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二十章 好友重逢
大力深吸一口空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高順盡可能平靜的吩咐她:「去睡覺。」
安安表現出孤兒院孩子那種高度服從的特性,無奈抱著她的大狗熊轉身回房間,也讓高順可以放心下來繼續處理一些交接上的煩瑣事情。很快有人通過短訊息告訴他,數天前有一個叫做陳芸的中國女醫生來找過他,找不到他人就返回喀爾市中心醫院去了。
高順得到消息後也是在想,現在的喀布爾中心醫院在安全上應該沒什麼問題,陳芸在那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又有人告訴他在他離開之後當天,當地一處普什圖武裝勢力所屬軍火庫發生大爆炸,普什圖人損失慘重的同時無力保住地盤,被其他二十多個民兵組織聯手聯軍部隊趁勢圍攻,現在已經打到坎大哈以南普什圖族大本營,大國民會議也因此推辭三天舉行。
高順聽到一陣失神卻是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個壞消息,他一向不關心政治,這時候只會覺得很不耐煩。之後總算是收到一個好消息,幾個其他部門的同事在南方一所難民營裡發現線索,安吉拉的生父有線索了,好像是一個做建材生意的中國商人,只知道是廣東一帶的人,姓萬叫做萬良宇。
高順隨手把資料寫了下來,這麼大個廣東要想找到一個姓萬的商人談何容易,卻總算是有了這個混蛋父親的一些線索。一陣心煩意亂後走到窗口,對面樓上一個房間裡很意外的亮著燈,一位只裹著浴巾的美女進進出出正在忙著打電話,一會的功夫似乎是心情不好又把電話摔了。
很清楚的看見美女一氣之下甩掉浴巾,全身赤裸的坐在床上擦乳液,豐腴窈窕的女體遮遮掩掩反而更具強大的誘惑力。高順看到發呆的時候對方已經醒悟過來,有點心虛地站起來把窗簾拉上,從而擋住房間裡無限春光。
高順無意之間佔了她的大便宜,無奈之餘苦笑搖頭。雖然距離挺遠還是看清楚了,那張白皙冷艷的臉蛋說陌生也很陌生了,剛巧就是那位喜歡做職業裝打扮地漂亮女律師。隱約聯想到這附近似乎有一家律師事物所。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性格獨立的單身貴族。跟許多性格冷淡的單身女士一樣,崇尚女權運動地同時眼高於頂,絕不會把任何男人放在心上。
在沉思中隱約看到對面窗簾再次拉開。美女穿著一身很大膽的家居衣服,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把窗戶關上,高順好笑之餘看看手錶,不知不覺得已經下半夜了。這個時候還沒睡的。除了忙工作地就是失眠地,而他高某人應該是兩者兼而有之。第二天上午,某咖啡店。
一個大男人一個小女孩,奇怪的組合再次招來好奇的注意目光,甚至連女招待都笑意盈盈誇獎一句,先生你女兒真可愛。高順勉強點頭,在十幾分鐘後等來了回國之後的第一個熟人,李傑先生。明顯春風得意的李傑接到他的電話以後,幾乎是第一時間放下一切。開車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才趕到這裡。
熊抱過後李傑百感交集的感慨:「總算回來了,老弟你可真夠狠的,說走就走也不打個招呼......找過弟妹沒有?」
高順眼神一黯輕一搖頭,李傑恨恨的錘他一拳然後抱怨:「你還有沒有良心了你,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弟妹當著我地面哭成什麼樣了......」
高順冷漠的眼神裡終於透出些許人味。卻還是一聲不吭沒有說話。李傑也知道他的性格他的脾氣,囉嗦了幾句也就算了。
當年的小馬仔現在已經是身價不同。拍著胸脯是真地很開心了:「回來就好,一會把行李都搬到我家,反正我一個人住那麼大地房子也是浪費......這孩子哪來的?」
高順反倒抓著他地話柄愕然問道:「你老婆呢?」
李傑無所謂的擺擺手:「別提了,早就分了。」
高順很意外的點頭,心裡琢磨著也確實是這麼回事,都市男女要說分手也很正常,像他跟張潔這麼長情的還真就不多。一年多了早就物是人非了,他當初最看好的兩個卻分手了,他不看好的兩個卻仍舊愛的死去活來,可見他高某人在感情上的眼光,確實不怎麼高明甚至近乎幼稚。
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知道她搬去哪了?」
李傑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無奈攤手的同時無奈的回答:「這都一年多了我哪知道,怎麼你還想著她呢,那你當初提的什麼分手啊......這孩子哪來的啊。」
安安很乖巧的用英文回答:「我叫安吉拉,是阿富汗人......」
李傑聽到一呆隨即眉開眼笑的去逗弄她,高順眼神裡卻難掩失落的意味,又不願意在李傑面前表現出太窩囊的一面。隨手拿出那位萬某人的資料給他,囑咐他發動關係查上一查,盡快找到安吉拉的生父把事情給解決了。
李傑再次拍拍胸脯滿口答應下來,同時試探著問:「也順便幫你查查她的資料?」
高順不再惺惺作態輕一點頭,同時拒絕了好友讓他搬過去住的一番好意,也拒絕了跟李志奇再見面的提議,倒是張民清有時間要見上一面,根據李傑的說法,張大主任這會已經提拔副院長了醫術也長進了,最近風頭正盛隱約有問鼎羊城第一名醫的勢頭。高順替他高興的同時領著安安道別,而李傑千叮萬囑後急匆匆的辦事去了,有他幫忙,相信那位做建材生意的風流浪子,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剛回到家就接到張民清的電話,張名醫接通電話以後激動的咆哮起來:「行,你狠!要不是老李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回來了,你還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高順被他罵的一陣尷尬,心裡卻滿是朋友之間深厚的友情,一年多時間物事人非,卻總算交下了幾個不錯的朋友。無奈答應他晚上一起出去吃個晚飯喝點小酒,這才平息了張名醫滿腔的怒氣。
要掛電話的時候勉強又問:「知道張潔去哪了嗎?」
張民清一陣愕然,隨口大聲沒好氣的回答:「你都把人傷成那樣了還好意思問,我不知道......等等啊,你嫂子說她母親半年前去世了,別的就不太清楚了。」
高順心裡一陣揪心的感覺,掛上電話的時候才發現臉上兩行清淚不知不覺間已經滴落成行。尷尬之餘慌忙用手擦掉,卻是被旁邊的五歲小女孩看在眼裡,睜大眼睛用很奇怪的眼神注視著他。
高順尷尬的勉強一笑,安安已經很驚奇卻很平靜的問:「高,你哭了?」
高順強忍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躲進洗手間,要用涼水洗了好多把臉才重新出來,心裡再次一片恬靜古井不波,然後領著她出門吃飯。將將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正碰上一輛豪華奔馳車緩緩開了進來,高順完全裝沒看到,領著手裡孩子給她讓路,實在不願意再去招惹這位冷艷絕情的美麗律師。
他不去招惹別人,並不代表別人不來惹他,奔馳車在他身邊緩緩停下,車窗打開露出一張如花俏臉,明顯是一副很意外的表情:「咦,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
高順裝沒看到的時候,安安已經在跟她招手打招呼了:「嗨,女士,我現在跟高住在一起。」
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方式,讓職業裝美女終於露出會心的笑意,也讓她冷艷的臉上多了點溫暖:「呀,是嘛,安吉拉小姐今天好漂亮啊。」
高順惦記著跟朋友吃飯的事情也沒心思理她,有點不怎麼客氣的把安安抱起來走人,美女律師看到他粗暴的作風以後再次大皺眉頭,又看看小孩無辜的可憐樣子心裡一軟,估計又在琢磨是不是應該介入一下,這個酒鬼對待孩子的方式可不怎麼友好。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高順已經走的遠了,冷艷的職業裝美女看著他的背影咬咬紅潤的嘴唇,估計已經下定某方面的決心了。
晚上七點,高順猶豫片刻,還是牽著安安走進某知名酒店。一進門就看見張民清,李傑還有一身高級警官制服的陳亮,正站在水族箱前面商量著點菜的事情。好友重逢激發起高順心裡一片深情厚意,大步走過去的時候三個好朋友同時看到了他,眼睛亮起來的時候滿臉唏噓,接二連三的錘他胸口笑罵幾句,一副久別重逢的溫馨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