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四章 再讓你橫
武的軍官證,高順的工作證,左月的身份證一字排開這時候已經是深夜時間,值班的民警看的精神一振困意全無,明顯是對這兩個男人的身份覺得很意外。一個軍官一個醫生,被打的又是韓國人,事情不大不小也就看怎麼處理了。處理好了大事化小,處理不好對秦上校以後的前途大有害處。
警察看過秦上校的證件以後,說起話來很有點八卦精神:「哎喲,您還是個首長,我有個朋友也在十軍當兵,三師的一個副連長,秦團長抽煙……到底怎麼打起來的啊?」
秦武畢竟是紀律部隊呆過的人,稍有點尷尬的想解釋,又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況且當時那種情況他迷迷糊糊的也未必記的清楚。
高順更是不擅長解釋,正在考慮該怎麼組織語言,在幾個男人的注視下,下一個站出來的赫然是左美女。
美女歌手隨時扯了扯風衣,包住她自己白皙的大腿,然後認命似的解釋:「這事怪我,跟他們都沒關係,要逮捕就逮捕我吧。」
警察同志看看她表情也就心裡有數了,多半是酒喝多了爭風吃醋打起來了。聽完她話警察也樂了,大覺有趣的呵呵一笑:「這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你這麼嬌滴滴一個女孩子,就能把人打成腦震盪?」
秦武這麼硬朗的職業軍人,當然不會讓一個女人出來承擔責任。張嘴想說話地時候被高順使個眼色攔住。高順也考慮過了,總不能真的就此葬送秦武的大好前程,這事還是他高醫生站出來頂罪最合適,其實他倒挺無所謂的,就算真的要進看守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坦然一笑態度相當謙和:「我打的,拘我吧。」
秦上校露出感激的表情當然不肯答應,還想說話的時候被高順一個凌厲眼色送給他,上校軍官下意識的服從,四方大臉上很快露出羞愧難當地表情。
旁邊左美女還比他看的開,也跟著在旁邊勸了一句:「秦……秦團長。你也不願意驚動部隊領導吧,就是委屈高醫生了。」
秦武表情一僵,羞愧過後終於重重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韓國鬼子!」
高順倒是很快露出大感興趣的微笑,這還沒怎麼樣呢就知道幫著自己的男人說話了,看來這兩個人彼此之間還真是有點意思,如果能就此湊成一對小兩口,他就算關上兩天也值得了。
警察同志也挺客氣的,等他們商量完了才笑著說話:「那好吧,監裡面冷,一會我給你找被子去。反正這天都快亮了,高醫生就走走程序委屈一下吧,明天所長來了咱們再商量……秦團長。呵呵,反正趁上午的時間多走動走動,大不了賠點醫藥費完了。」
秦武楞在當場足有三分鐘的時間,最後才狠狠的再錘桌子。
左美女可比他識趣多了,人家警察同志憑什麼這麼客氣啊,還不是為了人情二字,要說女孩子就是心細。勉強一笑不動聲色的發問:「您那位連長朋友姓什麼,沒準秦團長還認識呢。」
小警察頓時眉開眼笑:「姓陳,都十幾年了還是個副連,哎呀這年頭上面沒人提拔不起來啊……」
秦上校臉色稍微緩和了點,語氣也算平靜了點:「我記住了,我兄弟就撂在你這了,明天中午之前我會再來!」
凌晨三點,高順抱著被子枕頭站在監室裡面,看看面前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正在呼呼大睡地在押犯人,終於忍不住搖頭失笑。這算怎麼回事。剛來沒幾天又進來了,再這麼下去高大醫生可真成慣犯了。這事說起來也確實挺搞笑的。
再想想反正也是自願進來的,既來之則安之,還是找個地方睡一覺吧。強忍腳臭味想擠開點地方,架不住人太多了擠成一團,高順乾脆放棄了,隨便找個靠牆地地方坐一個晚上吧。
被子倒是挺乾淨的,隨便往身上一套困意襲來,打個哈欠也就熟睡過去。恍惚之間依稀回到冰冷的阿富汗南部山洞,幾年前最艱苦的時候曾經連續一個多月沒脫過衣服,要睡覺也是坐著睡覺,每天還要進行十幾個小時長時間的手術,不也就這麼熬過來了。
最後從戰場噩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全身涼意,已經是出汗,突然發現身上被子已經不知去向,身前不遠的地方,一個渾身刺青地粗壯男人,正堂而皇之的擁被大睡,身上蓋的很明顯不是他自己的被子。
高順一整個晚上心氣本來就不太順,他的性格雖然已經收斂不少,這種情況下終究還是壓不住火氣。
火大起來也就有點暴力傾向了,臉色一沉站了起來,然後老實不客氣的伸腳,皮鞋狠狠踩到刺青男粗短的手上,一陣火大還用腳跟堅硬的部分,狠狠搓揉了幾下,搓揉的力道當然就不太客氣了。
一聲殺豬一樣地尖叫,被踩醒的刺青男捂著手雪雪呼痛,監室裡其他幾個人一起被驚醒過來,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發生地一切。高順發洩過火氣也就順心多了,慢條斯理把腳收了回來,然後無所謂地站在當場。
幾秒鐘後,五個人裡面有四個叫罵的:「大哥你沒事吧,這誰踩地,弄死他!」
大哥疼的直翻白眼,冷汗直冒鬼叫起來:「疼死我了……打啊!」
四個犯人應聲一擁而上,高順也破口大罵「去你媽的」,火氣再次爆發開來擺開架勢,左右開弓拳腳相加,這回算是把壓力全部釋放出來了,也不再客氣拿出正規的格鬥技巧,膝撞靠摔大胳膊肘子,都是容易造成硬傷,讓對方短時間內因為劇痛失去戰鬥力的招數。
這幾位也不過都是嚇唬人的小流氓,哪見過這麼生猛的啊,倉促之下被他一一撂倒,半分鐘內就滾了一地。高順收起架勢的同時還晃了晃胳膊,隨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一步一步走向目瞪口呆的刺青男。
這位老大也是挺搞笑的,看著高大醫生好像要殺人的冷酷表情,終於哆嗦起來大叫救命:「救命啊政府,殺人啦!」
高順嘴一咧忍不住罵一句「操!還以為你多大本事呢。」
也懶的再跟這麼窩囊的人多計較,隨手把自己被子拽了回來,要說這幾位老兄也是夠無辜的,非趕上高醫生火大的時候去惹他,這頓揍挨的也真是冤枉。高順上嘴唇也被打破了,隨手擦了一把也就算了。
聽見動靜的值班警察終於趕了過來,看見地上的人也是一陣目瞪口呆,又看見旁邊安然無恙的高順就明白多了。
這哥們也是有求於秦大團長,算是很謙和的掏出煙和打火機,然後往高順這邊仍了過來,口氣卻仍舊很隨和:「高醫生這麼大火氣啊,唉,你們幾個別裝了,沒事就起來吧。」
高順隨手把煙接到手裡,點上一根的時候就清醒多了,繃緊的神經也終於舒緩下來,一來是醉酒二來是剛才做了個戰場噩夢,所以才讓他這麼緊張兮兮的大打出手,心裡不免叫一聲糟糕,他上次心理狀態這麼糟糕的時候,還是剛回國不太適應那段時間。當時他用酒吧浪女和酒精的麻醉作用讓自己咬牙挺了過去。
之後遇到張潔,他就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噩夢。凜然色變琢磨著,是不是先給麥瑞博士打個電話,咨詢一下他現在的心理狀況。以前麥瑞博士也曾經指出過他這個問題,精神上的毛病每隔一段時間會集中爆發,美國心理學專家的意見是讓他信仰宗教,而高順這麼硬頸的人當然不肯去信什麼上帝。
如果上帝管用,還要外科醫生幹嘛,身為一名外科醫生,他也從來不相信有什麼上帝又或者撒旦。正在心驚的時候地上幾位已經勉強爬了起來,高順動手的時候也是保持一絲理智,多半是讓人劇烈疼痛的硬傷,只有一個要害中招的,恐怕得捂著那玩意疼上一陣了。
值班警察看看這情況終於樂了:「這不沒事嘛,我說老九,你說你這呼天搶地的丟人不……哈哈,再讓你橫,這回碰上能打的了吧。得,高醫生你休息吧,有事喊我。」
老九兄弟被說的一陣悲憤交加,臉紅脖子粗剛想說話的時候,被高順冷下臉來隨手抓起旁邊一雙不知道是誰的鞋,劈頭蓋臉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