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卷　第二卷 ３３ 盤龍

　　不過，對於如今的無憂來說，凝丹期的金鵬鳥和結丹期的金猴都不是無憂所能輕視的。凝丹期的妖怪就相當於金丹期的修真者，無憂如今的修為充其量也只能收復那隻金鵬鳥，對那只相當於元嬰期的金猴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說，這界沒有修真者，但這山精妖怪倒是有的，雖然非應天地而生，但卻是天材地寶孕育而成，空有一身修為，應用卻不是很廣。這無憂倒也不用怕了它們。

　　這兩隻傢伙就跟菜鳥沒有什麼分別，相鬥也不過是蠻力而為，對一些法術之類的那是斷斷不會的，也只能那些天生的本領。這兩隻傢伙也是如此，像那金鵬鳥，便會吐火，雖然火質遠不如三味真火，卻也不算是凡間之火。火有九味，一味為凡火；二味即為金鵬鳥所噴之火，稱為二味真火；三味即為元嬰之火，以上依此類推，稱為仙人便可得六味真火，成為神人便可生九味真火，其上還有更高層次的天火。當然，還有一些特殊的，也不能以此定論。

　　像無憂這般的，雖為金丹期修為，但卻可持有比天火更加厲害的混沌之火，這便是一特例。不過，以無憂如今的修為，不過是星火一現，不能持久，故此暫時也使用不上。

　　發現這兩隻妖怪，無憂雖然忌憚它們的修為，不過這金鵬鳥和蟠桃也讓他動心不已，鬼使神差之下，無憂暗中跟了上去。所辛，這兩隻妖怪修為雖深，神通卻非廣，它們一路追逐，卻沒有發現無憂暗自跟了上去。飛行近百里後，那金鵬終於飛至一處大山崖處，隨之驚叫幾聲，無憂便以神識發現，從大山崖處又飛出一金鵬鳥，修為竟然也有凝丹期。無憂想來也知道是一對的。那隻金鵬鳥一出，先前那只便即歡呼鳴叫，迎了上來，然後兩鳥一同返回半山崖的一棵參天大樹上。

　　這棵參天大樹，茂密蔥鬱，看其枝幹粗細，竟然有萬年之久。那金鵬鳥卻將窩築在其上，以茂密蔥鬱為憑，不懼風雨，倒也是萬年不倒。此鳥巢高築一分叉樹幹上，倒也碩大無比，實為無憂所見過凡人最大鳥巢。此時，其上有兩隻幼鳥，正嘎嘎歡叫，歡迎大鵬鳥的歸來。

　　說來，這金鵬鳥雖然飛行奇速，但與這金猴卻好似鄰居，百餘里也不過瞬息間，那金猴雖然一時沒有趕上來，但很快也會來到此處，想來它們多年相鬥，彼此也是相熟的了。雖然它們一到凝丹期便可化為人身，但直到現在，它們一直住在這人跡俱絕的深溝大嶺，卻從沒化為人身生活，當然也沒有見過人，因此也不會口出人言。

　　無憂偷偷潛伏到此，它們一無所覺，不多時那金候便已經趕到山崖近前，猴叫起來。這兩隻大翅金鵬鳥當即盤空而起，向金猴迎去。接下來毫無疑問的便是一場大戰，兩隻大鵬鳥居高臨下，噴出火球不斷夾攻金猴，那金猴卻在林間縱躍自如躲避火球，偶爾以松果針葉為器，向金鵬鳥射出去。

　　無憂在暗處看了看附近的地方，發現這裡還有燒痕，想來，它們在此戰鬥多次，已經習以為常，而如今那山林也開始起火，威脅著金猴的安危。金猴雖然不是很怕這凡火，但燒上了也是狼狽異常，故此，這金猴也是憑借火勢風向不斷轉移戰場。

　　激戰下來，兩方都互有損傷，那金鵬鳥卻是配合十分之好，一鳥在旁以火球協助，一鳥則直接以爪子直衝斜抓，倒令金猴應對左右失措，不能首尾相顧。激戰多時，那金猴見奈何不了金鵬反而步步後退，還是同往常一樣不能緊逼上去，也之好作罷，便抵抗便撤退，轉眼間一猴兩鳥已是幾里外。

　　很快的，兩鳥也是見好就收，凱旋而歸，只不過這方圓數理之地卻是一片火海，久燒不衰。無憂也不知道以前這火是怎麼滅的，不過，轉眼間便陡聞天上一陣龍嘯，一場及時雨便即揮灑而下，那火遇到雨，當即泯滅。無憂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騰空而起，卻見高空之上，一條飛龍憑空盤旋，龍威逼人，看了看無憂一眼，當即口吐人言：「咦！你是何人，竟然有此本領。」

　　無憂一看這飛龍，前後幾十丈餘，如此大的龍身雖然不比九天神龍，但跟當年那應龍相比，卻是要大得多了，看其體形，算來也有幾千年的修為了。也就是說，次此龍金丹已成，恐怕天劫也快到了。

　　無憂看了驚心不已，不過想他有九天神龍為僕，對這飛龍卻是保持自己的尊嚴，當即道：「在下無憂，不知道龍王如何稱呼？」

　　飛龍轉眼間幻化為人，疑惑地看了無憂一眼：「老夫盤龍。你這人修為倒是高深莫測，老夫倒是第一次見到，竟然連老夫也看不透你的修為，不錯不錯。」

　　無憂聽了這話，大為震驚：「什麼？你沒有搞錯，你沒有見過其他的修真者嗎？」

　　盤龍聽了更加疑惑：「修真者？是什麼人？」

　　無憂有些驚疑：「就是像我這般的人，他們也可以修成金丹、元嬰，飛天遁地。」

　　盤龍眼中的疑惑之色更甚，搖搖頭：「我在此九千餘年，卻是從沒見過你所說的修真者，就是像你這般的人也沒有見過，元嬰又是什麼？」

　　無憂此時已經敢肯定這個星球根本就沒有修真者，不由有些失落：「元嬰由金丹修至極至，即丹碎化嬰，成就之嬰即為元嬰，此元嬰即為修練者的縮小版。」

　　盤龍聽了臉露驚色：「原來如此，想來我們龍族也是可以丹碎成小龍的了？老夫如今修至金丹期，看來日後倒是可以化龍的了。」

　　無憂看此龍確實還沒有完全化龍，老實道：「不錯，等你金丹修至極至，便可引來天劫，渡過天劫便可羽化為龍，飛昇仙界。」

　　盤龍聽了驚震不已：「這個老夫倒是不知道，敢問何為天劫，何為仙界，飛昇又是何意？」

　　無憂聽了奇道：「這星球上竟然沒有渡過天劫的嗎？天劫就是當修煉者修到這一界的極至，便可招來天雷，此為天劫。只因為我們修煉者逆天而行，必須要受到天劫的洗禮，方才能成就仙體，羽化為仙，此時我們修煉所具備的能力已經達到這一界的臨界點，便會不由自主地升入另外一界，此為飛昇，那一界便稱為仙界。」

　　盤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九千餘年來，我雲遊這個星球，倒是沒有遇到比我修為更高之士，這些倒是聞所未聞，還請閣下日後多為指教。」

　　無憂這時才猜出這個星球的大體情況來，聽了不由點點頭，他也想借盤龍之口多點瞭解這個星球的事情：「龍王不必客氣，在下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問問龍王的。」

　　盤龍十分高興：「那就好。我修行九千餘年，一直在修行之路上爬行摸索，不知道日後的修煉進程如何，如今得遇閣下，倒是我之幸啊！」

　　此時的盤龍也不敢再稱老夫，它根本就看不透無憂的修為，而且如今無憂憑空而立的修為和仙人的氣質也讓他感到驚訝和壓力，還以為無憂此時的修為遠勝於它，故此能知道這麼多。無憂當然不知道盤龍此時的想法，看了看下面已經澆滅的山林，忍不住道：「我今日雲遊至此，見到它們互爭蟠桃，剛才瞧那火痕，卻不過數里，這讓我驚疑不已，此時方才知道原來是龍王在上面為他們收攤。」

　　盤龍歎了一口氣，道：「在這我修煉九千餘年，他們也算是我所遇到的修為最高的了。這些年，我上體天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卻不想它們為一己之私，殘害如此多的生靈，我心極為不忍。有心提點它們，卻又屢教不改，又不忍心就此將它們軟禁，也只好如此了。」

　　無憂聽了此話，敬佩不已，想到當年的應龍跟它來比，簡直不值一提。也難怪盤龍有此修為，心性修養竟然到達了這個境界：「修道不若修心，龍王今日能達到這個境界，成仙指日可待，在下實在佩服佩服！」

　　盤龍點點頭：「道友修為高深，我不如也。不知道友可有空到我府中一坐，順便指點一下？」

　　無憂點點頭：「甚好，龍王前面帶路。」

　　盤龍點點頭，也不化為龍身，與無憂憑空飛行，直往東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