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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江湖》第69章
第六卷 此夜獨零落,遙看長安燈 一百七十八章 大漠沙如血

  司南一愣,跟著有點醒悟:“你該不會是為了讓招式名稱和環境相稱,才特地帶我到沙漠裏的吧?”  

阿離點點頭。司南看著他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有點同情,心說不愧是已經熬過了四次心魔障的逆天NPC,這精神狀態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正常的。阿離歎了口氣,道:“我這麼做,其實也只能晚一些廢去你的劍法罷了,我的掌力不是現階段玩家能承受得起的。”

他手腕微轉,白皙如玉的手掌朝司南拍了過去。平淡無奇的一掌,卻給人予鋪天蓋地避無可避的錯覺。風雪連天,狂沙呼嘯。避不了!硬接嗎?不!也不行!這短短的一瞬間,司南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時間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而他的意識有一半脫離了身軀,好像一個旁觀者那樣,冷靜地看著。而另一半,則操縱著身體,展開輕功向後退。他所學輕功,輕盈到了極處,每當他施展輕功,都好像化作了一片落葉,或者一瓣飛花,又或是一簇飄雪,那麼,假如有一股力量打擊在這落葉飛花或者飄雪上呢?是就此葉殘花碎雪散,還是隨著那股力量飄飛開? ……這是他自己想到的。

“我們每個人在出招的時候,是對著某個點發出的,打在那一點上,力量的發揮才到達巔峰,往前則蓄勢未足,往後則力量衰減,高蹈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他後退一小段距離,避開了路人乙巔峰的力量,所以說,路人乙那足以碎石的一拳並沒有完全打在他身上。”……這是高蹈硬挨路人乙一拳後,小菜對其中的細微精要作出的解釋。將流竄在全身經脈的內力完美而精妙的控制住。

……這是在蝴蝶藍那裏不斷練習而獲得的寶貴經驗。阿離的手掌碰上了司南的胸口。阿離發力。司南的身體略微向後傾,避開力量巔峰的那一點。一股強橫得足以將司南拍成碎肉渣子的力量洶湧澎湃的灌入司南身體。

司南挾一團內力將那股力量裹住,可是他也知道,阿離那暴戾強橫的力量不是他能輕易束縛的,所以他飛快的放出幾十個缺口,讓那股力量分成幾十束散開,同時對每一股力量加以引導。由于曾經在蝴蝶藍那裏數百次甚至上千次的練習過對自身內力的操控,所以控制內力的念頭一冒出來,便得到了最本能最准確的執行。

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在旁觀戰的小菜只看見阿離拍出一掌,隨著“ ”的一聲,司南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足足飛了二十多米遠,司南才從半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動了動,接著噴出一大口鮮血。一小片血雨落回到司南臉上,將他扭曲的面孔渲染得猙獰淒慘。

“阿南!”小菜飛掠過去,看清司南現在的模樣,腦中“嗡”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他拔出劍,指向阿離。   

“你要對我動手?”阿離有些好笑的攤手,聳了聳肩,“真有膽量,那就來吧。”看著他的笑眼,小菜猛然清醒過來,他抿了下嘴唇,垂下眼簾,收劍。小菜的拔劍又收回的舉動,司南並沒有注意到,因為他現在完全分不開神。 

他雖然在承受掌力時果斷的將阿離的力量分散,可是分開成幾十股的力量依然擁有他無法承受的淩厲,與內力混合為一體,在他的經脈內橫沖直撞,帶來撕裂般的痛楚。短暫的痛楚過去後,司南只覺得自己的四肢使不上一點力量,全身經脈組織都遭到了巨大的破壞,好像被狂風肆虐過的樹林,枝折葉落。

與那一掌相比,落地時的痛楚反而微不足道。耳旁傳來系統提示聲,司南沒有顧及察看,只費力的睜開眼,但見視野內一片血紅,原本金燦燦的沙漠,現在看起來,好像被澆灌了鮮血一般。當真是大漠沙如血。

過了片刻,視野中血紅的顏色才慢慢消退。司南苦笑一下,努力想站起來,卻發現身體幾乎完全癱瘓,別說站立,就連抬抬手臂,也要花好大打開屬性面板,狀態上寫著內傷90%。在《江湖》中,假如內傷達到了95%,就和癱瘓沒兩樣了,司南雖然還沒到達這個狀態,可是也差得不遠。

“輕功的運用,時機的把握,力量的掌控。這是我想考驗的。”阿離走到司南面前,蹲下來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笑道:“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內傷,不過總算活著,第二關其實比第一關更難,你能不死,實在難得。這一場你合格了,只要你能在三分鍾內使用輕功,哪怕只移動一米,我也能留下你的劍術。” 

司南張嘴又吐出一口血,覺得胸中稍微清爽了些,決定拼著內傷加重使用輕功,只要能挪動一步,那麼劍法也一起完全到手了。輕功……輕功……  

小菜一臉迷惑的看司南躺地上不住的扭動,奇怪道:“你在幹嘛?活動關節嗎?”  

司南郁悶的道:“我想施展輕功……”他拉開屬性面板,意外地發現,原本標著輕功的那一行文字,居然……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想起剛才收到的系統提示,司南趕緊調出來察看,一看之下愣住了。第一條消息是:玩家司南觸發輕功變異,轉化為絕學流雪傾。第二條消息是:玩家司南基本屬性不滿足輕功流雪傾的使用條件,暫時禁用,待滿足條件時自行觸發。前一條消息帶來的欣喜還未細細體會,司南就被第二條消息潑了一頭冷水。 “基本屬性不滿足要求?”聽司南這麼一說,小菜立即扭頭沖阿離嚷嚷:“喂,是哪一項不足?”

阿離似笑非笑,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瞅著司南,道:“靈巧。”司南一聽,趕緊將最近升級攢下的十點屬性點全加到靈巧項上面去。加點確認完畢,輕功依然沒有觸發。 

司南有點沮喪,也有些明了的看著阿離,道:“你早料到我用不了輕功?” 

阿離笑道:“當然,你通過我的測試後,輕功就會自動發生轉化。可是流雪傾所要求的靈巧屬性點是一百點,你們玩家誰會沒事將大量屬性點浪費在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大用的屬性上的?” 司南看著自己只有五十三的靈巧屬性發呆。  

阿離有些落寞的笑了笑,伸出手,緩緩按向司南的額頭。 小菜忍不住再次拔劍,這一次,他是完全清醒的。這是以卵擊石。可是有些事,明知不可為,還是會在情感的驅使下去做。

他的劍只出鞘了一半就沒能繼續拔出來,因為司南按住了他的手。司南咳出一口鮮血,輕聲道:“你不要動。”他用所有力量壓制著小菜的劍,然後,眼睜睜看著阿離將手掌貼在他的額上。 接著,他感覺身體內有什麼被憑空抽離。

劍法,沒了。意識到這一點,司南居然意外地覺得有些輕松,他自從學會這套狠戾殺伐的劍法以來,就一直隱約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繩子在制約著他。 現在這個結局,也許是最好的吧。  

司南這麼想。  阿離拿開手掌,扭過頭,冷冷道:“我雜務已了,你要是再不過來,我便要走了。”司南和小菜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驚訝的發現,在他們的左側約摸四五十米處,站著一個身著紅衣的青年。  

那是好像沉澱了鮮血一樣的顏色。 阿離微笑:“三年不見,小晏公子,別來無恙。” 小菜小聲地抱怨:“真是的,既然是來報仇的,怎麼不早點來?”

他從司南那裏知道這兩人之間的一些恩怨,心想假如紅衣青年早些解決掉阿離,司南的劍法也就不會被廢掉了。阿離聽見他的話,嗤笑一聲,道:“你以為他才司南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難道不是?”阿離笑道:“自然不是,早在我給司南做第一場考試時,他就在那裏看著了,只是你們一直沒發現。”

他拔出腰間佩劍,淡淡道:“你們要是指望他出手截殺我,那可就指望錯了,他送司南的那三十層內力,不光是跟著司南找到我的預付金,也存著讓司南來試探我武功深淺的心思。”他抬眼瞥向紅衣青年,微微一笑,道:“俠義為懷的小晏公子,你說是不是?”紅衣青年沒說話,好像默認一般。

小菜不滿道:“俠義為懷?你說反話吧?他這叫什麼俠義為懷?!” 阿離燦爛地笑:“不好意思,除了某些特定任務以及師徒門派體制外,我們NPC和你們玩家之間只存在利益交換關系,小晏公子的俠義為懷,是對于大部分NPC而言的。他要殺我,對這個江湖而言,就是俠義為懷。”

紅衣青年緩緩道:“我早已退出江湖,小晏公子之名請不要再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請出手吧。”阿離笑道:“有意思,三年前你勸我放棄複仇,如今自己卻淪為複仇者,寬以待己嚴于律人,原來豁達如你也不能免俗。”他飛身撲向紅衣青年,手中秋水一般的長劍展開眩目的劍光。那是世上最耀眼的光彩。

半個小時後。阿離和小晏公子仍在戰鬥。期間司南下線三次,小菜下線兩次。 “打了下電話,千江手機沒開機。”司南張嘴,小菜隨即往他嘴裏丟血藥。

司南的內傷太重,雖然他一直沒敢亂動,也沒讓內傷加劇,可是他不夠豐厚的生命值上限已經被內傷壓了一大截,兼之時不時地吐血,以至于需要不停的吃藥補血。 , “那就真沒辦法了,阿江答辯的地方我們都不清楚,現在去找回來的話這倆家夥早打完了。”

小菜看了一下眼前一紅一白兩條飛快交錯的身影,惋惜地道,“有人快要輸了。”

“你現在能看清他們的動作?”司南很驚訝,因為找不到千江,所以司南退而求其次的寄信給在線的南方,南方加入了晏莊,假如能完成這個任務,必然很有好處,前提是他能及時趕來。

這兩個NPC移動的速度實在太快,二人窮盡目力,也不過只能看到兩條影子交錯又分開,所以一開始很有興致留下來看BOSS大戰的司南小菜很快便覺得無趣,接著輪流下線,企圖找到千江,借此機會幫助他完成“尋找晏莊少主”這個眾所周知卻又無人做到的任務。

U0,可是偏偏今天千江離開寢室,去參加論文答辯了,為了不受幹擾,他還關掉了手機!司南努力看一下二NPC打鬥的地方,並沒覺得他們的動作比一開始慢多少,心說自己受內傷後難道連眼力也強制下降了?小菜笑道:“你別光盯著那倆家夥,往地上看,有時候環境能夠反映出一些東西。” 

司南將目光下移,這才發現,沙地上有不少處暗紅的顏色,不知是誰的鮮血,滋潤著幹燥的沙礫。阿離和小晏公子中,至少有一人受了傷。

司南和小菜留下來觀戰,主要是想長長見識,雖說他們現在看不清,可是兩人都拍了錄像,下線後處理一下視頻,就能看慢鏡頭了,也好研究研究頂級NPC是怎麼PK的。倆NPC兩敗俱傷然後他們坐收漁利這種事他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也就是YY一下,沒真的怎麼期待,畢竟雙方實力相差太遠,就算是二NPC傷重瀕死,也能隨便發一招把他們給秒了。又過了幾分鍾,一片鮮豔的血霧自兩道交錯的身影間炸開,片刻後,兩條身影分開,站定。

阿離的劍尖殘留著少許血跡,面色有些蒼白。小晏公子的臉上有紅霞閃過,幾個呼吸後紅霞散去。

“誰贏了?”司南低聲問小菜,隨即張嘴,示意他可以喂血藥了。 “靠,藥來張嘴,你現在和豬有什麼區別?啊,我說錯了,豬還能拱兩下呢。”

小菜郁悶的服侍司南吃藥,並回答他的問題:“不知道,兩個人好像都吃了點虧,阿離是內傷,另一個是外傷。”只是不知道雙方的傷勢誰的比較重。司南絲毫不以為意地道:“我現在也能拱兩下啊……”他還想繼續說,卻見那邊小晏公子的身體搖晃一下,倒在地上,背後一道長長的劍傷深可見骨。看來是阿離贏了。

司南驚訝的看著阿離:“你上次不是說你打不過他嗎?怎麼才不多久又能打過了?”阿離撇撇嘴,道:“將我囚禁于山谷中的人對我下了三十三種劇毒,將我的內力壓制到只有原來的三成,我出谷後四處尋找藥材,化解了其中三十種,才有今日之勝。”

小晏公子如今已是俎上魚肉,出人意料的是,阿離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收起劍,口中淡淡道:“吾昔日承你救命恩情,自立誓言,饒你三次不死,此為第二次。”小晏公子勉強坐起來,目光淡定地看向阿離,道:“何故惺惺作態?我輩中人流血殺伐,本是常事。父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死,我定會不斷尋你,你殺了我,也算一了百了。”

他眼中有著對死亡的覺悟,甚至,帶著少許解脫的期待。阿離笑道:“我心意已決,你無須多言,若要報仇,盡管再來,我接下便是。早在五年之前,我決定血洗江湖之際,便已不在乎制造仇恨。”看這個狀態,這兩人已經打完了,小菜無趣的往司南嘴裏塞一顆藥,道:“咱們可以撤了。”

司南笑道:“你隨時都能撤,我卻不行,我現在不能有太大動作,否則會加重內傷。”小菜想了想,道:“那你先下線,等我回城弄輛馬車來接你。”不管怎麼說,先把司南弄回城,再想法子治療他的內傷。 

兩人正要動作,卻發覺NPC那邊又起變故,阿離忽然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全身縮成一團,不斷抽搐,面部、手背、頸項上裸露的肌膚變得好像要滴出血一般殷紅。他面部猙獰扭曲,眼中卻寫著坦然的平靜,好像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他怎麼了?”見小晏公子站起來,司南忍不住問。 小晏公子淡淡道:“他修習的劍法,本就是凶險至極的劍法,又強練進境神速卻極易走火入魔的滅生決,早已在經脈之中種下隱患,今日發作,乃是咎由自取。”

他扶住背後傷口,緩緩地站起來。 阿離吃吃低笑:“師父故去之前,並未教我武功,可我需要力量,需要能夠血洗江湖的力量,只要能得到力量,百死無悔,走火入魔這等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小晏公子道:“我雖勝之不武,但父仇在上,顧不了那許多,多說無益,我要動手了,你受死吧。”

阿離翻過身子,攤開手腳仰面大笑:“早該如此!”他一邊笑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吐血,鮮血染紅衣襟散發,模樣淒慘無比,可是他眼中卻寫著清亮而無畏的決斷,“殺人者人恒殺之,我早有此覺悟,動手吧!”小晏公子翻起手掌,就要拍 “慢!”一直在靜觀事態發展的小菜叫出聲。

小晏公子皺眉,道:“你要做什麼?”小菜站起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離,咬牙道:“橫豎他都是個死,我希望你把殺他的機會讓給我,要知道我們玩家和你們NPC不同,殺死他,我可以獲得大量的經驗。”見小晏公子想要拒絕,小菜忙丟出談判底牌:“你別忘記了,你之所以能找到仇人,也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還利用我的同伴先消耗仇人的一部分氣力,觀察仇人實力,現在我同伴不但被廢去武功,還被打成重傷,卻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好意思麼?”

小晏公子面露豫色,道:“但此人是我生死大仇……”小菜截口道:“反正是要殺人,誰殺不是一樣?你怎麼這麼頑固不化?”小晏公子遲疑片刻,道:“也罷,你手腳快些,我恐他傷勢緩和恢複過來。”

小菜笑道:“馬上馬上,我先跟阿南組好隊,這樣他也能分一點經驗……”他邊說邊與司南組隊,從司南腰際取下雲千重,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阿離身邊。阿離淡淡道:“死在破雪劍法之下,也是不枉。”

小菜彎腰抱拳:“師兄,雖然你和我師出同門,可是我看你實在不爽!得罪了!”在小晏公子看不見的角度,他對阿離眨了眨眼。 阿離眼底流露出些微笑意。小菜運起破雪劍法,直刺阿離面門,小晏公子悵然地歎了口氣,轉過身去,就在他轉頭的瞬間,雲千重折轉一個料峭的角度,指向小晏公子的後心。

小晏公子怎麼也沒想到小菜居然會偷襲他,猝不及防的吃了這一劍,他原就受了不輕的傷,遭小菜全力一擊後,竟然站立不穩,踉蹌著往前走了一步。他震驚的看向小菜,道:“為什麼?!”小菜笑得很狡猾很得意,好像一只小狐狸,剛偷吃完,還沒擦幹淨嘴:“啊呀呀,可惜可惜,刺偏了。”

“為什麼?為何助他?”小晏公子繼續追問。 小菜神色一正,坦然無畏地看著小晏公子,冷冷道:“我固然看阿離不爽,難道就看你很爽?” 。

紅衣青年露出驚愕的神色,聽小菜繼續道:“阿離打傷阿南,這確實可惡討厭,難道你利用阿南投石問路後的袖手旁觀便值得稱許?”小菜看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的阿離,再回頭看著他,字句擲地有聲:“阿離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但他現在走火入魔,對一個動不了的人下殺手,這不是我的喜好,而且,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任務要完成。”

他轉向阿離,道:“我師父,也就是你師叔,他叫我對你說……心入靜水,風不起瀾,月映古井,流光未堪。”小晏公子神色一變,隱約覺察到有些不妙,而小菜繼續往下說:“……盛者必衰,會者定離,諸生劫滅……”  

小晏公子忽然想到什麼,神色大變,朝小菜拍出一掌。他雖然受了小菜一劍,可根基畢竟擺在那裏,傷勢不算致命,之所以沒有馬上出手免除後患,是因為他思忖阿離暫時無法恢複,而小菜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有些掉以輕心。

“微不可言!”小菜反握長劍,雙手交錯擋在身前,硬受了小晏公子一掌,連退十多步,口中嘔出幾大口鮮血,面上卻浮現得意地笑容:“任務,完成!”話音方落,他口中再噴出一大口鮮血,全身脫力的跪坐在地。  

司南連忙偏過頭,擔心地問:“你怎麼樣,沒事吧?” 小菜面色蒼白的搖搖頭,吃力地站起來,走到司南身邊坐下,道:“比你的情況好點,內傷50%。”  

就在小菜被打退之際,阿離忽然長嘯一聲,再度站立起來,肌膚上的血紅色逐漸散去,好像剛才的要死不活的樣子全部是幻像一般,一下子變得精神奕奕。小宴公子歎息一聲,准備擊向小菜的第二掌收了回來。

司南驚奇道:“你剛才念的是什麼咒語?這麼厲害?傳說中瞬間治愈一切傷勢的禁咒魔法嗎?” “魔你個頭啊!這可是武俠游戲!”

小菜撇撇嘴,道,“這是我師父很早以前就交給我的任務,說假如我遇見他的師侄,而他師侄又在走火入魔的危險狀態的話,就把那段文字念給他聽,任務獎勵是破雪劍法剩下的部分。”

他等了這麼久,想不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獲得完成任務的機會。司南看阿離站起來後就輕松的將小晏公子拍倒在地上,接著便盤膝坐下調息,偏頭轉向小菜,問道:“你知不知道那段文字有什麼作用?”

小菜搖搖頭,想了想又道:“我猜是一種很強的內功心法吧,練好之後說不定能踏破虛空頓悟天道什麼什麼的。”司南翻翻白眼,用少數能夠運動的器官道:“我猜是一種類似于燃燒生命激發潛能的口訣,就回光返照這麼一會,只怕命不久小菜瞅了他一眼,道:“咱們賭不賭?”

司南笑道:“賭他這是踏破虛空還是回光返照?好啊,賭什麼?”小菜堅定的道:“輸的人幫贏的那個打飯打到畢業!”這個賭注看起來時間很長,但其實他們現在離畢業也只有半個月左右光景。

司南同樣堅定的道:“賭了!”兩人相視而笑,一旁卻傳來慢悠悠的聲音:“我坐莊如何?你們都輸了,兩種說法都不對。”阿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調息完畢,無聲無息的來到他們身邊蹲下,單手支著下巴,笑眯眯地道:“我今後一段時間的飲食就交給你們二位了。”

小菜翻翻白眼,道:“你說贏就贏啊?拿出證據!”阿離一曬,道:“我沒有必要騙你們,你們剛才的猜測,司南的那個比較接近事實,那段文字是一種口訣,不過不是激發生命潛能的口訣,而是能幫助修煉滅生訣走火入魔的NPC迅速穩定心神,調勻氣息的口訣,這個口訣只能暫時壓制我的狀態,過一兩天後,我還是會複發的……”他忽然停下說話,側耳傾聽片刻,道:“有人來了。”

司南愣了下,隨即想起來自己方才寄出去的信,道:“是我叫來的,他要做尋找晏莊少主的任務,我讓他來帶走小晏公子……你不會對他出手吧?”他怕阿離將南方當作先前那些一路尾隨的好事玩家,不分青紅皂白的幹掉,于是趕緊提前說明。阿離微笑道:“自然不會,你讓他來吧。”過了幾分鍾,沙漠上出現一條人影,正是司南叫來的南方。

南方一見司南和小菜的樣子,立即嚇了一跳:是什麼人能把這兩人打成重傷?司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晏公子,示意南方上去說服任務目標,卻不料南方還沒開口,小晏公子便自動坐起來,道:“回去嗎?好,我隨你走。”臨走前,南方不放心的看看司南,司南安撫道:“你趕緊把任務交了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我們沒什麼大礙。”

目送南方走遠,小菜才轉向阿離,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你會複發?那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還是沒完成?”阿離笑道:“自然是已經完成了。”小菜趕緊伸出手:“獎勵!我師父說獎勵可以直接問你要!”

司南驚道:“你問他要獎勵?他根本不會破雪劍法!”剛才在觀賞阿離武功面板時,小菜站得比較遠,不似他從頭到尾都看清楚了。迎上小菜求證的目光,阿離點點頭,道:“不錯,我師父和師叔各自創出一套劍法後彼此交換,但是我師父意外身亡,沒來得及傳授我劍法。我現在的武功,都是看我師父遺留下來的秘籍學會的,可是所有劍譜中,唯獨沒有破雪劍法的劍譜。”

小菜呆了一下,道:“那怎麼辦?”阿離微微一笑,道:“好說,我傳授你另一套武功如何?”小菜不屑道:“我已經有了一套好劍法,為什麼要分心旁顧?”補全劍法和重新練起不同,補全之後,劍法層次不變,威力會有所增強,而今後的修煉路途上的阻礙會少一些。

他眼珠子轉了轉,指著司南道:“這樣如何?你把七殺劍法還給阿南,咱們就算兩不相欠了阿離斷然道:“不好!我們NPC向來恩怨分明!我一定會把破雪劍法弄出來給你!”

看他拒絕得如此幹脆,小菜忍不住有點怒,站起來沖他叫道:“那你倒是弄出來啊!” 阿離忽然探出手在小菜面上輕輕一拂,小菜立即暈了過去。

司南急道:“你幹什麼?”他身受重傷,情急之下要坐起來,頓時全身經脈劇痛,一口血嘔出來後又再度躺回沙地上。 阿離輕笑一聲,不慌不忙地接住小菜下落的身體,道:“你與他交情很好吧?他現在是我的人質。”

司南道:“你要做什麼?”聽阿離這麼說,他反倒略為心安,既然是人質,就表示阿離暫時不會傷害小菜。阿離道:“我要你在兩個月內,給我找來七星海棠、千日醉蘭、女兒紅、天心石、百年茉莉根、蘇坊花、劍芝這七樣東西,來換回這個人。”司南道:“假如我不找呢?” ,

阿離溫柔笑道:“那他便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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