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買花，風雲驚變！

「我干嘛要向你們解釋！」我笑了笑，其實我是不想讓孔慈這小女人提前失望，如果她產生抵觸情緒的話，對我的任務會有不良影響。

孔慈臉上本有不快，但在我講述一些諸如後羿射日因為手抽筋而射不下最後一個太陽等系列的小道江湖消息後，小女人很快就轉嗔為喜。聶風、步驚雲不甘被我一個人胡謅獨佔風騷，卻又無能為力，看樣子，他們肯定恨得心癢癢的。

他們兩人頻頻交頭接耳，我暗自留心。但基本沒將他們放在眼里，他們武功雖不錯，但沒到與我爭一日之長短的程度，陰謀詭計，本人還沒怕過。

我們不知不覺中已漫步到了雄霸山莊的街道上，這是一條用赭色的大塊條石鋪成的街道，紋理清晰，潔淨如畫。我踏足其上，感覺無喧無擾，空靈悠遠，只見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各式小販正在叫賣。

但令我感到詫異的是，為何人們的穿著卻相差這麼大，有的人穿得華麗雍容，蓋著厚厚的錦袍，但更多的人是衣裝單薄。一個穿得極少，打著哆嗦的販子，還站在寒風凜凜的大街一旁叫賣著風衣的情形，更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灰衣僧的那番話此時掠過了我的心頭。

孔慈見我突然停住了嘴巴，奇問︰「凌大哥，怎麼了？」

我若無其事地笑笑問︰「素聞雄霸山莊富甲天下，為何還有這麼多人在嚴冬中衣衫單薄啊？」

「因為我要練氣功！」步驚雲打著噴嚏向我展示著他強勁的右臂，不過他瘦了點，令他手臂上那條龍看起來更像一條蛇。

我沒好氣道︰「步公子怎可與他們相提並論啊？」

我不理會步驚雲在深思後的恍然大悟，將咨詢的目光投向了孔慈。

孔慈皺了皺眉，回憶道︰「記得小時候，大家穿的衣服都是一樣多的，但隨著我慢慢長大，就有人穿多有人穿少，有人穿得漂亮也有人穿得難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恩，爹爹好象說過，這是一個發展的過程，讓小部分人先變得有錢，然後再帶動大伙都有錢起來，最後大家都有錢啦！」

看著她天真可人的笑靨，我不禁笑問︰「你有錢後會分給我一起花嗎？」

孔慈紅著臉，像是想到了什麼，囁嚅道︰「風大哥這個問題是不是別有暗示呢？」

我狂倒，不禁用力咳嗽幾聲。

這時，一群埋伏已久的小鬼從街道中某個角落中蜂擁而出，將我們團團包圍。

我頭開始痛了，這種賣花的小鬼，專門分布在中原的繁華地帶。他們肯定見我們衣服光鮮，沖過來敲詐我們高價買花，來個不死不休了！如果在平時，我肯定會用輕功與我娘子抽身而退，但現在要貼身保護孔慈這小女人，跑也跑不了，無奈嘆口氣，抬頭望天，由得聶風兩人處理。

聶風、步驚雲兩人顯然也知這群小鬼的恐怖，粗聲粗氣道︰「媽的，別擋道！！」

小鬼們齊聲喊︰「買支花給姐姐吧！哥哥！姐姐這麼漂亮！」

孔慈顯然不屑于這些不夠名貴的花朵，嘟起嘴道︰「我才不要！」

步驚雲吼道︰「快滾開，我是步驚雲————」

小鬼們齊聲喊︰「買支花給姐姐吧！哥哥！姐姐這麼漂亮！」

聶風低聲喝道︰「別逼我使出風神腿啊——」

小鬼們齊聲喊︰「買支花給姐姐吧！哥哥！姐姐這麼漂亮！」

我看到聶風真的準備發飆，忙提醒︰「買了扔掉也可以的，董事長大壽快到了，出人命可不好，嘿嘿！」

聶風只好無奈問價。

「什麼？十兩銀子一朵！我靠——」步驚雲雄軀劇震，接著擺出了排雲掌的起手式。

「我有東西送的！」一個骨瘦如柴的小丫頭道，「我送一刻鐘的全身按摩！」

「全—身—按—摩？」步驚雲用一種很能令人心領神會的語調說著這幾個字，排雲掌的起手式改作了雙手摩擦。

那小丫頭穿得好少，挺起了胸膛道︰「當然！公子並沒有誤會！就是全身按摩！」無奈她年紀太小加營養不良，實在不能引人遐思。

但步驚雲似乎有特殊的愛好，開始上下掃視著人家。

另一個更瘦的丫頭喊︰「買我的吧，我送夠兩刻鐘，還有新花樣玩！」

「哦？——新—花—樣？」步驚雲忙將目光投向了新目標！

一個看來還沒到十歲的小男孩不甘人後，也喊︰「哥哥買我的吧！我送夠三刻鐘，什麼花樣都會玩！」

「真的嗎？」聶風也被引起了興趣，雙目閃著奇光，掃向那小男孩。

我被嚇得倒退了小半步，像要重新認識般打量著聶風。

孔慈大聲地咳嗽了兩聲。

兩人忙回復常態，對眾小鬼道︰「下次吧！下次吧！下次一定光顧！」

我笑，孔慈又咳嗽了。

兩人忙急道︰「沒下次啊，靠！你們快走開啦！」

小鬼們齊聲喊︰「買支花給姐姐吧！哥哥！姐姐這麼漂亮！」

「靠，你們很熟嗦啊！」

小鬼們囁嚅︰「對不起……」

「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干嘛？！不買就是不買！」

「哥哥買吧買吧，我們很苦的！嗚——哥哥買一朵，我就講我們的故事給哥哥听！」

「少來，別人的事我沒興趣！」

小鬼們再次齊聲喊︰「買支花給姐姐吧！哥哥！姐姐這麼漂亮！」

「忍不可忍，風師弟，出手——」

「風神腿——」

「排雲掌——」

他們真的凝聚出真氣了，我慌忙制止，對小鬼們道︰「五兩一朵，不賣拉倒！」

我掏著錢，又開始有點後悔了，暗罵自己的心軟。什麼？媽的，小鬼竟沒有發票開給我，叫我如何回去要叫雄霸報銷，不過老子好歹在名義上都是他的貴賓，他敢不報銷，我將他女兒先奸後殺。

付錢當中還了解到原來小鬼們附屬于一個人販子機構，那個機構還是個上市公司。公司規定是，哪個小鬼如果當天賣不完花，回去都要遭到滿清十大酷刑。

我心內隱隱有點惻然，不禁又再想起了灰衣僧那番話。唉，這老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殘酷的事實呢，像我這樣的俗人，真情願在迷夢中被人愚弄，也恥于去面對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