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九十八章　膽量問題

　便衣刑警把人帶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過頭來夸獎一句：“你是高醫生吧……呵呵．你不當警察太可惜了。”

　高順這也是連蒙帶嚇，很輕易杷一個自稱凶手的小屁孩子嚇尿了褲子，在場不乏經驗丰富的老牌警察，當然也同時看出問題來了。

　大部分人散了以后，才有個領頭的便衣遞根煙過來，口氣也算很失望了：“陳局來一根吧，高醫生要嗎……一個晚上白忙活了。”

　陳亮略顯煩躁把煙叼住，隨口給高順做個介紹，這是市局刑警隊的羅隊長，二十多年經驗的老警察了，彼此之間很輕松的打個招呼這就算認識了。

　羅隊長面對高順很明顯是挺感興趣的問：“高醫生你是醫生……怎么你還研究過犯罪心理學啊？”

　高順心里好笑無所謂的搖頭，犯罪心理學他確實沒研究過，他只不過是作為一句出入戰地的外科醫生來說，深深的懂得人在面對生死的時候，應該是什么樣的反應才算正常，毫無疑問十五歲這個犯罪嫌疑人，絕不應該是這么個反應。

　陳亮當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剛想說話趕人的時候，羅隊長已經呵呵的笑了：“別啊陳局，高醫生你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覺得問題出在哪里？”

　事實上羅隊長問這話的時候，訊問室里大大小小好几個警察，其中包括那個女記錄員，一起露出留神傾聽的表情，都想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高順也同樣瀟灑一笑口氣輕松起來：“連續三刀刺在要害部位，連捅三個人下手這么凶殘……在我看來這需要很大的膽量。”

　羅隊長明顯是早就心里有數，吹個口哨剛剛露出滿意的表情，陳亮已經沒好氣的趕他走人：“案子破不了誰也別想放假，給我滾蛋查你的案子去。”

　看的出來這位陳副局長跟部下之間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羅隊長很快露出一副愁苦的表情，隨即客氣的跟高醫生打個招呼，帶著自己的手下忙活去了。

　下午四點，把高順送出來的時候，陳亮這時候還算挺夠朋友，勾著好友肩膀勸解一句：“這事跟你就算沒關系了，回去過你的清閑日子……有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我之流永遠沒什么大出息，因為咱們這樣們人心不夠狠。”

　高順灑然一笑拍拍他胳膊．很理解他說這話的言外之意，到了市局外面隨便打個招呼然后分頭走人，一整天下來他也有點困意，回到家以后許雅婷精神狀況已經好轉多了，正在張潔的勸慰下低頭吃飯。

　高順脫下外套的同時使過去一個詢問的眼色，張潔理解的回過來一個輕松的表情。意思讓他不要表現的太刻意了，她一個背井離鄉遠在南方工作的小女孩，碰到這種事情本身就挺害怕的。

　第二天上午，外科辦公室。

　高順領著許雅婷進來的時候，辦公室里已經早就討論開了：“報紙寫說兩死一重傷，這才几天還有一件滅門慘案，這晚上睡覺的時候可得把門窗關緊一點……”

　更有人很不滿的大肆抱怨：“治亂就是越治越亂，這飛車搶劫剛剛治理的差不多了……哎，以后下夜班的都小心點吧。”

　許雅婷畢竟是膽子小了一點，剛被一群同事說到一個哆嗦的時候，陳芸已經拿出大姐姐的架勢把她拽了過去，小聲勸慰几句安她的心，這案子影響之大倒是讓高順也有點意外，事實上主要城區地方也實在不大，鬧出這么大的案子也確實罕見。

　討論聲中忙到快中午的時候，陳亮突然又打電話過來，口氣也顯得輕松了一點：“告訴你一聲，重傷的那個剛剛醒過來了，根據她的說法犯罪嫌疑人已經初步鎖定，我這正幫著發通緝令……她醒過來之后說是想見見救命恩人，你有空過來看看她吧。”

　高順同時輕松下來，不管怎么說，能救人一命畢竟讓人心情愉悅，這也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就在快下班的時候請了個假，去南方中心看看自己的病人，事實上高順也完全不記得她長什么模樣，惟獨路過花市的時候，還是掏錢買了一束鮮花拿著，進病房的時候沒打算驚動任何人，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一個全然陌生的年輕醫生驚喜的招呼他：“呀，我記得你，你是昨天早上那個警察。”

　高順聽到啞然失笑，估計是這哥們弄混了吧，他又什么時候變成警察了，也懶的再去跟他解釋，隨口問他昨天早上的病人在哪個病房。

　年輕醫生很殷勤的主動帶路：“還在特護病房，有個女警一直陪著她呢……警察同志，這案子應該很快就破了吧。”

　高順是覺得挺無奈的，只好點頭敷衍過去，這才讓心慌慌的男性醫生松了口氣，改口夸他真了不起，不當醫生太可惜了，高順心說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莫非他高某人長的很象個警察嗎。

　下午五點，南方中心特護病房。

　高順來的不是時候，到了病房門口被守在外面的女警給攔住了，說是病人這會還睡著呢。高順本來就不以為意，隨手把鮮花放下就打算走了，他對女警察的印象除了脾氣火暴的葉警官，大概就只有前几個月剛回國那會，陳亮曾經幫他安排了一次搞笑的相親，當時可是被人家女警察狠狠的瞧不起了。

　很顯然這位女警，對他興趣也不算小，搶先抿嘴一笑打趣一句：“您就是高醫生吧，呵．您在我們局里名氣可大著呢……之前您跟我們局里戶籍科的女孩子相過親吧……呵，你跟她說的可不一樣，我是覺得精神多了。”

　高順看看這位年紀不大的女性警察同志，同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心里琢磨著他高某人一世英明，很可能就毀在那一次相親上了，當時的情況他確實挺頹廢的，倒也不能怪人家戶籍科那位美女沒長眼睛。

　女警明顯對他挺有興趣，嫣然一笑后很大方的伸過手來：“我叫賈欣欣，高醫生你不等一會嗎，她已經睡了一下午了……蓋不多也該打針了。”

　高順看看她一副爽脆利落的便衣打扮，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電視劇里那些作內干練的女警察形象，這女警在局里，應該也是屬于萬人迷的那一號人物了，謙和一笑過后，也就拿出一貫的淡然表情再等等吧，既然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抱起胳膊，并非故意擺出來的酷帥動作，再次招來女警察有趣的玩笑：“高醫生……我很好奇，我們戶籍科的美女警花你都看不上眼，你心目中的美女標准是什么樣啊？”

　高順看看她沒上任何化妝品的素顏，同時心里大叫冤枉，當時的情況他倒是實在記不清了，隱約記得似乎是那位警花同志，才是不滿意的那一個吧，仔細看看眼前這張臉蛋，倒也算是挺清秀的，嗖身材火辣的葉警官一比，眼前這位穿女警制服的，一副身材纖弱毫無半點殺傷力的感覺。

　面對女警一連串問題，高順也只能含糊几句糊弄過去，以他現在的心境來說，早就失去了沾惹任何美女的欲望。

　半小時后，正在跟女警有一句沒一句閑扯的時候，病人終于醒過來了，進到安靜的特護病房里，看著自己三小時手朮后的杰作．高順這會也跟著整個人安寧下來，輕松的跟她打個招呼，女病人面對他瀟灑的風范，蒼白的小臉上郝然一笑，給人第一印象她是個性格沉靜的可愛女孩。

　人非草木誰能沒點感情，高順這會也算挺愜意了，隨手拿過各種檢查結果還有藥單子看了几眼，朮后藥物開的相當保守，輕易的判斷出來接手他工作的，應該是一位經驗丰富的老牌醫生，在病房里呆了大概只有五分鐘不到，打過針后的病人就再將沉睡過去，高順也就欣然起身走了。

　剛出了病房，身邊女警卻是一副感慨的口氣夸獎一句：“當醫生的真了不起，這么溫柔可愛的一個女孩子……高醫生這會應該很有成就感吧，我剛才也不知道怎么了，都差點感動到哭了。”高順忍不住搖頭失笑，突然想到同樣是警察的葉大美女，相比之下葉婷可比她火暴多了，回身發現這多愁善感的清秀女警倒是并沒有說謊，這會眼圈還是有點發紅，當然對高順來說，這又是見慣見熟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