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奇怪的打扮。頭上戴著一頂巨大的金色假髮。仔細一看,胸口的禮服還鑲著蕾絲的花邊和刺繡的裝飾。幹什麼穿的那麼漂亮呢?
「格魯貝魯老師?」
蓋托的皺了皺眉頭。
「啊呀呀!蓋托老師真是失禮了。」
「現在是上課的時間。」
瞪著格魯貝魯,蓋托短短地說道。
「啊。今天的課全部終止了。」
格魯貝魯嚴肅的說道。教室中傳出了歡呼聲。為了抑制住叫聲,格魯貝魯揮了揮雙手繼續說道。
「嗯。有件事情要告知大家。」
格魯貝魯裝腔作勢地仰著頭說著。仰起頭的關係,戴在頭上的巨大假髮就這樣滑落到了地上。因為蓋托的關係而苦板的氛圍一下子崩潰了。
教室被笑聲所包圍。
坐在最前面的塔巴撒指著格魯貝魯的光禿禿的頭突然說道。
「很滑。」
教室裡被爆笑聲包圍。丘魯克邊笑著邊敲著塔巴撒的肩說道。
「你偶爾開口也真能說呢。」
格魯貝魯滿臉通紅,大聲的叫到。
「安靜!大聲笑出來的可是不貴族應該有的行為!貴族即使看到有趣的事情也是面朝下偷偷地笑!不然會被王室質疑學院教育的的成果的!」
由於這些話,教師裡也變的安靜。
「嗯。大家,今天對於特雷絲特因魔法學院來說是重要的日子。始祖BRIMIR的降臨祭,十分值得慶賀的日子。」
格魯貝魯臉一橫,雙手往後插著。
「很有可能,先王陛下的女兒,我們特雷絲特因值得向哈魯克吉尼亞誇耀的美貌的花朵安莉艾塔公主,今天從格馬尼亞訪問歸來後,會有幸路經這所魔法學院。」
教室裡一下子嘈雜了起來。
「所以不允許有任何的疏忽大意。非常突然的事情,因此從現在開始全力準備著歡迎儀式。由於這個原因今天的課就到這裡結束了。學生們請全體穿著正裝,在門口整隊排好。」
學生們各個神情緊張地一齊點了點頭。格魯貝魯重重地點著頭然後大聲說道。
「這是讓公主陛下知道大家已經成為優秀貴族的決好機會。為了讓陛下能夠見到,大家要好好地準備!這樣可以吧!」
通往魔法學院的街道上,由戴著黃金頭盔四騎牽引的馬車靜靜地行駛著。馬車各處都是用金和銀以及白金所裝飾的浮雕。
那些浮雕正是王室的紋章。那之中的一個,將聖獸約尼孔(獨角獸)和水晶魔杖相結合的紋章顯示了這輛馬車正是公主陛下的馬車。
的確如此,仔細看看的話會發現牽引馬車的不是普通的馬。和紋章相同,是頭上有一個角的聖獸約尼孔。傳說只會讓純潔無暇的少女騎乘的約尼孔正是最適合牽引公主陛下的馬車的了。
馬車的窗戶上垂著蕾絲的花邊,好像是為了不讓人看到裡面的樣子。公主陛下馬車的後面是在先王死後的今天,一手把握著特雷絲特因政治大權的馬薩裡尼軍機大臣的馬車。那輛馬車也有著不輸給女王馬車的氣派。不,是比女王的馬車更加的氣派。兩輛馬車的差異很好的揭示了現在特雷絲特因的權利是由誰在掌握著。
接著,走在兩輛馬車四周的是王室直屬的近衛隊——魔法衛士隊的人。由名門貴族構建而成的魔法衛士隊是全國貴族的憧憬。男性貴族誰都想身披魔法衛士隊的漆黑斗篷,女性貴族都盼望著能夠成為他們的新娘。魔法衛士隊正是特雷絲特因繁盛的象徵。
街道上散滿著花朵,街道兩旁的平民們都歡呼地吶喊著。
馬車每次經過他們的面前。
「特雷絲特因萬歲!安莉艾塔公主殿下萬歲!」的歡呼聲就會響起。偶爾也會有「馬薩裡尼軍機萬歲。」的歡呼聲。
可是和公主殿下相比卻是非常的少數而已。據說是混有平民的血液所以馬薩裡尼軍機在人民中並不十分受到歡迎,
也許是因為嫉妒他地位的關係吧。
馬車的窗簾一下子被打了開了,一看到年輕美貌的公主殿下的面容,歡呼就變得越發的高漲。
公主也向民眾投去優雅的笑容。
安莉艾塔放下了窗簾,深深地歎了口氣。在那裡已經沒有了先前給民眾看到的薔薇似的笑容。有的只是和其年齡不符的苦惱和深深的憂鬱。
公主今年17歲。有著苗條的身材,淡藍色的瞳孔,高高的鼻樑,是一個十分若人注目的嬌嫩的美女。細長的手指擺弄著水晶的魔杖。身為王室的她當然也是位魔法使。
街道的歡呼聲,散亂的花朵都不能使他的心境開朗起來。她正在抱著深深的愛戀和政治間的煩惱。
坐在旁邊的的馬薩裡尼軍機臣邊擺弄著自己的鬍鬚邊看著這樣的公主。戴著像和尚一樣的帽子,身穿灰色的的禮服的瘦弱的40歲左右的男子。頭髮和鬍鬚已經全白了,連伸出的手指也是皮包骨頭的樣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衰老很多的男子。先王死後,一手操持著外交和內政使他極度的衰老了。
他剛才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來。乘進了公主的馬車。
是為了說政治的事情。可是公主只是一味地歎息完全沒有聽他說話。
「這下已經是今天的第13次了。殿下。」
捆擾地聲音,馬薩裡尼說道。
「是什麼?」
「歎息聲。身為王族不能這樣胡亂地在臣下面前歎息。」
「王族!?嘛啊!」
安莉艾塔驚訝地說道。
「特雷絲特因的王是你吧?軍機大人現在街上流行的傳言你知道嗎?」
「我並不清楚。」
馬薩裡尼顯得並不在意的說著。這是謊言。他只要是特雷絲特因,不,只要是哈魯克吉尼亞的事,就算只是住在火山的龍的龍鱗的多少都能清楚地知道。他不過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那麼就由我來告訴你吧。特雷絲特因的王家雖然有著美貌卻沒有魔杖。握著魔杖的是軍機馬薩裡尼。灰色帽子的鳥之骨。」
馬薩裡尼瞇著眼睛。「鳥之骨」從公主的嘴巴裡說出來,看來受到了打擊的樣子。
「街女民歌般的流言不能隨便地說出來啊。」
「這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流言而已。我會照你說的嫁給格馬尼亞的皇帝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眼下和格馬尼亞的同盟是對於特雷絲特因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馬薩裡尼說著。
「這些我還是知道的。」
「殿下也知道的吧?那個『白之國度』阿比昂的那些笨蛋們所舉行的革命。那些傢伙看來無發忍受哈魯克吉尼亞的王權的存在。」
安莉艾塔皺著眉頭說道。
「無禮的人!那些無禮的人!居然要逮捕可愛的王子將他絞首!我想就算世界上的所有人能原諒他們的行為,我和始祖BRIMIR也不會寬恕他們的。是的,我不會寬恕他們。」
「是的。可是阿比昂的貴族十分的強大。阿比昂王家即使是明天也很有可能就倒台。始祖BRIMIR所賜予的3大王權中的一個就這樣要崩潰了。嘛,無法解決內憂的王家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阿比昂的王家和格馬尼亞不一樣,全都是我的親戚呢。就算你是軍機也不許說出這樣的話。」
「那真是失禮了。我會在今天睡覺前向始祖BRIMIR的雕像前懺悔的。可是,剛剛的那些話全都是事實啊。殿下。」
安莉艾塔悲傷地歪著頭。那個樣子也顯得出奇的美麗。
「根據傳聞那些笨蛋貴族們居然放話說要統一哈魯克吉尼亞。看來滅亡自己的王家後,那些傢伙會將矛頭指向特雷絲特因的吧。如果真變成那樣之後再做準備就太晚了。」
馬薩裡尼露出沉重的臉龐,對著安莉艾塔說道。安莉艾塔裝作不在意似的望向窗外。
「讀取對方的行動,率先做出回擊的才是政治。殿下。和格馬尼亞結成同盟在不久就可以締結盟約了吧。對樣就可以對抗阿比昂的新政府,讓這個小國特雷絲特因得以生存下去。」
可是安莉艾塔還是不斷地歎氣。馬薩裡尼啦開窗簾向外面看去。那裡出現了他的心腹的身影。
是一個戴著羽毛帽,留著長鬍鬚,威風凜凜的精悍的年輕貴族的身影。胸前的黑色披風上印有格裡芬的刺繡圖案。理由只要一看他所騎乘的幻獸就一目瞭然了。他所騎的是有著鷲的頭、翅膀和前足,而且擁有著獅子的身體和後足的幻獸格裡芬。
是三支魔法衛士隊其中之一格裡芬小隊的隊長,瓦爾德子爵。他所率領的格裡芬小隊在魔法衛士隊,尤其是在馬薩裡尼眼中是留有最深刻印象的小隊。
由經過挑選的貴族組成的魔法衛士隊是騎乘著各自隊伍名字的幻獸,操縱著強力的魔法的,畏懼與憧憬的象徵。
「你是在叫我嗎?大人。」
瓦爾德眼睛閃著光,騎著格裡芬靠近著馬車的窗戶。窗戶慢慢地被打開,馬薩裡尼露出了自己的臉。
「瓦爾德君。殿下的心情很煩悶。有什麼能讓她心情好的東西讓我們欣賞下的嗎?」
「我明白了。」
瓦爾德點著頭,用鷹般的目光環視著街道。才氣煥發的他立刻找到了街道的一個小角落,讓格裡芬走了過去。
拔起插在腰間的長長的魔杖,短短地詠唱起了咒語,一副輕鬆的姿態揮舞著魔杖。一股旋風突然產生,將散落到街道上的花瓣全部集中到了瓦爾德的手中。
瓦爾德拿著這些花慢慢地靠近了馬車,將他交到了馬薩裡尼的手中。馬薩裡尼邊撫著鬍鬚邊說道。
「隊長能否請你親手交給公主。」
「這真是我的光榮。」
瓦爾德敬了一禮,繞到了馬車的另一側。窗戶被慢慢地打開了,安莉艾塔伸出手,接過了花,這次又伸出了左手。
瓦爾德感動地牽著公主的手,在手上親吻了一下。然後煩悶地向瓦爾德問道。
「你的名字是?」
「守護殿下的魔法衛士隊,格裡芬隊隊長,瓦爾德子爵。」
瓦爾德恭敬地低著頭說道。
「你就像貴族的典範一樣,非常的優秀呢。」
「只是陛下身邊卑微的奴僕而已。」
「最近這樣說的貴族越來越少了呢。祖父還在的時候……啊啊,在偉大的菲利普三世的統治下,貴族都是那樣的態度的呢。」
「真是個悲傷的時代呢。陛下。」
「我可以期待你的忠誠嗎?如果我有什麼困惱的時候……」
「那個時候,即使是在戰鬥中,還是在天空上,無論捨棄什麼我都會奔赴而來為陛下效力。」
安莉艾塔點了點頭。瓦爾德再次行了行禮,從馬車旁邊離開。
「那個貴族十分有能力嗎?」
安莉艾塔向馬薩裡尼詢問道。
「瓦爾德子爵。第二個名字是『閃光』。能夠與之匹敵的人就算是在『白之國度』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瓦爾德……好像聽到過的地名。」
「好像是在瓦裡艾爾公爵領地的附近。」
「瓦裡艾爾?」
安莉艾塔心底的記憶浮現了出來。然後點了點頭。的確在這之後要去的魔法學院中有……
「軍機大人,抓住土塊之芙凱的貴族的名字你知道嗎?」
「不清楚呢。」
「不要等會要給他們授予爵位的嗎?」
安莉艾塔驚訝地問道。馬薩裡尼沒什麼興趣似的說著。
「騎士勳章的授予條件應該變更呢。從軍是必須的呢。只是抓捕到了盜賊而已怎麼就能授勳章呢。無論是否與格馬尼亞同盟,遲早都會與阿比昂一戰的吧。不想因為嫉妒而失去服從軍隊的貴族們的忠誠啊。」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了很多的決定呢。」
馬薩裡尼沒有回答。一邊嘟囔著,安莉艾塔記起在抓捕到芙凱的貴族中確實有瓦裡艾爾的名字。
船到橋頭自然直。安莉艾塔這樣想著,稍微安下了心。
馬薩裡尼盯著這樣的公主看著。
「陛下。最近在宮廷和一部分貴族間好像有一些不穩定的動作。」
安莉艾塔身體一下子震動了起來。
「像是為了阻止公主的婚禮,想法設法破壞也格馬尼亞的同盟之類的暗中活動。」
安莉艾塔從額頭滴下一滴汗。
「沒有給那群人可乘之機吧?陛下。」
一斷時間的沉默後,安莉艾塔苦惱的說著。
「……沒有啊。」
「我就相信了你說的話了。」
「我可是公主。不說謊話的。」
然後,安莉艾塔又歎了口氣。
「……第14次了呢。陛下。」
「因為有擔心的事情。也只有歎息了。」
「身為王族與穩定心情相比更應該考慮的是如何使國家更加穩定。」
安莉艾塔沒勁地說道。
「我常常就是這樣做的。」
安莉艾塔盯著手上的花,寂寞地說道。
「……花朵灑在街道上難道不是幸福嗎?軍機大人。」
「我只知道花朵被人摘取到人的手上可以說是花的一種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