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萬象之母

　“這些字是什麼意思？”李路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　

　　“宇宙獨一的存在，萬象之主宰，公正的母神娜雷迪尼絲！”深淵領主果然中計，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這些文字的意思。事後，它環望眾人，表情驚詫無比。顯然，這里面有些秘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怪不得我會覺得她眼熟……”李路笑著仰望娜雷迪尼絲的雕像，說道“原來她就是萬象之母，她正是繪在貴族交易所天花板上的那個女主角！”

　　“你是說真相之期！”此刻，洛克希德也恍然大悟，他的父親是眾賢城的將軍，憑借這種強大的職權關系，他當然也可以隨意進入貴族交易所，“不過，我對藝術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刻意關注這幅畫……”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可能是……”李路低頭沉吟了片刻，便轉身面對眾人道“對啊……沒錯，我已經全明白了，真相之期，神之選民，還有惡魔法則……看似毫無頭緒的碎片卻是問題的關鍵，一旦將所有的碎片拼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張完整的拼圖，問題的答案就在其中！”

　　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李路，認為他真的瘋了。

　　“好吧，我來為你們解釋一下，”李路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事情是這樣的，真相之期那幅畫的情況描寫的是克恩維和娜雷迪尼絲的裂痕，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那幅畫，有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反正我總覺得畫中兩人的表情和神態非常古怪！”

　　“好像是的……”洛克希德回想道。

　　“有機會，我也要去看看！”撒迦的話毫無意義。

　　“如果說，要問獨一之神究竟是誰，就如這尊雕像上的銘文，真正的獨一之神是萬象之母娜雷迪尼絲，而克恩維卻利用了某種方法剝奪了萬象之母的稱謂。”李路指著周圍說道“這也就解釋了這個神之選民的遺跡為什麼信仰著一個墮落之神。事實上，神祗為了埋葬這些真相，開始追殺這群所謂的神之選民。他們為了自保，才把城市深藏在地下！”

　　“那照你這麼說，這些神之選民都去哪了呢？”撒迦四處張望一番，問道“不會蒸發了掉吧！”

　　“這個問題，我想你該問問奧比斯！”李路注視著深淵領主，回應道“為什麼惡魔會遵守惡魔法則，索科米爾斯又是怎麼發現惡魔的存在，我想這一切都有它最終的解釋！”

　　“主人，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神之選民的後裔……”深淵領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世界從建立伊始就根本沒有惡魔這種東西的存在！所謂混亂空間也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間！在蠻荒的時代，神祗們挑選了一批智慧生物擔當他們的信徒，這些生物就是被後世稱呼為神之選民的種族。　那時候，整個世界在神祗和神之選民的努力營造之下，一派欣欣向榮，安逸美好……”

　　“很不錯……不過，我相信這不是故事的結局，只是開始……”李路說道“說說克恩維後來都干了些什麼？”

　　“克恩維是娜雷迪尼絲的丈夫，他表面上對娜雷迪尼絲的吩咐言听計從，實際上，卻暗藏心機，他始終想奪取娜雷迪尼絲獨一之神的神位，”深淵領主接著說道“萬象之母娜雷迪尼絲是混沌虛空中孕育出來的神祗，也是多維宇宙的遠古眾神之一，她和我們已知神的存在都不相同，她的身體實際就是她的外衣，當她的外衣被脫去，她就再會無法保持自身的形態，並化為一股氣霧回到虛空世間之中！克恩維得知了這個秘密，最終消滅了娜雷迪尼絲！成功地奪取了她的神位！”

　　“神祗的世界也和我們的世界一樣！”瑞奇發出了感慨。

　　“為了隱瞞整個事情的真相，克恩維便聲稱娜雷迪尼絲成為了墮落神祗，而你們這些忠于她的人就成了被追殺的目標！于是，你們躲到了地下世界，並整日尋找復活娜雷迪尼絲的方法，對嗎？”李路沒有在意這些額外的聲音，他繼續追問著事情的真相。

　　“是的，我們與娜雷迪尼絲取得了聯系，她告訴我們如何進入虛空世界的方法！”深淵領主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傷，“顯然，這個方法的確保護了我們免遭神祗的追殺，但虛空的強大力量將我們完全扭曲成為另一種新的生物……惡魔！我們的性格和靈魂也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我們開始對外界充滿了仇恨，對殺戮充滿了渴望……就像失去了自我……”

　　“所以才會有惡魔法則，娜雷迪尼絲讓別人認為惡魔單純是為殺戮而生的怪物，其實，你們也有嚴明的紀律！你們一直再等待著復仇的日子！”李路一邊思索，一邊說道“索科米爾斯發現混亂空間後，開始試圖打開與混亂空間的連接！”

　　“是的，像我這樣的深淵領主，都被剝奪力量以小劣魔或者低級惡魔的形態被召喚到主位界，奴魔師的存在其實也是娜雷迪尼絲的計劃之一，無論多麼強大的惡魔都可以奴役的奴魔師咒語是針對一切魔化生物的咒語。那是充滿娜雷迪尼絲魔法力量的終極咒語，一旦你與惡魔訂立了這種契約關系，靈魂連接就會讓惡魔的意識侵入到你的意識之中，效果相等于馭魔之眼，但這種情況就算你擁有再強的意志也無法防御，也就是說，娜雷迪尼絲只要想，奴魔師就會隨時化為新的惡魔！”深淵領主喃喃地說道“不過，主人，你卻很特殊，因為你奴役的不是惡魔，而是天神！天神其實也是魔化生物，她們同樣無法抗衡來自獨一之神的咒語！就連克恩維本人也不能……”

　　“看來，我們到這個地方的選擇是正確的！”李路注視著深淵領主說道“可是，奧比斯，你為什麼對我說了這麼多，這不是惡魔的秘密嗎？”

　　“當我找到主人奧萊利亞的時候，我就已經變了……”深淵領主的臉上浮現出毫不搭調的微笑，“她讓我被侵蝕的心找回了自我，但我卻害死了她，這讓我後悔萬分，主人，現在我又遇到了你，你讓我想起了奧萊利亞，我不想再犯從前的錯誤了……”

　　“不犯錯誤，也意味著你必須和其他惡魔開戰！”李路臉色鄭重地說道“你不怕嗎？”

　　“不，我的生命早已經結束了！我已經不懂得什麼是害怕了！”深淵領主說話的同時，雙刃突然揮向身後。

　　一道黑色的沖擊波向著入口飛去，然而，那里卻閃動著金色的光芒。沖擊波在光芒的包圍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都表現得非常驚訝，他們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移向了黑暗的入口，一個人影緩慢地顯現，從他的身影上看，好像是一個男人。

　　“真是意外，我竟然沒考慮到你們會來這里！真是失策！”這時，那個男人開口了，雖然沒有見到他的模樣，可是，那聲音讓眾人頓感震驚無比，就在不久前，他們還听到那個聲音，他就是米格的老師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很清楚不可能隱瞞自己的真身，他緩慢地靠近到火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此刻他已經恢復為人類形態，身穿一身黑色大法師長袍，手拿一根惡魔法杖。銀白色有點謝頂的頭發之下，是一張蒼老的面容。混濁且黯淡地目光正不停地審視面前眾人。

　　“道格拉斯老師，你……”米格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他就這樣直盯盯地看著道格拉斯。

　　“孩子，至于這些問題，我們可以在以後解釋……”道格拉斯沒有過多理會米格，直接走向李路說道“李路先生，你真讓我感到失望！走了這麼久，才剛剛到這里，而且還總喜歡看些不該看的東西！”

　　“哈哈哈哈，道格拉斯大法師，我不來這里，你的狐狸尾巴又怎麼能露出來呢？”對于道格拉斯的突然而至，李路不但沒有感到意外，還反而大笑起來。

　　“你知道我會來？你怎麼知道的？”道格拉斯疑惑地問道。

　　“原因很簡單，你在說謊方面實在是破綻百出！”李路指指自己的胸前說道“從我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就發現你胸前那把巨大的劍很特別！你知道嗎？我從沒有見過那麼巨大的劍！雖然它插在你的身上很合適！但我還是有所警惕，並開始留意你的所有行動！如果說之前你將自己的知識傳授給我，還算是善意的舉動，那麼後來的馭魔之眼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了！你給我馭魔之眼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讓我打敗達摩克利斯，而是為了讓我成為惡魔當中的一員！”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道格拉斯問道。

　　“從那些攻擊的惡魔就看出來了，它們的攻擊實在太過無力了，雖然是低級惡魔，但這麼多的數量也足可以將我們撕成碎片了！然而它們的攻擊看上去就像是在裝模作樣，伏擊倒是很真實，就是到了後面實在過于虛假了！”

　　“不錯，年輕人……”道格拉斯的臉變得陰沉了許多，“想不到你竟然通過一些毫無意義的蛛絲馬跡就將一切聯系到了一起！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直說吧，大法師先生，為什麼你和達摩克利斯對我這麼感興趣呢！”李路直指問題的關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