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方豪氣,林少寶心下喜歡,打心眼裡認了龍五這上混,義氣為先,林少寶自然也不會大佔這送上門來的便宜,當下你推我讓一番,最後林少寶急了:「你3加個零頭,我3萬好了來混講究的是義氣,做兄弟的怎麼也不會佔你這個便宜!你再推讓就是看不起兄弟我了!」
龍五見林少寶一本正經,似乎真急了,當下呵呵笑道:「好好,好兄弟講……義氣!嗯,我就聽你的,就這麼分吧。」龍五說罷,接過了銀票,心裡樂道:這林少寶有點意思,呵呵,義氣?他跟我講義氣,那真是妙得緊了。
這時,酒菜上齊,隨時平常家常小炒,但那攤主手藝不錯,光聞著味兒就感覺不錯。
林少寶餓壞,也不跟龍五客氣,自顧自的先整著,一口酒一口菜的開懷大用,嘴裡還嘖嘖有聲:「不錯,不錯……」
龍五瞧林少寶吃得甚香,唾沫暗吞,忍不住問道:「寶兄弟,這菜真就這麼好吃?」這菜瞧在龍五眼裡,實在是不怎麼樣。
林少寶一怔,見龍五眼巴巴的瞧著自己,到現在還沒動筷。林少寶嘴裡正嚼著滷牛肉,嘴裡含糊道:「嗯,好吃啊,你趕緊動筷啊,瞧我幹嘛。」
龍五「哦」了一聲,猶豫著拈了塊滷牛肉,嗅了嗅,淺嘗了一口。果然,這滷牛肉瞧著黑乎乎的,卻是肉質細膩,頗為入味。說不出來的美味。
龍五也是餓了。這下不再猶豫,那是筷如雨點,比林少寶地動作還要快上兩分。惹得林少寶白眼直翻。心裡暗呼:遇上這麼一個飯桶,得趕緊了。
兩人都是飢腸轆轆,胃口大開,吃相一般地難看,風捲殘雲般的清掃完桌面的酒菜。
此刻是涼風習習、明月高懸,這露天用餐那是別有一番情趣。龍五意猶未盡,催促林少寶再點上幾樣菜,再燙一壺花彫,看來,他是嘗到這街邊小吃地箇中滋味了。
腹中有了墊底,酒菜再度上齊,兩人的吃相也收斂了一點。兩人脾氣相投,所謂酒逢知己。趁著興致在那猜拳行令,吆五喝六、你一杯我一杯的鬧騰得歡。
正在兩人面紅耳赤,酒意正酣的時候,這時。街面上出現了數名紫袍男子,一瞧到那大排檔拼酒斗樂得正歡的林少寶與龍五兩人。幾名紫袍男子互相瞧一眼,領頭的一名紫袍男子手一招,幾名紫袍男子呼啦一下徑直朝大排檔衝去。
林少寶正好面對街道,眼瞧有幫紫袍男子氣勢洶洶地衝來,感覺有點不對勁,趕緊道:「龍兄,那是不是追你的那些人?」
龍五一聽,面色大變的趕緊回頭一瞧,忙道:「我不認識!」
林少寶心裡咯噔一下,霍的一下站起身子,順手就將桌面上的酒壺持在了手上,龍五也是眼瞧不對,與林少寶並肩站在了一塊兒。
這時,那紫袍男子已快衝至近前,呼啦一下,將林少寶與龍五團團圍住,只聽其中一名紫袍男子手指林少寶猛喝一聲:「給我打!」
我日!林少寶反應極其快,那紫袍男子喝聲未落,林少寶手裡的酒壺已朝著一名撲上來的紫袍男子狠狠砸去。
「咣」的一聲,那當先撲上來地紫袍男子的腦袋被砸了正著,血水雜著酒水瞬時流了滿面。
混戰開始,林少寶跟著操起板凳就輪了個圈,將跟著撲上來的兩名紫袍男子迫退!
只聽「哎喲」一聲,混戰中,龍五左眼被重重的挨了一拳!另一名紫袍男子已經撲上前將龍五摔在了地下,正待摁著狠揍,林少寶一板凳就砸了過去。
那摁在龍五身上地紫袍男子躲閃不及,板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那名紫袍男子地頭上。與此同時,林少寶只覺屁股一痛,一股強大的衝力迫使他一個趔趄,屁股上已被身後的紫袍男子踹了個正著。
順著趔趄的身形,林少寶一把將龍五從地下拽起,跟著迎著一名撲上來的紫袍男子就是一拳,那紫袍男子側頭讓過,龍五反應不慢,順腿就是一腳猛踹,那名男子瞬時被踹得倒退幾步。
但紫袍男子人數眾多,一個個異常勇猛的衝上前來,只見拳影亂晃,劈頭蓋臉,林少寶與龍五左遮右檔挨了不少老拳,且戰且退,兩人鼻青臉腫的眼看就要支持不住。林少寶眼瞅著街道一旁有一巷子,幹他娘的不過,此刻不逃更待何時,當下大喝一聲!將身前的桌子猛的一掀,那桌子夾雜著碗盤湯汁劈頭蓋臉的緩住了兩名紫袍男子的身形。跟著一拉身旁的還在雙拳亂舞的龍五,大呼一聲:「快逃!」拽著龍五就朝那巷子衝去。
兩人一入巷子,那是腳下生風,玩了命的狂奔,身後一眾紫袍男子嘴裡呼喝窮追不捨,很快,一追一逃的出了小巷。
要說打架逃命,林少寶是個老手,見巷就鑽,見人群就擠,兩人鼻青臉腫的一路狼狽逃竄,很快就衝進了一個鬧市區,此刻鬧市區車水馬龍的人流依然不少,兩人衝進人群也不顧一路衝撞,只管撒丫子的橫衝直撞,一時間,鬧市上人仰馬翻,攤倒人竄,整個街面上驚呼聲、咒罵聲不斷,甚是混亂不堪。
這麼一來,那後面緊追的紫袍男子卻被混亂的人群阻住了身形,眼瞧著林少寶與龍五兩人的身影左竄右晃的,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躲在一家綢緞布莊裡,瞧著一幫紫袍大漢喝罵著衝過,林少寶一拉龍五溜出了綢緞布莊,找了一小巷子穿過,一路快行,到了另外一條街道。
兩人不敢在大街上多作停留,林少寶瞧見
在路邊,趕緊將轎夫招呼過來。拉著龍五就進了轎那還沒一臉糊塗的轎夫喝道:「趕緊走。東南西北隨便選,盡快離開這裡,大爺重重有賞!」
「不!到城中皇城外!」龍五趕緊補充了一句。這東南西北,那北門是萬萬去不得的。
既然是重重有賞4轎夫也不在乎這轎子坐了兩人,嘴裡吆喝一聲「起轎!」顫悠悠地抬起了轎子,順著街道一路朝那皇城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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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轎子停了下來。林少寶掀開轎簾,瞧見是所處地位置在一個湖畔邊。
轎夫陪笑道:「二位爺,朝皇湖到了,這裡離皇城不遠,還繼續前行不?」
不待林少寶說話,龍五已開口道:「我們就在這裡下轎好了。」說著,當先下了轎子,跟著向那名轎夫扔了一金燦燦的金元寶。
那轎夫眼前一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裡金元寶足足五兩重,跟著不相信地就著那金元寶一咬,十足真金。
要不是瞧著兩位爺鼻青臉腫的一幅倒霉相。幾個轎夫還以為今夜是遇到活神仙了4轎夫那是千恩萬謝。拜了又拜後,這才歡天喜地的抬著那空轎子離去。
林少寶遊目四瞧,此刻置身於環境頗為清幽的湖畔之側,夜空的月亮如銀盤一般,月光傾灑,灑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令這夜色憑添幾分淒清地美麗。
湖畔有一八角亭子,八角亭後就是一寬闊的廣場,遠遠瞧去,廣場上一隊隊甲冑禁軍來回穿梭巡邏,廣場靠裡是那高大的宮牆,透過月色,隱隱能瞧到宮牆之後那氣象莊嚴、飛簷層疊的宮闕。
兩人進了亭內坐下,對瞧一眼,雖然此地已經很安全,但想著先前那驚險刺激,這會兒依然是心有餘悸,再瞧著對方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又甚覺滑稽,兩人同時一指對方那青紫腫脹變形的臉蛋,「撲哧」一聲都忍不住樂出聲來。
這一笑,兩人同時扯住了那面上的傷痛,忍不住又同時痛呼出聲,齜牙咧嘴的大吸涼氣。
「他媽地,準時那姓王的傢伙輸了不服氣報復咱們!要不是你我跑得快,一頓痛揍是免不了了。」林少寶揉了揉下顎,甚是不忿。
龍五也是揉著腫脹的面頰,惱道:「不錯,定是姓王的那狗東西!」
「對了,龍五,你是京裡人,知道那姓王地是什麼來路沒有?」林少寶問了一句,但跟著想到龍五一年多未出宮,又搖了搖頭道:「算了,你成天都待在宮裡,不會知道的。」
龍五卻是嘿嘿一笑道:「寶兄弟,你這次是問對人了,那姓王地多半是北王府的撫遠公王安雲,我小的時候在宮裡見過一次,當時那小子跟他父王鎮北王進宮面聖,雖然時隔多年,那小子的容貌依稀沒什麼變,再加上他耳垂上的那顆,我猜十有八九是他。」
「靠!撫遠公?媽的!那不是今晚這揍咱倆白挨了?」林少寶倒吸一口涼氣,這種後台硬的人物不是他所惹得起的。
龍五微微沉吟了一下道:「這不好說……要說收拾那小子也是容易,但眼下卻只能將這筆帳記著,主要是我到賭場裡賭錢找粉頭,跟你一塊兒打架胡鬧的事不能說,要是被長樂知道了,我日子可就難過了,這事也只能暫時忍了,千萬不能讓長樂知道。」
林少寶歎口氣道:「也是,你在宮裡當差,得聽公主的,那姓王的身份尊貴,這口氣也只能嚥下去……不過還好,你我贏了那麼多銀子,挨頓揍又算得了什麼?權當醫藥費吧,呵呵……」林少寶想得開,想著這會兒身懷巨款,似乎身上的傷痛都消散了許多。
龍五瞧了林少寶一眼,笑道:「這點銀子就想將事情擺平可不行,這氣我是嚥不下,不過眼下先讓那姓王的小子逍遙一陣子,嘿嘿,一旦我抓住把柄,到時有他好看的。」龍五這話笑著說出來,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份量。
林少寶想這龍五是宮裡的,跟宮裡的權貴走得近,說不定真有辦法找回場子,當下接著話茬道:「不錯不錯,你怎麼說也是長樂公主身邊的人,沒事吹吹風,敲敲邊鼓,挑撥挑撥,你收拾不了,說不定那小子就讓長樂公主給收拾了。」
長樂身邊的人?龍五聽得微微一怔,跟著呵呵笑了笑,沒有接腔,算是默認了。
龍五瞧了瞧夜色,已經很晚了,當下拍了拍林少寶的肩膀道:「寶兄弟,已經夜深了,出來這麼久,我也該回宮了。」
「你這就要回宮去?」林少寶微微一怔,跟這龍五混了一晚,花他的錢,又是找樂子,又是打架共患難,一番相處下來,他已經將眼前的龍五當成了朋友,他乍一說走,林少寶心裡微微有些不捨。
龍五瞧著林少寶不捨的眼神,心裡一暖,神色黯然道:「龍兄弟,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跟你說實話吧,今晚是我這些年玩得最痛快,最開心的一晚,跟你一起賭博、找粉頭、下大拍檔喝酒、這是以前我想也想不到的樂子,就連跟你一起打架、一起逃跑也是最刺激最痛快的,唉,只可惜,我這一回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跟你相見,怕是再也不能跟你一起找樂子喝花酒了……」龍五說罷,長長的歎了口氣,神情說不出來的鬱鬱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