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One Night S（上）

喜怒哀樂，貪戀癡嗔，這些是正常人都應該擁有七情六慾。

我知道自己既不是神也不是修行者，雖然平常不愛表露內心，習慣於隱藏自己，但也勉強還算是個正常人，所以我也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

讓我遺憾的是，在料理完那些雜碎後，依然無法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在經歷了「怒無盡」的影響，心境竟變成寒冷冰封狀態。

遠遠的便認得我那黑色的魔法袍，飛舞那綠色的倩影連忙朝這邊飛奔過來。我看見她的馬匹則倒斃在旁，立即策馬前去相迎。

當我來到她身邊時，右手輕輕一提，便把嬌軀拉到懷裡︰「飛舞妹妹，你沒事吧。」或許是受了冰冷的心境所影響，我說出來的話，竟然是那種冷冰冰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

以至於在我懷內的飛舞所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哎喲，迷路哥哥，你怎麼了？你的身體好冷。」

人冷，心更冷。

我用依舊不含感情的話語向她說道︰「是嘛？對不起，阿刃哥哥也不想這樣的，我們回去先吧。」我想辦法撤去身上寒氣，但似乎效果不大。於是我將飛舞放在前面，和我冰冷的身體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此刻已經不稱呼自己為「迷路」了）

誰知飛舞卻反過身兩手來緊緊的抱住我說︰「如果阿刃哥哥冷的話，只要我抱著你，那樣就會暖和一點。」

望著那張被寒氣侵襲開始變得通紅的小臉，我心頭一暖，隨之身上寒氣也似乎有所削減。只是要恢復到正常狀態，似乎力有不及。

我擠出一張連自己都認為很假很勉強的笑臉對飛舞說︰「飛舞妹妹，謝謝你。」然後取出一個再生藥餵進飛舞的嘴裡。雖然我的語氣仍然冰冷，但從飛舞那滿足的神情上得知，她明白自己在我心目中已有一定份量，或許這就是她現時所渴望的。

一路上，我和飛舞都沒有言語，只因那依舊緊緊摟著我的小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到達愛托斯城門的時候，我低頭對飛舞說︰「飛舞妹妹，我有些事想回到現實裡辦，暫時這一兩天不能陪你。你會原諒阿刃哥哥嗎？」

飛舞那望著我的大眼楮露出點點的哀傷︰「阿刃哥哥……」

「你可以回裡貝城或者在這裡四處遊玩一下，或者下線休息，畢竟你也連續在這裡十幾天了。我上來的話，就馬上找你。」我不忍迎上這曾讓我感到溫暖的眼神，避開她的眼楮朝空氣說道。

「好吧，阿刃哥哥，我在這裡等你。你一上線了，記得馬上來找我。」飛舞的語氣有些憂傷，不過並沒有挽留我，或許她知道了自己並不能完全替我消除那不諧的氣息。

「謝謝～！」我的身影在飛舞的不捨中消失在白光之中。

「美麗的小姐，謝謝你為我預留了這個位置。」

大都市的夜晚，在璀璨的燈光粉妝下，顯得格外迷人。多變的霓虹燈彷彿如同人們體內那充滿激情的火花，讓夜晚看起來顯得如此的誘惑。

但煩囂的氣氛只能讓我顯得自己更加孤單。我知道此時什麼地方最適合我，所以我來到一處讓我暫時可以遺忘一切的地方。

我坐上吧台前的一個空位上，這個位置的右邊有一位衣著性感惹火的成熟美女。

「實在抱歉，這個位置已經有人坐了。」旁邊的美女連正眼都沒望我，只顧玩弄自己手中的酒杯，杯中的浮冰撞擊著杯壁，發出清脆叮叮聲。

「美麗的小姐，謝謝你為我預留了這個位置。」我大方的向她說道。

自我進來這家酒吧開始，在數目的掃視中，發現唯有此處顯得最為冷清。還有一點，這位美女也是我在此目所能及所見到最漂亮的一位。我在旁仔細的觀察了五分鐘，雖然看見有幾位「紳士」大方的坐上去，但卻被美女禮貌的「請」走了。在空位的桌上留有一個印有紅唇的酒杯，杯中的酒只剩下不多，並且上面的冰塊早已融化。我還發現這位美女只是很無聊的坐在那裡，並沒有等人的那種神態，所以我才決定坐上去。

我伸手向吧台內的調酒師示意︰「小二，麻煩給我來一杯鮮奶。」對於我這個另類的請求，敬業的調酒師建議我來個其他的，但是我依舊堅決要鮮奶，他只好立即準備。

在略顯昏暗的浪漫燈光中，美女的眼楮終於肯向我望來，不過眼神中帶著半分疑惑和一絲嘲笑。彷彿在認為，想不到竟然有人在這裡點鮮奶，若不是腦筋有問題便是尚未發育的孩童。只因此處乃 S市有數的高級酒吧，聚集前來的人大多到此尋求心靈和肉體上的一時慰藉，又有誰會為了一杯鮮奶而來呢？

這位美女便是其中之一。而我，雖然不是此間酒吧常客，但也偶爾會出現在這裡。只因此處是個無愛的世界，可以消去自己看到恩愛場面那種的那種心酸和心疼。在這樣的環境中能讓我的心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舒適。或許是因為這裡和我現在的氣息比較和諧吧。

我大概一年來這家酒吧兩三次，除了我貪戀尋找新鮮外，此處昂貴的消費也成為我鮮至的原因之一。

美女似乎開始注意到，這個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實在獨特得與眾不同，從他的舉止和相貌上判斷，既不屬於弱智也不是兒童，也並非是那種一開始就前來厚顏搭訕的登徒子。加之其獨特的話語，倒引起了自己的一點興趣，或許今晚會有些新鮮吧。於是她開始搭話了︰「小二？」

「不叫他小二難道叫老大？」我也沒拿正眼望她，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鮮奶後，雙眼饒有興致瞄著遠處的鋼管SHOW。

那體態成熟的舞孃身上只穿著讓重點若隱若現的絲薄三點內衣，以各種誇張挑逗的舞姿，在鋼管前展示自己那極富誘惑力的胴體，惹得台下亢奮的眾人在興奮之餘不住的大聲嘶喊。那處的氣氛顯得頗為熱鬧高漲，只是過於熱鬧的地方我不喜歡，在這裡遠遠的觀賞倒也別有一番情趣。同時不忘品上一口香濃的鮮奶。

一個成年男人在這種場合下觀賞著如此香艷激情的表演，並不會引起他人的特別注視。但當他手裡拿著一杯純潔的鮮奶，邊喝邊在臉上流露出滿足的神情時，那麼就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怪異。

我無理的回答，並沒有讓美女馬上覺得反感，反而用尖長的舌頭輕輕舔了舔杯中的冰塊後，然後興致勃勃的看著我。看來對我在這種場合喝奶的舉動頗感興趣。

「鮮奶比酒還好喝麼？」美女略帶不解的向我問道。

我感覺到她的異樣，於是轉過頭來向她說道︰「你也喜歡喝奶？讓我請你喝一杯。」

我沒理會美女是否反對，伸手向調酒師示意，「小二，請再來一杯鮮奶。」

其實調酒師對這樣的稱呼已經見怪不怪。因為這至少還算個稱謂，相對於那些喊他「倒酒的」、「扎領結的」、「起瓶蓋的」、「酒博士」之類的稱呼來說，並不那麼覺得難以接受。

葉公好龍，但並非真的好龍，看來此美女亦是如此。想必她還想有些矜持，注重自己的形象。留在此間的美女應該配性感的紅酒，而不是潔白的鮮奶。此類先入為主的思想，導致她見我將一杯鮮奶遞到她面前，立即擺手拒絕道︰「我不要。」

我對此嗤之以笑，將自己杯中鮮奶握起一飲而盡後，馬上放下空杯換上這杯新奶。

然後不忘用舌頭舔了舔那殘留在嘴邊的奶漬，繼續盡情的觀賞遠處的火辣表演。對此顯得較為投入的我，對身邊美麗的她不加理會。（需知這一杯牛奶的價錢可等於我以前一天工作的薪水，不領情就算了。）

難道自己在他眼裡，還不及那個妖艷的舞孃有魅力？美女也不禁順著我的目光望向遠處的表演。

眼見熱力四射的舞孃在糾纏盤旋著那明晃晃的鋼管，同時在不住的扭擺著她那條纖細無比的水蛇腰，而碩滿的山峰在激烈的搖晃中牽動著觀眾們最熱切的目光，掌聲與喝彩一浪接一浪的傳到自己耳廓。

其實相較之下，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這位美女也比這個舞孃勝上一籌。至少五分鐘之內，已經有超過四位男士打算坐在她身邊，不過都被她冷酷的「請」走，這點足以證明她過人的魅力。為何我這個未被她成功「請」走的男子，又對她視而不見呢？

這其實是一場心理的較量，誰耐不下心，誰就是輸家。

很明顯，感到被忽視冷落的美女心理似乎有些不平衡，氣憤之下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在強烈的酒氣熏陶下，令嬌艷的臉上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原本已是誘惑無比的佳容此時顯得更加撫媚動人。

此時一浪蓋一浪的喝彩聲已在表示著，遠處的表演現已進入高潮。與此同時，我轉過頭來向她問道︰「你也喜歡看鋼管SHOW？」

在酒精的作用下，美女的雙眼此刻顯得有些迷茫，但臉上卻略帶慍色的說道︰「看她？笑話，看她我還不如回家看鏡子。」

「是麼？怎麼我覺得你看得比我還投入。」由於遠處的聲音另此間環境顯得有些吵雜，我不得不靠前的和她說話。又可以借此名正言順的拉近彼此間距離。

「我只是在想，對你來說，是這杯鮮奶的魅力大，還是美麗的舞孃魅力大。」美女在與我說話的時候，高傲的嘴角不自覺的輕輕上揚，此番姿態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分外誘人。

「可以品著鮮奶欣賞美麗是種不錯享受。你不妨也來試試？」跟著我從調酒師那「召喚」來第三杯鮮奶。

美女望著我遞到她跟前的鮮奶，略顯呆滯的目光中仍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接受。

我看她過了三秒還未身手接過，便生氣的再次將自己杯中的鮮奶一飲而盡，然後再換上新的。扭過頭去，不再對她理會。又是一天的薪水……

錢這東西真不禁使，若像平常那樣用自己那獨特的眼神電一電她，再施展上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在第一杯鮮奶喝完前，就已能帶她離開酒吧了。看來賭氣這東西確實勞民傷財，難怪女人生氣的時候會狂刷卡，只有經歷了略帶後悔式的傾囊洩憤後，悶在胸口的氣在些許的悔恨下才比較好消。估計那時候不是想著怎麼填卡債，便是想著怎麼向老公撒嬌解釋，自然無暇去考慮是否生氣了。

美女見我對她又不再理睬，似乎也認識到自己剛剛的拒絕顯得有些無理。略感愧意的她俯身湊前來向我問道︰「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喝奶呢。」

對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俏臉，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稍微滲著酒味的氣息。此刻我毫不避忌的瞄著她那因穿著低胸衣而外露的鴻溝說道︰「嗯，沒錯，我確實喜歡喝奶，因為它香滑無比，而且還極具有誘惑力，只有當你品嚐過它那獨特的美麗，才能明白我所說的話。」說完再次用舌頭舔了舔那殘留在唇邊的白色奶漬。

我這挑逗的語言和性感的動作似乎讓美女顯得積極起來，或許她認為，自己的舉動終於能成功吸引我的『性致』了。

「怎麼我以前喝奶沒有你這番感悟？」美女那如蘭的氣息在我眼前吹起。

我大方的迎上她那誘惑的目光，說道︰「因為你品不得法。」

「那麼請問你能請我喝上一杯鮮奶麼？我也想體驗一下你所說的感受。」言語間之間美女嘴角含笑，雙眼放著強烈的電流。

我正視了她雙眼三秒後，很直接了當的回答她︰「不能～」

一陣不快的陰霾浮現在她那泛起紅暈的臉上，一時間的寒冷使此處氣氛顯得格外的不協調。或許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收到了我接二連三的無理對待吧。帶有怒色的容顏正欲冒火之際，我笑著湊近了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隨後她立即「呵呵」大笑，撫媚的嬌軀搖枝欲墜的擺動，那正在積極對抗著地心引力的波浪，在我眼前不住的上下顛簸。此刻我的心，也緊隨其上下顛簸……

「小二，請給我拿個空杯子過來。」

我接過杯子後，將杯中鮮奶平分一半給她，然後說道︰「這給你，然後按我所說的方法來喝。」

美女接過後，美目疑惑的望著我說道︰「按你所說的方法喝？喝奶也真的這麼講究？」

「呵～呵～～」我笑著向她解釋，「久病還能成醫，久飲又怎麼不能成精呢？」其實我也不常喝，不過也有自認為比較好的品奶方法。

「首先你含一大半口奶在嘴裡。」

美女立即照我的指示去做。

「然後吞下。」

……

美女吞下口中之物後，不解的向我詢問道︰「沒什麼特別啊，這和我們平常喝奶的方式沒什麼不同吧、」

我慢條斯理的對她說︰「這，便是大眾的喝法。只有通過比較才能讓你感受到有什麼區別。現在你再含一大口。」

美女雖然有點遲疑，但還是按我所說的去做了。

「現在你用舌頭去翻滾和舔撥的方式去感受口中的鮮奶，有什麼感覺？」

美女立刻按我所說的去做。隨之而來的，便是在她臉上呈現出來的一副沉浸其中的樣子。

「吞下。然後盡力把食道中的奶氣從鼻腔中嘔出。」

「好滑～好香～好爽～～」只見美女的眼裡充滿了類似發現新大陸的興奮。

「呵呵，別忘了用你的香舌將殘留在唇邊的奶漬舔乾淨哦。」

結果那幾縷滲出的奶漬，也被美女的香舌給盡數俘虜了。

「可惜還剩下那麼一點……」美女晃動著自己手裡那殘留不到半口的鮮奶，貪婪的望著我手中之杯。

我舉起杯子向她誘惑道︰「嘿嘿，想喝麼？」

美女以那雙一雙充滿貪慾的眼楮回答了我，同時也舔了舔自己的香唇。

「你自己來要。」我一口將杯中之奶喝盡，剩餘的含在口裡，抬頭向紅唇移去。

美目稍微疑惑了一下，不過隨即便清晰了起來。

昏暗的燈光中，四唇在吧台前旁若無人的緊緊相接，雖然不時有些乳白色液體從嘴角流出，但投入其中的兩位當事人卻似乎無暇顧及，同時遠處的鋼管SHOW也臨近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