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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販子在唐朝》第50章
第二十一章 回橋唱曲

  盧鴻聽這花四姑言語真是滴水不漏,一邊說進來找人,倒似自己求她,還要承個情;一邊還說另有規矩,肯定還是刁難自己,不由大是頭痛。只是既到了此步,也無他法可想,只得見招拆招罷了。於是便說:“姐姐所說規矩,不知是所指何事?”

  花四姑又膩聲笑著說:“看來弟弟倒真是個新人呢,這裏邊的道道兒啊,倒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來,就由姐姐領你到裏邊,順便給你說說這裏邊的講究兒。”又對鄭誠道:“鄭先生裏邊請。”

  鄭誠見了這架式,忙不迭地擺手道:“老夫就不進去了,些須小事,便讓兒孫輩服其勞吧。”說完竟然扔下盧鴻,轉身便要出去。

  盧鴻見這鄭誠居然扔下自己當了逃兵,不由暗罵沒義氣。只是這爺爺輩的,貌似也沒有和孫子講義氣的,只好眼睜睜看其離去。

  花四姑見了,笑著說:“唉,奴家好容易見了鄭老先生當面,不想卻要棄奴而去,真真讓人傷心呀。罷了,強扭的瓜不甜,只願以後先生惦記著奴家,常來看看。小青,替我送先生一下,小心攙著,別讓老先生跌著了。”

  這花四姑身後兩個小丫頭,一個全身著青,一個全身著紅。著青的小丫頭脆生生應了聲“是”,便緊著幾步,扶住了鄭誠的手臂道:“老先生慢行,可不要不小心摔著了呵。”一邊說著,一邊“吃吃”低笑,攙著鄭誠向外行去。

  鄭誠被小丫頭笑得渾身不自在,又不好推開她,只好僵硬地向外走去,頭也不敢再回。

  花四姑等見了,無不莞爾。花四姑一邊笑,一邊過來拉了盧鴻的手說:“來,姐姐領你進去。”

  盧鴻手被花四姑拉住,只覺觸手溫軟細膩,滑如柔脂,心下不由一跳。再看那花四姑眼睛媚視自己,輕聲嬌笑,胸前一片波濤晃動不休,更是心下癢癢的。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要他掙開手去,那是絕然捨不得的,只得隨著花四姑去了。

  花四姑引了盧鴻,轉進院落中來,竟然是一灣清池,頗為清幽。池上曲曲折折一架回橋,連接著院落內十幾處繡閣。回橋入口處卻是一個小亭,亭內掛滿紅燈,有些燈下便掛了小小木牌,有些卻是空空,顯為人摘去。

  花四姑便說:“小兄弟卻看這眾芳亭內懸掛的,便是翠繡坊中十四芳的名牌。若有那客人來了,便擇自己喜愛的姑娘,摘下名牌,由人引入姑娘房中,共用神仙之樂。若是時辰未到,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打擾呼叫的。小兄弟試想,那客人與姑娘溫存纏綿,是何等的快事;若此時有人中途打擾,又是何等殺風景。要真有了這等事,姐姐這院子,也就不用再開了。不若便由姐姐作主,給小兄弟選個才情美貌、知解人意的姑娘,小兄弟入房少歇,順便候著你那爺爺如何?”

  盧鴻聽這花四姑所言,倒也頗有道理,一時為難起來。卻見那花四姑似笑非似地瞅著自己,一幅看好戲的樣子,知道她必是等自己去求她。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頭,盧鴻也只好軟語相求道:“好姐姐,就不要為難兄弟了,替弟弟想想辦法吧。”

  花四姑聽了“撲哧”一笑說:“倒是真會扮可憐呢。唉,好姐姐都叫了,我若不想辦法,豈不是要受埋怨。若要那繡閣開門,也不是沒有辦法,卻是要看弟弟你的本事了。”說罷,便細細解釋給盧鴻聽。

  原來這翠繡坊中,往來除了富商豪強,也多有文人雅客,因此姑娘們,也均是工詩習文。大唐開國以來,文風大盛,青樓之中,更是以吟詞唱曲為勝事。若有才子所作新詞,往往在這回橋中間小台之上,由善唱的姑娘試唱,若是精彩,繡閣中客人及姑娘,均會探窗觀看,若有相得的,偶也開門相迎,便是所謂“回橋唱曲”。

  盧鴻聽完這才明白,說來說去,還是得自己賣苦力,寫個新詞出來。當下也不再多言,咬咬牙,跺跺腳,戀戀不捨地把手從花四姑手中縮回來,拱手說:“如此小弟便勉力一試。還請姐姐賜下筆墨來。”

  花四姑看他把手收回去,嗔道:“小沒良心兒的!真是過河拆橋,有了法子,這就跑了不理姐姐了麼?唉,男人都是一樣,大小總一般。只是姐姐可囑咐你這小壞蛋,寫出那詞來,總須香豔風流才好。你要在這裏唱起大風歌來,嚇著了姑娘們,看姐姐不收拾你。”

  盧鴻唯唯喏喏,這時旁邊已經有丫環遞過筆墨來,盧鴻便取了一張小箋,於其上一揮而就,交到花四姑手中說:“姐姐看可還使得麼?”

  花四姑看他毫不遲疑,援筆立就,自然贊許。再看了一眼箋上書法,又是連連點頭。待把新詞讀了一遍,歎息兩聲,卻又笑了說:“寫的卻是真好。只是想不到你這小傢伙,這麼大點的人兒,看起來老實八交的,怎麼寫這些個風流詞語,倒是香豔得緊。也罷,小紅,你便去那臺上唱來。”

  身後那遍體著紅的丫頭聽了,應了一聲是,便拿了詞箋,看了兩遍。看完之後,忍不住又看了盧鴻幾眼。這小紅年紀比盧鴻大不幾歲,很是秀氣。

  花四姑笑駡道:“看上了不是!小丫頭也動了春心了。唉,怕是這小曲唱完啊,我們這的姑娘倒有一半,心得被這小色狼勾走了。”

  盧鴻聽自己由小兄弟一路升級為小壞蛋小色狼,也只得苦笑。

  小紅被花四姑說得臉微微發紅,對盧鴻深福一福,便行身立於小台之上。數個少女拿了牙板竹簫等物,輕敲牙板,琴簫相和。簫聲數轉,小紅便輕啟朱唇,柔聲唱道:

  春病與春愁,何事年年有?

  半為枕前人,半為花間酒。

  醉金樽,攜玉手,共作鴛鴦侶。

  倒載臥雲屏,雪面腰如柳。

  這小紅年紀不大,聲音卻極為柔潤,在清清的琴簫伴和下,回蕩在曲水橋間。曲詞中本寫的是纏綿香豔之情,被她柔聲唱來,更增撩人之意。

  歌聲才落,對面一間繡閣的窗戶“啪”的打了開來。

  盧鴻心中方自一喜,抬頭看時,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胖子探出身來。但見這廝黑黝黝的臉龐,鋼針也似絡腮鬍鬚,頭上髮髻亂糟糟的,身上橫披了一件外裳,胸口黑紮紮的全是亂毛,大聲喝彩道:“唱得好!真夠味兒!小丫頭多大了,明兒個大爺就給你梳頭!”又看著盧鴻說:“兀那小白臉,這詞兒就是你寫的麼?嘖嘖,要說你們這些讀書人,整點啥事就是有道道兒,逛個窯子還弄些個花啊酒的曲兒來唱唱,就是比咱們這老粗兒花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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