第十七章 花語失蹤
次謝雅念完後,老婦人沒有感覺四周出現多股靈力,只是心頭忽然涌起一種壓抑的感覺,接著就覺察出一股龐大的力量朝這邊涌過來。
這股靈力大的驚人,即使是大日如來的結界也顯得相形失色,天空似乎忽然被黑暗籠罩,連遠處的燈光都消失不見,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讓人有種置身虛空的感覺。
“我接受汝之企求,契約成立!”在拉卡爾用大日如來法器做成的結界中響起一個很低沉的聲音,接著謝雅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淒厲的叫聲,一種情慾的火焰撞擊著她的身體。
冥冥中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最後在一片光明中,從她身體裏分離出無數的黑色絲狀物,凝結成一個完全屬於黑暗的人影。拉卡爾用法器造出的結界中的光芒都朝那黑影聚攏,消失,最後法器變回普通的手珠,跌落塵埃。
“原來那傳說是真的。”老婦人喃喃自語。
“鍾小艷,傀儡門六百年清譽,你怎麼可以置之不顧,濫用傀儡術。你該知道,傀儡大法雖然威力驚人,但也是最容易遭到天譴的。”黑影從剛才雅典娜消失的地方揀起一個木制的人偶,那人偶就是雅典娜的形象。
“這麼說當年的傳說是真的。”鍾小艷恢復過來。
當年傀儡門第一代傀儡王曾和黑暗法則的執掌者,也就是天閒訂下契約,有感傀儡門遭遇,天閒曾經給予第一代傀儡王一個承諾,當傀儡門面臨滅頂之災時,天閒願盡一切力量解救傀儡門最後血脈。
可是沒想到當年鍾小艷在傀儡門遭劫之後,居然心性大變,提出要殺盡天下群雄,獨尊傀儡門的要求,遠遠超出當年的承諾,所以當年鍾小艷的企求並沒有得到回應。
“真真假假,有那麼重要嗎?”黑影反問道。
“為什麼不重要,若是真的,你為什麼不肯幫我?”鍾小艷質問黑影。
“黑暗法則自然有黑暗法則的規矩,當年你的要求已經超出我對傀儡王的承諾。”黑影回答道。
“那你就眼看著一切發生?”鍾小艷怒道。
“哎,”黑影長嘆一聲:“我也沒想到當年的事最後會變成那樣,因為你提出的要求已經超出範圍,我又怕一時不忍,所以我當年早就離開了,卻沒想到……”
“你一句沒想到就可以彌補我當年所受的傷害嗎?”鍾小艷道。
“你還要如何,我雖然對傀儡王有所承諾,但你當年的要求確實很過份。”黑影的聲音開始變的不耐煩。
“喂,我二姐把你叫出來幫忙,不是來敘舊的。”柴文見有了幫手,膽子又大起來。
“鍾小艷,那是你的徒弟吧,你還是早點帶他走吧,別誤了他的性命。”黑影饒有深意地道。
“不用你說。”鍾小艷知道自己不是黑影的對手,恨恨地一跺腳,如飛遁去。拉卡爾和狂虎也緊跟其後消失在夜幕中。
“不行,不能讓他們走,語姐被抓走了。”柴文急道。
“花語出事了?”聽到柴文的話,黑影的聲音更焦急。
“是啊!”柴文沒發覺異常。
“你是天閒?”謝雅可沒柴文那麼馬虎。
“不……我……算了,你們遲早也會知道。”黑影似乎是想否認,不過不知為什麼還是承認了。
一件白衣從八號樓開著的窗戶中飛出,落在黑影身上,白袍就著黑影的身體一卷,變成人形,接著黑影的面孔清晰起來,不是天閒是誰?
只是此刻的天閒顯得有些面目模糊,接受契約召喚的天閒是以靈體出現的,這樣天閒可以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你是天閒?”柴文是最吃驚的。
“是我。謝雅你太亂來了,契約使徒的力量是任何法師都不能比擬的,也是最容易速成的,雖然不用付出辛勞,但其他方面卻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你怎麼可以隨便使用這種極限的召喚咒呢?”天閒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責備。
“我……”謝雅第一次被人訓斥的低下頭,當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成份在其中。本來以為合神和交神的都是一些神靈,沒想到居然會有自己身邊活生生的人。
“當時我藏起那一頁,就是怕你不知輕重,這次幸好我最先趕來,否則要是來的是那幾個,我也救不了你,神的契約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天閒繼續道。
今天實在是太危險了,謝雅不知天高地厚地使用“靈與肉”契定終極契約。若不是天閒,而換做其他有資格訂立這種終極契約的神靈,謝雅的下場會很悲慘。
但是也因為天閒和謝雅本身認識,使得契約的締結不夠完整。以至後來招來一些不必要的變故。
“你有完沒完?既然早就知道,你怎麼不說,還故做神秘地藏起最後一頁,你把人放走了,還不去想辦法救語姐。”柴文看不得天閒欺負謝雅,卻不知道謝雅現在的表情有部份是羞的。
她是一個內外都很堅強的人,不同於花彩衣和苗秀。花彩衣和苗秀都是外剛內和的類型,謝雅不同,沒想到居然有這麼羞人的事發生在她和天閒之間。
“哼,語姐最好沒事,不然他們一個也別想活。”天閒冷聲道:“你們等一會,我去找人。謝雅,回來後再和你說。”
以天閒對花語的熟悉,他們之間自然有種無法言語的聯繫。這次本來就是感覺到花語有危險,天閒才加緊時間趕回來,也適時趕上謝雅不知輕重的咒語。
因為這次行動是秘密的,小娜沒敢把花語帶回去,只是在酒店找了個房間。這會兒正把花語綁好,又用一杯水把花語潑醒過來。
“你是誰?”花語一醒就發現自己的狀況。可惜剛才在結界中靈力被消耗太多,到現在還手軟腳軟,而且被綁得很死,沒法化出符咒來脫困。
“哼,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男人,他太囂張了,我倒想看看他的女人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小娜近乎變態地道。
猛虎大廈頂樓的那男子是個身份很特殊的人物,即使是虎王也要讓他三分,但對小娜一直是百依百順,可是自從天閒出現後,那人是第一次斥責小娜。
“你想試試嗎?”天閒冷到極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天閒剛到這裡就看到花語被綁著,花語是個很溫柔的女人,一直以來天閒對花語連句重話都沒說過,現在居然有人把花語綁成那樣,粗糙的繩子更是深深地勒在了肉裏。
“你怎麼來的?”小娜被天閒突然出現嚇的不輕,急忙跳到花語身邊,拿手掐著花語的脖子威脅道:“你別過來。”
“哼。”天閒哼了一聲,沒有理睬她,轉對著花語柔聲道:“語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花語絲毫沒有俘虜的自覺。
兩人這種目中無人、卿卿我我的樣子把小娜激怒了:“你們幹什麼,我殺了你!”
“滾。”不見天閒動彈,一股勁風從他站立的地方朝小娜衝來,將小娜衝離花語身邊後又繞個大圈,把花語送到天閒身邊。至於那綁住花語的繩索自然也斷成一截截的。
“你好的膽子。”天閒一手環住花語,另一手虛指著仰倒在地還沒能爬起來的小娜,“不知死活,當日在如意樓救人的也是你吧?”說著從天閒的指間一圈隱約的光環朝著小娜慢慢逼去。
小娜明明看著光環緩緩圈住自己,偏偏沒有一點辦法躲閃。
眼看小娜就要被那光環封住,一條赤紅如火的人影如飛而至:“八弟慢動手!”熟悉的聲音使的天閒一愣,而赤紅人影則趁這機會撈起地上的小娜,從窗戶中穿出,造成外面一片混亂,然後消失在人群裏。
“是六哥?”天閒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赤紅人影自語道。剛才那人雖然來去匆匆,可是那種會散發赤紅暗芒的靈力是武曲君的特點。
“你怎麼了?”看到天閒一直在發呆,花語忍不住問道。
“哦,沒什麼。對了,語姐,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天閒回過神來。
“我也不知道。”花語天性和善,雖然被人擺布一道,卻也不是很在意。
“這樣?那我們先回去吧。”知道花語柔弱的性格,天閒也不再追問,反正花語也沒受到什麼實質傷害。
再說小娜被那赤紅色的人影救走,不一會兒就來到猛虎大廈的頂樓。
赤紅人影身上的紅芒淡去,在黑暗中又恢復成黑色男子的形象,男子的聲音很憤怒:“告訴過你不要去招惹他,為什麼你就一直不肯聽我的話?”
“我……”小娜自知理虧,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
“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閒,天閒他,哎,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男子在小娜面前暴躁地走來走去。
“他,他究竟是誰?為什麼你也這麼忌憚他?”小娜大著膽子問道。
“罷了,罷了,現在我已經和他照過面,遲早會被大帝找到的。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天閒是北斗中不為人所知的第八顆星辰,也就是當年入世時最後那顆大星。記住,不要再去惹他,天閒是個好靜的人,沒有原因,他是不會到處亂跑的。”男子壓下火氣,造成現在的局面自己也有責任,他太自私了,也太寵小娜了,才會使得小娜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說當年入世的北斗不止你們七星?”小娜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從小接受虎王集團培訓的弟子,虎王一直以天外星神為假想敵,而北斗眾星則是一再要他們警惕的人,可是後來因為眼前男子,使得北斗七星都在未能完形之前被封印,所以才使得虎王集團的人越來越張狂。
沒想到今天居然憑空多出個一個北斗第八星,想來今天天閒所用的正是北斗眾星才能使用的星環,那是可以將任何東西都壓成粉末的力量,如果不是被人所救,那現在……小娜打個哆嗦。
“你下去吧,我今天很累了。”男子揮揮手,讓小娜離開。
“我留下來陪你。”小娜還想再撒嬌。
“不用了,我很累了。”男子推開小娜的手。
“你!”小娜氣鼓鼓地轉身就走。
“看來我在人間的日子已經不長了,小娜,你能照顧好自己嗎?”看著小娜遠去的背影,男子喃喃自語。
※ ※ ※
天閒把花語帶回去時,謝雅等人還沒收拾好殘局,看到天閒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免嚇了一跳,不過想想天閒給她們的“驚喜”本就不少,也就釋然了。
至於柴文,正抱著雅典娜的人偶發呆,看到天閒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偶遞過來:“天閒,你看,這怎麼辦?”
“哦,你放下,我來試試。”天閒道。
於是柴文把雅典娜的人偶平放在了地上,退開一步,愣愣地看著天閒。
“七星運轉,萬法歸宗。收!”天閒衝著雅典娜的人影按下。
“蓬!”和剛才天師一樣,從雅典娜的身上竄出一篷有質無形的烈火,衝著天閒撲來。
天閒眉峰一皺:“純陽心火?”側移開身子,抬起左袖擋在身前,紅色的烈火一碰天閒的衣袖就消失無蹤。
“怎麼回事?”看到天閒忽然退開,柴文問道。
“她身上哪來的純陽心火?”天閒道。
“什麼純陽心火?”柴文莫名其妙。
“就是三昧真火中的心火。”天閒解釋道。
“三昧真火我知道,不過你說的心火我就不清楚了。”柴文是九華弟子,練的又是純陽真氣,怎麼會不知道三昧真火。
“女人的心火該是陰火才對,怎麼她居然是陽火?難道……”聯繫雅典娜最近略顯暴躁的性格,天閒想起一個不可能的可能,“語姐,拿我的寒鐵琴來。”
“哦。”雖然不知道天閒要做什麼,不過花語已經習慣按天閒的話去做事了。
花語拿來天閒的寒鐵琴,天閒示意花語按冰天雪地的曲譜彈出來,花語被弄的一頭霧水,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天閒。
琴聲再次響起,從雅典娜的身上也響起叮咚的應和聲,雅典娜的身體更是不停噴射著赤紅的火焰。
“停!”天閒讓花語停下來,“真是烈火琵琶?怎麼可能?”
“什麼,你說什麼烈火琵琶?”柴文最是急性子。
“烈火琵琶在雅典娜身上。”天閒語出驚人。
“什麼?”這下不只柴文,謝雅和花語也張大了嘴,難道說當年滅三神女一脈的居然是希臘聖域?
“那能取出來嗎?”花語首先想到的是三件神器湊齊就可以救回靜君姐妹了。
“試試吧,烈火琵琶似乎在保護雅典娜不被別的靈力侵襲。語姐,你用寒鐵琴壓制住烈火琵琶的力量。”天閒道。
“好的。”花語重新盤膝坐下,琴聲再次響起,這次琴聲被花語集成一束衝著雅典娜射去。
雅典娜周圍冒出無數火焰,不過在花語盡力的壓制下,火焰也逐漸淡化,消失。
“出來。”看準機會的天閒忽然一聲大喝,衝著雅典娜的身體虛空抓出。
仿佛變魔術似的,在天閒的手中憑空多出一把火紅的石琵琶,琵琶的弦不撥自動,應和著花語的琴聲。
可是奇怪的還不止這些,地上雅典娜的人偶周圍的紅芒一斂,忽然爆發出另一種金黃色的光芒,光芒不住吞吐,照亮四周,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緊接著金黃色的光芒一轉,變成柔和的乳白色,雅典娜的人偶浮到半空中,一圈圈白光不停地向外擴散,人偶也越變越大,最後變成雅典娜的形象,懸浮在眾人眼前。
雅典娜也慢慢睜開眼睛,這一刻,柴文發覺雅典娜的眼神變了,變得那麼深邃。
“天閒,希臘聖域出事了。”這是雅典娜的睜開眼的第一句話。
“想必如此。”天閒一點不吃驚。
雅典娜身體周圍的光芒開始慢慢淡去,當光芒消失後,雅典娜也落到了地上。
不過片刻,看在柴文、謝雅的眼裏,雅典娜變了,變的不再是那個毛糙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將軍,一個英雄,眼神中充滿著勝利光輝的英雄。
“怎麼個想必如此?”同一句話,由現在的雅典娜講來是那麼讓人無法拒絕。
“東方天界也出事了,七十二地煞都已經入世,法則開始更替,扶桑大日如來咒也出現了。前不久我還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那麼埃及的塞特也不會閒著,相信不久霍獨爾和阿普蘇也會復活,你那個亂倫的老子不出事才怪,他是最遭人恨的神靈之一。那些什麼普羅米修斯、烏刺諾斯、克羅諾斯、衣蛾,還有地獄那幫子泰坦,哪個不想扒他的皮?”天閒對宙斯沒有最起碼的尊重。
“你的嘴還是這麼毒。”雅典娜訕訕地說道。天閒說的是實情,不過真正知道當年那些事的人並不多,再說也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吧。
“我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那些怨氣很多都聚集到我這裡,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我也去找他了。”天閒道,因為宙斯的身份,怨恨他的人都是向最高的黑暗法則執法者企求,無數的怨氣中不少也聚集到了天閒這裡。
“那這次的事究竟為什麼鬧的這麼大?”雅典娜不想和天閒討論這個尷尬的問題。
“說來說去還是人類自己,心魔本來是被封印在星神殿的,可是人間的那些戾氣什麼的越來越濃,使得心魔的力量竟然能遙控一些人,不久前不知為什麼更是乾脆破禁而出,造成人間更多怨氣。命運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只好靠黑暗的法則來校正了。對了,你既然完全復員了,早點回去,希臘那邊的事還得你自己去管。”雅典娜完全恢復神力後會變得很麻煩,天閒不想讓這個大麻煩繼續呆在這兒。
“不用你說,我知道。”雅典娜沒好氣地道。天閒和復仇女神歐默裏得斯是同類,不到萬不得以,雅典娜還不想找天閒幫忙。
看著雅典娜消失在眼前,花語不由帶著幾分責備道:“你怎麼這麼就趕她走?”
“她有她自己的責任,不是我們該管的。對了,通知秀姐,我們已經找到烈火琵琶了。”天閒不在乎地道。
兩心魔的勢力發展太快了,天閒所能觸及的領域有限得很,如果沒有其他領域的神靈牽制,恐怕連一年都用不了,天閒就只能選擇重演當年阿特藍提斯的悲劇來了結這階段文明了。
交代了花語,接下來就是謝雅的事了。謝雅的情況很特殊,所以除了花語,天閒直接把柴文打發回去睡覺。
雖然千般不樂意,不過柴文終究拗不過謝雅,只好心不甘情不願,還帶著嘀咕地回了自己房間。
“謝雅,你知道因為契約成立,很多事都不同了嗎?”天閒不打算拐彎抹角。
“我……”謝雅第一次失去了平時的果斷。
“附身神的規矩是低級神絕不能沾染上級神明的禁臠。而我也不用瞞你,附身神中有和我同級的,但絕對沒有再高過我的,所以從此你等於已經失去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天閒很嚴肅,和平時的漫不經心大不一樣。
這也難怪,今天這種情形,他已經是違反了契約者的規則,按照原本的遊戲規則,謝雅不知輕重地使用了終極契約,那麼從此後謝雅就成了天閒的私人物品,沒有自我,沒有靈魂,什麼都沒有。但因為謝雅和除玉蟾的關係,所以天閒不想讓除玉蟾太為難。
“我……”其實自從謝雅接任了神社附身神使徒的職務,以及第一次險些被下級契約者玷污後,她的心裏有種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恐懼。
她不是不知道附身神的規則,更知道她當時使用的是屬於契約神的最高契約,只是在她的潛意識裏有這樣一個想法:至少她可以將自己清白的身子奉獻給一個神靈,而不用去和無數的契約神發生那種關係。
這在她的心裏會好過一點,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和妓女有什麼兩樣,所不同的只是妓女是接待是人類,而她接待的是神靈罷了,另外她也私心地認為也許神靈中等級高的不會向下級神那麼噁心吧。
聽到謝雅這些似是而非的理論,天閒忽然覺得哭笑不得。契約者中的附身神和人們所想像的大相徑庭。附身神是以力量論高低的,由於力量的懸殊,高級附身神大多比下級神祗要難看的多,下級的附身神至少還有個大體的人形,上級附身神就難說了,什麼樣的都有,像暗星那樣的還算比較俊的呢。
最怕的就是被兇魔和貪魔看上。嚴格的說他們也是附身神一類,只不過他們不同於普通附身神,他們不會向你要求什麼,可是會使你慢慢變成他們的奴隸。
如果被欲魔找上,那就更熱鬧了。魚玄機,武則天,以及那些歷代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皇帝,大多都是拜他所賜。
“那你想怎麼樣?”聽完天閒的介紹,謝雅的臉都嚇白了。
“好了,你別嚇小雅了。”花語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花語不是附身神,但她也是天慧星的一半,很多事還是有所耳聞的,“你已經有我和秀姐,還有一個肯定跑不了的玉蟾,多謝雅一個也無所謂。”
“我……”天閒苦著臉道。一直沒發現,原來自己身邊不知不覺有了這麼多女人,難道說自己是個很不專一的人嗎?
嚴格的說,謝雅和他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契約又沒能完全締結,現在就接受謝雅,日後肯定會有後遺症的。
“這事我說了算。”花語很斷然地道。她很清楚附身神契約的意義,一個違背契約的附身神,會受到所有契約者的唾棄,甚至會遭到圍攻,而違背契約的使徒,則會永遠沉淪於絕對的黑暗領域中接受懲罰。
既然她可以接受苗秀,接受玉蟾,為什麼不能接受謝雅呢,何況她感覺到姐姐最近對天閒的態度也變得異樣了。
她相信,無論如何,天閒都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加入而分淡了對她的愛。不等天閒仔細考慮這事的得失,花語已經把天閒和謝雅拉進房裏。
小別勝新婚,天閒對花語的柔情也沒有絲毫抵抗力,就這麼糊裏糊塗,成就了和謝雅的好事。
當然天閒還是喜歡謝雅的,不過這種喜歡和現在的結果不能等同。想不到的是,謝雅的身體並沒有因為長期的鍛練而顯得很堅硬,反而是種異常的柔軟和豐盈,難怪她會成為附身神使徒。
對神靈來說,若沒有幾分超凡脫俗的魅力哪能使神動凡心,明明是第一次,可是那感覺讓天閒覺得她該是風騷的蕩婦,險些叫天閒迷失在狂熱的激情裏……
天不久就亮了,第一次承受雨露的謝雅帶著疲倦的笑容沉睡不醒。這也難怪,附身神的合神之術消耗的體力實在太大了,何況她找上的是天閒這種終極的附身神。
怕驚動熟睡中的美人,天閒悄悄掀起被子,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無意間又看到謝雅那藏了近二十年的美好胴體,一股熱血上衝,使他幾乎忍不住重新回到床上。
不過天閒還算沒有失去理智,花語昨天已經通知苗秀找到烈火琵琶的事,今天苗秀和花彩衣很快就會趕來,嘗試恢復靜君姐妹的心志,也許到時花彩衣也會宣佈退休吧。
雖然苗秀未必在意,可花彩衣一直知道自己和花語的事,要是被她撞見這一幕,難保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謝雅和花語都不是習慣睡得很死的那種人,一點涼風吹過,便將兩人驚醒。
“吵醒你們了?”天閒知道,對謝雅來說,昨晚自己是太瘋狂了。
自那次從花明心的識海歸來,天閒就發現自己在行房的時候不再有往日的自製,同時還有另外一種冰冷的感覺也不時在自己的心底盤旋,那是一種類似契約神公正本性的東西,仿佛是天閒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可是當天閒真去捕捉時又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也該起了。”謝雅不是很習慣在一個男人身邊醒來的感覺,掩飾著自己的羞意,一邊匆匆取來衣服,一邊有意無意地遮住自己那讓人目眩的身體。
“好了,也是該起了,媽待會就快到了。”花語也掀被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
有時真是太寵著天閒了,花語始終都像在小時侯一樣,不忍忤逆天閒的意願,上次是苗秀,這次又是謝雅。花語不在意天閒身邊有多少女子,她本身不是那種沉溺於肉欲的人。
本來昨晚花語是想離開的,卻被天閒硬給留下,結果就搞成現在大被同眠的局面,當時是情濃意切,所以才沒覺得害羞,不過這會冷靜下來,不覺臉上熱烘烘的,有種淫亂的感覺。
“你媽和鳳叔的事也近了吧?”天閒問起身著衣的花語。
“是吧,我也不很清楚,我和姐姐對父親都沒什麼印象。媽媽一個人把我們拉扯大,我也很想媽媽早點找個伴。”花語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一下道。
“是啊,我也沒有父親,我媽為我吃了不少苦。咦?”謝雅接過花語的話頭,不過卻忽然驚疑出聲。
“出什麼事了。”天閒和花語都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我的胎記!”謝雅把剛穿上的衣服又褪下,裸露出左肩。那裏原本模糊的胎記現在已經變的清晰無比,很淡的北斗七星間,有一點很明顯在流動著的黑點,“怎麼會這樣?”
“哦,那是屬於我的印記。附身神使徒在身體的某個部位都有一塊能改變形態的胎記。一般那胎記只是表明身份,不過如果是和我這種終極的附身神訂立契約,而且契約又成立的話,你的胎記就會變成相應的形態,算是種宣告吧。其實這樣你也算擺脫了附身神使徒的身份,不過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禁臠。”前面還說的好好的,最後一句就帶著調笑的成份了。惹的謝雅的臉一紅,無論她怎麼巾幗不讓鬚眉,聽到這麼露骨的話還是吃不消。
“是是,你最了不起了。”花語刮天閒。別人不知道,取回記憶後,她可是記得一些往事。
以前天閒在天外根本就是個遊魂,天天東遊西蕩,無所事事。
謝雅被花語的話和嬌憨的語氣逗樂了,難得花語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不留神褪到臂彎的衣服又滑了下來,這種半遮掩的嫵媚對天閒簡直是種酷刑。
“你們慢慢出來,我先出去看看。”天閒幾乎是逃出去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今天就別想做別的事了。
昨天花明心很知趣地沒有打攪天閒,這會花明心也已經起來了,正指揮著靜君姐妹打掃屋子。
昨晚被那幫傢夥一陣攪和,雖然沒弄壞什麼東西,不過難免滿是灰塵。何況第一次花彩衣來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到處亂糟糟的,這次就不一樣了。
花明心的心情好了許多,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發覺自己心頭的大石仿佛輕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天閒在她識海中動過什麼手腳吧。
花靜君姐妹雖然已經沒有了心志,但卻聽話得很,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將整個客廳弄得渙然一新。
天閒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兩個女人忙上忙下。花明心則在那擔任總指揮,直到花語和謝雅兩人直忙到天閒離開房間的時候才停下來。
兩女比往日親熱了許多,這也難怪,經過昨晚那種大被同眠,坦誠相見,想不親熱都不成。
“你姐這麼勤快的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天閒問花語。
“你不知道,姐姐從小就很在意母親,處處表現為的就是得到母親的稱讚。從這方面說來姐姐其實很可憐的,她好像一直沒為自己活過。”花語小聲地道。
“難怪。”天閒自語。
難怪他在花明心的心裏看到那麼多的不相隸屬的區域,卻能相安無事,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一份女兒的孺慕之情,使得花明心可以藏起所有委屈。不過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若不是花明心本身是屬於天慧理智的那部份,恐怕早就崩潰了。
“你們都起來了?怎麼樣?”花明心流露出一份少女的雀躍,倒有幾分她識海中被鎖在草原上那女孩的狡黠。
“我們很好,難得大姐今天這麼乾淨呢。”天閒略微一閃神,幾乎以為現在看到的不是原本的那個花明心。
“你的意思是我平時很臟了?”花明心眼一翻道。
“沒有,沒有。”說實話,花明心是搞研究的人,和蛇教授一個德行,真要有什麼研究的時候幾個月不洗澡也是常事。當然天閒本來倒沒別的意思,她這麼一強調意思就不同了。
“哼,告訴你,我是你大姐,小心我叫妹妹教訓你。”花明心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大姐……”天閒無奈地道。
“呵呵。”花明心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掩口咯咯嬌笑起來。天閒忽然發現,原來花明心終究還是個女孩,連女人都算不上。
門外門鈴響了,打斷了幾個人的閒聊。
“是媽來了。”花明心雀躍著道。不過打開門後,那陣仗卻嚇了她一跳,不但花彩衣,連苗秀、水傲、銅墻,外加鳳守恒都來了,一幫人浩浩蕩蕩。
“怎麼都來了?”天閒有點意外。
“混小子,你那叫什麼話,怎麼?嫌我們這些老傢夥礙事?”水傲制不了天閒,所以有空就給天閒找點麻煩,想要謀求一個心裏平衡。
“誰是老傢夥?只有你是老傢夥,彩衣姨還很年輕呢。是吧,鳳叔?”說到鬥嘴,從小到大水傲哪佔到天閒的便宜。
“還是天閒懂事,水傲,不要亂說話。”看來不止花明心,花彩衣的心情也很不錯。
“鳳叔,你和彩衣姨的事快了吧。”天閒隨口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鳳守恒正滿臉笑容地看著花彩衣,聽到天閒這話,不禁一呆。自從花彩衣和他的事確定後,鳳守恒比起往日那個睿智的日宗宗主,遲鈍了何止十倍。
“哎!”天閒嘆口氣,又一個癡情的男人。
“這次我來這,就是看能不能恢復靜君姐妹的心志,如果一切順利,我打算將月宗宗主的職位正式卸下,交給明心,我們這些老傢夥都該退休了,除了我,你看日星二宗都已經交到了下一代手裏。”花彩衣不無感慨地道。
“媽,我不要!”花明心驚道,她一直就不是很喜歡炎龍集團那些煩瑣的事。
“不行。”花彩衣很堅決地道:“月宗和日宗、星宗不同,歷代是母傳女,你妹妹已經算是星宗的人了,你難道還要你媽這把老骨頭折騰下去嗎?”
“可是,媽……”花明心似乎很委屈。
“好了,好了。天閒,不是說已經找到烈火琵琶嗎?還不拿出來看看。”苗秀出來打圓場。
“哦,對了。語姐,麻煩你一下。”天閒衝花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