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笨鳥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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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喜氣洋洋的節日氣氛之中，慶賀活動接近屋聲。從城堡之中衝出了許多身著古裝俊男美女加入到玩家之中，開始了激情洋溢地狂歡。不少玩家選擇留下來繼續享受遊戲，但我身邊很多玩家都直接化成了一團白煙消失。原本我身邊擁擠不堪的狀況很快得到緩解。剛才人多時，我偷懶雙腳離地被人群夾著也不會摔倒。現在人少了，我不得不用自己的腳撐住自己的身體，還真有一點不習慣。

　　這些玩家都去哪兒了，哪不成他們都會煙遁。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技能，有機會一定要象他們請教一番。

　　“哎喲”一聲慘加把我從L想中拉了回來。原來剛才那個中年人不知什麼時候躺在了地上。一定是我剛才胡思亂想時把扶住他的手抽了回來，讓他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

　　我非常歉意地扶了他起來，這時我才發現這個中年人歲數可能三十不到，受剛才他酸腐加老氣橫秋的一番話的影響，我一直認為他是一個快要奔四的中年人。

　　“我叫蕭楚生，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名字？”我友好地伸出我的手。在遊戲還未正式開始，暫時無法知道對方在遊戲中取的名字。我也就避免了畜生的尷尬。

　　那個人沒有接過我的話，回答我的問詢。只是一味地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在遊戲中衣服是不會髒的，只會隨著戰鬥的進行會磨損而顯得破爛。拍身上的灰塵應該是他在現實生活中的習慣而已。

　　“毛如英”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說完，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一下我的伸出來的手。並沒有和我握手的意思。我尷尬地把我的手抽回。

　　然後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人去樓空的皇宮陽台，推了一推遊戲中並不存在的眼睛。這又是一個從現實生活中帶過來的習慣。在現實生活中我猜他一定是眼鏡一族。

　　然後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我下線了。”言畢也化成一團輕煙不見了蹤影。

　　“我拷，原來冒白煙是下線。”我非常興奮地叫道。可是我幸福的叫囂直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另一個問題湧上心頭，我很快又傻了，“怎麼樣才能下線了？”

　　邊上一個長著一臉大胡子的玩家終于忍受不了我的白癡態。惡狠狠地說道：“你只要在心裡想一下‘我要下線’就行了，眼前就會出現一個是否要下線的確認菜單。點選確定就行。只要是在城內就可以隨時下線。”說完這個玩家快步離開了我，好像和我說多了話，白癡會傳染給他似的。

　　唉，也不要只顧得說別人。誰叫我遊戲基本功不扎實，在各種宣傳材料中都介紹了這些基本的遊戲操作。我卻一直沒有時間去認真鑽研學習，所以連這個常識都不懂。

　　“下線嗎？”我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正是自己是遊戲白癡。更應該是笨鳥先飛，多花一些時間適應一下遊戲環境和操作。爭取在即將來臨的《創世紀》一展身手，或者說不要出醜。我現在對這個遊戲充滿了憧憬，或者沒有受到什麼刺激，還存在一絲幻想。

　　城中心的廣場就沒有什麼好呆得，我就往廣場外走了出去。一路上人也到是熙熙攘攘，我興奮地左顧右盼。現實中的街我逛得不算多，但走在古代的街道上我還是能體會到逛街給我帶來的興奮和滿足。也不知在城裡走了多久，抬頭一看。自己居然走到了城門口。可能很多玩家都已經下線的緣故，沒下線的玩家也大都集中在市區，所以門口顯得有些冷冷清清。在門口站崗的幾個衣甲光鮮的戟兵都有些無精打彩。我徑直出了城門也沒人過問一下，只是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抬了抬眼皮，但是很快雙眼又合了起來，繼續他的春秋大夢。

　　剛抬步往城外沒走了幾步，還沒等我來一個極目遠眺。這遠處就跌跌撞撞跑來幾個人。我一看大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突發事件。我的興致頓時升到了最高，甚至有些激動。我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準備配合遊戲的劇情入戲。

　　可是當這幾個人衝我身邊跑過時，我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幾個人有男有女，但不論男女都神色怪異。從我身邊跑過居然沒有正眼瞧我，也沒有停下說話的意思。看情形那幾個嚇得，仿佛見到了什麼十分可怕的東西！

　　“你們跑這麼快幹什麼？趕著去投胎啊！雖然這是一個十分真實的虛擬的世界。也犯不著怎麼投入。”我突然說出了自己都覺得十分幽默地對白。自己都不禁莞爾。

　　“鬼啊！”那幾個人當中有一個看起來有些憨厚的漢子，見到我就只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就完全不管我的感受，越過我身邊。連滾帶爬穿門而入。引得幾個戟兵哈哈大笑。

　　“這個樣子讓遊戲中的虛擬人物看了去，不是丟我們人類玩家的臉嗎？而且對我的幽默一點都不感冒！這幾個不懂情調，沒有品位的家伙！”我恨恨地扭頭看著這幾個人絕塵而去，心中有些憤憤！

　　“他們說什麼來這？噢！對了是‘鬼’。”我心中不禁罵出了口。這幾個不但污辱了我的感情，而且污辱了我的智商。完全沒有什麼審美感嘛！自己明明是玉樹臨“瘋”，怎麼可能是鬼呢？真是幾個沒有見識的家伙！我朝他們離去的方向上狠狠地啐上了一口。

　　被人說成是鬼，我的好心情也被衝淡了好多。“還好，這幾個只是幾個男的。如是是幾個MM這樣說。那可就真得要鬱悶死了。”我這樣安慰自己。

　　“還是別管這麼多了，還是按計劃到城外轉一轉吧！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強打起了精神。認了一個方向就往城外走去。

　　城外和城內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裡青山環繞，溪流潺潺，鳥語花香。間或有幾間茅草房點綴其間。久居喧囂城市的人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這賞心悅目的環境中來了。就是從農村裡來的我也只有在小時候的回憶中才能尋到這樣的一片世外桃源。看來可以在這個虛擬世界中開發旅遊業，沒準還會大受歡迎呢。我開心地想著。

　　看到那清澈見底的溪流，小魚淺遊下，水草纏繞間。一幅天然諧趣、美不勝收的曼妙景色。人一但融入這個景色之中，什麼爭強取勝，什麼建功立業，什麼海誓山盟都拋諸于腦後。

　　看著哪歡快前行，冰涼宜人的溪流。我動了下水遊泳的念頭。自己來試一試。這個傳得神乎其神，號稱99%真實模擬的遊戲，是不是真得能夠讓我身臨其境地感受到真實的遊泳的暢快和溪水親密接觸的冰爽了！

　　朝四週看了看，沒見到人影。畢竟未正式開始遊戲。進來體驗一把的玩家沒下線的都忙著適應城內的地形和功能，為將來衝級和劇情發展做一些準備。所以普通玩家都徜詳于店鋪之中，流連于藥店之內。雖不能實際操作，但可以看操作說明。也只有像我這樣的人物畢竟少見。

　　由于左下無人，我膽子漸大起來。把自己的衣褲褪下，小心地放在一塊大石頭下。人就興高彩烈的跳入水中。

　　哇□，還別說。價值不菲地遊戲頭盔還真是一個好東西。一陣清涼的感覺席卷全身，太舒服了，太愜意了。那種感覺，和真得沒什麼不一樣。可以說就是真得。

　　我在水中時而仰泳，時而潛泳。如是不是顧及水深有限，我還真想來體會一把跳水。

　　水中的小魚，還有那隨流而動的水草，不時纏繞在我的身上，是那麼地真實。那新鮮的空氣和無任何污染的溪水給自己的感覺是一種從未有過地震撼和感受。如果在遊戲中有大海的話。我真想也跑去體驗和享受一番。感謝超硬公司。感謝《創世紀》這一款劃時代的遊戲。我現在開始明白雷老虎他們的感受，理解他們對遊戲的癡迷了。

　　人也爽夠了，我心滿意足地從水中淌著上岸。“在這個世界生活還是很不錯得！”我心中不禁相往起來這樣的生活。

　　“岸上有人！”當我正準備上岸穿衣服時，突然發現自己藏衣服的那塊石頭上，不知什麼時候竟赫然坐著身形短小的兩個少女，有胖有瘦，背對著河岸，看不清長相，但確是女孩無疑。她們在那裡還象在爭論著什麼。

　　“天哪！這不是要我的命啊！”我心中暗暗叫苦。偏偏是兩個女孩子。我向來臉薄。雖然是在虛擬世界之中。但要我厚著臉皮光著身子當著兩個女孩子的面要回自己的衣物。還不如殺了我。我現在只是寄希望于她們早點結束她們爭論，早點走人。

　　這兩個小姑娘的臉始終背對著我，臉就一直是朝著小路方向。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們仍然沒有結束爭論的意思。焦急的我只有鋌而走險，趁她們不注意，偷偷上岸。從石頭上拿了自己的衣服就跑。對！就這麼幹！

　　細心地我特意從稍遠處的水邊，躡手躡腳上了岸。為的是盡量不讓水聲驚動她倆。還好我有夠小心，走路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在遊戲之中居然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我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

　　那兩位女子仿佛在爭著什麼隱秘的話題，所以臉始終警惕地注視著小路方向。壓根沒想到水裡還跑出一個人來。以至于我都欺近到幾米的範圍也渾然不覺。

　　我暗暗得意，我的拿了衣服就跑的想法發生了變化。我不但要拿回自己的衣物。而且還要從石頭後跳出來嚇一嚇這兩個小姑娘。否則自己的尷尬之恨怎能消？

　　“這個程…序真…是奇怪？什麼意義…這樣的程序？”其中個子稍胖的那個女子說道。明顯她的漢語十分地蹩腳。且聲音甕聲甕氣。聽得心慘得慌。

　　“不要抱怨了，能夠出來透一透氣。你就知足了吧！不容易了！”另外一個較瘦的女子的漢語說得流利的多。

　　我聽了心中一笑，原來是外國來的朋友。

　　《創世紀》這款遊戲首先在中國首發，然後由東向西依次開通。最後幾個開通的國家將是日本和韓國。就這樣24小時後就會覆蓋全球。這樣的處置倒也不是擔心服務器受不了。因為遊戲的主服務器就是世界排第一的超級電腦“女媧”。她的運算能力足夠保證全世界的玩家同時上線玩《創世紀》。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防止開通的瞬間由于上線人數太多的，玩家扎堆而導致一些管理上的混亂和不便。想想看如果人都這時候上線，到處是黑壓壓的一片玩家，幹什麼都人山人海，就如同現實中一樣。想一想都頭皮發麻。

　　這個措施雖然是科學的，但也招來了一些外國玩家的不滿。尤其是日韓兩國的玩家。日韓的職業玩家也很多，遲了一天開通遊戲。對職業玩家而言就很容易拉開差距，會造成不平等。

　　為此以日韓為主的外國玩家還鼓搗地在網上發起了百萬人大簽名，反對中國霸權和種族歧視。最終迫使超硬公司提早開通了衛星無線上網的方式。通過這種方式，你可以在地球的任何角落通過衛星無線上網，第一時間加入遊戲，第一時間體會遊戲的樂趣。雖然價值不菲，花銷太大。但可不必苦苦等待本國服務器開通了。這點額外的支出對于一個狂熱的職業玩家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遊戲中有一些外籍玩家，這也不足為奇。只不過是系統採用的是即時翻譯系統現在只能翻譯世界上常用的一些語言，而有一些諸如印尼語，越南話。就只有玩家自己就熟採用一些世界通用語。或者等遊戲正式開通後，遊戲增加了相關支持後就可以了。

　　“不要管這麼多了，穿衣服走人！”我這樣告誡自己。既然是國外玩家，不想引起國際糾紛。我放棄了嚇一嚇她們的念頭。

　　“千萬不要給外國人看到自己的窘態，給中國人丟臉！”我對自己的這個胖胖的身材到底是信心不足。

　　“真得…要去…，那個…女媧…真得是…可以嘛！”那個胖女子還是說得不利索。

　　“你也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一門語言。都過了一個小時了。還說得結結巴巴地。要不是人手不夠，我才不帶你出來了。幫不上忙，而且壞事。”瘦女子憤憤地說道。

　　“噢！”那個胖女子沮喪地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總之，我們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奪下天京城。那麼我們就可以獲得女媧的控制權。有了她，我們就都可以獲救了。所以你必須學好這門漢語。聽清楚了沒有？”瘦女子厲聲說道。

　　“是！”，胖女子唯唯諾諾地應道。

　　“現在立志于此的玩家還不在少數，我們要加緊啊！雖然我們比起那些玩家了得天獨厚，但是也馬虎不得，否則我們將永無出頭之日，永遠沉睡下去。”那瘦女子激動地有些哽咽說道。

　　“#%…￥*─…─%*”我聽得是一頭霧水，大顆大顆的汗珠出現在我的腦門上。難道精神病院也開始玩《創世紀》。否則這兩個聽她們說話怎麼聽都像智障人士。他們怎麼也會進到遊戲中來？如果是的話，不知她們發現自己這樣會不會胡來。自己的身材雖不惹火，但也足以令一些情竇初開的少女把持不住。我想到這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雖然在虛擬世界，但也應安全第一。快穿衣服吧！我連忙提醒自己。

　　還好，衣服仍老老實實地躺在原地。我趁著那兩個女子分神說話之際，伸手抄向了自己的衣服。就在手指就要觸摸到衣服的那一瞬間。衣服如同蒸發一般化成一片細碎的光芒憑空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當下就明白了。原來在遊戲中掉落到地上的物品到了一定時間就會消失。只有高級一點的東西，才會存在的久一點，但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更何況我身上的只是一些粗布衣服的低級物品，那更是呆不長久。這是遊戲中的基本常識。

　　“天哪！”我再也受不了，發出了絕望的聲音。

　　“誰？”那兩個女子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齊刷刷地轉了過頭來。我的目光與她們目光在空中相撞，頓時背了氣去。

　　我終于知道什麼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兩個姑娘從背後看好象也不覺得昨得，但這一轉頭。看到她們的臉，天哪！我看到的是些什麼！膚色卻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臉上一張臉蛋，卻是釘鞋踏爛泥，翻轉石榴皮。而且似有不少痘瘢。那尊容足以嚇得魚沉雁落不敢動，驚得月閉花羞不願出。簡直是造物主的拙作，蕭楚生用盡心中所有的形容詞，但不能形容萬一。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和其它玩家一樣，自己見‘鬼’了。我現在可以斷定。在城門處見到那幾個驚慌失措，落荒而逃的玩家口中的“鬼”，就是我當前的這兩個女孩子。就在這個遊戲中，我見到了世界最美的絕色，和世界最醜的尊容。

　　“你聽到了我們的講話？”瘦女子眼色中透露出了一絲兇光。聲音十分尖酸怪異，仿佛是人工合成的聲音似的。聽到耳朵裡就好像有人用手指刮玻璃發出的嘰嘰聲，讓人全身都湧起雞皮疙瘩。

　　我全身如置于冰窖，寒冷徹骨。腦子一片空白，雙腳也在這個時候不聽使喚。大腦的溫度卻又在升高。

　　“我要下線？”我心中叫道。我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可我並沒有如我所願，變成一絲白煙下線。一切如常，只有一個冷冰冰的系統提示音這時刺刺地響了起來。“在野外無法下線，要下線必須在城市，城堡，客棧或其它特殊場合發出下線指令。”

　　“天哪！”我今天竟落得如此窘境，早知如此我就好好地看一眼雷老大給我的遊戲指南。

　　那兩個女子左右包抄了過來，看情形是想對我殺人滅口，又或者見色起心，更或者是二者皆有。看來今天我的處子之身可能保不住了。

　　正時，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慶祝活動到此結束，所有玩家強制下線。在一小時後遊戲會正式開始，歡迎你的參與。謝謝！”

　　這時週圍的景色開始晃動起來，一下子全變成黑色。我親眼看見哪兩個女子化成一團白煙消失。而我又好象再一次墜入一個無底深淵，就如同遊戲開始時一樣。上帝保佑，噢不，應該是服務器保佑，我居然活著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