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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販子在唐朝》第178章
第十九章 名人的苦惱

 搞定祖述與鶯娘的盧鴻實實在在地長出了一口氣,那一夠這兩位戲曲狂人忙活一段時間的了。

 但是另外一位經常來串門的客人就不是這么好打發了,這位客人就是晉王李治。也許現在稱呼為太子李治更合適些。

 李治對那出《牡丹亭》自然也喜愛得很,但與其他人迷戀鶯娘不同,李治更崇拜身為編劇并擔任其右庶子的盧鴻。前一段諸般事宜紛紛擾擾,他到盧鴻那小院中的機會也大大減少。現在諸事慢慢安定下來,李治也借機向李世民請示后,經常跑到衡陽公主的終南山別業中來。他與衡陽公主感情甚篤,乃是衡陽公主府中常客。現在來此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衡陽公主這處府第與盧鴻那新家隔溪而望。為了來往方便,這太子爺居然一聲令下,几天之后便看到一座石橋出現在了那道溪流之上。

 然后李太子便天天跑來找他的盧老師請教功課,直到日落西山才戀戀不舍地回衡陽府上去。

 李治可不象祖述、褚行毅及鶯娘這些人眾一樣好糊弄,堂堂太子爺,你總不能讓人家去研究戲曲或出版雜志吧?何況盧鴻學擔著個右庶子的名,人家來請教學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你來就來吧,也犯不著這么前呼后擁的吧。

 現在李治一變成太子,身邊的人員力量明顯加強了,什么侍衛宮女的呼啦就是一大堆,最讓盧鴻發愁的,還是一邊這位王公公。

 所謂公公,不用說就是太監。其實太監這稱呼可不是隨便一個內侍就能當得起的,也是代表了一種身份。

 公公這個職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除非有大毅力大意志的人,才能擁有這種職業的入門條件。因此想想為什么歷史上前仆后繼,著名的太監出了那么多?關鍵就是。能夠咬下牙來吃這一刀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碴,大都具有或厚或黑、既厚且黑地優良基因。因此這等人物一旦得了勢,擁有了合適的外部條件,立馬興風作浪,搏出一片天空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李治身邊這位王公公。便是他身為太子后才特地從內府里撥過來的,據說其德高望重,從前朝就在宮中服役。擁有著丰富的工作經驗和專業知識技能。這樣一位公公,主要工作就是李治上崗前的培訓工作,指點李治一些宮中生活工作地知識,使其能夠順利完成太子到皇帝的崗位變化。

 但盧鴻對這位王公公實在是敬而遠之,沒辦法,真是受不了啊。一看到他遍布皺紋的臉上還擦著粉,說話時聲音如雀鳴鶯啼,走路時婀娜地楊柳腰和比划時秀美的蘭花指……盧鴻總覺得似乎有什么粘粘的膩膩的東西掉在了后背上緩緩爬動一樣,登時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可惜王公公本人并無這個自覺,更可惜地是這位王公公偏偏還是個《牡丹亭》的忠實戲迷。因此初次見了盧鴻。李治覺得應該給盧鴻介紹一下,畢竟是父皇派來的不是。介紹完畢,王公公兩道細長的桃花眼便迷離地望著盧鴻,嬌滴滴地說道:“哎呀,原來這便是盧九公子啊。公子這大名,咱家可向往已久,總是盼著哪天有幸能見當面呢。唉,說來那次。咱家服侍太子爺去看那牡丹亭時。把咱家哭得呀……”

 一行說著,一行從袖中拿出一個粉紅底子上邊繡著大紅牡丹花的香帕,一抖出來,頂著風那濃洌的香氣差點醺得盧鴻翻一個跟斗。只見這位王公公,慢抬蘭花指。輕輕將那香帕在眼角按了按。才接著說道:“心里都不知是啥滋味,回來多少天。這心里還是空落落地。不想今日見到盧公子,虧得這般風流瀟灑,怪不得人都說是文曲星下凡呢。要不是這身子上負著聖上的重托,要服侍太子爺,真想從此侍于公子身側,為奴為婢、鋪紙磨墨……”

 看著眼前這位七老八十的王公公眼中仰慕的光芒,聽著他口中嬌聲嬌氣的傾訴,盧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升上來,在五臟六腑中盤旋起落,倏高倏低,倏左倏右,如狂風起旋,怒海生濤,直攪得胃中翻江倒海,一股股的黃連水不由得忽剌剌泛了上來,只得以莫大的毅力,強自咽了下去,苦苦忍耐,才沒有當場吐出來。

 “太子殿下”,盧鴻咬著后槽牙,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為臣有要事欲密奏殿下,請殿下隨為臣來!”說罷,也顧不得失禮,拉了李治就向屋里跑。后邊還傳來王公公嬌嗔的聲音道:“哎呀,我地太子爺、盧公子,可不要跑這么快,留神閃了腰哇~~

 我地媽呀,太強悍了。

 盧鴻拉著李治進了屋,手忙腳亂的關了門,背靠在門板上長長地出了几口氣,只覺得渾身無力,四肢發軟,后背都被冷汗浸得濕了。

 “趕快把這老妖精給我弄走,不然就別登我這個門!”盧鴻真是急了,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形象,氣急敗壞地對李治吼道。

 李治漂亮的眼睛眨了几眨,滿臉無辜地道:“王公公是父皇親自指派給我的呢,怎么可以弄走地。再說本王也是奉命向師尊你來登門求學地。盧師是本王的右庶子,要真不登您這門,難道還勞煩您到我府上去不成?”

 挺好地孩子……也學壞了……

 看著李治故作茫然的表情,盧鴻又氣又急,一時無計可施。

 “得了,別裝了!”盧鴻先是怒道,繼爾深呼了一口氣,平靜下來,小聲對李治道:“太子殿下,說吧,什么條件?”

 李治很純潔地說道:“師尊說哪里話來。本王也是一國儲君,哪有向師尊提條件的道理……”看著盧鴻臉色已經開始由紅而紫,由紫而青,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前些時候,偶然看到祖述手中那件硯掌中寶可真是不錯……”

 盧鴻以掌擊額道:“唉,為臣早就想為殿下也精制一方,只是一向忙于公務,未曾理會得。不若這樣,為臣這便選擇良材。為殿下精心制作一件。為著不影響為臣心情計,就請殿下不要再將這位王公公帶到為臣府上,您看如何呀?”

 “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為太子殿下效勞,原就是為臣的本份……”

 “不是為了那個,本王是說。姐姐她也很喜歡那掌中寶的。若是姐姐沒有,我怎么好意思獨自拿著呢……”

 算你狠!盧鴻咬牙切齒地道:“衡陽公主那件我也一齊弄,豁出去了。今天晚上不睡覺我也給你做出來。我的太子爺,您就發發慈悲,高抬貴手,把這位神仙給我請走吧!”

 李治臉上顯現出一種陰謀得逞的小狐狸般的笑容來:“哎,讓師尊您不眠不休,本王怎敢啊……得得得,您別急啊,尊師重道,本王一向明白的。我這就把王公公請走,明日一早。本王單身來拜見您——對了,我姐姐好象最喜歡雁湖眉,本王最喜歡那雨點金星,盧師可不要弄錯了呀!”

 李治走后,盧鴻搖搖頭,也只得去選兩件上等地子石,准備做兩件小玩硯出來。

 從這事上看,李治性格確實有一些改變。適才雖然是玩笑之意。但也隱隱有些手段在里邊。雖然李治自己可能還不覺得。但畢竟皇家中人天性便摻雜著許多東西,每當機會擺在面前時,總會設法謀得更多的利益。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李治與自己似乎有一種天生的親密。從玩鬧的言談話語中,盧鴻也能夠感覺得出來。也許純粹是出于對盧鴻才華的崇拜。也許是因為自己設計為他謀得這太子之位。這種自己人的感覺。近來變得非常清楚。

 李治這個人,與其說他是軟弱。不如說他有著比較強地依賴性。這一點不只體現在盧鴻身上,也體現在長孫無忌和衡陽公主的身上。尤其是他對衡陽公主,這種親密程度應該是大大超過了一般的姐弟。在衡陽府上養傷之時,盧鴻便感覺到了這一點。在勾心斗爭充滿利益地皇族之中,尤其少見。

 估計是因為長孫皇后過世時,李治還比較年幼。加上從小衡陽公主與他姐弟親近,因此不自覺地將衡陽公主這姐姐替代為母親了吧。想想后來李治對大他許多的武則天的那種依戀,可見這位小正太極有御姐控的潛質。

 只是衡陽公主是如何對待與李治的關系的呢?盧鴻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份頗堪玩味的笑意。

 第二天,李治早早地便來到了盧鴻府上。

 好在盧鴻這府中也沒多少家人,看門的老頭子見過李治,早知道是本朝太子爺,哪還會攔著的。聽李治一說不用通報,直接就把人放進來了。

 看著手中兩件精美絕倫的掌中玩硯,李治滿臉興奮,贊不絕口。

 “木盒我就沒功夫了,太子殿下你自行解決吧。”盧鴻懶洋洋地躺在書房地大搖椅上,渾身力氣好象都用光了。

 “沒問題”,李治心情甚好:“這件是姐姐的吧。這回她肯定高興了。”

 “殿下為什么稱呼衡陽公主為姐姐呢,你好象姐姐也不少的。”盧鴻一時有些感興趣地問道。

 “姐姐就是姐姐,大姐是大姐。至于其他的么”,李治臉上有些不大在意,“反正以前也都不大理我的,也就趕著叫唄。”

 隨口說完,李治這才警覺地說道:“師尊啊,你不會也象孔老夫子一樣講什么禮不可以廢,號不可以亂之類的吧。”

 盧鴻隨意地揮揮手道:“既然孔老夫子都給你講了,我就不費二回事了。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李治嘿嘿笑道:“好好。本王就是喜歡師尊你這教育方式。”

 盧鴻看著李治將兩方硯台小心收起,嘆了口氣道:“唉,本師尊可是怕了太子你這登門求學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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