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毒火將一切都燒為灰燼,看著一片荒夷和肆虐無忌的火焰,還有那冉冉升起的毒煙,翠綠色的蛇頭髮出陣陣尖嘯,抓狂般笑道:“終於殺死那個小壞蛋了,哈哈!”
血紅色的蛇頭卻低下頭仔細觀望,眼睛忽然一亮,沉聲道:“可不要太高興了,那小鬼還在火裏,如果被燒傷的話,總該有些聲音,可是這未免太詭異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翠綠色也開始警覺起來,四處觀望,豁然發現在一片青色火焰中還有一團紫色的火焰,不禁一驚,不自覺地倒吸一口冷氣道:“怎麼可能!”
便在這一刻,從那團紫色火焰中,一名年輕男子猛然沖出,正是方才被毒火包圍的九劍浪,但見他迎空一記靈刃劈出,人影隨之連續閃爍,須臾間已經抵達雙頭蛇妖身邊
九劍浪迎風扶搖直上,猛然飛縱十餘丈,人在空中單掌抹過劍身,將血抹在劍上,迅速默念劍咒,只見“雷鳥”上瞬間釋放出大量的紫色靈氣,無數湛藍碧紫的雷弧從“雷鳥”上溢出來,發出響亮的唧唧吱吱怪響。
雙頭蛇妖吃了一驚,自恃煞氣修為了得,怒問道:“這是什麼招數!”
九劍浪人在空中,大喝一聲:“玄天日月舞!”
話音未落,他人已經如隕石一般裹夾著驚人的靈氣和萬千雷弧從天急速降下。
雙頭蛇妖縱不識的劍術,見他全身靈氣比及方才不知強悍多少,也知道這一劍必定威力驚人,急忙張開口吐出那顆魔珠。
魔珠自那口中飛縱而出,立刻迸發出無數黑色雲霧,看那迷霧如雲般縹緲,九劍浪分身三劍劈下卻如同劈在鋼鐵上一般,手臂一陣酸麻,人已倒翻而回,勉強壓住體內氣血翻騰。
雙頭蛇妖見魔珠了得,愈發更顯囂張,自那口中吐出一股黑風,竟將魔珠上的雲霧悉數吹向九劍浪。
九劍浪忌憚那黑霧了得,慌忙拔身而起,翻上身後山頂,遠遠觀望著那黑魔珠,心中一陣迷茫,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如此了得。
雙頭蛇妖駕霧而起,藏身在股股黑色迷霧中,隨著那團黑霧一起湧向山頂,四面八方將九劍浪圍住,烏雲壓頂一般層巒跌宕,直如疾風驟雨欲至一般,黑壓壓的一片,遮的日月無光。
九劍浪抬頭看著天空黑雲,從血脈空界中脫身而出時的自信和怡然早已消失一空,眉頭緊鎖,他這時才是真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來,本來以為自己紫陽是那蛇妖的剋星,萬萬沒有想到蛇妖手中竟還有這樣的器靈。
他暗想這樣枯等下去也沒有辦法,便展開疾風步欲先逃脫到黑雲籠罩的地方外,剛剛動身便見那滿天的烏雲中突然伸出兩道黑霧,化做兩條黑色玄蛇分開攻擊,硬生生又將逼回原地。
九劍浪心中也是不解,自己利劍劈斬那黑霧便如劈中鐵石,可自己不攻擊了,那霧便和尋常雲煙一般,四處漫延,眼看就要將自己完全籠罩住,心中更是一陣焦急。
就在他舉足無措的時候,忽然聽到雲霧外有人喊道:“死蛇妖,你不要太得意,我來了!”
那聲音對九劍浪而言,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靈獴聲音。
九劍浪回頭望去,但見靈獴口含一粒更加奇怪的寶珠,那珠子不斷散發出陣陣白色光華,與蛇妖口中所含的珠子倒是頗為神似,只是兩顆珠子一黑一白而已。
靈獴在那珠子的映襯下,通身也是晶瑩閃光,從身體內照射出無數道奇彩光芒,黑霧遇到那光芒便悄然退讓,竟然讓靈獴逼退迷霧跑到九劍浪的身邊。
剛到九劍浪的身邊,靈獴便道:“此地不可久留,你先和我出去再說!”
九劍浪自然知道這裏兇險無比,當即躍到靈獴身上,隨著它躍下山峰,向著鬼湖而去,黑色迷霧不依不饒,也尾隨其後,同時舒張開四五十道章魚觸手般的雲霧,好像是龍捲風一般,卷雜著黑色迷霧強烈旋轉,掠過一地就將那裏卷的光禿禿的,什麼也剩不下來。
那些觸手到處揮舞,大多數都纏繞在靈獴和九劍浪左右,數股相互交雜,使周圍刮起更強烈的旋風,令九劍浪只能低伏在靈獴的背上,頭都不能抬起。
他轉頭看了看那些龍捲風般的觸手,問靈獴道:“那個魔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
靈獴道:“那個魔珠叫黑風魔珠,至於它為什麼這麼厲害,那可就說來話長了,總之一句話,反正是很厲害,最好不要硬碰硬!”
九劍浪複又問道:“那你口中含的是什麼珠子,是不是克制它啊?”
靈獴怒道:“克個屁啊,要是克制那個魔珠,我早他媽的廢了它!”
九劍浪嘿嘿一笑,道:“難怪啊,可現在怎麼辦,難道一直這麼跑下去嗎?”
靈獴道:“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和他拼了,第二個是去鬼湖,豁出去了,先到水下再說,這個蛇妖怕那鬼湖中的妖物,可咱們就不好說,或許不怕吧!”
此時那龍捲風愈加靠近,嗚嗚嘩嘩的巨響令人震耳欲聾,九劍浪只能很大聲的問靈獴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靈獴道:“我看你怎麼選擇呢,你比我聰明啊!”
九劍浪喊道:“要我說啊,和它拼了,我他媽的是九命一族,可死不可逃!”
靈獴道:“拼的話,那就只有三層的把握啊,那珠子太厲害了!”
九劍浪喊道:“那就先躲躲吧!”
靈獴忽然停下腳步,道:“那就拼了吧!”
九劍浪非常不明白的問道:“你怎麼又想打了?”
靈獴得意洋洋的說道:“如果拼勝了,那說明我比你聰明,哇哈哈!”
九劍浪徹底無語了,盤膝坐在它背上,想了片刻,道:“好像你在騙我吧,你們對拼的話,應該是各有五層的把握,要不然你們兩個在萬蛇谷也不可能幾百年相安無事。加上我的話,那就多一點機會,否則你可不會白白送命,你可比不得我,拖家帶口的,哪里那麼容易下決心啊!”
靈獴嘿嘿一陣壞笑,又正色道:“你說的是有那麼點道理,不過你也得盡力而為啊,稍一疏忽,咱們都得完蛋!”
它說完這話便吐出口中那顆寶珠,但見那珠子一現身便驟然爆出無限銳利光芒,如同千萬把利劍,瞬間在黑色雲霧上穿透出無數狹小裂口。
在這光芒照耀之下,四五十道黑色龍捲風立刻煙消雲散,化作無數青煙逸去。
高空中的黑色雲霧中忽然傳來翠綠色蛇頭那尖銳的厲嘯聲,但聽它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靈獴,你真想和我一決死戰嗎?”
靈獴向上空吼道:“你要不想打啊,那就乘早走人,我可告訴你,這裏是老子的地盤,老子的地方,老子自己做主!”
蛇妖喊道:“你把那個小鬼交出來,我們一拍兩散,誰也不欠誰的!”
靈獴猶豫了片刻,問道:“你說話算話?”
九劍浪差點從靈獴身上摔下去,連忙罵道:“我靠,你這個不講義氣的東西!”
靈獴嘿嘿一笑,道:“談判是要動腦子的,你不要急嘛!”
九劍浪無語了,只能坐在靈獴身上無聊的打個哈氣,他本來還以為它們兩個會立刻動手呢,現在看來只怕是互相都有所忌憚,忌憚的也不是對方的實力,反而是對方的器靈,心中也就愈加好奇,更想查清楚它們所持有的器靈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厲害。
蛇妖也猶豫了片刻,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般,隔了幾乎小半個時辰才答道:“自然如此,你若是你怕了我,那就先走吧!”
靈獴卻哈哈一笑,喊道:“我才不怕你呢,要我不動手幫忙可以,你有種放下魔珠,和人家單挑,你也是夠可憐的,空有六百年的修為,竟然還打不過一個剛能解劍的小鬼,說出去讓其他兄弟們知道了,不知道要笑掉多少門牙!”
蛇妖立刻無語了,藏身在黑色雲霧後也不說話,但也不離去,只這麼陰沉沉的僵立著。
九劍浪心中卻是另外一番光景,他突然發現靈獴是一直在外觀戰,直到蛇妖拿出魔珠才現身,否則它不會知道自己可以解劍的事情,因為就在正午時分,他和靈獴分開走的時候,他還沒有實現解劍。
前後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九劍浪的心便如打翻了的醬油瓶一般,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看著自己和蛇妖動手卻不相助,反而在一旁觀戰,可蛇妖拿出威力極為強大的魔珠來,它又拼死相救。
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靈獴,長久以來,他把靈獴放在自己心中很重要的地方,做為自己難得的好朋友來對待,但此刻,他才意識到,在靈獴的心中,他的地位是多麼的尷尬,或許是朋友,但絕對沒有它身邊的同類來的重要。
“空有六百年的修為,竟然還打不過一個剛能解劍的小鬼!”
確切的說,九劍浪有點享受這句話所帶來的快感,因為它證明了自己的成長和實力,可也為這句話而傷感。
隱約之中,他發現自己需要靈獴遠多於靈獴需要自己,離開靈獴,他又將回到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孤單日子,而離開自己,靈獴依然是這裏的大王,和眾多獴一起生活,可以繼續享受這萬蛇谷中的所有樂趣。
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渴望回到師傅雷斬的身邊,他又是多麼渴望能夠和自己的族人一起生活。
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需要自己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那種感覺該有多好啊!”九劍浪靜靜地躺在靈獴的身上,望著頭頂的烏雲,奢侈般的想像著,忍不住輕輕歎息一聲。
他心中就仿佛有一面湖水,平靜而恬淡,只是當你身在其中,才能感覺這湖水裏淡淡的苦澀,就像是海水一般。
其實,靈獴能夠在自己就要死的霎那,可以不顧一切後果的沖過來救自己,這已經足夠了吧,在自己的生命歷程中,有這樣一隻獴,願意為自己做這些,那應該足夠了吧!
或者,靈獴只是在為了自己曾經不顧一切的救它,而因為內心的善良選擇了相助自己,並不是因為友情呢。
其實,自己去救它的那一刻,又何曾將它當作自己的朋友呢,只是因為無可救藥的寂寞吧,因為寂寞到了極限,所以只要是自己認識的人或者靈獸都不願意放棄吧,就仿佛是落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吧。
九劍浪輕輕側過身,默默地想著這一切,既鄙視自己,又可憐自己,直到這一刻,他仍然還是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的命運為什麼一定要是這樣,為什麼他就不可以像普通人那樣,為什麼他就不可以像青駑那樣,身邊有鳳玲兒和青蓮。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嫉恨起青駑來,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他,有那樣的女孩子從小陪伴長大,那是多麼愜意的生活啊,如果老了,回憶起少年時代,那該有多麼幸福啊!
驀然間,他坐了起來,發現靈獴後背上有一根銀色的背刺,伸手捏住那根硬如玄鐵般的背刺,猛然一用力便拔了出來,痛的靈獴全身一個寒顫。
靈獴罵罵咧咧的回過頭,一臉迷茫的望著九劍浪,問道:“幹,你搞什麼嘛?”
那根銀色背刺上閃爍著一層淡淡風性靈氣,九劍浪輕輕用手捏了一下,覺得和一根銀針還真沒有什麼區別,長有七寸餘,突然想起了青駑那囂張而愜意的生活,心中一陣憤恨,將銀刺較粗的一端含在嘴角,狠狠地咬了一下,隨即漫不經心的和靈獴道:“你走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說完這話,他便從靈獴身上躍了下來,一步步向山峰的頂處走去,望瞭望頭頂仿佛觸手可及的黑雲,迎著凜冽陰涼的黑色旋風,冷冷地輕笑,笑容是那樣的毫不在意和從容,卻是那樣的寂寞。
看著九劍浪赴死般的訣別,靈獴更加迷茫了,它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仿佛自己在哪里得罪了他一般,可它覺得自己也很委屈啊,不顧生死的沖過來救他,卻落了這麼個處境。
忽然,它發現了一個問題,它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確實比自己聰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暴露了一個自己極力想隱瞞的事情。
它忍不住發出一陣 “嚕嚕嚕” 的古怪聲音,就像是從肚子裏面發出來的一般,它早已習慣用這種聲音表示自己領地被侵犯和其他更加不可饒恕的憤怒。
九劍浪決心離它而去令它憤怒,自己在九劍浪獨立對抗蛇妖,因為害怕戰鬥擴張到魔珠和寶珠對決的等級,而選擇躲避也令它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惱羞成怒,就像是自私者被人發現真相那一刻的惱怒。
看著天上的烏雲,它心中的憤怒愈加不可抵擋!深色的雙瞳瞬間變的血紅,甚至可以滴出血來,全身的背刺都像刺蝟一樣根根豎起。
它本來就是蛇類的剋星,輕易可以撕開蛇腹的三趾鐵爪,全身隨時可以豎起的鐵刺更令蛇類無法纏箍,更不敢嘗試吞噬。
鋪天蓋地的黑色烏雲令人無比壓抑,忽隱忽現的魔珠令人恐懼,然而這一切也更容易讓人孤注一擲。
看著那魔珠,靈獴忽然恨恨地想到——這該死的黑風魔珠,沒有它,本來一切都是那麼有趣!
它咆哮一聲,不顧蛇妖那猶豫未定的態度便沖天而起,徑直飛向烏雲,鐵爪一陣狂肆掃蕩便撕開迷霧,顯得比任何劍靈都要銳利。
突破迷霧的霎那,魔珠黑色的光芒閃耀眼前,靈獴不做任何思考的張口血口,吐出它的寶珠。
魔珠和寶珠相見的霎那,蛇妖的雙頭都同時不約而同地喊道:“你瘋啦!”
這一刻,它們顯得多麼恐懼和怯弱!
一瞬之間,萬道黑白交錯的光芒撕碎了整個天空,從山峰頂處向外照射而去,一直遠達百里之外。
黑的光芒就像是無窮無盡的陰影,吞噬著所有的光亮,而那潔白光芒又如同陽光一般,撕咬著所有的黑暗,可它們卻無法融合,也相互不做任何的影響,各自的光芒向兩邊延伸,天空的一邊是無限的黑暗深邃,宛如黑夜降臨,另一邊則是無限的光亮眩目,照的人連眼睛也無法睜開。
天空的那些烏雲早已毫無蹤影,強光和暗光的照耀下,雙頭蛇妖和靈獴的身影竟然都在一點點的模糊起來,許多地方就好似被遮住一般,竟消失在視線內。
這一切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等九劍浪反應過來,他才發現天空中的一切都消失,包括靈獴和蛇妖。
他立刻縱身躍起,將手伸向靈獴,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將靈獴拉回來,哪怕跟隨著蛇妖一起泯滅的是自己。
就在他的手要觸及靈獴的霎那,所有的光線都瞬間消失,蛇妖和靈獴的身影在一陣模糊之中,漸漸消失在半空中。
九劍浪倏然穿越過靈獴的幻影,什麼也沒有抓到,只在那空中,魔珠和寶珠也漸漸融合在一起,成為一顆暗淡無比的珠子,灰暗而陰冷,靜靜的漂浮在天空中。
九劍浪的身體就仿佛是游曳在水中一般,不受任何控制的緩緩飄過去,他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確實不受他所控制,只是一點點接近那顆珠子。
在離珠子不過數尺的時候,他的身體竟然完全漂浮在空中,沒有下墜,也沒有繼續上浮,只是像一朵雲般,輕輕蕩漾,如同海面上的水母,舒展而輕靈,可他的心卻是無比的沉重,如水銀一般,悄然下滑,落入無底的黑暗深淵中……。
毫無光彩的珠子輕輕的飛落在他的手心中,望著那不知何物的珠子,九劍浪心碎一般閉上雙眼。
一滴冰涼的淚水輕盈的滑落,悄然無聲的滴落在珠子上,洗滌著那點點灰斑。
生命中的第一滴淚,為了一隻不講義氣的獴……!
數裏之外的林野中,一位帶著玉石面具的白髮銀袍劍師站在一棵參天巨樹的樹枝上,輕輕倚靠著樹幹,斜著臉望著遠處的山峰,看著所有光芒消失一空,忽然悠然歎息道:“這就是你們的命運吧,小獴,小蛇!”
他的頭髮完全不同于老人的斑白,而是像水銀一般的銀白,所戴的玉石面具只有上半邊,露出深褐色的雙瞳,散發出狐狸般的銳利光芒,卻滿載著歲月的滄桑,但又擁有年輕而尖俏的面龐,和削薄蒼白的雙唇。
他的笑容是那樣的獨特,詭異而迷離,完全向左臉傾斜,就像是只有一邊臉在笑般,神秘秘的,全身散發著一種隱秘的性感,只是有點消瘦,仿佛是一個月沒有吃過飯一般。
在他的懷中是一柄散發著紫、綠兩種色澤靈氣的劍靈,劍鞘古樸簡易,在那劍鞘上還雕刻著一種很難看見得陰陽黑白八卦圖案。
他一步步走向九劍浪所在的山峰,踏空而行,就好像在虛無半空中也有一條完全用透明水晶鋪設的道路般,走的很隨意,且一直保持著那種神秘的笑容。
九劍浪發現他漸漸走過來,有些驚訝,卻並沒有說什麼,此刻,他的心中已經夠酸澀了,再神奇的事情也勾不起他半點興趣了。
在白髮劍師離九劍浪不到一丈之地時,九劍浪忽然抬起頭,狠狠地瞪了那白髮劍師一眼,道:“走遠點,我現在很不高興!”
白髮劍師望著九劍浪手中那顆灰暗的珠子,悠悠然地問九劍浪道:“知道我是誰嗎?”
九劍浪咬了咬嘴角的銀刺,回味著靈獴的記憶,望著天空,毫無趣味的答道:“不想知道!”
白髮劍師忽然收起那神秘的笑容,問九劍浪道:“想知道關於這顆珠子的真相嗎?”
九劍浪冷冷的看了看他,問道:“有什麼真相可言?”
白髮劍師又露出那種半邊臉的笑容,神神秘秘的答道:“找回靈獴的真相哦!”
離鬼湖不到三裏地的一座山峰上空,九劍浪和那白髮劍師都奇特的漂浮在半空中,彼此對視,九劍浪求索的目光和白髮劍師那隱晦的笑容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
山峰頂處的風漸漸變得激烈,白髮劍師的白髮絲絲縷縷地飄逸在空中,九劍浪的黑髮也瑟瑟的振顫著。
在良久的沉默之後,白髮劍師忽然壞笑道:“知道嗎,在六十裏外的地方,有人正為了你而大打出手呢,聽說有個叫鳳舞的女人還受了重傷呢,你也不關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