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媒體權利
「將軍,媒體的事情,您還是先不用出面了。」趙立微笑著,早知道盧卡斯將軍是這個答案,似乎趙立的職務雖然改變,但兩個人的關係暫時還沒有什麼變化。
「我不出面,誰給你討公道?」將軍錯愕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趙立會這麼說:「難道你想親自出手?」
「不,不,將軍,我的意思是,既然在統帥部的會議上就有人對我的任命說三道四,這個時候出這種事情,是不是和他們也分不開關係?」趙立當然知道有人在統帥部的會議上阻撓過自己的任命,所以這時候說出來,好像有點嫁禍於人的意思。
聽到這話,將軍一愣,隨即馬上露出了笑容:「對啊,有這麼好的替罪羊替我們出頭,何必還非要我落下這個仗勢欺人的名頭。」
當著趙立的面,盧卡斯將軍直接按下了通訊器,呼叫自己的秘書:「幫我接通樂土的克利夫蘭將軍!」
「克利夫蘭,我是盧卡斯。」屏幕上顯示出克利夫蘭將軍的頭像後,盧卡斯將軍就很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這些媒體上的報道是什麼意
「和我無關!」克利夫蘭將軍看著盧卡斯的面孔,突然有一種想找東西扔到盧卡斯臉上的衝動。冷冰冰的說完這句,冷冰冰的看著盧卡斯。你無關就能撇清楚嗎?」盧卡斯將軍冷笑一聲,身子往後一靠,頗有點語重心長的指責克利夫蘭:「老傢伙,你說你,你好歹也是一位軍區司令,和一個小輩這麼較真,說的過去嗎?」
「我再說一遍,和我無關!」克利夫蘭目光快要噴出火來。身子前傾,彷彿馬上要鑽進屏幕中探到盧卡斯將軍這邊來。
「好吧,和你無關。」盧卡斯將軍聳聳肩,毫不在意:「到時候聽到什麼不好聽的話,那可不是我說的哦。和我無關!」說完,盧卡斯將軍一臉輕鬆的掛斷了通訊,隨後直接開始哈哈大笑。
趙立在對面坐著。同樣也開始微笑起來。
「你說,克利夫蘭平白無故的背了這麼一個大黑鍋,現在是什麼心情?」大笑過後,盧卡斯將軍面向趙立。問出來這句讓他心情更加舒暢的話:「不過,你這個小子,實在是太壞了。自己不動手,還逼地別人幫你把事情扛下來。」
「這不是將軍的教誨嗎?」趙立也開心的笑起來。能讓一個一直看不慣自己的人吃癟,也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小子。不錯,有前途。」盧卡斯將軍再次點頭:「原來我還擔心。你就任以後不一定能鎮得住,現在我放心了。我給你安排地副手劉威中將。經驗十分豐富,有什麼問題,就去請教他,絕對可靠。」
將軍說絕對可靠,那就意味著這位劉威中將是絕對的自己人。趙立點點頭,突然十分嚴肅的問了一句:「將軍,你說,讓劉威中將負責軍事指揮,讓克利夫蘭將軍挑選地副手先進行基地建設,怎麼樣啊?」白鳥的大部分基地,都被麥肯將軍禍害的差不多了,基地建設可是十分重要的工作。
盧卡斯將軍聽到趙立地這個問題,愕然的伸手指著一本正經的趙立,嘴裡強忍著不發出笑聲,但是手指卻忍不住地不停顫抖著。最後終於大手在辦公桌上重重的一拍,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
「混蛋!」和盧卡斯將軍的狂笑截然不同,掛斷通訊地克利夫蘭將軍一臉的鐵青。同樣是拍在桌子上地,但克利夫蘭將軍用的是拳頭。
莫名其妙地事情,居然就莫名其妙的怪到了自己頭上,克利夫蘭將軍忍不住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舉動,但理智還是讓他很快的冷靜下來。
盧卡斯將軍說的沒錯,他曾經阻撓過,而且當時在統帥會議上是阻撓的最強烈的一個。既然這樣,那些現在軍中的媒體出了這些事情,要說和他克利夫蘭將軍一點關係都沒有,鬼才相信。
原本看到這些報道的時利夫蘭還在竊喜,沒想到,一個巨大的屎盆子就直接扣到了他的腦袋上。最氣憤的是,被扣了一腦袋屎的他,還無話可說,除非他動手洗清自己的冤屈。可是,既然這些報道都在各個軍區已經開始發行,要說他們上面的那些軍區司令長官們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可能嗎?只要動手,那就是得罪人的事情。
這點上,克利夫蘭將軍的確是有些冤枉人了。那些倒霉的軍區司令們,還真的在事先不知道這個事情。他們現在也正在頭疼,巴不得有個人出來給他們把麻煩掃平呢。
幾個志得意滿的主編,正在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巨大的名氣,可是一份簡單的通知卻直接打碎了幾個主編的美夢。
那是一份軍方內務部請他們去喝咖啡的通知,很簡單,寥寥數語,大意就是通知尊敬的某某先生,請與某年某月某日某時之前到某處報道,內務部請喝咖啡。
既然已經知道要和一個大到無法對抗的勢力作鬥爭,自然做好了這種準備。在下屬們如同目送一個馬上要上戰場的敢死隊員的目光中,傑克上校總編站在報社的正中央,表情坦然,若無其事的整理好自己的軍容,踏著標準的軍姿步伐,走出了報社。外面,一輛黑色的軍車靜靜的停在門口,兩個穿著黑色憲兵服的少一臉平靜的等著傑克主編。
見到傑克上校出現,兩個少校同時立正敬禮。在上校回禮之後,一個少校伸手拉開了身後軍車的門,傑克上校施施然的走進了軍車裡。隨後,兩個少校也上車,一左一右把上校夾在當中,軍車無聲的開走。隨後,報社裡面的那些人才從門口小心的探出頭來,看著那輛遠去的軍車。一個個的表情十分地豐富。
傑克上校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軍車直接開進了一艘戰艦當中,他被送入了一間單人的艙房,佈置簡單,但是很乾淨。隨後,戰艦馬上起飛。降落之後。他又被塞入軍車,駛入了一個基地當中,然後。他被塞進一個黑黢黢的房間,一點光線都沒有。
正在驚疑的時候,房間的燈光突然被打開。諾大地房間內,只有一張簡單的凳子。一片如同鏡子一般光滑的牆壁,上面還能看到自己地影子。看到這一幕,傑克上校立刻知道。這裡是內務部的審訊室。
「坐!」一聲經過機器加工變調的聲音響起。已經到了這裡,傑克上校已經有過最壞的打算。所以,並不覺得意外。十分配合地坐到了凳子上。一個機械合成的女聲開始播放傑克上校的履歷,從他加入軍隊開始。大事小情,幾乎全部都有記載。傑克上校自己也靜靜地聽著,彷彿這履歷上的某些話語也引起了他地某些回憶。
「上校,這些履歷是否屬實?」變調的審訊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並不是很兇惡。
「屬實。」傑克上校點頭,上面有些正是他地得意經歷,否則的話他又怎麼能升任到主編這個位置。內務部地人知道這樣的一份履歷,十分地正常。
「關於最近的一份報道,應該是出自上校你的手筆或者授意,上校,你是否承認?」審訊者的聲音一完,平靜的如同鏡子的牆壁上,立刻顯示出一份放大後的十分清晰的報道,正是上校精心炮製的那一份。
「我承認。」上校依舊是一臉的坦然,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來到這裡的。報道已經發出,已經不可能收回,而且民間媒體也已經轉載,就算是軍方也沒有辦法全部收回。這些人就是勢力再大,也不敢對他怎麼樣的,否則無法向廣大的民眾交代。這個時代,民意就是上帝,就算是軍方也不敢忽視。
「你發佈這份不負責任的報道,是否是有人授意?」審訊的聲音開始一轉,問題轉向別的方向。「不負責任的報道?授意?」傑克上校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簡直如同歇斯底里一般,笑過很久之後,才平靜下來:「不,我寫的報道很負責任,而且是我自己要做的,沒有什麼人授意。」
「是不是負責,上校你說了不算。」聲音依然還是那種古怪的味道,但已經能隱約的聽出裡面的不高興:「作為軍中媒體,如實的反映軍中的新聞事件,這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但是,前提是如實的反映。上校,你這次,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是不是錯誤,由民眾來判斷,而不是你們。」上校用了一個和審訊者同樣的語氣語調的話語來回答了這個問的意見。審訊者毫不在意他的語氣,實際上,在內務部,這樣的人見的實在太多,連讓審訊者好奇一點的想法都沒有產生。
「是的,我們的意見不同。」傑克上校如同和審訊者聊天一樣的神情和語氣,回應著審訊者。他彷彿已經看到,在不久的將來,某一個重量級的媒體上,某一篇重要的報道上,描述他面對內務部的審訊之時,如何的泰然自若,如何的甘之若飴,以及接下來看到這份報道時候時民眾們的那種讚歎。
「很好,對於你在報道中確的證據嗎?」審訊者才不會在乎他的態度好壞,這件事本來就不是為了他的態度而來的。
「沒有!」傑克上校坦然的承認:「如果有證據的話,就不是這種猜測的語氣,而是肯定的陳述了。」
「我是否可以這樣認為,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趙立將軍本人和最高統帥部進行了十分不負責任的污蔑和誹謗?」審訊者的語氣也嚴厲起來,完全不像是剛剛的平緩。一個巨大的帽子先不管不顧的扣了下來。
「不,我並不是誹謗!」傑克上校聽到這話,突然之間再也無法保持剛剛的平靜,激動起來,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喊著:「我沒有誹謗,這是事實!」
「事實?」審訊者很是不屑的重複了這個詞:「事實是,你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明你口中所謂的事實,不是嗎?」
「媒體的責任是監督和引導,軍方有責任回應媒體的質疑。」傑克上校還是咬著自己的原則,死不鬆口:「整件事情都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如果沒有質疑的聲音,那豈不是某些人一手遮天了?」
「軍方媒體的責任更多的是引導,這點你擔任主編這麼長的時間,不應該不清楚。」審訊者毫不客氣的以責任對責任:「你的報道,會導致軍方的士氣產生問題,而心中的形象,這點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統帥部可以就此作出合理的解釋,形象問題自然不會存在。」傑克上校瞬間把自己放在了統帥部的對面,這種可以和最高統帥部直接交鋒的機會,想到這一點傑克上校就又有壓抑不住的激動表現,身體慢慢的顫抖起來。
「你說的是社會上普通民眾的那一套,軍方沒有義務為你的要求提供任何形式的解釋。」審訊者的聲音充滿了說不出的譏諷:「你作為軍方媒體的主編這麼多年,應該瞭解這一點。如果你非要用社會上那一套,那麼,誰質疑,誰舉證,這是規矩。而你,沒有證據!」
「媒體有監督的權利,也有權利要求高層對此做出合理的解釋。」傑克上校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他說起這篇報道時候的態度:「這件事情明顯的不合理,不解釋清楚,才是對士兵的不負責。」
「任何媒體,都沒有權利要求軍方洩露最高軍事機密!」審訊者的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毫不妥協的味道。
「軍事機密!」傑克上校重複了一下這個詞,突然之間臉色大變。這裡不是社會上,這裡是軍隊內部。任何事情,都可以披上一件軍事機密的外衣,然後,對其質疑的人,都可以用刺探軍事機密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