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鳳皇血 第四章 誤入狼穴
刀無名出穀已久,耳邊還響著箭神的話:“據蒼穹錄上記載,在天之北,冰之極,存有火鳥,所過之處,冰消雪融,世人千百年也難得一見。我想,所謂的火鳥就是指鳳凰。只要你能從它身上取得一滴血,凝成精魄,就是鳳皇血了,其實,鳳凰乃天地精氣所生,找到鳳凰,九葉靈芝也就不難找到了。”
是以,刀無名此時心情極度的暢快,想到連日來的辛苦終於有了鳳皇血可能的消息,比之先前大海撈針般的亂找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從穀中出來,刀無名試圖把自己的精神境界再次提升到‘無’的層次,但是此時刀無名發現自己憑般的努力,都無法再至先前與箭神相抗時的圓滿境界,中間就好象有一層無形的薄膜阻隔,刀無名知道事情不可操之過急,想到箭神此時的身材,要是萬一走火入魔,成了那樣的怪物,自己到時可要追悔莫及了。
思及至此,刀無名放開了自己的心胸,一切隨之自然,憑體內的冰火真氣不斷的隨機運轉,放任於全身的經脈之中,此時反而覺得真氣的運轉真圓轉無礙,慢慢的,冰火二氣逐漸在體內形成一個太極圖形,生生不息。
而刀無名越走越快,到了最後,快得就連身形都幾乎隱於空氣中,刀無名乾脆縱身于叢林的樹尖,在上面騰挪如飛,驚得一些小鳥沖天而起,但是刀無名卻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已完全投入到這種新的武學境界裏了。
空穀中不斷的回蕩著刀無名發狂般的笑聲,偶有一兩個山野村夫見到刀無名從頭頂上急閃而過的身形,還以為自己遇見了鬼而嚇得戰戰兢兢。
正當刀無名忘乎所以的時候,只聽得一聲斷喝:“大膽狂徒,竟敢在不落皇朝的地盤上撒野鬼叫。簡直是找死!”
伴隨著聲音的出現,一排箭雨突然出現在刀無名的眼前,根本就沒有刀無名回答的機會,幸好刀無名此時真氣已到了渾然忘我的地步,在箭未臨身的情況下,刀無名已然拔身而起,那撥箭雨恰好從刀無名的腳下一穿而過。
刀無名身形一定,已然從剛才的興奮中冷靜下來,打量著眼前的情勢。
眼前一片參天古樹森然而立,從樹的一角露出一排屋簷來,原來樹林中還有這麼多的房屋,這倒是刀無名所沒有料到的,這深山中居然還有這麼多人?刀無名心中疑團頓起。
而看先前那一排勁箭,絕對不會是普通獵戶所能射出,看著四周的人不斷的遊走,不到一會兒,就把刀無名圍困。
刀無名看及至此,心中疑團甚多,也不先答話,心中想看一下這自稱不落皇朝的人能把自己如何。
“閣下真是好武功,竟然能躲過我狼衛的箭射,還未請教尊姓大名?”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傳來,接著,本來還把刀無名圍困得極其嚴密的人牆此時自動的讓出一條道。
一個人影自樹後緩緩的步出,看似行雲流水的步伐其實行走的極快,在話聲未落之前,己然來到刀無名的身前。
來人身材極其高大,站在刀無名身前刀無名才發現原來此人竟比自己還要高上一頭,一身樸實素衣非但沒有掩飾住他的風采,反而更讓此人有一種內蘊的力量感,風姿極為懾人。素衣上刺著大大的兩個字——青狼。
刀無名心頭一動:“不落皇朝?最近才在江湖上出現但是風頭極勁的不落皇朝。而眼前此人如此身手,想來應是名震江湖的好手才是啊,為什麼我卻沒有任何印象啊。唉,看來又是一場麻煩少不了了。”
刀無名淡淡一笑道:“在下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剛才只是湊巧經過,打擾之處還望見諒。”說完轉身就想離開。刀無名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添下什麼事端來,是以放低自己的態度,希望能儘快的離開此地。
“慢!”只見來人斷然喝道,“這裏乃我皇朝的禁地,豈是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的地方,起碼,你也應問過我青狼皇甫嘯天后再走不遲。”
好霸道的口氣。
刀無名心頭一緊,臉上稍顯不愉,沒有想到皇甫嘯天竟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一吸氣壓下心中的不快,依然不緊不慢的道:“皇甫兄,我此來純屬無心,我還有要事在身,恕難從命,待我事了之後,再向皇甫兄謝罪。”刀無名心中緊牽尋藥之事,再次壓抑心中的不快道。
只見得四周的狼衛齊退幾步,但是在包圍上依然沒有半絲的鬆懈,而皇甫嘯天向前一踏步,欺身刀無名道:“能在我狼衛重重包圍之下還能如兄台這般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的,應不是兄台所說的無名小卒才是,我看你還是老實說出此來是何等用意的好。”
刀無名自箭神處出來以後,渾身的氣勢己然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如果此時有一面鏡子擺在刀無名面前的話,就算是刀無名自己也不會相信自己身上的改變,此時的刀無名看起來實在是平常的很,但是卻又在有意無意間透出一股無形的威儀,讓人心頭驚駭莫名,當然,如果不細看的話,根本就體會不到這一點。
眼前這個皇甫嘯天顯然是一個高手。他先前看到刀無名從樹稍上掠過的身影還道只是一個平常的武林人士,待逼落刀無名後,到自己出場真正的面對刀無名,才發現眼前此人遠比自己想像中更高明。
簡直高明得超乎自己的想像,因為他到現在為止,都看不出刀無名是一個身藏絕學的人,如果不是事先他親眼看見刀無名的身形的話,他自己都會懷疑自己眼前這個人居然還有一身的武學存在。
這樣的人,他絕對不可掉以輕心,更不可能輕易的放走刀無名。畢竟,這個地方作為不落皇朝的秘密據點自己已然苦心經營了十幾年,如果輕易的就放走此人,萬一洩露出去,不知道會帶來多大的麻煩。而現在皇朝雖已重出江湖,但是還不到全力出擊的時候。
他全身的靈識盡放,悉數包圍在刀無名的身旁四周,因為,此時他看見了一把刀。
一把全身盡墨的刀。
刀長三尺七寸,一把好刀。
如此好的刀絕不可能莫名的出現在一個無名小卒身上。
皇甫嘯天看到刀無名的神情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是白問,但是眼前此人的神情偏又鎮定的叫自己有一股不安的情緒在心中漫延。
他心驚。
氣勁逼體而至,但是到了刀無名身前三尺卻再也無法寸進。
刀無名心中略感無奈,看樣子這一場麻煩是真的想避也避不了了,遂苦笑一聲道:“以我之名在江湖上根本就不算什麼,哪值皇甫兄如此的看重啊。”
皇甫嘯天神情凝重起來,“我雖在此埋沒十餘年,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睛還不至於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兄台又何必自謙,你這樣豈不是當面掃我青狼皇甫嘯天的耳光嗎。出手吧。”
“真的有那個必要?”刀無名此時心中也感到嘔火,他出道江湖以來一直快意恩仇,如果不是心中掛記著尋藥的事情,還從未如此的忍讓過。
“留下來是你最好的選擇。”皇甫嘯天依然霸道至極的說道,完全不給刀無名置疑的餘地。
刀無名的眼睛怒氣一現即隱,“就憑你身邊的這些人?”
皇甫嘯天神情越發的凝重,他到現在都無法真實的把握刀無名的實力與意圖,儘管他現在已用上了自己八成的功力來暗中試探,但是看刀無名依然不為所動的樣子,就知道眼前此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但是他依然不會放棄。“那加上我皇甫嘯天又如何?”他自任狼衛首領到現在的十餘年間,也曾見過不少的高手,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栽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對自己的武功有一種絕對的自信。除了皇朝中那個滿臉苦相叫陳苦的可怕傢伙,否則,就算是江武皇自己也未必會怕了他。
一想到陳苦,皇甫嘯天心中微寒,他竟然有一絲的懼意。
他最計厭這種不安的感覺了,每次想到他,皇甫嘯天就想發洩,而眼前這個人一直口稱無名小卒,但是卻一付處之泰然的樣子實在是讓自己不爽啊。
可能是真的久未現身江湖了,如果他知道眼前這把刀就是近日響徹整個江湖的我意刀,不知會是什麼感覺呢。但是他全然不會去理會這些,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見過刀無名出刀,是以,他也根本不會害怕,除了不落皇朝的陳苦外,他皇甫嘯天又豈會再怕別人?
四周的狼衛都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他們與皇甫嘯天相處了十幾年,當然很清楚頭領的脾氣,在這十幾年中,他們見過太多的人,其中也有象眼前此人一樣表面上看起來很是輕鬆的人,雖然一付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當皇甫嘯天發怒的時候,結果都一樣,最後只剩下在地上求饒的份。
所以,有的人都在暗中替刀無名幸災樂禍了,因為,他們太清楚皇甫嘯天了,作為狼軍最有力的統治者,他也有著狼天生最大的特性——殘酷,凡是犯在皇甫嘯天手中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死得很慘。
現在,刀無名在他們的眼中已是一個死人。
因為,皇甫嘯天已經怒火盈腔。
皇甫嘯天確是很冒火,因為到現在,刀無名雖然一付示弱的樣子,但是他心裏可是清楚的很,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展現出應有的實力,而這表示,自己在這個人‘無名小卒’面前根本就沒有一點的份量,以前在自己面前有這種表情的人,最後都在自己的怒火中成為了灰燼,他可以看不起人,但是最不能容忍的是別人看不起他。
天底下這樣的人很少,但是他卻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很少的人中的之一。
因為無知,所以他要
先出手!
四周的狼衛當然對眼前的這種情況再也明白不過了,以前出現這種情況時甚至有少數的幾個狼衛因為距離的太近了而殃及池魚,他們現在已然留下了足夠的空地來準備‘觀賞‘即將出現的殺戮場面。
消無聲息的,皇甫嘯天的手一下子出現在刀無名的面前,他的指頭上閃現著寒光,原來,皇甫嘯天的每根指頭上都有一根鋼刺,和整只手完整的融合在一起,就象利爪一樣,看起來極為怪異。
這就是皇甫嘯天的兵器——狼牙。
很多人都死他的這件兇器上,這也是皇甫嘯天的得意之作,江湖上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第一件了。
都說狼是最狡猾的獵手,他常常在進攻時出奇不意以致人於死地,在這一方面,皇甫嘯天絕對深得狼的天性,在狼衛的心中,他不只是狼,還是頭狼。
眾狼衛在寒光閃後,皇甫嘯天的狼牙已然從刀無名的心口一穿而過,心中不由得大奇:“我還以為這小子再不濟也可以撐一小會兒,原來是個銀樣蠟槍頭,看來好戲馬上就完了,簡直就是太掃興了。”
皇甫嘯天心中也是一楞:“太順利了,原來……”
但是他還沒有想完,就覺得眼前有太多的不對勁了。雖然自己的手從對方手中穿心而過,但是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好象擊中了空氣一樣,還有就是眼前這個人居然在對著他微笑。
笑得讓他心中發毛,就好象當年遇到那個滿臉都是苦瓜的人一樣。
一個讓人穿心而過的人會這樣笑嗎?絕對不可能。
幾乎是反射性的,皇甫嘯天抽手後退,全神戒備。
“我可以走了嗎?皇甫兄。”刀無名依然淡淡的說道。
眾人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被人穿心而過的人還能如此的氣定神閑的笑。皇甫嘯天心頭狂跳,“你?你倒底是誰?”因為他現在已經看清楚了刀無名幾乎是站在原地沒有動過,剛才的穿心一擊,根本連刀無名的衣衫都沒有碰到,這在他青狼來說還是第一次遇到。焉能叫他不心中咋舌。
其實,剛才刀無名在皇甫嘯天出手之前,已然由自己的神識感到其出手的前兆,甚或連皇甫嘯天體內流動的真氣他差點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已然掌握了其中的先機,如何還能讓皇甫嘯天擊中。
皇甫嘯天擊中的不過是他留在原地的殘影而已。在場之人竟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了刀無名剛才已是一退一進,是以,就象沒有動過一樣的立在原地。
四周的狼衛此時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雖然沒有看清楚刀無名的動作,但是直覺告訴他們,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會如他笑起來那樣的溫和,在他的笑容下面,絕對有著讓人膽寒的實力。
幾乎在同時,只聽得當當當的響聲從刀無名的身後四周傳來,有一半的人抽出了自己的武器,而另一半的人卻微微的拉弓搭箭,箭頭直對刀無名。
由此可見這此人絕對是訓練有素的高手,絕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刀無名的神識一點也不放鬆的看著四周的一切,把自己的靈識靈力的展到最大,面對這麼多人的合擊,雖然這些人單打獨鬥沒有一個人是自己的對手,但是稍不小心,也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刹時,天地間的一切都再次回到刀無名的腦中,就連背後的狼衛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皇甫嘯天凝重的表情,刀無名彈了彈衣衫,冷聲道:“既然你那麼心急的想知道我的名字,那麼,我就告訴你,我姓——刀!”
刀字一出,刀無名的氣勢頓變,一股無形的刀氣拔地而起,在一刹那間散發出去,就象不是眾人包圍著他,而是他現在包圍著眾人一樣,讓人心起一種怪異至極的感覺。
刀無名並不想滋生事端,他只是想嚇阻一下眾人,好讓自己能儘快安全的離去,他對敵人可不會如此的笑。
但是刀無名的笑容落在皇甫嘯天的眼中卻成了一根針,一根刺傷他自尊的針,而這恰恰又是在他偷襲失手以後,他更不會讓人笑,是以,他根本就來不及細想刀無名的話。
只聽他身軀一縮,頭微伸,雙手稍稍向前舉,十隻狼牙在他的手中不斷的綻放寒光,透出一股子淩厲的殺意來,從他眼中兇狠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狼。
青狼皇甫嘯天。此時就連空氣都似乎透著一股子血腥。
刀無名看著眼前的陣勢,他溫和的笑容漸漸的凝固,他心中控制的理智再也不想眼前的這種局面拖下去了。他現在只感到心中很——煩!
從眼前的局勢來看,他絕對不可能平靜的離開這個地方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隱藏自己的怒意呢?何況,他剛才已是相讓一招,換來的卻是更加嚴密的包圍,這不由得讓刀無名開始感歎對手的無知與可笑。
如果是他,在面對自己無法把握的對手時,絕對不可能去做出惹怒對手的事情來,因為,江湖是一個強者敗,更強者勝的地方,在自己沒有對方強大時,如何能最好的保護好自己,才是真正的江湖之道,憤怒可以讓力量高漲,但是卻會留下更多的破綻,這樣也會給敵人更多的機會致自己於死地。
但是皇甫嘯天已經被怒火燒毀了理智,他如何會瞭解刀無名此時的感歎,或許,真的是久未現身江湖,在這一小塊地方呆久了,腦袋生了鏽了,居然連這種江湖上最低級的錯誤都會犯。
面對刀無名的驚天氣勢,他已然再也不能想其它的事情,他只想儘快的把眼前的對手給撕成碎片。
勁力頓起,只見皇甫嘯天在原地留下一片片的殘象,就好象他在一刻間就已然支離破碎一樣的,在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搶身到刀無名的身側,抬手就抓,目標,還是刀無名的心臟。
破空之聲幾乎都快要撕裂眾狼衛的耳膜一樣的讓人生痛,好快的速度!
刀無名眼中再也沒有了輕視的神情,他可不會傻到去小視一個狼衛的首領的地步,從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如果不是自己的靈識高對方不止一籌的話,自己先前絕對不會應付的如此的輕鬆自然。
是以,在皇甫嘯天勁招未及臨身的時候,刀無名已然側身讓開。
但是皇甫嘯天也不是真的如先前那般不濟事,他習武多年,而能成為不落皇朝的暗中力量之一的狼衛的頭領,自有其過人之處,在刀無名剛剛消失的時候,他的招式已變。幾乎不分先後的再次跟上刀無名的身形。
刀無名眼神一冷,他至今都一味的忍讓,仍然不能換來自己想像中的和平,那麼,他唯有——拔刀。
在急切間,刀無名錯身避來皇甫嘯天的攻勢,為自己爭得一瞬間的空隙,在錯身的一刹那,他的手已然反握,搭上了‘我意’的刀柄。
瞬息間,刀無名變了,自他握上刀柄的那時,先前的無形氣勢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化之快,幾乎讓對面的皇甫嘯天幾乎難受得吐血。
而身旁的狼衛心中卻明顯的感到松了一口氣,因為,刀無名此時所面對的主要是皇甫嘯天,他對其餘的狼衛只要留心一下就可以了,剛才之所以突然暴出驚天的刀氣,主要還是為了能夠對餘人起到一種心理上的威嚇作用,而以現今的效果來看,他的目的已然達到,所以,他九分的氣勢都在一刹那間,轉到握刀的手上。而直面的皇甫嘯天反而一下子感到空蕩蕩的難受至極。
但是這樣也更加暴發出皇甫嘯天的兇殘之氣,他的氣勢竟在在不可能的餘地再度拔高,就連四周的樹林都搖晃起來,好象是為皇甫嘯天的氣勢助威。
“如此,就不要怪刀某不客氣了。”冷得讓人心寒的聲音從刀無名口中蹦出,叫人不由得心中打了一個寒磣。
“錚!”一聲龍呤,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刀無名身上沖天而起,在一眨眼的時間,就切到刀無名與皇甫嘯天的中間。
一嘯風雲動。
四周的樹林搖得更猛了,就連粗大的樹幹都發出“嘎嘎”的聲音,好象也在為天地間這憑空的一刀折首。
狼牙與我意第一次作了最親密的接觸,金鐵交鳴之聲混和在樹幹搖動的聲音之間顯得那麼的驚心動魄,讓人興起一種牙齒發酸的感受。
眾的更是睜大的眼睛看著場中,如此的刀法正是他們這一生中夢寐以求的境界啊,他們終於見到了刀無名的刀,但是幾乎每一個人眼中都寫著貪婪與羡慕。
轟然聲響後。
風靜、樹止。
四周的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然充分的表達出了場中結果。
只見此時皇甫嘯天上衣衫半身盡碎,露出精壯的上身,胸口的劇烈起伏顯出剛才一招耗力之巨絕對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而他指尖的狼牙,卻只剩下了七根。
地上兩條深深的印跡,皇甫嘯天竟被這一刀之威劈得後退十尺。
而反觀刀無名,不知何時刀已入鞘,仍然那麼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但是,看在眾人的眼中,卻更加的顯得深不可測。
皇甫嘯天自己都無法相信眼前的境地,在接刀無名這一刀之時,他竟然又真實的體會到當然被陳苦打敗時的場景。那樣的深刻心有餘悚。但是當現實真的擺在面前時,他卻又愣住了。
此時,他才想起刀無名剛才說的話:“你剛才說,你姓刀?”略帶喘息的聲音,顯示出皇甫嘯天此時的勞累,其實他並不是身體上真正的有好勞累,而是心理上的優勢現在被這一刀劈得幾乎粉碎。
刀無名冷漠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皇甫嘯天的問話。
皇甫嘯天此時也顧不及刀無名的態度了,因為他想到不久前皇朝傳來的消息:“刀無名,用刀,刀長三尺七寸,刀身盡墨,但是在用至極至時顏色卻會變成白色,二年前,曾獨自一人滅了當時雄據一方的天風堂,消失一年後,在幾個月前,曾未出一刀就讓黑獄的劍喉燕如雪差點重傷至死,而最近,為解橫劍山莊被圍之勢,竟然獨力斬殺潛修後的燕如雪、重傷黑獄第一戰將冥血,同時擊敗第六戰將吳天河,逼得黑獄從此不再犯橫劍山莊。遇上此人,儘量不要與其爭鋒。切記!”
想起那把黑色的長刀,自己竟然此時才真正的注意起那把黑色的刀,皇甫嘯天只覺得滿嘴的苦澀:“刀無名?”
刀無名點了點頭道:“正是刀某!”響聲如雷,聲聲敲在眾人的心裏。
就連圍困有素的眾狼衛也不由得驚呼:“刀無名?”
“他就是刀無名?”
……
皇甫嘯天心中一片頹喪,暗暗後悔為什麼剛才沒有冷靜一下,否則也不至於有現在的慘敗了啊。但是他的兇焰並未就此消除,因為他還有最後的一手未出。
“要是讓刀無名從這裏平安無事的走出去,這個皇朝的秘密基地就再也無法保住了,到時我還是要受到陳苦那個老傢伙的懲罰,倒不如現在一拼,也好看一下我這十幾年的成果如何?”
皇甫嘯天的眼神又再度的這了起來,血紅的眼光!那是嗜血的前兆,但是刀無名此時卻沒有留心,他以為那只不過是皇甫嘯天勁力耗盡時的反應而已。他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