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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混》第0章
【鬼混

【自序】

 很多喜歡看衛斯理故事的朋友都說﹕你的每一個故事之中﹐都

有一定的想表現的主題。

 答﹕是﹐多少有一點﹐雖然說一直在說﹕文可以不載道﹐但有載

道的機會﹐不妨也載上多少﹐總以不妨礙小說的好看程度為准則。

會看的﹐看得出門道來﹐不會看的﹐只看熱鬧可也。

 那麼﹐《鬼混》這個故事的主題是什麼呢﹐看來﹐這只不過是一

個講述離奇的降頭術的故事﹐緊張熱鬧﹐十分有趣﹐只是一個“純故

事”﹐並無主題。

 可是﹐真是大有主題﹐而且一早就刻意安排﹐整個故事的中心

思想是﹕被實用科學認為絕無可能的一些異象﹐千真萬確地存在

著。中國異人張寶勝的種種異能﹐無一不把現代人類實用科學踐踏

於腳底﹐俯直可以宣布現代實用科學的死亡﹗

 這是地球人在所謂科學觀念上的大沖擊﹐所以借行之已久﹐但

被科學認為荒誕的降頭術﹐來發揮這一點。

 還是囿於實用科學的觀點﹐在寫到史奈大師出現之際﹐不敢寫

他穿門而過﹐而張寶勝就有這異能。

 幻想小說的內容﹐竟不及事實﹐算不算一大諷刺呢?

                   衛斯理

                一九九六﹒六﹒六

                 三藩市修訂本

【第一章】

 這一件怪事﹐有兩個人親身經歷。

 可是﹐兩個人所說的﹐卻又絕不相同。

 這就令得怪事變得怪上加怪。

 不是想把事情拖慢來說﹐而是事實上﹐若不是從頭說起﹐反倒

不容易明白﹐只有愈看愈心急﹐倒不如從一開始說起﹐比較容易明

白。

 首先﹐從溫寶裕離開說起。

 不管溫寶裕多麼不滿意﹐他還是陪著他的母親﹐去了旅行。在

臨走之前﹐他一面愁眉苦臉﹐─面又興高采烈﹐到處找人介紹目的

地的熟人給他。其中包括要原振俠醫生介紹史奈大降頭師﹐要我介

紹被我謄為東南亞第一奇人的青龍﹐等等。

 雖然人人告訴他﹐他想見的那些人﹐都行蹤不定﹐而且﹐不見得

很喜歡見外人﹐而且﹐也提醒他﹐他和他母親在一起﹐那些人﹐個個

身分古怪﹐和許多詭異神秘的事聯在一起﹐任何一個﹐被本來就性

格大驚小怪、誇張臭名的溫太太知道了他們的來歷﹐只伯早超過了

肥胖標准的溫太太會受不了這種刺激。

 可是溫寶裕一意孤行﹐他大聲抗議﹕“雖然說陪母親去旅行﹐是

做兒子的責任﹐但做兒子的至少也應該有權找一點快樂﹐不然﹐做

兒子的在整個旅程之中都悶悶不樂﹐母親怎會高興?”

 大家都很喜歡溫寶裕﹐聽他講得那麼可憐﹐自然也只好盡量滿

足他的要求。乎日一直和他在斗嘴的良辰美景﹐甚至在聽他說得可

憐時﹐提出來﹕“如果需要﹐我們可以跟了去保護你。”

 她們的提議﹐令得溫寶裕長嘆一聲﹕“不必了吧﹐一個女人已經

夠麻煩了。”

 良辰美景本待大怒﹐可是溫寶裕愁眉苦臉的神情﹐又十分令人

同情﹐所以她們也就只好鼓了氣不出聲。

 溫寶裕一定﹐連帶我的屋子﹐也靜了下來﹐不然﹐他幾乎每天都

來大放厥詞一番﹐也夠吵耳的。

 第四天﹐我和白素在閒談﹐白索忽然笑了起來﹕“溫家母子不知

相處得怎樣?”

 我笑道﹕“放心﹐小寶其實很有分寸﹐不會做太過分的事﹐他想

見的那些人﹐我看一個也不會見到﹐等他回來之後﹐多半可以聽到

他說他母親見到了人妖就昏過去的故事﹐真要是見到了降頭師、那

會是悲劇了。”

 白素忽然搖了搖頭﹕“真可惜﹐溫太太實在是一個美人﹐不過真

的太胖了。”

 (我們在這樣說的時候﹐絕想不到﹐若不是溫太太的體重﹐這宗

怪事可能不是那樣發生的。)

 (我們全無目的地閒談﹐卻又和遠在千里之外發生的事有聯

系﹐說宇宙萬事萬物﹐都有看不見摸不著的聯系﹐看來真有點道

理。)

 我想到最近一次見到這位溫家三少奶的情形﹐也不禁搖頭﹕

“早幾年﹐如果她肯下決心﹐還有得救﹐現在﹐看來她有決心爭取成

為中國最胖的女人了。”

 正說著﹐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白素先拿起電話來聽﹐一聽之下﹐

神情就古怪之極﹐我立時坐直身子──看到白素這種神情﹐我就知

道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了。白素已把電話遞給我﹐同時要壓

低了聲音﹕“某地警察局打來的。”

 我已嚇了一跳﹐我們正在談論溫家母於﹐他們正在某地﹐某地

的警局就來了電話﹐這說明了什麼?

 我接過電話﹐就聽到了一個相當急促的聲音﹕“衛斯理先生?我

是陳耳﹐曾經見過你﹐育龍介紹過我。”

 我迅速轉著念﹐立刻想起了這個人來──和這個人的相識過

程﹐是另外一個故事﹐和這個故事全然無關﹐反正不必提起。陳耳是

一個高級警官﹐在該地的警界的地位相當高﹐曾有一個時期﹐是該

國皇室要人的衛隊的負責人。

 他高大﹐黝黑﹐漂亮﹐在槍法和武技上﹐都有過人的造詣﹐而且

精明靈活﹐是最值得相識結交的一類人﹐我只見過他一次﹐就對他

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我忙道﹕“陳警官﹐有什麼事?”

 陳耳立即道﹕“有一個育年人﹐叫溫寶裕﹐他說是你的朋友?”

 我在接過電話的同時﹐按下了一個掣鈕﹐所以白家也可以聽到

陳耳的聲音。一聽到陳耳那麼說﹐我和白素互望一眼﹐神情苦澀﹐心

中所想到的是﹕糟糕﹐小寶闖禍了。

 在那個國家那種地方﹐有許多風俗上的禁忌﹐在別的地方﹐是

微不足道的小事﹐在那里﹐就可能是彌天大禍﹐所以我和白京都十

分焦急。

 我忙道﹕“是﹐是好朋友﹐他……怎麼了?”

 陳耳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又道﹕“那麼﹔他說的話﹐可以相

信?”

 我呆了一呆﹐這個問題﹐卻不好回答。我和溫寶裕之間﹐有著深

厚的感情﹐毫無疑問﹐但是那並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相信溫寶裕所

說的話﹐溫寶裕有時﹐胡說八道起來﹐簡直是誰相信了他所說的一

個字﹐誰都會倒霉。

 我遲疑了一下﹐陳耳已急不及待﹕“他說的話﹐不是很靠得住?”

 我嘆了一聲﹕“那要看什麼情形。不過他不論做了什麼﹐或者你

們認為他闖了禍﹐他都不會是一個故意破壞法律的人。”

 陳耳沉吟了極短時間﹕“事情有點怪﹐這位溫先生和一個極胖

的女人在一起﹐在事情發生之後﹐警方有需要溫先生協助之處﹐那

個胖女人卻在警署尖叫﹐她要是再叫下去﹐我們這里所有的玻璃﹐

都要被震碎了。”

 陳耳才講到這里﹐在電話中﹐就傳來了一下刺耳之極的尖叫聲

──我一點也不以為陳耳的形容誇張﹐因為我也要以極快的反應﹐

把電話的耳筒拿開﹐以免這種尖叫聲﹐傷害到我的聽覺器官。

 我心中又是焦急﹐又覺得十分滑稽﹐母子二人旅行﹐竟然會演

出大鬧警署的活劇﹐唯恐天下不亂的溫寶裕﹐這時應該大感刺激了

吧。

 我急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你簡單明了告訴我﹐同時﹐

我建議﹐給溫女士服食﹐或注射適量的鎮靜劑。”

 陳耳苦笑﹕“衛先生﹐事情真的無法在電話里說得明白﹐最好你

能來一次。”

 我悶哼一聲﹕“這算什麼要求?”

 出乎意料之外﹐我突然聽到了溫寶裕的聲音﹐他先對我說﹕“求

求你﹐你真的要來一次。”然後﹐他又提高了聲音﹐當然是在對她母

親說﹕“媽﹐你別再尖叫好不好?再叫下去﹐我們伯一輩子也離不開

這里了。”

 情形十分紊亂﹐可以推測的是﹐溫家母於﹐都在警局﹐而且看來

並沒有失去自由﹐只不過發生了一些意外﹐霄要他們留在警局﹐溫

女士是托大慣了的﹐自然用尖叫表示不滿和抗議﹐為了這種情形﹐

我自然沒有必要去見他們。

 正當我要一日拒絕時﹐陳耳又道﹕“衛先生﹐溫先生目擊了……

或者說經歷了一宗兇殺案﹐案中的死者﹐是一個重要的人物──”

 他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來﹐而且還有

這個人的頭銜。

 我一聽之下﹐就呆了一呆﹐向白素望去﹐看到她和我一樣﹐皺著

眉﹐在那一剎那間﹐我們都知道﹐事情十分麻煩了。

 那個人的名字和頭銜﹐不是很方便照實寫出來。而且﹐就算寫

出來﹐在別的地方﹐人家也未必知道這是什麼人。只有在指定的環

境、特殊的勢力范圍之內﹐這個人才是頭等重要人物﹐離開了這個

特殊環境﹐他也只不過是一個豪富而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勢力。

 總之﹐這個重要人物出了事﹐必然會有很多人﹔跟著奠名其妙

倒霉。陳耳剛才說什麼?說溫寶裕“經歷了一件兇殺案”﹐這事可大

可小﹐看來我真得走一次了。

 由於這個死者的地位是如此特殊重要﹐溫寶裕的母親看來除

了尖叫之外﹐不會有別的辦法﹐那里的文明程度﹐在世界各地排榜﹐

大抵不會在前三名之內﹐弄得不好﹐真可能如溫寶裕對他母親所說

的那樣﹐一輩子都離不開了。

 我一想到這里﹐不禁緊張起來﹐忙道﹕“陳警官、溫寶裕會被懷

疑和兇殺事件有關?”

 陳耳的回答﹐十分模糊﹐道﹕“他一直不肯講實話﹐這使我們很

為難。衛先生﹐他一說和你是好朋友﹐我已經盡量幫他。”

 陳耳道﹕“可是你知道﹐死者的地位如此重要﹐就算我是全國警

察總監﹐都.沒有辦法一直幫他下去﹐他要是落到了軍方的手里

 我聽到這里﹐更是感到了一股寒意﹐忙叫了起來﹕“喂﹐你們那

里﹐應該有法律的。”

 陳耳苦笑﹕“事關太重大﹐法律﹐怎能阻得住手握大權的人胡作

胡為?”

 陳耳說得再實在沒有﹐我鼻尖不由自主沁出汗來──小寶這

回惹的麻煩實在太嚴重。我看到白素向我作了一連串的手勢﹐我忙

道﹕“請你叫溫寶裕來﹐我想和他講幾句話。”

 在我這樣說的時候﹐我又聽到了一下尖銳無比的叫聲﹐和陳耳

以憤怒無比的聲音在吼叫﹕“這胖女人要是再發出一下尖叫聲﹐就

把她的嘴唇用釘子釘起來。”

 同時﹐也聽到溫寶裕在抗議﹕“我當你是一個文明國家的警官﹐

你怎麼能對一位有身分有地位的女士﹐發出這種野蠻卑鄙的恐

嚇?”

 陳耳喘著氣﹕“如果你能叫這位有身分有地位的女士﹐發出比

較合乎她身分地位的聲音﹐我就允許你和衛斯理通話。”

 溫寶裕嘆了一聲﹕“我不能﹐不過我仍然要和衛斯理講話。”

 這時﹐我不知道陳耳采取了什麼措施﹐或許﹐他真的派人取了

大針來﹐並且穿上了線﹐在溫女士的身邊伺候﹐因為接下來的時間

里﹐至少在電話里沒有再聽到那種可伯的尖叫聲。

 我聽到了溫寶裕的聲音﹐他一開口就道﹕“真倒霉﹐那個大胖

子﹐就在我身邊中了箭﹐誰知道他是那麼重要的人物﹐這里的人。全

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我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溫寶裕大聲嘆氣﹐我也可以聽到他的重重頓足聲(或許是一拳

打在什麼地方的聲音)﹐他大聲道﹕“真的不明白﹐攪七捻三﹐一塌糊

塗﹐事情復雜之至﹐求求你﹐還是來一次吧﹐這里有理說不清﹐我明

明什麼都照實說了﹐他們偏偏說我不合作。”

 我迅速轉念﹐我要去﹐最快要六七小時才能到達﹐在這段時間

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已想了幾個有勢力和有能力保護溫家

母子的人物﹐我說得十分清楚﹕“小寶﹐你聽著﹐我盡快趕來。在我沒

有到之前﹐你要堅持留在警局﹐要求陳耳警官保護你們的安全。要

是軍隊方面﹐或是死者的私人衛隊想要你到他們手里去﹐絕不能答

應。”

 我一口氣說到這里﹐白素湊了過來﹕“如果有別方面的武裝力

量一定要搶人﹐讓他們攻打警局好了﹐你也可以在混亂中逃走。”

 白素一向遇事鎮定﹐不是大驚小怪的人﹐可是這時﹐她顯然十

分清楚溫家母子的處境﹐極之危險﹐他被牽涉在一椿那麼重要的人

物的兇殺案之中。

 兇殺案可能有復雜之極的政治內幕和軍事陰謀﹐小則和一個

國家的政權軍權的轉變有關﹐大則和整個東南亞、亞洲地區的形勢

變化有影響。

 在這種錯綜復雜的情形下﹐若是幕後的那種勢力﹐不想把事情

擴大﹐那麼﹐通常的做法﹐就是隨便指一個人是兇手﹐然後再令這個

“兇手”不明不白地死去﹐這種事﹐在西方﹐在東方﹐都曾發生過。

 要是溫家裕競然成了這樣的犧牲者﹐那真是可怕之極了。

 白素的話才住口﹐溫寶裕可能對他自己的處境之危險﹐還不是

十分了解﹐居然還笑了一下﹕“我自己趁亂逃走容易﹐我母親她老人

家的體型﹐我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令她在混亂中逃走。”

 我叱道﹕“少廢話﹐你立刻請陳警官和該國儲君聯絡﹐一聯絡上

了﹐再進一步聯絡史奈降頭師﹐請他們保護你﹐真要是變生不測﹐能

保護你的﹐只有他們兩個了﹐你可以聲稱是原振俠醫生的好朋友。”

 溫寶裕吸了一口氣﹐他也覺得事情相當嚴重了﹕“是﹐我知道.

我身上還有原醫生給史奈大師的信。”

 在這時﹐我聽得陳耳加了一句話﹕“天﹐你這小家伙究竟是什麼

來頭?怎麼天下的重要人物﹐你全都認識?”

 我趁機提高了聲音﹕“陳警官﹐在我趕來之前﹐請你保護他們母

於的安全﹐並且告訴所有想有不測行動的人﹐史奈大降頭師﹐必然

會保護他們母於兩人。”

 白素對我的話表示同意﹐連連點頭。我們都知道﹐若是有什麼

陰謀詭計要實行﹐抬出太子、皇帝來﹐都未必可以阻止得住﹐但是再

兇悍的人﹐在那里﹐也不敢得罪一個降頭師﹐尤其是史奈大降頭師。

 陳耳答應著﹐他又叮囑﹕“你要趕快來﹐事情真的很怪﹐怪得

很。”

 我苦笑﹕“我也不是解決怪事的專家﹐別把希望全寄托在我的

身上。”

 陳耳嘆了一聲﹕“要是你也解決不了﹐那不知怎麼才好了?”

 他在說了這句話之後﹐忽然又說了兩句話﹐顯然不是對我說

的﹐他說﹕“回答乃璞少將﹐這件事由警方處理﹐再告訴他﹐三個在場

的人之中﹐最主要的一個是游客﹐一個極不平常的游客﹐是史奈大

師的朋友。”

科幻】鬼混 作者:倪匡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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