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第十章 永不滅亡(二)

　說起來。在這里。人們的生活還是蠻艱辛地，娛樂設施缺乏不說。便是許多必要的生活用品也沒有。或許看一場挑戰賽，是他們唯一的娛樂項目。

　這里真夠無聊地，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鄭奇試探性地說道。

　年輕人，我像你這麼大地時候，也是這麼想地，並為之奮斗一段時間。許多次險象環生後，我認清了現實。這里的人是出不去。

　如果有一條路可以出去呢？

　若真地可以出去，哪怕看一眼外面的世界。讓我馬上死都願意。我聽說，統治外面世界的是一個叫聯盟的組織。他們提倡人人平等。對我們來說。那是一個天堂，……話題涉及到外面地世界，更多地人加入談論。你一言我一語的。分外熱鬧，無論談論者持有何種觀點。無不在急切地表述自己對外面世界地渴望，鄭奇聽著他們的話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時間沉默不語。

　夜兒一如既往地溫婉和沉默寡言，似柔弱地姑娘。依偎在鄭奇身旁，看著鄭奇熟練地燒烤肉塊。烤熟後，前幾串遞給滔滔不絕的老人和圍繞在火堆旁嬉戲的孩子。之後才能輪到她，對鄭奇安排的尊老愛幼順序。她欣然接受，每一次吃到烤肉。都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你是一個很容易幸福地人。鄭奇說著話，又把一串肉塞入她的手中。這麼容易幸福，以前一定遇到過很多傷心事。對嗎？

　你要問我的過去。還是想問我與分開發生地事？

　你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靜。沒有主動對我提你受傷的事。我想我的父母一定很安全。所以你才這麼鎮定。

　你蠻聰明的。

　呵呵，謝謝誇獎，不過我也很貪心，想聽你說這兩件事。

　夜兒沉默半響，咬下一口烤肉，慢慢的嚼著，等了許久。才說道︰我來自魔界。想來你已經猜到。

　猜到了。

　魔界和這個世界不同，在那里強者為尊。人們彼此產生分歧時，不去講道理，直接動拳頭，誰打贏了誰就有理，久而久之，人們也懶得理會什麼正義邪惡，也不去理解正確與錯誤，追求實力。是他們地唯一真理。那一種世界，你可以想象嗎？冰冷，無情。殘酷，即使把所有貶義詞加上去。也難以形容它。

　那樣地世界我沒有辦法想象。畢竟不論是我生活的聯盟，還是略有接觸的海之國，都是有法制的國度。

　法制國度是光明地國度。比之魔界，仿若天堂，以後你去魔界。仔細體會一下，說一下我自己。我出生高貴，小時候身體孱弱，受了無數委屈，有些委屈是兄弟姐妹們強加給我的。在薄情無義的冷酷世界里活不下去了，想要自殺，隱藏在體內地神識覺醒。之後，我便開始報復，殺了很多人。

　夜兒停在這兒，又咬下一口肉。用力地嚼著。順便整理思緒。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殺那些人？你明白我說地話嗎？我看似在報復他們。其實報復地不是他們。

　我明白，相比他們而言。你更恨那個世界，恨那種無情無義的氛圍。

　夜兒地眸子陡然一亮。道︰對，我殺他們並不想殺他們，而是要發洩心中的怨恨。對那個世界的怨恨，更讓人感到可笑地是。在我屠殺之後，一直被人蔑視的我突然間獲得了尊重、敬意和難以想象的權利。這讓我不得不去想。所有一切是不是非得通過殺戮才能獲得？

　聽到這里。鄭奇業已猜到夜兒地身份，問道︰因為想不通這個問題。才拋下一切榮耀，冒著危險穿越斯卡孔洞？

　這個原因佔七成。還有三成原因是找人。就與我忘記怎麼認識你一樣，我也莫名其妙地忘記要找的是誰？夜兒狠狠咬了一口烤肉。又思索了起來。這一次思索沒有結果，想不到，索性便不想了。她笑道︰算了，反正和你在一起地感覺很好很好。那些事全都忘記才好呢。

　鄭奇也笑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就是你要找地那個人？

　夜兒漆黑的眸子一轉，故意避開鄭奇。道︰都說不想了。還提起做什麼？換一個話題吧，我來說一說你落入絕望荒漠後發生地事。你落入絕望荒漠後。我就和戈爾曼進入致命沼澤，我在絕望荒漠外圍等著你，她去雲中城取卸枷之水，之後。我們又進入絕望荒漠找你，找了你三遍，都沒有找到。無計可施下。我們只好回雲中城等你。

　正說到這兒，突然場外響起一聲嘹亮的吆喝，吆喝之後。無論龍人還是人類皆從地上站起，恭敬地向同一方向跪拜，之後。便見到四個人抬著一張台子走入廣場，台子上捆著一頭耕牛。耕牛被捆地死死地。不住的發出哀叫。

　四人走到擂台地北側，那里似乎有專門留下的空地，之後。一個屠夫提著屠刀上前，干淨利落地把牛宰殺，這個時候，雲中城恰好飄到廣場上方，屠夫殺牛之後，仰天大喊。喊聲震天。雲中城里地龍似乎被驚動了，馱著城市地雲朵停止飄到，一道白色光柱從雲朵下射落下來。

　光柱並不太粗大。與矮人禁地里的生命之光柱差不多。但濃度卻很強。明明是柔和地光。偏偏看上去有些刺眼。仿佛上色地時候上多了，顯得太過俗氣。一個人影從雲朵中出現，順著光柱滑落下來。速度不快也不慢，仿佛乘坐魔動梯一般。

　人影恰好落在擂台地中央。然後緩步走向北側地空地。經過耕牛時。瞥了一眼還未咽氣地牛，很滿意地點點頭，坐在離牛不遠的一把豪華地椅子上。

　屠夫提著屠刀起身，又扯著嗓子吆喝一聲，然後廣場上的人才慢慢站起來，重新享受篝火晚會。

　鄭奇稍微放開精神力，便感受到那個從雲中城下來的家伙並非巨龍。而是一名龍人。據亞爾曼介紹，龍人或人類可以通過挑戰賽，獲得登上雲中城地資格，若是能在雲中城里通過龍族的試煉，就能獲得居住資格。

　屠夫從死去的耕牛身上取下最好的肉。遞給最好的廚師去燒烤，燒烤到七分熟，便遞給椅子上那名正在左顧右盼的龍族使者，龍使推開烤肉，手指對著人群指了一下。屠夫湊過去。兩人低語著。之後，屠夫命令一人前往龍使所指地方位，從那兒拉起一名美麗的少女。看這摸樣，是龍使看中了這名少女。

　所有人對此習以為常。只隨意的掃了少女一眼，便把注意力收回來，繼續享受手中地烤肉。

　鄭奇看清被拉起地少女，眉頭一皺。馬上又舒展開來。笑著對夜兒說道︰有好戲看嘍！

　少女有一頭靚麗的金發。柔順的發絲在夜風中飄灑起落，靈動的眸子忽閃。即使隔著遠遠地，也能體會到里面蘊涵的豐富靈氣。此女赫然是亞爾曼喜歡的弄圓。

　她被選中，亞爾曼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惹到亞爾曼，那龍人要有苦頭吃嘍。

　她是誰？你認識她？夜兒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她是一個讓亞爾曼神魂顛倒的女孩。和我算是認識。認真的算起來。我還是她地救命恩人。眼楮望著金發少女，注視事態發展。嘴巴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于是便把取得海洋之心的過程說了一遍，如果不是我，可憐地她就被喜歡她的笨蛋害死嘍。

　亞爾曼因關心心上人而險些害死心上人地糗事。讓夜兒莞爾而笑，評價亞爾曼道︰原來那個家伙這麼可愛。現在這女孩被抓。他一定會挺身而出。

　我正是這麼認為的。

　預料與現實總會有差別，除非可以像貝爾佐尼一樣預見未來。弄圓被抓後，亞爾曼一直未曾現身。于是鄭奇和夜兒便看到弄圓被帶到龍使身邊。期間她不住的掙扎著。

　美人一靠近。龍使馬上伸出手臂。一把將弄圓攬入懷中。一張剛剛咬過油膩烤肉地大嘴順勢湊上去。嘴角上地油漬清晰可見，就這麼著。惡心的大嘴落在了白皙地俏臉上。弄圓仿佛被毒蠍蟄了一下。憤然挑起。甩手給出一記耳光。

　啪。這記耳光即響且脆，響徹全場，龍使被打，這是第一次。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地動作。驚訝的望過去，弄圓憤然擦去臉上的油漬，氣惱不已，接著又扇出一巴掌。

　龍使舉起右手。輕易地抓住弄圓的手腕。用力一扯。弄圓仿佛失去力氣一般。直接跌入他地懷中。惡心的大嘴又一次湊上去。在香嫩地小臉上親了一口。之後，他又把弄圓推開，對著俏臉狠狠扇了一耳光。這麼侮辱一番後。他冷聲喊道︰臭婊子，不要給臉不要臉。本大人寵幸你這種下等東西。是你的福氣。

　你個混蛋，我是人類。不是下等東西！弄圓怒叫道。不準你侮辱我們人類。

　侮辱你們又怎麼了？人類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下等奴隸而已，如果沒有這種自覺。就讓我直接殺了你們吧。

　弄圓高喊道︰我們不是下等奴隸！我們會戰勝你們龍人的。也會戰勝那高高在上的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