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篇:追憶的二重奏
第一章 馮.澤爾布斯特
在那深深的,茂密的,黑色凱爾馬尼亞森林中,坐落著馮.澤爾布斯特的城堡。雖說那是城堡,但它同特裏斯汀人的興趣有著相當大的差異。
原本這應該是石造的,歷史悠久而又恢弘的建築物吧。但因毫無秩序的增建重疊在上面,使得這個建築不知比當初膨脹了多少倍。而且這建築物的樣式也並不是固定的。
看起來好像是舊特裏斯汀和加里亞古代卡裴朝代的建築,那高高的尖塔讓人誤以為是瓦隆的建造風格,哪知到中間卻因插入阿爾比翁式的厚重城牆而使其完全改變了。
羅馬利亞風格的纖細青磚塔邊,卻矗立著由大塊大塊石頭堆積而成的古凱爾馬尼亞城塞……,這座城堡就是這樣,完全無視外觀和風格,雜亂建造而成的。
要是特裏斯汀和加里亞貴族們看到這城堡的話,想必會眉頭緊鎖吧。但這正是崇尚變化與革新的火之國,凱爾馬尼亞的風格,力量強大但又不能說沒有麻煩。
在城堡中的一個房間裏,才人在滿室和暖的春之氣息中甜甜的睡著。因為經過那場緊張的大冒險之後,他的身體已經是極度疲乏了。
在深深的睡眠中,才人做了一個夢。一個令人懷念的夢。
那是故鄉的夢。是地球的夢……。
母親正在廚房做著料理。而自己就在母親身後注視著她。
「媽。你在做什麼呢?」
「是你喜歡的炸肉餅喔」
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不知為何刺得才人胸中生疼。母親轉過身,那是已經見慣的母親的面容。是不管在哪里都是那麼溫柔,那麼安詳的母親的面容……。
「才人,你為什麼哭了?」
「啊呀?」
才人擦了擦眼。當他注意到的時候,淚水早已從眼中溢了出來。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這麼說著笑起來的母親的面容,卻不知何時變成了塔巴莎的母親。才人被嚇壞了,他大叫起來。
「嗚哇!」
在自己的叫聲中,才人醒了過來。
「是夢啊……」
這是自己第二次夢到母親。明明現在距離那麼遙遠,但很不可思議的,自己基本沒有想起過她。
才人離開床,望向窗外。太陽剛剛過了正中。旁邊的床上本應是馬利寇爾奴和基修睡在那裏的,但現在那裏卻並沒有他們二人的身影。是早就起來已經出去了吧。
穿好衣服,才人走出為他們準備的房間。
「才人。」
門外,露易絲正站在那裏。
「呦,露易絲。早上好啊」
才人向露易絲打著招呼,但不知為什麼,露易絲卻害羞的低下頭。
「午飯已經準備好。大家都已經先過去了」
「你把我叫起來不就好了嗎」
「我叫了啊。但是你根本不起來啊」
好像很難為情的,才人說道
「這,這樣嗎。抱歉」
他想起自己剛剛做的夢,不知為什麼變得很害羞。在那深深的夢之世界裏,自己可能正在旅行,就是在那裏遇到母親的夢了嗎,真讓人覺得難為情啊。
從加里亞將塔巴莎母子二人救出來是距現在約五天前的事情。
才人他們一行是昨晚才到達庫爾凱的本家,也就是這個凱爾馬尼亞的馮.澤爾布斯特堡的。
露易絲、才人、庫爾凱、基修、摩莫朗希、馬利寇爾奴、塔巴莎和她的母親、以及希爾菲德一行八人全部都平安穿越了國境。
因為加里亞軍已經知道塔巴莎和她母親被奪走了,所以沿路設遍了檢查崗,搜查路過的旅行者,但一行人靠著變化成政要的希爾菲德和庫爾凱的機智,順利突破了檢查。
不過這也是因為加里亞地方軍的軍紀散亂,一行人才能這麼容易逃脫。
負責執行檢查的地方軍士兵們士氣很低落。有簡單就能收買的士兵,也有沒有一絲幹勁,連馬車裏面看都不看就說「走吧」的士兵。看來加里亞王政府,好像並不為直屬軍以外的部隊著想。
最讓一行人覺得幸運的,是配備在同凱爾馬尼亞交界處的那支隊伍。那是被稱為東薔薇騎士團的精銳騎士隊。才人他們就在那裏被騎士隊攔住了。
一行人都很緊張。一個騎士慎重的檢查著馬車裏面,並認出了化裝的塔巴莎。
他將熟睡中的塔巴莎臉上的妝抹去,沉吟道
「這少女是……」
這個年輕的騎士是名為加斯迪爾摩爾的騎士團長。
在這瞬間,庫爾凱握起魔杖,才人則抓住劍柄。
但是,加斯迪爾摩爾卻走出了馬車,他大聲叫道
「沒有問題!讓他們過去吧!」
就這樣,一行人得到了過境許可。在他們的馬車穿過國界的時候,年輕的騎士行莊重的騎士禮目送著他們。他放過自己本該逮捕的才人他們和塔巴莎————。
把這件事情告訴睡醒的塔巴莎之後,她只說了句「是嗎」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她也有是同伴的啊。並不都是敵人。這下安心了」
才人想起穿越國境時所發生的事情,恩恩的點著頭。
「塔巴莎呢?」
「在那邊的房間裏睡著呢」
說著露易絲指向給女孩子們準備的房間,那是走廊拐角處正對著的門。才人點了下頭,走了過去,輕推了推門,門並沒有上鎖,隨著輕輕的響聲,門打開了。
才人從門縫中向屋內看去。
有母子兩人靜靜的睡在大床上。那是才人他們救出來的塔巴莎和她的母親。
「不管怎麼說,這下能安心了啊」
站在旁邊的露易絲也點了點頭
「是啊,畢竟這裏是凱爾馬尼亞……,加里亞也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才人點了下頭,問起自己所在意的另一件事情。
「那個,你昨天寄出去的信……」
給安莉艾塔送信用的貓頭鷹,是露易絲昨晚放出去的。
露易絲昨天窩在屋子裏,給安莉艾塔寫了一封長長的道歉信。
首先,從把塔巴莎平安救出的事情開始寫起,之後又為自己無故穿越國境的事情道歉,最後寫上自己數日之後就回國並願意接受審判的意願。
「你有好好寫上也要逮捕我的事嗎?」
雖然露易絲寫信的時候才人一直在旁邊看著,但無奈他不懂這邊的文字,所以露易絲寫的是什麼他並不知道。因此,他想,露易絲她該不會是打算自己承擔全部責任吧?於是便試著問問看。
「這不是當然的嗎」
露易絲乾脆的回答道。
才人暫且注視露易絲的眼,那褐色的眼眸閃爍著她堅定的意志光輝。
「真的嗎?你,是不能騙人的吧。因為提出這件事的人是我啊。我要是不承擔這個責任的話……」
露易絲有點奇怪的看著這樣嘟嘟囔囔說個不停的才人。
「要是被捕的話,你不是就回不去了嗎」
「雖然是這樣。不過……,我怎麼也是騎士隊的副隊長啊……」
才人最近總是這個樣子。遇到什麼事情就說些什麼「責任」啦,「我在這個世界能做到的事情」啦,這讓露易絲感到很困惑。難道他不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嗎?
才人離開門口的時候,看著和母親在一起的塔巴莎。而後……,他心中的某處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疼痛。這疼痛,讓他有一種奇妙的不協調感。
「你怎麼了?」
「什,什麼事都沒有」
才人和露易絲離開了那對母子安睡著的房間,向眾人在等的餐廳走去。
看到馮.澤爾布斯特家擺放在走廊中的裝飾品,露易絲便開始抱怨。
「不過,這種沒有品位的宅子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呢」
雖然她這麼說,可才人對哈爾凱基尼亞大陸城堡中裝飾的好壞並不清楚。但經她這麼一說,才人確實有發現這裏陳列著他在特裏斯汀不曾見過的畫和雕像。
「這個走廊的設計,明明是仿造特裏斯汀的,為什麼還要用東方的神像來裝飾啊。真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而且只是模仿特裏斯汀就已經夠讓人生氣的了,竟然還在那裏擺著東方的神像,這算什麼嘛。就算做傻事也要有限度啊。」
露易絲手指著的,是一尊有很多手臂的神像。有點像自己在修學旅行時候看到過的千手觀音。看來在露易絲的故鄉,這樣裝飾是不允許的。
「看啊。這邊是鳩奔尼.拉斯苛的宗教畫。顏色根本就不協調。和周圍牆壁的顏色一點都不搭配。真是的,就是這樣才被說成是凱爾馬尼亞的暴發戶鄉村貴族……」
才人為難的對一直在抱怨著的露易絲說道
「那個,露易絲」
「幹什麼」
「牆壁、雕像和畫什麼都無所謂啦……,那個,你的打扮……」
「我的打扮怎麼了?」
刷地將頭轉過來的露易絲說道
「……這件舞娘裝,是不是該脫下來了?」
露易絲現在穿的,還是從救塔巴莎時候的起就一直穿著的東方舞娘裝。
不管怎麼說,這種衣服的設計僅僅是為了遮住重要的地方,所以才人站在她旁邊的話實在不知自己的眼睛該往那裏看。
「這不是沒有辦法嗎。除了這以外就沒有別的衣服了啊」
不知為何,露易絲好像在炫耀著勝利一般的說道。
「不是有嗎!在穿這個之前的那身魔法學院校服!」
「那個已經太髒了呀。我不想穿」
「並不髒吧!那件!」
才人一邊把視線從露易絲身上移開,一邊大叫著。他總感到要是繼續這樣看著她的話,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而且,這裏是庫爾凱家的宅子吧?這種打扮,即使讓庫爾凱的家人或傭人們看到了,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正在這時,一個身著豔麗紅色女僕裝的年輕女傭從這裏走過。
露易絲若無其事的將斗篷蒙在身上,仿佛是理所當然的一般,斗篷把露易絲那嬌小的身體完全遮住了。
「喏,這樣的話不就看不見了嗎」 在傭人行了一禮離開之後,露易絲好像在挑逗他一樣,捏著斗篷邊搖動著。
不時的,露易絲那白皙的肌膚便躍入才人眼中,才人紅著臉轉了過去。
「不,不要這樣……把斗篷掀來掀去的……」
這下,變成露易絲紅著臉轉過身去了
「怎麼?」
「你還問怎麼,這,這不都讓人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啊」 「看見你的肌膚啊,這之類的……」
「你是白癡嗎?難道說你看見主人的肌膚也會興奮?真難以置信!這太讓人受不了了!你還是死了比較好。死在森林裏」露易絲通紅著臉說。
「你要是覺得害羞的話就不要做啊!」
「我,我才沒覺得害羞呢!就算被使魔看見了也無所謂!」露易絲慌張的說。
最開始,露易絲在馬車中看到才人像著了迷一樣盯著自己,覺得很有趣,於是便趁勢顯示著穿著舞娘裝的自己。但她又不滿足於只是這樣,所以最後就試著挑逗才人了。
但是,當她冷靜下來的時候卻覺得這是非常羞人的行為。
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當大家熟睡之後,露易絲便一個人在毛毯中這麼焦急的鬧騰著。鬧個不停,煩惱不已。
我現在的這些行為,神看見了會怎麼想啊?
啊啊,不只是神,要是二姐她看見的話?
只是這麼想著,露易絲的臉便已經羞得像火燒一樣。她詛咒著自己。
而在馬車中消除了煩惱之後……露易絲就變得更耀眼了。
雖然羞的要死,但自己心情舒暢。
啊啊,他不是去看其他女孩子,而是把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沒想到這種感覺會這麼好。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想要這件舞娘裝穿在自己身上。雖然很害羞,但很奇妙的,這種因勝利而充滿驕傲的心情,讓她自己的羞恥心不知飛到哪去了。
「你不要死盯著看喔。不管怎樣,我穿這個沒有什麼其他的或更深的意義。只是想穿所以才穿的。」
露易絲用好像發怒一樣的說著。其實她心裏很高興,可要讓她承認這一點,她自己卻又覺得很生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生氣。心中就這樣矛盾著的露易絲繼續說道
「你要是再過分盯著看的話,我就要處罰你嘍。哈啊~~,我說你啊,為什麼是非要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體呢?」
這話語好像傷害到了才人的自尊。他把頭更向旁邊轉了過去,完全避開露易絲的視線。
「誰會看啊」 兩人暫且無語的走著。這時的露易絲心中因為才人的視線沒有看自己而無明火起。好無聊啊。
忽然發現一面鏡子被掛在牆上的露易絲,在那鏡子前,站住了。
「好像有個好可愛的女孩子在裏面喔」
「好啦,走吧」
「不管怎麼想那都是我呀」
「是是」
才人依舊是沒有把頭轉過來。露易絲漸漸生氣了。憤怒的話語開始在她心中亂轉。明明都說過喜歡你了、明明都說過喜歡你了、明明都說過喜歡你了。為什麼不看我、為什麼不看我,不,應該是看我吧,快看我吧,請看我吧,看了我會生氣的,所以你快看我吧。 焦急的情緒促使露易絲終於使出了奧義。她慢慢地豎起一根手指,開始在臉頰邊輕輕摩挲著。
「這樣感覺不錯哦」
「好,好啦,走吧」
才人也變得有點不冷靜了,他催促著露易絲。但還是沒把頭轉向露易絲。呼——— 地一下,血湧向露易絲的頭。這麼可愛的我,這麼可愛的東西他為什麼不看。這種事不能原諒。自尊心像能回音的山脈一樣高的露易絲,血已沖到了頭頂。而那結果就是,露易絲狂跳了過去。
「mu,mumumu,mumu」
「mu,怎麼了?」(是日語中的胸……不用多解釋吧)
「mu,mumumumumu,胸前的布,我,我我我,我我,我要是拿開的話,會會,會怎樣呢。可愛再加上魅力。無敵呢」
「哈啊!?」
「因為我是無敵的。所以只要提高魅力,那使魔就會一下子完蛋的」
才人他本身也比別人加倍討厭認輸。聽到露易絲這樣說,他覺得自己要是現在回過頭去看露易絲的話,那在勝敗來說就是自己敗了。所以才人馬上就用右手去扭自己的大腿,開始對抗「想看」的欲望,保護自己。
「你拿拿看不就行了嗎?那,那種東西,誰,誰也不會看的」
「你聽好了」
「聽好了」
「我拿開了啊」
才人更用力的扭著自己的大腿,隨之而來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真的,是在流啊。但不能看。不能看這是男人的決斷。所以不能看。
露易絲她將手放在胸口的布上,雖然說了要拿開,但自己的手卻不能動。好羞人啊。不,並不是害羞這麼簡單。快死了,我已經羞的快要死了。
可要是拿開的話……
自己的貴族身份或許能由女王陛下歸還,但自己身為貴族的自尊卻再也回不來了。那這樣的話就無論如何也要讓使魔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不這樣的話這口氣就順不過來。
不管這事是多麼沒有道理,腦袋充血的露易絲早就注意不到這些了。現在自尊心已將她的頭占的滿滿的。
「哈啊~~~~~~~~~~~~~!」
露易絲怒吼著,她將胸前的布拿了下來。
才人驚到了。為什麼驚到了呢,因為在露易絲大叫的瞬間,自己的頭完全無視自己的意識動了。骨碌一下,已經漂亮的轉向露易絲的方向。
映入才人眼中的是,已經被拉起來的舞娘裝胸衣,以及正提著它的露易絲的手指,果然還是有猶豫啊。而從那正中的手前展現出來的是露易絲的胸……,應該說是平原。
才人用昆蟲一般的反射速度,撲向露易絲,就這樣抱住了她。
「抱歉。看來果然還是不行啊」
回過神的露易絲用手打著襲擊過來的才人的頭,打算讓他離開。
「等,等等,停…… 停下來啊!你,你你,你想……」
才人充滿激情的看著露易絲。
這,這是什麼眼神啊。你,你要是真變得這麼著迷的話,我,我……
同自己意識相反的,露易絲的眼閉上了。
「我,我們……,要是回到特裏斯汀的話,會被抓起來吧?」
「……是,是啊」
露易絲那已經發木的腦中想著,如果…… 因為這次的事而被關進牢裏的話?
那就有一段時間見不到才人了啊。
「……也就是說,能有這樣兩人獨處的時間也只有現在了,不是嗎?」
隨著才人這麼說……露易絲感到他像害怕這段時光快要飛走一樣緊緊地抱住自己。看著才人那火熱的目光,感受到他的心意,露易絲那原本打算抵抗的手,軟了下去。
「可,可以嗎?」
露易絲顯得扭扭捏捏的,撅起了嘴。
「這,這種事,不,不要問我啊。笨蛋……」
才人看著如此嬌羞的露易絲,覺得她是那麼惹人憐愛,熱血在自己胸中沸騰,他猛的將露易絲緊緊抱在懷中。
露易絲心中說道。
啊啊,對不起啊列位先祖。我露易絲.弗蘭茲華茲,在先祖的仇敵,馮.澤爾布斯特的家中,快要變成星星啦。光是走過那道門就已經不能饒恕了,沒想到我會在這種地方,要做這種事情啊。列位先祖大人啊,母親啊,姐姐啊,二姐啊,大家對不起啦……。
露易絲就這樣在劇烈的搖著頭……
而在走廊的那邊,她看見一團躍動著的紅發。露易絲反應非常快,她一腳踢向才人的胯下,那簡直就如螞蚱受驚跳起來一樣。
「因為你們一直都沒有過來,所以我們來看看情況」
基修一邊搖著頭,一邊難過似的用手揉著下巴。
「你們兩個,在別人家打算做什麼?」
就連庫爾凱也吃驚的問著。
露易絲把嘴閉得嚴嚴的,她一邊冒著冷汗一邊顫抖著。這時大家一同轉過身去。
「只,只是有蟲子在頭上,我,我拿下來而已」
「那有必要把胸衣也拿下來嗎?」庫爾凱臉上浮現出壞壞的笑,問著露易絲。
露易絲的身體僵住了,慢慢的跪倒地上,肩也隨之沉了下去。
才人在地板上持續抽搐著。
庫爾凱走到露易絲旁邊,抱住她的肩,惡作劇般的說道
「你這樣子不是非常有魅力嗎?連我都覺得認輸了呢」
「才,才不是。這樣子和那根本就沒有關係。這只是因為胸衣有點歪了,我才這麼做的」
露易絲一邊顫抖著身體,一邊拼命的辯解著。
「別解釋啦。我有禮物要送給現在的你哦」
「我才不要」
「是特裏斯汀來的信呢」
一行人緊張的聚集在庫爾凱的房間中。
「來的還真快啊」
「看來你們國家的女王,一定是對這件事大為震怒」
庫爾凱無奈的攤著手說道。
露易絲看著從庫爾凱手中接過的信。上等羊皮紙做的信封上,印著特裏斯汀王國的花押。那是見慣了的百合花紋章……,這毫無疑問是來自安莉艾塔的回信。
在這信中,記載著自己今後的命運。安莉艾塔她會怎麼處置自己呢?
露易絲的手因緊張而顫抖著,才人也滿臉緊張的看著自己。
基修,摩莫朗希和馬里寇爾奴也都屏息看著露易絲。
看著一直都沒能將信拆開的露易絲,庫爾凱說道
「我說露易絲,這種信你可以放著不管嘛。又不是非要返回特裏斯汀的。我家讓你住啦」
「你,不擔心苛爾貝爾老師嗎?」
在國境附近的旅館街,苛爾貝爾老師為了讓露易絲她們能夠逃脫而挺身而出。那之後到底有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先到達馮.澤爾布斯特領的「東方號」船員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簡的話不用擔心。他一定是藏在哪里了,過兩天就會聯絡我的。不過萬一他要是被捕的話,那就再去把他救出來不就行了」
「不行。不能再給任何人添麻煩」
露易絲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猛的打開信封。裏面只有一張紙,那上面只短短的寫著一行字。看到這行字的露易絲開始發抖。
「怎,怎麼了!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
耐不住緊張的才人靠了過去
「只寫了這些嗎?不過這上面寫的是什麼?讓我看看吧」
庫爾凱從露易絲手上將信拿了過來。
「什麼什麼。‘在拉.瓦利艾爾等著你的安莉艾塔』,哎呀,這不是挺好嘛。你本家不就在這旁邊嗎。沒有麻煩不錯呢」
庫爾凱裝傻似的說著。露易絲渾身已經顫抖到極限了。一個字一個字的,露易絲說道
「去本家就完了」
「為什麼?請你家人幫你辯護不就好了嗎?」
「別說辯護了,我,會被殺掉的」
就像已經認命了一樣,露易絲的頭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