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幾乎不敢相信從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嘴中說出這樣的話,她突然很敏感的察覺到一絲奇怪的感覺,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內幕消息!”
鳳岐微微點頭,眼神輕瞄客棧,示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即人影一閃便消逝在客棧的樓道中,鳳舞也立刻隨之消失。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鳳氏劍鋪,劍鋪夥計阿聰見是他們,乖巧的打開密室,讓他們進入。
鳳岐待密室的門關上後,轉身和鳳舞道:“事情發生了一點意外,九劍浪不僅是雷斬的弟子,而且很可能是九天道的後裔,因為他有妖眼和天咒!”
鳳舞大吃一驚,隨即問道:“消息是誰散播的?”
鳳岐皺眉道:“是黑光,據他說在戰鬥中發現了九劍浪的九命血咒,你應該清楚的,這是三大天咒中最強的一種,也是九天道大人背負的血咒,甚至可以說,這就是血魔的血統,也許要不了多久,九劍浪就會和九天道大人一樣,成為新一屆血魔!”
鳳舞面目慘白的跌退數步,道:“黑光為什麼要和別人說這個事情,他難道不清楚九天道大人就是現任的血魔嗎?”
鳳岐歎道:“最糟糕的事情就在這裏,黑光根本不知道九天道在幫助大陸渡過天劫日之後,自己也沉入了魔道。而在此後,三大勢力的中很多人都斷定九命血咒族就是血魔的直接後人,黑光三百年閉關潛修,根本不知道這些,他將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天雷音,後來又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這才答應鍛煉九劍浪的,可天雷音得知老爺子開始鍛煉九劍浪之後,就召開了內閣會議,將九劍浪的師承和血統都說了出來,希望直接將九劍浪除掉,大多數人都已經同意了,但由於西城大人可能因為同樣出身貧寒,又考慮到是雷斬的弟子,所以執意要給九劍浪機會,另一方面,大家也害怕雷斬的報復,畢竟以雷斬目前的實力,除了元老殿的十二位長老和西城,整個南楚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所以最終決議改為流放,總之不得回歸南楚。”
鳳舞歎道:“西城不是不明白九命血咒族的危害,根本救不了的,他們就是血魔的後裔,潛藏在內心的神禁之門一旦被打開,他們就會成為新的血魔,他所堅持的,不過是和雷斬的友誼而以!”
複又問道:“最終決議什麼時候開始執行?”
鳳岐道:“已經開始執行了,考慮到你和雷斬的關係,所以劍師會命令我將你引出客棧!”
“對不起,二姐!”
風歧同情且痛苦的看著鳳舞,那眼神中蘊含著太多語言,不置身其中覺無法體會。
鳳舞猛然推倒鳳岐,飛身向密室大門走去,卻發現密室已經緊緊被人鎖上,她站在門前,心中一片悲酸,仿佛無數尖銳的毒針一針針刺著自己的心臟,實在忍不住這種痛苦,緩緩蹲在地上抱膝哭泣,無數晶瑩的淚水滑落下來,依稀中她又看到十八年前的那一幕。
茫茫夜色中,一位身穿白色劍師袍的年輕女子在山林中飛奔,依依不捨得追著一位背著銀色巨劍的男子。
“斬,你給我站住!”
在女子撕心裂肺的呐喊聲中,男子停在樹梢,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道:“舞,回去吧,我已經無法回去了!”
女子抹著眼淚,痛苦的哀求道:“那就帶我一起走,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男子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突然笑出聲來,看著靡麗的月亮,道:“舞,你這麼霸道的女孩子,也許不太適合我……!”
“嗚嗚……!”
幽涼月色下,那位女子就和她現在一樣,抱著膝哀怨的痛哭,那哭聲足以將每個男人的心都擊的粉碎。
“姐,你知道雷斬為什麼讓九劍浪來參加評選會嗎……,也許,他想告訴你,他有苦衷,不能讓你跟著他一起去,今天,我也不想讓你跟著劍浪一起去,青駑的事情是我故意安排的,對不起,姐!”
茫茫的月光下,鳳氏客棧的屋簷上,突然閃現出一名白袍劍師和三名青衫劍師,白袍劍師向下打個手勢,躍入四合院中,其他三名青衫劍師也縱身躍下。
隨之傳來一陣“劈哩哇啦”的瓦摔壇碎之音,一間客飯裏的年輕住客突然打開窗戶,伸手和四人打招呼道:“嗨,不好意思,我晚上把罎子踩壞了,一直沒有人打掃,所以地上都是碎瓦片,沒有紮到你們吧!”
四名劍師抬頭一看,都是一愣,原來和他們說話的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九劍浪。
雖然剛發生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九劍浪慣常使用的“自我情緒調節神功”——自我鼓勵顯然再次發揮作用,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心情已經很舒暢了。
他發現樓下的四位劍師沒有反應,呆愣愣的看著自己,很奇怪的再問一聲:“你們確定沒有被紮到嗎?”
話剛問完,一名青衫劍師“哎呦”一聲,道:“好痛,這小子太缺德了!”
九劍浪連忙囔道:“強烈聲明,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白袍劍師冷笑一聲,但見手上銀光一閃,背後那名踩到瓦礫的青衫劍師已經人頭落地,一道血霧沖天噴湧而起。
九劍浪大吃一驚,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僅僅因為踩到瓦礫就被處以極刑,他實在無法理解,連忙指著白袍劍師道:“你是幹什麼的,這麼囂張!”
他喊聲驚醒了很多院裏的住客,很多房間都點起燈,要看個究竟,方才還是一片黑暗的四合院裏立刻燈光閃爍,眾房客忽然看見樓下站了三名南楚劍師會的劍師,地上還有一具無頭屍,各自嚇了一跳,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前那位滿臉絡腮胡的住客突然說了一聲:“前面什麼都沒有,大家繼續熄燈睡覺!”
須臾之間,所有房客都失去蹤影,各房裏都齊刷刷的吹熄油燈,整個客棧又恢復了方才的黑暗與朦朧。
白袍劍師冷冷的看著九劍浪,那雙陰白如狼一般的雙眼和黑紫色的雙唇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和厭惡,他從懷中取出卷軸,仍給九劍浪,說道:“九劍浪,你已經被中央劍師會驅逐出境,從現在開始,一個月內限期離開南楚國,在一個月後,如果再發現你,任何劍師都有權執行驅逐令,甚至格殺勿論!”
九劍浪聽到他的話,全身一震,吃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拉開卷軸看見上面的驅逐內容,將卷軸撕成碎片,怒吼道:“你們算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白袍劍師冷笑道:“因為我們是人,而你……根本不配做人!”
看著他那種幸災樂禍的陰冷笑容,九劍浪心中燃起一陣怒火,現在,他只想把這個可惡的傢伙拉出來打一頓。
九劍浪雖然一直呆在鄉野小鎮,但也清楚南楚國中央劍師會的權力範圍,他們就相當於整個南楚國的直屬最高軍事機構,也是整個王國武力的象徵。
在中央劍師會下達了驅逐令後,除了楚王,任何人都不能改動這道命令,現在,即使是鳳舞和鳳家也無法留住自己了,心中雖如怒海驚濤一般咆哮憤慨,但他仍然極力壓制自己,轉身收起包裹,勒在身後,握住“雷鳥”,站在後窗前,低下頭,靜靜的問道:“鳳舞和鳳歧在哪里,我要見他們!”
“赫赫……赫赫,哈……赫赫,小鬼,你以為還有別人能夠救你嗎,如果你跪下來求我,也許我會讓你見他們最後一面,哦哈哈……!”
白袍劍師捂著肚子,得意忘形的大笑著,他實在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傢伙,在這種時候,即使是十六望族的人也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他大笑之後,突然沉靜下來,抬著頭,用可憐的眼神打量著九劍浪,不屑的說道:“小鬼,看清楚你自己身份,你不過是鄉下來的毒瘤,身上還留淌著血魔的惡毒血液,就像低賤的臭蟲,你根本不配和身在十六望族中的鳳氏攀任何關係,你也攀不上。當然,即使你使用卑劣的手段攀上這樣一棵大樹也沒有任何用處,讓我來告訴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吧,人,只能靠你自己,雖然你是最下等的人!”
九劍浪將拳頭握緊,問道:“按驅逐令來說,在一個月內,劍師會還不可能派人追殺我,是吧?”
白袍劍師笑道:“對你這種小鬼嘛,應該不需要發追殺令!”
九劍浪仔細的看了看白袍劍師,在他左胸繡著黑色的“六”字,右肩佩戴刻著隸體“三十六”的木牌,冷笑道:“看來你是第六護衛隊的第三十六席劍師,剛排上大劍師資格啊!”
白袍劍師笑道:“對你而言,這是終身都達不到的巔峰了!”
九劍浪捏了捏拳頭,道:“無論如何,我要見鳳舞和鳳歧最後一面,如果他們還不出來,我只好打到他們出來為止了!”
說完這話,他輕身一縱躍至半空,猛然抽出“雷鳥”,一式豎斬淩空劈向白袍劍師,白袍劍師冷冷的笑,輕輕一撤身,返身一掌將九劍浪擊飛數十丈外,徑直洞穿數道牆壁,跌落在亂磚碎石中。
白袍劍師向著九劍浪飛去的方向“呸”了一口清痰,和身邊三人道:“你們回去之後要給我作證哦,是小鬼先動手,我才出手殺了他,並非有意要違反劍師會的決議!”
他身邊三位青衣劍師急忙跪下,道:“范一申大人所作所為皆無違反決議之處,下屬自當不敢有虛言!”
被稱做“范一申”的白袍劍師哈哈一笑,道:“任務已經結束了,這個小鬼已經永遠離開南楚國了,我們可以走……!”
話沒有說完,他突然回頭一看,看見九劍浪站在一片廢墟中,全身靈氣飛逸而出,身邊三丈內的碎石瓦屑全部緩緩升起,連連退後,慌張道:“快去稟告六首大人,小鬼竟然可以打開天咒!”
九劍浪身上的衣衫鼓脹,“哢嚓”一聲,猛然撕裂成無數碎布,露出一身強悍的古銅色肌肉,無數道銀色靈氣爆體而出,“雷鳥”上的銀色劍芒也越來越盛,“吱吱啦啦”的瞬間沖出百十道幽紫色雷弧,圍繞著六丈長的劍芒,發出奪目的刺眼眩光,整個客棧,甚至是百丈內都是一片光亮如晝。
在他的胸前,無數縷細紅血絲在急速流動,逐漸勾畫出一顆九瓣血色蓮花,時隔三百年,妖豔而詭異的九命血印重現人間,惡魔般恐怖的力量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三名青衫劍師哇哇一陣嘶喊,如見鬼一般慌張逃走,沈一申追上一名一劍劈成兩半道:“不能逃,沒有什麼可怕的,他現在還不是血魔,只是……小鬼!”
沈一申說到後來,自己也開始感到害怕,忍不住連連後退。
九劍浪紫色妖眼緊緊地盯著沈一申,一道道紫色氣焰從那眼睛中流出來,他單手豎胸,正和丁印,喝一聲:“第一葉,開!”
隨著九劍浪身上那妖豔的九命雪蓮的第一瓣驟然發出陣陣紅光,他身上的靈氣瞬間又漲良多,“雷鳥”劍芒迎風高枳,數百道雷弧旋繞劍芒,發出刺耳的鳴叫。
他一個疾風步貼近沈一申,嘶叫道:“去死吧!”
九劍浪不懂更多的劍法,但一招風之舞已經足夠,劍芒化作驚天之舞,雷風兩刃有如海上狂風,呼嘯卷夾,粉粹一切可以觸及的事物,整個鳳氏客棧如果怒海龍捲風下一艘滿載貨物帆船,瞬間崩潰瓦解成無數碎片,數十位房客頃刻化作怨鬼亡魂。
隱約中,只有一名身才嬌小的少女拎著一個捲髮少年飛身逃出。
整個客棧一片哀號鬼囂,另外兩名青衫劍師僥倖逃得一命,猶如見到厲鬼一般,相互抱頭痛哭,而沈一申已然不見蹤影,只在九劍浪的面前留下一圈血跡。
汩汩血跡畫成一個巨大的血輪,將九劍浪圍在其中,在那妖紅的血跡中,依稀可以看到幾縷白色絲線。
一切回歸寧靜,九劍浪裸著精赤的上身,握著“雷鳥”站在一片斷壁殘垣中,靜默而立,或悲或喜,或靜或亂,或生或哀,或孤寂或癡狂……。
他仰天一聲怒吼,宣洩一切莫名而來的遭遇和痛苦,緩緩跪倒在地,呆滯的仰望著天空。
“嗨,小子,驅逐令快生效了,如果有什麼人想見的話,可以和我說嘛,不用殺人吧!”
九劍浪抬起頭,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看見自己對面十步外站著一名白袍劍師,那白袍外還罩著一層薄薄的輕紗,袖口和領口都紋著金色鼎紋圖案。
那人帶著一個白色的卷毛大氊帽,上面還插著一根二尺長的白色羽翎,大氊帽的帽沿很寬,幾乎遮住他的臉,只露滿是青色短髭的下巴,他斜身屹立,雙手抱懷,身後一柄八尺長的細劍,背著月光而立。
九劍浪非常警戒的站起來,問道:“你想幹什麼?”
那人伸了個懶腰,道:“什麼都不想幹,本來我今天晚上可以早點睡覺的,可是因為這次的驅逐令是由我的護衛隊來執行,所以有點擔心,一直沒有睡好,就過來看看,沒有想到,我的部下不太會說話,竟然得罪你了,真是抱歉啊,哈哈,其實他們一直很沒有禮貌的!”
沒有等九劍浪說話,那人又問道:“因為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所以很孤獨吧,小子!”
似乎被那人說中了心思,九劍浪大吃一驚,怔怔的看著那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緊緊握著“雷鳥”,莫名的咆哮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揚起右手輕脆的打了一個響指,呵呵笑道:“我叫風隨居,現任第六護衛隊的隊長,劍師會的那些小子們喊我六首大人!”
沒有等九劍浪反映過來,風隨居又笑了笑,道:“被人猜中心靈深處的秘密和動機,應該感覺很恐懼吧,不過這根本沒有什麼關係,因為我是過來人,作為前輩對你的忠告就是——發火解決不了問題,優秀的劍師要學會控制自己,由於我的部下事先有得罪之處,且有惡意執行驅逐令的行為,而你又很年輕,所以我不會過分追究你剛才的行為,但是小小的懲罰還是給的!”
九劍浪聽到這話,急忙提劍卻為時以晚,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眼斂下顴骨處突然飆出一道殷紅的鮮血,伸手一摸,發現在顴骨處多了一道細長的血痕,吃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在他的眼中,風隨居根本就沒有動過。
雖然不想,但在九劍浪的眼神仍然流露出一絲畏懼,對於實力強悍者的天生的畏懼之心是無法掩藏的。
風隨居洞穿這一切,他抹了抹滿是青色短髭的下巴,指著自己眼斂道:“給你這道疤痕不是要嚇唬你,而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做為不能幫助你和鳳舞而感到歉意的禮物,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懂得如果控制自己的情緒,身為劍師,最大的敵人就是你自己,每個人對未知的世界和人都是恐懼而害怕的,但身為最好的劍師則不能恐懼,必須控制住自己,不要因為害怕而讓自己陷入恐慌,更不能毫無緣由的傷害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
緊接著,他伸出食指將自己的帽沿抵上去,露出一對深邃的眼睛,在他的眼斂下,也留著一道細長的疤痕,從鼻樑一直延伸到顴骨。
那到疤痕看起來已經有了很多的歷史,歷經歲月的安撫,漸漸就要退化,但依然能夠清晰的看見,就像是這個男子的標誌,讓人看過一眼就無法忘卻,在記憶的深處刻下這道疤和那麼深邃而散漫的眼睛。
九劍浪抹去臉上的血跡,收起“雷鳥”,轉過身準備離去,不知道為什麼,在風隨居給他這道疤之後,他突然感覺自己可以放下剛剛得到的這一切,包括鳳舞的感動過自己,甚至永遠感動自己的那句話。
他看著被自己掃成廢墟的客棧,告訴自己來得什麼時候都沒有,現在也應該靜靜的離開,在決定離開後,他非常平靜的和風隨居說道:“謝謝你的這份禮物,現在我決定走了,不過我還會回來,到時候,我要讓那些決定驅逐我的人後悔!”
風隨居輕輕擊掌,笑道:“這才是雷斬弟子應該說的話,不過,做為雷斬曾經的老友,我決定破例讓你和鳳舞見最後一面!”
九劍浪本來已經沉入黑暗穀底的心突然看到一輪鮮紅的太陽,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風隨居輕拍他的肩膀,躍然登上臨街的房檐,微一招手示意他跟上,九劍浪當即一躍而上,隨著風隨居向鎮西而去,很快就到了鳳氏劍鋪外。
風隨居大步踏入,數十名白衣劍師紛紛躍下,向他行禮道:“六首大人!”
風隨居重新將帽沿按下來,遮住自己的臉,笑道:“大家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足夠了!”
幾十名白衣劍師各自猶豫一陣,隨即分散離去,在茫茫夜色下小鎮中,留下無數輕盈的身影。
風隨居拉過四處探望的阿聰,讓他打開密室,待阿聰打開密室,九劍浪當先跑過去,看見鳳舞半蹲在密室門前,抱膝痛哭,這一刻,九劍浪分明聽到自己心中發出陣陣碎裂聲,那不僅是心碎的感覺,更仿佛是一股暖流湧入冰冷的湖面,將所有的冰層都融化掉。
鳳舞抬起頭看到九劍浪,大喜過望的一把將九劍浪摟到懷中,緊緊地摟住他,生怕一鬆手就再也看不到他。
風隨居和鳳舞“嗨”了一聲,算是打招呼,道:“鳳舞,劍師會的驅逐令已經正式下達了,我執行這次任務,所以我只能等到黎明,黎明前,我就必須讓這個小子離開,你可不要讓我為難,實際上,我和這個小子已經達成了協定,我不追究他,他乖乖的離開!”
鳳舞擦幹眼淚,和風隨居道:“謝了!”
隨即拉著九劍浪密室內走去,邊走邊和九劍浪道:“劍浪,我本來打算在一年後再帶你進入鳳家族庫密室,但現在只能提前帶你進去了,從現在起,你不僅是雷斬唯一的弟子,也將是我鳳舞的唯一弟子,跟我進入你畢生只能進入一次的地方!”
鳳岐突然躍起,擋住密室鐵門道:“姐,即使是你的弟子也不能進入千年凰藏,這是我們的家規,甚至是我也不能進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