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傢伙不使用魔法呢?」
德福林哥迷糊地說道。
「你不行呢,被他小看了啊。」
才人心裡怒吼著。瓦爾德那傢伙,居然能和印紋放著光時的才人擁有同樣的速度。僅僅只是交鋒了一下,就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與基修巨大的差異。
「魔法衛士隊的魔法使可不是只會詠唱魔法的啊。」
瓦爾德提了提帽子說道。
「連詠唱都為了適應戰鬥而特化過的。構築魔杖的姿勢,向前突進的動作……將魔杖像劍一樣的使用,來完成魔法的詠唱。這可是軍人基本中的基本呢。」
才人微微壓低了身體,像風車般揮舞著長劍。
瓦爾德好像完全看穿了才人的攻擊般。用魔杖輕鬆地擋了下來,氣息完全沒有紊亂過。
「你確實非常之快。根本不能想像你只是個平民。不愧是傳說的使魔呢。」
擋下才人的攻擊,用魔杖朝著才人後腦擊了過去。嘶卡,腦中好像飛舞起了火花般,鼻子裡面也好像被火灼燒一樣。才人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
「可是,全是破綻。僅僅是速度而已,動作完全是外行人。這樣的話是贏不了有真正實力的魔法使的。」
才人像彈簧般又站了起來,再次發起了進攻。
可是,步調,飛躍,瓦爾德如風般的接下了才人的攻擊。
「也就是說,你無法保護路易絲。」
第一次,瓦爾德擺出了攻擊的態勢。常人無法看見的速度,向才人攻了過去。才人剛反應過來,已經被擊中了。
「dell yill soll la windy。」
一邊揮舞著閃光的魔杖,瓦爾德一邊低聲地詠唱著。
才人注意到了瓦爾德的突擊以及動作都有著一定的旋律。
「搭檔!不行了!魔法要攻過來了!」
德福林哥大叫到。
當發現到瓦爾德的低語是在詠唱魔法的時候……
波卡!空氣一下子糾集起來。
看不見的空氣如鐵錘般將才人橫擊了出去。被擊出了10多米遠,才人撞到了酒瓶堆上。被撞到的酒瓶就這樣都碎裂了。
撞上酒瓶的瞬間,才人手中的劍也掉了下來。剛想要重新拿起劍,瓦爾德卻踩了上去,用魔杖向才人擊了過去。被踩著的德福林哥不停叫喚著「快移開你的腳」,瓦爾德卻根本沒有理睬,開口說道。
「分出勝負了呢。」
剛想站起來,卻因為劇痛,無法動彈。從額頭上流出了鮮血。
路易絲提心吊膽地靠近了過來。
「你明白了吧路易絲。他是無法守護你的。」
瓦爾德靜靜地說著。
「……因為,因為你不是那個魔法衛士隊的隊長嗎!守護殿下的隊伍呢!強大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是呢。不過你打算去阿比昂也挑選敵人嗎?被強大敵人圍攻的時候,你也打算這麼說嗎?我們很弱,因此請收起魔杖。」
路易絲沉默了。然後,擔心地看著才人。從額頭上流出了鮮血。慌忙地從口袋中取出手帕,可是卻被瓦爾德催促道。
「走吧。路易絲。」
瓦爾德拉著路易絲的手腕。
「不過……」
「總之,就先讓他一個人呆會吧。」
被留下來的才人,就這樣膝蓋著地,一動也不動。德福林哥說道。
「輸了呢。」
才人沒有回應。在路易絲面前輸了,讓才人非常的消沉。
「不過,那個貴族很強呢!不要在意,搭檔。那個人是相當有實力的人呢。也許是SQUARE級別的魔法使呢。即使輸了,也沒有什麼可恥的。」
即使這樣,才人還是沒有回應。
「在迷戀的女人面前輸掉,這當然也的確是非常值得悔恨呢。但是不要這麼消沉啊,不然連我也會悲傷起來的……
嗚,想起一件事呢。是什麼呢……是非常久遠,很久以前的事呢……」
才人將德福林哥收進了劍鞘。啊,那個,給我等等,德福林哥叫到。可是,卻被無視了。才人站了
起來,拍掉了膝蓋上的灰塵,腳步沉重地走了起來。
那天夜晚……才人一個人在房間的陽台上遙望著月空。基修他們在一樓的酒廳裡玩鬧著。明天終於就是去阿比昂的日子了,所以好像要大肆玩鬧一番。丘魯克來邀請過,可是才人卻拒絕了。怎麼樣也沒有喝酒的心情呢。
據說,兩個月亮重疊的次日就能夠出港了。什麼好像那天是阿比昂最靠近拉·羅捨爾的一天。
才人抬頭望著夜空,閃爍地星海之中,赤色的月亮隱秘在白色月亮的背後,重疊為一的月亮閃耀著青白色的光芒。那個月亮讓才人回憶起來故鄉。地球的夜晚。
消沉的才人不停地自言自語著「好想回去呢,我的故鄉」。也因為在路易絲面前敗給了瓦爾德的關係,才人越發地想念起了家鄉。
不知不覺間,才人流下了眼淚。眼淚巴噠巴噠地流過面頰,流過下巴,滴落到了地面上。就這樣一邊眺望著月空,一邊流著淚水。從後面傳來了聲音。
「才人。」
回頭一看,路易絲站在那裡,抱著手腕看著才人。
「……只是輸了而已不要哭啊。真是不像樣呢。」
才人擦了擦眼睛。不想讓路易絲看見自己流淚。
「不對啊。」
「哪裡不對了。」
「只是因為非常的想家,好想回去才哭的呢。回到地球。回到日本。」
路易絲低下了頭。
「……知道,都是我的錯呢。」
「明明是把我當作狗來對待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呀。我可是貴族呢,不這樣就會有不好的傳聞的。」
「到底怎樣才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呢?我已經不想再呆在這個世界了。」
才人從心底發出非常厭惡的聲音說道。
「……什麼呀。你對於我來說也是很麻煩呢。」
「既然你這麼想的話,就幫我尋找回去的路啊。找尋將我送回原來世界的方法。」
「……等這個任務一結束,一定會好好地幫你找的。」
「真的嗎?」
路易絲雙手插腰,可愛地歪著頭。
「我可是貴族呢。是不會說謊的。」
「如果,我無法回去的話又怎麼辦呢?」
臉紅著稍微想了一會兒後,路易絲下了決心似地說道。
「……到了那個時候,也會讓你繼續麻煩我的。」
「即使你結婚了?」
「和結婚不是沒有關係的嗎。」
路易絲瞪著才人。
「好好呢。像你這樣的,糟糕的性格也會有想和你結婚的人呢。真是奇特呢,那個貴族。你,真是個幸福的人呢。」
才人諷刺地說著。路易絲也生氣的抱起手腕說道。
「什麼啊。你不也是被那個丘魯克愛著嗎?那個笨蛋丘魯克居然連你這樣的傢伙都會迷戀。算了,怎麼樣都可以。都是笨蛋,肯定很相配呢。」
兩個人都背過了臉去。路易絲閉上眼睛,調整了下心情然後說道。
「總之,在哈魯克吉尼亞的這段期間,你是我的使魔,所以不管我結婚也好不結婚也好,都是讓你來保護我。剩下就是掃除洗衣。還有其它雜務。」
才人轉過臉來面向路易絲。
柔長桃色的頭髮之下,路易絲茶褐色的眼睛露出生氣的眼神。白色的臉頰也因為微微地怒火而染成紅色。撅著的嘴唇也相當的可愛。
僅僅只是看著就已經讓才人心動不已。雖然被路易絲說了那麼令人生氣的話,可是還是很漂亮呢。路易絲。
不過,真的只是這樣嗎?只是因為漂亮,我才會這樣的心動嗎?感覺到並非只是因為這樣。無論多麼的可愛,多麼的美麗,自己被說了那麼令人生氣的話應該是不會那樣的心動的啊。
握著自己的手,臉紅著的路易絲。照料重傷的自己時的路易絲。明明是零,卻屹立於芙凱面前的路易絲。還有被人叫做零,悔恨著的路易絲。
偶爾看見的路易絲。有著勇氣和溫柔的女性魅力的部分……
才人沉思著「到底是為什麼呢?」
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麼直到眺望月空的今天為止,自己沒有這樣強烈思念家鄉的原因。
不過,卻討厭承認這個原因。
「真是討厭。」
「為什麼我會……」心裡心裡不斷地想著。
才人好像發洩般地說道。
「讓瓦爾德來保護你不就可以了嗎?」
「討厭呢。你還在介意輸了的事情嗎?」
才人沉默著。
「你是我的使魔吧?即使輸了,也要挺起胸膛。那樣喪氣的臉會損了拉·瓦裡艾爾的名字呢。」
並非只是輸了那麼簡單的呢。是在路易絲的面前,敗給了路易絲的婚約者呢。怎麼可能挺起胸膛呢。才人撅著嘴唇,發脾氣似地捅著陽台的扶手。
路易絲發怒地說道。
「明白了。好吧。隨你自己喜歡吧。就讓瓦爾德來保護我。」
「那就這麼做吧。」
才人厭惡地說著。這句話讓路易絲更加地生氣了。
「那個人,非常值得依靠呢,一定能讓我安心。雖然並不要對使魔的你說,但是我現在告訴你。現在,我下決心了呢。我,要和瓦爾德結婚。」
路易絲斜看著才人。不過,才人卻沉默著,沒有理睬。什麼呀,路易絲心裡想著。
「要和瓦爾德結婚。」
路易絲又說了一次。可是,才人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仍然發脾氣似地低著頭。
原以為會說阻止的話,可是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明明都溜上我的床了,什麼呀,路易絲想著。自尊心被傷害了的路易絲真的發怒了。
「像你這樣的人就一生在這裡眺望月亮吧。」
叫著,路易絲走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嗚哇!」
才人大叫到。路易絲轉過了頭。
雖然在眺望著月亮,可是月亮卻好像被什麼東西遮蔽了一樣,一點也看不見了。
月影下,巨大影子的輪廓移動著。仔細一看,那個巨大的影子正是岩石的格雷姆。操縱這麼巨大的格雷姆的就是……
巨大格雷姆的肩膀上,有誰坐在上面。那個人的長髮隨著風而飄逸著。
「芙凱!」
兩人同時怒叫到。坐在上面的人,興奮地說道。
「真是感謝呢。還記得我呢。」
「你不是已經被關進監獄了嗎?」
才人握著德福林哥說道。
「有好心的人在呢。說像我這樣的美人應該為了這個世界作出更多有益的事情呢。所以幫我逃脫了呢。」
芙凱吼叫著。很暗看不大清楚,不過卻能看見芙凱的旁邊有個黑色披風的貴族站著。是那個傢伙幫助芙凱逃脫的嗎?那個貴族任憑著芙凱的行為,沉默不言著。因為戴著白色的假面,所以看不清楚臉。不過好像是個男的。
「……原來有多管閒事的傢伙在呢。那麼你來這裡幹什麼呢?」
才人左手握著劍。
「謝謝你給我的長期休假呢,我可是來向你們道謝的呢!」
芙凱狂笑著。巨大的格雷姆一拳就將陽台的扶手打的粉碎。那可是用堅硬岩石製成的呢。看來岩石的格雷姆的破壞力比起以前更強了呢。
「這裡只有岩石,沒有土呢。這樣想著就安心可是不行的呢!」
「誰也沒有安心呢。」
才人拉著路易絲的手,跑了起來。跑出房間,跑下一階一階的樓梯。
最下面的一層現在也成了修羅場。突然間從門口出現的一隊傭兵好像在襲擊正在一樓喝酒的瓦爾德他們呢。
基修,丘魯克,塔巴撒,瓦爾德用魔法迎戰著。人數太多了呢,看來在拉·羅捨爾中的傭兵都襲來了。
看來處於下風。
丘魯克折斷連著地板的桌子的桌腳,立起桌子當盾牌抵擋著和傭兵們周旋著。襲來的傭兵已經習慣了和魔法使的戰鬥了。在持續戰鬥的同時,觀察丘魯克他們的魔法射程,然後躲到射程以外的地方用箭進行攻擊。藏在黑暗中的傭兵擁有有利的地理條件,屋內的一行人陷入裡苦戰。
如果站起來詠唱魔法,箭就會像雨點般襲擊而來。
才人低著身子跑向了拿桌子當盾牌的丘魯克的身邊,告訴她上面芙凱已經襲擊而來。可是,巨大的格雷姆的腳已經清晰可見了。沒有告知的必要了呢。
其它貴族的客人都在櫃檯下瑟瑟發抖。胖胖的店主拚命地對那群傭兵叫到「你們都對我的店做了什麼啊!」可是卻被箭射穿了胳膊,躺倒在了地上。
「真是麻煩了呢。」
聽著瓦爾德的話,丘魯克也點了點頭。
「果然那群人不是單單搶劫財物這麼簡單呢。」
「那個芙凱在也就是說在幕後操縱的就是阿比昂的貴族了呢。」
丘魯克提著魔杖,嘟囔著。
「……那群傢伙打算我們使用魔法,然後慢慢地耗光我們的精神力,然後一起突擊過來呢。怎麼辦啊?」
「我的格雷姆來掩護吧。」
基修微微青著臉說著。丘魯克簡單地分析了一下戰力,然後說道。
「基修,你的『瓦魯丘爾』只能變出一個小隊而已吧。對方可是職業的傭兵呢。」
「不試著做做就不知道結果呢。」
「吶啊基修。如果論到戰鬥的話我可是比你專業呢。」
「我可是格拉蒙特元帥的兒子。怎麼可能輸給那些卑微的傭兵呢!」
「真是受不了。特雷絲特因的貴族只是嘴巴比較厲害而已,戰鬥能力卻很弱呢。」
基修站了起來,正準備詠唱咒語。瓦爾德抓住了他的襯衫制止了他。
「聽好了各位。」
瓦爾德低聲地說道。才人他們沉默地聽著瓦爾德說話。
「這個任務只要有一半的人到達目的地就算成功了。」
這個時候即使幽雅的塔巴撒也合上了書,看著瓦爾德的方向。用魔杖指著自己,丘魯克和基修,然後說道「誘餌」。
接著塔巴撒又指著才人,瓦爾德,路易絲,說道「去碼頭」。
「時間呢?」瓦爾德向塔巴撒詢問到。
「現在立刻。」
「就如剛才所聽到的。往後門走吧。」
「啊?啊!」
路易絲和才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現在這裡有他們負責抵擋。應該能夠混淆他們的視線的。趁著這個空隙我們從後門逃走,前往碼頭。就這樣子。」
「不,不過……」
才人看著丘魯克。丘魯克撩了撩魅力的紅髮,撅著嘴唇鬱悶地說道。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去阿比昂幹什麼呢。」
基修開始確認著玫瑰。
「嗚餓,會不會在這死掉呢。到底會怎樣啊。如果死了的話就不能再見到公主殿下和蒙莫朗西了。」
塔巴撒朝著才人點了點頭。
「去吧。」
「不過……」
丘魯克催促著才人。
「好了,快點走吧。回去之後……就讓你和我接吻。」
然後,面向路易絲。
「吶啊,路易絲。你可不要誤會了呢。我可不是為了你才當誘餌的呢!」
「知,知道的呀!」
路易絲即使這樣還是對丘魯克他們低下頭行了個禮。
才人他們放低身子,跑了起來。箭咻咻地射了過來,可是塔巴撒揮了揮魔杖,為他們張開了風的保護壁。
從酒廳來到廚房,才人他們剛到另一個出口,酒廳那邊就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好像開始了呢。」
路易絲說著。
瓦爾德輕輕地把身子湊向門邊,打探著門對面的情況。
「好像誰也沒有。」
打開門,三人躍向了夜晚的拉·羅捨爾的街頭。
「碼頭在這裡。」
瓦爾德走在最前面。路易絲跟在後面。才人押在最後面。
月色中,三人的影子向遠方,低低地延伸著。
確認完才人他們往後面方向奔去之後,丘魯克對基修命令道。
「接下來,要準備開始了喔。我說基修,廚房裡應該有個倒了油的鍋子對吧。」
「是指炸東西用的鍋子?」
「是呢。用你格雷姆把那個鍋子拿過來。」
「舉手之勞。」
基修躲在桌子後面,揮動著假薔薇花。薔薇花就是他的魔杖。花瓣飄落在地上,青銅的戰鬥少女出現了。格雷姆陸續出現並朝著廚房走去。箭矢都以格雷姆為目標,飛了過去。
鋼鐵的箭頭全部都陷入了柔軟的青銅裡,格雷姆搖搖晃晃的。基修哈哈地大笑著,格雷姆終於走到了櫃檯後面的廚房,拿起油鍋。
「把那個,扔向入口處行嗎?」
丘魯克照著鏡子,邊化裝邊小聲說道。
「竟然在這種時候化裝。我說你啊。」
基修驚訝地說道。但還是操縱著格雷姆,照著所說的將鍋子朝著入口處扔了過去。
丘魯克拿出魔杖站了起來。
「因為歌劇馬上就要開始了喔?女主角要是不化妝的話呢……」
丘魯克朝著在空中將油四撒的鍋子,揮舞著魔杖。
「那不是會很丟人嗎!」
丘魯克的魔法把鍋中的油點著燒了起來,火焰在「女神之杵」亭的入口處周圍散佈開。發出一聲巨響。一下子,毅然實行突擊的傭兵中的一隊,被突然出現的大火所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