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delin: 以小女孩的觀點重敘. 雖為外篇, 但建議觀看)
卷二:跨過時空的接觸 外章:羅
「我慶幸自己是個女人,因為女人總是可以活的更久一些。」
我叫做羅,我們的部族被稱作「白川」,因為在我們居住的地方有一條白色的河流穿過。我出生在這裡,從我記事的時候我就沒有阿母。聽部族裡其他的女人說她是因為生我才死的,對此我很是難過了一段時間。但是大母對我說,族人就是這樣一代代繁衍的,老人逐漸死去,小孩子不斷誕生,所以我們現在的部族才能夠存在。聽了這些話,我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大概是幾個冬天以前的冬天。大母給我們講過一個故事,那是關於她的故事。她小時候本來是生活在一個非常大的部族裡,比我們現在的部族要大得多。那裡沒有像這裡一樣多兇猛的野獸,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和寬廣的湖泊。那個時候女人很多,男人和孩子也很多。大家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每天總有吃不完的肉和果實,下雪的時候也不會死掉很多人。
當我問她為什麼會離開那麼好的部族的時候,我發現大母哭了。她告訴我們,有一個野蠻的部族看中了那個地方。當那時她們的大母提出合族的時候被這個野蠻的部族拒絕了,野蠻部族殺掉了很多男人和女人,然後把小孩子都搶走了。她們的部族不得以下只好往西遷移,這一走就是七八年,在這一路上他們生活的非常艱苦,這又使本來就不多的族人又死掉了許多。他們碰到過和善的部族,幫助過她們。也碰到過兇惡的部族,掠奪過她們。總之當我們的祖先到達這片森林的時候就已經只剩下十幾個人了,而大母幸運的也在其中。
我聽完這個故事嚇壞了,急忙問大母那個野蠻的部族還會不會追過來殺我們。大母搖了搖頭,笑著對我們說,祖先們選中的這塊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個部落永遠也不會找到我們了。對此我沒有再說什麼,我從那個時候開始知道,原來人並不是只會病死,老死或被野獸殺死,原來人也是可以殺人的。我開始害怕某一天我們的部落也會有如同當年一樣的遭遇。那年我七歲。
我們整個部族都生活在這個山洞裡,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每天天亮的時候,男人們都會出去狩獵,女人們則出去採集一些果實回來,而我們小孩子光只是玩鬧就可以了。不知道從何時,我開始不喜歡這種生活了。因為我們小孩子每天分得的食物都是最少的。我很羨慕那些肚子裡有著小孩的女人,她們每次都能夠分得很多的食物。要知道,飢餓的感覺真是非常難受的。雖然偶爾我也會偷偷跑出去抓一些蟲子來吃,但被她們發現後總免不了被打一頓。因為小孩子未成年之前是不允許踏出這個洞口的。
我開始有了一個願望,希望自己快點長大起來。如果什麼時候我也能懷上小孩,到那個時候我也可以得到很多的食物,並且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岩石。
隨著日夜雨雪不斷的交替,我總會發現有些人出去後就再也不曾回來,而有些人卻不知道在那一天睡覺後就再也睜不開眼睛。我害怕的目睹著這一切,我知道她們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時只有那個願望才能支撐著我度過每一天。在這痛苦的等待中,我高興的發現自己離夢想已經越來越近,我終於長大了。這年我十三歲。
在那天夜裡,我偷偷的向男人求愛了。我以前看到過,男人和女人只要爬在一起,那個女人就會在不久後肚子大起來,所以我知道製造孩子必需要得到男人的幫助。那時我很緊張,因為我知道部族中很多女人都喜歡他,當然我也一樣喜歡。他是所有男人中最強壯的,傷痕也是最多的。當我忐忑不安的提出請求時,他果然拒絕我了。我很傷心,不過這也是在我的預料之中。我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有著豐碩的身材能夠吸引男性的注意,這點上我完全沒有優勢。但這又能怪我嗎?所有的小孩子那個不是瘦的根木棍一樣。哎~只好等待大母給我指派一個男人了,希望那一天不會太長。
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男人們開始分頭往森林的各處去尋覓獵物。我被大母指派帶著弟弟妹妹們在洞內玩耍。看著這群跟猴子一樣的小東西在地上無憂無慮的打著滾,我真是說不出的氣悶。只好眺望著遠處的森林。
「哎~多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啊!」我發現最近我唉聲歎氣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大母這幾天也是顯得眉頭不展,我看得出她在發愁。隨著女人們的肚子越來越大,這是件值得高興又令人擔心的事情。高興的是在這個冬天來臨之前,我們部族會增加十幾個人口。這可是好幾年都沒遇到過的好事了。擔心的卻是如今還沒到可以食用果實的成熟期。隨著那些女人走路越來越困難,能夠跟著打獵的人數也少了起來。如今洞裡的幾十張嘴就只能依靠著群男人們了。
我無聊的往外面丟著石頭,幻想著自己能夠砸死一隻野豬。這時一個聲音在外面大叫起來,嚇了我一跳,我以為砸到人了。
「我們回來了,看我們找到了什麼!?」
「咦?這不是漉的聲音嗎?他們回來的好快?打到什麼獵物了嗎?」我心想著。
一個女人往洞外走去,我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好奇的往外張望,這群討厭的小孩子竟然一個個都鑽著腦袋往外跑去,我看她們是想吃的想瘋了吧!我給了她們每人一腳,這群小猴子才終於老實了下來。
女人喊叫著又慌張的跑了回來,她喊的是「外族人」。我聽後嚇了一跳,因為我又想起了族長對我講的那個故事。於是我就馬上把這群小猴子給拉到了一塊岩石的後面躲著,心想:「他們是不是還要殺人搶小孩子呀?」真的,這一刻我害怕極了。
隨著洞外的人逐漸走進來,我偷偷的往外望去。
「咦!?一個人?」
由於他們背著洞口,所以我並不能看清楚這人的長相。但是我可以確定,這個人在部族的地位一定非常高,因為他渾身上下都被一層奇怪的獸皮包裹著,至今我還沒看到過顏色和樣子這麼奇怪的獸皮。「可能大母會知道吧!嗯,肯定知道的。」我心裡想著。
隨著他越走越近,我終於看清楚他了,但這只會讓我更加的驚訝。他個子好高,甚至比覃都要高。還有一點,他很乾淨。乾淨的猶如剛剛進行過成人儀式一樣。
「對了,忘記說了,覃就是我們部族最好的男人,也是我當時求愛的對象。哎~雖然被拒絕了。」
走進我們的部族,我發現他總是在四處張望,表情也顯得非常驚訝。大家都屏著呼吸看他。因為從沒看到過這樣的人。「這是個男人沒錯,但他為什麼沒有鬍子呢?難道他還沒成年嗎?不會吧!都這麼高了。」我在心中小聲的念叨。
「……※#%」他開口說話了,這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在說什麼?難道外族人和我們的語言不同嗎?不是吧!我聽大母說過我們的語言是在眾多部族中流傳了很久的通用語呀!雖然我們的部族衰敗過,但這套語言卻是傳下來了。那看來只有一個原因了,就是這個男人來自一些很偏僻的部族。對,一定是這樣。」
帶他來的漉跑到大母那裡說他們在水中救了這個人,把他帶回來看看能不能給他些東西吃,然後好讓他給我們部族幫忙。
我們部族是很樂於幫助別人的,就算是在這種困難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大母想了想就問他:「外族人,我們可以幫助你,但你也能用善意來回報我們嗎?」
「#¥◎」看樣子他顯得很緊張,但我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可能語言上的無法溝通讓他覺得很丟臉,他低下了頭。這時我也送了一口氣,這代表著他向我們部族表示了服從。看樣子也不是個兇惡的外族人呢!
幾個女人好奇的在他旁邊摸著他身上的奇怪獸皮,大家都沒見到過這樣的打扮。甚至大母也沒見過,她緩緩地走下來,也是非常奇怪的摸著。她們將那個外族人圍了起來,看著不像有危險的樣子,我就也悄悄走了上去。由於周圍被擠得死死的,我只好從她們的腿下鑽到裡面,那幾個小猴子竟然也跟著我鑽了進來,真是討厭啊!
站到他的身後,我才吃驚的發現他長得這麼高。我伸出手摸著他身上一處獸皮,怎麼說呢,感覺很粗糙,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柔軟。忽然,他轉過頭把我嚇了一跳,我只聽到「咣當」一聲,被我捏著的獸皮就離開了我的手掌。哦,看來我惹他生氣了。
那獸皮裡發出的聲音引起了大母的注意,她叫他拿過來給她看看。可是好像這個外族人不願意的樣子,於是大母就顯得不高興起來。
沒辦法,看來這個外族人是個從偏僻地方遊蕩到這裡來的,甚至連規矩都不懂。這把本來脾氣挺溫和的大母氣得不輕,她要教這個外族人知道知道規矩。後來當然是搶過來……哦,不對,按照規矩,我們救了他的性命,他的身上所帶的物品就可以算作我們的財產了!這應該不能算做搶!我們才不會做那種事情呢?」
大母在手上把那東西擺動了一陣,除了發出些聲響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用處。但就算是沒用的東西,我們也不會還給他了。就當是教育一下他吧!
「%◎#%……◎¥◎#¥◎」那個男人意外的大聲喊叫起來,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這東西很重要嗎?他不會要動手打人吧?哼……我們才不怕,我們人多。
這時漓拿著食物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吃吧!」
這個男人看到後馬上安靜了下來,我見他喉嚨滾動著在響,應該是很餓了吧!不過……漓母,你也太慷慨了吧!怎麼拿這麼大一塊給他吃啊?我在食物方面總是顯得有些小氣的。
「啊!他在幹什麼?」我驚訝的發現他正把焦肉一塊塊的割下來扔在地上。我有些發暈的想道:「這人到底是餓還是不餓啊?他太浪費了吧!不過也好,嘻嘻。」我伸手就抓過一塊焦肉吃到了嘴裡。誰知我正想去抓第二塊,那群小猴子竟然比我還麻利的把地上一掃而光。
我看看地上,又抬頭看看那人,希望他再掉下來點給我們吃。
也許是祈禱有效了,他低頭看了看我們,說了些什麼後,就從肉塊上割下了一大塊新鮮的肉朝我們遞了過來。
「天哪!我沒看錯吧!」我心想。這人是實在太好了,竟然……啊!不好,這群小猴子竟然敢跟我搶。我抓……
哼哼……最後還是被我得到了。為了避免麻煩,我還是跑到那邊的角落慢慢吃吧!真沒想到今天的運氣這麼好。
正在我吃完意猶未盡的時候,人群中開始亂了起來。我探出頭看了下。發現那個外族人又和大母不知道為了什麼開始爭執起來。我只能向祖先祈禱保佑那個男人不要太令大母生氣了。
過了一會兒,男人似乎是吃完了我們送給他的食物。大母開始向族人宣佈,這個男人接受了部族的幫助,現在是需要他履行義務的時候了。什麼義務?我不太清楚,其實從我生下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外族人來到我們的部族。外族人似乎是要跑,這真是太卑鄙了。我幾乎都要跳出來想咬他了,但想想他給我的肉,還是算了。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跑掉,呵呵。
大母喊了幾個女人,說了些什麼,但是我沒聽見,女人們又回去了。大母開始叫我們,這次我沒有聽錯,大母要從我們之中挑一個出來生孩子。
天哪!我簡直是要被幸福擊暈了。我慌忙從岩石後跑出,卻發現幾個小猴子已經跑到了我的前面。這太令人生氣了,看來她們也有和我一樣的打算。我不能把這個機會讓給她們。我們瞬間就扭打在了一起,我的頭髮還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呢。
不過沒關係,小猴子到底是小猴子,大母最後還是選擇了我。當我被大母推向這個外族人時,我興奮的抱住了他,生怕他再跑掉。這可是我能夠完成願望的寶貝啊!祖先們,太感謝你了。
誰知道那人說了一大通聽不懂的話,又把我推給了大母。我的心馬上揪了起來,難道……他也嫌棄我身材不好?這可是大母指派的啊!你不能拒絕。於是我又抱住了他。而他卻又把我推到了一邊。這樣來來回回好幾遍,我聽到了女人們的笑聲,她們是在笑我。但大母臉上卻陰沉的可怕。我知道大母生氣了。
她對那些女人喊一聲,女人們馬上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外族人抓了起來。大母拍了拍我的頭,將我帶上了石台,我激動極了。聽從大母的吩咐,我爬在那裡,等待著願望實現的那一刻。看著男人被眾人架著慢慢走上來,我的心臟也不爭氣的咚咚猛跳了起來。
大母對他說的話他聽不明白,只好拍了拍我的屁股讓他明白,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他沉默了,但馬上他又毫無徵兆的跳了起來往外跑去,並且還大聲的喊叫著什麼,雖然我聽不懂,但我明白,他是不願意和我生小孩。這讓我很沮喪,剛才的好心情也逐漸開始消散。
大母終於發怒了,他命令所有人把他重新又弄了回來。看著這個被弄的渾身受傷的男人,我的心裡也開始不好受起來。但是再一想到那個久遠的夢想在今天就要成為現實,我就再也管不了他那麼多了。
他身上的獸皮被撕成了一條一條,就爬在我的身後。我想先對他表示出點善意,所以朝他笑了笑,但我發現他明顯顫抖了一下。
「奇怪?我嚇到他了嗎?」我不解的想道。
這時一個女人對我說:「看到那個東西了嗎?把它塞到你的身體裡,你就能懷小孩了。」
哎~真的以為我不懂嗎?以前你們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其實等這一刻都等了很久了。於是我一伸手就把那裡抓在了手裡,因為那是屬於我的。
「¥%¥#%◎!#%¥」男人大聲的慘叫聲讓我的手猛地一縮,不會吧!我做錯了什麼了嗎?扭頭看向已經笑成一片的女人,我臉紅了紅。說真的,我也只是看過,還從來沒摸過男人那個地方,剛才的觸覺只是覺得很熱。
一個女人又對我說道:「羅,你小心一點,被你抓壞了以後就用不成了。哈哈……」
什麼?抓壞了?不可能,我才不要把他抓壞,我還要靠他來生小孩呢。於是我又聽從她們所說輕輕地,小心地摸了上去。
軟軟的,毛也很乾淨,不像我們族群裡的男人那樣髒。這使我很滿意,沒想到我也能和這麼高大強壯的男人生小孩,雖然他身上並沒有傷疤。
「咦~並沒有變得硬梆梆的啊!?」我抬頭看了看這個男人的臉,那潔淨的面龐正緊閉著雙眼,嘴唇也不知道在念動著些什麼。
「可能是他們部族生小孩之前必須念的禱詞吧!不管了,放進去就行了吧!」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畢竟我可不想成為女人們之間的笑話。
「嗚~她們說的沒錯!果然很舒服,光是在外面摩擦了幾下,我就覺得自己想要尿尿了。不行,要忍住。還沒有塞進……哎呀!」
天哪,我這是怎麼了?好痛?我的身體為什麼在流血?我什麼地方弄錯了嗎?受傷了嗎?我驚慌失措的看著眾人。想從她們那裡得到幫助。
這時候大母走上來摸了摸我的頭,那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安心。她對我說:「羅,你看那裡是不是已經硬起來了。現在你把它放到你的身體中去,然後你就長大了。」
長大?這對我來說是多麼有誘惑力的詞句,它更加堅定了我想要小孩的決心。我輕咬著嘴唇,看著那根變大了許多的東西正豎直的立著。我緩緩地張開雙腿用手去扶著它去放進我的身體裡。
「嗯……好痛!不過沒關係……已經快了……」我覺得我的嘴唇都要被我咬出血了,那真的很痛,我沒想到原來那軟軟的東西會變得這麼粗硬。隨著一點點的坐下,我覺得身體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那些蠢女人,哪有什麼舒服的感覺。我被騙了……」終於,屁股坐到了男人的身體上,有了支撐,我渾身虛脫般的爬到在他身上。身體下面只覺得又酸又漲,而且還有點痛。我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只是喘息了片刻,原本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張開雙手抱住了我。我嚇的想要大叫,卻發現聲音小的卻像蟲子在叫。
「唔……他在動,他在我身體裡面動。喔~嗯~」很奇怪的感覺,有點痛,但卻又很舒服,麻酥的感覺正一圈圈的從身體下面匯聚的頭頂,他動的越快這種感覺就越強烈。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正瞇著眼睛隨著他的身體起復,猛地感覺到他的胸膛一顫。緊接著就感覺身下一陣陣脹滿。自己忽然有種想要往後躺倒的強烈願望。但被他緊緊的抱住後,我只好大口的爬在他的身上喘息。呃……口水都淌到他身上來了,他應該不會介意吧!果然很舒服,當個女人真是太好了。
「咦?誰在掰我的指頭?他在幹嗎?」我被狠狠地推了下來了。他跑掉了,我想把他攔下來,可是卻發現自己就連一根手指頭也不能動了。我求助般的看向周圍,沒想到竟然連一個人也沒有了。難道他就這樣離開了嗎?我的內心此刻有種說不出的空虛。
正當我心裡有些難受時,幾個小腦袋從岩石下冒了出來。原來是那幾個小猴子,她們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女人們並沒有太過多的注意她們。
「羅,舒服嗎?你已經成為大人了吧?」一個小傢伙這樣對我說。我只是對他笑了笑,心裡有點驕傲,這下可跟她們徹底劃清界限了。
又一個小傢伙爬到了我的身邊,好奇的看著我的身子下,忽然用手指在我那裡摸了一下,沒想到我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痙攣了一下,她的手嚇得馬上縮了回來。我生氣的想要罵她,卻發現她的手上粘著一些黏黏的東西,上面好像還有血。
我微微慌張的想:「難道我還在流血嗎?天哪,祖先保佑我。」我用力的將他們趕開,發現自己現在能動了。撐著酸痛的身體我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身子下面,一些紅白相間的東西正從我的身體裡面流出,有點噁心。算了,還是往好的地方想吧,我終於不再是小孩子了。想著想著,我就這樣面帶微笑的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生了許許多多的小孩兒。
晚上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意外的得知一個好消息。那個外族人又回來了,大母已經同意他加入我們的部族了。我急忙想站起身子去看看他,但下半身卻絲毫不聽使喚。痛得我都站不起來,於是我只好作罷,吃了漓拿給我的食物和水,她告訴我讓我今天好好休息,等明天就要給我淨身做成人儀式了。我聽後那叫一個高興,心中不由得期盼明天早早的到來。
清晨,我從來沒有醒的像今天這樣早,因為今天可是我一生中的大日子。我伏著岩石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驚喜的的發現下身的紅腫消退了許多。這時大母走過來對我說:「羅,雖然你的年齡依然很小,但過了今天你就正式成為一個女人了,希望你能夠得到祖先們的保佑。」說完,漓和渝這兩位地位僅次於大母的阿母就走到了我的身邊,今天的淨身由她們來幫我完成。看著她們微笑的臉,我有一些激動。
「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早早的我們就來到了河邊,看著那周圍翠綠高大的樹木,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一切的一切都那麼令我感到新奇。看著我歡騰的樣子,兩位阿母也只是苦笑的搖了搖頭。漉和兩個男人手拿武器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很長時間了。他們和阿母們交談了一陣,意思是這邊沒有發現什麼危險,儀式可以照常進行。她們的謹慎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以前發生過不好的事情。很多年以前有幾個女人獨自去森林中採集果實,結果再也沒有回來。七八天後,在一個河邊發現了她們殘缺不全的屍體。從此以後,大母嚴令以後女人出去必須至少帶一個男人,原因這片森林實在十分的危險。
我靜靜的坐在河中央的石頭上,任兩位阿母用凜冽的河水在我的身上沖洗著。這是每個女人都能夠享受到的最高待遇,不過也只是一生一次。我的願望達成了,感謝大母以及祖先們。對了,還有那個外族人。
這個儀式舉行了差不多半天的時間,據說還沒有完。反正我的身體是快要被凍僵了,摸著身上光潔的皮膚,我心想:「如果我能夠再豐滿一些就好了。不過應該用不了很久吧!」
渝用樹葉給我編了一副草裙,儘管這是樹葉做的。但我依然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它是我十三年來的第一件衣服,真是太令我開心了。
我們一行人緩緩地走近山洞,還沒有進去就聽得裡面一陣歡騰的笑聲。我在想:「是在為我歡呼嗎?」這時漓站住對我說儀式還有一部分需要大母來給我完成,她還對我說了一些規矩讓我遵守,並囑咐我如果不按那樣來的話就會不被祖先祝福。嚇得我趕緊用心記好,生怕出一點差錯。她倆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奇怪腔調念著祖先的名字緩緩走進洞裡。我謹記吩咐夾在她們中間低頭慢行著。發現洞裡面竟然放著兩個獵物,這不由得讓我往那裡多瞄了一眼。
按照規矩,我跪在火堆前請大母為我祝福。而我卻沒聽懂她在說些什麼,只記得地上放著的兩隻獵物。
「真好啊!晚上可以吃到很多肉了。」我嚥了口口水想道。
禱文結束,我緩緩的站起來朝大母走去。大母手端著璺碟在裡面蘸了蘸,我驚訝的發現這次儀式的規格竟然如此之高。以前的幾次成人儀式上可沒有用過這種東西啊!當我誠惶誠恐的站在她身前,大母用手指在我的身上劃過,從上往下,一直到我的下身。然後就是來自全族的歡呼。部族終於又多了一個女人了。
我的年齡使我不理解肚子上那道血痕的含義,所以在女人們製作食物的時候我問了漓。她有一絲羨慕的對我說:「羅,你很幸運。因為祖先始終保佑著你。你身上的血紋代表著部族中又增加了一條不同的血脈,你所生的孩子可以與部族中任何一個異性結合,沒有限制。所以當幾十年後,你有可能會成為新一代的大母。」
聽完後我的頭一下就蒙了。大母?天哪!我也有可能成為大母?我暈暈的連她下面的話都沒聽進去。
這時,下面開始吵鬧起來。又是那個男人,他竟然跟渝吵了起來。我很害怕他會被懲罰,所以就趴在岩石上看著他。大母此時也教訓了一下不守規矩的他。看著場面逐漸平息,我總算是鬆了口氣。
那一晚我吃到有生以來最多的一次食物。並且得到了一塊屬於自己的岩石。夢想終於實現了,但是我卻失眠了。極度興奮的我總是在想漓對我說的事情。
「大母?嘿嘿……嗯?」我聽到了一絲響動,悄悄的睜開了雙眼。從我的位置正看到一個黑影正緩緩的往我這裡靠近。
「那是……那個外族人?他在幹什麼?逃跑嗎?」夜晚的沉寂使洞內一片安靜,我只是貼著岩石才能聽到他踩動細碎石子的聲音。不一會兒,我看到他躡手躡腳的步進族墓。
「天哪!巨大的驚訝讓我迅速的坐起了身子,他一個男人竟然敢走進我們祖先沉眠的地方?」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要叫醒大家,可是當我的手即將要拍在身邊族人的身上時,我又想起了昨天的情景。我猶豫了,於是拍向同伴的手又緩緩收了回去。
我覺得如果他被發現,他就將永遠的離開部族,但我真的不想讓他走。怎麼辦?
洞內一陣細瑣聲,我趕快又躺了下來,但是眼睛卻始終盯著那個方向。他出來了,抱著那是……食物?
那個人只是左右小心地看了看,便又無聲的走出洞口消失在夜幕中。我連忙又坐起身,呆了一呆就跟著走了出去。
「他走了嗎?」我慢慢地走了出去。看到他只是在不遠處停了一下便走向森林。走近一看,我的眼睛馬上一亮,手也不由自主的將它捧了起來遞到嘴邊吃了起來。這完全是自然反應。因為我一輩子也沒把如此大一塊肉捧在手上的感覺。
「叭喀……」我心頭猛地一顫抬頭看去。月光下,他正張大的嘴看著我。看到他那個吃驚樣子,我有點想笑。但是他迅速的就跑過來摀住了我的嘴,雙手也被抓了起來。
「唔……他想幹嗎?」
「#◎%%!◎#%%6◎#%」
他小聲的在我耳邊說著些什麼,我聽不懂,但那微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後卻讓我渾身一軟。「他似乎很著急?他是不想我出聲嗎?應該是這樣吧……」我試著漸漸停止了掙扎,他的手果然也慢慢鬆了下來。
我從他身邊躥了出來,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剛才好恐怖,是要死了嗎?我怨恨的瞄了他一眼,只見他又是猛地跑到跟前並迅速的抓住我的肩膀,他呆呆的瞪著我小聲說著些什麼。我有點怕,他眼睛睜得好大,好像……看到了獵物一樣。
接下來他鬆開了雙手,不知所謂的笑了起來,將他抱來的木頭點燃。扭頭用石刀把肉塊切的很小穿在了樹枝上,放在火上燒了起來。我好奇的看著他做完這一切,一陣香味慢慢飄到了我的鼻子裡。
「他在做食物嗎?為什麼不只接吃?不過他做的好香啊……」我流著口水想著。想從他手上拿過來吃,但想到剛才他凶狠的樣子。我又不太敢。
「%¥#◎。……」也許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將手上的食物遞到了我面前。我想都沒想的迅速把它抓在手中大口的吃了下去。
「唔……太好吃了,我從沒吃到過如此好吃的肉。」我心中驚訝,這使我嘴巴動的更加厲害。
舔著那些還粘著油脂的樹枝,我抬起頭,發現他正笑著看著我。我也對著他笑了,並直覺的感到他不會再傷害我了。
這些肉我明白是他偷的,我應該馬上告訴大母,更不應該吃。但是……內心卻阻止我這樣做。我躺在他的懷裡任他幫我把手擦拭乾淨。在那寬闊溫暖的懷裡,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與他做的那種舒服的事情。有了上次的教訓,我的手輕輕地摸到了那裡,感覺著手中的變化。
他只是稍稍的僵硬了一下便將我壓在了草地上。
「咦?他不想讓我坐在他身上嗎?嗯……」背不自主的往後挺去,我感到了他又再次進入到了我的身體中去。手指也逐漸緊緊的抓在了他的肩頭。隨著他在我身體上不斷的挺動,那一陣陣不知該如何表達的愉悅感又再次湧上心頭。
這麼強壯高大的男人竟然願意主動跟我這樣的女人生孩子,我感到我很幸福。長大實在一件十分快樂的事情。
「原來蟲子的叫聲也是如此的好聽。」
我喘息著躺在地上想道。看著他將地上的火堆弄滅。做完這些事,他伸出手拉我,我卻發現和昨天一樣,半個身子又開始酸麻起來。
「我動不了了!」我皺眉說道。
「……」
他將我背在身後慢慢的往回走去。
「為什麼對我這麼溫柔?為什麼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把頭輕輕貼在了他的頭髮上,聞著那獨有的氣味。我要永遠的記住這個氣味。
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第二天我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找他,但是雙腿卻邁不開。我很奇怪的看了看別的女人,為什麼他們和男人做完那種事情就沒有像我這樣站不起來?實在太奇怪了。
女人們也很奇怪我為什麼不能動,她們請大母過來看我。大母只是看了看我的身下便要我要好好的休息。我很失望,本來我今天是要和渝學習製作石器的,我想為他做一把斧頭。
時間就在無聊的睡眠中過去,直到去狩獵的男人們回來。
真令人高興,他們又帶回了一整只野豬回來。但為什麼他卻顯得悶悶不樂呢?我試著站起來,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撫摸著他。這是女人對男人表達愛意的做法。他顯得不高興,打開了我的手。我顫了一下,「難道他不喜歡我了嗎?」
我不想這樣,於是我更加賣力的撫摸著他。他看著我,抓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看他皺著眉頭有點怕,因為我們無法語言溝通,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那只有力的大手卻抓得我抽身不得。
在洞口處我們碰到了漉,他對他和覃的配合感到很高興。並稱讚了他,要把自己的那把斧頭送給了他。看得出他也很高興,我趁機抽出手往裡面跑去。
晚上我沒敢再跟他求愛,雖然我很想。不過想起他今天不是很好的情緒,還是算了吧!也不知道他碰到了什麼事情。
睡夢中一隻手將我弄醒,一股熟悉的氣味讓我想起了他的面容。「他來了?」我眼睛朝他看去,發現他用昨天的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他把我又背了出去,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呆在他背上的感覺了。
「他又去偷食物了!」看著地上比昨晚更加大的肉塊正放在地上我吃驚的想道。但讓我更多想到的卻是昨天他弄出的美味食物。他這次並沒有馬上生火去做,而是帶著我往森林裡走去。我舉著火把跟著他,雖然周圍很黑,但是只要在他身邊我就不是很怕。就連我自己也奇怪這種信任是從哪裡來的。
不一會,我就聽到了河流聲。我們停了下來,像昨天那樣生起了火堆。我呆呆的坐在冰涼的石頭上,透過火光看著他那張乾淨的面孔。渾身竟然逐漸開始發熱起來。
等他烤好了肉串又將它遞給了我。我伸手便去拿,誰知道他竟然忽然又把肉串給舉的很高,讓我踮起腳都拿不到的高度。我的雙眼已經完全被他手裡的肉串所吸引住了。我大叫著,他卻一臉的微笑,似乎很高興看到我焦急的模樣。
頭微微一暈,我的眼前景色便換成了星空。他一隻手把我抱了起來往河中走去,我看著他的笑臉,愣了一下就覺得身下一空掉進了水裡。
「救命,救命……」
我不會水,在水中,我不停的掙扎著,內心卻難過的想:「天哪!?他要殺了我嗎?我做錯了什麼?」
我都已經哭出來了,嘴裡也灌進了幾口冰冷的河水。正當我絕望時,一隻大手將我托起水面,溫柔的放在了石頭上。
我看清了那人,剛才的生氣和害怕讓我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是慘叫了一聲,也沒有掙扎,依然笑瞇瞇的扭頭看著我。一股腥鹹味湧進嘴裡,他被我咬傷了。我連忙鬆開了口,卻發現他正拿著幾片寬大的干樹葉在我身上搓動著。
逐漸的,我發現他原來是在為我清潔身體。想錯了,他並不是要殺我。我又是開心又是難過,眼淚開始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好溫柔。」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月光下他脖子上的那片鮮紅,忍不住便舔舐了過去。他身體顫了顫,便緊緊的抱住了我。我們又愛了……
筋疲力盡的我們爬上河岸,將那些美味橫掃一空才滿足的走了回去。這次我竟然發現我還能邁動雙腿,真令人高興。
美好的生活通常不會持續很久。在接下來的日子,男人們連著幾天一無所獲。大母無奈中只好派遣所有能動的男人們去更遠更危險的地方狩獵。對此我很擔心,因為聽漉說那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
他們還是去了,我眼巴巴的看著他,一直將他送出洞外,祈禱祖先能夠保佑他平安無事的歸來。
我已經無心學習磨製武器了。在他們離開的時間裡,我在洞口處不斷的徘徊,心中開始充斥著一種不安。
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我最先看到了歸來的人影。先是驚喜,然後緊接著就被巨大的恐懼所包圍。因為我只看到了兩個人,其中卻沒有他。我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堅硬的地上。
「祖先啊!」
大母和女人們慌張的走過來,兩個男人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他們扛回來的不是獵物,而是覃。他受了很嚴重的傷,被他們用一個用獸皮做的東西抬了回來。這讓我的心情更是跌落到了谷底,眼淚也開始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在大母不停的追問下,他們告訴了我們那裡的消息。大多數人都活著,只有鴯不幸死了。對此大家又是難過又是開心。開心是因為他們獵到了非常大的獵物。大到拿不回來。所以漉先派他們將受傷的覃送回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然後馬上投身在救治覃的傷勢中去。但是我依然擔心著,只要看不到他我就會覺得很焦躁很難受。
夜深,剩下的男人還沒有回來,我時刻不停地向祖先祈禱祈求他們平安歸來。也許是我的祈禱感動了祖先的英靈。他回來了,和漉一起。還帶來了一隻獵物。
我看到他受傷了,就連忙趕了過去。他喝完水,卻兩眼無神的任女人們給他擦拭著傷藥,從始至終的沒有看我一眼。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心很痛。
他在昏睡中度過了這一夜,而我卻因為擔心他而整晚睡不著。
第二天清晨,男人們帶著幾個能夠長途行走的女人去取昨天的獵物了。他幸運的因為受傷沒去,這讓我很開心。因為他只要能在我的視線之內。
下雨了,很大。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森林就又到了雨季。我坐在火堆邊向渝學習著製作石器,並不時的偷看著站在洞口處的他。他顯得很沒精神,這讓我有些擔心。
不一會兒,他走了過來,來到了我的身邊。我朝他笑了笑,他就坐在我的身邊,我很安心的繼續磨製著手上的石刀。
忽然,他冷不丁舉起了我的手,將我還未完成的石刀奪了過去。我愣了愣,難道是嫌我做得不好嗎?於是便伸手去奪,由於他的左手受傷,所以我也不敢太用力。但這是我所要做的工作,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是一個無用的女人。
「還給我,你快去躺著吧。」也不管他聽的懂聽不懂,我對他大聲的嚷著。這顯然引起了大母的注意,她訓斥了我們。
我不再吭聲,他卻拿著本來是我的工作在地上磨了起來。
「咦?他也會做這個?要知道男人們可是從不學習這個的。」從他能烤出美味的肉串到現在磨製石器,我也來越發現這個男人有趣了。
「他可能比覃更厲害!」我這樣想著,心中幻想有一天他能代替覃在族群中的地位。
不過,在磨製石器方面他看來不像做肉串那樣厲害。撿起他扔掉的石刀看了看,鋒利是很鋒利,但是卻不耐用。很遺憾的他磨壞了,我歎了一口氣,看來我太奢望了。
雨下的很大,但是我已經習慣了。我以前非常喜歡下雨天,因為這代表著全族人都能夠在一起,那樣會令人感到很安心,不過今天卻是個例外。我又將一塊石頭磨了許久,一陣大喊聲傳入耳朵。
「大母,不好了!漉他們被困住了,好大一條河。」
我站了起來,全洞裡的人都站了起來。大母想了想便喊道:「全部族人都去,馬上幫助他們回家。」
很久沒看到大母這麼激動了,不過我可以想像。整個組群的一半人都在外面遇到了危險,如果不再果斷一點,萬一他們回不來了,那我們族群就會很難生存。
於是不管男女老幼,除了不能動的以外都跑進了大雨中。我們排成一列在樹林中奔跑著,我始終的跟在他的身後,但是他卻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堅定的背影讓我看的入迷,甚至連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也開始感覺不出來。
前方是一條河,一定是被雨水沖出來的,但它卻將我們族群的人一分為二。就在兩邊都在亂成一片時,我在隆隆的暴雨聲中聽到了他的叫喊聲。接著就看到他迅速的躍進了奔騰的水中,這讓我失聲大叫起來。
我的心又緊緊的揪了起來,看著那個在水中不斷沉浮的身影。我的淚水混在雨中流淌下來。
「快回來,你快回來!求你了……」我嘶聲的朝水中喊道,希望他能聽到。大母和其他人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水中的他。
最終他有驚無險的被那邊的人拉上了岸,我渾身虛脫的坐倒在地上。雨幕太厚,我看不清,也聽不見。只好祈禱他們平安無事的歸來。
大母讓顰帶幾個人去找找哪裡有更淺的地方,我站起來表示我也要去。因為只要一找到能過去的地方我一定會馬上趕到他的身邊去。
這時那邊傳來一陣大喊聲,雖然在雨中這聲音顯得很微弱,但我還是聽出那是他的聲音。「他遇到什麼危險了嗎?」想到這裡,我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跳入水中,身旁的女人緊緊的將我又拉了上來。
「你在幹什麼?羅!」大母用力的打了我一巴掌,但我並有解釋什麼。她兩眼圓睜的把目光從我臉上逐漸抬起。然後就用力的將我推倒在一邊。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巨響,一棵濃密的樹冠壓在了我身邊不遠的地方。
我傻傻的爬在地上。回頭看著剛才站的地方被樹枝所掩埋。
「大母!大母!」
所有人一邊叫著一邊往這裡跑,她們看到大母就被壓在下面。我也瘋狂的掀動著身邊的樹葉。天哪!大母是為了救我才……我不敢往下想了,只是不停的尋找著。
「我在這兒……」一陣虛弱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頓時鬆了口氣,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跑去。祖先保佑,大母幸運的坐在兩顆粗大的枝椏之間,身上竟然連一道傷痕都沒有。
「%……#◎……※#¥」一個聽不懂卻又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渾身一震,轉過頭猛然的扎進了他的懷裡嗚嗚的哭泣起來。
我發現,自從長大……不,應該是這個男人來到部族之後。我的淚水……多了起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的人都一個不少的回來了,回到了那個溫暖的家。聽漉說這一切都是靠他想的辦法。我聽後別提多高興了。但更令人高興的是由於他的貢獻,也因為覃的傷。大母將代表地位的玉輪遞向了他,他馬上就能替代覃的位置了。
但他的選擇卻令所有人吃了一驚,他拒絕了。只從大母手中接過了一個不知道是是什麼的東西。大母沒有再說什麼,也就隨他了。很可能是因為他是個外來人的原因吧。但我卻為他感到非常的可惜。
深晚,我悄悄的爬起來,帶著自己特意省下一半的食物爬到了他的身邊,我想他一定是沒有吃飽。也許是累了,我看他睡的很沉。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我作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我要去偷一塊更大的肉塊讓他來吃。
還記得他第一次去祖先墓地的情境,我學著他踮動著腳尖走進那裡。心臟在不爭氣的亂跳,肯定是緊張吧!
「請祖先饒恕我吧!」我心中默默念叨這走進那裡。這個內洞不但陳放著儲藏的食物和器具,這裡更是我們一族歷代祖先沉睡的地方,只有有地位的人才能在死後安眠在這裡。它對我們族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平時除了大母和有數的幾個人,其他人是不允許進入到這裡的,更別說去偷取儲藏的食物。
「應該……應該沒事的吧!」想道他曾兩次順利地拿到過肉塊,我心情開始漸漸平復。裡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一絲絲涼風從裡面往外吹著。帶著那今天剛放進去的焦糊肉塊的味道。很順利的,我摸到了一塊很大的肉塊。不過那個輪廓卻告訴我,我搬不動。於是我繼續摸去。終於,讓我找到一塊體積適中的肉塊。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我開始往外走去。小心地繞過睡熟的女人,我悄悄的往下走去,心裡開始想著他所烤出的肉串。咽動了一下口水,抬腳落了下去,踩在一片柔軟之上。
「嗯……是誰?」
「!!!!撲通!」我手一鬆,肉塊掉落了下去。當我僵硬著身子往腳下看去,一雙疑惑的眼睛正直直看向了我。霎那間,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啊~~」
「所有人都起來,快點!大母!請您醒來……」
巨大的疼痛讓我失聲叫了起來,漓緊緊將我的頭髮抓在了手中,她在朝洞內喊著。一股從所未有絕望感和恐懼感將我渾身擊的顫抖起來。
所有族人開始超這裡匯聚過來,我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在我的記憶裡漓從來沒有對我這麼粗暴過。岩石的一角將我的額角碰出了血,但此時我除了羞愧和害怕還能感覺到什麼?我開始想到了他,淚水開始模糊了雙眼。
「救救我……」我在心中對他吶喊。
「羅!告訴我為什麼?」一個嚴肅的聲音傳入耳朵,那是大母在問我。
「……」
「你可知道擅入族墓是什麼後果?」大母又問。旁邊一個聲音接道:「她是為了偷食我們儲藏的食物。」
我聽出後一個聲音是漓的,但我卻始終低著頭,無言以對。周圍所有族人沸騰了,惡毒地詛咒紛紛向我罵來。大母沉默了一會兒又問。
「羅,你很愚蠢,你本來有著很好的未來的。可是你自己卻毀了它,你的貪婪讓我們無法原諒你。你將被砍掉雙手然後趕出族群,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那一個個無情的字句像巨石一樣砸在我的心中,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漓和渝伸手將我的頭髮高高提起,讓我淚流滿面的面孔朝向了眾人。
我著呲牙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四周寫滿鄙夷和厭惡的臉。「我好後悔,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誰能救救我?祖先。求你饒恕我。」
忽然,我的頭髮一鬆,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絲令我安心的味道傳來。顫顫的睜開了另一隻眼,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
「是他……他來救我了。」剛剛清晰的身影又開始迅速的模糊,我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失聲的痛哭起來。所有的恐懼都在此刻一洩而出。
他稍稍的撫摸著我的背,然後身體一矮便跪在了地上。
「%!#%◎!#¥」
雖然聽不懂,但我卻知道,他是在為了我向大母求情。我也跪了下去,內心少少奢望的祈禱著。誰都沒想到竟然有人來為罪大惡極的我來求情。眾人將目光放到了大母身上,因為決定權還是在她的手上。
「放開她,你並不知道她的罪行有多麼的嚴重……」大母大聲朝他喊道。我只是感覺到身體嗖的一下被帶了起來,她的喊聲也停止了下來,緊接著就是寂靜。我慢慢的抬起頭,一幅令我震驚的情況展現在眼前。
他正在拿一把閃亮的東西橫在大母的脖子下,而大母也一動不動的任他這樣樓著脖子。此刻我腦袋嗡的一下就響了。
「他……他在干……幹什麼?威脅嗎?」我牙齒打著顫想道。我剛剛萌生出一個打掉他手中東西的想法就被我狠狠地拋卻在腦後。因為我知道他既然做到這個地步,族人是不會放過他的。最重要的是他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如果此刻讓我在他和大母之間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我同樣可以感受到他的恐懼,他的身體也在顫抖。他開始架著大母緩緩地走下石台,我側著身擋在他的背後,看著那一雙雙原本熟悉,此刻卻像是野獸的臉孔。而我卻不敢閉上眼睛。
「%!◎◎#……#¥#%」
他說完了這些,猛然身體一陣抖動。
「不好!」我心中瞬間想到。大母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她迅速的轉過身要來奪他手上的東西。我眼睛一閉,用腦袋朝她的肚子撞了過去。他倆的身體開始停止下來。
「咦?什麼感覺?」我慢慢的抬起頭,正看到低頭面向我的大母,一滴滴溫熱的液體從他口中落在我的身上,她眼睛大睜的朝我撲了過來,我急忙轉身到他的身後。只聽的撲通一聲,大母倒在了地上,血正不斷的從他脖頸裡流了出來。
此刻我心中一片冰涼,彷彿回到了那個偎依在她身邊的雪天,耳中也迴響起她講過的那個故事。
「……他們殺害了我們的族人,掠奪了我們的孩子。並把我們趕出了那裡……人殺起人來是比野獸吃人更可怕的事情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內心在尖叫,喉嚨卻發不出聲音。我絕沒有想讓大母被人殺死,但諷刺的是她可以算是死在了我的手中,如果不是我頂她的那一下……向祖先起誓,這不是我所想要的結果。
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我清醒了一下,看著那群還不相信眼前所見的族人。我才感覺到這只是暴雨來臨前的壓抑,危險遠遠沒有離開我們,反而是將之擴大了無數倍。
猛然的拉扯讓我身體失去了重心,我只好顛簸的跟著跑去。感受著泥濘飛濺在身上的感覺,淚水開始湧出,我用力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嗯……」我滑倒了,跌了好遠。
奇怪的是我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只覺的泥漿緩緩朝我流了過來,像是要把我吞噬掉。
但一股大力又將我拋了起來。聞著那令我安心的氣味;感受著肌膚相貼的溫熱。我緊緊的用雙手攀在他胸前,任身體在他的背上顛簸。對我來說,這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頭緩緩的貼在了他的脊背,隱約中,我聽到怒吼聲,那是能夠穿透一切的怒氣所化成的音波。密林中的黑暗將我們完全包裹了起來,抬起了頭卻什麼也看不到。我不喜歡這裡,我希望能夠和他在一起仰望星空。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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