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離別之前

　　許毅撥通了顏玉家的電話，小姑娘早就說過，如果許毅回到三江市一定要第一時間找她玩。

　　「喂，哪位？」接電話的人是陳珊。

　　「陳阿姨，你好，我是許毅。」

　　「是小毅啊，聽說你轉學到北京去了？」

　　「是的，不過現在已經回到三江市了。」

　　「你找小玉吧？她現在不在家啊，去同學家玩去了。要不，你晚上再打電話來？」

　　「這樣啊，那好吧，我晚上再打。陳阿姨，那就這樣了。」

　　「小毅，你好久沒來我們家了，記得有空來玩啊。」

　　客套了幾句，許毅便掛了電話。

　　現在，中考早就已經結束了。通過飛飛，許毅知道，顏玉發揮不錯，以優秀的成績很順利地以自己的實力考上了第一中學。劉波也超常發揮，比平時水準要高一個檔次，由於他是一中附中的，所以所需分數要比其他初中的學生要低，再交點錢，順利升學也估計沒什麼問題。聽顏玉說，黎姿姿在全國NOI大賽中獲得了一等獎，被C市第一中學特招了，大家算是各大歡喜了。

　　顏玉不在家，許毅便給劉波打了個電話，結果他也不在家，被告知去了劉明家。許毅一想，估計是他們計算機社有什麼活動之類的，沒準顏玉也在那裡也說不定。這樣想著，許毅便打了的士直奔計算機社的大本營。

　　果然，計算機社的幾個骨幹成員都聚集在那兒，其中包括謝楚湘和黎姿姿。

　　許毅進去的時候他們還沒注意到他：「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啊，正好，也省得我一個個去跑了。」

　　「啊-毅哥哥？你回來啦？！」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顏玉，她聞言驚喜非常，連忙衝了出來，直接衝到了許毅的懷裡。

　　許毅微微一愣。畢竟他和顏玉還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不過他隨即釋然。畢竟他們分開這麼久，顏玉有這個反應也屬正常。他很自然地將顏玉擁在懷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兩個月不見，小丫頭好像長高了點呀。」

　　顏玉衝進許毅的懷裡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好像太熱情了點，正害羞間，許毅的手便搭了上來，更是心如鹿撞，可是聽到許毅的話之後才知道他仍然將自己當成小孩子看待，於是嗔道：「我才不是小丫頭呢！」想起來也很鬱悶，明明自己的年齡和毅哥哥差不了多少，但自己在他面前還真有種小孩子的感覺。

　　「好，好。你不是小丫頭，你是大丫頭。」許毅鬆開顏玉，這才發現眾人臉上都露出很怪異的表情。

　　「你們這是怎麼了？不歡迎我回來啊。」

　　「*！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啦！」劉波衝了上來。也狠狠的來了個熊抱。接著便在許毅胸口上捶了一拳，「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剛回來就給你們打電話，結果全都不在家，我猜你們肯定是在這裡，果然被我猜中了。」

　　「算你夠意思！」

　　接著，大家又是一陣寒暄。許毅挑了他在學校的事情簡單地說了說。其實，他並沒有什麼事情說，但總不能說自己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發呆吧？最後實在是沒話了，許毅便把話題轉移到FightCup上來，於是眾人又把焦點轉移到了謝楚湘身上，把容易害羞的謝楚湘弄得羞澀非常。

　　「小毅，你還不知道吧，科大的少年班已經來通知，說隨時歡迎楚楚去讀書呢！」劉波一臉艷羨地說道。眾人說起這個，也都很是羨慕。

　　「科大少年班？」許毅皺了皺眉頭。

　　「這事……還說不准呢。」楚楚紅著臉說道。

　　顏玉上前拉住謝楚湘的手：「楚楚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你可是奪得了FightCup的第四名呢，你所在的參賽團隊還得了冠軍，這可是很了不起的。我在網上看新聞，說以後國內也會舉辦這樣的機器人格鬥大賽呢……」

　　劉明附和道：「是啊，FightCup可是世界盃！」

　　許毅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楚楚，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聽說科大少年班都是些很厲害的傢伙，我擔心……」

　　許毅點點頭：「你的擔心是正確的，準確說來，能夠在科大少年班上學的都是些神童類人物，他們都非常的聰明，學習能力非常強。科大也盡量給他們提供舒適的學習環境，專門的課程訓練，好像聽起來是很不錯。但是……」

　　「但是什麼？」顏玉問道。

　　「壓力，裡面的壓力非常大。由於都是非常優秀的人，到那裡之後，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於是要想分出高下，就必須拚命，努力去學習，這種情況已經達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以楚楚的身體條件，很顯然是不適合那種環境的。」

　　「*，這麼恐怖？」在劉波的想像中，科大少年班應該是個天堂似的地方，沒有作業，沒有老師嚴格管理，完全自主學習……

　　「當然恐怖，本來他們就不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來培養學生的，其中還有很多方面忽視了，很有可能教育出來的人完全變成一個書獃子，情商低得可以。」

　　說到這兒，一直沒有開口的黎姿姿突然問道：「情商是什麼？」

　　「呃，情商就是EQ，類似於IQ，不過EQ不是指智力，而是指人的其他方面的能力，例如與人打交道……」許毅費了一番口舌給他們講解情商的概念。

　　許毅最後說道：「所以，楚楚，我還是不建議你去科大少年班讀書，那裡面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噢，許大哥。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謝楚湘很認真地說。

　　計算機社今天聚會，主要就是談新舊交接的事情，初三的要升高中，但畢竟不是初中部了，以後到底怎麼辦？這是他們今天要討論的內容。這種事情許毅也不想太多干預，畢竟以後他已經不在這裡了。而黎姿姿本來就不是計算機社的，她今天來，主要是在家裡覺得悶，跟著劉波出來散散心。能夠碰到許毅是她沒有想到的，心中暗想今天出來是正確的。

　　兩人都走出了車庫，來到前面的一塊小草坪中。

　　「對了。還沒恭喜你獲得NOI全國大賽一等獎呢。」許毅打破沉默。

　　「你也可以，而且比我厲害多了。」停了一下，黎姿姿又說，「聽說你要出國？」

　　「是啊，去美國。這也是我轉學的主要原因。」

　　「還回來麼？」

　　「當然。」

　　「去幾年？」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三年，也許是四年。時機成熟了也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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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的討論結果是，他們先看看具體情況，如果高中部的計算機協會不行，他們還是回來，大不了把計算機社規模擴大，成員擴展至高中部。

　　接下來，眾人便一同去市區腐敗，當然是許毅請客，直到天黑眾人才回家。

　　第二天，顏玉又單獨找許毅出去玩了一整天，這是許毅早就答應好了的，所以也沒有推辭。反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陪她了，許毅自然會滿足她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毅哥哥，你在國外會想我嗎？」顏玉問。

　　「當然會了。」

　　「真的？」

　　「真的。」

　　「那你什麼時候會想我？」

　　許毅一愣：「什麼時候？」

　　「哼，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敷衍我的！」顏玉嘟起櫻桃小嘴，「聽說，國外女人都很開放，到時候你肯定是樂不思蜀了！哪還有時間想我！」

　　許毅聞言哭笑不得，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就好像……就好像是情人分離之前的對話。許毅也隱約感覺到，小姑娘對自己好像有朦朧的感情。當然，對於這點許毅並沒有感到奇怪，畢竟小姑娘現在正處於青春萌動期，對異性產生好感是很正常地，自己和他的關係最為親密，這種可能性就更大了。可惜的是，許毅並不是當初的許毅，他對顏玉的感情只是單純的兄長對妹妹的感情而已。

　　許毅也沒有點破，因為他不想傷害顏玉，這種事情比較敏感，一旦捅破中間的那層膜，無論當初兩人的關係如何的好，最後都有可能形同陌路。好在，許毅現在要出國了，距離和時間是淡化感情的最好良藥。等時間久了，她接觸的人多了，這種感情應該就會慢慢淡然，也許，以後回想起來，也會對當年的「幼稚」發出會心一笑吧。

　　許毅想到這裡，嘴角浮現出一彎弧線，正好被「氣呼呼」的顏玉看到，這下更是不得了，她停下了腳步：「果然被我猜中了！你剛才笑得好……好淫蕩啊！」

　　「……」許毅只感覺到腦門上有大汗往下流，心道小姑娘已經被網絡給「毒害」了，看來這是她長久以來聊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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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盡口舌，許毅才把小姑娘給哄開心了，最後簽訂的「條約」是：每天都要想她，而且不得少於三次。

　　將小姑娘哄回家，許毅終於鬆了口氣，在眾多人當中，最難伺候的就是這位姑奶奶了，現在終於搞定，以後的事情也就輕鬆了。接著，許毅再去了師父那兒，師徒倆沒什麼話說，唯一的語言便是喝酒，可惜許毅酒量不行，幾小杯下肚之後症狀就明顯起來，好在秦爺也不強求，只要陪著他就行，喝酒的時候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從師父那回家的時候天色已晚。許毅多喝了幾杯，頭已經有些昏了。高一腳低一腳地走到馬路旁攔了出租車回家。

　　正仰躺在出租車的後座上的時候，許毅的手機響了。

　　「喂……」

　　「許毅……許大哥麼？」弱弱的聲音傳出來，許毅沒聽出是誰。

　　「嗯……是我，你是……」

　　「是我，謝曉珍。」

　　「謝曉珍？」許毅右手搭在滾燙的額頭上，實在是想不出來，謝曉珍到底是誰。

　　「就是桃紅。」對方提醒了一下。

　　許毅這才記起來，謝曉珍就是那個夜總會的小桃紅，好像自己還幫助過她。他恍然說道：「噢~記起來了，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嗎？對了，伯母的病好些了麼？」

　　「我現在在怡景花園，你能來一下嗎？我們到時候再說吧。」

　　「這……好吧，你等一會兒。」

　　許毅讓司機改道，去怡景花園。

　　到那之後，許毅看到謝曉珍穿著一身連衣裙亭亭地站在公園前面，好像一道亮麗的風景。這麼長時間不見，她好像變得更加漂亮了，原本有些瘦弱的身體現在也已經豐盈了起來。

　　「謝曉珍。」休息了一陣，許毅現在頭腦清醒了許多。

　　「許大哥，你來啦。」謝曉珍走上前來，聞到了許毅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

　　「喝了兩杯……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吧？伯母的病怎麼樣了？做手術了麼？」

　　「其實，我是特地來道謝的，現在我媽的病已經穩定了，醫生說，用不了多久就能痊癒。許大哥，謝謝你！是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了我。」

　　「呵呵，別跟我客氣。助人為樂嘛，其實能幫上你的忙，我心中也很高興的，這樣說來，我反而要謝謝你了，因為你讓我體驗到了這種快樂。」許毅不喜歡這種嚴肅的場面，所以故意調節了一下氣氛。許毅注意到，謝曉珍今天專門細心打扮過，還化了妝。

　　接著兩人再拉了一些家常。最後許毅問道：「你今天找我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謝曉珍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道：「你跟我去個地方。」說完就走。

　　許毅心中一陣疑惑，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最後，謝曉珍直接去了怡景花園旁邊的怡景酒店。

　　她去這裡幹什麼？許毅只好也跟在後面，他發現謝曉珍早就訂好了房間，最後兩人來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

　　許毅好像有些明白了：「你這是……」

　　謝曉珍將房門反鎖了。

　　「許大哥，我打過你的電話，不過打不通，後來我去你班上找你……才知道你轉學了。」

　　「嗯，上次忘記跟你打聲招呼了，我到北京之後就換了張卡，回來之後才換回來。」

　　「聽說……你要出國了？」

　　許毅點點頭。這件事在學校也已經傳開了。本來他只告訴了顏玉，後來顏玉把這件事跟劉波透露了，經過劉波那大嗓門一說，全校都知道了。

　　「那你還回來麼？」

　　「……」怎麼都問這個問題，「當然回來。上完學自然就回來了。」

　　「許大哥，你借給我的錢，我暫時還沒有能力還給你……不過你放心，等你回來之後，我應該能賺到錢還了。」

　　「那錢不著急，你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本來，許毅就沒打算要她還錢，「記住，別為了錢再去……做那種事。你要有什麼困難，可以打電話給我，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電子郵件地址，我們可以通過電子郵件聯繫，到時候我如果換了電話號碼，就發郵件通知你。」

　　許毅找了支筆，將自己的電子郵件地址寫給了謝曉珍。

　　謝曉珍感動道：「謝謝！許大哥，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地！」

　　許毅一陣暴汗，他發現謝曉珍今天這架勢有些不對勁，連忙說：「那個……就這樣吧，我到時候聯繫你。記住，事情有時候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許毅轉身向門口走去。

　　「許大哥——」謝曉珍突然從後面抱住了許毅。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身後，「許大哥……」

　　「謝曉珍，你別這樣。」許毅只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睜開她環抱的雙手，並沒有轉過身來直接說道，「我幫助你並不是為了這個！」

　　謝曉珍柔聲說道：「許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是我自願的，你不用負任何責任。」

　　許毅有些惱怒了，他猛然轉過身來：「你……」剛說了一個字，他便沒法說下去，因為他發現謝曉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衣服全部除去，現在已經一絲不掛，臉帶桃紅地站在那兒。說真的，謝曉珍絕對是一個尤物，年紀不大，卻發育得分廠到位了。許毅看了一眼便有些口乾舌燥，身為一個男人，自然的生理反應是有的。但最終，許毅還是轉過身去，歎了口氣，然後說了一句「你自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二天，許毅陪著蘇蘭去了她的老家，由於許毅是許山的兒子，自然得到了蘇蘭父母的熱情招待。許毅並沒有把他和蘇蘭的關係和兩老說，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許毅決定，這件事還是推遲到留學之後再說為好。蘇蘭父母對蘇蘭留學果然有擔憂，但在女兒的堅持下，他們最終還是答應了。在那裡住了幾天，許毅便回到了鄉下，當然，蘇蘭也和他在一起。

　　許毅的台式電腦早就寄到了鄉下，但許強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高興得兩天沒睡著覺。這時，許毅開始給許強灌輸一些思想，那是有關網絡遊戲的，按照他的計劃，他是打算以後讓堂弟向這方面發展的。許毅給他的任務就是多玩遊戲，玩出水平來。雖然許強現在並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用，但遊戲正是他的最大的愛好，所以自然是滿口答應。

　　許家的人都知道許毅這個小孩有出息，小小年紀就賺了不少錢（具體怎麼賺的很少人清楚），所以他們現在對許毅的態度完全改變，以前完全是把他當小孩一樣寵愛，而現在則開始將他當成一個大人尊重，對他的話，也比較重視。所以當許毅找到小叔許海，偷偷給他一張有50萬元存款的存折時，許海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奇，接著這叔侄倆窩在小房間裡面秘密地談了幾個鐘頭。

　　麻省理工的錄取通知書終於到來，一周之後，蘇蘭也被順利錄取。終於要開始辦理簽證了。許毅離開了父母，同蘇蘭一起飛到了北京。

　　辦理簽證是比較重要的一個環節，尤其是美國的簽證以審查嚴格著稱，除了名目繁多的各種材料之外，還得經過簽證官的親自面試。經過充分準備，許毅是有著絕對信心可以拿到簽證的，他有點擔心的是蘇蘭。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要讓簽證官相信：他們一定會回國，而不會在美國定居。

　　通過電話預約，再經過排隊等候，許毅終於見到了簽證官。

　　簽證官顯然對許毅的年齡感到有些驚奇：「你是去美國讀高中嗎？」

　　「不，是讀大學。」許毅把麻省理工的錄取通知拿了出來。

　　「麻省理工？！」簽證官又大吃一驚。

　　「是的，先生。」

　　「OK，你通過了，去14號窗口填表吧。」簽證官很乾脆地說道。

　　啊？這回輪到許毅驚訝了，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通過了。因為他知道，在他前面有個小姑娘也是申請去美國留學，可是簽證官只說了幾句話便說道：「Sorry，你下次再來吧。」原因就是因為她沒存款。可是現在他什麼也沒看，也沒任何要球，只看了那個錄取通知書，許毅準備好的存折、簡歷、家庭情況……等材料全部沒有派上用場，簡直有浪費了寶貴時間的感覺。

　　然而，蘇蘭的簽證卻遇到了阻礙，她被PK掉了，原因是她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卻還沒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