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會』出現了讓人難以預料的變化!
雖然舒斷水以及舒家眾人早就預測到舒斷月沒有被鷹飛揚所控制,但他今天突然在『天下武會』的時候爆發出來,還是讓人非常詫異。
不,不是詫異,而是震驚。
特別是鷹飛揚!
那個自以為掌控全局,自以為自己的『人魂之術』本是萬無一失的鎮南將軍,更是一陣錯愕。
......
「先生,能有什麼辦法阻止大哥嗎?我怕他....」
自從舒斷月出現再向鷹飛揚發起挑戰,舒斷水的神情就很是焦急,但或許因為是在獨孤求敗身旁,她並沒有表現得如舒前軒等人驚訝得站起來的那般不堪,卻也是立即轉頭對那在思想上已經被依仗的獨孤求敗道。
獨孤求敗並沒有立即回答舒斷水,他那充滿了睿智的眼神審視著已經跨到比武場上的舒斷月: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著『南方軍團』的鐵甲,手中握著一把黑鐵長劍,卸下了頭盔的面容果然與舒斷水在眉目上有幾分相像!當然只是一種神韻上的相似,那是獨孤求敗第一次見到舒斷水時候她臉上露出的神情:
執著,堅毅,而又不乏冷靜!
「他就是舒斷月?」
獨孤求敗輕輕問道。
「嗯!他就是我的大哥。」
情不自禁的就被獨孤求敗那平穩的氣勢所影響,不僅是舒斷水,就連獨孤求敗另外一邊的正和皇帝、傅中天等人,也是暗自留神著獨孤求敗的話:
本來以現在舒斷月突然上場向鷹飛揚挑戰打破『天下武會』正常進行的表現,正和皇帝早應該下令將其拿下,最輕也要驅逐出場,因為這畢竟關係著南離國體,而且北楚、海神兩國的帝王、使者俱是在場。
但從舒家眾人,特別是剛才舒斷水的言語中發現,那此刻場上之人舒斷月竟是她的大哥。正和皇帝一下就不能做主了。
要知道此刻『天下比武會』僅僅進行了兩場,雖然都以南離地獲勝而告終,但要是此刻就得罪舒家的話,那恐怕接下來的武會就不用進行了!因為那預定武會名單,現在還有半數以上的人坐在舒家那邊:
舒義、舒斷水、戒色、宋秋朦、軒轅舞....
這些江湖中人可完全是看在舒家以及軒轅家族的面子上才被邀請而來。
特別是在連獨孤求敗都已經到場的情況下,朝廷更是不能輕舉妄動。
所以在與傅中天眼神接觸後,正和皇帝還是安定下來等著獨孤求敗的看法。
他說怎樣就怎樣吧!
哎!
剎時間,正和皇帝覺得自己很是悲哀。很是無奈!
命運無法做主、軍權無法做主、國家無法做主,現在連一場比武大會都不能做主。
這還是南離的皇帝嗎?
漫漫皇權不歸路,可憐身在帝王家。
......
正和皇帝地尷尬並未持續多久,因為獨孤求敗在看了那舒斷月半晌之後。已是將目光轉到了身旁舒斷水的面容之上,那裡正有一對焦急無措的眼神等待著獨孤求敗的回答。
不過還未待獨孤求敗說出任何話,那另外一邊已經有一個聲音傳來:
「皇上,末將應該接受這次挑戰嗎?」
是鷹飛揚。他已經從自己地位置上站了起來,臉上的錯愕也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自信,以及滿臉地英氣。
「這...」
正和皇帝遲疑著。而那眼神也不可避免的投到了旁邊獨孤求敗的身上。
舒斷水呢?
還是那種焦急的眼神,她可是知道鷹飛揚地厲害之處,上次要不是有先生留下的獨孤小劍的話。恐怕連自己都...
「先生...」
舒斷水地話還沒有說出口。離她不遠處反倒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就讓他們對決罷!身為劍皇子孫。一旦作出了自己地抉擇,就決不能逃避!」
是舒義!
老邁地舒義滿臉莊嚴。讓舒斷水也不禁一愕。
是啊!
劍皇的子孫,怎麼會因為不敵就逃避呢?舒斷水看著那比武台舒斷月臉上地堅毅就已經知道,這次挑戰不可逆轉!
獨孤求敗思付半晌,然後終於轉過頭對正和皇帝道:
「就讓他們開始吧!」
「嗯。」
正和皇帝點點頭,這才對鷹飛揚道:
「鷹將軍,這次對決,還望點到即止!」
正和皇帝說這句話的本意是想讓鷹飛揚盡量不要得罪舒家,但聽在鷹飛揚的耳中卻不異於針刺!就連似乎十分清楚舒家與鷹飛揚之間關係的傅中天,也是暗道不好。
果然,鷹飛揚在聽到正和皇帝的話後竟是冷哼一聲,繼而傲然道:
「本將軍盡量就是了!」
語氣中沒有一絲對正和皇帝的尊敬,特別是在他隨後緊緊注視了獨孤求敗一眼,其中敵意一覽無餘,然後就在臨下南離賓台前突然道:
「大宗師獨孤求敗之名威鎮南離,不知道呆會兒可否賜教鷹某一番?」
挑戰!
又是挑戰!
只不過這次
卻是鷹飛揚與獨孤求敗。
「呵呵...」
獨孤求敗輕輕一笑,他已經從鷹飛揚不斷看向舒斷水的目光中明白了什麼,卻也不動惱怒,只是不緊不慢的道:
「如果這次對決你能贏,我倒是可以指導你一下!」
獨孤求敗的話落到旁人的耳中,那是只有一個字能形容:
狂!
誰都想不到獨孤求敗會說出這麼囂張的話,這與以前獨孤求敗那低調的性格比起來,真是仿如天地。
但他們其實哪裡知道,獨孤求敗說的話確是真心!
真正的大胸懷者,從來不拘泥於那些毫無營養的恩怨,而以獨孤求敗現在的修為,也絕對不會在言語上與人交鋒,他是真的想指導一下鷹飛揚。
畢竟在獨孤求敗眼中,這個世界上。像鷹飛揚這種武者已經不多了。
但很可惜,獨孤求敗說出地話卻無人能懂,而且鷹飛揚就真的一定能戰勝舒斷月嗎?
獨孤求敗嘴角的一絲笑意:
劍皇的後代,絕對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只是這些東西真的沒人能懂,就連舒義,也不過只是為了劍皇的顏面才讓舒斷月與鷹飛揚對決。
......
此刻的北楚與海神賓台,俱是接到了『天下比武會』暫停地通告,道是有一場私人恩怨要在比武場中決鬥。而那雙方自然就是鎮南將軍鷹飛揚,與舒家舒斷月。
北楚皇帝『耶律雄衍』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其他人自然沒話說,也就算是暫同了。而海神更是無所謂,他們本就是來擔當旁觀見證的。
而且對於那鷹飛揚與舒斷月最為熟悉的就莫過於海神了,畢竟鷹飛揚一直駐紮南離與海神邊境,雖然現在兩國已經結為友好。而這也不過是神無涯上台之後才突然轉變的方針而已。
「他們之間要對決?」
神無月覺得莫名其妙。
當初神無涯上台之後,改變以往與南離之間敵對地態度為和平時,鷹飛揚就帶著他的兩個『護衛』去過海神,所以對於神無月來說他們也並不算陌生。而且這鷹飛揚確實也是神無月見過除開大哥神無涯之外最為強大的武者,她更是對他記憶猶新。
但此刻那鷹飛揚的護衛竟要挑戰他,這真是...
「那人不是找死麼!」
神無月嘴裡嘟囓了一句。自從她剛才解開心結之後。就產生了一種非常輕鬆地態度。此刻竟是有些活潑起來。
「那可未必!」
神無涯也很詫異於妹妹的變化,但這總歸是好的變化。不是嗎?
所以神無涯此刻帶著欣慰的道:
「如果說這南離軍中誰最厲害地話,那就是現在這台上的兩人無疑!上次他們來海神的時候我都還在疑惑,只要他們聯手,以前地海神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還奇怪但他們為什麼始終沒有征服海神,現在看來地話,原來他們之間是有嫌隙地!」
神無涯頗為異常的說了這麼多話。
「真地嗎?」
神無月大訝,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大哥絕不會無矢放的。
難道,那個護衛真的那麼厲害?
神無月仔細觀察著,但最終卻也沒有看出什麼,不過她的心中已經將那護衛舒斷月與鷹飛揚抬上了一個水平線。
不過對於其他觀眾來說,卻是認為那個舒斷月真是不自量力!
一個無名護衛挑戰鷹飛揚?這不是必敗麼?有什麼好打的。
......
『啪啪...』
鷹飛揚是拍著手上的比武台,他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舒斷月:
「呵呵,我從來沒想到過你竟沒被控制,而讓我最想不到的就是,你竟然有勇氣向我挑戰!」
「是嗎?」
舒斷月冷冷的望著他:
「那只是因為以前我覺得還不是時機。」
「現在是時機了?」
「當然!」
舒斷月的眼神向那南離賓台上望去,帶著一絲迷離:
「因為現在我知道,就算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戰勝你,卻也不怕敗後會有人對她不利了!」
舒斷月的眼神所指,赫然就是那賓台上的舒斷水,她坐在獨孤求敗的身邊,彷彿有了依靠。
「是嗎?」
鷹飛揚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他知道舒斷月所指的是獨孤求敗能夠保護舒斷水,這讓他的心頭更是滲上了一層憤怒:
「放心,這次我不會殺死你,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是怎麼被我打敗的!」
鷹飛揚所說的他當然就是指獨孤求敗,而此時他的手中也是拔出了一把與舒斷月一模一樣的黑鐵長劍,那是南方軍團黑甲軍專用的長劍!
「你也用劍?」
舒斷月竟是突然笑了。
「當然!」
鷹飛揚的神色更顯輕鬆。
而那兩支慢慢對指的長劍卻是表明,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