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幻波池開府 第二百章 海下鏡天湖

　嵋等人攜重寶此去北海，除了要幫助一位水仙一門渡外，便是途徑黑刀峽，要將封禁海底鏡天湖的古仙人盤牽所居洞府開啟，把其生平幾件降魔至寶和各種丹藥、靈符取出，此舉不但壯大了峨嵋的實力，也能施恩于東陽女夫婦，為峨嵋引來一大外援。

　且待此間事了，峨嵋一方赴至北海時，集合眾人之力，固可將那水仙的對頭打敗，但必然不能將其除去，早晚仍是後患。對方神通廣大，來去如電，法力極高，又煉有幾件前古至寶，記仇之心極盛，一個不巧肩將來狹路相逢，難免要受他暗算。若是得有古仙人的降魔至寶，最好將那剩余十丸靈丹帶去，如法施為。到了最後關頭，只消用上三粒，便可立時化敵為友，了此仇怨。不過那怪人自恃得道年久，平生最重恩怨，雖然當時消恨退去，但決不可能輸口。估計以峨嵋眾小輩一向驕縱的脾氣，事情肯定不會如此容易便善罷甘休。

　對我來說，那位除卻天性乖僻，剛愎自用，與水仙是為死對頭而外，別無什麼過惡事跡，照理也不應將其斬盡殺絕。說不定，我也會去北海絳雲宮，當一回和平大使，解決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好讓峨嵋再次撲了一空呢！

　這時就听女仙東陽說道︰“外子性情古怪，而且多疑，貧道與他雖是多年夫婦，仍恐貧道舍他而去，以致貧道難見外人。今日佳客到來，又蒙大義相助，如再隱形對談。殊非敬客之道。貧道適才與外子爭論，又經盧太仙婆傳書指示前因後果，外子已經醒悟，拋棄成見。但他本人暫時還不能當面接談，只好恭候諸位再來相見了。”

　說罷，只見對面一片黑光閃過，跟著又是銀光連閃，石墩上突現出一個白衣妙齡道姑。正在向我盈盈下拜呢。就見這道姑生得秀媚絕倫。美麗入骨，一身仙風道氣，哪里像是異類修成之人，簡直比天上蕊宮仙子還勝一籌。若不是這東陽仙子從未出過此地，一旦讓廣大男性玩家見到了她這模樣，必然能擠上昆侖界十大最美女仙的前三。

　見對方施禮。我連忙答禮，請其引路前往，雖然已經大致知道底細，但為了不引起對方疑惑，還是裝作不知說明身份來意，並問其姓名。

　女主人答我之後，見我對她注目似有覺察，玉頰微紅，嫣然笑道︰“貧道長年枯坐，有時無聊。只以元神出游，素喜琴瑟簽蕭，時往天鏡湖邊偶然撫奏。此地以前布滿海水。自愚夫婦來此，才行開闢。外子當初因受仇敵和妖龍夾攻。原身已毀。仗著多年修為，玄功變化，以及兩件前古奇珍之力，將妖龍元神禁閉在陷空島側地竅之內，佔了妖龍軀殼，連那內丹元氣也被收來。外子附身的妖龍，有五千年以上的道力，所煉內丹頗有妙用。彼時因逃難心切，本身元靈雖與妖龍相合，難再重化人類，又舍不得把本身多年苦功和妖龍數千年所煉內丹元精真氣付之一旦，便自行兵解，暗中也佔了不少便宜。上面和四方地海水，均是外子所噴丹氣，與本身元靈相應，稍有警兆，或是外人入境，立被查知。”原來那妖龍的元神竟然還未消去，而是被禁閉在北海陷空島外，即是北海無定島，因陷空老祖而得別名。這個消息對玩家來說，又是一個隱藏任務，事後所得好處不少呢！

　我心里盤算著，一面隨著東陽仙子走往先前所見危崖之下。見崖洞陰黑幽暗，深不可測，隱聞波濤之聲由下面傳來，心念才動，女主人已向前引路，往崖洞中飛去。

　我出身東海久慣水居還未在意，若是別人來此豈不覺得主人家在此洞中待客十分氣悶嗎？

　先前只見識這鏡天湖仙洞當地景物如此靈妙，所居必定也是貝闕珠宮，金庭玉柱，五光十色，氣象萬千。哪知這洞里是這等光景，黑洞洞的，連點光亮都見不到。早知如此，還不如就在方才原處立談，還好得多呢！心正好笑，賓主二人已往洞中下降，約有十丈遠近，地勢忽然展開。再次用慧目查看，當地好似整座山崖由內掏空，地甚廣大，只是陰暗無比。

　見此情形我忍不住問道︰“主人仙府便在這洞內麼？”據我記憶中所知，這鏡天湖下的仙府還是比之東海紫雲宮也不遑多讓的，誰知行了半天也不見一點仙府建築的影子。

　話剛出口，忽听殷殷雷鳴之聲起自地底，暗影中好似兩面洞壁均在移動，雷聲隨止。緊跟著眼前一花，大放光明。定楮一看，就這幾句話的工夫，自身已落向一座水晶宮闕之外。

　那水宮高約十丈，通體水晶建成，上蓋碧瓦，質如翠玉。前面一座牌坊，也是翠玉建成，高約五丈。賓主二人正立坊前，往里走進。遙望晶宮，共只五座宮殿，作梅花形矗立地上。由外望內，晶牆厚約四五尺，內里立著數十根黃金寶柱，大可合抱，光影輝煌，壯麗無比。

　由牌坊起，直達宮前，是片平地，廣約數十畝。兩面均是花林，香光若海。初來時所見長頸龜身，四足一爪，似龍非龍的龍首玄龜，不下四五十條，身長有二十余丈，比上面更顯龐大。還有各種珍禽奇獸，均在林中出沒游行。

　樹上更有許多大小翠鳥，飛嗚往來，嬌音婉轉，如奏簽歌。女主人一到，所有大小珍禽異獸與那群龍首玄龜一齊飛鳴來迎。女主人微笑搖手，那些靈獸便各退去，一同隱入花林之中。一會走到宮前，見那宮門又高又大，形似整片水晶，通體渾成，不見一絲縫隙。如非四邊各有一條金線，上面更有不少拳頭大地金釘和兩個尺許大地黃金獸形門環，決看不出有門戶痕跡。方想︰“此處想必便應該是那古仙人盤牽仙府的外圍宮室了。主人隱居在此，輕易不見外客登門，所以宮門緊閉，常年不開！”

　這時女主人已越眾上前，朝那金環上用玉指略彈了彈。回顧笑道︰“李道友請暫相候，等貧道更衣出迎如何？”我也還禮，並請主人家自便，隨即欣賞起這仙家宮闕的美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