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變化

許毅自己也感覺到了，感覺到自己大腦受傷之後的變化。其實從他醒來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感覺。只不過剛開始並沒有注意而已。在養傷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的感覺好像變得更加靈敏起來周圍的環境變得清晰起來。例如，他老是會清晰地聽到平時並不怎麼注意的噪音。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之間他的聽力有了大幅度提高一樣，但許毅自己非常清楚，這並不是聽力提升的原因，而只是自己平時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信息，直接將它們給自動過濾了。而現在，也即受傷之後，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屏蔽這些外界的信息，所有的聲音都一股腦兒傳到他耳中，而且許毅的注意力會不由自主地放在那些信息上面去，將那些內容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剛開始的那幾天，許毅很快樂就會感到非常疲憊，注意力過長時間的集中讓他的大腦得不到一刻的休息。不過幾天之後，他漸漸地習慣了這種感覺，而且學會了怎麼應對這種情況。那個時候，許毅還沒有往大腦的傷口上面去想這個問題，直到今天看到那幅電路圖。一看到那幅電路圖，許毅眼前就升起了一個複雜的立體的景象，電路元件形成的模型。在此之前，許毅對那幅圖已經有一定的熟悉，所以在瞬間就有了個大概的景象，隨著他的觀察，這個景象漸漸地開始從模糊變清晰，從虛無變充實……

許毅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歷歷在目的感覺，彷彿整個畫面就是由立體投影射在他的眼前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大腦受傷之後的後遺症？如果真是這樣，好像是因禍得福了。許毅現在還真有點喜歡他現在看到的世界了，這是一個充滿細節的世界，只要被許毅觀察一陣，他簡直就可以將這個物體的內部結構以腦海中補充完整了。好奇妙的想像力！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除了這個奇怪的能力，好像還伴隨著另外一個不好的現象。許毅自己也注意到了，大腦受傷之後，他好像開始變得健忘起來，有些事情明明剛剛還記得清清楚楚。可轉眼間，他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許毅在飛機上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注意聽飛機上其他人談論的聲音。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們談論話題的內容依然清清楚楚地飛進了他的耳中。而且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許毅也聽得明明白白。最後沒有辦法，許毅乾脆放棄了努力，隨手拿起自己帶上來的那份香港的報紙看了起來。

隨便翻了幾下，許的目光停在了第二版：「追蹤報道：金三角最大毒梟羅漢在香港被槍殺之前因後果！」

他對毒梟並不感興趣，之所以對這則新聞感興趣，是因為報紙上所說的這個大毒梟正是那天他在香港機場看到的那個男人。許毅對那個人印象比較深刻，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

報紙上報道，大毒梟羅漢這次被槍殺的原因和前陣子的一次秘密交易被公安機關當場破獲有很大關係……

許毅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小女孩的身影，那次的事情好像錄像回放一樣重新在許毅眼前過了一遍，他重新又注意到了一些細節。例如那女孩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羅漢的身體，她的手一直放在口袋中沒有拿出來等等。許毅歎了口氣，如果當時他觀察再仔細一點，他肯定可以在那殺手下手之前向小女孩的爸爸發出警告……發出警告？為什麼要發出警告，那個殺手有槍，我要是提醒那個人，自己不也得跟著遭殃？許毅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這個念頭。很理所當然地這樣想到。接著，他開始對自己沒有向警察提供線索而內疚，然而一瞬間過後，他卻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認為當時不報警是明智的做法……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耳邊傳來美麗空姐關切的聲音。

許毅身體緊繃得突然彈了一下，然後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一樣看了空姐一眼，呼吸有些侷促，腦門也冒出了冷汗，「呼呼……沒事。」他深呼吸了幾次，這樣說道。

「別緊張，放輕鬆一點，對像這樣深呼吸幾次……」空姐以為他是暈機，邊引導著他放鬆身體，另一方面則將窗簾給拉上了。

「先生，好點了嗎，喝口水吧。」空姐專門給他拿來了一瓶礦泉水。

「好多了，謝謝！」許毅表面上已經完全恢復，可是心中卻有些不安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他現在的感覺非常不好。剛才，他好像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那種情形就好像是……好像是有兩個人在他的大腦裡面爭吵一樣，他分不清到底哪個是自己，但是又好像兩個都是自己。

許毅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在發生某些事情，並且目前看來，好像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是大腦受傷之後的後遺症嗎？許毅已經決定下次去比較權威的及科機構作個全面的檢查。

到公司之後，許毅開始全面瞭解整個訊飛公司。這次，他並沒有再做什麼保留，而是明目張膽地以公司BOSS的身份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並且開始對公司各個部門的組成結構以及人事進行調查和研究。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整個公司瞭解透徹。一直以來，訊飛公司都是由周思筠打理，和許毅的其他公司並沒有多大的聯繫，不過這次，許毅決定將這些公司聚合起來，形成一個集團總公司。

訊飛除了飛飛這個產品和飛飛門戶網站之外，還收購了好幾個其他網站，涉及的領域包括音樂，圖片和電子商務。而這些網站，有幾家還是騰飛投資公司「網站孵化器」計劃的直接受益者。

現在，許毅腦海中的商業帝國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軟有訊飛，硬有創飛，另外還加上騰飛的中間調節，一個完整的商業帝國骨架已經樹立起來。許毅現在要做的，就是往這個骨架上添加皮肉和血脈。

從一開始，許毅在潛意識中就是從整體來思考整件事，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只不過是一頭大象身體上的某一部分，雖然其中或許有些運氣的成分，但大體方向卻沒有變化。許毅剛開始只是覺得中國需要這樣一個大型的企業來對中國的人力資源進行合理的調節和管理，他做的那些事情很大程度上只是下意識地憑感覺在做事情，反正他比別人多了十年的經驗和眼光，基本上可以做什麼成什麼，不用擔心風險的問題。而現在，許毅受傷之後，他的腦海中就開始浮現出一副商業帝國的藍圖，這是一副不完整的藍圖，有很多細節等待著他去完成。

所以，一直因為懶惰的原因而沒有對公司進行梳理的他終於有所行動了。事實上，或許真的是因為他現在思考問題有了變化，他思考問題的時候變得更加理性，對於諸如人情方面的東西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在意，所以當他提出要將訊飛納入他的商業帝國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現在，他已經完全有了身為BOSS的覺悟。

對於許毅的變化，周思筠並沒有其他想法，這樣一來，她身上的擔子輕了很多，她她樂得如此，常常誇許毅終於開竅了，懂得憐香惜玉了。唯一感到不滿的地方是，現在的許毅好像變了好多，較之以前，許毅變得冷漠和嚴肅起來，和他相處在一起，完全沒有以前那麼親切和隨意。難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周思筠胡亂猜想著。

對於許毅的回歸，最開心的還是要屬他徒弟周鬆了。本來許毅是要直接睡在公司的。可是最終還被周松纏著睡到了他的隔壁，畢竟周松還有周老爺子那個後台。

有了許毅這個超級無敵黑客在身邊，周松自然是不會放過，一有時間便向許毅詢問一些自己平時有疑問的地方，無論是技術問題還是黑客文化或精神方面的問題，他都感興趣。在他看來，許毅就是他的偶像，他做的每一件事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而且還符合黑客的行為準則。

徒弟這麼好學，許毅自然是非常高興，他是黑客學院的老大，對中國黑客的發展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許毅對於他的問題一一詳細解答，而且對於黑客精神黑客原則等方面尤為重視，雖然他知道自己並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真正的黑客，便他覺得有必要將自己所知道的真正的黑客精神傳播出去，讓其在中國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