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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彷如昨日》第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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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仿如昨日》

作者:令狐BEYOND

正文 第一章 角落

日本東京,在一所普通公立高中裡的一個角落,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正被三個年紀相仿,身材卻比他高得多的青年圍毆。

「不要打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被打的少年抱住頭哭起來。

其中身材較高的青年踩著他的頭說:「我昨天叫你拿錢來,你竟敢不聽我的話,去死。」用力一腳踢向他肚子。

「嗚!」被打少年慘叫一聲吐了出來。

「真是個噁心的傢伙。」一個左耳載著耳環的青年在少年身上吐了一下口水走到一邊。

另一個穿著紅衣服的青年還拚命往少年身上招呼著。

「這傢伙又來了,他嗑藥了吧?」較高的青年問旁邊的人。

「我看就是了。」

「好了,大雄,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難道你想再進收容院嗎?」

紅衣少年猶豫了一下,這才停手。

「記住,如果明天還不拿錢來的話,我會讓你試試比今天更過癮的遊戲。」較高青年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說。

「這傢伙又在裝死。」載耳環青年冷笑。「走吧,我們玩遊戲去。」

「我不去了,我還要上課。」

「你這偽君子,就會裝乖寶寶。看上那個新來的老師了吧?不過那女人身材真不錯,樣子也很好。哪天弄上手了讓我們也玩一下。」

「沒問題。」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慢慢走遠。

安靜的角落又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除了地上躺著的少年,過了一會,少年慢慢地爬起來。就像平常一樣,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擦拭著臉

上和衣服上的髒東西。再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靜靜地走向教室。

走進教室的時候,少年怕被人看到臉上的傷,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座位。

他剛坐下來,後面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原來是臉上長有雀斑的溝田和夫。

「剛剛又被山本他們打了麼?」

「不是,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騙誰呀,看你的臉的就知道了。幸好我前幾天就交了保護費,不然現在就跟你一樣了。」

正志看他有點得意的樣子很不舒服,那笑容裡有著明顯幸災樂禍的味道。只是溝田是為數不多肯跟他說話的人,所以他沒有說什麼。

「你知道三班的粟田留美子嗎?」溝田忽然湊近正志小聲說。

「三班的班花?」

「對,就是她。哼,什麼班花,我看只是個騷貨而已。昨天我在街上看到她,當時她正和一個男的手拉著手,親熱得很。結果後來你知道還發生什麼事嗎?」

溝田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正志也有點好奇,露出想知道的樣子。

「我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竟然看到他們進了賓館。你想不到吧?這騷貨,看她平時一副清高的樣子,想不到這麼淫賤。真想幹一幹這個騷貨!」溝田一邊說一

邊咬牙切齒。

正志也覺得有點意外,只是記掛著如果明天弄不到錢給山本的話,後果會很嚴重。想到這裡,他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看著說得眉飛色舞的溝田,正志不由得有點羨慕。這傢伙家裡有錢,所以交保護費的時候交得一點也不手軟。自己就慘了,每個月只有很少的生活費,就是想

買些新出的遊戲也要存很長時間才行。想到這裡,不由得有點怨恨他那兩個已經分居四年的父母。

如果他那個醜八怪妹妹死了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多要一倍的零用錢。正志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用力搖了搖頭好像要把這個想法甩出去一樣。

「你在幹什麼?」溝田看到正志的動作奇怪地問。

「呃,沒什麼,只是忽然有點頭痛。」正志可不想讓別人以為他神經有問題,連忙解釋著。

這時,上課鈴響了,學生們紛紛拿出課本,教室開始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一個穿著藍色套裙的年輕女老師走了進來。

「Good morning , students。」女老師微笑著說著上課的開場白。

「Good morning , Miss Naoko。」

美女的作用的是巨大的,雖然剛來沒多久,但漂亮女老師的課是最受歡迎的。當然,這只是對於男學生而言。對這個成熟美艷的直子老師抱以怨恨的女生可不

在少數。

這就是山本要玩的女人嗎?正志想起早上山本跟渡邊的對話。

不知道這個女人不穿衣服的樣子是怎麼樣的。巡視著直子老師那成熟豐滿的身體,正志忽然興奮起來。

可是這是山本要的女人,又怎麼會輪到我呢?想到這裡,正志一陣洩氣。

「廣田同學,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忽然被叫到名字,正志手足無措地站起來。

直子老師從上課就注意到正志有點異常,他不是低著頭就是趴在桌子上,顯得很沒有精神。

「你的臉受傷了,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正志臉上的傷,直子老師很驚訝。

「我、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下次要小心點。要不要到醫務室看一下?」

「不、不用了。」

「真的不需要嗎?」

「真的不用,謝謝老師。」最後這句是真心誠意的,除了媽媽以外,還沒有哪個人這麼關心過他。正志為剛剛對直子老師的齷齪想法感得十分後悔。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學生們各自拿出帶來的便當吃起來。

正志等了很久,終於看到他那個終年帶著老土的黑框眼鏡,被人稱為女書蟲的妹妹在教室門口叫他。

「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等很久了。」正志走過去,強忍著被飢餓挑起的怒火。

「你可以不等的。」廣田和美冷淡地說。

「你……」正志氣憤地搶過妹妹手裡的便當走回座位。

「看來你妹妹需要調教一下才行喔。要不要讓我來試試?」溝田和夫似笑非笑地說。

正夫也看過不少A片,自然知道他說的「調教」是什麼意思。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正志用跟她妹妹一樣的口氣淡淡地說。

開玩笑,雖然很不喜歡那個醜八怪,但畢竟是自己妹妹呀。

「那就太可惜了。」溝田是真的覺得有點可惜。雖然他家裡有錢,但並不是多到能用錢把別人砸暈的程度,另外身材矮小,相貌略嫌猥瑣,是那種被女生排除

在考慮範圍以內的男生。所以跟正志一樣,至今還是一個處男。但勝在看的A片不少,所以說起這男女之事時顯得經驗豐富。他今年的生日願望就是脫離在室大

軍,當然這點他打死也不會說出來。

接下來的課,正志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他實在想不出來去哪裡弄到錢。本來想問溝田借,可是那傢伙一聽到借錢,馬上擺出一副哭喪似的臉,向正志大吐苦水

,說他爸爸又減少了他的零用錢,今個月又剛好買了個模型,所以沒剩下多少。雖然戲爛得連正志也看不下去,可他總不能動手搶他的錢包來看吧。

也想過問父母要,可是找不到借口,因為跟妹妹是同一學校同一級的,學校要交什麼費用只要問一下妹妹那就什麼都穿幫了。

打工的話至少要一個月才能拿到錢,而且一個普通高中生,能不能找到工作也是個問題。

看來只有用最後一招了。

就這樣,為了逃避追殺,正志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至於一個星期後怎麼辦,只有等到時再說了。

在這一星期裡,正志第一次體會到逃課的好處。每天不用擠充滿著體臭的公交車趕去上學,也不用對著嚴肅古板的老師裝成認真聽課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不會

被山本他們欺負。

每天都可以隨心所欲地玩遊戲直到深夜,然後睡到中午才醒。另外妹妹不在家的時候,還可以盡情地去租一些「大片」來看個過癮。這幾天以來,正志覺得自

己已經脫胎換骨,除了沒有真正實踐過以外,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性愛專家了。

雖然正志盡量不去想上學的事,可是時間還是越來越逼迫了,明天就是請假的最後限期了。想到這裡,正志什麼心情也沒有,隨手扔開遊戲手柄。

越想越煩,他走到街上去散散心。

即使到了街上,正志也想不到去哪。在街上徘徊了好久,結果最後還是走到經常去的那間遊戲室去。

就像在麻醉自己一樣,正志從中午一直玩到晚上才從遊戲室出來。

在回家的路上,正志看到一個老太婆拄著枴杖在上斜坡。

這時,一個想法忽然從正志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看著孤伶伶的老太婆,還有根本起不到照明效果的路燈。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只要成功了,就有錢交保護費了,也許還有多出來的部分,這樣就可以買最新的高達模型了。正志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唇,內心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經過一翻激烈的掙扎,終於,正志的理智崩潰了,他完全被慾望所支配,向老太婆衝了過去。

正文 第二章 追

就在他離老太婆還有兩百米左右時,忽然一個黑影以更快的速度從老太婆的左邊出現。

「啊,救命呀,搶東西呀!搶東西呀……」老太婆大聲驚叫著。只見那條黑影手裡拿著老太婆那略嫌誇張的錢包飛奔而去。

正志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他想不到竟然在這麼近的距離親眼目睹一宗搶劫發生。卻沒想起自己剛剛正準備做同樣的事。

「抓小偷呀,快來人呀,有人搶東西呀!孩子,快,去追那個小偷,快…」老太婆看到正志,馬上向他求救。

「我…,我不是…」正志手足無措。

「快去追呀,快點。」老太婆急得快要發瘋。

正志腦中一片空白,竟不由自主地聽老太婆的話向那個小偷追過去。

不知是那個小偷的不幸還是正志的不幸,那傢伙選的那條路剛好因為施工給封住了。

無路可逃的小偷轉過身,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在錯暗的路燈下,匕首寒光閃閃。

「小子,誰叫你多管閒事的?」小偷用野獸一樣的眼睛看著越追越近的正志。

我在幹什麼?正志在問自己。

「我…,不關我事,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去死吧。」小偷忽然一個前衝,匕首扎進了正志的腹部。

「呃。」正志不敢相信地望著衣服外面多出來的匕首。

「我、我不想死,不要,我不想死…」眼淚和鼻涕從他臉上狂湧而出。

「下輩子記住不要再這麼多管閒事了。」小偷冷笑一聲抽回了匕首。

頓時,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出來,正志的身體像慢鏡重放一樣慢慢地倒下來。

看到眼前的星空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正志真的很害怕,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即使被山本他們打得再慘,他知道他們並不會真的殺死自己。可是這一刻,他

知道自己是真的要死了。終於,他什麼也看不見,只是隱隱約約聽到那老太婆的叫喊聲。然後,一切都沉寂下來……

「對不起,傷者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已經死亡,我們無能為力。」醫生向負責這案件的中年警官說。

「是嗎?太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少年就這樣死了。請問貴方通知他的家屬了麼?」

「已經通知了,他妹妹在外面,他的父母今晚可能就會過來。」

「那他的屍體在哪裡?」

「在殮房。你要看嗎?」

「不用了,我們會派法醫過來處理的。希望他的父母不要太傷心。」

這時,忽然外面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一陣巨大的雷聲毫無預兆地響起來,兩人被嚇了一跳。

「似乎要下雨了。」

「看來是的。」

廣田和美聽完警官陳述事情經過後顯得有點悲傷,雖然感情一直不好,但畢竟也生活了這麼久。「想不到那傢伙就這樣死了。」

「那個搶劫犯抓到了麼?」很快地,和美又恢復平常那種冷淡的表情。

「還沒有,不過我們會盡快破案的,請放心。」

「抓到又怎麼樣,人都已經死了。」

警官無言以對。

同一時刻,在冰冷的殮房中,在剛剛那道閃電過去沒多久,一個被電光所環繞的銀白色光球突然出現在殮房中。

像被什麼引導似的,那個光球飄向其中一個屍櫃。慢慢地,光球沒入進去,然後消失不見了。

午夜2點多的時候,正志的媽媽終於帶著一臉的疲憊來了。

一見到女兒,留美子馬上問:「正志現在怎麼了?有生命危險嗎?」

「對不起,太太,您的兒子剛剛已經死了,真的很抱歉。」看到和美很難開口的樣子,警官站起來說。

「不會的,你騙我,正志不會死的,我不信。」留美子一聽這消息立刻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和美馬上扶住母親,「媽媽,是真的,正志他死了。」說完她轉到一邊不忍心看母親的表情。

「不會的,正志不會死的…不會死…」留美子淚如泉湧,趴在女兒肩上飲泣。

過了一會,留美子擦了一下眼淚,以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正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告訴我。」

看到留美子這麼快就控制住情緒,警官不由得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

在聽完警官司說過整件事後,留美子站了起來。

「媽媽,你要做什麼?」和美擔心母親會做傻事。

「我要看一下正志。」

「請稍等,我現在馬上跟醫生講。」

「多謝你,前田警官。」

在殮房裡,醫生按著編號拉開了一個屍櫃,並把包裹著屍體的塑料袋打開,露出正志那張比平時更加蒼白的臉。

「正志……」在看到兒子的那一刻,留美子終於崩潰了,撲在正志的身上哭起來。

整個殮房寵罩在一片淒慘的氛圍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過了不知多久,留美子忽然站了起來,臉上顯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緊接著,她把頭靠在屍體的胸口。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先是驚訝,接著是緊張,然後

是驚喜萬分。

看著她急速變化的表情,不單只醫生,其它人也有點不好的感覺。

「媽媽,你怎麼了?」和美輕輕地問。

「太太,不要太傷心,請節哀。」醫生似乎看過這種場面,對旁邊的警官使了一下眼色。

警官馬上會意過來,正要開口安慰。

留美子忽然站起來,「他沒死,他還沒死。快,醫生,快救救他,正志還沒死!」

看來出現了最壞的結果,醫生歎了口氣說:「太太,請節哀,令郎真的已經死了。」

「不,醫生,你再看看,他還有心跳,不信你看看。」留美子緊緊地抓住醫生的手。

「什麼?」聽到這裡,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有醫生神情平靜地走過去,順應她的請求,拿了聽診器,放在正志的胸口上。

剛聽了沒多久,醫生那平靜的表情像見到鬼似的忽然變成很誇張的驚恐狀。他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又細心地聽了一下。然後,跳起來衝到外面大叫:「快叫

人來,這個病人還沒死……」

在一間特級加護病房裡,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正躺在床上,一個中年女子正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忽然,少年慢慢睜開了眼,他奇怪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再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無奈地說:「唉,又是這樣。究竟還要玩我多少遍才夠

呀。」

中年女子被少年的聲音吵醒,一睜開眼,就看到少年那雙明亮的眼睛。

「正志,你終於醒了。」 心情激動之下,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是他的媽媽嗎?」

「你怎麼了,正志?哪裡不舒服嗎?」留美子完全聽不懂兒子在說什麼。

少年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剛剛說的是中文,而面前這個女人說的是日文,看來他現在身處的地方是日本。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操起很久沒用略嫌生硬的日語說:「我沒事,請放心。」

「你真的沒事?有沒有覺得哪裡痛?」

正志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先等等,我去叫醫生來。」留美子覺得兒子跟平常有點不太一樣,但也不及多想,馬上去找醫生。

在醫生給正志作了詳細的全身檢查後,得出的結論是除了腹部的傷要休養一段時間外,並沒有發現其它什麼問題。雖然有點記憶混亂,這也許是因為受傷後腦

部供血不足引起的後遣症,但並不嚴重,相信只要過一段時間就會完全恢復。

聽到醫生給出的檢驗結果,留美子放心了不少。

「你這孩子,差點嚇死媽媽了。」想到其中的凶險,留美子眼圈一紅,差點又落起淚來。

看到面前這張溢滿關心的臉,少年心底一陣感動,他暗暗作了個決定。

輕輕握住她的手,「媽媽,放心吧,我沒事。」

自從正志長大以後,留美子再沒見過兒子這麼親暱的樣子。雖然她努力工作想為兒子和女兒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但也因為工作關係被迫和孩子分開了,一年

也見不到幾次。每次難得的見面正志卻顯得越來越冷淡,只會跟她要錢。她除了灰心以外卻也無可奈何。

看到死而復生的兒子對自己如此溫柔的動作,留美子再也忍不住,抱住正志的手哭起來。

這時,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和美拿著一袋蘋果走了進來。看見哭泣不停的母親,她以奇怪的眼神看著正夫。

少年通過腦部的搜索知道,這是他現在的妹妹廣田和美。

「媽媽,不要再哭了,不然和美就要笑你了。」少年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拭著母親的淚水。

留美子這才發覺女兒已經來了。「和美,你來了。」

「媽媽,你沒事吧?」

「傻瓜,我怎麼會有事呢,你應該問你哥哥才對。」

「正志,你餓了麼?我去給你買點粥。醫生說你的傷還沒好,現在只能吃流質的食物,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和美,你在這陪陪你哥哥。」

「媽媽不用了,你叫護士去買就行了,這幾天你是最辛苦的一個了。你休息一下。」

「傻孩子,我沒事。」聽到正夫的話,留美子從心裡甜出來。

看到面前這幅母慈子孝的場面,和美驚訝得連嘴也合不上,直到留美子走了出來,她還沒回復過來。

「你、你真的是正志?」

「你說呢?」少年微笑著說。

「我、我不知道。」

「我當然是正志,廣田正志。我知道自己以前太過分,說了許多傷害媽媽和你的話,這次大難不死,我想通了許多東西。所以,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有點改變

了。這個答案你可以接受嗎?

另外,我想趁這個機會鄭重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諒我嗎?」

經過和留美子一天的交談,少年的日語已經恢復水準,雖然口音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但不細心聽的話也發現不了。

「你……其實你也沒必要向我道歉。」和美小聲地說。

「來,坐下來吧,你站著不累嗎?」

和美乖乖地坐下來。她發現自己完全被正志牽著走,跟平常的自己一點也不像。

「和美,你知道嗎?我們有個好媽媽。本來這次醒來我心情並不是太好,但現在這樣似乎也不錯。」

和美並不知道,最後這句少年是對自己說的。

正文 第三章 出院

只用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正志的傷就已經完全康復了,連醫生也認為是奇跡。雖然留美子想讓正志再多觀察幾天,但他堅持要出院,也只好隨他。在辦理

出院手續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醫院堅持不肯收正志的住院費。問其原因,護士說是院長的吩咐。

留美子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她找到了院長,堅持要付清住院費。鬧到最後,院長和正志的主治醫生竟然跪下請求留美子。讓她驚慌之餘十分不解。

「媽媽,其實很簡單。如果不是最後關頭你來看我,我可能就被他們當成一般屍體處理掉了。他們這等於是誤殺呀。我說得沒錯吧,院長先生。」正志笑咪咪

地說。

院長和醫生聽了臉色大變,剛站起來馬上又跪了下去。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正志能住上特級加護病房,最後連醫藥費也不收。

留美子看著不忍,剛要開口,正志示意她不要說話。

「其實說起來,畢竟是你們救了我,這件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說到這裡,院長他們馬上笑容滿面。

「院長先生,長崎醫生,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照顧。真的十分感謝。」正志一邊說一邊真誠無比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兩人。

院長和醫生被正志感動得熱淚盈眶。最後院長更提出,以後如果正志或他的家人有什麼病痛的話,本院一律免費為其治療。

「這怎麼可以呢?」正志義正言辭地說。

「正志說得對,我們不可以接受這麼重的禮。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走了。各位多多保重。」

「太太,請無論如何都要接受我們這份心意,否則我們將長跪不起。」院長的氣勢十分驚人,彷彿能看到背後湧起的熊熊大火。

「可是……」

「太太,請接受。」

看到院長和醫生一副如果再不答應就要剖腹的樣子,留美子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看到留美子點頭,院長和醫生禁不住歡呼起來。

從頭看到尾,一直冷眼旁觀的和美看著正志嘴角似有似無的笑容,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惡寒。像這樣得了天大便宜,而受害人還高興萬分的結果,現在這個哥

哥給她一種高深莫測的奇異感覺。如果不是看慣了他的相貌,她還真以為站在面前的人是另外一個人。

走出病房的時候,正志順手拿起留美子的提包,留美子怕他會弄到傷口,連忙制止。

「媽媽,我真的沒事,放心吧。」

雖然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留美子還是忍不住要掉眼淚,看著兒子清澈的眼睛,心中一片溫馨。

剛走沒多遠,迎面看到前田警官那高大的身影向他們走近。

「廣田太太,你好,還有正志、和美,你們好。我聽醫生說正志今天出院,所以我過來接你們。」

「您太客氣了,前田警官,我們一直都很感謝您的幫助和照顧,怎麼好意思再麻煩您呢?」

「你太客氣了,廣田太太,叫我前田就可以了,我的朋友跟同事都這麼叫我。我這次是代表我的同事來向正志同學表示感謝的。像他這種見義勇為的少年,現

在已經很少了。你們累了吧?我的車就在外面,請跟我來。」說完二話不說接過正志的提包在前面帶路。

留美子他們只好跟著他走。

「對了,正志,那個刺傷你的搶劫犯已經捉到了。」前田警官一邊開車一邊說。

「哦,是嗎?」

「那傢伙很狡猾,知道我們要捉他,竟然跑到北海道去扮成一個魚販子。如果不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發酒瘋被人認出來,可能還沒有這麼快捉到他。」

「那個被搶的老太太現在怎麼樣?」留美子問。

「她沒事,只是錢都被那個搶劫犯用光了,不過這也沒辦法。」

「哼,竟然叫一個高中生去追搶匪,而事後卻看也不看恩人一下,被搶了也活該。」

「和美,不要說這種話,也許她有苦衷也不一定。」

「媽,你太善良了,這樣很容易被騙的。」和美賭氣地把頭轉到一邊。

「你這孩子。」

「前田警官,你還沒有太太或女朋友吧?」一直沒出聲的正志忽然開口。

「你、你怎麼知道?」前田有點尷尬地說。

「正志,你太失禮了,怎麼可以問這種問題。」

「媽媽,我只是關心前田警官而已,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

「正志!」

「好,我不問了,媽媽不要生氣。」

「呃,我想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我還沒太太或女朋友的?」前田終於耐不住好奇。

「媽媽,這可是前田先生在問我,不關我事,我可以回答嗎?」說完得意地對留美子擠了擠眼。

「你這孩子。」留美子又好氣又好笑。

「其實很簡單,因為你的車連一件女性用品也沒有,雖然你可能在出門前整理了一下車子,可是有些死角的衛生狀況還是不甚理想,例如現在我腳下就踩到了

兩個煙頭。另外你身上沒有一絲香水的味道,不要懷疑我有什麼不良癖好,只是我的鼻子很靈而已。還有就是我曾經見過你有兩次衣領沒翻好。所以綜上所述

,你現在並沒有太太或女朋友。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也許你的太太或女朋友是一個很懶的人,這足以推翻我所有的論據。」

「精彩,實在精彩,如果你做偵探的話,可能我們這些警察就要失業了。」

「好呀,到時我請你。」

留美子和前田都笑起來。

「像我這樣的人,又有誰肯嫁我呢。平時工作忙得要死,連約會也沒時間,又不會哄女孩子。家裡幫我安排了幾次相親,可是每次都是慘淡收場。」前田苦笑

著說。

「前田先生,請不要灰心,像你這麼好的人老天是不會放棄的。你一定會找到適合你的太太。」

「謝謝你,廣田太太。

很快就到了正志住的公寓。前田主動把包提進去。

「前田先生,真不知怎麼感謝你,請進來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下次吧。」

「既然這樣,那只好下次了。再次感謝這段時間你對正志的照顧。」留美子對前田鞠了一躬。

「您太客氣了。」

就在留美子要進去的時候,正志忽然走到前田身邊。

「媽媽,你們先進去吧,我有些話想對前田先生說。」

留美子雖然不解,但還是進去了。

等留美子進了屋,正志忽然十分嚴肅地看著前田。

「你怎麼了,正志?」前田被正志看得有點發毛。

正志沒說話,只是看著他,過了一會忽然說:「你今年幾歲?」

「為什麼這麼問?」

「不要問為什麼,先回答。」

「好吧,今年35歲。」前田警官只好老實回答。

「還好,不是差很多。出生地在哪裡?」

「長崎市。」

「有兄弟姐妹嗎?」

「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

「喜歡喝酒嗎?」

「有時喝一點。」

「經常抽煙?」

「是。」

「你喜歡我媽媽?」

「是的。你、你說什麼?」前田這才醒悟過來。

「原來是真的,並不是我多心。」

「我剛剛說錯了,請不要誤會。」前田馬上分辨起來。

「那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對我媽媽有好感?是男人的話就不要否認。」

這什麼論調?但在正志炯炯的目光下,前田終於低下了頭。

「有件事可能不知道,我媽媽已經和那個不負責的父親分居四年多了,這些年來她一直是一個人。」正志若無其事地說。

「你說的是真的?」前田猛地抬起頭。

「是真的,看來他們已經沒有復合的可能。如果你真喜歡我媽媽的話,我不會阻止你去接近她。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對她好,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到最後一句,正志的眼神變了,前田無法形容那雙眼睛,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身上寒毛直豎。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來的就靠你自己了。」正志收回目光,拍了拍前田的肩膀走進屋去。

前田慢慢恢復了正常,看著正志的背影,他發現自己完全不瞭解這個看似普通的高中生。

正文 第四章 返校

留美子在公寓住了兩天,在確定正志沒事後,返回了名古屋上班。

生活似乎又恢復了正常,可是細心的和美發現,在正志回來沒多久,今個月的電話帳單上忽然多了幾筆長途話費,而且都是打去國外的。可是全都查不到電話

號碼。只知道打去的國家名稱。

此時正志正以奇怪的姿勢盤坐在床上,過了很久才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抽痛。沒辦法,這是個一般人的身體,經脈會隨著年齡增長慢慢地萎縮,

幸好正志年紀不大,還沒萎縮得那麼嚴重。只是每次運功時,還是會覺得刺痛。這種情況只有等到經脈完全適應了氣的流動才會得到改善。

不過這身體還真是弱呀,肌肉一點彈性也沒有,反應又差,除了年齡以外,還真是一無可取。看來要制定個鍛練計劃,好讓這身體在停止發育前恢復應有的水

準。

想到這裡,正志開始動手制定鍛練計劃。

這時,和美敲了敲後走進來。

「什麼事,和美?」

「我想問一下這電話帳單是怎麼回事?」和美將手中的帳單攤開。

「噢,是這樣的,我在IQC上認識了幾個網友,因為有些事要商量,所以就打了過去。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打國際長途了,我知道媽媽賺錢是很辛苦的。」

聽他這麼說,和美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房間。

「那些傢伙應該快來了吧?」正志看著窗外自言自語。

穿著塹新校服的正志出現在學校門口,和美第一次破例和他一起出現。

看著人來人往的校門口,正志很想用中文大聲說:「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隨即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不由得笑了一下。

教室還是跟以前一樣吵鬧。正志循著記憶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剛坐下沒多久,忽然有人大叫:「啊,是廣田正志,他回來了。對了,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正志還沒反應過來,一圈人圍住了他。

「正志,我聽說了,你因為去追劫匪受了重傷,你好厲害呀。」

「你當時怕不怕呀,如果是我的話就不敢追上去了。」

「我聽說你當時斷氣了,後來是怎麼復活的?」

「正志,快幫我簽個名。」…………

看著這些披著人皮的鴨子,正志實在受不了,站了起來。

「正志,你要去哪裡?」那個要正志簽名的女生問。

「大便。」正志神情平靜地說。

周圍馬上靜了下來,眾人覺得一陣暴寒。

最可憐的是那個開口的女生,手在蔌蔌發抖,看來嚇得不輕。

上課的時候,校長特意來到正志的教室。長篇大論兼加油添醋地講述正志的英雄事跡。搞得正志猛打瞌睡之餘奇怪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勇,竟跟搶匪搏鬥了近兩

個小時。還有過程之清楚,好像那搶匪就是校長本人一樣。

最後,在校長再次補充了N點後,請正志上台來發表幾句。在這種半爛的公立中學裡出了個英雄,校長當然拚命宣傳。

正志最討厭這種場面,但在眾目癸癸之下也只好走上台。

「我沒什麼好說的,該說和不該說的校長先生都說完了。我只補充一點,下次各位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記得要先買保險。我的話說完了。」說完轉身下了講台



處於半睡眼狀態的學生們一陣發呆,然後拚命鼓掌,像流氓一樣吹口哨的也大有人在。

校長和教導主任拚命用手絹擦汗,思考如何兜回正志的話,大腦高速轉動之下差點當機。

而當事人廣田正志卻望著窗外發呆。

「咦,這不是我們學校的大英雄廣田正志先生嗎?好久沒見了,正志先生,我們可真是太想念你呀。」陰陽怪氣的聲調卻讓人完全感覺不出有半點想念的意味



在走廊裡,久違了的山本三人組攔住正志。

「想不到這種垃圾也成了英雄,看來我就是超人了。」載著耳環的岸邊大笑起來。

「幾位找我有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這麼久不見,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在這裡嗎?我看還是在老地方更合適一點。」

山本和岸邊對望了一下,這傢伙的反應有點奇怪。如果是以前,一看到他們早就嚇得臉色發白,連話也說不出來,可是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鎮靜。

所謂的老地方就是那個充滿了屈辱的角落。再次重返舊地,正志感受到這個身體以往的記憶,不知不覺間,散發出越來越濃的殺氣。

山本幾個覺得越來越奇怪,這傢伙今天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不但看不出有一點驚慌的表情,而且在走近他身邊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令人很不舒

服。

「說吧,這次是要錢還是手癢了想扁我?」

「媽的,你這小子不要太囂張,我會扁到你跪下哭著來求我們。」岸邊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首先發難衝過來。

正志嘴角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想試試這幾天刻苦鍛練的成果,忽然似有所覺,放棄了要出手的念頭。

「你們在幹什麼?」就在崖邊將要打到正志的時候,一把聲音喝住了他。

崖邊愣了一下,看到叫住他的原來是美麗動人的直子老師。

直子老師跑過來,嚴肅地問:「你剛剛想對正志同學做什麼?」

「我……」

「噢,是這樣的,直子老師,我們剛剛只是在玩而已,這麼久沒見了,我們都很想念正志同學,所以動作難免顯得有點粗魯。請老師不要誤會。」山本馬上在

旁邊笑著說。

「是嗎?我可看不出你們是在玩的樣子。正志,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們在欺負你。不要怕,照實說,老師會幫你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跟我玩,不過看他們的玩法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但畢竟我現在還沒受傷,也沒什麼證據可以說明什麼。」正志談談地說



直子老師皺了皺眉頭才說:「既然這樣,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們幾個先回去上課吧。正志你留下來,我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山本狠狠地看了一下正志,接著又看了一下直子老師,帶他其餘兩人走了。

哦,看來山本準備要下手了。正志從山本看向直子老師那飽含慾望的眼神中,知道他終於忍不住了。

「正志,你老實告訴我,他們幾個平時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那好,我告訴你,以前的確是這樣沒錯,但現在就難說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老師?」

「老師,你太天真了,畢竟老師不是警察,況且校園暴力不管在哪個學校都是不可避免的。以前的我太軟弱了,所以才會成為被欺負的對象,這也是優勝劣汰

的生物法則呀。

放心吧,直子老師,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正志了。」

「你好像真的變了許多。」直子老師忽然發現這個男孩有一雙深遂無比卻又清澈如水的眼睛。不知不覺間,她被這雙眼睛完全吸引住。

「如其擔心我,還不擔心你自己吧,直子老師。」

聽到老師兩個字,她忽然驚醒過來。「你、你說什麼?」直子老師心如鹿跳,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暗罵自己怎麼會這麼失禮,竟然這樣盯著一個學生看得眼也

不眨。

「你知道嗎?處於青春期的小狼比成年的狼更具有攻擊性。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太容易相信別人,尤其是男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哎,你等一下,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回去好好想想就明白。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剛剛看到你被山本他們帶走,怕你有事,所以就跟上來了。」

這也是一個和媽媽同樣善良的女性,在這一刻,正志決定要保護這個女人。

「你是一個好老師。謝謝你。」

「你太客氣了,這也是做老師的職責呀。」

「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上課了,最近請假請太多了。」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隨便你。」

「你先回家吧,像昨天一樣不要等我吃飯,給我留一點就可以了。」

「知道了。」和美的語氣還是像往常一樣冷淡,可心裡也有點奇怪,這傢伙已經幾天都拖到很晚才回家。雖然好奇,但以她的性格當然不會開口問。

和美走後,正志坐下來集中精神,很快,精神像輕煙一樣慢慢飄向直子老師的辦公室。然後鎖定在直子老師身上。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雖然看不見也聽不

清,可是這些精神絲卻比視覺和聽覺更細微而全面地感受對象的一舉一動,連她呼吸的長短快慢、情緒的波動起伏都毫不放過。這是一種最高境界的追蹤術,

完全不存在被發現的可能性。

但這種方法並不是人類可以用得出來的,只有正志身上的這個靈魂在經過了這麼多年來的不斷改造和進化,才產生了這種奇異的能力。

這種方法雖然好,但也是有限制的,以正志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能維持在半天時間左右,距離也不能超過半公里。

在經過幾分鐘的觀察後,正志發現睡著了的直子老師有點異常。她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體溫也急劇地攀升,雙手不自覺地想脫掉外衣。

正奇怪直子老師的反應,他忽然覺察到外面有人向辦公室靠近,他細心觀察了一下,忽然輕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這招還不算太笨。」

這時,在直子辦公室外面,山本輕輕推開了門,看到直子老師越來越紅的臉和漸漸變得粗暴的動作,得意地對後面兩個說:「看來開餐的時候到了。」

正文 第五章 ○○與╳╳

崖本和大雄嘻嘻淫笑起來。

三個人把門關心,山本並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絲襪,然後像個綁匪一樣套在頭上。

「快打開DV,我快忍不住了。」山本一邊脫衣服一邊說。

看到這裡,正志已經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了。把對被害人施暴的鏡頭拍下來作備用,假如被直子老師知道的話就可以用來作要脅的工具。真是個既老套又有效

的辦法呀。但這辦法也有個缺點,如果被害人是個貞烈的女性,可能會不顧一切地上告,所以山本他們才要套上絲襪以免被人看到相貌。

看來是時候動手了,不然就有點遲了。正志收回精神絲站起來。

山本已經迫不及待地脫掉了直子老師的衣服,看到身下這具成熟豐滿,光潔如玉的完美身體,連玩慣女人的三人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山本,你要快點,這種女人實在讓人受不了。」崖本拿著DV機手不禁抖了一下。

「知道了,給我閉嘴。」山本也是慾火焚身,粗暴地拉扯著直子老師的套裙。

忽然,周圍變得一片漆黑。

「媽的,怎麼回事,停電了麼?」山本大罵。

這時,他們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一條黑影闖了豎起來。三個人被嚇了一跳,崖邊大聲問:「是誰?」

那人並沒有說話,卻突然衝了過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身體一麻,「啪」一下就倒在地上。

正志有點得意地望著自己的手指,看來許久沒用的點穴功夫並沒有退步。

「嗯,啊……」黑暗中傳來直子老師陣陣引人犯罪的呻吟聲。

正志打開燈,看著燈下不斷扭動身體的尤物,也不禁有點失神。他深吸了口氣,把直子老師抱起來,走到旁邊專為教師配備的洗漱室。

雖然只有幾步路,可是直子老師死死地抱住正志的脖子,魔鬼般的玉體不停地扭曲磨擦著正志的胸口。熾熱的感覺不斷從柔軟的肌膚傳遞到他身上,滾燙的臉

上也充滿著難言的渴求,但最致命的還是那陣陣讓人聽了要發瘋的呻吟。

真是要命呀,正志苦笑著。以近乎變態的克制力,好不容易才將她弄到洗漱室。

打開水龍頭,正志將直子老師的頭按到下面衝起來。

「咽、咳咳…,你在幹什麼,咽……」終於,在冰涼的自來水沖漱下,直子老師開始慢慢清醒過來。

正志放開手,順便從牆上拿起一條毛巾遞過去。

「你、你是正志?」直子老師疑惑地望著他。

「來,先把臉擦一下。」

直子老師接過毛巾擦了一下臉後抬頭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先看一下你自己身上再說吧。」一個大美女在自己面前赤身裸體地晃來晃去實在太過刺眼。如果換作以前的正志,可能已經血流滿地了。

直子老師不解地望了一下自己,「啊!」接著以常人無法忍受的音量叫出來,死死地護住身上的要害。

「是、是你幹的?」聲音十分憤怒。

「不是我,是山本他們幾個,他們被我打暈了,就躺在外面,你可以去看看。」

「是真的?」

「去看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直子老師剛想起來,可是看見自己胸前風光無限,馬上又蹲了下去。

「穿上吧。」正志把校服脫下來遞給她。

「謝、謝謝。」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點穿上衣服。」說完走了出來。

真是個體貼的人呀,直子老師不由想到。

女人真是麻煩,連穿個衣服也穿這麼久。等了好一會,還沒見她出來。

正志最討厭的就是等人了。

終於,直子老師穿著校服走了出來,可以看出還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

「幸好他們沒有弄破你的裙子,不然倒霉的可能是我。」正志自言自語地說。

直子老師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正志的校褲,忽然有種想笑出來的衝動,終於勉強忍住。

「那幾個傢伙就在這裡,看到了麼?」正志順手扯開山本頭上的絲襪。

看到脫得光光的山本和岸本手上DV,直子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你是不是喝過什麼人給你的飲料之類的東西?」

直子老師想了一下,「是有個女生給了我一瓶可樂。難道是她?」

「我看差不多,你剛剛被下藥了,差點就被他們得手。」

「那、那他們……有沒有對我怎麼樣……?」問自己的學生這種問題,實在讓直子老師很難開口,但不問的話總是心裡難安。

「你剛剛沒聽到吧,我說差點,就是還沒有。他們正要脫你裙子的時候我就已經下手了。」

「你是怎麼把他們打暈的?」直子老師很難想像身材矮小的正志是如何把三個人同時解決的。

「很簡單,兩個字:偷襲。還有別的問題嗎?」正志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

「暫時沒有了。」看到正志有點不高興,直子老師不敢再問。

「既然沒有的話,那你先回去,我還要把他們處理一下。」

直子老師嚇了一跳:「你想怎麼處理他們?」

正志笑吟吟地看著她:「你看太多電視了吧?我可不想做個殺人犯。」

聽他這麼說,直子老師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過敏。

正志像拖死狗一樣把三個人拖進旁邊的教室,然後把山本放到講台上。忽然看到直子老師站在門口,走過去問:「怎麼你還不走?」

「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走,我有點怕。」 直子老師怯生生地說。剛經歷完一場大劫,女性的柔弱戰勝了老師的尊嚴,現在直子老師就跟一個怕黑的小女生一

樣。

正志皺皺眉,「那好吧,你在外面等等我,最好把車開到下面等我,知道嗎?」

「好的,我等你,要快點呦。」連口氣也像個小女生。

看到多餘的觀眾走開了,正志興致勃勃地擺弄著三個昏迷不醒的人。

當姿勢擺好後,正志從直子老師的辦公室找到那瓶害她差點失身的可樂,然後在大雄的身搜了一下,果然找到一小包藍色的藥丸。他把藥丸混到可樂裡充分溶

化後,把它一人一口灌進山本他們口中,直到全部灌完為止。做完後,他把可樂瓶跟包在手上防止留下指紋的紙巾扔進垃圾筒,滿意地笑了一下。

「催情藥加迷幻藥,然後是究極的「69」式無敵體位,真的好期待呀。天呀,快點天亮吧,我等不及了。」

正志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直子老師不斷地從車窗向外看,看到他下來,鬆了口氣。

「你怎麼這麼慢?」

「走吧。我還要回家吃飯呢。」

「我請你吃好了,我還想好好多謝你呢。」

「下次吧,看你穿成這樣,我可不想讓人誤會。」

「那好吧。」

正志轉頭瞄了她一眼,說:「還是我來開吧,看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還真不放心。」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頭昏昏沉沉的。」她一邊說一邊把駕駛座讓開。

「放心吧,這只是因為藥效還沒過的緣故,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正志正要打火,直子老師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只有16歲,還沒到拿駕照的年齡吧。」

「放心吧,有沒有車牌跟會不會開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說完熟練地掛檔發動了汽車。

「就是說,你真的沒有車牌?」想了一下,直子老師才明白他的意思,十分驚慌地問。

「安啦,如果碰到警察的話我們把位置再換回去就好了。」多年沒開車的正志當然不想放過這種久違了的樂趣。在短短8秒內,車速從30公里一下子提到了120

。看到眼前飛掠而過的景物,他的心情大暢。

直子老師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車能開到這種程度,可是卻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只能拚命拉緊安全帶,一臉驚恐的表情。

「對了,你住在哪裡,剛剛忘記問了。」

「什麼,你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問這個問題!」直子老師渾身發抖,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剛才體驗生死時速時受到的驚嚇。

算了,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直子老師也不好發作,只好耐心地給他指路。

因為不認識路,正志只好把車速放慢。直子老師總算鬆了口氣。

「對了,放首歌來聽一下吧。」

直子老師隨手打開了收音機,一把清澈的女聲隨即響起。

「Love Me Tender。想不到今時今日還能聽到這麼老的歌。」正志心中湧起一陣感概。

「你也喜歡這首歌?」直子老師十分驚訝。

「以前有個朋友很喜歡這首歌,唱得也很好。可惜她已經死了。」

直子老師一陣沉默。

「老師,接下來怎麼走?」

「噢,向右拐就到了。」直子老師這才驚醒過來。

這是一座兩層高的私人公寓,周圍的環境十分寧靜舒緩。

「看來做老師的薪水也不錯嘛,這樣的公寓租金一定不會便宜。」

「其實也沒什麼,你要不要進來坐一下,或者等我換件衣服再請你吃飯好嗎?」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再見。」說完轉身就走。

直子老師臉上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失望。

忽然她看見正志返身走了回來,心裡一陣激動,急忙迎了上去。

「差點又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今晚的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至少原因,到了明天你就會明白了。記住喔。」這才終於離去。

看著正志越走越遠的身影,直子老師心中湧起陣陣的不捨。只是她並沒有發覺到自己心情上的變化。

正文 第六章 少年教父

第二天一早,正志在完成計劃的鍛練項目後,急不及待地吃著早餐,他恨不得馬上飛到學校去看那即將發生的火爆場面。

誰知這時有人在按門鈴。和美走過去開門。

「正志,找你的」。

「什麼,找我?不是送報紙的嗎?」正志把最後一口麵包吞了下去才走到門口。

「請問您是廣田正志先生嗎?」一個身穿名牌西裝的中年人十分恭敬地問。

「我是,請問有什麼嗎?」

「是這樣的,我們老闆想見一見您。」

「你們老闆是誰?」正志已猜到一二。

「我們老闆姓雷。」

「果然是他。能不能延遲到下午,我現在有點事。」

「可是老闆吩咐過我,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請到您。可否請您相就一下。」

那小子的脾氣還是這麼急躁,這麼多年了一定都沒變。正志歎了口氣說:「好吧,我現在就跟你去。」

接著轉身對和美說:「和美,今天幫我請個假好嗎?」

「知道了。」

「那走吧。」

「請跟我來。」中年人把正志請上一輛頂級房車,然後才坐到駕駛席上。

那傢伙究竟認識了一些什麼人?和美目送著那輛房車絕塵而去。

一個小時以後,房車開進一個很大的莊園。裡面彷彿一個熱帶酒店一樣,正中間一座金碧輝煌的八層大型建築設計得豪華卻一點不顯出暴發戶的囂張。下面是

一個大型游泳池以及一個標準的哥爾夫球場。莊園四周種滿了各種各樣的熱帶果樹,宛如一個小型熱帶森林。

司機將車停好後,帶正志來到建築物的正門。只見門口整齊地站著兩排神情嚴肅,身穿黑色西裝,眼戴墨鏡,打扮仿如黑超特警的壯漢。

看到這個排場,正志不由得好笑,那小子不會以為自己真是教父吧。

進到裡面的時候氣溫忽然變得十分自然涼爽,幾個穿著開叉旗袍或性感短裙的美女走來走去,十分養眼。

看到一身校服,相貌普通的正志,眾人都抱以奇怪的眼神。

來到最裡面的庭院門口,那中年司機對正志說:「老闆就在裡面,您請進。」說完獨自走開了。

不知他們現在樣子變成怎樣了?正志輕輕吸了口氣,隨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院子中間坐著四個人,三男一女,還有四個像是保鏢一樣的人站在他們後面。

四個人平來很悠閒地在喝著茶,看到正志進來,都不約而同地望著他。尤其是最中間穿著黑色休閒服,約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表情最為奇特,他一看到正志,

馬上站了起來。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中旬男子,雖然其貌不揚,可是雙眼炯炯有神,他正以審視的目光看著正志。

正志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那個年輕男子,眼中漸漸泛起似有似無的溫情。

看來這小子終於長大了。

挺拔健美的身材,與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無比自信,像一隻伺機而動,充滿強勁爆發力的黑豹。

接著他轉頭看向那個白長衫男子,微笑說:「長安,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別人會以為你沒有衣服換才天天穿長衫的。」正志說的是久違了的中文。

白衣男子聽了猛然一震,以一種驚喜卻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他。

「你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還有,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黑色男子沒注意到長安的表情,首先開口問道。

正志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急躁,你難道不知道一下子問別人這麼多問題會讓人覺得你很煩的。」

被一個只到他肩膀的高中生說成這樣,黑衣男子一陣火大,正要發作,正志忽然問了一句:「這麼多年了,你那包皮割了麼?不會還留著吧?」

周圍氣溫一下子急降到零度以下。

「噗!」場中唯一的女性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長安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其它人想笑又不敢笑,神情變得十分古怪。

「你……你們全部給我出去!」黑衣男子臉脹得通紅,對著旁邊的人大吼。

很快地,現場只剩下正志、黑衣男子和長安三個人。

「你究竟是誰?」黑衣男子已經想好了,假如這小子再不老實交待,馬上把他當場KO。

正志沒出聲,只是靜靜地走到長安身邊,從桌子上抽出那把長安終年不離身的長劍。頓時,劍光在朝陽映照下光采奪目。

黑衣男子眼珠差點掉出來,他清楚知道這把劍對於長安有什麼意義。別人不要說拿,就是想碰一下這個傢伙也會馬上翻臉。而今天這傢伙吃錯了什麼藥,不單

只不阻止這個死小孩,反而還滿臉笑容的樣子。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只見那死小孩忽然跳到庭院中間舞起劍來。

看著看著,黑衣男子神情越來越凝重。這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劍法,這樣的劍勢,除了那個人以外竟還有第二個人用得出來,而且還是個毛還沒長齊的高中生



長安同樣也很激動,只是卻好像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看到後面,竟流起淚來。最後喃喃自語道:「大人,你終於回來了。」

「小黑,看好了,這招是這樣用的。」這句話像五雷轟頂一樣震得黑色男子全身發麻。

只見場中的正志劍勢忽然一變,劍路變得大開大合,猶如在千軍萬馬中斯殺一樣,氣勢變得空前慘烈,連遠在場邊的兩人也被帶起的劍風刮得兩頰生痛。這已

經不是劍法了,更像是至剛至霸的刀法。

在氣勢漲至最猛的時候,正志一劍飛出,只見寒光一閃,那把劍直插入一棵大樹中間沒至刀柄。

「小黑,看清楚了麼?」正志對著黑衣男子微笑著,笑得雲淡風輕。

「師父!」黑衣男子直撲到正志身前「霍」聲跪下,臉上淚流滿面。

正文 第七章 往事

「事件就是這樣,你現在明白了麼?」說完最後一句,正志悠閒地喝了一口鐵觀音。

「就是說,師父您現在轉生到這個高中生的身體裡?可是你是十年前死的,可這高中生已經十六、七歲了,這不對呀。」

「媽的,我說這麼久都白說了。」正志用力敲了一下雷力的頭。

「人家是不懂嘛,幹嘛老打人。」雷力像小孩一樣委屈地說。雖然是這樣,可是已經快十年沒有被這樣敲過了,這種觸感真是好懷念呀。

「我這不是普通的輪迴轉世,而奪體轉生,就是說,當我的靈魂經過某地的時候,如果剛好有人死了,而且死的時間不是太長,另外還要符合其它一些條件,

這些就不說了,反正你這麼笨,聽了也不懂。總之,當條件全部都符合了,我就會轉生到這個身體上而重新復活。現在懂了麼?」

「原來是這樣。早這樣說多好呀,搞得我頭昏腦漲。」

正志作勢要打,雷力趕緊跳開求饒。

「可是師父,你為什麼要轉生到這個小鬼身上呀,讓我現在看了好不彆扭。」

正志歎了口氣,「我也沒辦法,每次轉生都是隨機的,可能是小孩、青年、壯年、老人、男人甚至是女人。至於轉生的時間更不是我可以決定的。這次還算好

,前後只相隔了十年,像上上一次就足足相隔了150年。所以我臨死的時候才沒有告訴你們這件事,怕你們會白等一場。」想起轉生為女人那幾次,至今令正志

覺得毛骨聳然。

「那不是很好嗎?您這已經是長生不老了,雖然樣子變了,但還是你自己呀。」

「是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只希望能夠安靜地死去。」正志的笑容十分苦澀。

長安和雷力想了一下,開始有點明白過來,像這樣無止境的轉生似乎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好玩的事。

「可是師父,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這個問題連長安也十分感興趣。

「我出生在北宋一個沒沒無名的刀客家中,小時候父親因為得罪了人被仇家滅了門。是我奶媽不顧危險偷偷帶著我避開仇人的追殺。在知道滅門的真相後,我

發了瘋的練武想報仇。可是仇家太過厲害,我刺殺不成反而被差點殺掉。在一處山谷養傷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我悟通了刀道至境。當我滿懷信心地再去找仇

家報仇,結果得知仇家也被人滅了門。他奶奶的你見過比這更諷刺的事嗎?情節就跟那些三流武俠小說一樣。

我當時生無所戀,回到了山谷。有一次在雨中練刀,忽然被一道雷電打中,然後,就變成了這樣,有生無滅,不知何時才是盡頭。我也算稱得上是古往今來第

一支人體避雷針了。」淡淡的語調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雷力和長安不由得一陣沉默。

正志忽然大笑起來:「他奶奶的,大老爺們裝什麼多愁善感。今日我們幾個難得能再見上,想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小黑,去拿酒來,咱們今天不醉不休。」

看到正志回復了往日的豪氣,兩人總算放下心來。雷力連忙跑去叫人拿酒來。

三個人從早上喝到下午,興之所致連幾個保鏢也扯過來喝,雷力更是興奮得大跳脫衣舞,場面火爆異常。

第二天一早,雖然頭痛欲裂,但作息固定的正志還是提前醒來了。

走到後院的時候,聽到有舞劍聲,原來是長安。

等到長安凝神收劍的時候,正志鼓起掌來。

「大人。」長安對他躬身行禮。

「加上我不在的這十年,已經三十年了,你還是不肯改口呀。」正志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在我心中,大人永遠是大人,長安也永遠是您的長安。」

「總是說不過你。這幾年來,小黑讓你沒少操心吧?真是難為你了。」

「大人,小雷雖然性格有點衝動,但人卻很聰明。這幾年的江山幾乎都是他自己打下來的,我並沒幫什麼忙。」

「那小鬼的確是需要磨練一下才行。」

看到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生說一個三十歲的人是小鬼,再加上老成持重的表情和青澀的樣貌搭配在一起,總有點人小鬼大的感覺。長安心中升起一陣古怪的笑意



「師父,原來你在這裡,我剛剛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為我在做夢呢?」雷力一看到正志眼眶開始發紅。

「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想起他從小就跟著自己,正志也覺得鼻子一陣發酸,連忙岔開話題,「對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怎麼這麼遲才來找我,我

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個師父了呢。」

雷力苦笑說:「我哪裡敢呀,只是師父你只留了一句信息給我:你的死鬼師父回來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誰在惡作劇呢。誰會想到你會以這種方式回來。當我把

事件處理完了回到美國的時候,順口跟長安說起這件事,他覺得有點奇怪,派人查了一下,發現你在瑞士的私人帳戶上有一筆錢被人轉走了。我以為你的錢被

人盜用了,當時氣得要死,四處派人查你的資料,終於把你找到了。想不到原來你真是師父。」

「我也想不到現在這麼方便,一個電話就可以轉帳了,如果是以前的話還要親自去一趟才行。好了,這些事也沒什麼好計較的。我現在問你,我當年定下的那

三條幫規現在還有效嗎?」正志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正志當年組建幫派的時候定下了三條必死幫規。頭一條就是涉毒者殺無赦。

正志知道現在幾乎所有黑社會都多多少少會販毒,只是他還是無法忍受這點。沒有人比他更痛恨毒品,因為他曾經轉生在清末,親眼看著當時中國受到的種種

屈辱。但單靠他一個人是無法改變整個國家大局的,雖然死在他手上的洋人不少,但最後還是無能為力,含恨而終。鴉片雖不是主因,但至少也起了個導火線

的作用。

雷力正視正志雙眼:「師父,弟子沒有做違反幫規的事,也不許手下做,如果有人違反的話有多少弟子就殺多少。」

「好,我相信你。所謂盜亦有道,我希望你記住這點。」

「我會記住的。師父,你什麼時候回黑龍?」

「我不會回去的。」

「什麼,黑龍可是師父你一手一腳建立的,怎麼可以不回去?」雷力差點跳起來。

「現在的黑龍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黑龍了,它是你們所有人的黑龍,這幾年你們經營得很好,我很開心。我這次回來找你們,並不是想重新掌權,只是想見一

見你們,畢竟像我這樣的人,能見到還在生的親人朋友已經是一件莫大的幸事。世間的物慾權衡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我當年創建黑龍也只是為了壓制當時

幫派相爭引致社會動亂的局面而已。而黑龍可以發展成如今這種局面,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上輩子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今世我只想做個普通人。你現在還想叫我回去嗎?」

雷力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

正志拍了他一下肩膀繼續說:「放心吧,我畢竟也是黑龍的前任老鬼,如果黑龍遇到什麼麻煩的話,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另外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是趁早找

個老婆吧。」

「我、我還想再玩幾年。」

「媽的,這裡這麼多女人你還玩不夠呀。你就不怕得愛滋嗎?」正志忍不住想扁人。

雷力連忙落荒而逃,結果被正志一腳踢下了游泳池。

看著這對笑罵不禁的師徒,長安覺得彷彿時光倒回了一般。

在送正志回家的途中,雷力指著當時坐在庭園中的那個女性與及那個臉上有條刀疤的男人說:「師父,他們兩個是我們位於日本東京分部的負責人櫻井美音和

赤松流一郎。兩人分別負責白道與黑道的生意。如果平時師父你有什麼事的話就儘管吩咐他們做好了。」

「請大人多多指教。」兩人馬上向正志躬身行禮。

正志知道這是雷力的一番苦心,也不好拒絕,只好說:「希望日後需要你們幫忙的事越少越好。畢竟我現在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另外在其它人面前,你們還是

叫我的名字好了。」

「是。大人。」

正志回過頭對雷力說:「我聽長安說了,你明天還有事要辦,今天就早點回去吧。」

「師父,我想再多陪你幾天。」

「他奶奶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我們來日方長,還怕沒時間見面嗎?好了,快回去吧,有事我會和你聯繫的。」

雷力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正文 第八章 最佳男主角

回到家看了一下時間,才10點不到,正志決定下午再去上課。他把抽屜翻了一下,找到了正志本人的身份證,然後打車來到了銀行。

早上的銀行人並不多,顯得有點冷清,正志來到一個服務台前問一個銀行小姐:「我有一筆錢從瑞士銀行轉了過來,我想查一下到了沒有?」說完把身份證遞

過去。

「請您稍等一下。」

很快地,正志的數據查到了。只是銀行小姐不敢相信地望著屏幕,拿著身份證的手也開始發抖。

「請、請問,您是叫廣、廣田正志先生嗎?」

「身份證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請、請你稍等一下。」說完銀行小姐馬上跑去找經理。

過了一會,銀行小姐和一個四十來歲中年胖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在看了一下屏幕後,那胖子又看了一下正志,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請問您是廣田正志先生嗎?」

「我是。」銀行的人怎麼這麼囉嗦。

「因為你的款項十分巨大,我們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您可以稍微等一下嗎?」

「好吧,請快點。」

胖子馬上叫人把正志帶到貴賓室休息。

在貴賓室裡,正志並不知道,他在銀行被拍到的頭像已經第一時間傳到了警察廳人事科。在經過反覆核對後,資料又傳回了銀行。

「怎麼樣?證實是他本人嗎?」經理著急地問。

「從人事科那邊傳來的資料顯示,確實是他本人。廣田正志,男,16歲,今年就讀平井中學高中部一年級。」

「實在太厲害呀,才16歲就已經有10幾億美金的身家。真是個讓人眼紅的小傢伙。現在馬上將他登記為我們的最高級別貴賓,絕對不能怠慢。」

「知道了,經理。」

胖子經理並不知道這10幾億美金只是正志存在瑞士銀行的部分貨幣資金,就是連正志自己也忘了自己還有多少黃金正存放在瑞士保安最嚴密的金庫裡。畢竟對

於一個擁有無限生命的人來說,儲蓄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而不是目的。

終於,過帳手續辦好了,經理和銀行小姐無比恭敬地將存折和信用卡遞給正志,神情肅穆得像在祭神。

從銀行出來後,正志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去學校。

剛一到學校門口,就看到學校大門緊閉,外面好幾輛像是電視台的採訪車差不多把路給塞住,幾個記者正堵在門口四處張望。

連記者也來了,看來事情鬧大了。

正志不想被人拍到,走到學校的後門翻牆進去。

回到教室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課都改成了自習,本來就很吵地教室今天顯得更吵,簡直像在市場一樣。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麼?」正志問兩個說得比較文雅,但也是水花四濺的傢伙。

「原來是正志,你難道不知道嗎?」其中一個驚奇地問。

「不好意思,我昨天請假了。」

「原來是這樣,你昨天沒來那真是太可惜了,昨天學校發生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你絕對想像不到……」難得有個一無所知的聽眾,那傢伙顯得異常興奮,

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雖然正志大概估計到最後的結果,但想不到過程比他想像中的要精彩得多。

一大早,當學生們照常走進教室時,看到了一幕可謂觸目驚心的畫面,三個赤身裸體的男生以令人作惡夢的方式抱在一起。有幾個女生被當場嚇暈過去。

當三個男生被學生找來的教導主任叫醒時,那三個男生竟然像瘋了似的要對教導主任進行輪暴。這個可憐的中年男人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當

時主任那充滿了淒厲的慘叫聲還不斷在學生們的耳邊響起,令人寒毛直豎。

幸好當時在場的男老師英勇地阻止了這種暴行的發生,才挽救了教導主任的貞操。可是有份參與營求的男老師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犯,有兩個至今還在接受

心理輔導。

後來不知是誰報了警,很快警車就來了,把三個男生帶到了醫院。

經證實,這三名男生是就讀於高中部二年級的山本、岸邊和大雄。另外從大雄身搜出曾裝有迷幻藥的塑料袋,警方懷疑是因為三人服食了過量的興奮劑和迷幻

藥才引發了上述的行為。現在三人還在醫院接受治療。而學校門口的那些人正是聞風而來的記者。看來這下子校長的頭髮又要掉不少了。

正志聽完事情經過,後悔得要死。如此精彩火爆的場面自己竟然不能親眼目睹,同時心裡大罵雷力這小子讓他看不到好戲。

「對了,正志同學,從昨天開始,直子老師就找了你幾次,看來很急的樣子。」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現在去找她。」

來到直子老師的辦公室,正志敲了敲門。

「請進。」從裡面傳來直子老師那清亮的聲音。

「直子老師,你有事找我嗎?」正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推門進去。

「你終於還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上學了呢?」聲音中含著濃濃的怒氣。

「我昨天臨時有點事,所以請了假。不然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你還在裝糊塗,我問你,這是你幹的吧?」直子老師將一張報紙攤開指著上面問。

只見報紙上面一個大大的標題『三高中男生意圖輪暴(男)教導主任』,正志微笑起來,這個標題的確很能吸引眼球。

「你不覺得自己做得太過份了麼?」直子老師嚴肅地看著正志。

「哦,是嗎?」正志慢慢抬起頭看著,「我倒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過份的地方。」

「你……」

「你也算是半個受害者,你知道那些被他們玩弄過的女孩子會認為這樣的結果過份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有一點請你注意,那些傢伙不是人,只是三頭

淫獸而已,不要告訴我說他們年齡還小,別忘了他們已經是有合法身份證的成年人。對於禽獸,我是從來不會手軟的,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只算是勉強達到惡

作劇的程度而已。」

在正志平靜的對視中,直子老師慢慢低下了頭。

「也許你說得有道理,只是……」

「當你吃牛排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有一頭牛因為你們而被無情地殺死。當你吃雞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一隻還沒出生的小雞因為你們而被剝奪了出生的機

會。我想你沒有吧,我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多餘的事,我只知道餓了就要吃飯,不管是吃牛排還是煎雞蛋。人可以有同情心,但沒必要為不應該同情的事付出

多餘的同情心。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很好:但求無愧於心,豈能盡從人意。」

「謝謝你,我現在明白了。」直子老師發現在正志面前,自己就像個小女孩一樣。

「你現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記住我的話,不要告訴別人那天晚上的事,不然麻煩的是你自己。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好好多謝你。」

看著直子老師那充滿著祈求意味的眼神,正志只好說:「害你破費了,明天晚上好嗎?」

「那明天晚上我去接你。」直子老師十分高興地說。

正志想起和美看到不知會有什麼想法,接著說:「還是我去找你吧。」

「好的。」直子老師一副喜滋滋的樣子。

回到教室的時候,溝田走過來問:「直子老師找你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問一下我最近的學習情況而已。」

「原來是這樣,跟直子老師這種大美人待在一起一定很興奮吧?她的身材真是讓人受不了。」溝田笑得一臉猥瑣。

又是一頭禽獸。正志真想對著他的臉一拳砸下去。

懶得理他,正志從他身邊直接走過。溝田自討沒趣,有點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找其它同類去了。

正文 第九章 Dinner

第二天放學以後,正志回到家把校服換下,再跟和美交待了一下,然後坐出租車來到直子老師的家。

剛按了幾下門鈴,開門的是一個正志沒見過的女孩子,「請問你找誰?」

走錯了麼?正志又看了一下門牌,「我是來找直子老師的?」

「你是來找姐姐的?你是誰?」

原來是直子老師的妹妹。「我叫廣田正志,是你姐姐的學生。」

「這樣呀,請進來吧。姐姐她正在洗澡。」女孩子把正志讓進來。

正志把鞋子脫掉後走進屋裡。

這時,一隻白色的小狗走過來,用好奇而戒備的目光看著正志這個陌生人。

女孩彎腰抱起小狗天真地說:「莎莎,快叫哥哥。」那隻狗竟真的吠了一聲。

正志一陣苦笑,自己什麼時候和這隻狗稱兄道弟了。

「小愛,剛剛是不是有人在按門鈴。」剛坐下沒多久,直子老師穿著一件浴袍走出來。

「直子老師,你好。」

「你來了,等我一下好嗎?我現在去換件衣服。」看到正志,直子老師一陣驚喜。

「請隨便。」

直子笑了一下回到了房間。

「你叫廣田正志吧?你跟我姐姐很熟嗎?」

「應該是吧,畢竟我是她的學生」正志看著這個皮膚像雪一樣白的女孩。

「可是姐姐從來沒有帶過任何男生回家,你是第一個到這裡的男孩子。」

「哦,這樣呀。」正志不知說什麼好。

小愛忽然很認真的看著正志,過了一會又說:「不過你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個子又這麼矮,姐姐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人的。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正志有點頭痛,現在的小鬼怎麼都這麼早熟?

「對了,你會玩遊戲吧?我今天剛買了一款新遊戲,很好玩的。快過來。」說完還沒等正志出聲,她已經拉著他走到電視機前,然後熟練地打開遊戲畫面,順

手扔給正志一個手柄。

正志被這女孩搞得哭笑不得,只得陪她玩起來。

轉生前的廣田是個標準的遊戲迷,人雖然死了,可是記憶還在,隨著遊戲的慢慢深入,正志越玩越熟。小愛難得找到個這麼會玩遊戲的,十分高興,玩到緊張

的時候還經常大呼小叫,吵得正志耳朵生痛。

在兩人玩得忘乎所以時,直子老師走過來:「正志,可以了,我們走吧。」

正志看了一下直子老師,發現她好像特意打扮了一下。臉上化了淡淡的妝,一條淺綠色的連身長裙把她那動人的身材襯托得誘人無比。最要命的是那雙套著肉

色絲襪的修長美腿,在燈光的映照下讓人恨不得咬上兩口。

小愛把遊戲進度保存下來,轉頭看了一下姐姐,大聲說:「姐姐,你好漂亮呀。」

直子老師輕輕瞄了一下正志,發現他正以欣賞的眼光看著自己,臉上不禁泛起一陣紅暈。

「姐姐,你要去哪裡?」小愛問。

「傻瓜,你忘了麼?我昨天不是說過,今晚要和別人到外面吃飯,那個人就是正志。我已經幫你叫了壽司,等一下應該就會送來。你要乖乖聽話哦。」

小愛眼珠轉了一下,說:「我不要什麼壽司,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總之不行。」

「我要去。」小愛雙手舉起作抗議狀。

「你聽話好不好。」

「我要去。」

直子老師有點無奈地看著正志,正志攤開手說:「我無所謂。」

三人來到一間格調高雅的餐廳,一大一小兩個美女的出現,馬上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其貌不揚的正志像小數點一樣被人完全忽略不計。

「那些人好討厭呀,老是看來看去的。」小愛被人看得有點不高興起來。

「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像我這樣的人他們連看也懶得看呢。」正志懶洋洋地說。

「這倒也是。」小愛的表情像翻書似的,說變就變。

「正志,聽說你還有個妹妹是不是?」

「是的,她叫廣田和美,雖然不太愛說話,可是成績要比我這個做哥哥的好得多。」

「父母經常不在身邊,你們一定覺得很寂寞吧?」

正志一愣,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自己是無所謂,反正這麼多來年都習慣了一個人,可是和美呢,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再加上稍顯陰沉的性格,

相信身邊也不會有多少談得來的朋友。而身在外地的媽媽這些年也是一個人,可能還要孤單一點。看來要想個辦法讓他們一家團聚才行。

在正志想得出神的時候,直子老師正偷偷地看著他。又出現了,那種成熟深遂得遠遠超實際年齡的眼神又一次深深地吸引住她。

「喂,你們怎麼全都不說話了?」

「對了,小愛,你想吃什麼?」直子老師驚覺自己的失態。

「你剛剛不是點過菜了麼?」小愛有點奇怪地問。

「呀,對不起,我忘了。」

「姐姐你今天怪怪的。」

很快地,侍應把菜端上來,小愛有點餓了,馬上開動起來。

「正志,想要來杯葡萄酒嗎?這裡的葡萄酒很出名的。」

正志笑吟吟地看著她:「老師,真的可以嗎?」

直子老師這才想起他只是個高中生,自己竟然提議讓自己的學生喝酒?

剛要改口,正志已經對旁邊的侍應說:「請拿兩杯你們的招牌葡萄酒來。」

「我也要。」小愛開口說。

「兒童不宜。」

「你說什麼?我跟你一樣都是高中生。為什麼你能喝我不能喝?」小愛很氣憤。

「什麼,你不是小學生嗎?」正志故作震驚狀。

「你……可惡的傢伙!」小愛恨得咬牙切齒。

直子老師沒出聲,只是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正志。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下意識地把正志當成了一個跟她同齡甚至比她更成熟的男人來對

待。看著那張還十分青澀幼稚的臉,直子老師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

「小愛,真的是你。」三個人正在吃東西時,一個男孩子走了過來。

「哦,原來是佑介,你也在這裡呀。」小愛意外地看著他。

「真是好巧喔,我剛剛還以為認錯人了呢。你什麼時候來的?」叫佑介的男孩子顯得十分興奮。

「來了沒多久。」[www.517z.net]

「這樣呀,我是跟我表哥一起來的,這兩位是……」佑介看著直子老師和正志。

「她是我姐姐,而這傢伙是姐姐的學生,是個很討厭的傢伙。」小愛還對剛剛的事耿耿於懷。

「愛子你太沒禮貌了。你叫佑介吧,我是小愛的姐姐,叫長谷直子,他叫廣田正志,是我的學生。很多謝一直以來你對小愛的關照。」直子老師微笑著說。

「您太客氣了。」看到艷光四射的直子老師,佑介的臉不由一紅。

「佑介,能為我介紹一下這兩位美麗的小姐嗎?」旁邊響起一把男性的聲音。一個身材修長,面容頗為英俊的青年微笑著走過來。

「表哥,她是長谷愛子,我的同班同學。這位是她的姐姐直子小姐,另外這位是直子小姐的學生,叫廣田正…正…。」

「廣田正志。」正志微微笑著。

「對,廣田正志。」佑介以十分感激的眼神看著正志。

「你好,我是佑介的表哥,日夏淳一郎。很高興認識幾位。」淳一郎彬彬有禮地說。眼光卻一直停留在直子老師身上。

從直子老師剛一走進餐廳起,他就開始注意這個難得一見的美女。本來他正打算找個機會認識她,可是沒想過自己表弟竟然早就認識她們,他覺得連老天都在

幫他。

「你好,日夏先生。」

「叫我淳一郎就可以了,我的朋友都是這樣叫我的。」淳一郎露出燦爛的笑容,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直子老師只是淡淡地回禮,並沒作其它的表示。

「不知直子小姐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那邊去坐一下呢,我想佑介也會很高興的。」

「您太客氣了,日夏先生,我的學生還在這裡,就不過去打擾你們了。」

「是嗎?那希望下次能夠再見到直子小姐就好了。」

等日夏和佑介走了以後,小愛有點可惜地說:「姐姐,你為什麼不過去呢,我看佑介表哥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對姐姐很有意思,長得也很好看,如

果是我的話就一定會過去。」

「我不會阻止你的,反正你的同學也在那邊。」

「可是人家邀請的是你唷,我這樣過去有什麼意思。」

「小愛,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直子老師若有所思地說。

「姐姐,你又在說教了。」小愛有點賭氣地低下頭吃東西。

「正志,還要別的嗎?不要跟我客氣哦。」直子老師很溫柔地看著他。

正志搖搖頭:「不用了,我快吃飽了。」

當結完帳離開餐廳的時候,已經快9點,直子老師把正志送回家後就和小愛走了。

回到家的正志在經過和美的房間時,看到和美還在認真學習,不禁搖了搖頭。

正文 第十章 旅行

想到一件事,正要給雷力打個電話,忽然想起上次答應過和美不再打國際長途。只好又穿上外衣走到外面去。

正志走到一家很大的商場,四處看了一下,然後直接來到賣手機的專櫃前面。

「您好,請問您想買手機嗎?我們這裡有許多最新款的手機,請隨便看看。」一個女職員十分熱情地走過來。

「哪種比較好?」

「不知先生您想要什么類型的。我們這裡的手機都是最新款的,像這種最剛推出的3G數碼手機,裡面內置了MP3、攝像頭、上網等多種功能,它最大的特點是它

使用的是最新研製由特殊材料製成的超低電壓顯示屏,這種顯示屏的清晰度比一般的顯示屏要高1倍,另外它配備了數字電視功能,可以直接收到由衛星信號傳

送過來的數字電視頻道。

還有這種是適合於運動型人士使用的超輕手機,只要把它掛在耳朵上就可以使用。」那小姐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個像是助聽器一樣的小手機出來。

看到正志並不顯得很感興趣的樣子,她又接著拿出了幾款出來,「這幾種也是剛到的新產品,像這種是情侶手機,它是一對對使用的,上面內置了微型攝像頭

,當雙方在通話的時候,就可以實時地見到對方的樣子。還有……」

正志聽得有點頭昏腦脹,他擺了擺手對那小姐說:「好了,不要說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打電話就可以,你看著辦吧,你說哪種就那種。另外手續也幫

我一起辦了,我要馬上打個電話。」

「您的意思是讓我來幫您選?這不太好吧?」

「快點,我趕時間。」正志有點不耐煩。

「那、這款怎么樣?它上面有內置的……」

「好,就這款。」正志連忙打斷,從口袋裡掏出信用卡遞過去。

那小姐接過信用卡一看,臉色馬上一變。她接待過不少客人,其中不乏有錢有勢的,自然知道手中的這張信用卡是東京銀行發出的最高級別的白金貴賓卡。擁

用這種卡的絕非一般的有錢人可比。她想不到這個衣著、外表平平無奇的高中生竟然如此厲害,開始後悔剛剛沒有幫他選最貴的。

正志並不知道那個銀行經理給他辦理了這種級別的信用卡,按他的性格,他是很討厭使用這種囂張顯眼的東西,整個爆發戶一樣。

很快地,手機跟手續都辦好了,正志接過手機後馬上撥通了雷力的電話。

「請問是哪位?」電話裡的雷力跟平時完全不同,冷靜異常,開口就是一口流利純正的英語。

「小黑,是我。」

「原來是師父,想不到你這么快就給我打電話了。怎么,您老人家開始想我了吧?我早就說要陪你幾天嘛,卻又趕人家走,真是好過份。」一副八點檔女主角

似的哀怨口吻。

正志笑罵:「就你小子多廢話,有件事要你幫我做。」

「師父您說。」聽到師父有吩咐,雷力馬上變得認真起來。

「幫我找一個人。他叫長川九次郎,日本北海道人。今年如果還沒死的話應該快70歲了。」

「是師父的敵人?」

「不,一個朋友。當年我欠他一件東西,現在是時候要還了。」想起初見九次郎的情景,正志不禁有點唏噓。

「好的,我馬上派人去查。」

「對了,我買了新電話,以後有事就打這個號碼。」

已經二十年了,希望他還活著。

學校混亂的局面漸漸回復了正常,門口也沒有了記者守候。三個月過去了,人們似乎忘記了山本他們。在學校裡,正志就像個一般學生一樣,每天準時上學、

放學,也不再有人記得他的事。只是老師在上課的時候,他不是在下面看小說,就是睡覺,而且還經常逃課。輔導老師在經過幾次深切教育後也不見成效,慢

慢地也就沒再找他。

有一天上課的時候,正志被一陣喧嘩聲吵醒。

睜開眼看到學生們都顯得十分興奮的樣子,有的甚至還跳起來。

「發生什么事了么?」正志問旁邊的女生。

「你剛剛沒聽老師說嗎?我們要去沖繩參加暑假旅行。」

「什么時候去?」

「放暑假的前一天,總共玩三天。真是太好了,以前在初中的時候只能去附近的漁村之類的小地方,想不到這次能去沖繩島,高中果然是不一樣呀。」那女生

跟其它人一樣興奮。

日本的小鬼頭真幸福呀,不單止有寒暑兩個大假放,還能參加這種程度的旅行。只是旅行費要每人2萬多日元,日本人還真是有錢呀。

回到家的時候,正志首先來到和美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和美打開門看著他:「什么事?」

正志從口袋裡掏出三張塹新的一萬日元遞過去,「你們班也要去沖繩旅行吧?這是你的旅行費。」

「這是媽媽給你的嗎?」

「不是,這算是我自己打工的錢吧,放心,這錢絕對乾淨。」

「媽媽知道嗎?」和美有點遲疑地問。

「她不知道我打工的事,而且有錢我也沒地方用,我只是想為媽媽減輕一點負擔而已,答應我,不要告訴媽媽好嗎?我怕她會擔心。」

和美神情複雜地望著他,過了一會才說:「好吧。不過太多了。」她抽出一張遞回給正志。

「多出來的就當是你的零用錢吧,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呀。」正志沒有接,只是笑了笑走開。

和美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在經過連續三天令學生緊張不已的期末考試後,很快就要放暑假了。到處都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學生們在商量著暑假要到什么地方玩。只有正志一如既往地看

小說或者對著窗外發呆。

兩天以後,成績出來了,正志順便看了一下,分數和名次不高也不低,在自己意料之中。而和美就像以往那樣,高踞全校榜首。

上課的時候,老師開始給學生們講解暑假旅行要注意的事項以及具體的集合時間。正志這才想起原來還有這件事。

正文 第十一章 海灘

第二天一早,正志與和美走進東京機場候機樓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輔導老師像個導遊一樣高舉著小旗,嘴裡還叼著個哨子,把學生都集合在一起。

「正志,你來了。」看到正志走過來,直子老師露出了笑容。

「直子老師你好。」正志還是第一次看到直子老師穿悠閒裝的樣子。美女就是美女,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你就是和美吧?正志的妹妹。正志說起過你,他說你的成績很好,人也很聰明。」

和美奇怪地看了正志一眼,他什么時候和直子老師這么熟了?

在飛機上,一大群學生像麻雀一樣吵個不停,幾個好色的傢伙還不斷向漂亮的空姐要茶要水,藉機會跟美女接近。

同時,直子老師也有她的煩惱,幾個坐在一起的男老師不斷地跟她說話討好,又或者說著些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開始直子老師還能微笑應付,可是隨著幾個

人情緒的高漲,場面有點失控了。

所謂僧多粥少,而且是這樣的大美人。幾個男老師自然是拼足老命要讓美女留下個好印象。開始還能彬彬有禮地發揮各自所長挖掘話題,可是隨著談話中或多

或少的交織碰撞,幾個情敵越來越看對方不順眼,言辭也開始漸漸尖銳起來。

有人拐彎抹角地暗示某人資歷短,被暗示之人反譏某人年紀太大。有人忽然開始緬懷往事,說某年某月看到某人抱著一個不太像良家婦女的女子從某某夜總會

出來,被緬懷之人也若有所感地說起某人好像跟某學生家長有些不太好的傳聞等等。

一時間,刀光劍影,陣陣似有似無的電流從幾個男老師眼中射出,更有某學生彷彿看見了蛇與蒙哥,青龍與白虎對峙的經典場面。

在其它人沒注意的時候,直子老師悄悄地走開,來到正志旁邊的空位坐下。

望著正志沉靜的睡容,直子老師差點忍不住要掐一下他的臉,「可惡的傢伙。」

沒過多久,飛機在沖繩那霸市機場降落了。在開往入住酒店的旅遊巴士中,學生們興致勃勃地看著沿途的風景。

沖繩位於中國台灣和九州之間,由60多個島嶼組成。主島沖繩是一個東西窄、南北長的島。由於地理條件的差異,自然風貌跟日本其它地區截然不同。在歷史

上衝繩島曾是一個獨立王國,名為琉球王國,面積2265平方公里。15世紀初,巴志王統一琉球,1609年薩摩軍隊進攻並控制了琉球王國,1879年日本將琉球並

入版圖,設沖繩縣。二戰後期,美軍和日軍曾在此展開激烈戰鬥。現在,沖繩縣70%的島上仍駐有美軍,美軍在沖繩建有許多社區及學校等。沖繩除了具有東南

亞、中國、日本的民俗風情與建築外,更具有一種美式風情。時不時地能看到有穿著迷彩服的美軍開車經過。

在一個海濱酒店安頓好了以後,教導主任和其它老師帶著學生們去餐廳用餐。

「嘩,好多外國人呀。」

「是黑人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在寬敞的餐廳裡,學生們看到有這么多外國人,也不敢再大聲說話。

吃完飯後,教導主任宣佈各人可以到海邊去玩,但晚上六點的時候必須在酒店門口集合。剛一說完,興奮的學生一窩蜂似的衝回自己的房間拿泳衣去了。

沖繩的海灘無疑是很美的,這裡完全沒有受到污染,藍天碧海,水清沙幼。這是在城市裡完全感受不到的。因為是旅遊旺貴,海灘上人很多,到處都可以見到

賣冷飲、燒烤的攤檔和小店。

「你看那個外國女人,好大呀。」

「白癡,那個才大呢,像頂著兩個籃球似的。」

男生們總算是開眼界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穿著比基尼,身材火辣的美女在海灘上走來走去。身體弱的差點流鼻血。

「男生真是好色。」一個女生很不滿地說。

「男人都這樣,沒一個好東西。你說是吧?和美。」

「哦。」和美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和美,你在找人嗎?」

「沒有,隨便看看而已。」

那傢伙去哪裡?怎么到處都見不到他。

同一時間,直子老師也在找正志。

在海灘上走了一圈,在擺脫了好幾個搭訕的男人後,直子還是見不到正志的身影。

雖然穿著一身保守的連身泳衣,身上還披了條大毛巾,可是每個看到直子老師的男人都忍不住拚命吞口水。從毛巾裡面露出來晶瑩如玉的肌膚,在烈日下有點

發紅而顯得嬌艷欲滴的臉,以及令人窒息的身材,男人們就像飛蛾一樣沖個沒完。

在問了幾個學生也沒有結果後,直子老師覺得越來越不安。

「再見到那個死小孩的話,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竟然問我身上塗的是哪個牌子的殺蟲水,氣死我了。」

「你也是的,無端端去搭訕一個小鬼干什么。這裡多的是帥哥。」

「什么搭訕呀,我只是看他一副拽拽的不想理人的樣子,想去逗逗他而已。誰知道他的口那么賤。」

「算了、算了,還是趕緊在這找個好男人要緊。」

兩個穿著火辣比基尼的摩登女孩一邊走一邊說。

直子老師眼睛一亮,向兩個女生來的方向走去。

在一處佈滿各種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海巖附近,果然看到穿著寬大泳褲,赤著上身的正志悠閒地靠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在他前面生了一堆火,上面烤著幾條

用樹枝串起來的魚,一陣香氣慢慢傳來。

在看到正志的一瞬間,直子老師的心完全安定下來。

正文 第十二章 夜遊

她輕輕走過去,離他還有十來米的時候,正志忽然回頭看過來。

「原來是直子老師。」

「想不到你躲在這裡,害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找我?有事嗎?」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

正志笑了笑,「要試一下嗎?剛捉到的魚,味道還算不錯。」說完從火堆裡拿起一條魚遞過去。

「這真的可以吃嗎?」直子老師從來沒有試過這種吃法。

「這是最正宗的海難吃法。」正志拿起一條咬了一口。

直子老師很斯文地咬了一口,味道竟然挺好。

「你還帶了酒?」她看見正志吃了幾口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瓶白酒來。

「有肉豈有無酒。」正志灌了一口。

還是中國的白酒夠正宗,比起那淡得像水一樣的日本清酒,簡直不可同日而論。

「你從哪裡拿的酒?」

「在酒店買的。老師要不要也來一口?」

「你太過份了,你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怎么可以喝酒?而且還是白酒。」她已經忘了上次請客吃飯的事。

正志笑起來:「現在的高中生對於喝酒這種小事已經沒什么感覺了。你知道現在有多少高中生流連於紅燈區,又有多少高中生在涉谷一帶做援交?

東京毫無疑問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地方,可是相對的,也是個很容易墮落的地方。

別忘了山本他們幾個也是高中生呀。」

直子老師無言以對,過了一會才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的,至少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人的。」

「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這么好的風景,我們應該好好享受一下才對,況且這裡也不是學校,你就當作沒看見好了。要不要也來一口?」

「你這不聽話的孩子。」直子老師無可奈何地說。

不知是否酒精的關係,看著直子老師嬌艷如花的臉,正志忽然有一種奇怪的衝動。不由得暗罵自己神經病。

直子老師沒有再去阻止,只是望著正志一臉滿足的樣子喝著酒。

「老師,這裡還有幾個海膽,想試試嗎?」正志拿出幾個黑呼呼地東西。

「呃,好的。」直子老師驚醒過來。

正志把海膽剝開,又弄了些海水上去,遞給了直子老師。

「就這樣吃?不把它烤熟嗎?」直子不解地問。

「這樣吃最好吃了,你試試。」

直子老師半信半疑地試了一下,剛進口的時候有點淡淡的腥味,可是慢慢地,一股清香湧了上來,頓時,齒頰唇間滿是這種奇妙的味道。

看著直子老師的表情,正志笑著說:「我說得沒錯吧,要不要再來幾個?」

直子老師輕輕地點了點頭,表情竟十分可愛。

接著,兩人一起到了淺水的地方撿海膽,正志教她怎么捉魚。直子老師覺得自己像回到小時候一樣,心情從來沒有過的舒暢。

最後,在正志的提醒下,直子老師才依依不捨地回到酒店。

吃完飯以後,學生們都三五成群地到外面逛街去了,女生們更是戰意高昂地要去當地的商場和店舖血拼一下。

正志沒有逛街的習慣,早早就回房間練功去了。可是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

有點無奈地打開門,原來是直子老師,她正滿臉笑容地站在門口。

「老師,有什么事嗎?」

「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嗎?」

「可是我正在睡覺呀。」正志故意打了個哈欠。

「現在才七點多,睡什么覺。年輕人怎么可以這么懶惰,快點起來。」

「可是我真的好睏,可以不去嗎?」

「那算了,就讓我一個單身女子一個人在漆黑的街上走好了,反正聽說沖繩這裡除了偶爾會出現搶劫、殺人之類的小事以外,治安還是挺好的。

正志,你就好好睡吧,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話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會怪你的。」

「老師,等我一下好嗎?我要換件衣服。」正志歎了口氣。

「你換衣服干什么,你不是要睡覺嗎?」

「老師,你再說下去的話我就真要睡覺了。」

直子老師咭咭地笑起來,顯得十分得意。

兩人來到了那霸市內最繁華熱鬧的國際大街,在接近兩公里長的道路兩旁,到處都是百貨大樓、紀念品專賣店、電影院、飯館、咖啡屋,跟東京最繁榮的銀座

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沖繩島內到處可見的棕櫚樹、檳榔樹、琉球松,在這裡也可以看到。

「咦,前面好像有表演,我們快去看看。」說完直子老師迫不及待地拉著正志跑過去。

在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十幾個穿著奇特服裝,拿著古怪樂器的人在那裡又唱又跳,台下的觀眾也很捧場地跟著節奏拍手,場面十分熱鬧。

直子老師細聽了一下,卻完全聽不懂他們在唱什么,轉頭問正志:「你聽清楚他們唱什么了么?」

「他們是用當地的方言唱出來的,我也聽不懂。」

「難道他們表演的是『林賢』?我以前雖然聽說過沖繩當地的這種傳統歌舞,但還是第一次看到。」

「的確是『林賢』,你看到那個只有三根弦的樂器嗎?那是三味弦。而那個像大鼓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太鼓。」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的?」

「以前有個朋友跟我說起過。」

「你那個朋友也是沖繩人?」

「不,他是北海道人,只是喜歡四處遊蕩,所以他見過這種表演。」

不知是不是錯覺,直子老師覺得正志在說起這個朋友的事時,神情顯得有點黯淡。

「走吧,我請你喝咖啡去。」

「咖啡哪裡都可以喝得到,我們還是去當地的工藝品店看看吧。」

「好,我們走。」 直子老師也覺得這個提議很好。

正文 第十三章 一罐汽水

從工藝品店出來的時候,直子老師很高興地撫摸著手中的百福玩偶,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神情像個天真的小女孩。

「我怎么一點也看不出這東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跟你長得很像喔。」

「你開玩笑的吧,我哪裡像它了?」

「你不覺得你們的表情很像嗎?,尤其是你不笑的時候,就跟這玩偶的表情一樣。」

正志完全看不出這玩偶還有表情這種東西。

忽然一條身影從他們身邊飛奔而過,緊接著後面傳來一陣大叫:「搶東西呀,有人搶東西呀,救命呀……」一個很胖的女人氣喘吁吁地跑上來。

搶東西而已,又不是在割你肉,救什么命。

「正志,怎么辦?」直子老師很緊張地望著他。

關我什么事?看著直子老師愛心氾濫的眼神,他歎了口氣,走向一邊的自動販賣機。

「借來用一下。」他從一個站在自動販賣機前的女孩子手裡拿過一瓶還沒打開的罐裝汽水。

在她驚異不解的眼光中,正志一抬手把那瓶汽水向那搶匪投去。

「啵!」一聲,罐裝汽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打中了那個搶匪。緊接著,那傢伙連叫都沒叫一聲像死豬一樣向前撲在地上。

那個胖女人呆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跑過去。一邊跑還一邊用手機報警。

「老師,我們走吧。」正志拉著直子老師的手悄悄走開。

「可是那個人有武器怎么辦?那個女人會很危險的。」

「那傢伙已經暈倒了,不會有事的。」

「是真的嗎?」直子老師半信半疑地望著前面那個還躺在地上的搶匪,果然到現在他還是動也不動。

正志肯定地點了點頭。雖然天很黑,可是對於高手來說並不是障礙。他是對準那個匪徒後腦下面的「玉枕穴」出手的,估計他至少要昏迷個兩三天左右,至於

醒來後會不會有什么後遣症就很難說了。

在經過那個女孩身邊的時候,正志順手扔給她一個100?硬幣。

「還你的汽水錢。」

說完沒等她說話就拉著直子老師走了。

那個女孩怔怔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背景不知所措。

第二天和第三天,教導主任組織學生去參觀沖繩各種有名的旅遊景點。

正志對繁華的街道店舖、海洋館等比較現代化的地方並不感興趣,反而對玉陵、守禮門、首裡城等古跡留連忘返,往往一站就是半天不動。

望著這些充滿了歲月傷痕的建築,正志思潮起伏。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也許自己才是詩中的那棵桃花,不管過多少年,到最後還是只剩下自己一個冷冷

地看著世事的變遷。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一陣苦笑。

「正志,你怎么了?不舒服嗎?」當正志站著發呆的時候,直子老師就開始注意他,看到他眉頭深鎖,馬上走過去。

「我沒事。」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一邊說一邊拭著正志的額頭。

望著直子老師滿臉焦急的樣子,正志心底湧起一陣曖流。

「我真的沒事,謝謝你,老師。」

「我陪你回酒店吧,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

「不必了,我們還是走吧。」正志對直子老師笑了一下,走到外面。

直子老師只好跟了上去。

走到外面的時候,直子十分擔心地看著他。忽然,聽到一陣古怪的狗吠聲。

「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機在響。」正志有點尷尬,早知道就不要多手把鈴聲調成這樣。

直子老師忍不住笑出來,正志這個表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覺得很好玩。

正志乾咳一下走開幾步,接通了電話:「是小黑嗎?」

「是我,師父。」雷力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輕佻。

「什么事?」

「您叫我幫您找的人找到了。」

正志輕輕吸了口氣,「他死了么?」

「是的,那個叫長川九次郎的人在五年前已經死了,死在北海道的老家。」

「怎么死的?」

「心臟病,我們翻查了他在醫院的記錄,沒有可疑的地方。」

「看來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呀。」正志苦笑。

「請師父節哀。」雷力很清楚故人兩字在師父心中的份量。

「他還有家人嗎?」

「有兩個兒子,分別在札幌市警視廳任警長和一家不算有名的商社任課長。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還在讀書。」

「看看他們有什么困難沒有,有的話就幫一下他們。回頭你把長川老家的詳細地址傳給我,我要親自去一趟北海道。」

「好的,師父。您多保重。」

把電話掛斷後,正志靜靜地站著,神情蕭瑟。

「正志,你怎么了?」直子老師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我沒事。」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希望讓你知道,你身邊還有很多人在關心你。」

「謝謝你,老師。麻煩你跟輔導老師說一下,我想回酒店休息一下。」

「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你第一次來沖繩,還是好好玩一下吧。我先走了。」說完不等她回答轉身離去。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子老師幽幽地歎了口氣,「傻瓜,你不在的話我又怎么玩得開心呢?」

很快,三天的旅行結束了,不管學生們再怎么不捨,也只好離開。

回程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提著大包小包的紀念品或當地特產,像難民一樣。

只有正志還像來的時候一樣,除了兩件換洗的衣服,什么也沒拿,孑然一身。

當其它人還在熱烈地討論著旅行的所見所聞時,直子老師靜靜地注視著正志。自從接完那個電話以後,他就再也沒笑過。

問他妹妹和美,可是她也不知道,反面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回到學校,教導主任再次集合學生講了幾點在暑假要注意的事後,就解散了。學生們歡呼一下各自回去了。

直子老師找到正志,忽然悄悄地塞給他一張紙條,小聲說:「如果你需要幫助或者想找人談一下的話,就打電話給我,上面是我家的電話號碼。我等你。」

正志一愣,才明白原來她一直在擔心自己。

「謝謝。」他溫和地看著這個善良的女人。

正文 第十四章 北海道

在家休整了三天後,正志就啟程去了北海道。

從扎幌新千歲機場過關處出來的時候,正志並沒有感到想像中的悶熱,反而覺得十分涼爽。

跟炎熱的東京比起來,北海道的氣溫要舒適得多,即使是最熱的七、八月,這裡的平均氣溫也不過20來度左右。到處都能見到穿著薄外套或長袖襯衫的行人。

在一家酒店安頓下來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正志站在房間的落地玻璃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城市出神。

第二天一早,正志按照雷力給的地址來到城西附近,在問了幾個人後才找到長川的老家。

正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因為這很明顯是一個劍道場。但在看清楚門口的牌子上地寫著「柳生道場」幾個字後,知道這的確是長川的老家,因為

長川九次郎正是柳生劍派的人。

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一個十幾歲穿著劍道服的少年。

「請問有什么事嗎?」

「你好,我想找長川健一先生。」

「對不起,建一先生不在這裡。」

「那建二先生呢?」

「他也不在這裡。」

「那這裡誰是負責人呢?」

「這裡的場主是白石淳一先生。」

「白石淳一?他是長川九次郎的弟子嗎?」

那少年見正志直呼長川九次郎的名字有點不高興,冷淡地說:「白石老師的確是長川老先生的大弟子,你還有什么事嗎?」

「那好,我要見他。」

「可能白石老師現在沒時間見你,你還是下次再來吧。」看正志一副像在點菜的樣子,少年更是生氣。

「你去跟他說,長川九次郎的老朋友派人來找他,他自然會來見我的。」

「你真的認識長川老先生?」少年十分懷疑。

「你直接將這些話對白石淳一說就行了。」正志有點不耐煩起來。

少年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進去通報。

過了一會,一個高大的中年人和那少年走了出來。

「你就是白石淳一,長川九次郎的大弟子?」正志細細地打量他。

白石淳一眉頭皺了一下,「我是白石淳一,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我師父跟長川九次郎是很多年前的老朋友,當年,他把一件東西寄放在我師父那裡,現在我是來把東西還給長川家後人的。」

「請問你師父叫什么名字?」

「雷隱。」

「什么?你師父就是雷隱前輩?」白石淳一大驚失色。

正志點了點頭。

「您請進,有所怠慢的地方請原諒。」白石淳一馬上把正志請進道場。

那少年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正志,他從來沒有見過老師這么恭敬地樣子。

經過訓練大堂的時候,正志聽到很多人在運劍吆喝的聲音。

從大堂窗口看進去,果然看到很多穿著劍道服,頭帶護具的人在認真練劍或對打。在大堂正中的牆上,掛著一幅很大的字,上面寫著四個字:心如柳絮。

「心如柳絮,來去無蹤,不著痕跡。只是,難呀。」正志想起當年九次郎說過的話,自言自語。

在旁邊的白石淳一聽到正志的話,再無半點懷疑。因為前面幾句話正是師父教導自己時說過的。

在會客室裡,白石淳一在給正志沏茶。

想不到這個三大五粗的大男人竟有一手好茶藝,正志喝了一口茶後說:「你的手藝差不多比得上你師父。」

白石淳一回答:「不敢當,師父曾經說過,劍道即茶道,只是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那是因為你將劍道當成是一把殺人的劍,難道茶道就是為了沏一杯茶嗎?」正志淡淡地說。

白石淳一忽然一震,頓時有種霍然而開的感覺。他激動地說:「多謝先生教導,白石淳一畢生難忘。」

正志有點欣慰地看著他。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劍道服的女孩走了過來。

「淳一哥哥,你找我嗎?」

「留美,你過來一下。」

白石淳一轉頭對正志說:「廣田先生,這位是師父的孫女長川留美,同時也是道場的繼承人。」

然後他對那個女孩說:「留美,這位是雷隱前輩的弟子,廣田正志先生。」

「雷隱前輩的弟子?」 長川留美驚訝地看著正志。

「你好,可以帶我去你爺爺的靈位那裡看看嗎?」正志溫和地看著這個故人之後。

「請、請往這邊走。」長川留美這才恢復過來。

在寂靜的大廳裡,正志望著安放在靈閣裡的長川九次郎的照片久久不語。

「可以讓我一個人在這坐一下嗎?」

白石淳一和長川留美對望一下,靜靜地離開了大廳。

「長川,還認得我嗎?我是雷隱。」正志看著九次郎的照片說。

「你也許不相信,但我真是那個死鬼雷隱,只是我現在叫廣田正志。」

「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吧?沒辦法,我也是被迫無奈呀。」

「唉,當年我們都有點意氣用事了。雖然我在沒死之前就已經查到你改名叫九次郎,可是知道你改名是為了不想見我,所以也就沒來找你。」

「算了,都這么多年了,現在你也上去了,過去的事就不說了。還記得當年你放在我那裡的『九魂』嗎?我想你不可能會忘記的。我今天來是要把他還給你家

人的。對了,這么久沒見你的寶貝,一定想見一下吧。」正志打開帶來的那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把造型古樸的日本刀放在靈位前面。

「老友,有時還真羨慕你呀,可以去得這么平靜,我就慘了,搞不好下次來見你時已經是幾百年後的事了。」說到這裡,正志苦笑一下。

「我見過你的徒弟和孫女,看樣子你是後繼有人了。還記得小黑嗎?那個經常給我扁的臭小鬼,現在他也長大了,只是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笨。還有長安,他還

是老樣子,一年到頭穿著白長衫,半天也不說一句話。呵,看來我也老了,像個老媽子一樣囉囉嗦嗦地說個不停。不過這些話不對你說我又能對哪個說呢?」

「長川,有句話一直想對你說,只是當年怎么也說不出口。」

正志停頓了一下,低沉說:「對不起。雖然,如果時光倒流的話,我還是會那么做。只是我還是覺得虧欠了你。如果你還有下輩子的話,見到我再好好扁我一

頓吧。」

正志給長川上了柱香,走出了大廳。

正文 第十五章 故人之後

「長川留美,你過來。」正志嚴肅地說。

留美有點不解地走過去。

「這是你爺爺當年放在我師父那裡的刀『九魂』,現在長川不在了,我把它交給你,希望你好好保管它。」說完正志把裝有『九魂』的盒子遞給她。

留美打開盒子,拿出『九魂』,怔怔地望著。

正志走到白石淳一身邊遞給他一張紙片:「這是我的聯繫方式,以後如果有事的話就通知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會幫忙的。」

「我知道了。」 白石淳一恭敬的收下。

「廣田先生,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長川留美忽然說。

「你說。」

「我希望能跟你比試一下。爺爺曾經說過,他終其一生也不可能超越雷隱前輩。我想代替爺爺向雷隱前輩的弟子討教一下。」

「可以。」正志想了一下點點頭。

「請跟我來。」 長川留美把正志帶到訓練大堂。

難得看到有外人來比試,練劍的人馬上把地方讓出來。

「這是你的護具和劍。」 長川留美遞給正志一套護具和一把竹劍。

正志拿起竹劍,卻沒有接過護具。

「我不穿這東西。」

在旁邊圍觀的人又驚又怒。

「這小鬼是誰,竟然這么囂張。」

「讓我來教訓一下這傢伙……」

「實在太可惡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小鬼。」

「你們統統給我閉嘴。」白石淳一大吼一聲。

其它人馬上不敢再說話。

正志對咬著嘴唇臉色漲得通紅的長川留美說:「不是我輕視你,而是我穿不慣這東西,勉強穿上的話反而會影響我出招。」

「雖然是竹劍,可是不穿護具的話,被打到還是會受傷的。」聽到正志的解釋,長川留美恢復了平靜。

「先試一下好嗎?」正志微笑說。

長川留美一咬牙,「為了公平,那我也不穿護具。」說完要動手脫掉護具。

「你不穿護具的話我根本就不敢用力,這樣的比試還有什么意思。」正志皺起眉頭。

這時候,眾人發現正志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他身上忽然湧現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

長川留美看了一下白石淳一,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重新穿上護具。

「請多多指教。」向正志鞠了一個躬,拿起了竹劍擺出正刀的架勢。

正志點了點頭,然後很隨意地站在那裡。

其它人像在看戲一樣等著看他怎么出醜,而在他前面的留美卻十分迷惑。

這個人一直給自己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如果不是看到那張臉,她怎么也沒法相信他只是個高中生。

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彷彿渾身都是弱點,可是想要進攻的時候,竟然不知攻他哪裡。

在對峙了好久,其它人都開始不耐煩的時候,留美終於動了。

在劍離正志的頭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留美開始急了,難道他閃不開?

突然,胸口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擊中,留美覺得時間像停住了似的,緊接著,她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啪」一聲摔在地上。

「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叫出來。

竟然沒有一個人看見正志是怎么出劍,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白石淳一跑過去扶起長川留美,當拿下她頭上護具的時候,看到留美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你沒事吧?可以再來嗎?」正志看著她。

「當然可以。」留美眼中閃著無比興奮的光芒。

「請多指教。」說完對著正志的咽喉一劍刺了過去。

「什么,竟然用突刺……」有人驚呼出來。

可是話還沒說完,只見正志輕描淡寫地一劍格開致命的一擊,接著以看起來毫無作用的角度反刺過去。

「啪。」一下,留美的竹劍竟然被這一劍刺得脫手掉在地上。

留美呆呆地望著被擊中的右手,過了一會才說:「我輸了。」

「撿起你的劍。」正志淡淡地說。

「是。」留美馬上撿起竹劍向正志發起進攻。

隨著比試的繼續進行,圍觀的學員看得如癡如醉。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劍法,或者不應該叫劍法。正志的每一招都像是隨手拈來似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但卻每一招都直擊要害,讓人防無可防。

不管留美如何進攻防守,二、三招以內肯定會中劍。

但正志彷彿在指導留美一樣,出招並不十分快速。像頭一次那樣出招快到看不見的情況再沒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留美終於再也支持不住,拄劍半跪在地上拚命地喘著氣。

「還要來嗎?」正志把她扶起來。

看到正志呼吸平穩,臉色如常的樣子,眾人一陣惡寒。這還是人嗎?

留美用顫抖的手把頭上的護具拿下來,然後跪下來對正志說:「多、多謝您的教導。」

「不愧是長川的孫女,很好。」正志微笑起來。

「您、您過獎了。」留美滿臉通紅。

「我是說真的,以你的年紀,能練到這程度,實在很不容易。」正志很認真地說。

眾人又是一陣暴寒,那你算什么?

奇怪的是,長川留美聽到這些話,反而覺得十分開心。

「還有誰想試試?」正志難得有了興致,一時手癢。

可是沒人出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長川留美雖然年紀還小,可是從小就接受長川老先生的艱苦訓練,除了白石淳一外,整個道場根本就沒人是她對手。現在

看到連她都被打得這么慘,其它人怎么敢上去。

看到白石淳一剛想出聲,正志對他使了個眼色,他馬上合上嘴。

從大堂出來以後,正志忽然對白石淳一說:「你想比試的話可以,時間就定在今晚吧。」

白石淳一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在眾弟子的面前比試。萬一輸了,對自己的聲望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白石淳一十分感激地望著他。他心知肚明,剛才比試的時候正志根本沒用全力。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知道自己連一點取勝的機會也沒有。

正文 第十六章 那一劍的風情

吃過晚飯以後,三個人又來到了大堂。

這些候已經沒有訓練的弟子,在道場服務的僕人也被白石淳一揮退。

「廣田先生,您真的不需要穿護具嗎?」 已經穿好護具和劍道服的白石淳一再次問正志。

「我的理由還是跟上午一樣,並非輕視對手,只是不習慣而已。我們還是快點開始吧。」

白石淳一沒再堅持,對他行了劍手禮後,手握竹劍凝神站立,表情嚴肅。而正志還是一副隨意悠閒的樣子。

端坐在旁邊的留美很緊張地看著場中的兩人,同時心情也十分興奮。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會錯過任何一點。

白石淳一發覺正志好像變了,雖然同樣是那種渾身都是破綻的姿勢,可是他卻感覺不到正志的存在。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就看到他站在那裡,可是卻完全感覺不到人的氣息,彷彿面前只是一個投影似的。

難道他是幽靈嗎?白石淳一不自覺地想到。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喝!」 白石淳一大喝一聲向正志衝過去。

白石淳一的劍在正志的眼中像慢鏡一樣緩緩向他逼近,他能清楚地看到對手所有細微的變化。無論是呼吸的改變、肌肉的伸縮、瞳孔的放大……

武道的修練對於擁用無限生命的正志來說,是度過漫長生命的精神寄托。與其說是一種需要,還不如說是一種消遣。

經過上千年不斷的累積,連正志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強。

因為沒有對手。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能令正志發揮真正的實力。

瓶頸這個詞對於他來說是沒意義的,他根本就沒想過可以做到哪個地步,只是不自覺得以自己為對手,不斷地自我超越。如果用一輩子的時間不夠的話,那第

二世再來。

因此從某種意議上說,他和任何比試都是不公平的。除非對方是跟他一樣的存的。

而且到了他這種境界,武道上的修練更多的是在精神上的突破,對肉體的要求反而不是太高。剛剛白石淳一之所以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是因為他將自身與周圍

的環境融為一體。在這種狀態下,不管是對手還是周圍的一切,他都可以掌握得清清楚楚。

在白石淳一的劍離正志還有半隻手的距離時,正志動了。

白石淳一彷彿看到了一道白光閃過,隨即,他整個人飛了出去,連竹劍也脫手飛到半空。

一時間,不但白石淳一不敢相信,長川留美也是驚駭萬分。她終於知道自己第一次是怎么被擊倒的。

太快了,一點也看到,竹劍像本來就在那裡似的,而白石淳一是自己撞上去的一樣。

太恐怖了,這種劍法已經超越了人類可以理解的極限。留美完全明白了爺爺那句話的意思,這的確是不可能超越的。

「廣田先生,我認輸了,心服口服。」 白石淳一站起來恭敬地說。

「不比了么?」

「已經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很感激廣田先生讓我體會到原來劍道可以達到這種境界。我此生已無撼。」

「不要說得像個老頭子一樣,你才四十幾歲而已。」正志苦笑,看來出手太重了。

「廣田先生的劍法已經如此厲害,真不敢想像雷隱前輩到達了什么樣的境界。」白石心有餘悸地說。

「還能有什么境界,那老傢伙已經在十年前死了。」

「什么?雷隱前輩已經去世了?」

「我沒告訴你嗎?」

白石淳一和長川留美同時搖了搖頭。

「呵,不好意思。不小心忘了。」

兩人有種快暈倒的感覺。

第二天上午,在白石淳一和留美的挽留下,正志回到了東京。

正文 第十七章 某人父親

剛到家門口,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不時地張望。

推銷員嗎?等看清楚那男人的相貌後,正志腦中浮現出一個詞。

「是父親嗎?」幾百年都沒叫過這個稱呼了,一時間還真彆扭。

「原來是正志,你終於回來了。」廣田勝利有點喜出望外地說。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可是敲門也沒人在。」

「現在這時候和美應該去超市買菜去了。我們先進去吧。」說完正志開門和廣田勝利走進裡面。

給父親倒了一杯茶後,正志順手打開了電視。

「正志,聽說你上次受傷住院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那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

「真的很對不起,當時我正在國外出差,等我回來後才知道這件事。」 廣田勝利顯得十分愧疚。

「那都是以前的事,現在沒必要再提了。你今天來有什么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公司放了我幾天假,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們。你們近來過得好嗎?」

「和美和我都很好,你有心了。」正志淡淡地說。

正志實在很難對這個像是陌生人一樣的父親有什麼好感。兩人的談話有禮但卻毫無一點溫情。

這時,門外傳來轉動鑰匙的聲音,正志知道是和美回來了。

果然,門打開後,和美提著一袋東西走進來。

「和美,爸爸來了,他是來看我們的。」正志對和美說。

和美一看坐在沙發上的廣田勝利,臉色忽然發白,表情也十分奇怪,彷彿在壓抑什麼。

「和美,好久沒見,你最近好嗎?」廣田勝利微笑著向她說。

「滾!馬上給我滾。」和美的語氣透出的極度憤怒。

「和美,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他是我們的爸爸呀。」正志有點看不過去了,雖然他對這個父親也沒什麼好感,可是這樣太過份了。

「和美,我……」

「我叫你滾,沒聽到嗎?」和美忽然大聲叫起來,還把手中的東西扔向他。

正志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和美如此歇斯底里的樣子。

這真是平時冷淡沉默的和美嗎?

「看來我還是離開一下比較好。」廣田勝利站起來走到門口。

正志也跟著他走出去。

走到外面的時候,廣田勝利歎了口氣說:「看來和美還是不肯原諒我就這樣離開你們呀。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

正志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但也沒及細想,安慰他說:「我看和美只是暫時還接受不了,等她冷靜下來後我會跟她好好談談的。」

「多謝你正志,看來你真的長大了。我會在附近的旅館住幾天,你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

正志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和美的房門緊閉,知道她還沒平復過來。

至於午餐的問題,正志只好打電話叫外賣。

正志吃完午飯後,在和美房間門口告訴她在廚房裡留有飯菜,可是沒人回答。

還是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吧,正志想。

走在街上的正志一時間卻想不到去哪裡。可惜小黑、長安他們現在美國,不然找他們喝上幾杯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走得有點無聊的時候,正志忽然想起件事,走進了附近一間書店。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服務台小姐彬彬有禮地問道。

「有關於股票投資方面的書嗎?」

「有,請跟我來。」 服務台小姐有點奇怪地看著這個高中生。

正志跟那小姐來到一個角落,果然看到琳琅滿目關於證券買賣的書。

他隨便挑了十來本,然後捧著厚厚的一疊書來到書店專為客人準備的休息室裡。

在一張椅子坐下來後,正志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開始一頁一頁地翻起書來。漸漸地,正志翻書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用多久,一本書就讓他翻完了。緊接著,

他又以同樣的速度翻第二本書。

沒有人知道,就這麼一翻,一本書就被正志「印」到腦子裡了。這是他在無聊時發現的另一特異功能。

他發現只要將精神調整到某種狀態然後再全神貫注地閱讀,那麼只要是看過的文字或圖片他都能記下來,而且不是隱約地記得,而是清晰到想回放多少遍都可

以。

這種特異功能跟前蘇聯提出過的「超級學習法」有點類似。但是所謂的「超級學習法」則是要求實施者在安靜舒適的環境下進入半睡半醒狀態,然後有意識地

集中注意力接收要學習的內容,從而達到快速學習的目的。

但正志完全沒有這麼麻煩,只要他想的話,他能隨時把精神調整到那種狀態,而且閱讀的速度也十分驚人。他將這種功能戲稱為「印書大法」。

很快,厚厚的一疊書「印」完了,正志又去拿了一大疊書過來。只花了三個小時左右,書店裡關於股票買賣的書他全部都看完了。

正志的動作引起了坐在他旁邊的一個讀者的注意,但看了一會也沒看出什麼,也不再理會。

正志略略整理了一下腦中龐大的知訊,然後撇了撇嘴冷笑起來。

從這些書中,正志瞭解到當今所謂最新的證券理論與分析技術等等。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狗屁滿天飛。

與十幾年前相比,因為網絡的興起,股票的買賣有了更多的選擇。但其內在的金融本質並沒有根本性的改變。至於現在流行的許多新理論新方法,在正志看來

,不過是些為求出版的作家在玩些騙稿費的把戲而已。

與其相信那些虛無飄渺的技術分析,不如實實在在地去調查各上市公司的經營情況與資產負債更來得真實。

正文 第十八章 酒吧

可是去哪裡找這些資料呢?本來只要打個電話給那個負責白道生意的櫻井美音,這些問題馬上就可以得到解決,只是他並不想太早地與黑龍有所接觸,所以只

能另想辦法。

正志一邊走一邊想,但想了好久都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忽然,他看到前面有個娛樂城,腦中頓時靈光一閃。

他走進娛樂城,找到了上網的地方。按照廣田正志生前的記憶,他打開了網頁進行搜索,很快,找到了許多關於發佈上市公司資料的網站。

正志笑起來,網絡果然是個好東西呀。

因為日本的上市公司十分多,而且資料又多又雜,直到快吃飯的時候,正志也只看完一部分而已。估計要全部看完的話至少要一個星期。

但幸好在放暑假,時間多的是,倒也不急。

回到家的時候,和美正在做晚飯。正志看了看她的表情,還是跟平常一樣冷淡,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

吃完晚飯後,正志走到廚房對正在洗碗的和美說:「和美,我想跟你談談。」

「如果是跟那個人有關的話請不要煩我。」

「和美,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我沒有這樣的父親。」和美轉過頭,咬著嘴唇的臉在輕輕發抖。

「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正志覺得事情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簡單。

「與你無關。」和美冷靜下來,擦了擦手上的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望著她緊閉的房門,正志深思起來。

連續幾天,正志都在上網的地方看資料,對於和美的事他也沒想出其它辦法,只好等媽媽回來後再找機會問問她。

一天下午,當正志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竟然看到廣田勝利,也是就是他現在名義上的父親,正十分狼狽地從屋裡退出來。

緊跟在他後面衝出來的是拿著水果刀的和美。

正志懷疑自己看錯了。他無法想像一個像和美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竟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來。

但這時已不容多想,他馬上跑過去拉住盛怒中的妹妹。

「放開我,快放開我……」和美不住地掙扎著。

正志忍無可忍,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你們都是一群混蛋!」和美捂著臉跑進屋裡。

「正志,我……」

「你先離開一下好嗎?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正志一陣心煩意躁。

「那好吧,我們過兩天再好好談談。」廣田勝利無可奈何地走了。

正志回到屋裡,看到一地的狼藉,到處都是被摔壞的東西。

「和美,我們談談好嗎?」正志走到和美門口。

過了很久,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正志只好放棄。

事情果然不是那么簡單。他翻出了廣田勝利前天留下的地址看著出神。

晚上9點多的時候,正志來到廣田勝利住的旅館,可是服務員告知他人還沒有回來。

「那你知道他平時這時候會在哪裡嗎?」

「很抱歉,我們並不清楚。」服務員恭敬地說。

「你們附近有酒吧嗎?」正志想起廣田勝利身上那股淡淡的酒味。

「附近有三家酒吧,最近的一家離這裡只有四百米左右。您從裡出去向右拐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謝謝。」

果然走了沒多久,正志看到前面一間招牌寫著「夜美人」的酒吧。

走進裡面,只見在一片充滿曖昧氣息的暗淡燈光下,一個個不斷扭曲著的身體隨著刺耳的金屬音樂狂舞著。

在舞池中間有一個圓形高台,上面一個穿著超薄丁字褲和透明胸罩的美女繞著一根鋼管大跳鋼管舞。

場中充斥著各種各樣充滿肉慾的氣味,令正志聯想起伺養牲口的圈棚。

「小帥哥,第一次來嗎?」一個穿著真空無上裝的免女郎笑吟吟地走過來。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年齡大概四十來歲。」

「你說的男人這裡太多了,你請姐姐喝杯酒,我們一個一個慢慢找怎么樣?」兔女郎以為正志臉皮薄在找借口。

「我不是來買春的,只要你幫我找到這個男人,這錢就是你的。」正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萬?壓在桌子上。

「你在這等一下,我去問一下其它人。」有這么便宜的好事,兔女郎馬上跑去找人。

當正志喝到第三杯酒的時候,兔女郎回來了。

「有一個男人跟你說的那位很像,我帶你去看看。不過你只能從門縫裡看一下是不是他。如果把客人惹生氣的話,我可是要倒大霉的。」兔女郎一邊說一邊盯

著正志手上的一萬日元。

正志把最後半杯乾掉站起來,「走吧。」

兔女郎帶正志來到一個包廂門口。她對正志作了一下手勢,然後輕輕地擰開了房門。

從門縫裡傳出來一把男人和一把女人的笑聲,正志知道找對人了。還沒等兔女郎反應過來,正志一把推開了門。

「啊,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坐在廣田勝利大腿上的女人驚叫起來。

「什、什么事?」廣田勝利醉眼朦朧地問那個陪酒女郎。

「你怎么可以這樣,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驚動他們的嗎?」兔女郎大呼小叫起來。

「真子,原來是你帶他來的,我會把這件事告訴經理的。太可惡了。」

「不要,久晴,我並不認識這個小鬼,我……」

「你們兩個閉嘴,這個男人我認識,我是來帶他走的。」正志扛起醉成一攤的廣田勝利站起來。

「不行,他是我的客人,你怎么可以就這樣帶他走呢。」陪酒女郎十分不滿。

可是很快地,在正志扔給她兩萬?後,她馬上不敢再出聲。

「那你答應給我的一萬?呢?」兔女郎在旁邊叫起來。

正文 第十九章 醉言

正志把廣田勝利扛回了旅館,一路上中年男人吐了兩次,要不是看在他是和美父親的份上,他早就把這個醉鬼扔到一邊去了。

當正志把一塊熱毛巾鋪在他臉上的時候,廣田勝利稍微清醒了點。

「你、是誰?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正志心裡在冷笑,真是個好父親呀,醉得連自己的兒子也認不出來了。

「你忘了么?剛剛在酒吧裡我請你喝過一杯酒。」正志心裡一動,改了一下話裡的內容。

「噢,是這樣呀,那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呀。」這句話馬上贏得了酒鬼的好感。

「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想找人談談嗎?」

「我怎么、會有心、心事,我開心得不得了。哈……」廣田勝利大笑起來。

「你果然是有心事,你可以試試說出來,這樣心裡會舒服很多的。」

「是、是真的嗎?」中年人疑惑地問。

「當然是真的,因為我也試過。只要你說出來,你就會變得心情很好。」正志將語氣慢慢放輕。

「可、可是不、不能說。」廣田勝利臉上的表情掙扎著。

「怎么不能說呢,只要說出來,就會很舒服,就不會再煩了。況且這裡也沒有其它人在,不管你說什么都不會有人聽見的。」正志的話中充滿了蠱惑。

「可是……」

「放心吧,不會有人聽見的。」

「我、我真的好後悔呀……」

「對,繼續說,慢慢就好了」

「我、我做了一件對不起我女…女兒的事…,因為這件事,老婆跟我離婚了……」

在經過半個多小時,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正志從這個中年男人口中,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在那一瞬間,正志差點忍不住殺了這個噁心的男人。

「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了,我真的不想的……」中年男人反反覆覆地說著這句話。

竟然對一個當時還那么小的女孩作出這種事。正志看著他,臉上露出令人心寒的笑容:「放心吧,我會幫你贖罪的。」

醒來的時候,和美看了一下鬧鐘,已經是凌晨2點多。原來自己竟然哭暈過去直到現在。

她走出房間,看到本來凌亂的大廳已經收拾乾淨,桌子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廚房有飯菜。

和美心裡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暖流。

今天好像對他說了很過份的話。想到這裡,和美十分不安。她跑到正志的房間,剛要打開門,忽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赤松流一郎嗎?我是正志,還記得我嗎?」

「我要你做一件事。我要對付一個人,他叫廣田勝利,男,四十來歲。具體資料你們自己查。」

「不要殺他,也不要打他。我只要你們閹了他。對,閹了他,我要他成為日本最後一個太監。我不管你們是弄成意外也好,怎么也好。總之,不要留下什么手

尾,我不想日後有什么麻煩。」

「不管怎么樣,先多謝你了。再見。」說完正志掛斷了電話。

和美聽得心裡直跳,這樣子的正志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還有,聽他的語氣好像已經知道一切了,是媽媽告訴他的嗎?

接著,她又聽到正志打電話的聲音。

「是媽媽嗎?我是正志。不好意思,這么晚吵醒你。」

過了一會,和美聽到正志用低沉的聲音說:「媽媽,跟那傢伙離婚吧。根據日本的法律,夫妻分居兩年以上就可以單方面中止婚姻。」

「媽媽,不用騙我了,我都知道了。」

然後是一陣許久的沉默。

「放心吧,那禽獸並沒有來找我們,是和美告訴我的。不要擔心。」

「媽媽,不要哭了,我會好好照顧和美的,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離婚以後我們用你原來的姓,我不想再用那傢伙的姓。」

「媽媽,不管發生什么事,和美和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

「你要小心保重身體。知道了,我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放心吧。

我收線了,再見。」

房間又回復了安靜。

猶豫了很久,和美終於敲了一下門。

「請進。」

「和美,這么晚了還沒睡嗎?」

和美沒出聲,只是看著他。

「你一定餓了吧?我去把飯菜熱一下。」 正志以為她還在生氣。

和美忽然衝過去緊緊抱住他,把頭埋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正志沒出聲,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過了很久,和美抬起掛滿淚痕的臉小聲說:「謝謝你,哥哥。」

正志還是第一次聽到和美這樣叫他,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說:「傻瓜,你是我妹妹,有什么好謝的。你一定餓了吧,先吃飯好嗎?」

和美溫順地點了點頭。

正志走到廚房去把飯菜弄熱,和美一句話沒說,只是靜靜站在他後面看著他。

正文 第二十章 新生

不管學生們願不願意,悠長的暑假終於過去了。

除了幾個因為旅遊而曬得有點發黑的人以外,其它人好像都沒有什么改變。眾人十分興奮地交流著暑假的經歷。

有件事是不得不提的,才來半年的英語老師長谷直子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辭去了老師的職務,離開了學校。這件事在校內引起了很多議論的聲音,畢竟走的

是這樣一個大美人。她辭職的原因更被人猜測成許多版本。有認為回家結婚的,也有認為是換了工作,甚至有人認為她跟人私奔呀、未婚生子之類的。但不管

怎樣,人畢竟還是走了。搞得一段時間內那些對直子老師垂涎以久的男老師們心灰意懶,無心工作。

正志對於直子老師的突然離去也十分困惑,因為之前她並沒有跟他提起一言半語。他決定過幾天去她那裡看看。

開學沒多久,學校舉行的「新生開學典禮」,在典禮裡面,看到一張張比自己更幼稚的臉,大家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成了學長學姐,不由得一陣竊喜。

「你看那個女孩,長得很不錯呀,身材也很好,不知叫什么名字?」

「我覺得那個更漂亮一點,長頭髮那個。」

「那個小男生長得很可愛唷。」

「算了吧,你比人家大兩年耶,死心吧。」

「想不到最近的新生發育得這么好,我決定了,就是那個睛村了,她是我的,你們不要跟我搶。」

「誰鳥你,我也看上她了,各憑實力吧。」

歷年的新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一直都是高二、高三級的必爭之地。特別是還沒女朋友的,更是磨拳擦掌,蠢蠢欲動。一時間,校園裡面狼聲四起。

上課的時候,教師像平常一樣點名。當叫到正志的名字時,他忽然站起來。「老師,我已經改名了,現在叫源內正志,以後請不要念錯我的名字,多謝。」

「好的,源內同學。」輔導老師有點尷尬地說。

聽到正志的話,其它人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但正志像沒有聽見一樣靜靜地看著小說。

下課的時候,正志忽然被告知有人找,來知會他的男生表情有點奇怪。

是和美嗎?他走到教室門口,並沒有看到和美,只看到一個穿著塹新校服的女孩子站在那裡。

那女孩子一看到正志,忽然很恭敬地向他鞠躬,「廣田先生,您好。」

「你是誰?」正志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您忘了么?我是長川留美,長川九次郎的孫女。」

「什么?你是長川留美?」正志怔怔地看著她的臉,果然越看越像。

因為正志以前看到的長川留美一直都穿著劍道服,頭髮也紮成一團,像個男孩子一樣。而現在的留美穿著淡紅色的及膝短裙女裝校服,頭髮也柔順地放了下來

,顯露出女孩子特有的嬌柔,同時在柔弱中又帶著一種淡淡的堅忍,這種鋼柔並濟的氣質令人眼前一亮。加上她本身的臉容也十分精緻美麗,引得許多男生不

斷地向她偷看。

「不好意思,一時認不出來。對了,你不是在北海道讀書的嗎?怎么會在這裡?」

「因為我想留在廣田先生身邊向您多多學習劍道,所以經過家父的同意後,我就轉學來到這裡。以後請廣田先生多多請教。」說完又向他鞠了一個躬。

「原來是這樣,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是的,家父認為這也是一個修行的機會。所以並沒有讓人跟我一起來。」

「你一個女孩子來到這么遠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地方不適應吧?以後不管有沒有事,你都可以隨時來找我,你是長川的孫女,我是有義務要照顧你的。」

「多謝廣田先生。

「對了,我改姓了,現在叫源內正志,以後不要再叫我廣田了。另外也不要叫我先生什么的,我不太習慣。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這太失禮了,要不我叫您學長可以嗎?」

「隨便你吧。你現在住在哪裡?」

「我在五丁木租了一個房子,這是具體位置。」說完遞給正志一張手繪的地圖。

正志看了一下,一筆一畫竟畫得十分清晰明瞭。「還好,離我家不遠。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吧,順便也讓你知道我家的路。放學的時候等我一下。」

「那打擾您了。」

「跟我說話不要用敬語,我只比你大一年,別人聽到會很奇怪的。小小年紀,怎么那么多禮。」

留美輕輕笑起來。

回到教室後,正志馬上被幾個男生圍起來。

「正志,剛剛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只是一個朋友。」

「真的假的,真的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正志打了個哈欠說。

「你跟她是不是很熟?介紹給我認識好嗎?」

「不要,正志,你介紹她給我認識吧,我還沒有女朋友呀。求求你了。」

「算了吧,憑你的樣子,只怕會把人家嚇跑。」

「關你什么事,你以為你長得很帥嗎?整個色狼一樣。」

「正志,那個女生叫什么名字,告訴我好嗎?」

「你連她都不知道,她叫長川留美,是今年新生裡面人氣最高的一位,而且是個劍道高手,我看你還是死心吧。」

「竟然是個劍道美少女,太少見了。」

正志懶得理這些發情的傢伙,趴在桌子上睡起覺來。

中午午休的時候,和美拿著便當來找正志。

「哥,這是你的便當,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蝦團。明天給你做墨魚丸好嗎?」

「好呀,反正你做什么我都喜歡吃。」

「真的嗎?」和美顯得很高興。

「當然是真的。對了,我今晚會帶一個朋友到家裡來吃飯,到時你準備一下。」

「是男還是女的?」和美有點奇怪,正志從沒帶過朋友回家。

「是個女孩子。」

「噢,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和美露出古怪的笑容。

「小丫頭想什么呢,只是個普通朋友而已。她一個人來到這裡讀書,我當然要照顧她一下。」正志輕輕地敲了她的頭一下。

和美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走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另一個妹妹

看著和美的背影,正志露出溫暖的笑容。

自從那天以後,和美對正志越來越依賴,表情也生動了不少,偶爾還會撒撒嬌、開開玩笑。但也只限於在正志面前而已,在別人眼裡,她還是那副表情冷漠的

樣子。

不過這已經是個很好的開始,終有一天相信她會像個平常女孩那樣放開胸懷隨意談笑。

「噢,看來你們兄妹感情很好嘛。」當正志正在吃便當的時候,旁邊傳來一把聲音。

正志一看,原來是一臉雀斑的溝田和夫。

正志不想跟他說話,繼續低下頭吃東西。

看到正志不理自己,溝田和夫更是生氣。

半年前,當正志因為追搶匪成了英雄,他心裡就開始有點不平衡。他無法接受像正志這種小人物成為別人注視的目標。

而現在,從長川留美來找正志開始,他更對正志又妒又恨。雖然正志對別人說他跟長川留美只是普通朋友,但那個劍道美少女對正志那種無比恭敬的態度,任

誰都能看出他們的關係並不簡單。

「廣田正志,噢不,應該叫源內正志,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把你妹妹調教得這么乖的?」 溝田和夫笑得很猥瑣,還特意加重了「調教」兩個字的讀音。

他剛一說完,突然看到正志像憑空出現一樣站在自己面前,緊接著,一隻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領,「彭」一聲把他整個人壓在牆上。溝田和夫痛得說不出話來

,胸口更像被幾百斤的重物壓住一樣,呼吸困難。

「我警告你,不要拿我妹妹開玩笑。」像換了個人似的,正志渾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殺氣。

首當其衝的溝田和夫看到正志的眼神,竟然失禁起來。

正志鬆開他的衣領,溝田和夫兩腿發軟,整人個倒在地上。

「滾。」 正志的話像冰一樣冷澈入骨。

溝田和夫像見到鬼似的跌跌碰碰地逃出了教室。

當所有人驚駭萬分地看著正志時,他卻像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回到座位繼續吃他的便當。

放學以後,正志看到在大門口等候的留美。

「留美,這是我的妹妹源內和美,而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北海道的朋友,叫長川留美。現在讀高中一年級。也算是你的學妹了。」

「你好,源內小姐,請多多指教。」留美對和美鞠了一個躬說道。

「你叫留美吧,也請你多多指教,以後叫我和美行了。」和美還了一個禮。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再鞠來鞠去了,快走吧,天都快黑了。」正志在旁邊看不過去。

和美忽然走近他小聲說:「哥,你是怎么騙到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

「你這傢伙。」正志笑罵,順手敲了她的頭一下。

「老是欺負人家,討厭。」這時候的和美才像個16歲的少女。

回到家的時候,和美開始做飯,留美執意要在旁邊幫忙,和美也只好隨她。

也許是因為留美的乖巧和純樸,和美竟然跟她相處得很好,一點也不像平常對待陌生人那么冷淡。兩個女孩在廚房裡嘻嘻哈哈地忙碌著,十分熱鬧。

吃完飯以後,還沒等和美動手,留美已經很自覺地開始收拾碗筷。和美沒辦法,只好去切水果。

「雖然不想說,但這女孩真的很不錯。只是真不甘心,哥哥以後就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和美似笑非笑地說。

「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她是我一個長輩的孫女。為了修習劍道,一個人從北海道來到這裡讀書,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她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所以你以

後也要幫忙照顧她,好嗎?」

「嗯,我知道了,其實,我也很喜歡她。」和美知道正志身上有很多秘密,所以也沒有問正志口中那個長輩的事。她只要知道正志是真心對她好就夠了。

在正志家裡坐到九點多的時候,留美想要回去。於是,正志理所當然地送她回去。

走了大概十分鐘路程左右,就到了留美住的地方。正志看一下周圍的環境,燈照和人流都比較充足,治安應該不成問題。

「學長,謝謝你送我回來,還有多謝你的招待。」臨進家門前,留美向正志道謝。

「你呀,還是太多禮了。以後多來我家坐坐,難得和美她也這么喜歡你。」

「我知道了,學長,您要進來坐坐嗎?我給你泡杯茶。」

「下次吧,早點休息,有事的話記得給我電話。」

「晚安,學長。」

和留美告別後,正志乘著月色慢慢走回了家。

一連過了幾天,正志趁著星期天放假,來到了直子老師的公寓。

敲了幾下門後,開門的是長谷愛子,直子老師的妹妹。

「原來是你呀,好久沒見了,最近好嗎?」愛子看到正志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我是來找直子老師的,聽說她辭職了,所以我想過來看看她。」

「姐姐她到名古屋去了。她沒告訴你嗎?」

「她換工作了?」

「算是吧。我奶奶在名古屋開了間古董店,姐姐過去幫她照看店子。我也搞不懂,姐姐為什么要去那種老店子。如果是我的話煩都煩死了。」

原來是這樣,正志放下心來。

「這么說,你現在一個人住在這裡?」

「是呀,怎么樣,很酷吧?」說完擺了個勝利手勢。

「那你吃飯怎么辦?」

「這個更不是問題,姐姐走之前給我請了個歐巴桑,她每天都會過來打掃和做飯。」

「怪不得,我也正奇怪直子老師走後你怎么活得下去。好了,沒事我走了。」

「先不要走,既然來了,陪我玩玩遊戲嘛。我一個人悶死了。」

說完像上次一樣,沒等他說話,已經拉著他進去了。

正志沒辦法,只好坐下來陪她玩。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三方

玩了沒多久,聽到門鈴在響。愛子把遊戲暫停後去開門。

「討厭,等你們好久了,現在才來。」

「都是這個傢伙,走得慢吞吞的。」

「麻美,你太過份了,我足足在你家等了你半個小時呀。」

「人家是女孩子耶,換件衣服不行嗎?」

「外面熱得要死,早知道就不來了。」

四個跟愛子年紀相仿的人走了進來,三個女生和一個男生,那男生正志認識,正是以前和直子老師在餐廳吃飯時見過的麻倉佑介。

「他是誰?」看到正志,一個女孩小聲問愛子。

愛子還沒回答,佑介已經先開口:「你是正志,廣田正志對吧?」

「你好,很久沒見。現在我改名了,叫源內正志。」正志淡淡地說。

「噢,這樣呀。」佑介有點不知所措地抓了抓頭。

「愛子,他們都是你的同學嗎?」正志順手幫他解圍。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姐姐以前的學生,叫廣,不,叫源內正志。這是村島麻美、木暮良子、葵倉愛,佑介你也認識就不用說了。」

「你們好,我叫源內正志。」

「源內君,請多多指教。」幾個女孩教養很好,幾乎同時向他行禮問好。

「請多指教。」正志還是不太習慣日本人的過份多禮。

「愛子,既然你的同學來了,我先走了。」

「你再多坐一會嘛,至少把這局打完再走好不好?」愛子央求道。

「下次吧,不要整天像個小鬼一樣玩遊戲。」

「討厭的傢伙。」

「不用送了,再見。」然後正志對愛子的幾個同學點了點頭後走到門口。

「下次有空的話記得過來呀。」愛子邊送邊說。

「有事的話給我電話。你知道我手機號碼嗎?」正志一邊穿鞋一邊說。

「你等一下,我去拿筆和紙。」說完跑回去找東西。

過了一會愛子拿著筆和紙跑回來,正志把手機號碼寫上去後這才離開。

「愛子,他是你男朋友嗎?」村島麻美興奮地問愛子。

佑介一聽,臉上馬上一變,神情緊張地看著愛子。

「神經病,我說了,他只是我姐姐的學生。亂猜什么。」

「真的嗎?可是我看你們的關係好像不是這么簡單喔。」 販本志津子插口進來,臉上還露出古怪的笑容。

「受不了你們,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愛子,做人要坦白喔。」

「氣死我了……」愛子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佑介隨著她們的對話臉上肌肉一下鬆一下緊,表情也變化不斷。

另一個女孩葵倉愛沒有加入到她們的話題,只是在旁邊喃喃自語地說:「原來他叫源內正志……」

「留美,你是怎么認識我哥的?」和美一邊做飯一邊問在旁邊幫忙的留美。

留美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說:「我家在北海道開了一個劍道場,兩個月前,我正在道場參加集訓。有一天訓練的時候,淳一大哥叫人來找我。忘了告訴你,淳一

大哥全名叫白石淳一,他是我爺爺的大弟子,自從爺爺去世後,教導弟子的責任就落在他身上。就在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了學長。」

「他是來找你的嗎?」

「不是。他是奉雷隱前輩的遺命來把我爺爺的偑劍『九魂』歸還我家。」

「雷隱前輩?他是什么人?」

「你難道不知道嗎?他是學長的師父呀。」留美驚訝地望著她。

和美想了一下才說:「那後來呢?就這樣完了么?」

「還沒有,當時知道學長是雷隱前輩的弟子後,我不自量力地要跟學長比試,結果慘敗,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就連淳一大哥也被學長一招擊敗。就因為這樣

,我懇求家父,轉學來這裡,希望可以向學長學習劍道。」

「竟然還會劍道?真是個越來越看不透的傢伙。」和美搖搖頭。

在美國曼哈頓市一座30層高商業大廈頂樓,幾個衣冠楚楚的人坐在會議室裡,正聽著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在匯報。

等那個男人匯報完後,坐在會議桌第一位的中年男子開口說:「這么說,你們還不清楚雷力和長安兩個人為什么頻頻去日本了?」

「是的,先生。」

「各位,你們怎么看這件事?」中年男子對其它人說。

這時,一個瘦高的金髮青年站起來說:「金先生,只要他們不在我們的地盤有什么動作,其實我們可以不必費心去猜他們的意圖。畢竟日本離我們這裡太遠,

只要我們繼續派人監視這件事就可以了,我想不用多久,總有清楚的一天。」

「哼,我看到時,在座的也沒剩下幾位了。」一個很胖的中年人冷笑說。

「沒錯,這件事不能就這樣放過。現在黑龍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有好幾個幫派被他們吞併了,這對我們並不是好消息。假如,他們吞併或跟日本的黑幫聯合

起來的話,我們從金三角銷往亞洲的白粉將會受到很嚴重的打擊。畢竟日本是我們在亞洲最大的散貨地。」一個穿得像紳士一樣的男人開口說。

「想要吞併日本其它黑幫並不是那容易的,合作倒有可能。在日本那段時間裡,你們有沒有發現黑龍跟日本的黑幫見面?」

「沒有。我們並沒有發現他們跟其它黑幫有什么接觸。」剛剛作匯報的男人說。

「是沒發現還是發現不到呀?」

「馬林先生,你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們情報組的辦事能力嗎?」剛剛先發言的瘦高金髮青年憤怒地看著肥胖男人。

「我可沒有這樣說,只是多口問一句而已。誰敢懷疑二少爺的能力呢?」

「你……」金髮青年氣得兩手緊握,這頭豬明知他最討厭這個稱呼竟然還特意提起。

「現在正在開會,請兩位克制一下可以嗎?」

看到金先生說話,兩個人只好暫時停火。

「羅倫斯,你派人繼續監視雷力他們,另外仔細調查一下那個跟雷力接觸過的日本高中生。有情況馬上向我匯報。」

「我會馬上去辦的。金先生。」金髮青年恭敬地說。

「現在作結論還太早,等有具體消息我們再作商討吧。沒事的話就散會吧。」金先生站起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打氣

「長安,你通知師父這件事了么?」

「我剛剛已經告訴大人了。」長安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喝茶。

「他奶奶的,唐納金竟然派人監視我們,回去看我怎么對付他。現在師父一心想做個普通人,以後我們跟他見面的話要小心點才行。

不過,這也許是個能讓師父重新出山的好機會也說不定。」雷力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你認為事後大人會不知道嗎?」長安淡淡地說。

「呵,說笑的,長安你千萬不要告訴師父,不然我會死得好慘的。」

「小雷。」

「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忘了關手機,大人一直在聽。」

「什么?」雷力整個跳起來,搶過長安的手機哭叫著:「師父,我剛剛只是說笑而已,您千萬不要當真呀……咦?」耳朵裡並沒有傳來想像中的怒吼,只有一

陣忙音的聲音。雷力不由得一愣。

「說笑的,像我這樣的環保人士怎么會不關機而白白浪費電池呢。」長安十分悠閒地站起來,走出房間。

「長安,你給我等一下!」開不起玩笑的熱血青年大吼起來。

「學長,下個月我將會參加本市的高中劍道大賽,到時學長可以來會場為我打氣嗎?」一天下午,留美來找正志,說起這件事。

「什么,連高中也有劍道比賽?」正志有點奇怪地問。

「是的,我將會作為本校劍道社的副將參加比賽。到時學長可以來看我嗎?」和美有點羞澀地說。

「好呀,到時我去給你打氣。」

「是真的嗎?謝謝學長。」留美十分高興地拉著正志的手。

「什么時候比賽?」

「比賽時間是下個星期六,地點在東京久明館劍道場。」

「好,到時我跟你一起去。」

「多謝學長。」 留美滿臉燦爛的笑容。

「小丫頭跟我客氣什么,回家的時候我們問一下和美去不去,她應該沒有看過這種比賽。」

「如果和美能來就更好了。學長,這是我在家政課做的小甜餅,你要嘗一下嗎?」留美從背後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袋子送到正志面前。

「你確定吃下去不會有事?」正志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小甜餅仔細研究著。

「什么嘛,學長好過分。人家很用心做的。」留美嘟著小嘴說。

跟正志相處了大半個月後,留美已經跟他混得很熟了,說話也隨便了許多。

「誰叫你是個有前科的人。我現在還對上個星期那塊蛋糕印象深刻。」

「上次我只是不小心放錯了芥辣而已,這次我已經很小心了,放心吧。」留美自信滿滿地說。

「快上課了,我等一下再吃好了。你也快回去上課吧。」相信很多人都想試試劍道美少女的手藝吧。正志決定先找只白老鼠做個試驗再說。

看來人果然不可能十全十美,在學習劍道方面充滿靈性的留美在烹調方面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在試過留美的手藝後,和美再也不敢讓她主刀,只讓她在旁邊幫

忙。而正志為了故人之後不至於被自己毒死,強行要求留美每天都要來家裡跟他們一起吃飯,順便也能熱鬧一些。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學長要努力喔,不要老是逃課,小心變成我的學弟。」留美一本正經地教訓起正志來。

正志苦笑,開始有點懷念以前那個聽話有禮的留美了。

回到座位以後,幾個男生圍了上來。

正志一看他們的架勢,不禁有點頭痛起來。

「好羨慕呀,如果留美能這樣對我就好了。你真是個令人怨恨的傢伙呀。」一個男生以妒火中燒的眼神看著正志。

「正志呀,求你了,快介紹留美給我認識好嗎?我請你去吃麥當勞怎么樣?」另一個男生就差沒有跪下來,以無比哀怨的口氣說道。

「這傢伙竟然還說跟劍道美少女只是一般朋友,你太過分了。為什么要給我假希望?可惡的傢伙。」一個男生聲淚俱下。

「幾位大哥,你們不要每次留美來找我後都來煩我好不好。放過我吧。」正志唉氣搖頭。

「不行!」幾個男生異口同聲地說。

「對了,留美剛剛給了我一些小甜餅,說是讓我分給大家嘗嘗。你們想試一下嗎?」正志拿出裝著餅乾的袋子。

「是真的嗎?快給我嘗嘗!」

「這就是傳說中劍道美少女親手做的小甜餅嗎?」一個男生用顫抖的手捏起一塊餅乾激動地說。

「不愧是校花呀,連做出來的小甜餅也充滿了她的芬芳氣息。」另一個男生捧著一塊餅狂聞起來。

「這塊小甜餅代表了我的初戀,我會永遠保存下來的。」一個男生恨不得對著小甜餅頂禮膜拜。

看著這些已經陷入癡迷狀態的傢伙,正志露出惡魔般的微笑。

「今天怎么這么多人缺席,他們去哪裡了?」上課的時候,老師清點完人數後問班長。

「報告老師,他們好像吃了什么不乾淨的東西,現在都在醫務室裡休息。」班長站起來說。

「這樣呀,真是太不小心了。好,我們開始上課吧」

「各位安息吧。」在下面看小說的正志嘴角輕輕抽動著。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賽前

很快就到了星期六,一大早,正志、和美、留美三人乘公車來到了東京久明館劍道場。

走進會場的時候,他們看到學校劍道社的成員和幾個指導老師也在那裡。附近還有許多其它學校的人在那裡作著準備。

「老師好、麻方學姐好。對不起,我來晚了。」留美對著劍道社的指導老師大村日下和一個女生鞠了一下躬說。

「不,你並沒有遲到,是我們早到了。昨晚休息得還好嗎?」大村和藹地說。

「多謝老師關心,我休息得很好。」

「這樣就好。這們學校已經好幾年沒有得到名次了,希望這次能爭取個好成績。」

「我會努力的,老師。」

「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盡力而為就好。」那個叫麻方的女生說。

「是。」

「這兩位是你的同學嗎?」大村望著正志、和美說。

「老師,這位是源內正志學長,她是學長的妹妹,源內和美。他們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可以讓他們坐在這裡嗎?」

「可是按規定只有選手或指導老師才可以留在這裡,其它人只能坐觀眾席。」麻方純子有點為難地說。

「不能通融一下嗎?我想讓學長在近距離看我比賽,好找出我不足的地方。」留美繼續請求道。

「噢,原來源內同學也會劍道呀。」大村看著正志說。

「略知一二而已。」正志淡淡地說。

「既然是留美的請求,那好吧,就讓他們留在這裡看比賽吧。留美,你要加油呀。」大村沒怎么在意留美的話,他怎么看正志都不像是劍道高手。

留美聽到正志可以留下來,十分高興,拉著和美坐下後向他們介紹這間劍道場的歷史。

正志一邊聽一邊觀察著這個據說已經有三十多年歷史的道場。整個道場十分寬敞,采光也很好,地上鋪著木地板。周邊擺滿了竹劍和護具,在場中有不少人在

練習,吆喝聲不斷。

「麻方,緒方他們怎么還沒來?你通知他們了么?」大村看看表,有點擔心地問劍道社經理麻方純子。

「我昨天就已經通知他了。可能有事晚到了。我再打電話到他家裡問一下。」

「好。」

麻方純子剛要去打電話,幾個男生氣喘吁吁地跑進來。

「對、對不起老師,我們遲到了。」一個男生首先開口。

「緒方,你身為主將,怎么可以遲到呢?還有你們,怎么跟他一起遲到了?」大村臉色陰沉地說。

「老師,是這樣的,為了準備今天的比賽,我們昨晚練劍練到很晚,所以今天才起晚了,請教師原諒。」

「是這樣嗎?」大村看著其它男生問。

「是的,我們昨晚都在緒方主將家裡練劍,一直練到12點。請老師原諒。」另外幾個男生異口同聲地說。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遲到了。另外以後也不要練到這么晚。快作準備吧。」聽他們這么說,大村的臉色好了不少。

「是,老師。」

看著他們幾個背對著大村相互交流著得意的眼神,正志微笑起來。

「留美,你來了。」緒方看到坐在和美身邊的留美,馬上跑過來。

「緒方君,你好。」

「你還是這么客氣,叫我正人就行了。你是什么時候來的?」緒方順勢坐在留美旁邊的空位上。

「我是在一個小時前來的。」留美平靜地回答。

「這兩位是你同學嗎?」緒方望著正志問。

「這位是我的學長,源內正志,另外一位是學長的妹妹,源內和美。他們今天是來為我打氣的。學長、和美,這位是我們劍道社的前輩緒方正人先生,現在也

是讀二年級。」

「你們好,我叫緒方正人,請兩位多多指教。」緒方仔細打量著正志。

「你好。」正志說。

和美沒有出聲,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學長,你想喝點什么?我現在去給你們買回來。」

「我去買吧,你在這跟和美聊聊。和美,你要咖啡對吧?留美你呢?」

「我要汽水。」留美也不跟他客氣。

「緒方同學,你想要什么?」正志轉頭問緒方。

「不用了,我還不口渴,況且我們經理會幫我們準備好這些的。」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問

看著正志走出了道場,緒方問:「留美,你跟正志同學關係很好的樣子,他是你親戚嗎?」

「不是,學長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也是我畢生追求的目標。」

「什么?你、你要追求他?」緒方驚訝得差點連下巴也掉下來。

和美在旁邊忍不住笑出來,只有她知道留美所謂的「追求」是什么意思。可是這傢伙並不知道這句話會讓別人有多大的誤會。

「是的。」雖然留美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怪,但還是堅定地回答。

「那傢伙究竟有什么好?」緒方又驚又怒。

聽到這句話,和美皺起了眉頭,冷冷地看著他。

「緒方君,請不要侮辱學長,我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對學長不敬。」留美無比嚴肅地說。

「你……」被留美的氣勢所攝,緒方沒再說什么。

正好這時大村叫他,他只好悻悻地走過去。

九點鐘的時候,會場負責人把所有選手和指導老師集合在一起。

然後,一個乾瘦、載著黑框眼鏡,5、60歲的半禿老頭來到眾人的前面。所有人馬上抱以熱烈的掌聲。

「各位早上好。我是久明館道場的館長久保昭。本人很榮幸可以在本館舉行一年一度的東京高中劍道大賽。跟以往一樣,我希望各位都能正常發揮,爭取好成

績。」

下面馬上又是一陣掌聲響起。

幸好這老頭不算囉嗦,只說了幾句就下台了。緊接著,負責這次比賽的幾個裁判走上來照慣例說了一些比賽時的規則以及注意事項。這樣折騰了一番後,比賽

終於正式開始了。

幾乎東京所有高中都參加了這次比賽,因為人數眾多,於是負責人把賽場分成了四塊同時進行。

比賽分團體賽和個人賽,今天進行的是團體賽。賽制採取淘汰制,因此競爭異常激烈。隨處都可以聽到竹劍與護具的碰撞聲、揮劍時的吆喝聲、裁判的叫停聲

。一些第一次參加比賽的新手更是緊張得臉色發白或全身發抖。

比賽進行了到中段的時候,正志開始直打哈欠。畢竟是高中生,不管是力量、熟練程度、氣勢都跟成年劍手有很大的差距。除了一兩個還能稍微看得上眼以外

,其它人都沒什么看頭。

留美所在的劍道社也下場比試了兩場,對手是一所私立中學和一所公立中學。除一個男生輸了以外,作為主將的緒方和副將的留美都順利地贏了對手。幾個指

導老師十分高興,大村更是承諾,只要再贏一場,就請他們去吃回轉壽司。

「學長,我剛剛表現得怎么樣?」比賽一結束,留美馬上跑過來問。

「對手太弱,沒有什么參考價值。不過呢,還是恭喜你打贏了。」正志微笑說。

「謝謝學長。」留美聽了十分開心。

「哼,就算對手再弱,也比那些只會說不會做的人要好得多吧。」緒方在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冷笑著說。

「他是在說我嗎?」正志奇怪地問。

留美吐了吐小舌頭不好意思說話。

雖然參賽的只有主將、副將、三將三個人,可是幾乎每間學校劍道社的成員都來了。每個人都聲撕力歇地為自己的同伴打氣加油,雖然很吵,倒也十分熱鬧。

中午的時候,比賽暫停下來,眾人紛紛去吃飯。

本來留美想叫正志和他們一起去,但正志想到自己跟和美都不是劍道社的人,不想佔別人便宜,於是拒絕了。帶著和美到外面的餐館去用餐。

因為下午的比賽要到兩點才開始,吃完飯以後,時間還很充裕,正志就跟和美到街上走走。

「哥,你說留美能贏嗎?」正走著的時候,和美問。

「團體賽的話很難說,畢竟是三個人比賽。但個人賽的話,只要她正常發揮的話,即使不是冠軍,至少得個亞軍不成問題。」

「原來留美這么厲害,我以前一點也看不出來。」

「雖然個性有點迷糊,但那小丫頭悟性還是挺不錯的。」

「哥,我聽留美講,你曾經跟她比試過,可是當時她毫無還手之力。你是什么時候練的劍道?可以告訴我嗎?」和美看著正志說。

看來有些事還是避免不了呀。

正志低頭想了一會,然後抬起頭看著和美的眼睛,「和美,有些事我不方便說出來,但你是我妹妹,我並不想騙你。可以讓我保留些秘密嗎?」

和美深深地看著正志,過了一會忽然微笑起來。接著她緊緊地抱住正志的手臂,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輕地說:「哥,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我是真的不會

介意的。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就夠了。有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

正志沒有說話,只是反握住她的手,過了一會才說:「比賽快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嗯。」和美很舒服地靠著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八強

下午的比賽繼續進行著。經過淘汰還留下來的學校已經不多,只剩下二十來間。

劍道社勢如破竹,又連贏了兩場。

指導老師大村十分高興,劍道社還是第一次進入八強。讓還是新生的留美成為副將果然是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呀,中年男人在深深地自我陶醉著。

當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的時候,緒方卻十分憤怒。

他不明白如此漂亮的留美怎麼會看上這個平凡得掉渣的男生。不管從哪方面,緒方都自覺要遠遠優勝於他,可是留美卻連正眼也沒看自己一下。

從留美剛剛進入劍道社的時候,他就被這個美麗的女孩深深吸引住,那時就已經決定要得到她。

可是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留美好像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感覺的樣子。雖然她平時十分謙虛有禮,但卻始終讓人無法親近。

而現在的留美,對那個男生的依賴和尊敬幾乎每個人都能看出來。不管是比賽前還是比賽後,只要有空閒時間,她都會待在那個男生身邊。那種乖巧、喜悅的

神情也是在社團裡面沒有見過的。

看著正志,緒方的怒火越燒越旺,恨不得衝上去狠扁這個不懂裝懂的傢伙。

與此同時,社團經理麻方純子卻對這個叫正志的男生感到很好奇。

在社團的時候,留美對於指導老師的教導也只是到認真傾聽的程度而已,可是在面對這個叫正志的男生時卻完全不一樣。她從沒有見過留美如此尊敬一個人。

在其它時候,留美會很隨便地跟他說話談笑。可是每次比賽完向那男生請教問題的時候,她那種神情與其說是尊敬不如說是虔誠。

「小心那兩個叫和本與廣永的人,如果這裡還有人可以擊敗你的話,指的就是他們了。」

「我看過廣永的比賽,他的進攻十分凶狠有力,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對手。只是那個叫和本的人看起來並不是很強的樣子,學長為什麼會叫我小心他呢?」留美

不解地望著正志。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那個和本一直隱藏著實力。」

「什麼,比賽這麼久了,他還隱藏著實力?」留美驚訝地看著對面那個叫和本的選手。

「是的,不管是怎樣的對手,他好像都只是以微弱的優勢取勝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接下來也不會表現得很突出,因為他的目標並不是團體賽,而

是個人賽。這種人比廣永再可怕。廣永太過鋒芒畢露,雖然比較厲害,但是跟他交手的人一開始就已經在提防他,所以就算能贏也會很辛苦。可是和本不一樣

,他如果真要發揮全力的話,那可能就是決賽的事了。想不到高中生當中也有這麼有趣的人。」正志露出玩味的笑容。

「這樣不是太陰險了麼?」留美不滿地說。

「是嗎?我倒不這樣認為。你覺得劍道應該光明磊落地比試,可是他卻想通過比賽增加自己的籌碼。這只是個個人取捨的問題,並無絕對的對錯之分。」

「學長的話我不是很懂。」留美搖搖頭說。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喜歡喝汽水,和美喜歡咖啡,我喜歡啤酒,各人的喜好取捨都不一樣,你難道覺得這樣有錯嗎?你也許覺得他這種做法不夠光明磊落

,但這是他的問題,你只要以你自己喜歡的做法去做就行了。現在你明白了麼?」

「我明白了,學長。」

「嗯。既然你已經知道他在隱藏實力,所以在面對他的時候,不要輕敵大意,這也是我想表達的意思。」

「學長,我一定會努力的。」留美眼中升起熊熊的鬥志。

正志微笑起來,真是個單純得可愛的傢伙。

接下來在八強比賽中,劍道社的對手是橋楚私立中學。這所中學的劍道社在本地區十分有名,曾經在以往的比賽中得過冠亞軍,是這次大賽的種子隊伍。

比賽十分激烈,但結果在所有人的預料當中,劍道社以兩負一勝完結。

雖然輸了,但大村等幾個指導老師還是很高興,畢竟這是近年來劍道社取得的最好成績。到了晚上比賽結束後,大村帶著其它人慶祝去了。

第二天是令所有選手最為期待的個人賽。畢竟都是高中生,還沒幾個不喜歡出名的。只要能在個人賽中取得好名次,這是一件可以在校內引起轟動的大事。所

以每個選手都顯得氣勢逼人、磨拳擦掌。

個人賽同樣是採取抽籤形式的淘汰賽,留美抽中的是第五場。緒方和另一個選手井田分別抽中的是第八場和第三場。可惜井田的對手卻是現時風頭最勁的廣永

,當他看到抽籤結果後馬上一臉的哭相。

「井田君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留美,你在偷笑喔。你這壞心眼的小鬼。」

「學長你亂說,人家哪有偷笑。」留美馬上抗議道。

「我以我爺爺的名義發誓,我看到你偷笑了。」

「你以為你是金田一呀。學長太壞了。」

和美在旁邊笑起來。

因為井田抽中的是第三場,所以在第一輪比賽中就到他下場了。結果毫無懸念,在第一回合中,井田就被廣永擊中輸掉了比賽。

看到井田垂頭喪氣的樣子,留美十分不安。

正志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說:「小傻瓜,不要濫用你的同情心好嗎?輸掉比賽對他來說也許是件好事,你不覺得他需要更刻苦的鍛練嗎?」

「謝謝你學長。」留美握住他的手輕輕說。

「好了,到你了,快去作準備吧。」

「學長、和美,我去了,請稍等。」說完她走到休息室作準備。

當拿著護具和竹劍的留美走到比賽區時,幾乎所有男生都看著她。

作為本次比賽唯一的女選手,再加上本身嬌美可愛的容顏,自然吸引了許多男生的注意。為其傾慕的更不在少數。而她到現今為止保持的完勝記錄反而沒人注

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因為她遇到的對手都太弱的緣故。

當兩人都穿好護具並相互行了個劍手禮後,比賽正式開始了。

留美的對手是一個叫在野麻生的三年級男生,長得很高大,他一開始就擺出一個上段的姿勢。配合他本身的身高,更加顯得氣勢逼人。

留美不為所動,擺出了一個很普通的中段架勢。

看到對手氣勢如此厲害,所有人都為留美擔心不已。和美也緊張地抓住正志的衣角。

先出手的是在野麻生,他像猛虎一樣衝過去,對著留美當頭就是一劍砍下。

當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的時候,留美忽然劍向上一撥的同時身體向左一側,很巧妙地卸開了這猛烈的一劍。緊接著反身就是一劍削向對手的胸部。

在野麻生想不到留美變招這麼快,十分狼狽地後退了一大步才避開這一劍。

整個過程就發生在短短的一兩秒內,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叫起來,完全被留美那像蝴蝶一樣輕盈的動作所傾倒。

話音未落,留美已經趁著對手的這一空隙發動了連續不斷的進攻。頓時,剛剛還氣勢逼人的在野麻生被一連串的快攻逼得不斷後退。

眾人看得熱血沸騰,拚命大聲喊加油。至於其它賽區的比賽根本就沒人看。

「擊中,有效。」在旁邊的裁判揮了一下紅旗大聲說。

終於,在野麻生被留美一劍刺中手腕,輸掉了第一回合。觀眾馬上拍起手來。

「哥,留美好厲害呀,她贏了。」和美興奮地拉住正志的手。

「打了這麼多場,這次的對手還算過得去。」正志笑著說。

到了第二回合,在野麻生在裁判剛喊完「開始」後馬上衝了過來,對留美展開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看到在野麻生如此猛烈的進攻,所有人又為留美捏了一把汗。

「哥,留美沒問題吧?」和美很擔心地看著正志。

「放心吧,這種程度的進攻她應該守得住,只要熬過第一輪的進攻,那麼對手就沒機會了。」

和美看向場中的留美,果然她並沒有顯出慌亂的樣子。雖然不是很懂,可是也能看出留美每一劍都防守得很好,進退之間也十分自然。

「留美從小就受她爺爺長川九次郎的嚴格訓練,雖然先天的女性體質使她的力量稍嫌不足,但不管是速度或技巧,她都不遜色於任何成年人。當中修練的刻苦

程度可想而知,尤其是對這樣一個女孩子來說。」正志歎了口氣。

和美若有所思地看著留美。

這時,場中漸漸發生了變化。在野麻生的攻勢終於慢了下來,留美趁著間隙不時進行反攻。到後來,就像重溫上一回合一樣,形勢變成一面倒的局面。留美壓

著在野麻生猛攻起來,過了沒多久,在野麻生又被有效擊中。

在得到兩個回合後的勝利後,留美贏得了這場比賽。觀眾紛紛抱以熱烈的掌聲。

從這一刻起,留美作為劍手的實力才真正被其它人所認識,再也沒有人把她當成花瓶。

當留美從老師和其它成員的包圍中回來的時候,和美拉住她,遞給她一瓶水,然後拿出手帕擦試著她額頭上的汗,動作溫柔備至。

正志微笑起來,看來和美是真把她當妹妹看待了。

「小鬼,辛苦了。打得不錯。」正志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留美的小腦袋。

留美臉紅起來,像一個很少被稱讚的小孩子忽然被大人誇獎了一下似的害羞起來。

和美越看越覺得可愛,忍不住抱住她笑起來。留美的臉變得更紅。

與此同時,在另一賽區比賽的緒方也得勝回來。因為剛剛幾乎所有人都在看留美那場比賽,所以忽略了他。對於習慣了成為別人眼中焦點的人,這是無法忍受

的。但既然是自己喜歡的女孩,也就算了。只是站在她旁邊的那陀疑似排泄物的傢伙實在令他越看越不爽。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個人賽

「留美,恭喜你贏了比賽。打得十分精彩。」緒方一邊走過來一邊在心裡提醒自己要有風度、風度。

「您過獎了,緒方君。」留美淡淡地回答。

緒方感覺留美對自己比以前更加冷淡,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接下來留美跟緒方分別參加了另外兩場比賽,因為對手都不是很厲害,所以兩人都順利進級到16強。

到了下午,進行的是16強比賽。賽區也由四個變成了一個。

留美是第一場,她的對手是一個瘦高的二年級生,此人在團體賽中有不俗的表現。

當正要開始比賽的時候,正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然後跟和美講一聲,走到外面。

「小子,找我什么事?」

「師父你真是的,難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嗎?找你聊天不行嗎?」雷力就差沒用「人家」兩個字。

正志大罵:「你小子不要那么肉麻行不行?。說,什么事。」

雷力馬上變得正經起來,「師父,我收到可靠消息,日本的山口組正在派人調查你,還有可能會派人追蹤。您最近小心點。」

正志皺了皺眉頭,「因為我們最近的會面嗎?」

「是的,山口組跟美國唐納金領導的黑社會關係十分密切,同時山口組也是他們的白粉拆家之一。所以這次應該是唐納金拜託他們來查你的。」

「這個唐納金是哪根蔥?」

「他是最近這幾年才崛起的黑社會頭頭。靠賣軍火起家,五年前才當上曼哈頓黑幫的首領。同時在日本也有一部分勢力。他的幫派現在主要以賣白粉為主。據

說他跟金三角的幾個大毒梟關係不錯,很多黑幫的白粉都是通過他拿到的。」

「他跟黑龍有什么關節?」

雷力沒出聲,過了一會才說:「我想吞了他。」

「哦,胃口不少嘛,不過我喜歡這個提議。如果需要我這個老鬼出手的地方,儘管出聲。」

「謝謝師父。」

掛線以後,正志露出玩味的微笑。看來適量的運動也是不錯的選擇。

回到會場的時候,留美的比賽已經結束,她毫無疑問地勝出了。和美正和她在休息區說著話。

「下次的對手是誰?」正志在留美身邊坐下問。

「很可能是和本。」留美看著比賽進度表說。

「哦,這對於你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是的,學長,我也很想跟和本交手試試。」留美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真是好戰的傢伙,為了獎勵你贏了比賽,想喝什么?」

「汽水。」

「你不能換個口味嗎?算了,和美呢,又是咖啡?」

「嗯。」

「不行,不要像個中年人似的老喝咖啡。換成綠茶吧。」

「不要,太霸道了。」

「誰叫我是你哥。」正志笑著走出去。

緒方是第四場,他的對手是也是一個熱門選手,在去年曾經獲第三名。

「學長,你說緒方君會贏嗎?」留美問正志。

「兩人在技術層面上並沒有太大的差距,但對手是一個有比賽經驗的選手,而緒方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比賽,從心裡層面來說對手比較佔優勢。這是一般的

說法。」

「那學長你怎么認為呢?」

「緒方會輸。」

「理由呢?」

「他並不具備一個劍手應有的沉著和冷靜,這跟他的性格有關。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控制的話,又怎么可以贏別人呢。我看過他的比賽,他每次上

場幾乎都是一開始就向對手發起快攻。但快則快矣,卻沒有能有效地打擊對方的弱點。或許他根本就看不清哪裡才是對手的弱點。這種進攻方法對一些比他弱

的對手可能會有效,但如果對手是一個比較冷靜的人,那就很可能被反攻。多而無用的進攻反而不如輕輕的一擊有效。

要知道,當你進攻別人的時候,你本身就會暴露自己的虛實。雖然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但如果不是攻其必救之處,那么自身就會很危險。」

留美一邊聽一邊深思著。

「攻守合一是許多追求武道之人想要達到的境界,但其實這並不是根本。假如你有生之年可以超越這個關卡的話,你就會瞭解其實攻與守是一樣的。」

「學長,我不懂。」

「你沒有達到那種程度是體會不到的,中國有句老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也就是這個意思。」

「多謝學長教誨。」留美恭敬地低著頭說。

和美在旁邊聽得怔怔出神。

當正志喝完最後一口茶後,緒方輸掉了比賽。

接下來,要舉行的是八強比賽。留美還是第一場。

「哥,你說留美能贏嗎?」聽到正志對和本的評價,和美有點擔心。

「輸贏無所謂,有時失敗反而能學到更多東西。」

「你的意思是留美會輸?」

「我可沒有這么說,照我看來,留美至少有七分贏面。」

「可惡,說話又不說清楚。」和美鬆了口氣。

在兩兄妹說話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

留美對這個對手一點也不敢大意,全神貫注地注視對方的動作,身體也略為前傾,作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

看到留美這種氣勢,穿著黑色劍道服的和本知道遇到高手了。他之前也看過留美的比賽,認為她雖然不是個花瓶,但也並非勁敵。可是現在的和美卻讓他感到

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難道這女孩也和自己一樣隱藏了實力?和本心裡升起一陣涼意。

其實留美並沒有隱藏實力,只是她跟人交手時,會不自覺地識地根據不同對手的打法作不同的調整。如果對手越強,她就越能發揮更強的水準。相對的,對手

越弱,她也越難發揮。所以這也是一開始其它人會把她誤認為是花瓶的原因。

這點也是正志十分欣賞的地方,雖然對他這種怪物無用,但對一般人的話,卻是十分有效的武器。這也是留美從小就跟許多不同的對手切磋比試的結果。

在對峙了一會後,留美終於出手了。

「是突刺?」大村老師驚叫出來。

只見場中的留美一劍刺向和本的咽喉,速度十分驚人。

和本想不到這個看起來一派文靜的女孩會用這么凶險的招數,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手足無措地用竹劍去擋。

「喀」一聲,兩把竹劍撞在一起,和本被逼後退了一步。

留美和勢不饒人,略一收劍馬上對和本急攻起來。

和本被完全壓制住,邊擋邊退,十分狼狽。其它人看得十分過癮,大聲叫起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苦戰

「哥,留美快贏了。」和美興奮地扯住正志的衣袖說。

正志沒說話,反而露出深思的表情。

「哥,怎么了?」和美看到正志這副表情,不安地問。

正志突然站起來,向大村那邊走過去。

大村正看得眉飛色舞,忽然被正志打斷,「大村老師,第一回合結束後請你暫停一下比賽好嗎?」

「為什么?」大村和經理麻方純子奇怪地看著他。

「因為留美的腳受傷了。」

「什么,是真的嗎?」兩人叫出來,引得緒方和其它隊員也注意這邊。

「是的,上場前留美就跟我說腳有點痛,現在看來越來越嚴重了,我希望能暫停比賽。」

「可是,她現在看起來很正常呀,她真的這樣跟你說了么?」大村十分懷疑地看著他。

「是的,請盡快暫停比賽。」

感受到正志堅定的語氣,大村開始半信半疑地看著場中的留美。

這時,比賽正進行得十分激烈,失去主動的和本在經過一加串的進攻後,終於被逼到了白線前。他退無可退,只得奮起反攻,試圖突破困境。

於是,一面倒的進攻防守變成了對攻的局面。但留美一開始就佔有主動,而和本卻毫無退路,形勢對留美十分有利。

但這時,和本終於顯露出他真正的實力來。即使是如此不利的局面,他依然還能跟和美對攻得不相上下。

「哥,是真的嗎?」和美小聲問。她清楚記得留美並沒有說過那些話。

正志點了點頭。

「出界。紅方勝」在場邊的裁判忽然揮了一下紅旗大聲說。

原來,和本的右腳跟踩在了白線上。

留美十分辛苦地贏了這一回合。

「紅方要求暫停比賽。」在兩人回到場中央準備第二回合的時候,大村終於提出了申請。

「留美,你……」當留美回到休息區的時候,大村剛要問她,正志卻二話沒說把留美右腳的襪子脫掉。

在其它人還在驚訝正志的動作時,麻方純子卻清楚地看到留美的腳踝處腫了起來。她愣了一下,馬上跑到醫務室去。

「什么時候的事?」正志看著留美。

「好像是上一場比賽,當時被對手踩了一腳。我以為沒事,所以……」留美吞吞吐吐地說。

「服了你,都腫成這樣還說沒事。」正志讓她坐好,握住她的腳檢查起來。

自己的腳被正志握在手裡,還有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和美臉紅起來,同時心裡升起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奇異感覺。

看著留美嬌羞不已的表情和那只被正志握在手裡嬌嫩可愛的玉足,其它人不自覺地心跳加速起來。一時間,所有都沒有出聲,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緒方怒火中燒,恨不得衝上去咬正志幾口。

「幸好沒有骨折,但腫成這樣不能再參加比賽了。棄權吧。」正志檢查完後對著大村說。

「這樣呀,那也沒辦法了。」大村的表情十分失望。

「不行,我要繼續比賽。」留美大聲說。

「我不會允許你因為這種比賽而廢掉這隻腳。況且下次還有機會。」

「至少讓我打完這場比賽好嗎?」留美央求道。

「你也看到和本的實力,如果繼續比賽的話,可能需要打很長時間。聽話,下次再比吧。」

「不要。」

「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么?」正志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

「學長……」留美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正志頓時頭痛起來。

「冰拿來了,先用它敷在痛處,可以消腫。」這時麻方純子拿著一袋冰走過來,發現周圍氣氛有點不同尋常。

「這樣吧,一人退一步,你只能再打一回合,不管輸贏都要棄權。可以嗎?」正志看著滿臉淚水的留美,有點無奈地說。

「真的嗎?」留美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從來不騙小孩的。」正志歎了口氣,把留美攔腰抱起來。

「你干什么,先讓她消腫呀。」麻方純子著急地說。

「我現在幫她處理一下傷口,你們不要跟來。」說完抱著留美走進旁邊的休息室。

「老師,他……」緒方指著正志說。

「先等一等,他也許有辦法也說不定。」大村制止緒方跟上去,他開始覺得這個叫正志的學生有點不簡單。

過了十來分鐘,正志抱著留美走出來。

「試一下,右腳不要太用力。」正志把留美放下。

「咦,真的一點也不疼了,好神奇呀。」留美走了幾步,滿臉驚喜地說。

「只是暫時消腫而已,記住右腳不要太用力。還有,別忘了我剛剛說的話,去吧。」

「是,學長。」留美十分高興地走上場。

「你是怎么做到的?」麻方純子難以想像他是怎么在這么短時間內讓留美的腳消腫的。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即使你知道了也不可能做得到。」正志淡淡地說。

麻方竟然很自然就相信了這句話,沒再問下去。

雖然等了這么長時間,可是和本一點也沒有顯出不耐煩的樣子。

在行完劍手禮後,和本雙手握劍移向右肩,擺出了一個八相的架勢。與第一回合相比,這時他的氣勢變得十分逼人。他知道如果再保留實力的話很可能會輸掉

這場比賽,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留美還是保持中段的架勢,默默地注視著他。

看過上一回合比賽後,許多人這才知道原來和本也是一個高手,對這場比賽,所有人都抱以期待。

先出手的是和本,他一反以往比賽的風格,率先向留美發起進攻。

留美十分冷靜地擋格著,場中響起陣陣竹劍相碰撞的聲音。

「哥,留美沒問題吧?」和美擔心地看著他。

「難說。和本十分聰明,他知道留美的腳有傷不能久戰,只要不斷給她施加壓力,形勢將會對他十分有利。不過留美也並非毫無勝算,有時候危機也可能是轉

機。」說到這裡,正志露出狡頡的笑容。

此時比賽變得對留美越來越不利,腳傷明顯影響了她的移動速度。反攻的節奏漸漸跟不上和本的進攻,有幾次差點被擊中,在旁觀看的人越看越緊張。

打到後來,像歷史重演一樣,留美被和本逼到場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留美快輸了。

如果這局輸了,那第三局就更難贏,可是沒幾個人知道,留美根本就不會有第三局。

當和本開始露出勝利的笑容時,一直處於防守狀態的留美開始反攻了。

和本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就像臨死的人總會作最後的掙扎一樣,這種反撲是不會長久的。只要再撐一會,就贏定了。可是漸漸地,他發現情況有點不對。留美

的進攻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動作迅速靈活,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比試

當和本被反逼退好幾步後,他知道上當了,也許這女孩根本就沒有受傷。

看到留美比第一局更猛烈的進攻速度,所有人都愣住了,隨後爆發出熱烈的呼聲,拚命喊加油。

當眼角的餘光瞄到腳下的白線時,和本絕望了。

「出界,紅方獲勝。」裁判大聲說。

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歡呼鼓掌。

「學長,我贏了。」留美連護具都沒來及脫,直接衝向正志。

「跑什么,腳還要不要了。」正志笑罵著脫下她的護具和頭盔,和美笑嘻嘻地在旁邊幫忙。

「大村老師。」正志轉頭對大村說。

「我知道了,我會去跟大賽組織者申請棄權的。」大村有點惋惜地說。

「麻煩你了。我們現在送留美去醫院,餘下的事情請你幫忙處理。」說完,抱起留美走向大門口,麻方純子向大村行了個禮後也跟著去了。

在醫院拍了X光,骨頭沒有事,只是一般的肌肉拉傷,醫生在給留美上了石膏並安排複診時間後,四個人離開了醫院。

「留美,那你這幾天怎么辦,要不搬來跟我住幾天吧,我也好照顧你。」在車上,麻方純子對留美說。

「不必了,麻方學姐。學長已經安排我住在他那裡,多謝你的好意。」想到可以跟學長、和美住在一起,留美十分興奮。

「什么,你住在他那裡,那不是同……,我覺得這樣不是很好。」麻方好不容易才把「同居」這個詞忍住沒說出來。

「有什么不妥嗎?」留美不解地望著她。

這個小傻瓜,什么都不懂。麻方正要開口,正志忽然對她說:「麻方同學,我妹妹也是跟我住在一起的。她會把留美照顧得很好的,請放心。」

望著正志清澈如水的眼睛,麻方的心情竟出奇地平靜下來,再沒說什么。

「我想跟你比試一下。」比賽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有一天,當正志像往常一樣送留美到劍道社,剛要離開時,緒方忽然攔住他。

正志皺了皺眉說:「我並不是劍道社的人,這種比試有必要嗎?」

「你不敢嗎?膽小鬼。」緒方剔著眉看著他。

正志笑起來,這種小孩子程度的激將法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放學的時候我來接你,記住不要亂跑,你的腳才剛好。」正志懶得理他,對留美說道。

「我知道了,學長再見。」留美笑得很甜。

看著正志不理他逕自離開劍道社,緒方再也忍不住衝到他前面,用竹劍指著他說:「你這膽小鬼,連比試也不敢嗎?」

緒方這種舉動馬上吸引了所有社員的注意,全部人一下子圍了過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緒方喜歡留美。只是留美一直都對他不感冒。而且她對這個叫正志的男生那種依戀和尊敬的程度卻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看來有好戲看了。

「緒方,你在干什么?」麻方純子站出來嚴肅地看著他。

「不關你事,我只是想找這傢伙比試一下而已。」難得今天大村老師不在這裡,緒方終於找到機會了。

「對不起,我拒絕。」這種比試簡直就是在爭風呷醋。

「你這懦夫。」緒方差不多將竹劍伸到正志的面前。

剛一說完,忽然一把竹劍格開了他的劍。

「緒方君,我們決鬥吧。我曾經說過,我絕不會允許有人對學長不敬。」留美握著竹劍冷冷地看著他。

麻方和其它人都十分驚訝地看著她,他們從沒見過這樣子的留美。

留美在劍道社裡面人緣是最好的,每個人都很喜歡這個天真可愛又愛笑的女孩子。而且,她對每個人都很好,從沒對誰發過脾氣。即使是平時練習賽裡贏了對

手,態度也十分謙虛有禮,讓人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可是此刻,留美已完完全全變成了一把出鞘的刀,寒氣逼人。

作為當事人的緒方更是狼狽。他原本只是想在留美和所有人面前擊敗正志,好讓他出醜,可是沒想到會演變成如今這種局面。

「小孩子不要隨便說出決鬥這種沉重的字眼。」這時,完全被人忽略了的正志忽然說了一句,然後從留美手裡取過竹劍。

「學長你……」

「既然別人想玩,那就陪人家玩玩吧,這也算是一種助人為樂吧。」正志淡淡地說。

「是,學長。」留美明白了正志的意思,站到旁邊去。

「緒方同學,如果你執意要比試的話,我樂意奉陪。」說完走到場中央去。

緒方大喜,馬上提劍跟上去。其它人也圍在場邊看熱鬧。

當緒方穿好護具走上場的時候,發現正志竟然沒有穿護具。

「你沒有護具嗎?竹內,借你的護具借給他。」緒方對一個男生說。

「不必了,快開始吧。」

「你……」緒方覺得自己被完全輕視了,怒火中燒。

「緒方同學,你再不開始的話我就走了,我可是很忙的。」正志懶洋洋地說。

「是你自己不穿護具的,與我無關。」緒方氣瘋了。

「留美,真的沒問題嗎?雖然是竹劍,可是被打到會很痛的,甚至還會受傷。」麻方對留美說。

「他不可能打得到學長的。」留美眼中閃著無比自信的光芒。

聽留美這么說,麻方半信半疑,十分擔心地看著場中的兩人。

慢慢地,她開始相信留美說的話了。不管緒方如何凶狠的攻擊,單手持劍的正志總是像漫不經心似的封殺住他所有的進攻。

他這種封殺並不是平常所見的用劍去擋格,而是往往在緒方剛要出招的同時隨手一劍刺向他的手腕、咽喉、胸部等要害位置,逼得緒方不得不守或被逼後退。

如果是一般劍手,可能會抓緊這個機會發起反攻,可是正志卻像懶得動似的一步不移站在原地,等待緒方的下一次進攻。

身在場中的緒方更是鬱悶難當。每次剛要發起進攻,正志的劍都會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要害附近,逼得他只有防守或後退。這種有力無處施的強烈壓

抑感差點讓他吐血。

麻方純子和其它社員都看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劍法。

站在麻方旁邊的留美更是看得如癡如醉,睜得大大的眼睛不敢放過任何一點。

「遊戲時間過了,緒方同學。」這時,正志忽然說了一句,然後一劍刺向正衝過來的緒方。

沒有人可以看清這一劍,也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劍,所有人只見到緒方整個人打橫飛了出去。

「啪」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腦中一片空白。包括剛從門外走進來的大村老師。

「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加入我們劍道社。只要有你在,即使打進全國大賽都不是夢想。」當麻方和幾個社員把緒方送去醫務室檢查後,大村老師無比激動地抓

住正志的肩膀。

「對不起,我是不會加入的。」正志慢慢地拉開大村的手。

「為什么,難道你不想得冠軍嗎?你有什么要求儘管提出來。」大村有點失控了。

「我的劍不是用來比賽的。」說完正志轉身走出了劍道社。

「我是不會放棄的。」大村在後面大聲說,語氣堅定得猶如在發表結婚誓詞。

正文 第三十章 新年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學期過去了,轉眼又快到新年。

山口組的人果然還是派人跟蹤,但正志裝做完全不知道有人跟蹤似的照常生活。經過兩個多月的調查,山口組也沒能查出什么來。最後草草收隊了。

在另一方面,黑龍和唐金納領導的曼哈頓黑幫發生了幾次大規模的街頭火並,雙方互有勝負。這件事引起了其它幫派和當地警局的注意。一些有心人預感到將

會有大事要發生了。

果然,一個月以後,唐納金死在自己的寓所裡面。

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懷疑是黑龍所為,但卻又沒有人可以斷定。因為唐納金身邊保鏢重重,不要說殺他,就是陌生人接近他五米範圍內也會被馬

上射殺。況且他本身也是個軍火專家,槍法了得。但正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死在了自己家裡。

而最讓人匪疑所思的是,他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即使是曼哈頓最權威的法醫官,也只能判定他是死於心臟病。

可是這個結論沒有人可以接受,因為唐納金從來沒有心臟病的病史。

但不管怎樣,人已經死了。曼哈頓的黑幫淊入了一片混亂當中。許多被唐納金強勢壓制的幫派紛紛抬頭,因為爭奪地盤而發生的火並幾乎每天上演。而唐納金

所領導的黑幫也在他死後內哄不斷,四分五裂。

在如此熱鬧的局面下,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黑龍又出現了。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黑龍的目的,但在黑龍精良的裝備和龐大的人力下,沒有人可以阻止它勢如破竹的

侵略。

僅僅半個月,黑龍成了曼哈頓的龍頭老大。

對於這樣的結果,當地的警方喜憂參半。

喜的是每日上演的火並場面終於不再出現,他們也不用再擔心警局的電話被投訴和求救的市民打爆。憂的是像黑龍這種國際性的黑道組織其危害性要遠遠大於

唐納金領導的黑幫。但事已至此也沒什么辦法,只好加派人手時刻監控。

「師父,你真的過來陪我們過年嗎?」離新年還有四天的一個早上,在日本東京機場的VIP候機樓裡,一個相當吸引女性目光的高大黑髮青年用中文對一個少年

說。

「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有家人的。如果過年的時候不在的話她們會擔心的。等過完年我們再好好聚一下吧。」

「那好吧,您有空時記得給我打電話。」雷力無奈地說。

正志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紅包遞過去。

「以前每年過年的時候我都會給你一個紅包,今年也不例外,雖然有點提前了。拿著吧。」

雷力的眼眶馬上紅起來,過了一會才慢慢接過紅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長安,今後的事就拜託你了。」正志對旁邊的白衣男子說。

「大人請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長安恭敬地說。

望著一派儒雅溫文的長安,正志歎了口氣,「長安,不要嫌我囉嗦,你真不打算再找一個伴嗎?」

「大人,自從她死後,我的心也已經死了。」語氣平淡得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是嗎,只是形單隻影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這么多年,我也習慣了。」長安淡淡地笑著。只是在正志眼中,那是一種苦笑。

正志知道再說也沒有,只好轉頭對雷力說:「時間快到了,快上飛機吧,等你把這邊的事處理完了再過來找我吧。」

「師父,你要多保重。」雷力依依不捨地看著他。

正志微笑說:「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走吧。」。

雷力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向檢票口。

「請大人一切保重。。」

「你也是。」正志拍了拍他肩膀。

長安向他躬身行了一禮後,這才離開。

等兩人都走進機倉後,正志輕輕歎了口氣,「又是一年。」

日本人對於新年的重視程度跟中國人是一樣的,區別只是在於,日本人的新年是第二年的1月1日。他們會在除夕夜大放煙花或喝酒慶祝,有的地區還會進行大型

的祭神儀式。至於年青人或年齡不算很大的人,則會選擇在家裡看日本每年舉行一次的「紅白歌唱大賽」。

接著到了新年第一天的早上,日本人會到寺廟裡上香和撞鐘,好向神靈祈求來年更好。然後是各自到親戚朋友那裡相互拜訪。

在某種程度來說,跟中國人過新年的風俗十分相像。

因為離婚的關係,正志家的親威一下子少了一半以上,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除了幾個直系親戚需要拜訪以外,其它人可免則免,倒也輕鬆。

「正志,你的信。其中一封是留美寄來的。」 新年的第二天早上,留美子笑咪咪地拿著兩封信遞給正志。

看著留美子古怪的笑容,正志有點頭痛起來。

「媽,我跟你講過很多遍了,我跟留美之間沒有什么的,你想太多了。」

「我可什么都沒說呀。那你們究竟是什么關係?」留美子狡頡地說。

「總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正志有點無力。

看了一會,正志把信遞給留美子,「媽,這封信是給我們全家的。留美在信裡向您問好了。」

留美子接過信,果然看到那是一封用毛筆寫滿賀詞的賀卡。

「這孩子真是有心呀,正志,留美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人家喔。」說完,她忍不住笑出來。

正志搖了搖頭繼續看另一封信。

從留美子第一眼看到留美起,她就對這個單純乖巧的女孩子喜歡得不得了。如果將來留美可以成為她的媳婦,她做夢都會笑出來。

這時和美用托盤捧著年糕從廚房走出來,問:「哥,是誰的信?」

「一封是留美的,另一封是以前初中同學寄來的,好像是叫我們去參加什么同學會。」

「初中的同學會?我不去。」和美毫不猶豫地說。

正志本來也覺得這種像玩家家酒似的同學會很無聊,但看到和美這樣,他改變主意了。

「和美,陪我一起去吧。」

「你想去嗎?」和美有點訝異。

「是的,我們一起去。」

「那好吧。」和美有點無奈地說。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同學會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正志跟和美如期來到舉辦同學會的舞廳。

這個舞廳很大,剛一走進去,頓時覺得暖意十足。裡面客人很多,音響開得震天響,到處都可以看到喝酒和跳舞的年青人。

兩人走到前台,跟那裡的小姐說了一下,那小姐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很大的包廂。

走到裡面,果然看到許多熟悉的面孔。可是對正志來說,他只是通過腦中的記憶知道誰是誰而已,對他們並沒有一點感情,不過就是一些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看到和美與正志進來,一個男生走過來問道。

「你好,你是長島同學吧。我是正志。」

「什麼,你是廣田正志?你變了好多呀。」長島驚訝地說。

「有嗎?」正志不自覺得摸了一下臉。

「你一定是正志的妹妹和美吧?你好像沒有怎麼變。」長島轉頭看著和美說。

「你好。」和美淡淡地說。

長島笑了一下,果然她連性格也沒變。

廣田正志在初中時的人緣雖然一般,但跟高中比起來要好得多。幾個曾經一起作過弊抄過作業的「戰友」在知道他是正志後,都顯得很訝異,但很快就熟絡地

聊起來。

這些高中生聊的話題無非是誰誰誰在哪裡讀書,某某某又交了新女朋友之類的,又或者是什麼明星開房時被拍了照,最近又出了哪些新遊戲,學校認識了哪個

美女等等。正志忍住沒打哈欠在旁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正志原本參加同學會的用意是想讓和美多接觸一些人,好改善一下她孤僻的性格,可是看來沒什麼效果。只見和美一臉酷酷的表情,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身邊成了一片真空帶。

「怎麼,很無聊嗎?」正志低聲問她。

和美沒出聲,可是眼神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正志拿她沒辦法,瞄了一下周圍,看到一張桌子上有副撲克,他站起來拿了過來。

坐下來後,正志用非常熟練的手法洗著牌。

在和美迷惑不解的眼光中,正志把洗好的牌牌底朝著自己,伸到她面前。

「來,選一張。記住不要讓我看到是什麼。」正志微笑著說。

在正志鼓勵的目光中,和美隨便挑了一張出來。

「要記住自己選中的牌,記好了麼?」

和美點了點頭。

「把牌面朝下放進其它撲克中間。記住不要讓我看到。」正志把整副撲克放在她前面。

和美照吩咐把牌插進中間。

正志拿起那副牌又開始洗起來。

一連洗了兩次,正志把所有牌牌面朝下一字攤開。

「我的男人第六感告訴我,這張……不是你選的牌。」正志笑著把一張牌揭開,是一張紅心2。

「然後,這張也不是。」

「這張也不是。」

正志一連揭開了五張。

和美笑著問:「你要把牌全部都揭完嗎?」

剛一說完,正志忽然抽出一張牌,「就是這張,沒錯吧?」

和美有點驚訝地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剛剛那張牌。

正志笑了笑把牌放過去,邊洗邊說:「這只是熱身,精彩的還在後面。」

他把整副撲克放到和美手裡,讓她雙手緊緊握住。

然後雙手攤開給她看,「看好了,我手上沒有任何東西。可是……」

話間未落,手心突然不可思謀地多出了一張方塊7。

「啊。」和美不自覺地叫起來。

「奇怪,我要的不是這張呀。」正志自言自語地說。

手向上一翻再打開,方塊7變了紅心K。

「又錯了。」

紅心K變成了黑桃2。

「怎麼又錯了。」正志有點無奈地說。

黑桃2瞬間變成了桃花Q。

和美目瞪口呆地看著正志不停地變著牌。

「你是怎麼做到的?」和美拿著他的手一邊檢查一邊問。

「秘密。」正志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

「討厭的傢伙,快告訴我嘛。」

「好戲還沒完呢,急什麼。來,自己把牌洗一下。」正志把牌遞給她。

和美只好乖乖洗起來。

「洗好了麼?」

和美點點頭。

正志接過牌,把撲克平均地分成了四疊。然後忽然彈了一下響指,把每疊牌的第一張揭開,竟然每一張都是A,剛好是四張A。

和美睜大眼睛剛要說說話,正志搖了搖頭,接著把四張A翻過來底朝上放到桌子上,然後把剩下的牌分成四疊分別放在4張A的上面。這時,他神秘地笑笑,又彈

了一下響指,打開四疊牌的第一張,竟然又是原本應該壓在最下面的四張A。

「哥,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嘛。」和美拉著他的手撒起嬌來。

正志剛要說話,旁邊忽然傳來一把清脆的聲音:「好厲害呀,你是怎麼變的?」

他轉頭看過去,是兩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一個穿著淡紫色連衣裙,另一個穿著一件白色短裙。說話的正是那個穿連衣裙的女孩子。

在她們後面,還有兩個長得頗為英俊的男生。

「彫蟲小技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志淡淡地說。

「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連衣裙女生問「我叫源內正志,這是我妹妹源內和美。」

「源內?我們班好像沒有姓源內這個姓的呀?你們知道嗎?」

穿套裙的女生搖了搖頭,後面兩個男生也擺了擺手示意不知道。

「櫻子,他以前叫廣田正志,現在改姓了。」剛剛和正志聊過天的一個男生插嘴說。

「原來是正志同學呀,我想起來了。你變了好多呀。」櫻子無法將以前那個幾乎沒什麼印象的平凡男生和現在這個人聯繫起來。

「你可以再變個魔術給我們看一下嗎?」櫻子好奇地望著他。

「櫻子,我們到外面跳舞吧。這種騙小孩的小把戲有什麼好看的。」其中那個穿著牛仔裝的男生一邊說一邊以挑釁的眼神看著正志。

「這的確是騙小孩的把戲,可惜就是有人看不出破綻來,可惜呀。」正志大歎可惜的同時眼睛卻看著那個男生,惡劣的笑容令人抓狂。

「你敢再變給我看嗎?」牛仔裝男生冷笑著說。

正志笑了笑,隨手把牌分成兩疊,然後以非常漂亮乾脆的手法洗起牌來。只見一張張牌上下翻飛像在跳舞似的,引得其它人驚叫不已。

洗完牌後,正志隨手把牌一字排開,跟之前一樣,牌面還是朝下,「請選一張,然後記住那張牌。」

那男生抽出一張牌,然後看了一眼,再把牌面朝下壓在桌子上不讓正志看到。

「請把牌放到裡面去。」正志把剩下的牌放到他面前。

男生小心地把牌放到中間,然後把牌還給正志。

正志接過牌,又洗了一遍,然後把牌攤開。那男生死死地盯著他,想找出其中的破綻來。

正志剛要揭開第一張牌,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說:「不好意思,忘了,牌不在這裡,請打開你的口袋。」

那男生疑惑地打開牛仔上衣的口袋,竟然發現剛剛選的那只牌就在裡面。他馬上愣住了說不出話來。其它人拍著手大聲歡呼起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挑釁

「真的好厲害呀,像魔法似的,你是怎么做的?」櫻子驚訝地看著他。

「你也選一張吧,記住它並且不要讓我看到。」

櫻子從攤開的牌中選了一張然後小心看了一眼。

「把牌放進去然後自己洗一下。」正志敲了敲桌子,指著剩下的撲克說。

於是櫻子把選好的牌跟其它牌混在一起後洗起來。

「行了么?」

櫻子點點頭。

正志把整副撲克放在手背上,對櫻子說:「現在整副牌已經被洗亂了,再找出剛剛那張牌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一下。現在,請你伸出右手,然後仔

細地想著那張牌,並把意念集中到右手上。」

櫻子乖乖地把右手伸出來,然後閉上眼睛很認真地想著。

現場氣氛變得很神秘,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地看著正志和櫻子。

「好了,現在睜開眼,然後用你的右手在我手背的撲克上面拍一下。」

櫻子很聽話地用右手拍了一下正志手背上的撲克,緊接著,一張牌輕輕地從正志手上飄下來,掉下來的時候正好牌面朝上,是一張紅桃K。

櫻子驚叫起來:「就是這張。好神奇呀!」說完抓著正志的手看起來,她搞不懂那張牌是怎么從他的手背上穿下來的。

所有人都笑起來,大力鼓起掌來。只有那個男生一臉鐵青地盯著正志。

「可愛的小姐,可以陪我跳個舞嗎?」當所有人都到舞池跳舞的時候,正志笑咪咪地對和美說。

「我不會跳。」和美有點羞澀地說。

「很簡單的,我教你。」說完拉著她走進舞池。

在踩了正志幾腳後,和美開始跳得似模似樣了,雖然動作還很生硬。

「我沒說錯吧,很簡單的。」

「哥,對不起,腳還疼嗎?」和美充滿歉意地看著正志。

「小傻瓜,你以為你哥哥是什么人呀,所謂皮粗肉厚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正志微笑著說。

和美笑起來,靜靜地伏在他胸口上。

「對了,和美,我的樣子是不是變了很多,不然為什么每個初中同學都說我變了?」正志摸了摸自己的臉問。

「傻瓜,你都不照鏡子的嗎?」

正志想了一下才說:「好像真的很少照呀。」

和美看著正志故作認真的樣子笑出來,抱住他輕輕說:「哥,請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好嗎?」

「隨便你,只要你不嫌我煩就行了。」

和美眼珠一轉,輕笑道:「那我煩你好了。」

跳完一曲後,正志帶著和美到一邊休息。

「想要什么,這裡可沒有咖啡。橙汁怎樣?」

和美點了點頭。

正志走到前台買飲料的時候,一個女生走了過來,是剛才那個在櫻子身邊穿著白色短裙的女孩子。

「真是個好哥哥呀。可以請我喝一杯嗎?」那女生嬌媚地看著他。

「請拿一杯果汁給這位小姐。」正志對前台的調酒師說。

「你就只請我喝果汁?」那女生笑吟吟地說。

「那再加兩塊冰好了。」

調酒師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女生大笑起來:「傻瓜,難道你從來沒跟女孩子喝過酒嗎?」

「小孩子喝果汁就好了。沒人規定在酒吧就一定要喝酒的。」正志淡淡說。

女生臉色一變,「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憑什么說我是小孩。」

「做小孩有什么不好,只怕幾年後即使你想做人家卻說你在裝嫩。」

「你……」那女孩氣得銀牙緊咬。

「小鬼就是小鬼,並不會因為喝幾杯酒或跟幾個男人上上床就會有什么改變。給你個忠告,一個連自己都不尊重的人又怎么可以期望別人尊重呢。失陪了。」

說完,正志拿著兩杯飲料走開了。

那女生恨恨地望著正志的背影。

「久等了,你的橙汁。」回到座位後,正志把橙汁遞給和美。

「剛剛跟你說話的女生很漂亮呀,為什么不跟她聊久一點?」

正志喝了一口啤酒才說:「我對交際花沒什么興趣。」

和美抿嘴笑起來:「說得好毒哦,人家長得這么漂亮,多認識幾個男生也很正常呀。」

「同時跟幾個男生拉拉扯扯也叫正常嗎?人要自愛呀。」

「你好像老頭子哦。」和美竊笑道。

「時間還早,還想跳舞嗎?」[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 . c ? m]

「我不想跳了,你去邀請其它女生吧,只要你開口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算了,我也有點累了,還是坐坐吧。」

和美知道正志是不想?下她一個人在這,心裡既開心又感動,拚命忍住眼眶裡突然湧起的水氣,低下頭裝成喝飲料的樣子。

當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正是先前跟在櫻子和那穿白色短裙女生後面的那兩個男生。在他們後面的是櫻子和白短裙女生。

「這肯定是誤會,正志同學不會這樣做的,你們不要亂來。」櫻子一邊跟著一邊努力地在勸說那兩個男生。

「請問有什么事嗎?」當那兩個男生走到面前的時候,正志抬頭看著他們。

「小子你很拽嘛,連我的馬子也敢動。」穿著黑色長衫的男生盯著正志說。

正志忍不住笑起來,看來香港的古惑仔電影真是深得人心,連日本的年青人也學了幾句經典對白。

那男生看正志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一把向他的衣領抓去。

在快要抓到的時候,忽然正志伸出一隻手若無其事似的撥開了他的手。

「等把事件搞清楚了再動手好嗎?我不知道你所謂的馬子是哪一位,能幫我介紹一下嗎?」

「志津子,就是他非禮你的,對吧?」男生對那個穿白短裙的女生說。

「就是他,他剛剛說請我喝酒,後來還想非禮我。」志津子狠狠地望著正志。

「哦,有這樣的事嗎?要不我幫你找個人證如何,那個調酒師應該目擊到我非禮你的全過程,只要給些小費,相信他應該會很合作地交待事情真相的。」正志

一邊說一邊看著志津子的眼睛。

志津子不敢看正志,搖著那男生的手說:「我不管,你快給我教訓他一下,不然我們馬上分手。」

「志津子,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櫻子終於看不過去出聲說道。

「櫻子,這件事你不要管,對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客氣。」另一個男生開口說道。他早就對正志剛才下他的面子的事懷恨在心了,難得有這個機會,當然不想放

過。

正志歎了口氣,「和美,你說得沒錯,是有點無聊。也許我們不應該來的。我們回去吧。」

「嗯。」和美拿起大衣跟著站起來。

「怎么,想逃嗎?」志津子的男朋友一手抓向正志的脖子。

忽然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隨即一陣錐心的劇痛從手掌傳來,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不要惹我,不然你會後悔的。」正志淡淡地看著他,然後放開他的手,帶著和美走了出去。

「你就這樣讓他走了?為什么不動手?」志津子非常生氣。

她的男朋友沒出聲,只是呆呆地看著手背上五道非常明顯的烏青色指痕,隨即腦海中浮現正志臨走時的眼神,不由得出了身冷汗。

正志他們剛走出舞廳,迎面一股寒風撲面而來,和美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時間還早,我們去吃碗麵吧。」正志走過去把她頸上的圍巾整好。

「好呀,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拉麵了。」和美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

「哪裡有賣拉麵的?」

「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多地方都有,隨便走走看吧。」緊緊地抱住正志的手臂,女孩覺得十分溫暖。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禮物

正志與和美的春假還有差不多半個多月,可是留美子卻快要上班了。

想到可能要很長時間都不能再見到兒子和女兒,留美子一陣難過。但在他們面前,她完全沒有表露出來。

在離上班還有兩天的一個早上,她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在聽完電話後,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像個小孩一樣歡呼起來。

「媽媽,你怎么了?」在廚房做著早餐的和美嚇了一大跳,連忙衝出來問她。

「和美,我以後可以留在東京工作了。」留美子激動地抓住和美的手說。

「是真的嗎?」和美不敢相信地說。

「是真的,剛剛我接到總公司的電話,說我從今年開始,調到東京的分公司來上班。以後我們可以住在一起了。」留美子邊說邊流出了眼淚。

和美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地抱住母親哭起來。

從浴室裡出來的正志看著抱在一起的母女倆,嘴角露出溫暖的笑容。

「正志,你要帶我們去哪裡?」在出租車上,留美子迷惑不解地問。

吃完午晚後,正志忽然對留美子說,想帶她跟和美去一個地方,然後還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媽媽,等去到你就知道了。」正志微笑著說。

留美子今天心情大好,也就隨他去了。

坐了大概十分鐘的車程,正志帶著他們下車,最後來到了一幢兩層建築前面停下來。

這是一幢典型的和式房子,外面是圍牆,在房子裡面有一個頗大的庭園,在綠色的草坪上面,種滿了各種花草植物,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生機勃勃。

「正志,你要帶我見誰?」留美子實在想不起來有哪個親戚或朋友住在這裡。

和美卻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呆呆地看著圍牆外面的門牌出神。

正志笑了笑,隨手打開了房子的大門走進去。

「正志,你太沒禮貌了,怎么可以不通知這裡的主人就直接進去呢。」留美子有點生氣。

「媽媽、和美,你們也進來。」

「可是……」

還沒說完,正志已經拉著她的手走到房子門口,伸手一推就把門推開了,然後走了進去。

留美子因為兒子這種失禮的行為既生氣又著急,正要說話,正志先開口了。

「媽媽,喜歡這房子嗎?」

「什么?」留美子沒想到兒子會問這個問題。

「來,我們再好好看看這個房子。」正志拉著她在房子裡四處轉。

「正志,你帶我來這裡是想讓我租下這個房子嗎?」留美子有點明白了。

「當然不是,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房子,為什么要租呢?」正志笑嘻嘻地說。

「什么?你剛剛說什么?」留美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正志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紙打開給她看。

留美子凝神看了一會,只覺得一陣暈眩。

她搶過那張紙仔細看了很久,只見上面抬頭有幾個清晰的大字:房屋契約書,然後在最下面房屋產權人那一欄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自己的名字:源內留美子



「這是怎么回事?」留美子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就是說,現在這所房子是我們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屋主就是媽媽你。現在明白了么?」

「我是問你,你哪裡來的錢買這房子。」留美慢慢平靜下來,非常嚴肅地看著正志。

「這說起來有點長,我們坐下來慢慢講好嗎?」

留美子只好坐下來,眼睛卻緊緊地看著他。

本來正志想泡壺茶一邊喝一邊講的,但看到留美子一副快要發飆的表情,只好乖乖地坐下來交待。

「事情就是這樣,您現在瞭解了么?」在足足講了二十分鐘後,正志才把事情說清楚。

留美子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又看了一下手中那一迭厚厚的交易記錄,始終有種彷彿在作夢一樣的感覺。

「你是說,這幢房子你是通過炒股票後贏得的錢買的,是這樣嗎?」留美子有點無力地說。

「是的。其實您不要太在意,這房子是二手的,並不是很貴。」

留美子還是不敢相信,可是手中那迭清清楚楚的證卷交易記錄卻又讓她不能不信。

「你哪來的錢炒股票?」留美子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一個朋友借的。」

留美翻開第一張交易記錄,指著上面的資料說:「你的朋友借給你五百萬買股票?」

正志心中苦笑,這的確是這個計劃中唯一的硬傷。

「我那個朋友家裡很有錢,五百萬在他看來算不了什么。我剛剛講過了,我在網上認識了幾個富家子弟,借我錢的就是其中的一個。因為這些人家裡都是開公

司的,所以我能通過他們第一時間知道許多公司裡面的內幕,因此我才能在股市裡面賺到錢。當然,作為報答,我不會將這些商業機密告訴第二個人。所以請

您放心吧,媽媽,我賺的錢絕對乾淨,我不會做任何讓你失望的事的。」

望著兒子清澈平靜的眼睛,留美子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那五百萬你還了嗎?」

「早就已經還了。我現在都是用自己的錢在買股票。」

留美子鬆了口氣。

正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黃色的存折遞給留美子,「媽媽,上面有三百萬?,是我孝敬您的。」

「我、我不要。」一波未完一波又起,留美子被震得頭腦發麻。

「您不要呀,那就麻煩了。我本來還想休息一下的,既然您不要,我只好再工作一段時間吧。」正志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留美子一聽馬上搶過他手裡的存折,「你這個膽大妄為的臭小子,以後不許你再幹這種事,給我好好讀書。」留美子咬牙切齒地說。

正志大聲笑起來。

其實,剛剛他對留美子說的話半真半假,他的確只是用五百萬來買股票。但他並沒有這么多的耐心和時間用這五百萬去慢慢生錢,於是他扔了幾個億的美金下

去做莊把股價炒起來。

當他還是黑龍老大的時候也做過這樣的事,但每次都是因為黑龍內部資金十分緊張的情況才逼不得已這樣做。因為每次運用的資金動輒就是上百億,一不小心

就會玩完。

現在只不過是牛刀小試,因為沒什么心裡負擔,做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沒有人想得到,一個用幾億美金把幾個上市公司搞得雞飛狗走的人,只不過是為了那區區幾千萬的利潤。

「和美,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正志拉著和美走開,留下留美子一個人在那裡慢慢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

正志帶她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首先進去打開了落地窗。明亮的陽光透進來,驅散了不少冬天的寒氣。

和美看了一下房間四周,只見裡面一塵不染,左邊一張單人床,右邊有兩個大書櫃,靠牆的位置是一張書桌,書桌上面有一台液晶計算機,旁邊是一盞檯燈。

然後對著床頭的位置是一個大衣櫃。東西雖然很多,可是一點也不顯得擁擠。

忽然一陣輕脆的聲音響起,和美抬頭一看,原來窗台上掛著一個很漂亮的風鈴,聲音正是從那裡傳來。

「喜歡這個房間嗎?」正志問。

「喜歡,非常喜歡。」和美伏在正志懷裡輕泣著。

「小傻瓜,有什么好哭的。」

總算讓她們一家團圓了,正志露出滿意的笑容。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搬家

第二天,留美子找到屋主把舊房子給退了。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按門鈴。

打開門一看,竟然是久未露面的警官前田龍太郎。

「您好,前田先生。」留美子很意外。

「留美子小姐,你好,我是來幫你們搬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前田微笑著說。

「您是怎么知道我們要搬家的?」

前田剛要回答,這時正志走了出來,看了前田一眼說:「噢,來了嗎?今天辛苦你了。」

「沒什么,我先去把大件的東西搬出來。」前田一邊說一邊捋起衣袖。

「傢俱都是原先這房子的,所以沒有什么大件的東西,只有些衣服、餐具。不過和美的書很多,可能有點重。」

留美子呆呆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等他們說完的時候,她馬上把正志拉到一邊。

「是你叫前田先生來的嗎?」

「是的。」

「你怎么可以這樣麻煩人家,他跟我們並不是很熟。」留美子有點生氣地說。

「怎么會不熟呢,他不是經常給你打電話嗎?」正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你怎么知道的?」留美子頓時臉紅耳赤。

「我還知道他曾經去名古屋找過你。他當時一定是說出差順便經過吧?」

「我們沒什么的,你不要……」留美子越說越小聲。

「媽媽,前田警官是個好人,你認真考慮一下。」

「可是……」

「您不要勉強自己,也不要壓抑自己,試著跟他相處一段時間。如果你覺得他合適的話,和美那方面我會跟她講,相信她也會理解的。」正志真切地望著她。

「我、我知道了。」竟然跟兒子討論這種事,留美子的臉不由得又紅起來。

把東西搬進新房子以後,前田還留下來幫忙搞衛生,搞得留美子十分不好意思。

吃完飯以後,已經是晚上七點。留美子到廚房去切水果,和美則靠著正志肩膀一邊看電視一邊聽他跟前田警官閒談。

「最近很忙嗎?」正志發覺前田比前一段時間更瘦了些。

「有點。」前田是那種不喜歡訴苦的男人。

「因為最近鬧得很凶的開膛手事件?」

「原來你也知道。」前田苦笑。

「雖然電視、報紙等媒體被你們警方封鎖了沒有報道出來,可是網上已經傳通天了。」

「哥,什么是開膛手?」和美不解地問。

「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么?」

「因為會很倒胃口。」

「還是不懂。」

「你問前田吧。」

和美看著前田。

前田猶豫了一下才說:「在19世紀英國倫敦曾經發生一件震驚世界的案件,有一個叫Jack the Ripper的人,翻譯過來就是開膛手傑克。他用十分凶殘的手法把

將近十個被害者的肚子活生生地剖開。我們剛剛說的那件案件兇手的作案手法跟那個傑克十分相似,因此就稱為開膛手事件。至今我們已經發現了五名被害人

。」

說到一半的時候,前田看到和美臉色發白,也不敢再說下去。

「我早就跟你講這是很倒胃口的事。沒事吧?」

和美搖了搖頭說:「早知道我就不問了。你們繼續聊,我去看看媽媽要不要幫忙。」

待和美走開後,正志對前田說:「有線索了么?」

「沒有。一般來說,像這類連環殺人兇手都有些特殊的規律性。因為手法相似,我們特意翻查了開膛手傑克的行為模式。傑克作案的對象都有一些相同的特徵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受害人都是有中度或嚴重酗酒的妓女,且都是在醉酒的情況下被殺。

而這次的兇手除了手法和作案時間都是在晚上以外,跟傑克完全不同。被害人之間並沒有什么相同之外,另外各個被害人也並不認識。兇手似乎是在隨意殺人

。所以我們初步斷定兇手可能是個患有間歇性發作的精神患者。現在我們正抓緊與全日本的精神病院聯繫,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精神病患者嗎?現場還有些什么比較特別的地方?」

「有一點很奇怪,被害人的內臟雖然被拉出體外,但是卻十分完整,並沒有被毀壞。其完整性,就像是法醫解剖屍體一樣乾淨。其手法之專業令我們有理由懷

疑兇手曾經或現在從事過醫療行業。另外在每個被害人的鼻腔裡發現有哥羅芳的殘留物,現場也沒有掙扎搏鬥的痕跡,所以相信兇手是先將被害人用哥羅芳迷

暈後在毫無痛苦的情況下才動手的。所以我們初步排隊了仇殺的可能。」

「內臟被拉出體外……」正志沉思起來。

「你明天能不能把所有被害人的詳細資料給我傳一份。」

「對不起,我不能這么做,因為被害者的資料都是保密的,我也有我的原則。」前田開始後悔跟正志談起這件事。

又是一個死硬派,正志暗罵。不過也有點欣賞這個男人。

正志沒辦法,只好把牆上的日曆拿下來翻找著。

過了一會,正志抬起頭對前田說:「竟然是保密那就算了,不過你記住一點,如果下一個被害者是在3月20號遇害的話,到時你來找我。」

「為什么?」

「沒什么,只是一些猜測而已。」

前田還想再問下去,可是看到留美子兩母女拿著水果走出來,只好中止了這個話題。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轉校生

新居附件有一段地下鐵入口,正志、和美以及長川留美上學的方式改為了乘搭地鐵。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照顧那個迷糊的小女生,正志提出讓留美也搬進來。於是,在留美子的默許下,留美滿懷喜悅地搬進了正志的新居。另外為免麻煩,正志

囑咐留美,如果有人問起,就說留美子是她的一個遠房親戚,現在暫時寄住在這裡。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也說得有些稍嫌太遲,但也聊勝於無。

開學已經快兩個月了,上完這個學期就升三年級,於是有些好學的學生開始在課餘時間去報讀補習班。另外在不知不覺中,正志發現班裡或其它年級的學生情

侶不斷增多,越來越多人下課後開始摟摟抱抱在一起。至於誰誰誰和男朋友或女朋友上旅館的傳聞漸漸被人聽得麻木了。女生之中更有個奇怪的說法,說如果

在高中三年還是處女的話,將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這種開放的程度讓正志睜目結舌。

不過也難怪,在東京這個隨處可以買到A片,成人節目氾濫的大都市,想要獨善其身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哥,在想什么呢,快點吃飯啦。」和美很不滿,今天還特意煮了他最喜歡的菜,可是他卻看也不看只顧著發呆。[手機電子書網 Http://Www.517z.Com]

「噢,好的。」正志側眼看了一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留美,不禁笑罵:「天天都這么能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放出來呢。」

「什么剛放出來?」留美睜著大大的眼睛問。

「不要理他,好吃就吃多點。」和美白了他一眼。

「小鬼,現在你可神氣了,有靠山了。」說完伸長筷子夾了一隻蝦過來。

「呀,我的蝦。和美,學長又欺負我。」留美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和美安撫著小女孩。「哥,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想正經,多容易的事,只是做人太累。順其自然就好。」正志一邊說一邊吃著便當。

「聽說你們班今天來了個轉校生?」

「你怎么知道?」

「我聽其它人說的。聽說是個大帥哥,而且還是坐名貴房車來上學的。奇怪了,這樣的人怎么會來我們這種學校?」

「可能他家剛破產,搞不好明天他就要坐地鐵上學了。」

「說得太刻薄了吧?有錢又不是犯罪。」

「不管怎么說,我總覺得那傢伙有點古怪。」

「這算是妒忌嗎?長得又帥,家裡又有錢,出門坐的是名貴房車,簡直是現代版的白馬王子。這的確很讓人妒忌。原來哥哥也是平凡人呀。」和美笑嘻嘻地說



「雖然長成那樣的確不容易,但我也不至於無聊到去妒忌一個二世祖。不過班上的小鬼頭們看起來倒真是有點那個意思。看來不用多久就會有人找他麻煩了。



「也許人都是這樣,看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好。」和美歎了口氣。

「怎么又扯到這么人性哲學上來了。吃飯吃飯,你看人家留美,整天吃得白白胖胖的多幸福。」

「什么白白胖胖。你當我是豬嗎?學長太可惡了。」留美張牙舞爪想要撲過來。

「儘管放豬過來。我接著就是。」正志眼裡充滿了笑意。

留美拚命忍住才沒衝過去,氣得咬牙切齒。

和美見怪不怪,懶得理他們,慢慢地喝起茶來。

午休時間還沒過,正志回教室想睡個午覺。

「你好,你是源內正志同學吧?」

一個男生走過來,正是那個剛剛才被兄妹倆談論過的轉校生。

「我是源內正志,請問有事嗎?」

「正志同學很出名,所以我想認識一下。」長崎鳴一笑容滿臉。

「你過獎了,沒事的話我想睡個午覺。失陪。」

「正志同學似乎對我沒什么好感。」長崎跟了上來。

「你猜得很對,我的確對你沒什么好感。」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長崎露出很有興趣的笑容。

「我討厭身上塗香水的男人。」

轉校生失笑,「就因為這個原因?」

「喜歡一個人可以有上千個理由,但討厭一個人一個理由就夠了。」

「精闢的理論。不過我對正志同學可是很感興趣哦。」

「不好意思,我沒有那方面的傾向。」說完走回了座位。

這次長崎沒有再跟上來,只是望著正志露出奇怪的笑容。

正志不得不感概現在的高中生的確夠大膽。

整整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有女生向長崎鳴一告白或寫情書。而轉校生的態度竟然是通殺,完全是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對每一個女生他都溫柔備至,雖然沒有

具體表示接受或拒絕,但言語間含糊曖昧的意味使每個表白的女生都竊喜不已,以為對方有意。

因為人數太多,期間更引起了不少爭風吃醋的風波。甚至有兩個女生當眾大打出手。

相對於長崎的風光,其它沒有女朋友的男生就顯得更加可憐。終於,幾個心理嚴重不平衡的傢伙開始藉故找他麻煩。

但在看過來接長崎的保鏢後,他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出現。

「人真是一種很可憐的生物,你說是不是,正志同學?」長崎左手撐著下巴對正志微笑著。

「包括你自己在內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成為人類。」

「現在還不晚。這裡是三樓,如果頭先著地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實現你的願望。」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死?原來正志同學這么討厭我。真是讓我好傷心呀。」

正志真受不了這個傢伙。

「你似乎很喜歡看別人為自己爭得頭破血流。真的這么有趣嗎?」

「原來你看出來了。」長崎笑得像個搶到玩具的孩子。「你不覺得很好玩嗎?你根本就不需要說什么或做什么,那些女孩子就會像老鼠一樣在你面前竄來竄去

,而那些男孩子則會妒忌你妒忌得要死。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玩的呢。」

「真應該把你這段話錄下來讓他們聽聽看。你果然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跟你對我的觀感相反,我對正志同學可是很有好感的哦。你跟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真想看看你生氣的樣子,那一定很有趣。」

正志無意再繼續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起身離開了座位。

長崎一直微笑地看著他的離開。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物證

正志信步來到操場,看到有兩個班在上體育課。遠遠地,一個女孩子穿著投手服戴著鴨舌帽站在棒球場中投球。至於她的隊友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

正志覺得挺有意思,於是就坐在球場邊上的草坪看她投球。

留美並不是那種用來湊人數的投手。因為長期的艱苦鍛練,她的體質要比一般的男孩子要好許多。每次投出的球都又快又準,一點也不遜色於那些男孩子。而

當她將對手三振出局後,則會興奮得大叫起來,完全像個男孩子一樣。

這是正志最欣賞的一點,宛如她的眼睛一樣清澈的心境。

當其它女生忙於購買化妝品、各種項鏈飾物,又或者不斷物色新男朋友的時候,她的消遣卻僅限於放學的時候買點零食、吃完飯後拖著和美、留美子她們一起

看八點檔的無聊連續劇。節假日的時候不像其它女生那樣去逛街購物,而是躲在家裡練劍。

一般人所謂的夜生活更是與她絕緣,在家裡,正志從沒見過她超過11點睡覺。

許多女孩子較為熱衷的,如插花、體操、韻率泳等體育活動她很少參加,除了茶道外,她更喜歡像個男孩子一樣打棒球、爬樹、捉魚,至於劍道就更不用說了



很多時候,她更像是一個精力過剩的小孩子。跟她講什么是淑女之道是沒意義的。

當玩了差不多大半節課的時候,留美終於看到了坐在場邊的正志。她馬上像看到主人的小狗一樣興奮地跑了過來。

「學長,你怎么會在這裡?」少女長長的馬尾在奔跑中不斷飛揚著。

「我也是這裡的學生呀,為什么不能在這裡。」正志露出狡頡的笑容。

「我不是問這個。你不用上課嗎?你不會又翹課了吧?」少女一臉擔心地問。

「答對了,可是不好意思,沒有獎品。」正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學長!」留美大聲叫起來。

正志揉了揉耳朵,「行了,不要叫這么大聲,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不翹都翹了,這有什么辦法。」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要反省的覺悟嗎?」留美氣跌。

「沒這么嚴重吧,只不過是翹掉幾節課而已。把我說得像千古罪人似的。」正志抱屈道。

「什么幾節課,我已經問過和美了,學長你差不多翹掉了半個學期的課。再這樣下去你就真要變成我的學弟了。」

「怕什么,只要考試過關就行了。難道你懷疑學長我的能力嗎?」正志就差沒捋起袖子以示明志。

可是少女的表情讓他大為洩氣。

「唉,怕你了,我回去上課就是。走了,小鬼。」正志向後擺了擺手。

「學長,要努力喔。」留美兩手高舉作打氣狀。

正志不禁失笑,搖搖頭走了。

轉了個彎後,正志回頭張望一下,在確定那個多管閒事的小鬼看不到後。他這才走到了學校後門的圍牆邊,悄悄地爬了上去。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連翹個課都這么辛苦,真是要我老命。」正志一邊爬一邊苦笑。

平平淡淡地又過了幾天。一天中午正志從外面回到教室。

剛一進來,看見輔導老師也在裡面。許多學生正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么。

「喂,發生了什么事?」正志拍了拍一個男生的肩膀問。

「呀,是正志,他回來了。」那個學生回頭看到正志,突然大聲叫起來。

所有人馬上看了過來。

他很不喜歡這種像看猴子一樣的眼神。

「正志同學,你過來一下。」說話的是輔導老師。

「什么事,老師?」看到輔導老師身後閃閃縮縮的溝田和夫,正志知道多半不是好事。

「你見過這支銅筆嗎?」輔導老師拿出一支金色的派克鋼筆放在正志面前。

「沒有見過。」

「今天上午,和夫同學向我報告,他不見了一支純金的派克鋼筆。於是我來到教室幫他找。後來在檢查各位同學的書包時,在你的抽屜裡發現了他丟失的鋼筆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他的鋼筆怎么會在你的抽屜裡呢?」

「哦,竟有這樣的事?我也很好奇,和夫同學,你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你的鋼筆為什么會在我的抽屜裡?」正志冷笑看著溝田和夫。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溝田和夫根本不敢正視他。

「正志同學,我現在是在問你,並不是問和夫同學。請你馬上回答我的問題。」輔導老師板著臉。

「捉姦在床,人髒並獲,還有什么好說的。」正志聳了聳肩。

「這么說,你是承認偷了和夫同學的鋼筆?」

「這句話是你說的,我可沒有承認。你們趁我不在的時候亂翻我的東西,然後就說我偷了東西,我還能怎么辦?況且你見過這么白癡的小偷嗎?偷了東西不拿

走卻還放到那么明顯的地方。算了,再說也沒用,你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正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好,我現在馬上向校長報告這件事。你等著!」輔導老師氣得渾身發抖。

溝田和夫不敢留下來,跟在輔導老師後面跑了出去。

當兩人走後,長崎歎了口氣,「正志同學,我想不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如果你有困難的話只要說出來,我們都會幫你的。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看著長崎的表演和其它人蔑視的眼神,正志不由得大笑起來,想不到自己也有成為這種三流劇本男主角的一天。

再留下來也沒什么意思,還是翹課算了。

快走出門口的時候,正志忽然轉頭對長崎說:「劇本太差,演員也太爛,很無聊的演出。看來你的品味也不過如此。小鬼就是小鬼,再怎么裝成熟,也只適合

玩這種程度的小把戲而已。」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走出去。

「哼,什么態度,偷了東西還這么囂張。」一個男生大罵。

「想不到正志是這種人,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知道長川留美知道這件事後會有什么反應。」一男生興奮地說。

「還能有什么反應,鐵定分手。」

「真的嗎?不過換作是我的話一定會這么做。」

「長崎同學,你怎么了,不舒服嗎?」一個女生看到長崎的臉色發青,十分關心地問。

「我沒事,多謝關心。」有點厭惡地回答。

「長崎同學,你在生氣嗎?」

「與你無關。」轉校生咬了咬牙,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源內正志,我會讓你為今天所說的話後悔的。長崎陰沉著臉。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打賭

處理結果很快就下來了。因為考慮正志曾經為追搶匪而立過功,這次又是初犯,於是校方給予他一個記過處分的處罰。

面對這樣的結果,正志打個哈欠就過去了。

相對於正志的冷淡,留美的反應就激烈得多。如果不是和美拉住她,她已經拿著竹劍殺到校長辦公室了。至於為什么會拿著竹劍,倒不是真想抄傢伙打人,只

是她當時正在社團練習,一時衝動忘了放下而已。

「哥,怎么辦,如果畢業前都沒取消處分的話,會影響高中聯考的。」和美對這件事也是憂心忡忡。

「放心吧,這種處分只要今後沒有其它大過,一般在畢業前都會被取消的。」看到和美如此擔心,正志只好盡力安慰她。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老實說,正志還真是一點都沒將這件事放心上。他甚至根本就沒想過上大學。

在他看來,大學與其說是個進修的地方,不如說是個泡妞、翹課、混吃等畢業的理想避難所。

時至今日,正志已經積存了四、五個機械、生物、醫學研究生或博士生文憑,雖然每張文憑上的國家和名字都不同。其中相隔的年份更是橫跨幾個世紀。

「哥,那個溝田和夫為什么要這樣誣陷你?」和美倚著正志的肩膀問。

「他不過是臨時演員罷了。導演另有其人,我只是有點奇怪,那傢伙為什么要針對我。」

「你說的是誰?」和美抬起頭看著他。

「不用多久你就會知道的。」正志微笑著。

「這件事你沒告訴媽媽吧?」

「當然沒有,我也已經告訴過留美,叫她不要說出來。」

「那小鬼不怎么靠得住。對了,她現在哪裡?」

「已經睡著了,可能今天鬧得太累了。」

想起今天留美一副為民申冤的樣子,正志不由得笑起來。

回到學校的時候,所有認識正志的人都用各種各樣的眼光看他。

面對這些人的眼光,正志還是我行我素,像平常一樣看小說,打瞌睡,輕鬆悠閒得令人妒忌。

更讓男生們覺得氣憤的是,劍道美少女長川留美對他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沒有外人傳聞的出現所謂的分手。而且為了不讓正志再翹課,竟然每節課下

課後都來探視一番。

對於這種男生們忌恨不已的待遇,當事人卻是叫苦連天。

規勸、商量、懇求、發誓、耍賴……只要是想得出的辦法正志全都用上了,可是平時聽教聽話的留美唯獨對這件事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甚至還為此掉過淚。

搞得正志只能乖乖就範。

感覺像給自己找了個後媽,正志唯有仰天長歎。

「和美,你快勸一下留美吧,再這樣下去我會悶死的。」正志唯有寄希望於除留美子之外唯一鎮得住這個頑固少女的人。

看到老哥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悲慘表情,和美竊笑不已。

「這不是挺好嗎?哥哥你應該體諒留美的苦心才對。」

在旁邊的留美猛點頭,表情十分得意。

正志看著有氣,忍不住敲了下去。

「呀!和美,學長又欺負我。」留美抱著頭躲到和美身後。

「哥,你真是的,留美這樣做也是為你好呀。」和美輕輕地撫摸她的頭。

「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可是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老實坐下來聽課的人嗎?

天天要我坐著不動,容易得痔瘡不說,煩都煩死了,像坐牢似的。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可是那也沒辦法呀,誰叫學長你的成績這么爛。如果再翹課下去,你就很可能要留級了。」留美忍不住開口。

「呿,我還以為是什么事。不就是考試成績而已。

要不這樣,我們來個君子協定。就以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為準,如果我考進了全級十名以內,以後你就不得再干涉我的自由。相對的,如果我輸了,你以後說

什么我都聽你的。怎么樣?」

「學長說的是真的嗎?全級十名以內喔,我沒聽錯吧?」留美直直地看著他。

「全級十名算什么,如果我心情好的話,全校十名都不成問題。」正志的口氣像在點菜。

「哥,你說的不是全校倒數第十名吧?」和美掩嘴偷笑。

「原來是這樣,幸好和美你提出來,不然就讓學長矇混過去了。」留美恍然大悟。

正志笑罵,「你們以為我會無聊到跟你們玩這種文字遊戲嗎?聽清楚了,是全校前十名以內,如果達不到這個標準就算我輸了。如果是我贏了,你們就不能再

干涉我的自由,而且以後要像小弟一樣,我說什么你們就得做什么。」

「不關我事喔,跟你賭的只是留美一個人。」和美笑嘻嘻地說。

「你也太沒義氣了吧?」正志氣跌。

「好,學長,我跟你賭。」留美十分乾脆。

「那就說定了,另外在考試前,你也不得干涉我的自由。也就是說,你不能天天下課過來監視我。」

「不行!」留美馬上拒絕。

「什么不行,你不懂,我的學習方法跟一般人不一樣,我要時不時地到外面走動一下舒展身心,這樣才能靜得下心來看書。你不讓我出去反而會嚴重影響我的

發揮,你這不是幫我反而是害我。」正志說得義正詞嚴。

「是真的嗎?」留美開始動搖起來。

「當然是真的。」正志就差沒發毒誓。

劍道少女看了一下和美,見她好像沒什么意見的樣子。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學長,你可不要騙我哦。」

正志眉開眼笑地拍著她的肩膀叫她放心。

在旁邊的和美又好氣又好笑。也只有像留美這樣單純的女孩子才會相信正志那套鬼話。不過她也很好奇正志能考成怎樣的成績。

「好了,我現在要到外面舒展身心,回來後我就能馬上開始勤奮學習了。不用送了。」憋了這么久,正志這才體會到自由的可貴,急急忙忙地跑了。

剛一走出校門,正志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

「小黑,最近忙不忙?不算忙,那太好了。快點坐飛機過來,老子剛出獄。快過來為老子慶祝一下。行了,你就不要再問了,總之過來就是。記得順便拿幾瓶

好酒過來。他奶奶的,很久沒有這么暢快了。」

留美怔怔地看著正志像逃命似的跑出去。

「和美,學長好像很急的樣子,發生什么事了?」她莫名其妙的看著和美。

「噗!」和美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么了?」

看著留美呆呆的樣子,和美更是笑得不行。

「和美,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那么堅持不想哥哥翹課呢?」和美好不容易才平息那股強烈的笑意。

「因為我怕學長會因為考勤不足而留級。」

「然後呢,為什么會怕他留級?」和美十分感興趣。

留美慢慢坐到和美前面,輕輕地說:「對於我來說,學長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從我叫他做學長那時開始,這個稱謂就已經有了特殊的意義。除了他以外,我

以後不會再叫別人這個稱謂了。在我心裡,學長就是他,他就是學長。如果學長留級而跟我同級的話,那么這個稱為可能就會變得不合適了。我不想這樣,所

以我要為學長守護這個稱謂。」淡淡的語氣中流露出少女那種特有的堅忍。

和美溫柔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我真的很羨慕你,留美。可惜,我只是他的妹妹。」

留美迷惑不解地望著她。

「不過,這次你可能要輸了。」和美恢復了開朗的笑容。

「這怎么可能,全校前十名耶。只要學長考得比上個學期好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留美,你太低估他了。我有種感覺,很多事他不是做不到,只是他不想做而已。也許跟他不喜歡張揚的性格有關。他是個讓人無法看透的傢伙。」和美遙視

著遠方出神。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遠行

來到約定的酒吧,正志並沒有見到雷力。正準備打電話,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轉頭看過去,是一個滿身酒氣的年青人。

「對不起,先生,這個人喝醉了。」一個服務生跑過來扶起那個年青人。

「你走開……」醉酒青年一把推開服務生,然後一頭趴在吧台上動也不動。

服務生見他不再鬧事,也不敢吵醒他。對正志點了點頭後離開了。

搞笑的是,當那個服務生剛一離開,那個青年就醒了。他嘟嘟嚷嚷地開口要酒,調酒師沒辦法,只好拿了一杯啤酒給他。

青年一邊趴著喝酒一邊手指亂動個沒完,還時不時地大喊大叫。

正志被他吵得有點心煩,站起來就走。

「先生,您要走了么?你的酒已經調好了。」調酒師有點為難地看著他。

「給這傢伙吧。讓他喝個痛快。」正志隨手付了帳。

「真是個怪人。」待正志走後,調酒師看了一眼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青年,自言自語地說。

出了酒吧後,正志並沒有打電話,而是像散步一樣隨便走走看看。在轉了幾圈後,正志走到一個路口,然後若無其事地上了一輛雪鐵龍。

「源內先生,您好。」前座忽然響起一把男人的聲音。

「開車吧。」正志淡淡地說。

「是。」那男人馬上發動汽車。

大概半個小時後,汽車在一座很平常的兩層小房子前停下。

「源內先生,老闆在屋裡。」那男人拉開後車門對正志說。

「謝謝。辛苦你了。」正志這時才看清他的相貌,是一個比想像中要年輕的青年。

那青年對正志韉了一躬後開車離開了。

正志敲了一下門鈴,過了一會,大門「吱」一聲自動打開了。他毫不停頓地走到裡面去。

走廊裡只有一盞很小的節能燈,在昏暗的燈光下,裡面顯得十分陰森恐怖。

這裡倒是個拍鬼片的好地方。正志微笑。

在黑暗中,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源內先生,老闆在書房等您,請跟我來。」

正志點了點頭跟著他走。

「源內先生,老闆在裡面,您請便。沒事的話我先告退了。」說完對他行了個禮悄悄地走開了。

正志敲了一下門,然後打開門走進去。

「師父,你終於來了。」穿著一身休閒服的雷力看到正志十分高興地迎上來。

「需要用到摩爾密碼把我引來這裡,看來你並不像電話裡所說的那樣有空吧。」 正志坐在椅子上,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雷力有點尷尬地抓了抓頭。

「說吧,發生了什么事?」

雷力正容說:「師父,我們受到了狙擊。」

「對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正志抬起頭看著他。

雷力苦笑起來,「是真的不知道。半個月前,黑龍設在曼哈頓、德州、西雅圖等幾個據點幾乎同時受到了偷襲,死傷近三百。只知道對方是一群蒙著臉的黑衣

人,武器精良,身手更是好得驚人。」

「身手再好,武器再精良,這么多人這么多支槍,總不會連一個人都抓不到吧。」

「最讓人頭痛的就在這裡。那群人完全是些瘋子。每個人身上都捆滿了烈性炸藥,只要一被人圍困,就會馬上引爆身上的炸彈。很多人就是死在這些人肉炸彈

上的。他奶奶的,從沒見過這么變態的殺手,整個恐怖分子一樣,而且一來就是幾批。真是要命。」

「其它幫派有什么反應。」

「那些孫子們有些想蠢蠢欲動的跡象,但到現在為止,他們還不敢亂來,畢竟這次偷襲沒有傷到黑龍的根本。我已經加派人手到受襲的據點增援,長安也已經

過去了。只要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只是那群黑衣人一天不除,一天都不得安寧。」

「情報組那邊難道連一點調查結果都沒有嗎?」

「最奇怪的就在這裡,按道理身手這么好的人,多少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查遍了整個黑白兩道,都沒發現任何關於這些人的線索。好像他們是憑空出現一

樣,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正志低頭想了好久,「你們繼續查這件事,另外你把那些黑衣人的血液樣本跟受襲分部的錄像帶拿給我。」

「什么血液樣本?」雷力聽得有點莫名其妙。

「就是那些被炸死的黑衣人的殘骸,例如血液、碎肉、骨頭之類的,越完整越好。不過要小心區分不要把自己人的東西也混進去。」

雷力點了點頭,「可是師父,你要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需要作一些調查。」

「那我馬上通知長安,叫他把東西寄過來。錄像帶沒問題,只是希望他沒有這么快把那些屍骸燒掉。」雷力一邊說一邊拿出衛星電話撥起來。

「和美,你知不知道學長什么時候回來?」留美一邊打開便當盒一邊問。

「大概這幾天內吧。」

「學長真是的,突然間說要去關島,然後一去就去了一個多星期。兩三天才來一個電話,真是急死人了。和美,你知道學長去那裡干什么?」

「他不是說了么?他要去一個朋友那裡辦點事。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回來的。」和美遞給她一杯茶。

留美點點頭,慢慢地吃著便當。

那傢伙真的去了關島嗎?可是她明明看到他還帶著護照,去關島要護照嗎?和美有點擔心起來。

「和美,你為什么不吃呢,不舒服嗎?」

「沒事。」和美笑了笑打開便當盒。

吃完午飯後,兩人正要各自回教室。在經過走廊時,看到被幾個女生圍在中間的轉校生長崎鳴一。

「對不起,失陪一下。」長崎也看到她們,微笑著從那群女生裡面走出來。

「和美、留美,下午好。想不到這么巧又遇見你們。」

「這么小的地方,即使偶爾碰見也不過是很平常的事。」和美淡淡地說。

「長崎君,我好。」相對於和美的冷漠,留美顯得有禮許多。

「留美,吃飯了么?能陪我到外面的餐廳去吃午餐嗎?」

「對不起,長崎君,我已經吃過午飯。你有心了。」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對了,我這裡有兩張今晚的電影票,你有興趣陪我去看嗎?」 長崎的話引起女生們的一陣騷動。到目前為止,轉校生還沒正式邀請過一

個女生吃飯或看電影。

留美用求助的眼光望著和美。

「很抱歉,留美只喜歡連續劇,你還是找別人吧。留美,我們走。」和美一臉酷酷的表情走在前面。

留美對長崎行了個禮後像兔子一樣飛快地跟了上去。

「有意思。」長崎看著她們的背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隨手把電影票扔進了垃圾筒。

「留美,要小心長崎這個人。我覺得那傢伙不像什么好人。」和美一面走一面說。

聽到和美的評價,留美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么,我是說真的。像你這種小傻瓜,只要是男人都會想把你吃掉。」

「和美,你說話越來越像學長了。真不愧是兄妹。」留美笑著說。

和美氣結。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追求

下午第二節課下課時,一個女生站在留美的教室外面張望著。

「留美,外面有人找。」

「請問,是您找我嗎?」留美跑到門外問那個的女生。

「你是長川留美吧?你跟我出去一下,有人想見你。」那個女生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留美。

「請問能告訴我是誰要見我嗎?」

「你囉嗦什么,快跟我出來就是了。」那女生很不耐煩。

留美低頭想了一下,「那麻煩您了。」

「跟我來吧。」看到留美這么有禮,那女生態度收斂了一些。

那女生把留美帶到教室大樓後面的草地附近。去到那裡的時候,留美看到有五個女生站在那裡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來了。」帶留美來的女生對那些女生說了一句。

「你就是長川留美?」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先開口。

「我是長川留美,請問是您找我嗎?」

女生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留美,「呿,我還以為是什么大美人,原來不過是個小丫頭。真搞不懂長崎同學怎么會喜歡你這種小鬼。」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裝模作樣的小鬼,你心裡一定很得意吧?不要以為長崎同學真的會喜歡你這種小丫頭,他只是想玩玩你而已。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長崎面前,不然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一巴掌扇了過去。

留美想不到她會突然動手,幸好長年的劍道修練讓她擁有無比優秀的反射神經。輕輕地後退一步,閃過了那隻手。

「你們想幹什么?」留美回過神來大聲質問。

「沒什么,只是想教育一下你這個不懂規矩的臭三八而已。既然她這么喜歡勾引男人,我們一起上去把她的衣服脫掉。我想應該有很多男人會喜歡的。」帶她

來的那個女生瞇著眼睛說。

「你、你們不要亂來。」留美有點驚慌地看著越走越近的五個女生。

「為你的愚蠢後悔吧。」高挑女生冷笑。

留美覺得這些人都是瘋子,「不要……」

當和美一聽到留美出事的消息後,馬上從教室飛奔出去。

在教師休息室裡,和美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留美。

「和美!」一見到她,留美撲到她懷裡大哭起來。

看到小女孩哭成這樣,早就將自己當成是她姐姐的和美真是心如刀割。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和美用滿懷恨意的眼神望著在旁邊的輔導老師。

輔導老師苦笑起來,「有幾個女生不知為了什么事把留美帶到外面想要欺負她。她們甚至還要脫她的衣服……」

「什么?」聽到這裡,和美恨不得殺了那些傢伙。

「留美,放心吧,沒事了。」和美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女孩,眼淚無聲地落下來。

輔導老師不知說什么好,過了一會,他抓了抓頭說:「你聽我講完……」

看到和美不理他,他只好自顧自地說下去:「她們本來是想這樣做,可是結果全部都被人打倒進了醫務室。」

和美一愣,抬起頭看著他,「是誰幹的?」

輔導老師再度苦笑,指了指還在哭得稀里嘩啦的留美。

「什么,是留美把她們打倒的?」和美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真的,當她們正要脫她衣服的時候,留美忽然大發神威,一下子就把6個女生打倒在地。現在她們全部都在醫務室裡接受治療。」

和美不敢相信地望著懷裡的女孩。

「留美、留美,先別哭,老師說的是真的嗎?她們沒有把你怎么樣吧?」和美低下頭問。

女孩抬起頭,露出哭得通紅的雙眼。「嗯,她們很可怕呀。她們說我……勾引男人,要脫我的衣服。」

和美鬆了口氣。真是差點讓她給嚇死。

「你是怎么做到的,當時你有竹劍在手嗎?」過了一會,和美開始好奇小女孩是怎么把6個人打倒的。

「學長教我的。他教我以手為劍,以劍為手。雖然我還不能做到用劍像用手那樣靈活自如,但以手為劍倒不是很難。他還說,學了這么多年劍道,如果只能用

在比賽上面的話,那還不如街頭拿著西瓜刀四處砍人的小混混。我當時就是用手裡劍把她們打倒的。」一說到正志,留美頓時來了精神。

和美一陣頭痛,那傢伙究竟教了些什么東西。

「好了,沒事的話我們走吧。這次真是讓你嚇死。」和美掏出手帕擦拭著女孩的臉。

「和美,你說她們還會不會再來找我?」留美有點擔心地問。

「我想沒有哪個傢伙敢來找一個可以一挑六的傢伙的麻煩吧。」和美笑著說。

留美聽了臉上一陣發紅。

果然,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任何人來找過留美的麻煩。那幾個女生一見到她更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至於事件的原凶長崎鳴一,依然擺出一副對留美殷切追求的樣子。每天不是邀請她吃飯就是看電影,又或者是送花送零食。惹得周圍的女生又忌又恨,男生們

更是敢怒不敢言。

面對轉校生的熱情攻勢,表情冷漠的和美始終扮演著守護神的角色。品學兼優幾個字並不是說假的,出色的語言組織能力有著可以隨時冷場的神奇功效。有幾

次更是激得轉校生額露青筋臉泛假笑。

「和美,學長怎么還沒回來呀?都已經半個月了。」留美沮喪地說。

「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回來了。」這句話和美幾乎每天都要說一遍。其實她心裡也沒底,那種不安的情緒不斷地侵蝕著她的神經。

哥哥,你千萬不要有事呀。

「留美,今晚想吃什么,牛肉怎樣?」和美故意岔開話題。

「隨便好了。」留美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看到這樣,和美只好摟著她肩膀說:「放心吧,哥哥一定就快回來了。振作點,這可不像平時的留美喔。」

「嗯,我知道了。」留美點了點頭。

和美笑了笑,拉著她的手繼續往超市的方向走。

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一輛高級房車停著不動。一個俊美的少年從車窗口用望遠鏡遠遠地看著兩人。

「可以通知他們動手了。」

「少爺,您真的要這樣做嗎?萬一給人知道可是會牽連到家族名聲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說。

「哼,難道我們的家還有名聲可言嗎?」

「少爺……」

「你囉嗦什么,快點通知他們就是。」少年不耐煩起來。

「是,少爺。」管家沒辦法,只好乖乖打電話。

「臭女人,本來我是不想這樣做的,是你們逼我的。」少年對著窗外冷笑起來。

正文 第四十章 圍堵

「你們想幹什么?」和美冷冷地說。

當兩人走到一處沒人的路口時,前面突然走來幾個男人攔住了她們。

「沒什么,只是想找你們玩玩而已。」 一個染著金髮的青年笑吟吟地走過來。

「你再過來我就報警了?」和美拿出手機作勢要撥。

「報警?哈,看來你來不及了。」染髮青年拍了一下手,從後面的角落裡走出來幾個人。加上前面的四個人,兩個女孩被七個男人圍在中間,無路可逃。

和美把留美拉到身後,盯著染髮青年說:「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

染髮青年跟一個十分壯碩的男子對視了一下,然後說:「女人太聰明的話可是嫁不出去的。不要抵抗了,乖乖跟我們走吧,這樣可以少受點苦。很久沒有碰到

這么漂亮的小妹妹了,等一下也許你會覺得跟我們玩是一件很爽的事。」染髮青年猥瑣地看著和美身後的少女,其它幾個男人跟著淫笑起來。

「留美,等一下我引開他們,你馬上衝出去,千萬不要回頭。知道嗎?」和美小聲地對身後的女孩說。

「那你怎么辦?我們一起走!」

「你一定要聽話,你跑出去以後馬上叫警察來,不然我們誰也逃不了。」和美緊緊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不等留美回答,和美對那染髮青年說:「我跟你們走,可是你們要放她走。」

青年笑起來,「你以為我們會這么輕易就放過她嗎?」

「既然是這樣,那你去死吧……」和美突然將書包砸向站在左邊的青年頭上。

那青年被書包砸中眼角慘叫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和美拉著留美從那個缺口跑了出去。

可是沒跑幾步,留美就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呀!」

「啊!」

兩把聲音同時響起。受到驚嚇的劍道少女條件反射地一個手刀劈過去正中那人鼻樑,把拉住她的染髮青年打得鼻血狂噴。

雖然解決了一個,可是被這么一緩,後面的人很快追了上來。

「媽的,把這兩個女人捉住後玩死她們。」染髮青年捂著鼻子大罵。

「和美,你快跑。」留美一腳把另一個衝上來的青年踢開。

和美看著向她衝過來的幾個人,又看了一下留美,咬咬牙拚命向前跑。

「快把那女人捉住。」那個看起來十分壯碩的青年大叫。

像響應他的話一樣,前面突然跑過來幾個男人,把和美攔在路中間。

和美心一涼,知道已經沒機會了。

「哥哥……」和美眼眶裡湧出了淚水。她不敢想像自己跟留美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

就在和美絕望的時候,那幾個男人竟然越過她衝向那幾個流氓青年。

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捉她,留美驚訝地向後望。

她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景象,後來的那幾個男人竟然跟那些青年打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啊!」染髮青年還沒說完,被一個大漢一腳踢中肚子,整個人被踢出兩米遠,再也站不起來。

只不過半分鐘,除了那個壯碩青年外,所有青年都被這些男人打翻在地,慘叫、呻吟聲響成一片。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場中唯一還能站著的壯碩青年越打越心驚。

他的對手是一個貌不驚人的青年男子,可是出招之狠辣、迅猛是他從未所見。自己好歹是一個空手道三段,可是竟被他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覺得自己上當了,那個男人不是說要對付的只是一個稍微會點劍道的少女嗎?那這些傢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還沒解決嗎?對方只是個新手而已。」一個載著墨鏡的男人望著打鬥中的兩人。

「對不起,請再給我點時間。」跟壯碩青年對打的男人一邊說一邊加快了出招的力道。

「沒時間了。你們幾個一起上。」那男人對其它幾個無事可做的人說。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看著一擁而上的6個神秘男子,壯碩青年慘叫起來。那些人真是高手嗎?竟然連圍歐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所謂人多力量大,只不過10秒,壯碩青年被打得性起的幾個男人扁成了豬頭,就連命根子也中了好幾腳,也不知今後還能不能用。

「清場。」墨鏡男人一揮手,那些男人馬上把倒在地上的7個青年拉進不遠處的巷子裡。

兩個女孩呆呆地看著這種只有在電影裡才可能出現的場面。一時間跑又不是留又不是,不知怎么辦好。到後來竟然從頭看到尾。

「你們是什么人?」最先恢復過來的還是和美。

戴著墨鏡的男人聽到和美的話,猶豫了一下,然後向她們走過來。

「你想幹什么?」因為之前的經歷,兩個女孩很自然地後退了一步。

這個剛剛動手時威猛無比的男人摘下墨鏡,然後一彎腰,躬身對她們說:「兩位小姐受驚了。」

留美跟和美被他恭敬的態度嚇了一跳。

「謝、謝謝你們,請問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們?」和美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很抱歉,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請原諒。」

和美想不到他這樣回答,愣了一下才說:「不管怎樣,真的很感謝你們。」說完對那男人躬身行禮。站在她身後的留美也跟著照做。

「您太客氣了。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對兩人回了一禮後,那男人轉身離去,原先跟他一起的幾個男人也跟著離去。

直到那些人完全消失,和美才鬆了口氣。頓時覺得全身無力,而雙腳竟在發抖。

「和美,你說那些人為什么要幫我們?」留美走前幾步把和美的書包撿起來。

「我也不知道。」和美歎了口氣。

要不是那些男人及時出現,自己跟留美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想到這裡,和美一陣後怕。

「和美,我們快走吧。」 留美催促道。

「嗯。」看到她小臉發白,和美知道她受了不少的驚嚇。不禁憐惜地握緊她的手。

在一個廢舊倉庫裡,墨鏡男子問一個穿黑色上衣的男人:「問出是誰指使他們了么?」

「已經全部問過了,7個人的口供都一致。除了那個會空手道的傢伙以外,其它幾個都是這一帶的混混。他們說是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給他們錢讓他們去截

那兩個女孩的。至於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份,我們還在查。」

「一定要盡快查出那個男人的身份。另外馬上加派人手去保護那兩個女孩以及源內先生的母親,絕對不能讓她們出事。必要時可以用槍。」

「我知道了,我會馬上通知總部加派人手。至於那幾個傢伙怎么處理?」

「全部廢掉。」

「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歸來

早上8點左右,葵倉愛像平常一樣乘搭地鐵上學。

葵倉愛是一個很平常的女孩子。學習成績偏上、體育成績不高不低、衣著打扮也不特別出色。

雖然經常有長輩說她長得很漂亮,可是至今卻沒有一個男孩子向她表白過。也許是跟自己過於內向的性格有關吧,她想。

雖然她不是很在意這種事,但心裡多少有點遺憾。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如果是在一般的公立高中的話,可能會顯得很出眾顯眼。可是在她所讀的那所重點私立高中裡,就顯得太一般了。

在那所高中裡,大部分的學生家裡都是很有錢的,又或者家裡有人從政。也有少部分家境一般,完全是靠實力考上來的。通常這部分人會被其它人稱為書獃子

,而她卻正是這少部分中的一員。

她本來打算上一般的高中,沒想過上重點高中。可是父母對她的期望很高,在父親的多次走動和請客中才好不容易讓她讀上的。

能上到這種高中如果還心懷不滿的話,那就太讓人怨恨了。只要能考上重點大學就好了,她常常這樣安慰自己。

她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叫長谷愛子。

對於這個好朋友,雖不至於妒忌,但她從心裡面覺得十分的羨慕。

性格開朗熱情,人緣超好,長得又可愛,加上家境也很好。不管在哪裡,她都是眾人注視的焦點。每年的情人節,她都會收到數不清的巧克力。向她表白示愛

的男生更是不計其數。這樣的女生,也許就是所謂的上帝寵兒吧。

像自己這種毫無特色又性格內向的人,能交到這樣優秀的朋友已經很幸運了。雖然她是這樣想,可是愛子耀眼的光芒有時還是讓她有種無法適應的灼熱感。

真是討厭,每天都這么多人。葵倉愛被後來上車的一大群人擠到了一邊。

列車還在緩緩行駛著。想起今天早上會有個英文測驗,她從書包裡掏出了英語課本翻開,靜靜地背著單詞。

背了沒多久,忽然一個人靠了過來,緊貼著她的背。葵倉不習慣有人靠這么近,只好稍微向前移了一下把距離拉開。

可是那個人馬上又靠了上來,不僅如此,那個人還把手放在她的臀部上面,輕輕地抓了兩下。

天呀,是電車色狼。葵倉愛又驚又怕。她馬上又向前走一步,試圖跟他保持距離。

可是那人馬上又跟前一步,而且靠得比剛才還要緊。

心慌意亂的葵倉愛只好又向前走了一步。但因為車廂實在太多人,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個男人的腳。那男人大罵:「你沒有眼睛的嗎?」

「對、對不起。」 葵倉被他嚇到了。

周圍的人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轉過頭來看了一下,隨即冷漠地別開了臉。

「你知不知道我的鞋是很貴的?你看上面那個腳印,就是你做的好事。可惡的小鬼!」那個男人還在大罵。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葵倉愛只好不斷向他鞠躬祈求他原諒。

看到這個女孩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中年男人有種暴虐的快感。

「算了,下次小心點。」他也不想鬧得全車廂都知道,揮了揮手故作大方道。

「真的很抱歉。」 葵倉愛鬆了口氣。

一陣小小的風波就這樣結束了,車廂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可是剛安定沒多久,那個色狼又靠了上來,而且還直接用手去摸她的臀部。

這次葵倉愛怕踩到人,不敢再隨便走動。

「求求你,不要這樣。」葵倉愛低著頭小聲哀求起來。

那色狼似乎聽到她的話,可是不僅沒有停手,而且還變本加厲地把另一支手放在她腰上,不斷地移向她的胸部。

「不要……,求求你……」葵倉愛低著頭哭起來。因為怕其它人聽到,她緊緊地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那色狼沒有一點想放過她的意思,看她不敢出聲,更是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摸個不停。

突然,那個色狼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向左邊方向用力一拉。葵倉愛頓時被拉到一邊。

她抬起頭,想看看那個色狼究竟想幹什么。

這時她才看清拉著她手的並不是後面的色狼,而是一個少年,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那個少年在拉開她的一瞬間,抬起腿向站在她身後的一個男人一腳踢了過去。

「啊!」緊接著,被他踢中的那個男人捂著下身躺在地上大聲慘叫起來。

葵倉愛呆呆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過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你、你為什么踢我?」過了一會,那男人喘過氣來,一邊捂著下身一邊看著那少年。

少年看了一下葵倉愛,然後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我的腳抽筋。」

整個車廂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少年。當目光移到那個躺在地上臉色發青的男人時,不少男人覺得自己那裡也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

「你、你這死小孩。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那個男人掙扎著站起來。雖然嘴裡說著狠話,可是捂著下身的樣子實在缺少些威嚴。

「閉嘴,我不保證我的腳不會再抽筋。」說完向前邁了一步。

那個男人馬上後退了兩步,頓時不敢再出聲。

可是少年沒有停下來,反而又走前了幾步。

「你、你要做什么?我、我要報警了。」那男人嚇得連退好幾步。

周圍的人怕惹事上身,不敢再靠近那男人和少年。

少年一直走到車廂門口才停下來。

這時,車速漸漸開始放慢,過了一會終於停了下來。

當車門打開後,少年對著那個男人冷笑:「我想做什么?到站了,當然是要下車。」剛一說完,突然以不思議的速度衝到男人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又

一腳踢向他的命根子。把他整個人向後踢飛。

「垃圾。」少年撇了撇嘴,在男人的再度慘叫聲中和其它人像見鬼一樣的注目禮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車廂。

葵倉愛久久不能動彈,直到車門快要關上時,她終於咬了咬嘴唇衝出去。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學園祭

那少年走得很快,葵倉愛遠遠地才看到他的背影。

「請、請您等、等一下。」葵倉愛有點氣喘地跑上來。

肩上搭著個提包的少年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前走。

「請等一下,源、源內君。」葵倉愛索性跑到他前面去。

少年停下腳步,望著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您、您可能忘了,我是長谷愛子的同學,叫葵倉愛,我曾經在愛子家見過你。」

正志想了一下,好像隱約有些印象。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其實我…剛剛…剛剛真的很感謝你。」葵倉愛被正志這樣一問,不知說什么好,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看著這個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少女,正志也不忍再苛責什么,「舉手之勞而已,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要忍住不出聲。姑息就是養奸,所以那些變態才

這么囂張。」

「我…我知道了。謝謝你。」葵倉愛的聲音小得差點聽不到。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你還要上課吧?」

「是的,我……請問能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其實……我、我沒別的意思的,我、只是想找個時間多…多謝你……請、請不要誤會。」葵倉愛手忙腳亂地解釋

著。

「有筆嗎?我寫給你。」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正志微笑起來。

「我馬上拿給你,請等一下……」葵倉愛馬上打開書包找筆。

「你叫我寫在哪裡好呢?」正志拿著她的筆笑著問她。

少女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對不起,我馬上給你找個本子。」她馬上又打開書包。

「算了,我又不是明星,借你的手用用。」拉過她的手,在她手掌上寫上手機號碼。

「有事的話打這個號碼就可以找到我了。快上課了,再不走的話你就要遲到了。」

「我、我知道,謝謝你。」葵倉愛對他鞠了一躬。

「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葵倉愛站著不動,望著他越走越遠。

輕輕地握住寫著電話號碼的左手,她的臉紅起來。

他一定是忘了,其實第一次跟他見面的地點並不是在愛子的家,而是在公園裡,那次也是他救了自己。

跟一年前相比,他長高了許多,臉型也變了不少,唯一沒變的只有那雙眼睛。

希望下次見面時,自己能有所改變,這樣他也許會把目光多停留一下在自己身上。

「學長,你這一個月都沒理發的嗎?」經過見面時的驚喜後,留美依偎在正志肩上看電視,一隻手撥弄著他的頭髮。

「忘記了。怎么,看起來很像流氓嗎?」

「那倒不是,只是看慣了學長平時的樣子,一時間有點不習慣。」留美一面說一面仔細打量著正志。一個月不見,他曬黑了不少,可是顯得比以前更加結實。

不知是不是頭髮長長了的關係,她覺得學長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只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留美有點慌張地低下頭。

剛一低頭,看到自己的兩隻手正握抱著學長的右手。這種平常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現在卻令她莫明的心跳加速起來,臉上更有一種火燒般的感覺。

「不舒服嗎?」正志看到留美一直低著頭,伸手放在她額頭上拭了拭體溫。

「我……我沒事,我去看看伯母、和美她們要不要幫忙。」留美一邊說一邊跑向廚房。

可是進去沒多久,就聽到盤子摔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是留美不斷的道歉聲。

這小鬼今天怪怪的,不會是那個來了吧?算了,這么私隱的事還是不要想了。正志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吃起來。

過了沒多久就開飯了。滿滿一桌全是正志平時喜歡吃的菜。正準備大開殺戒時,留美子卻開始數說他出去了這么久才回來,說著說著還不停用衣袖擦淚。

正志連忙向和美打眼色,可是她只是做了個鬼臉後繼續低著頭吃飯。

正志心裡大罵她沒義氣的同時,只得走過去抱住留美子的肩膀連聲認錯。

「媽媽,你沒通知前田那傢伙過來吃飯嗎?」久勸無效之下,正志只好使出殺手鑭。

果然,一聽到這話,留美子的臉馬上紅起來。

「你太沒禮貌了,怎么可以這樣叫前田先生?」留美子嗔道。

「這有什么關係呢,他都快成自己人了,叫什么還不是一樣。」正志嘻皮笑臉地說。

留美子臉色更紅,輕輕打了一下他的頭,「快吃飯。沒大沒小的。」

正志笑嘻嘻地坐下來。

「留美,吃多點,你看你都瘦成這樣,和美也是。」留美子不斷給和美、留美夾菜。

「謝謝伯母。」留美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正志。

留美子笑咪咪地看著她,相處時間越久越覺得這個女孩乖巧可愛,心裡也越發喜愛。

覺察到留美子的眼神,正志苦笑之餘只得埋頭吃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報應來得快呀。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又要去上學了。

自由了一個月的正志還真不想去,可還是被劍道少女硬拖了起來。

「學長,你整整一個月都沒來上學,那你的功課怎么辦?」在地鐵車廂裡,留美滿臉擔心的表情。

「放心吧,到了考試的時候,我用腳指頭去想都能答滿分。」正志又打了個哈欠。

「學長,人家是跟你說真的,你正經點好嗎?」女孩對他的態度很不滿。

「唉,你這個愛亂操心的小鬼。放心吧,我還記得我們的賭約。」正志無奈,只得摸著她的頭安慰起來。

又來了,這種感覺。只要學長一碰自己,心就會跳得很厲害,而且臉上還不斷發燙。昨晚也是這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難道自己病了么?留美又驚又疑。

回到學校的時候,正志看到大門口豎起了一塊很大的牌子,上面裝飾著五顏六色的綵帶,中間那部分卻用一塊紅布蓋住,看不到那裡有什么。

走進操場的時候,發現跑道兩旁擺滿了木做的攤位,有大有小。有的只是做好了一半,露出光禿禿的支架。那些已經做好的全部都被人細心修飾過,各個招牌

上面寫著「新鮮燒墨魚丸」、「射擊遊戲」、「正宗吉普賽水晶球占卜」等字樣。

然後在各個班的門口跟窗口,都掛滿了綵帶或氣球。有的班還能看到有些學生站在椅子上往教室的門上貼東西。

「有人可以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么?」正志轉過頭來看著和美。

「傻瓜,你忘了么?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學園祭。現在全校師生都在為明天作準備。」

正志搜索一下腦中的記憶,發現是有這么一回事。

學校每年會在校慶的那天舉行學園祭。屆時校方會邀請離這不遠的另一間私立學校的師生一起參加。相對的,等那間私立學校舉行學園祭的時候,學校的師生

也會去參加。

在學園祭期間,兩個學校的學生還會舉行一個小型的校際運動會。這個傳統已經持續了將近十年。去年正志住院的那段時間,正好是那間私立學校舉辦學園祭

的時候,因此他來不及參加。

「和美,你們班今年的節目是什么?」留美興趣勃勃地湊過來。

「很無聊的舞台劇。」

「原來是舞台劇呀,是什么舞台劇,到時你有份演出嗎?」

「快上課了,我們走吧。」和美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走了。

「和美,快告訴我嘛,你究竟演什么角色?」留美追上去。

「到時你就知道了。快走吧。」

「為什么要這么神秘呢,快點告訴我嘛。」留美不死心,不斷搖著她的手臂。

看著兩個女孩走遠,正志笑了笑,「學園祭嗎?反正沒事做,看看也好。」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偶遇

當看到久未露面的正志走進教室時,學生們都有點詫異,但很快就裝作沒看見,繼續做自己的事。

「很久不見了,源內同學。」長崎鳴一笑呤呤地走過來。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笑容看起來很假?」正志蹺起二郎腿看著他。

「沒有,你是第一個。看來源內同學還是對我沒什麼好感,真是太可惜了。」

「除了身上塗香水的男人以外,我對那些惺惺作態的傢伙也沒什麼好感。既然你我都看不順眼對方,又何必假扮友好呢。老實說,我覺得很無聊。」

「這是很普通的社交禮儀,像你這種不知好歹的人又怎麼會瞭解呢。」長崎的口氣開始轉冷。

「這句話雖然不好聽,但至少比剛才順耳多了。沒事的話請自便吧。」正志懶得理他,從書包裡拿出一本小說看起來。

長崎終於被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激怒,兩手緊握拳頭,冷哼一聲轉身走開。

因為學園祭的關係,上午的幾節課都改成自習課。輔導老師讓各班班長組織學生們作些準備工作。其中就包括裝飾教室、節目排演、人員分配等。

因為正志現在名聲不好,況且今天才上學。所以班長並沒有給他安排事情,他也樂得清閒。

雖然正志因為當年日本侵華這件事耿耿於懷而對這個國家沒有太多好感,甚至有著無法抹去的憤恨,但有一點他是不可不承認的。那就是日本人的認真態度。

日本人對很多事,甚至是一些在外人看來根本不會注意到的小事,卻有點令人不可理解的執著。在二戰之後短短十年時間,日本就恢復了國力而且猶有過之,

這跟日本人的這種認真執著的精神有著很大的關係。就像這種在正志看來像玩家家酒一樣的學園祭,學生們也顯得十分的隆重其事。

在許多日本男人眼中,沒有什麼比工作更為神聖。為了工作,他們可以完全犧牲自己的時間以及許多東西。但也正因為這種外界及自己施加給自己的過大壓力

,致使許多日本男人多少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這也是日本之所以會有這麼多變態的原因之一。另外,日本的色情業氾濫以及許多人對性觀念過於開放也

是其主要原因。

在紛紛攘攘中,學園祭終於開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間學校的學生都被集中在操場上聽兩校的校長發表演講。

為了區分兩間學校的學生,校生規定在學園祭期間也必須穿校服。於是,在偌大的操場上,穿著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兩校學生像兩堆紅綠豆一樣分成了兩大列

,倒也整齊好看。

當校長在台上講得全情投入的時候,下面的學生根本就沒人在聽。所有眼睛都不斷往對面的學生看過去。

這是當然的了,這時候誰還有心情去看那兩頭豬在那亂嚎。難得見到這麼多外校的帥哥美女,這時候不先選好目標還等什麼。

「你看,那個女生長得不錯呀,不知有沒有男朋友?」

「我看你還是死心吧,這種女生即使沒有男朋友,可是又怎麼看得上我們呢。還是找個相貌普通點的吧。」

「你看上哪個了?」

「站在第二排左邊數起第三個那個女生就不錯,一看就是好女孩。我就選她了。」

「你說的是那個戴眼鏡的?太普通了吧?」

「你懂什麼,雖然樣子不怎樣,可是你看她的身材不錯呀。等上手以後我馬上帶她上賓館。」

「我對那種女生沒興趣,我還是喜歡剛剛那個長得漂亮的。」

「做人要自量。」

「你太沒自信了吧?你看,她又看過來了。搞不好她喜歡的就是我這一型的。」

他奶奶的,你是日用型還是夜用型的?

正看著書的正志被旁邊的兩個男生吵得看不進去。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那兩隻人型蒼蠅頓時不敢再出聲。

被這一鬧,正志連看書的心情也沒有了。看到台上的兩頭豬還沒講完,不由得低聲罵了句,轉身走出隊列。

「源內正志,你要去哪裡?還沒解散,你不能隨便走動。」班長馬上走過來叫住他。

「我要去WC,難道你要我當眾表演嗎?」說完不理他逕自走開。

班長在後面氣得直咬牙。

正志順步走上教學樓天台,在那平常睡慣的空地上躺了下來。

唉,高中生的生活真是有夠無聊的,如果不是怕留美子傷心,他早就不想再讀下去。他開始懷念以前那種波濤洶湧、快意恩仇的日子。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正志忽然一個翻身紮了起來。

「哥,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偷懶。可惡,為什麼每次都嚇你不到呢。」原來躡手躡腳地走過來的人是和美。

「想嚇我,下輩子吧。」正志撇了撇嘴。

除非是極度疲勞,不然任何人只要靠近自己十米以內,都會被察覺,這已經成為了像動物一樣的本能。

「哥,快下去吧,學園祭已經開始了,留美正在下面等我們。」

「開始了麼?呵,不過從上面看下去,怎麼看都像是一大群小販在擺地攤賣舊貨。一群圖新鮮的小鬼。」

「快走吧,老人家。」和美白了他一眼。

「你呀,越來越囂張了。」正志笑著扭了扭她的臉。

「討厭。」和美笑罵著打回他一下。

在樓下正志見到快等到石化的留美。

「原來學長真的躲在上面偷懶。讓我們一陣好找。」留美不滿地嘟著嘴。

正志眨了眨眼,從上到下看著她。「我沒看錯吧,這是我們學校的校服嗎?」

留美笑起來,「學長,我們班現在已經改裝成咖啡館了。這是我們輔導老師專門從別處租來的待應裙,好看嗎?」

留美輕輕轉了個圈,纕繡著彩色花邊的待應長裙輕輕飄起,如微風吹過。

正志不由得大讚,像留美這樣漂亮的女孩穿起來真是別有一番味道,顯得十分俏皮可愛。

聽到正志的稱讚,留美的臉馬上紅起來,低下頭不敢看他。

「我們到和美的教室去喝杯咖啡吧,也算給她捧個場。」

和美點點頭。

「謝謝學長。那我先回去做準備了。」留美十分高興。

「好的,我們等一下就會過來了。你先回去吧。」和美說。

待留美走後,和美陪著正志四處走了一圈。

兩人對於那些學生攤位擺賣的燒得半熟不熟,甚至有點發黑的墨魚丸、燒魷魚等食物實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天知道吃下去會不會有事。

當兩人走到二樓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正志的名字。

轉過頭去看,只見一個穿著另一間學校校服的女孩子微笑著走過來。

「源內同學,還記得我嗎?我是友販櫻子,上次在同學會裡我們見過的。」

「你好,想不到你是汸木私立學校的學生。」

「我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剛剛校長演講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一開始還以為認錯人了。對了,下午的運動會你有報名參加嗎,如果有的話到時我給你打

氣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沒有報名。我只想隨便看看而已。」

友販櫻子有點失望,隨即又問:「那你現在想去哪裡?」

「我的一個學妹她們班裡搞了個咖啡館,我去捧捧場,有興趣去喝一杯嗎?」

「好呀,我正好有點口渴。」

「哥,快走吧。留美還在等我們。」和美催促道。

她在旁邊冷眼旁觀,看出這個女生對正志有相當程度的好感。除了留美以外,她並不想其它女生接近哥哥。

三個人才走沒幾步,前面走過來四個人。其中三人正志、和美都認識,正是當時在同學會裡想找正志麻煩的三個人。真是冤家路窄。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再遇

「櫻子,原來你在這裡,我們剛剛到處在找你。」志津子一時間沒認出正志來。

販本櫻子有點尷尬地看著正志。

「這位是……,啊,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待看清正志的樣子,志津子十分驚訝。

另外兩個男生也認出正志,皆露出又驚又怒的表情。

「能幫我介紹一下嗎?」這時,旁邊傳來一把充滿磁性的男中音。

櫻子滿懷感激地看著那個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初中時的同學,叫源內正志,旁邊這位是他的妹妹,源內和美。源內同學,這位是我們班新來的化學

老師,叫丸尾長次郎。他人很好的。」

「你好。我是丸尾長次郎。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年輕的老師微笑著伸出手。

「你好。」正志跟他握了一下手。

正志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但細想一下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櫻子,你剛剛一直跟他在一起嗎?」那個曾經被正志戲弄過的男生走近櫻子身邊問。

「村田,我的事不用你管。」

「可我是你的男朋友呀。」

「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件事。」

「你……,因為他嗎?」那男生指著正志。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源內同學,我們走吧。」

正志沒辦法,只好跟著她走。

「哥,你現在威風了,有女孩子為你爭風吃醋。」和美湊過來小聲說。

看著她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正志瞪了她一眼。

沒吃羊肉卻惹得一身騷,這什麼跟什麼呀。

走近留美的教室,看到原來掛班牌的地方改成了一個咖啡杯樣子的招牌。門口掛著一廉鑲滿了五顏六色閃光珠片的門廉。窗口處更是綁滿了綵帶、汽球。從外

面看起來花花綠綠的一大片。

「漂亮是漂亮,只是怎麼看也不像咖啡館。究竟是誰想出來的裝修,真是有夠惡趣味。」正志對和美說。

「你小心不要讓留美聽到,她可是很用心幫忙報置的。」和美白了他一眼。

「真是個好家長呀,你完全可以競選全國十大傑出保姆了。」

「多嘴,快進去吧。」

友販櫻子輕笑著看他們兩兄妹鬥嘴。

走到裡面,只見室內擺滿了不知從哪裡借來的啡廳桌椅。許多穿著跟留美同一款待應裙的女生和穿著男式待應制服的男生在走來走去招呼為數還不少的客人。

「學長,和美,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三人剛一進去,留美馬上跑了過來。

「源內同學,這位是……」櫻子驚訝於這個女孩出色的容貌。

「剛剛跟你提起的學妹,叫長川留美。留美,這位是我初中時的同學,叫友販櫻子,同時也是汸木私立學校的學生,剛剛正巧碰到。」

「友販小姐,您好。」在外人面前,留美總是謙遜有禮。

「你好,長川同學。」櫻子對她點了點頭,表情有點怪異。

三個人坐下來後,留美用托盤捧著三杯咖啡和一些小點心走過來。

「三位客人,請慢用。」留美笑嘻嘻地抱著托盤看向正志。

正志、和美條件反射一樣先把咖啡湊近聞了聞,然後動作一致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友販櫻子不出聲。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友販櫻子被兩人灼灼的眼光看得有點不自在,下意識地擦了擦臉。

「沒事,快喝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喝了。」正志笑容可掬地說。

「好的。」櫻子這才把咖啡杯湊到嘴邊喝起來。

「怎麼樣,味道正常嗎?」看她喝完一口後,正志脫口問道。

和美在下面用力踩了他一下。

「我的意思是說味道不錯吧?」正志忍住沒痛叫出來。

「不錯呀,味道挺好的。」櫻子十分淑女地用紙巾擦了擦嘴。

兩人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這才開始喝起來。

「來,順便試試這些點心,看起來挺好吃的樣子。」和美微笑著對櫻子說。

「噢,謝謝。」櫻子有點受寵惹驚。她剛剛還以為和美很討厭自己呢,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味道怎麼樣?」和美看她吃下去以後,繼續問道。

「很好吃,裡面有股很香的奶油味。」櫻子順便又喝了口咖啡。

「這樣呀。」

看到和美略顯失望的表情,正志直冒冷汗。他這才體會到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的真諦。

「留美,看來你的手藝大有進步。」和美嘗了一塊曲奇後欣喜地說。

「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全部是我的同學做的。不知為什麼,每次我要幫忙的時候她們都叫我做其它事。我本來還想親手做些點心給你們嘗嘗的說。」

原來如此,兩兄妹心裡大叫僥倖。

「不要緊的,等回家後你可以做些點心給哥哥嘗嘗呀,他剛剛才向我抱怨,差不多一個多月沒有試過留美的手藝了。」和美笑吟吟地說。

「真的嗎?那好,學長,我回去馬上給你做些點心讓你嘗嘗,你喜歡曲廳還是巧克力?」穿著可愛待應服的女孩滿眼星星地看著正志。

「隨便啦,你喜歡就好。」正志僵笑著。

「那做巧克力好了,因為曲奇你們現在就在吃。學長、留美,還有友販小姐,你們先坐一下,我去招待一下客人,很快就回來了。」留美看到有人進來,對他

們講了幾句,然後蹦蹦跳跳地走開了。

「和美,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正志陰惻惻地湊到她耳邊說。

「哥,你安息吧。誰叫你一聲不響就跑了一個多月,寶貝,這只是利息。」和美像流氓一樣勾著他的下巴。

「我掐死你這死丫頭。」正志作飛禽大咬狀。

和美大笑著閃開。

正志不想引起其它人大驚小怪的目光,只好頹然作罷。

「死丫頭,等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賬。」正志恨恨地說。

櫻子在旁邊靜靜地坐著,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又走來幾個人,正是志津子他們幾個。那個年輕的化學老師丸尾長次郎也在其中。

「你們怎麼來了。」看到村田跟他們一起進來,櫻子有點皺眉地說。

「怎麼,不歡迎嗎?」志津子笑吟吟地說。

「當然不是,你想哪裡去了。」

「村田,都是你,惹櫻子生氣。還不快點過去賠禮道歉。」志津子撞了一下村田。

村田馬上會意,走到櫻子身邊輕輕地說:「剛剛對不起,我是一時衝動。不要生氣了好嗎?」

「我、我沒有生氣。」看到他主動道歉,櫻子的心慢慢軟下來。

「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村田看到志津子的眼色,馬上會意說道。

「我不想去,我想坐一下。」櫻子下意識地看了正志一眼。

「那好吧,我們也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反正我也有點累了。丸尾老師沒意見吧?」志津子笑著說。

「當然沒意見,難得能同時跟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一起。」丸尾老師微笑著說。

既然兩人沒意見,其它也理所當然地留了下來。

於是,五個人就在離正志他們最近的一張桌子坐下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暗夜

好像睡了很久時間似的,正志慢慢睜開眼。只見眼前一片漆黑。

這是哪裡?頭腦昏昏沉沉,什么也想不起來。

隨即他發現自己雙手被拷上手拷反扣身後,雙腳也被套上手拷,最後胸部以下位置全被繩子綁住固定在椅子上。

被打劫還是被綁架了?

正志的眼睛開始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隱約看見旁邊坐著幾個人,只是動也不動,只聽得見輕輕的呼吸聲。

「和美,是你嗎?」他看到其中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對方還是完全沒反應。

正志沒辦法,只好像跳蚤一樣連人帶椅子上下起伏一點點地跳過去。

終於,他跳到了那人的旁邊,待看清楚後,果然是和美,至於留美也在旁邊。兩個人也是被綁在椅子上,只是腳上沒有拷上手拷。

「和美、和美,留美,快醒醒。」正志用頭撞著和美的身體。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和美才輕輕叫了一聲。

「和美,快醒醒,別睡了。我是哥哥。」

「天亮了么?」和美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一臉的茫然。

「亮你個頭呀,你以為現在家裡嗎?快醒醒,我們被人綁住了。」

「天呀,怎么回事?」和美這才注意到自己跟正志都被綁在椅子上。

「先不要問了,我也是剛醒,你快叫醒留美。」

在她叫留美的時候,正志看了一下離得比較近的幾個人,竟然是志津子他們幾個。另外還有兩個人正志卻沒有見過。

全部人無一例外地都被綁了起來。

很快地,留美也醒了。在知道自己被綁起來後,她又驚又怕。

「留美,不要怕,我是正志。」

聽到正志的聲音,留美頓時安定下來。

「學長,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們會在這裡?」留美輕輕抽動一下身體,卻根本動不了。

「看來我們被人綁架了。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我們原本不是在丸尾老師家裡吃午餐嗎?怎么突然就到了這裡,而且還被綁了起來。」和美完全不解。

「因為,把你們綁起來的人就是我。」一把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緊接著,眼前突然亮了起來。

從暗到明,三個人的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待適應了以後,才看清站在門口的正是那個年輕英俊的化學教師丸尾長次郎。

因為燈光的關係,那些還昏迷的人漸漸開始醒了過來。即使沒有醒的,也被先醒過來的人發出的驚叫聲吵醒。

一時間,在這空曠的房間裡充斥著刺耳的驚叫聲和叫罵聲。

「丸尾老師,你為什么要綁住我們。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吧?好了,快放開我們,我不想再玩了。」志津子對丸尾老師說。

「老師,快放開我們,你這樣做是犯法的。」她的男朋友也叫起來。

「你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嗎?不好意思,你們猜錯了。不過你們很幸運,你們將見證一件偉大的盛事發生,而且,你們將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丸尾

眼睛裡閃著亢奮的光芒。

「開什么玩笑,馬上放開我。不然我叫救命了。」志津子大聲說。

「隨便你,我不會愚蠢到在市區內做這種事,這裡是山區,可愛的小姐。另外這幢房子已經荒廢許多年了,電燈也是昨天才拉好的。不管你怎么叫,都不會有

人聽到的。所以,你們一個都逃不了。」丸尾湊到她面前輕輕地說,語氣溫柔得像個情人。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志津子哭起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地板

「你究竟想幹什么?」正志看著這個由頭到尾都面露微笑的男人。

「他們也許都不知道,但有一個人應該知道我想做什么,那就是你,源內正志同學。」

「我不懂你說什么?」

「是嗎?那看完這個你應該就能想起來了。」

丸尾走到中間把鋪在地上的一塊很大的帆布掀起來。

正志望著地上的東西,渾身一震。

「原來是你。」

「你終於想起來了。源內同學。」丸尾摸著右邊胸口恨恨地說。

「你究竟捉我們來這裡干什么,你要錢是吧?只要你不傷害我,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志津子的男朋友在旁邊叫起來。

「你很有錢是吧?」丸尾走到他身邊。

「是、是的。我爸爸是社長。只要你……」他還沒說完,突然被丸尾一腳連人帶椅子踢倒在地。

「你們以為我捉你們是為了錢嗎?可悲的傢伙,連怎么死都不知道。源內同學,你有興趣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嗎?」丸尾微笑著問他。

「不要,你不能殺我,我不要死,你要什么都可以,請不要殺我……」聽到「死」字,村田歇斯底里地叫起來。

受他的影響,其它人馬上又哭又叫起來。

丸尾走過去一巴掌?在村田臉上,把他的嘴角也打出了血。

「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說話的時候插嘴了。誰再叫的話我讓他馬上去死。」他一面說一面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比劃著。

所有人不敢再叫,整個房間馬上又靜了下來。只能聽到一些急促的呼吸聲和幾個女生咬著嘴唇不敢哭出來的抽氣聲。

「源內同學,你還不想說出來嗎?你再不說的話,那他們就太可憐了。」丸尾滿臉惋惜的表情。

其它人聽他這么說,覺得還有一線希望,全部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志。

過了一會,看他還沉默不語,有幾個男生忍不住想罵出來,可是一看到丸尾,頓時不敢開口。

正志看了一下在場的十幾個年輕男女,歎了口氣才說:「他就是前一陣時間鬧得很厲害的東京開膛手。」

「什么?!」所有人驚叫出口。

雖然警方因為怕引起太大騷動,因此封鎖了報紙、新聞,但在這個信息爆炸的年代,沒有什么事是可以完全被掩蓋的,況且是這么大的事。

這裡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東京開膛手這幾個所代表的含義。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絕望了。比任何一次都強烈的恐慌情緒再次籠罩整個房間。

「你還沒說完喔,源內同學。如果不是你的指引,那些白癡警察又怎么找得到我。所以,一個可以預知我行動路線的人,絕對沒可能不知道我這樣做的原因。

」丸尾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著地上那一大片,差不多佔了大半塊地板、充滿著詭異色彩的奇怪圖案。

「你想捉的只是這個傢伙而已,關我們什么事?求求你,放我走,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請相信我。」一個正志沒見過的男生對丸尾說。

「對,你要的只是這傢伙,請放了我們,求求你……」志津子的男朋友和村田也大聲附和著。

「放了我們,求求你,放我走。」

「源內同學,你看看,這就是人類最真實的一面。

很抱歉,我要的不僅是他,我要的是你們全部人。如果隨便少了哪個,那我的儀式就可能會失敗,所以,你們沒人可以例外。」丸尾拿著一塊眼鏡布輕輕擦拭

著手術刀。

「你以為舉行那個爛儀式,就真的可以實現你的願望嗎?真是幼稚到極點。」正志冷笑起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交易

「看來源內同學是個無神論者。」丸尾輕輕托了托眼鏡。

「每天被車撞死、被庸醫治死、被花盤砸死等等這些死於不幸的人當中,有十分之一就是某個教派的信徒。看來神比黑社會的老大更罩不住手下的小弟,我為

什么要信?」

「原本我跟你一樣是個無神論者,可是後來我信了。但我信的不是神,而是邪靈。只有他們,才可以真正實現我的願望。為了這個目標,只好委屈你們作為這

次儀式的祭品。」

「祭品?什么意思,你們、你們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志津子的男朋友死死地看著正志。

「源內同學,看來你不說清楚的話他們還是不會明白的。」丸尾很優雅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把右腿搭在左腿上,微笑著看向正志。

看到和美跟留美也露出不解的神情,正志苦笑起來,「這個人是個瘋子。不久前他在東京不斷剖人的時候,我就已經大概猜到他想幹什么了。據我所知,會將

人這樣完整徹底地剖開,除了神經有問題的人以外,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為了占卜,二就是交易。」

正志望了一下丸尾繼續說:「在很久以前的東亞地區,有些專門研究占卜的人認為,通過把一些在特殊日子裡出生的人剖開,觀察其內臟的形態,就可以預測

整個國家今後的運勢。但這種占卜方式早已失傳,而且一旦開始,就必須同時對幾個人下手,不可能一個個來。所以我一開始就排除了這種可能。

然後只剩下最後兩種可能。

如果是神經錯亂的殺人者,那應該是不會有任何時間或地點的規律可循。可是交易就不一樣。

所謂的交易,最早源自中世紀的歐洲,據說是一些信仰惡魔的人發明的可以跟惡魔交易的儀式。也就是俗稱的魔鬼交易。

時至今日,這種儀式幾經演變,已經不僅局限於魔鬼信徒中使用。在亞洲及美洲,也有人開始在其它邪教中應用。

這個傢伙說的交易就是其中之一,在每個月據說是最黑暗的夜晚,在某個特定的方位,把一個人活活剖開,作為獻給某位邪靈的祭品,以此來交換,實現某個

願望。

在我看來,這只是些作白日夢的傢伙在胡思亂想罷了。如果真的可以交易成功,那還要軍隊跟原子彈來做什么?

於是,我將這個猜測告訴了警察,然後……」

「然後,他們就在我下手的地方進行伏擊,這就是你們送給我的禮物。」丸尾打斷他的話,然後拉開胸口的衣服,露出上面一塊很大的疤痕。

「如果我當時死在那裡就好了,你是這樣想的吧,源內同學?很可惜,我又回來了。可是因為你,我的願望還是落空了。今晚舉行的儀式跟上一次是無法相比

的,它只能實現我很小的願望。不過幸好捉到了你,也算是一種補償。」丸尾一邊說一邊整理著衣服。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存在

「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存在。」這件事正志只對前田龍太郎講過,按道理不可能有其它人知道。

「本來我是沒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的,可是儀式要到午夜12點才能舉行。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就當是我給你的禮物好了。

其實我原來並不知道,可是我有一個很能幹的弟弟,他經常通過網絡到處入侵別人的計算機。有一次他不小心進入到警視廳的服務器,正好看到了關於我的那

份報告。上面就提到過一個叫前田的警官。整個伏擊計劃的具體方案也是他一個人提出來的。

根據這份報告,我弟弟又找到了一份當時前田寫給他上司的報告,上面就提到兇手,也就是我的作案動機是為了舉行血祭。上面還提到,這是一個他認識的少

年提出的猜測。他根據這個猜測,翻查了關於這方面的資料,果然找到了線索。正是這份報告,才產生了後來的伏擊方案。

其中提到的那個少年,就是你,源內正志。我說得沒錯吧?」

「你找人調查前田警官?」

「沒錯。在經過一個多月的調查後,我發現他經常接觸到的可以稱為少年的人也只有你,所以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原來是這樣。因此你就順便把我也請回家,然後在我們的飯裡下藥,這樣既報了仇又找齊了祭品。真是一舉兩得呀。早知道這頓飯這么貴,打死我也不會過

來吃。」正志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大罵前田這個混蛋。

他奶奶的,沒事提我干什么。搞到現在像牲口一樣要被人用來獻祭。

一個人正直成這樣也算得上是不幸了。

「為什么我會遇到這種事,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志津子聽完他們的講話,終於忍不住又哭出來。

「我不要死,不要,放了我,救命呀,救命呀……」她的男朋友跟著大吼大叫起來。

其它幾個人也跟著又哭又叫。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開始做些準備。失陪了,源內同學。」他的口氣就跟老朋友一樣。但他越是這樣,正志越覺得他變態。

在其它人大哭大鬧的時候,丸尾在那個巨大的餅圖案四周,每一點鐘位置總共十二處,各點燃了一支蠟燭。

接著,他從地上撿起一個黑色的小包,從裡面掏出一把澄黃色的金沙酒在圖案裡面。

最後,他把放在旁邊的香爐點燃。很快地,一陣淡淡的令人聞起很舒服的香味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正志只聞了一下,就知道香爐裡點的是曬乾後的曼陀羅花瓣。這種花生長於印度,雖然十分美麗,但是卻有劇毒。昆蟲爬上去後會馬上摔下來,立刻死去。如

果用來製成香爐香料的話,人聞久了就會產生幻覺,最後慢慢死去。

幸好丸美點的份量不是很多,另外這個房間也很大,不至於會死人,但對人還是會有很大影響。

看來這只是儀式需要用到的道具,倒並不是真想用這種花來殺人。

「好了,各位,儀式要開始了。希望大家玩得開心。」丸尾微笑著把燈關掉,房間馬上暗下來,只剩下地上的十二支蠟燭搖曳閃動著。

「不要,我不要……」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不想死……」

「你這個惡魔,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快放了我,救命呀,快來人呀,救命!」

「求求你,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你不是說過我很漂亮嗎?我會好好服侍你的。」志津子哭著對丸尾說。

「寶貝,放心吧,不會很痛的。」丸尾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不要,放了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只放我一個就好了,求求你……」志津子還不死心。

「我說過,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缺少的。等儀式成功後,你們都會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這樣你也算是永遠跟我在一起了。為了使儀式不受到干擾,只好委屈

你們一下。」丸尾吻了她的頭一下,然後拿出一條毛巾綁住她的嘴。

綁好以後,他又拿出幾條毛巾,逐個開始綁住每個人的嘴。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答案

輪到正志的時候,丸尾對他說:「源內同學,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嗎?不然等一下可能就沒機會了。」

「我有兩個壞消息想要告訴你。」正志忽然說了一句令他莫名其妙的話。

「噢,是什么壞消息?」丸尾想看看他還有什么花招。

「第一個壞消息是,你可能沒有機會再舉行那個無聊的儀式了。」

「什么意思?」丸尾冷冷地看著他。

「你聽不到嗎?」

「聽到什么?」

「警車的鳴笛聲。」

「什么?」丸尾臉色大變,馬上跑到窗口去看。

過了一會他轉過頭來看著正志,冷笑起來,「你以為真的會有人來救你嗎?我說過,不會有人知道這裡的。」

「是嗎?」正志若無其事地說。

看到正志胸有成竹的樣子,丸尾開始有點動搖。他又轉頭面向窗外傾聽著。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房間出現從未曾有過的安靜。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細心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丸尾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與他相反,其它人卻露出欣喜惹狂的神情。

聽到了,真的聽到了,是警車的鳴笛聲,而且越來越清楚了。這些少男少女們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種聲音竟是如此的美妙。如果不是被綁住嘴,他們一定會忍不

住歡呼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他們怎么會找得到這裡?除了我以外不可能還有人知道這個地方。難道是他……」丸尾一邊望著外面越來越清晰的幾盞紅燈不斷接近一邊

自言自語著。

「沒錯,一定是他,我應該早就想到才對。」丸尾臉色蒼白地回過頭來。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的話,他完全可以拋下一切逃離這裡。可是唯獨這裡不行,因為這房子四面都是山,唯一可以出去的路也就是進來的路。

這幢舊房也是「他」幫自己找到的。原來,這么久以來「他」一直幫自己安排下手的地方就是為了這一天。

看到這些少男少女們無比興奮的樣子,丸尾忽然笑了起來,慘白的笑容看上去令人毛骨聳然。

「你們很開心吧?可是別忘了,你們現在還在我手裡。如果我逃不了的話,那你們也逃不了。」

本來滿懷希望的學生們一聽到這話,馬上又變得臉色蒼白。看著丸尾的笑容,每個人都感到一陣冷澈入骨的寒意,恐怖再次出現在他們眼裡。

一個人死的話太寂寞了,所以你們全部人都要留下來陪我。」丸尾拿著手術刀向離得最近的一個人走過去。

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正是留美。

看著丸尾手中越走越近,留美用無限留戀的眼神看著旁邊的正志,然後又看了一下和美,最後,默默地閉上眼睛。

和美拚命抖動著身體,眼淚狂湧而出,不斷地試圖接近她。

「喂,你想不想聽一下第二個壞消息?」就在丸尾離留美還有一步之遙時,旁邊忽然傳來正志的聲音。

丸尾停下來,轉頭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我一直在等你開口。看來你很緊張這個女孩,那實在太好了。我的確很討厭你,所以,我要在你面前把她殺掉,

接著,就輪到你妹妹。你將會是最後死的那個,到時我會讓你試試最痛苦的死法。」

「你以為我這樣說是為了拖延時間等那群白癡警察來嗎?」

「難道不是嗎?」丸尾冷冷地看著他。

「對不起,你猜錯了。」正志忽然邪笑起來。

看到正志的笑容,丸尾馬上警惕起來。

可是,太遲了。

一隻手,一隻根本就不應該出現的手,輕輕地握住了丸尾拿著手術刀的右手手腕上。

「喀嚓!」一聲,在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時,丸尾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那隻手輕而易舉地彎成不自然的形狀。

緊接而來的巨大痛楚令到丸尾覺得眼前一黑。

接著,他覺得胸口好像被一個鐵錘狠狠地敲了一下,然後,他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最後,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個壞消息是,這些繩子根本就綁不住我。」正志對著被自己踢暈過去的丸尾冷笑著說。

正文 第五十章 啟動

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所有人只看到正志突然站起來,然後手動了一下,再一腳踢向丸尾。就這樣,那個大名鼎鼎的東京開膛手就這樣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過程簡單快速得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們一定嚇壞了吧,已經沒事了。」正志兩隻手輕輕撫摸著和美跟留美的臉。

兩人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淚如泉湧。

把她們解開後,兩個女孩緊緊地抱住正志,四隻手抓住他衣服的同時還在不斷地發抖。

看到她們嚇成這樣,正志心裡有點後悔,剛剛應該早點出手才對。

其實丸尾一直都掩飾得很好,至少直到在他家做客的時候,他都沒發現這個男人有什么問題。可是當正志嘗了一口那傢伙做的飯菜後,他就知道這個貌似忠良

的男人不是好人。

雖然不知道他放了什么,但絕對不是調味料。

也許一般人嘗不出問題,可是對正志這個千年老鬼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

當時他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男人應該是雷力說過的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員或者同夥,為了確認清楚,他裝成跟其它人一樣暈倒。直到聽完丸尾說的話,他才知道

這傢伙只是個有妄想症的變態。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正志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兩隻手輕輕地順著她們的頭髮。

過了一會,兩個女孩慢慢平靜下來,可是兩隻手還是緊緊地抓住他不放。

正志沒辦法,只好帶著她們逐個給其它人鬆綁。

除了志津子和他男朋友以外,得到自由的人都滿懷感激地向他道謝。只是大多數人因為被綁的時間太長,都有點手軟腳軟的站不起來。每個人都充滿著大難不

死的喜悅。

「源內同學……」櫻子一邊叫著正志的名字一邊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你沒事吧?」怕她真的跌倒,正志伸手扶住她。

櫻子很想抱住他大哭一場,只是和美跟留美正緊緊地抱住他,已經沒有位置可抱了。

「櫻子,你沒事吧?」村田也走了過來。

「我沒事。」櫻子一邊說一邊幽幽地看了正志一眼。

「我們快點離開這鬼地方吧。我真的是一秒鐘也不願再待在這裡了。」村田對櫻子說。

「警察就要到了,我們下去吧。」正志不想介入到村田跟櫻子兩個人之間的糾葛中,顧左而言他地說。

這時已經有大半的學生走出了房間。

忽然,一個女生尖叫起來。正志等人回頭一看,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丸尾不知什么時候竟然醒了。那個尖叫的女生趕緊向外跑。受她的影響,其它人也跟著跑

了出去。連櫻子也被村田強行拉走了。一時間,整個房間裡只剩下正志、和美、留美跟丸尾四個人。

這個原本趾高氣揚的男人現在正十分艱難地喘著氣,一絲血水順著他的嘴角一直往下流。

雖然已經如此的狼狽,可是他卻以無比怨毒的眼神看著正志。

看著這個已經走投無路的男人,正志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兩人對視了約三秒後,忽然,一絲幾乎完全看不出來的笑意從丸尾眼神裡掠過了。

「來不及了,我要你們陪葬。」丸尾忽然笑起來。

出乎他意料之外,正志突然抱著兩個女孩從旁邊開著的窗口跳下去。

看到他從窗口消失後,丸尾又看了一眼藏在沙發背後的定時炸彈,苦笑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地說:「又輸了。」

剛一說完,炸彈上面的定時器由「00:00:01」變成了「00:00:00」,然後,他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白光閃起……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平靜

「請問一下,源內正志在幾號病房?」

「他在309病房。」服務台的護士小姐脫口而出。

「謝謝。」前田龍太郎行了個禮後往三樓走去。

又是找源內正志的,怎么這么多人找那個男孩?而且這次又是一個警察。那男孩不會犯了什么事吧?護士小姐胡思亂想起來。

前田敲了下門,裡面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請進。」

打開門,只見正志很舒服地半靠在病床上,手裡拿著本書,正抬頭看著他。

而和美則坐在他床邊削著蘋果。看到前田進來,她對前田作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留美。

正志對他作了個出去談的手勢,前田點點頭。

當正志走到門口的時候,和美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他笑了笑,拿著走了出去。

兩人一直走到樓頂天台上。

「我剛出差回到警局,就聽說了這件事,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前田龍太郎首先開口。

「那還不是托大哥你的福。」正志帶著譏諷的口氣說。

前田苦笑起來,「我也想不到那個傢伙會看到我寫的報告。實在很對不起,讓你跟和美、留美也捲入到這件案件裡面。」前田的表情充滿了愧疚。

「對了,那群小鬼現在怎么樣了?有人蹺掉了么?」

看正志說得這么輕鬆平常的樣子,前田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很幸運,沒有一個人死亡。只是有三個人被爆炸時的震波摔成肋骨或大腿骨折,其它人也有不同程度的的外傷。還有就是,除了你們三人以外,全部人都要

進行心裡治療。」

「能撿回條小命就不錯了。至於心理問題就不關我事了。」正志聳聳肩。

「好了,談話到此為至,我要回去休息了。另外有空的話今天幫我們三個辦理一下出院手術。其實我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狀況,要不是媽媽堅持要我們仔細檢查

一下的話,我真不想待在這裡。」

「可是留美子知道會生氣的。」前田回過神來,有點為難地說。

「媽媽還沒嫁給你就這么聽話,如果以後結婚了還得了。」

「不會的,留美子是個很溫柔很講理的女人。」前田有點尷尬地說。

看著這個牛高馬大的男人露出這種溫柔的表情,正志不由得有點好笑。

「總之你要負責幫我們辦好出院手續。就當是對你的懲罰。」正志大手一揮,毫無商量的餘地。

「那好吧,我去跟留美子說一下。」前田無奈地說。

「辛苦你了。」正志笑起來。

與前田分別後,正志回到了病房。推開門時,看到兩個女孩都已經睡著了。

看著她們恬靜的睡容,正志忽然有種愧疚感。雖然不是有意,但的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把她們捲進這件匪夷所思的案件中去。

正志歎了口氣,隨手拿起兩張毛毯,輕輕地披在她們身上。

在醫院住了兩天後,把能檢查的全部都查過一遍後,留美子這才肯放人。

三個人聞怕了醫院裡消毒藥水的味道,聽到這個消息,如臨大赦,馬上換掉那身病服回家。前田龍太郎自然是充當開車的司機。

回到家以後,留美子為了慶祝他們死裡逃生,狠狠地做了一大桌的菜。

正志看了一下,其中大部分都是素菜,看來前田有跟留美子提過他們現在對肉食有排斥感。

想不到這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有這么細心的一面,正志笑嘻嘻地看著他。

「怎么了,我臉上有灰嗎?」前田有點奇怪。

「沒什么,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你應該不是純正的日本人吧?」

「你怎么知道?」前田驚訝地看著他。

聽他這么說,和美跟留美也興趣勃勃地看過來。

「因為標準的日本男人是不會到廚房去幫忙的,他們認為那是男人的恥辱。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你的臉部輪廓跟土生土長的日本男人明顯不同。在日本,很

少見到像你這種輪廓這么深的臉型。」

「你不去做警察真是浪費。你說得沒錯,我父親是菲律賓人,母親才是日本人。只是他們很早就離異了,我從十歲開始就一直跟母親住在日本。現在已經不會

說菲律賓語了,你是第一個看出這件事的人。」

「學長,你可以去給人看相了。」留美天真地說。

晚餐的氣氛十分好,不知道的只會以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男友

只在家休息了兩天,三個人又要上學了。

據前田講,已經有不少市民知道開膛手的存在,因此警方在確認東京開膛手已經死亡後,有意無意地將這個消息洩露出去,以安定人心。

沒人知道正志他們是這次案件的主要受害人。至於連續幾天的曠課,補假理由也只是寫臨時有急事回鄉下探親。

就像回到還沒「死」之前一樣,正志現在又變成了班裡的透明人。學生們因為之前發生的偷竊事件,所以沒有一個人肯跟他說話。相對的,他跟這群小鬼也沒

什么好說的。如果說中年人跟少年之間會存在什么代溝的話,那正志跟他們存在的簡直就是馬裡亞納海溝。因此,他也樂得清靜,照樣每天上課的時候看雜書

或睡懶覺,覺得悶了就肆無忌憚地逃課。其囂張程度令眾師生為之髮指,卻又無可奈何。

在迴盪著輕音樂的咖啡館中,忽然「叮」一聲,裝在門框最上面的銅鈴隨著開門聲同時響起。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幾位?」穿著及膝短裙的女侍應對著新來的客人鞠了一躬微笑說。

「已經約好人了。我自己找一下就可以了。」

「請自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請儘管吩咐。」

「謝謝。」

正志向四周掃了一眼,遠遠地就看到長谷愛子站起來對他猛揮手,在她旁邊坐著三個女孩。

「你遲到了。」愛子很不滿地嘟著嘴。

「小鬼你講點理好不好,叫我五分鐘之內趕到這裡?你以為我是那個喜歡內褲外穿整天飛來飛去的傢伙嗎。」正志對另外三個女孩點了點頭。他記得她們都是

上次見過一面的愛子的同學。其中那個叫葵倉愛的女孩也在。

「你好,源內同學。」在其它兩個女孩向正志問好後,葵倉愛怯生生地說。

「小愛,你跟這傢伙很熟嗎?」愛子有點奇怪地問。

「沒什么,有一次在街上碰到過而已。說吧,找我什么事?」看到葵倉愛慾言又止的樣子,正志搶先開口。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先點些東西吧。」愛子笑得很甜。

正志揮揮手,把剛剛那個女侍應叫了過來。

「您好,請問想要什么?」女侍應禮貌十足地問。

「一杯Cappuccino。」

「對、對不起,能再說一遍嗎?」女侍應滿臉通紅。

正志微笑起來,「你一定是新來的吧?Cappuccino就是卡布奇諾咖啡。」

「對不起,我馬上拿給您,請稍等。」臉快要滴出血似的女侍應慌慌張張地走了。

「哼,裝模作樣的傢伙。」愛子撇了撇嘴。

「這就是你求人幫忙的態度嗎?」正志露出玩味的笑容。

「誰、誰要求你幫忙了?」

「算了吧,鬼才會信你會這么好心找我敘舊。有事就說吧。」

愛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會,然後轉頭對旁邊的三個女孩說:「你們真的認為這傢伙可以?我怎么越看他越不順眼。」

「愛子,你怎么這樣說話。」村島麻美瞪了她一眼。

「本來就是嘛,這傢伙怎么看也不像靠得住的樣子。如果不是你們說……」還沒說完,她的嘴已經被另一個女生摀住。

「對不起,源內同學,愛子不是這個意思,請不要誤會。」村島麻美強笑著。

正志像什么也沒聽到似的,很悠閒地喝了口咖啡,然後才說:「你們再不講的話,我可要走了。」

「源內同學,我想問一下,你有多高?」木暮良子問。

「不知道,沒量過。」

「那學校每年一次的體檢你總該量過吧?」愛子拉開村島的手,瞪著他的臉。

「好像是173公分。」正志想了一下才回答。從轉生以來,正志每天都堅持著遠超常人的運動量,因此現在他的身高足足長了將近15公分。

「那太好,這樣應該合格了。愛子,不用想了,就是他了。」村島興奮地拍著手說。

「那好吧。反正我也不認識其它人。」愛子一臉的委屈。

正志放下咖啡杯,「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他覺得自己像被人強行推銷的牲口一樣,而且買主還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四個女生對望了一下,最後,通過眼神表決,村島麻美不幸地被選為代表。

她輕輕咳了一下才說:「是這樣的,源內同學,愛子想請你做她的男朋友。」

剛一說完,正志還沒反應過來,愛子已經大聲叫起來:「拜託,你說話說清楚一點好不好。不是讓他做我男朋友,只是叫他臨時冒充一下而已。你聽清楚了,

她的意思,見鬼,是我的意思,我是想請你暫時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你千萬不要誤會呀,真的只是暫時而已。喂,聽我說完你再喝好不好。」

「我拒絕。」正志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後說了一句。

「什么,你拒絕?為什么?」愛子睜大眼睛看著他。

「因為太無聊了。」

「什么,你說無聊?氣死我了。你告訴我,哪裡無聊了?」愛子一副快要抓狂的樣子。

「讓我猜一下,在學校裡有個男孩子追你追得很厲害。雖然你拒絕了他,可是他卻毫不死心,於是你就告訴他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本來你這樣做是想讓他死心

。可是那個男孩子卻不相信你的話,而且還說要看一下你所謂的男朋友才肯信。於是,你就找人冒充你的男朋友,想讓那個男孩子死心。很不幸的,我被你,

應該說是被你的同學選中,充當這個無聊的角色。我猜得對嗎?」正志靠在椅子上看著她。

「你、你怎么知道的?」愛子她們幾個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因為那些灑滿了狗血的三流劇本都是這樣寫的。」

「不管怎樣,源內正志,難道你忍心見死不救嗎?」愛子指著他大聲說。

正志忍不住大笑起來。

「可惡,你還笑,你敢再笑的話我就不客氣了。」愛子氣得發抖。

「其實多個追求者也不錯嘛,至少可以天天免費吃早餐。」正志笑著說。

「就會說風涼話的傢伙。不幫就算了,我找別人去。」愛子氣呼呼地站起來要走。

村島麻美趕緊把她拉回座位,拍著她肩膀安撫著。然後轉頭對正志說:「源內同學,我們這次是真心誠意想請你幫忙的。那個追愛子的男生是個佔有慾很強的

人,他甚至對人講,如果誰敢跟他搶愛子的話,他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我們曾經打聽過他的事,發現了在他讀初中的時候,也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可是

那個女孩子拒絕了他。可是,就在兩天後,那個女孩就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正志問。

「她被幾個流氓強暴了。就在回家的路上。」村島沉默了一下說。

「後來警察把那個男生帶回了警局調查,可是最後還是因為證據不足而把他釋放了。雖然我們不敢肯定事情一定跟他有關,可是你不覺得太巧合了么?

因此,我們才來請源內同學幫一下愛子。我們是很認真的。」說完,村島還對他鞠了一躬。

正志低頭想了一下,「那好吧,我就免費充當一下臨時演員吧。」正志被村島認真的眼神所打動。

「非常感謝,源內同學。」除愛子外,三個女生都顯得十分高興。

「喂,小鬼,不要再擺出那副像欠你幾百萬似的臉了,我們來對一下口供吧。」

「可惡的傢伙。」看到正志答應幫忙,愛子的臉色頓時好了不少。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表演

星期天,正志如期來到約定的地點,新宿京王飯店對面的茶座。

假日的新宿比平時顯得更加多人,而且大部分是些穿著時尚的年輕人。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正志很快就找到愛子她們幾個。

看到正志,三個女孩都顯得很高興,唯有愛子一臉的不爽。

「你穿成這樣怎么冒充我男朋友?」

正志打量一下自己,然後說:「我平時都是這樣穿的,有問題嗎?」

「不行,太寒酸了。走,我們去替他選件衣服。」愛子舉手招來服務員結帳。

其它三個女生也笑嘻嘻地站起來。

正志有點無奈地擺擺手。

從茶座出來以後,愛子帶正志來到最繁華的新宿購物中心。

「來,試試這件。」在男性服飾區裡,愛子翻了一下,然後拿著一件GUCCI的淺綠色西裝遞給他。

「除了參加葬禮以外,平時我是不穿西裝的。」正志坐在椅子上像事不關己一樣看著她們挑衣服。

「那這件怎么樣?」村島麻美拿著一件藍衣風衣走過來。

「看起來像露體狂。」

「那這件呢?」木暮良子舉起一件藍色牛仔服。

「你想熱死我嗎?」

「你自己選吧,麻煩的傢伙。」愛子開始不耐煩起來。

「你們的品味很有問題。」正志隨手抓起件淺灰色的休閒服走進更衣室。

過了一會,正志從更衣室裡走出來,手裡還拿著換下來的T恤。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小姐,麻煩你幫我把這件衣服包起來。」正志把T恤遞給服務小姐。

幾個女生對望了一下,只好把手裡的衣服放回去。

當愛子拿出信用卡付帳的時候,正志搶先一步把銀行卡遞給收銀員。

「你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不習慣女人幫我付帳。」

「大男人主義。」愛子沒再堅持,收起了信用卡。

「喂,你難道提著這件衣服去嗎?快把它扔掉吧。」走出門口的時候,愛子看到正志手裡提著的塑料袋。

「小妹妹,浪費是不對的。而且我挺喜歡這件衣服的。」

「源內同學,要不我幫你拿著吧,等晚上我再還給你。」葵倉愛忽然小聲說。

「這樣呀,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葵倉愛小聲說。

跟三個女生分手後,愛子跟正志返回茶座等那個男生出現。

過了沒多久,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臉上長著一些青春痘的男生走了過來。

「愛子,想不到你來得這么早。我剛剛還以為自己遲到了。」那男生眼裡閃著興奮的神采。

「其實我們也是剛來沒多久。水戶同學,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源內正志。源內,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水戶豐川同學。」

正志深深地打量著這個男生,然後伸出手說:「你好,水戶同學。」

水戶豐川沒跟他握手,只是驚訝地看著愛子,「愛子,他真是你的男朋友?」

「這難道還有假的嗎?我早就跟你講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只是你不信而已。」愛子說得十分的理所當然。

正志在心裡微歎,在感情上,每個女人都是天生的騙子。不管是女孩還是女人都一樣。

「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水戶顯得十分激動。

正志知道是到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他走到愛子身邊,模仿著電視劇裡面那些男主角的動作,輕輕地摟著她的腰,然後對那男生說:「水戶同學,愛子是我的女朋友,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她。沒

事的話我們先走了,我們還有一場電影要看,失陪。」說完,正志挽著愛子向門口走去。

水戶站著不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出去。

兩人走出茶座很遠後,正志才鬆開挽著愛子的手。

「收工,真是有夠無聊的。」正志打了個哈欠。

「這樣就行了么?」愛子有點不敢相信。

「所謂言多必失,如果說得太多的話,反而會讓人懷疑。這樣就剛剛好。我看那傢伙的樣子,應該不會再找你了。」

「可是……真的沒問題嗎?」愛子還有點不放心。

正志低下頭想了想,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首飾盒遞給她。

「這個給你吧。」

「什么東西?」愛子接過那個盒子看了看。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愛子好奇地打開盒子,只見裡面是一個款式很特別而且十分精緻的手環。

「這…是給我的嗎?」愛子十分驚訝地問。

「喜歡嗎?」

愛子把手環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喜歡,她對這種可愛的或精緻的小東西最沒抵抗力了。但她隨即又有點不解地問:「為什么突然送東西給我?」

「沒什么,只是突然看到,覺得挺適合你,所以就買了。」

「就是這么簡單?」愛子有點懷疑地看著他。

「世事本來就很簡單,只是有人把它複雜化了而已。」

愛子懶得聽他說教,興致勃勃地把手環套到左手上,可是卻發現有點大。

「傻瓜,這是腳環,不是手環。」正志忍不住笑起來。

「什么,腳環?」愛子仔細看了一下,果然環的直徑跟腳的寬度差不多。

愛子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把它套在腳踝上,

她站起來看了一下,然後又踢踢腳,覺得很好玩。

「麻煩解決了,禮物也送了,那我該走了。」

「你…就這樣走了么?」愛子還以為他會順勢邀請自己看電影或去別的地方玩。

「怎么,不捨我嗎?」正志笑起來。

「哼,鬼才不捨得你。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了。」愛子嘟著嘴說。

「喂,小鬼,你好像還忘了一件事哦。」

「什么事?」愛子奇怪地看著他。

「當某人幫了你,你不是應該說些什么嗎?」正志笑著說。

想了想,愛子大聲說:「謝謝。」

「討厭的傢伙。」說完,她氣呼呼地走了。

「有趣的小鬼。」看著她越走越遠,正志笑了笑,向另一方向走了。

晚上12點左右,正志照常在房間裡練功。忽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

他收了功,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和美。「和美,什么事?」

「哥,你的電話。」和美把無線話筒遞給他。

「吵醒你了吧,快去睡覺吧。」正志一邊說一邊接過話筒。

和美沒有走,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什么,愛子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來。」

「嗯,我知道那個地方,等我十分鐘。」

掛了電話以後,正志馬上穿起外衣。

「哥,發生了什么事?」

「沒什么事,只是有個朋友突然失蹤了,我要去看一下。」

「那你要小心一點。」

「放心吧,你先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不要為我擔心。」正志安慰了幾句就走了出去。可是沒走幾步,忽然又走回房間拿了樣東西放進口袋裡。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失蹤

當正志開著機車來到愛子的公寓時,看到她的三個同學正焦急地在門口等著。一看到正志,三個人馬上圍了過來。

「報警了嗎?」正志走過去問。

「已經報了,可是那些警察說要失蹤超過24小時才可以立案偵查。他們只是叫我們再等等。」村島麻美十分氣憤地說。

「通知愛子的家人了么?」

「沒有,因為我們不知道她父母的電話。」

正志想了想,「你們確定她真的失蹤了么?現在你從頭到尾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村島定了定神說:「上午跟你分開後,愛子跟我們一起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去吃飯。然後到了下午,我們幾個一起到六本木那裡逛街

。晚上大概七點左右,應該是七點吧?」她看向旁邊的木暮。

木暮想了想,點點頭。

「愛子說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於是,我們就跟她分手了。

到了9點的時候,我打她家電話想找她聊天,可是電話沒人接。於是我又打她的手機,可是也沒人接。我覺得有問題,所以就打了她們的電話,可是她們也不知

道愛子的下落。你說愛子究竟在哪裡,她不會出事了吧?」村島越說越激動。另外兩個女孩也顯得很擔心。

「冷靜一點,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們有沒有進裡面看過?」

「我們沒有她家的鑰匙。」

正志想了想,沿著公寓四周轉了一圈。然後對她們說:「你們在這等一下,等我進去了再給你們開門。」

「可是你要怎么進去呢?」木暮不解地問。

「看過『蜘蛛人』嗎?」正志說完逕自走到陽台下面,接著後退幾步,突然發力助跑一下子跳起,雙手向上一抓抓住了二樓陽台下面的柱子。然後急躥幾下就

上了陽台,動作乾脆利落。

當正志從裡面把門打開的時候,三個女孩呆呆地看著他。

「你是猴子嗎?」村島驚訝地說。

「小姐,說句好聽的行嗎?這叫身手敏捷。」

「太誇張了吧?你說你做過賊我都信。」

其它兩個女孩忍不住笑起來。

正志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進到大廳,正志把燈全部打開。然後仔細地觀察著屋裡的一切。

「愛子,你在裡面嗎?」村島大聲叫了幾下,然後三個女孩各自到廚房、衛生間等地方去找。

正志看了一會,然後拉住從廚房裡跑出來的木暮,「帶我到愛子的房間去。」

木暮點點頭,帶著正志上了二樓。

在愛子的房間外,他們看到了剛從裡面出來的葵倉愛。

「看到她了么?」木暮急忙問。

葵倉愛搖了搖頭。

正志走進房間裡面,這是一個典型的年輕女孩的房間。只見床上跟櫃子裡擺滿了卡通玩偶,連床單、被子上也印有比卡丘圖案。牆壁跟衣櫃上面貼滿了明星海

報。在床的右邊有一張很大的書桌。上面擺著一台電腦跟一台電視機。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瀰漫著整個房間。

「你再打一下愛子的手機。」

葵倉愛馬上拿出手機撥起來。

過了幾秒,一陣充滿著動感的手機音樂在房間裡響起。

正志順著音樂聲,在枕頭邊找到那隻手機。

「愛子究竟去哪裡了?平時她不管都去哪裡都會隨身帶手機的。」木暮有點惶恐地說。

「首先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曾經回來過,而且也已經上床睡過覺。後來不知什么原因,她一個人走了出去。你們誰知道,愛子有夢遊的習慣嗎?」

「我不清楚,但我想她應該沒有吧。因為以前她曾經在我家裡睡過幾天。那是她姐姐剛離開的時候,她說一個在這裡有點怕。但後來習慣了,就搬了回來。至

少在我家的時候,我沒見過她夢遊。」村島想了想說。

正志點點頭,對她們說:「我現在開車到外面去找找看,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你們幾個留在這裡不要出去。如果等天亮了我還沒打電話回來,你們就報警吧。

在這之前,只要一有愛子的消息,我們就電話聯繫。」

三個女生點了點頭。

各自交換好手機號碼後,她們送正志來到門口。

正志把機車發動後,忽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像是GAMEBOY一樣東西出來。仔細地看了一會,這才把車開了出去。

看他走後,三個人把門口的燈開著,然後回到了客廳。

「小葵,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累了嗎?」木暮問。

「我沒事。」葵倉愛搖搖頭。

「你老是這樣,不管什么事都放在心裡。不舒服嗎?」村島拭了拭她的額頭。

「我、我沒事,我只是在想……」葵倉愛慾言又止。

「想到了什么?」木暮忍不住追問下去。

葵倉愛看了她們一眼,然後低下頭小聲說:「我在想,這件事不知跟水戶豐川有沒有關係。」

此言一出,另外兩個女生馬上臉色大變。

想起那個打聽到的傳聞,三個人只覺得心裡的那種不安感越來越重。

「我想應該不關他的事,源內不是說了么?是愛子自己走出去的,也許她有急事要辦也說不定。」木暮強笑著想緩和一下氣氛。

「好了,不要想這么多了,我們在這輪流守夜,也許等一下愛子就會回來了。」村島不願再想下去,馬上終止了這個話題。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那個人

愛子慢慢醒了過來,她張開眼,卻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躺在一張很舊的沙發上。

再看一下身處的地方,卻是一個很空曠卻又擺滿破舊傢俱的大廳。整個大廳只有一盞很小的節能燈在發著淡淡的白光。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在家裡睡覺的嗎?愛子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過了一會,愛子完全醒了過來,在發現整個大廳只有自己一個人時,她開始覺得很害怕。

她想到窗口那邊看看,於是赤著腳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台那裡。

從已經破掉半邊玻璃的鐵窗向外看,只見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就在她不知怎么辦才好時,忽然,那盞節能燈一下子暗了下來,然後又亮起來,很快地又暗下去。

在燈光明暗交替的時候,她似乎聽到樓梯上傳來一陣緩緩的腳步聲……

「你是誰?」

「傻瓜,我是和美。」黑暗中一個人影回答道。

「你怎么不開燈?真是差點讓你嚇死。這么晚怎么還不睡?」留美拍了拍胸口說。

「那你為什么也不睡覺?」和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有點口渴,起來喝杯水。你睡不著嗎?」留美在她旁邊坐下。

「我跟你一樣,也是口渴想喝點水,然後順便坐一下。」和美想了想,決定不告訴她正志半夜外出的事,免得她擔心。

「原來是這樣呀。」留美像小貓一樣把頭靠在她肩膀上。

和美笑了笑,充滿溺愛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和美,我最近有些不太正常的感覺。」

「說來聽聽。」

「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告訴學長哦。」留美抬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好,我答應你。」和美點點頭。

留美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起來。她還沒說完,和美已經忍不住笑出來了。

「你怎么這樣,人家跟我說正經的。這有什么好笑的?」留美很不滿地嘟著嘴。

「你真的把這件事告訴校醫了?」和美止住笑意後驚訝地問。

「是呀,既然身體不舒服當然要看醫生啦。」

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和美又好笑又好氣。

「小傻瓜,真是服了你。難道你以前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男孩子嗎?」

「有呀,在北海道的時候,我就很喜歡跟附近的幾個男孩子玩。我經常跟他們打棒球,夏天的時候還一起去捉魚。」想起以前的趣事,留美不由得笑起來。

和美這才想起,當留美還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已經病逝。稍微長大一點後,就跟著她爺爺刻苦修練劍道。在來東京之前,不要說娛樂,甚至連電視也很少看。因

此住在這裡以後,平時她最喜歡的就是看電視。另外在她家的劍道館裡面,全都是些有些年紀的大叔或已經是出社會工作的成年人,平時那些人也都把她當成

男孩子來對待。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留美,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識跟經驗。除了身體長大以外,在思想上,她還完全是個孩子。

「和美,我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不然為什么學長看著我的時候,我會覺得全身發燙。有時候他像你這樣摸著我的頭,我也會覺得心跳得好快好快。以前我從沒

試過這種感覺。」

和美摟著她的腰,「傻瓜,當你很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有這種感覺,這是很正常的。」

「可是為什么對你們卻沒有這種感覺呢。唯獨是面對學長時才會這樣?」

「這當然不一樣了。」和美不知該怎么解釋。

「有什么不一樣呢?」女孩睜大眼睛迷惑地看著她。

「唉,你叫我怎么說好呢?」和美只覺一陣無力。

在兩個女孩輕鬆地說著話的時候,另一個年輕女孩長谷愛子,正面臨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懼。

在聽到樓梯上確實傳來腳步聲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逃離這個地方。當她正要付諸於行動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她的腳竟然完全動不了。

不僅如此,她更恐懼地發現,除了頭部以外,自己的全身都無法活動,哪怕是稍微動一下手指頭這樣簡單的動作也無法實現。

彷彿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想大聲尖叫,可是樓梯上越來越清楚的腳步聲卻讓她本能地閉上嘴。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她的神經隨著腳步聲的不斷接近繃得越來越緊。她拚命地想抬起腳,可是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像自己根本就沒有腳一樣。那種從心底深處泛起的恐懼讓她緊

緊地咬住嘴唇,無聲的哭起來。即使嘴唇咬破了,也毫無感覺。

「你是不是很害怕呀?」完全沒有預兆地,一把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啊!」愛子終於崩潰了,大聲地尖叫起來。頓時,尖叫聲迴盪在整個空曠黑暗的大廳,淒厲得讓人毛骨聳然。

當愛子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盞懸掛在大廳中間的爛吊燈。她絕望了,自己還在那個該死的大廳裡。

她拚命地抓著頭髮,希望能夠從這個惡夢中醒來。

忽然,她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但經過剛才那次強烈的驚嚇,她現在的頭昏昏沉沉的,反而沒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幾番考慮,她決定去看看那兩個說話的人。也許那兩個人能幫助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也說不定。

於是,她又赤足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不知是不是錯覺,走得越近,她越覺得其中一把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從最靠近的一個窗口向門口那邊看過去,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果然看到有人站在那裡。

這時,其中一個人又開口說話了。「不管怎么樣,我不允許你們傷害她。我是真的喜歡她的。」

聽那個人說完,愛子嚇了一大跳,那個人竟然是水戶豐川。

原來是這混蛋把自己捉來這裡的,愛子氣得怒火中燒,頓時忘記了害怕。一時衝動下,完全沒考慮清楚就準備衝出去找他算帳。

就在愛子剛要衝出門外時,忽然,她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那又怎樣,難道你忘了她今天是怎么對待你的嗎?」那是一把十分沙啞、陌生的男子聲音。

愛子馬上停住了腳步,雖然性格衝動,但她並不愚蠢。她馬上意識到就是水戶豐川和這個男人一起把自己綁架了。

「可是……」水戶顯得很猶豫。

「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上次那個女孩你不是也玩得很開心嗎?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的。」那把聲音充滿了蠱惑。

聽到這裡,愛子又驚又怒。她發誓,出去以後,一定要報警把這兩個人渣捉住。

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在他們還沒發覺前離開這裡。

有點慶幸他們沒綁住自己的手腳,愛子悄悄地退回大廳,然後四處找尋可以出去的地方。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夢魘

在大廳轉角的一個衛生間裡,她看到一個已經沒有了玻璃的窗口。

只要小心點的話,應該能從那裡爬出去。愛子想到這裡,馬上走了進去。因為沒有燈光,所以她只能慢慢摸索著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踏腳的地方。

已經沒多少時間,那兩個人很快就會回來了,愛子心裡既焦急又緊張。也顧不得再找什么踏腳的地方,猛然用力跳起來,兩隻手一下子就抓住了窗口的邊緣。

她心中一喜,馬上雙腳在鑲著瓷磚的牆面上又蹬又踩地想要借力翻上去。

就在愛子覺得快要力竭的時候,突然她的腳踩到了什么東西。不及細想,馬上蹬在上面想要借力爬上去。

「需要幫忙嗎?」隨著這把聲音的響起,她只覺得腳踝處忽然被兩隻冷冰冰的手緊緊地抓住……

愛子大聲驚叫起來,趕緊回頭一看,只見身下正站著一個人影。雖然周圍漆黑一片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愛子覺得他似乎在笑。

驚懼交集的少女雙腳亂蹬想要把他蹬開,可是那個人的雙手還是緊緊地抓住她的腳不放。

「真是太誘人了。我快忍不住了。」那個人一邊用沙啞的聲音說著,一邊撫摸著愛子的腳。連呼吸聲也開始粗重起來。

「水戶豐川,你這混蛋,你快給我出來……」愛子被他冰涼的手摸得全身直起雞皮。她寧願面對水戶那個傢伙也不願再讓這個噁心的男人摸下去。

愛子大聲叫了一會,可是水戶豐川並沒有出現。她覺得自己的雙手已經快抓不住了。

這時,那個男人忽然笑起來,「豐川,人家在叫你呀,你怎么不回答呢?這樣太沒禮貌了吧。」

過了一會,還是沒人出聲。

就在愛子要鬆開手的前一秒,那個男人忽然放開了她的腳。

一得到自由的愛子馬上跳下來,緊接著來個突然襲擊,用肩膀撞向那個男人,竟然一下子把他撞開了。

趁著這個機會,愛子馬上繞過他身邊向大廳方向衝了出去。

她以為會在大廳裡見到水戶,可是那裡竟然什么人也沒有。來不及細想,她本能地衝向門口。

就在離門口只有兩步的時候,她心裡充滿了喜悅。只要逃出這個鬼地方,她有信心可以甩開他們。畢竟她的體育成績是全班女生中最好的。

可是就是在這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又不能動了。

就跟上次一樣,除了頭以外,全身上下完全不能動。

這種詭異的現象令她再次陷入劇烈的恐懼當中。

這時,一個人慢慢地從衛生間走了過來,一直走到愛子面前。

在忽明忽暗的節能燈光下,愛子看到了那個人的樣子。

一時間,她忘記了害怕,十分憤怒地大罵:「水戶你這個混蛋,為什么要綁架我?」

水戶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忽然笑起來,「對不起,我不是豐川。」

那是一把很沙啞的聲音。

「你、你是誰?」愛子差點說不出話來,她很清楚地記得,這把聲音的主人就是剛剛在衛生間裡抓著她腳的那個男人。可是為什么他跟水戶長得一模一樣?

「你可以叫我久永。」這個自稱為久永的男人像看到獵物的狼一樣,用充滿著肉慾的眼光看著她。

在這種眼光下,愛子覺得自己像沒有穿衣服一樣難堪。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把水戶那個混蛋叫出來,我有事找他。」愛子把臉轉過一邊想逃離他的眼光。

久永輕笑起來,「豐川,聽到了么?她又在找你了。你再不出來的話就沒你的份了。」

過了大概五六秒,終於有人說話了。「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出來?我本來是不想讓她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的。」

愛子一聽到水戶的聲音馬上怒火中燒,她向發出聲音的位置看過去,可是卻沒有看到他。

就在愛子想要找他的時候,那個叫久永的男生又開口說話了,「愛子,我在這裡。」

「你、你是水戶?」愛子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她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你一直在裝神弄鬼。你究竟對我幹了什么?」她發現全身還是動不了。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既是豐川,也是久永,但嚴格來說,豐川跟久永卻不是同一個人。」水戶突然又發出那種沙啞的聲音,表情也在瞬間變成那種陰笑著

的嘴臉。

在他說話的時候,節能燈忽然暗下去,接著又亮起來,然後不斷地明暗交替著。

「夠了,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我已經看穿你了。」愛子忽然有點害怕,大聲叫著。

「愛子,他說的是真的。他是久永,我才是豐川。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如果你肯接受我的心意那該多好呀,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水戶回復成平時那個樣

子,伸出手撫摸著愛子蒼白的臉。

「不要碰我!你這個怪物。」愛子尖叫起來。

「你叫我……怪物?」豐川突然渾身發抖,接著整個人彎下腰來,身體抖動得越來越厲害。

愛子覺得很害怕,她知道自己遇上的是個真正的瘋子。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水戶突然跳起來。愛子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脖子就被水戶緊緊的掐住了。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這樣說我,我會讓你後悔一萬次的。」又是那把沙啞的聲音。只見那個自稱為久永的人雙眼變得血紅,臉上的肌肉完全扭曲,以無比

狠毒的眼神看著她。

「嗚,放……開……我……」愛子動不了,只能不斷地哀求著。

「賤女人,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慢慢玩死你。」久永放開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轉而用力捏住她的下歙把她的頭抬起來。

「不……要,放……我走。」愛子拚命喘著氣。

久永冷笑一下,開始動手解她睡衣上的鈕扣。

「不要,快住手……」愛子哭起來。

「賤女人,我肯搞你你應該覺得榮幸才對。」只解了一顆,久永就失去了耐性,用力一扯把整件睡衣的鈕扣全部拉開。頓時,一個只穿著短小內褲的美麗女體

整個暴露在他面前。

「嘖嘖,你這個賤女人身材倒是長得挺好的嘛。」久永又露出那種充滿色慾的眼神,伸出右手輕輕摸著她那光滑幼嫩的肌膚。

愛子從來沒有碰過屍體,但此刻,她覺得那隻手根本就是屍體的手。那種冷冰冰的噁心感覺讓她全身雞皮都起來了。

「快住手,我叫你住手!」愛子一邊哭一邊大叫著。

這時,久永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愛子以為是豐川的第二人格制止了他,抬頭看過去。只見他靜靜地看著門口方向,表情顯得有點怪異。

「我不管你是誰,但在我沒發火之前趕快給我滾出來。」原來還是久永,他用沙啞的聲音向前面講了一句。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打擊

愛子心跳得很快,聽他的口氣好像外面有人。可惜她全身都不能動,否則一定要轉身看清楚。

「奇怪了,你究竟是怎么發現我的?」隨著一把濃厚的聲音響起,一個中年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跟蹤我,是警察嗎?」久永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地走到愛子的後面。

「也可以那樣說,但我比那些一般的警察要高級得多。

坦白跟你說吧,我是隸屬於國土安全局異能研究中心東京分部的負責人千山原次郎。這是我的證件。」說完,他把一個像身份證大小的黃色卡片扔到久永前面



久永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對那男人說:「我不管是誰,既然你是警察,那不好意思了。」還沒說完,他突然舉起一隻手,掌心正對著那男人。

愛子正奇怪地看著他的動作時,那節能燈忽然閃動得很厲害。忽明忽暗的樣子好像隨時會燒掉。

過了一會,久永忽然很驚訝地說了一句:「為什么會這樣?」

那個男人笑起來,「不愧是寄生體,看來你的異能是可以在近距離內操控他人的身體。其實,我也是很偶然地發現這邊的波動值高得出奇,於是我就知道附近

一定有異能者在活動。

放心吧,我不是來捉你的。像我們這種異能者是十分珍貴的,我只是想帶你回總部,當然了,這也意味著你將加入我們的組織。政府對我們這些異能者是十分

優待的。只要我們乖乖聽話完成他們交給的任務。其它的他們一概不管,包括你將要對這個女孩所要做的事。而且事後還會有專人替你收拾手尾。這個提議不

錯吧?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會在外面等你,直到你開心完為止。」

「這是真的嗎?」久永顯得有點心動了。

「我可以保證。」

愛子又開始絕望了,雖然有些話她聽不懂,但她也明白到這個原以為是救星的男人竟然用她跟久永進行交易。想到這裡,剛剛平息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原來你也是個異能者,怪不得我的攻擊對你無效。能告訴我的你的異能是什么嗎?」久永看著那個男人。

「對不起,在你還沒真正加入我們組織以前,我是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怎么樣,考慮好了么?」

「那好吧,我答應……」那個「你」還沒說完,久永突然又舉起手向著那個男人,一時間,節能燈再次劇烈地閃動起來。

緊接著,愛子聽到後面那個男人傳來一聲慘叫。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慘叫過後,那個男人憤怒地大聲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根本就不信你說的話。去死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愛子感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氣流從身邊吹過,然後一直吹向身後的地方。同一時間,那盞暗淡的節能燈完全熄滅了。

「愚蠢的傢伙,你以為憑你真的可以擊敗我嗎?」

黑暗中,愛子只聽到中年人大喝一聲。緊接著,她聽到站在她後面的久永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我早就說過,你是不可能打敗我的。雖然你的能力不錯,但跟我比起來還是差太遠了。既然你不答應,那我就不客氣了。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是不會殺

你的,因為像你這樣的寄生體是十分罕見的。我要把你帶回去做研究。」

聽口氣,中年人好像快贏了。愛子有點慶幸,雖然這個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應該比落在久永手裡要好一點。

她剛一想完,忽然聽到那個中年人再次慘叫起來。

她十分惶恐,完全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你、你竟然有兩個寄生體?」中年人又驚又怒。

「你猜得沒錯,我們是三胞胎。可惜出生的時候我跟久永都流產死掉了,但幸好我們還有豐川這個好兄弟。我們是三位一體的。」在黑暗中響起一把愛子從來

沒聽過的男性聲音。

「你、你們聽我說,我沒惡意的,我是真的想讓你們加入我們組織。剛剛的事就當沒發生,我向你們承認的條件依然有效。」中年人看形勢不對,趕緊改口。

「太遲了,先前我們的確對你的話十分動心,但最後我們還是決定殺了你,這樣比較保險。」水戶向中年人走過去。

「你不要亂來,我的同伴就在附近,他們馬上就趕過來了。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究。」看到他一步步逼近,中年人直冒冷汗。

可是水戶不理,仍然一步步向他走去,同時兩隻手一直舉著沒有放下來。

「你是什么人?鳴……」就在愛子跟那個中年人都完全絕望的時候,突然 「篷」的一聲響起,然後,就傳來了水戶痛苦的呻吟聲。

在其它兩人還迷惑不解的時候,那些「篷篷」的聲音又接二連三地響起。

跟愛子這種沒見過什么場面的小女孩不同,千山原次郎很快就明白過來,那些「篷篷」聲正是打擊人體時發出來的聲音。

果然,在那些聲音響過以後,不斷地傳來水戶的慘叫聲。

相對於愛子的茫然,千山原次郎一時間驚喜交集。喜的是雖然不知道黑暗中的那個神秘人是誰,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水戶的敵人,只要他打贏了,也

許這次能逃過這劫。而在另一方面,他也很驚訝以自己跟水戶兩個異能者的能力,竟然沒有發現這大廳裡竟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假如是敵人的話,那將是一

件很恐怖的事情。

五分鐘後,那些可怕的打擊聲終於停止了。黑暗的大廳中頓時又回復了平靜。

千山原次郎緊張得全身冒汗,究竟是誰贏了?

不過很快地,他知道結果了,輸的人是水戶。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活動能力。站在他不遠處的那個女孩看來也是一樣。

恢復了能力的千山原次郎頓時連信心也恢復了過來。雖然剛剛差點死在水戶手上,但那只是因為不知道水戶還有一個寄生體而被他偷襲成功的緣故。現在能力

恢復了,他也不再懼怕任何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怎么進來的?」 千山看著那個神秘人黑色的背影問道。

可是那個人沒理他,只是逕自走到節能燈那裡,用手撥弄著,看樣子是想把那盞燈弄著。

「喂,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千山很不高興。要知道,平常連警事廳廳長對自己都要禮讓三分。這個傢伙竟然敢不理他。

那個人還是不理他,只是繼續維修著那盞燈。千山原次郎更是生氣。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對崎

過了一會,節能燈忽然亮了一下,很快地,就完全恢復了正常的亮度。

「還好沒有燒。」那個人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當那個人把頭轉過來的時候,愛子捂著嘴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小鬼,嚇壞了吧?不好意思,來晚了。」正志微笑地看著她。

在那一瞬間,愛子腦中一片空白,在毫無所覺時,臉上的淚水狂湧而下。

幾乎是本能地,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他衝了過去,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緊接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聲從他懷裡響起。

「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他輕輕地摸她的頭。

不說還好,一說完愛子更是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也哭得更為大聲。

算了,還是讓她盡情哭出來算了,免得她以後有什么心理陰影。

足足五分鐘以後,愛子的哭聲才慢慢小了下來。只是人像虛脫了一樣完全站不住,正志只好用手摟著她的腰幫她支撐著。

「原來你還沒走嗎?」正志摟著愛子轉了下身,淡淡地看著那個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以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是誰?」

正志看了他一眼,卻沒出聲。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不過我想問你另一個問題,你是怎么進來的,難道你一直就在這裡么?」這是目前千山最關心的一件事。

「不用猜了,我是在你之後才進來的。難道你父母沒教過你在做壞事之前一定要先把門關好嗎?」正志冷笑。

「你……」千山大怒,但很快地,他強行壓下了怒火。冷哼一聲,逕自走向那個已經被打得不似人型的水戶豐川。

「源內,我們快離開這裡好嗎?我好怕。」懷裡忽然傳來愛子抽搐咽鳴著的聲音。

「好,我們走。你能自己走嗎?」正志用手抹著她臉上的淚水。

愛子試了試,有點苦惱地說:「我的腳沒力氣了,怎么辦?」

「我背你。」

剛一說完,旁邊忽然傳來千山的大叫:「你這混蛋,你究竟幹了什么?」

愛子嚇了一大跳,趕緊把頭縮回正志懷裡。

「半夜三更的鬼叫什么?」正志鄒了鄒眉頭。

千山瞪了他一眼,接著把水戶的上衣拉開指著上面說:「你這混蛋竟然把這么珍貴的復合寄生體打成這樣。」

「我下手是很有分寸的,他不是還沒死嗎。」正志淡淡地說。

「可是你把他的寄生體打壞了,以後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復合寄生體本來就是很罕見的現象,你知道特別是像他這種擁有兩個寄生體的樣本有多么珍貴嗎?

」千山十分激動地跳起來,臉色氣得通紅。

「那又怎樣,別忘了,就是你口中的寶貝差點要了你的老命。而且,與其留著讓你們用來害人,還不如毀掉它來得乾淨。」

「你這混蛋……」千山狠狠地看著他,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

正志臉色如常,仍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愛子很替正志擔心。雖然不清楚剛剛在黑暗中千山跟水戶做了什么,但她知道這個中年人跟水戶一樣,好像都擁有一種很奇特的

能力。

這時她也不知怎么辦,只能向躺在地上的水戶看過去。這一看之下,差點忍不住叫出來。

只見水戶的衣服全部被拉開,露出赤裸的上身。上面佈滿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青紫色傷痕,顯然都是正志的傑作。但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讓她驚訝的是,在水

戶的右肩鎖骨下方位置,跟右邊胸口那裡,有兩塊明顯隆起的半圓形肉塊。雖然表面有皮膚覆蓋著,而且隆起的高度也不是很高,但從皮膚表面浮起的回溝輪

廓來看,竟然跟人腦的形狀一模一樣。

只是,在那兩個狀似人腦的肉塊上面,有幾個深深的拳印,深得幾乎把隆起的部分打平。

她現在開始有點明白千山所說的「寄生體」是什么東西了。

過了彷彿好久,千山終於還是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對崎了這么久,他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少年。雖然他可以肯定這個傢伙不是異能者,但很奇怪地,他下意識裡並不想對這少年動手。既然事已至此,他也

不想再生波折。

他冷冷地看著正志,「如果哪一天你落在我手裡,我一定會讓你為今天的態度後悔的。」

「你真囉嗦,更年期到了吧?」正志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千山冷哼一聲,走到水戶身邊把他整個人扛在肩上,一直向門口走去。臨走的時候狠狠地看了正志一眼,然後走出了門口。

不打了么?正志微微有點失望。

「我們走吧,小鬼。」他一邊說一邊把愛子背起來。

少女伏在他背上沒出聲,只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

因為正志的機車在半路?錨了,所以一路上他都是坐出租車來的。現在只有走路到公路上截車。

走了大概十五分鐘,連愛子也能聽到汽車行駛的聲音了。

「喂,我是不是很重?」愛子忽然在他耳邊輕輕問了一句。

「不算很重,至少比一頭豬要輕一點。」

「討厭的傢伙。」愛子忍不住笑出來,接著有點不服氣,加大了雙手抱著他脖子的力度。

「你再這樣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聽完這句話,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臉色變得通紅一片,抱在少年脖子上的手反而箍得更緊。

正志以為她還在害怕,只好隨她。反正自己皮粗肉厚,除了有點不太舒服以外,倒也沒什么。

又走了幾分鐘,正志終於走到一條公路上。

他在公路上揮了幾次手,幾輛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汽車卻沒有一輛停下來。

正志火大起來,於是乾脆走到路中間去等。

又過了幾分鐘,總算看到一輛中型貨車開了過來。

「你干什么,想死嗎?如果想死的話去跳樓呀。」一個三十來歲的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大罵。

正志走到車門旁邊,一手把車門拉開,然後抓住那司機胸口衣領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載我們回去;二是讓我扁一頓。快選吧。」

那司機以為遇上打劫的,馬上嚇得臉色蒼白。

「我、我沒錢的,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沒錢,我只有這么多了……」司機顫抖著從錢包裡拿出一小迭皺巴巴的紙幣。

看他如此狼狽的樣子,愛子忍不住笑起來。

「閉嘴,我只是讓你載一程而已,誰要你的錢了?況且你這點錢連擦屁股都不夠,虧你還好意思拿出來。」正志懶得理他,逕自打開後車門,把愛子抱進去,

然後也跟著坐了進去。

「快開車吧。」正志把愛子家的地址告訴那司機後把車門關上。

這時候,那司機才相信他們兩人是真的想坐順風車而已。頓時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好按正志所說的地址開去。

「源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坐在車上,愛子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正志指著剛剛披在她身上的外衣說:「在上衣口袋裡有個東西,你拿出來看看。」

愛子把手伸到口袋裡,果然摸到一個東西。

「這是什么東西?」愛子奇怪地看著這個像是GAMEBOY一樣的東西。

正志拿過去按一下上面的按鈕,然後把它遞給愛子。

「看到上面那顆紅色的光點了么?」正志問。

「嗯,那表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信號源就在這裡。」

「什么信號源?」

「就是你腳上戴著的那個腳環。說得明白點,你手上的是一個信號追蹤器,而你戴的腳環則是一個信號發射裝置。也就是所謂的跟蹤器。我就是通過這東西找

到你的,現在明白了么?」

「什么,你在我身上放了跟蹤器?」愛子又驚又怒。

「喂,小鬼,你這是什么態度。如果不是這東西,你可能已經被人吃掉了。你以為這東西便宜嗎?為了讓你能經常戴著,我還特地叫人把它做成得好看一點。

可惜它的信號有效範圍只有兩公里,為了找你,我滿大街的亂跑,最後連機車也?錨了。真是不識好人心的傢伙。」正志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欠。

愛子沉默下來,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頭像在想東西。

過了一會,愛子忽然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正志笑起來,伸出右手扭扭她的面頰。

愛子臉一紅,馬上閃避開笑罵道:「不正經的傢伙。」

貨車行駛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愛子所住的小區。

當正志要通知愛子已經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沒辦法,正志只好把她抱著走出貨車。

「本來想給兩張的,可是你的車實在太臭。」在經過駕駛座的時候,正志順手把一萬?扔給那司機。

那司機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處,馬上抓起那張紙幣看個沒完。

「謝謝,非常多謝。」那司機頓時滿臉笑容。

正志不再理他,抱著愛子向公寓門口走去。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早晨

當少女被窗簾外面射進來的陽光叫醒後,她習慣性地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鐘。

啊,已經10點半了。

算了,反正現在去學校也沒用,最多下午補假就是了。想到這裡,少女心安理得地想繼續睡下去。

忽然她覺得有點奇怪,床好像變得很擠。

她轉了個身,淺褐色的瞳孔瞬間放到了最大,腦子也完全處於當機狀態。

她旁邊竟然躺著一個男生?而且兩人的距離近得她甚至能感覺到那個男生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上。

當少女快要忍不住尖叫起來的時候,她忽然看清楚了那個男生的面貌。就在那一瞬間,她記起了所有的事。

原來,一切都不是夢……

當愛子完全冷靜下來後,她不由得呆呆地看著熟睡中的少年。

他並不是那種帥得一塌糊塗的男孩子,但卻有一張很耐看的臉。

她想起幾天前她的幾個好朋友幫她物色人選來假扮自己的男朋友。那時,不知是誰提到了他。隨後,她們幾個竟然一致同意了下來。

她們當時對他的評價愛子現在還記得,其實她自己心裡也認同。

他的確是個很特別的男孩子。也許叫他男孩子並不合適,因為他那種遠遠超乎本身年齡的成熟以及彷彿對任何事都沒所謂的特殊氣質,是她在任何人身上都看

不到的。

他不會像自己身邊的那些男孩子那樣拚命地來接近她、討好她。在他眼裡,自己只是一個「小鬼」而已。就是這點讓她很生氣。

但偏偏是他,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救了她。她現在還記得當時緊緊靠在他背上的那種奇妙感覺。

不知不覺間,少女的臉離少年越來越近。當少年平和的氣息輕輕地噴在她敏感的嘴唇上時,她的臉變得很紅很紅。但是,她卻沒有把距離拉開,反而慢慢地、

慢慢地一點一點靠近……

當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時,正志一下子醒了過來。

他看了一下旁邊的女孩,原來她還沒醒。

正志怕吵醒她,於是輕輕地走下床。

走過去打開房門,只見村島麻美正站在門外,表情有點古怪地看著他,眼角還偷偷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愛子。

「愛子呢?」村島先開口問道。

「她還沒醒。現在幾點了?」

「快11點了。」

「原來已經中午了。她們兩個呢?」想不到睡了這么久,看來昨晚跑得太厲害了。

「良子跟小愛都在外面。她們剛剛去買了些菜回來,現在正準備做午飯。你要不要先去洗個臉?」

「嗯。」

正志打了個呵欠,順手關上房門。

看著正志走進衛生間後,村島想了想,又擰開愛子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村島走到愛子床邊,仔細地看著熟睡中的少女,過了一會忽然笑起來。

「不用再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聽到她的笑聲,熟睡中的少女馬上臉紅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已經醒了?」愛子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馬上用被單把頭蓋住。

「哪有人睡覺像你這樣眼球亂轉的,一看就知道在裝睡。好了,快起來吧。」村島笑著拉開她的被單。

「真的這么明顯嗎?」愛子緊張地看著她。

「還好啦,不小心看的話也看不出來。快點起來吧,良子她們都在外面。」村島笑起來。

聽她這么說,愛子這才放下心來。

「阿美。」愛子換衣服的時候忽然叫了一聲。

「什么事?」

「他……他為什么會跟我睡……躺在一起。」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幾不可聞。

「他,他是誰呀?」村島眼珠一轉,笑嘻嘻地看著她。

「討厭啦,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愛子羞惱難當,一下子撲到村島身上又掐又捏。

「呀,不要……,哈,我知錯了……啊!」村島最怕這招,不到三秒鐘,馬上求饒。

「看你還敢不敢再耍我。」愛子皺了皺小鼻子。

「你這傢伙每次都來這招。啊,不要,我說就是了。」村島遠遠地離她三尺,「昨晚源內抱著你回來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大跳。我們問他發生了什么事,他

只是說你被水戶豐川綁架了,但很快就被警察發現,然後警察把水戶給捉走了。而他是從警察那裡把你帶回來的。他還囑咐我們,不要跟別人說起這件事。因

為他從警察那裡聽到,水戶之前好像跟一些壞人走得很近,為了把那些人也捉住,所以現在不能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以免打草驚蛇。

愛子,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被水戶綁架了?」

看著村島充滿疑惑的眼神,愛子差點忍不住把昨晚的事全部說出來。但想起昨晚他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她終於忍了下來。

「是真的,就是水戶豐川那個混蛋把我捉走的。但事情跟他說的有點出入,其實並不是警察救了我,真正把我救出來的人只是他一個人。」當說到水戶這個名

字時,愛子恨得咬牙切齒,但說到「他」時,語氣馬上變得輕緩如絲。

「這么說是真的?那……水戶那傢伙有沒有對你……」村島十分緊張地觀察她的表情。

「傻瓜,當然沒有。不過要是他再來晚一點那就難說了。」想到當時的情景,愛子還是覺得一陣發寒。

聽她這么說,村島頓時放下心來。

「對了,你說把你救出來的人是源內,那當時他是怎么救你的?另外他又是怎么找到水戶的?」村島平靜下來後,馬上想到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以後再告訴你好了。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為什么他會跟我……躺在一起?」

聽她問起,村島露出古怪的笑容,「你還好意思說,昨晚源內把你抱到床上的時候,你的手竟然還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我們試了幾次想把你的手弄開,

可是你反而越抓越緊。因為我們怕把你弄醒,只好叫源內跟你睡在一起。可是那傢伙竟然還死活不願意,說什么孤男寡女睡在一起本來就不好,如果讓人知道

了還會說他是在老牛吃嫩草。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那傢伙說的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後來沒辦法,我跟良子還有小愛她們決定一起睡在地板上,這樣房間就有五個人了,直到這時他才無話可說。只是那傢伙還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好像我們幾

個都是男生,他才是女生似的。幸好你沒看到他那副表情,不然你也會被他氣死。」說到這裡,村島一副餘恨未消的樣子。

愛子忍不住笑起來,他果然是個怪人。但她又似乎對他的做法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也許,自己也是個怪人。想到這裡,少女有點癡了。

正文 第六十章 線索

吃完午飯後,正志送她們幾個回學校。

臨走的時候,愛子不自覺地拉著他的衣角,「你今晚能來我家嗎?」

「不用怕,已經沒事了。村島不是說了么?她這幾天會跟你住在一起。如果有什么事的話就打個電話給我,我會馬上趕到的。」正志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嗯。」愛子應了一聲,只是臉上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失望表情。

看她一臉像只被遺棄小狗般的表情,正志心裡苦笑了一下,改口說道:「下午我來接你放學好不好?」

「真的嗎?」少女馬上精神大振。

正志點點頭。

「那放學後我在門口等你,你要準時哦。」

「知道了。我先走了,放學後見吧。」正志拍拍她的頭,然後跟其它三個女生告了個別後離開了。

看著愛子還依依不捨地望著正志離開的樣子,三個女生不禁用充滿訝意的眼神對視著。

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如此依賴一個人。

只是因為他不能來陪她就失望成這樣?但又因為那個人的一句話就興奮成這樣?這真是平時那個活潑開朗、視男生為無物的長谷愛子嗎?

「我們走吧。」當正志的背影完全消失後,少女把頭轉回來,臉上也回復了平常開朗的笑容。

「愛子,難道你對他……」木暮驚訝地問道。其它兩個女生也緊張地看著她。

「我……快…快走吧,要遲到了,要不然那個老處女又開始罵人了。」少女臉色鮮紅欲滴,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急急忙忙地先跑了。

「愛子,你站住,先把話說清楚。不要跑……」村島跟木暮馬上追上去。

葵倉愛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然後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正志離開的方向。

美國,紐約,曼哈頓島南部,距離世界知名的華爾街只有5公里遠的一座大廈三樓,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走進這家名為「Chinatown」的投資顧

問公司。

這家投資公司規模並不是很大,整幢大廈只有二層跟三層是屬於這家公司的。像這種規模的投資公司在華爾街及其周邊地區實在是多如牛毛。

幾乎每個人都知道美國的華爾街是個遍地黃金的地方,可是真正能在其中撿到黃金的卻只是少數人,但還是不斷有人作著這種美夢,另一方面,真正會投資的

人並不多,所以他們都會把錢交給投資公司來進行投資。於是就養活了許許多多像這種類型的公司。

從外面看來,這家投資公司跟一般的投資公司沒什么區別,但如果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家規模不大,員工也不是很多的公司竟然美女如雲。

整間公司除了負責搬運送貨的人員是男性以外,其餘全是女性,而且幾乎都是美女。

因為美女都是愛漂亮的,所以整個辦公區都瀰漫著一股香水及脂粉的味道。

看到那個中年男人走進來,漂亮的前台小姐馬上向他點頭行禮,「早上好,沈先生。」

「你好,我想找你們老闆。」長安把帽子遞給她。

「需要我帶你進去嗎?」 前台小姐一邊問一邊將帽子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那請你隨便。如果有什么事的話請儘管叫我。」

「謝謝。」

前台小姐目送著他一直走進去。對於這個充滿神秘氣質的中年人,她一直有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想像。

「沈先生,你好,你是來找老闆的嗎?」穿著超短裙的美艷女秘書看到沈先生走進來,馬上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麻煩你通知他一下。」

「您能不能稍等一會,老闆現在辦公室裡跟策劃部的主管談些事。」

覺察到她的神情有點不自然,沈先生露出隱約可見的微笑。

「那我在這等等他好了。」沈先生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我去給你倒杯咖啡。」

「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杯茶。」

「好的,請稍候。」秘書馬上走到旁邊的取水室沏茶。

沏好茶後,沈先生很安靜地飲著茶。知道他不喜歡說話,女秘書也不敢打擾他,只是低著頭繼續工作。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總經理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走出來的並不是剛剛兩人口中的老闆,而是一個十分嬌媚高挑的美女。

她似乎沒看到坐在遠處沙發上的沈先生,只是對女秘書略微點點頭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另外兩人很清楚地看到,此刻她臉上帶著奇怪的潮紅,呼吸也顯得略為急促,再加上有點凌亂的頭髮以及衣服上的皺折。女秘書與那個沈先生當然明白老闆跟

她「談」的是什么事。

只是區別在於,女秘書臉色似乎顯得有點奇怪,她緊緊地看了一眼那個女主管,就把頭偏向一邊。

沈先生這時露出一道深思的眼神。

看到沈先生走進辦公室,投資公司老闆的表情像偷到魚的貓,「長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看著這個連衣領上的扣子都懶得繫上的年青老闆,長安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雷,你真不怕得愛滋嗎?」

正喝著咖啡的雷力差點被這句話嗆死。

真是可怕的中年人呀,雖然平時不怎么說話,可是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讓人想自殺。

「你不會是專門過來跟我談生理衛生教育的吧?」雷力苦笑。

「我剛接到大人的電話,他已經找到那群神秘黑衣人的線索了。」開門見山是長安的一貫風格。

「什么?是真的嗎?」雷力激動得一下子站起來。

「沒錯。他已經把有關的線索跟一些可以協助這件事的人員名單交給了我。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查到那些黑衣人的底細。」

「他奶奶的,爽,真的爽。真不愧是師父呀!」雷力用力拍著桌子。

想到有一群隨時可能會出現,像恐怖分子一樣變態的敵人,雷力真是每天都枕食難安呀。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如果需要什么幫忙的話就馬上通知我。」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這裡面是關於那些人的線索,密碼跟上次一樣,只是最後六個數字改為今天的日期。你看完後馬上銷毀,現在絕不能打草驚蛇。敵人似乎比我們想像中的還

要厲害許多。」長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光盤遞給他。

「我知道了。」雷力接過光盤放進西裝內袋。

「另外有件事告訴你,你那新來的秘書好像不怕你有愛滋。為免麻煩,還是趕快換掉吧。畢竟因愛成恨這種事已經是很舊的戲碼了。」臨出門的時候,長安回

頭講了一句。

「唉,已經是第四個了,看來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呀。可惜,我還沒跟她玩過呢。她身材真好……」雷力露出無比哀傷的表情。

長安懶得理他,走出了辦公室。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放學

一連三天,正志都像個保姆一樣來接愛子放學。

他現在很後悔那天說的話。本來當時只是說好接一天而已,可是沒想到那個小鬼一見面就問能不能明天接她放學。他每次想推說有事的時候,那傢伙就像拍戲

一樣露出一副被遺孤兒般的表情。而她的同學,特別是那個村島麻美,也會很配合地擺出一副質問負心男友的表情。

其表演之狗血讓正志直想罵人。可是想到她受過這么大的驚嚇,也只好將就一下,再接個幾天再說。

只是到了第四天就發生了一件事,一件本來與正志無關的事。

下午的時候,當正志像平常那樣拿著張報紙在愛子學校門口等她的時候,村島麻美走了出來。

「源內,愛子參加的社團今天有活動。她怕你等太久,所以叫我帶你到裡面去等她。」

「那小子參加了什么社團,怎么以前沒聽她講過。」正志一邊說一邊折起報紙。

「她參加的是烹任研究社,昨天才報的名。以後你有口福了。」村島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對於這點,我暫時保留一下意見。因為根據我的經驗,一般女孩子的廚藝和動手能力跟她的外貌是成反比的。」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要是讓愛子聽到你這么說,一定跟你沒完。她可是為了你才參加這個研究社的,要知道她以前是從來不會參加學校的任何社團的。

」村島有點不滿地撇撇嘴。

「為我?你想太多了。我充其量不過是她的臨時保姆而已。不說了,我們進去吧,只要給我找個可以坐的地方就行了。」

村島神情古怪地看著他,然後還是把他帶了進去。

沾村島麻美的光,這是正志第一次進入這間學校。因為在這學校讀書的學生家裡非富則貴,所以這裡的保安十分的嚴密,平時是絕對不會讓外人進入的。

正志一邊走一邊習慣性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不愧是貴族學校,裡面比外面看起來還要太許多。高級教學樓、圖書館、可以與國際級體育館相娉美的室內體育館、環形跑道、地下停車場等等高級設施一應

俱全。這種排場,即使是一些名牌大學也不過如此。

這時候正是放學的時間,越來越多的學生從裡面向外走。其中當眾親熱吻別、摟摟抱抱在一起的男女學生也是大有人在。其開放程度與正志所在的公立學校簡

直無法相比。

當正志跟著村島走到一條環形走廊的時候,村島讓他先在走廊兩邊的椅子上坐一下,她要去問一下愛子,看她大概什么時候才能走。

正志答應了一聲,隨手又拿出報紙看起來。

看了大概15分鐘,正志忽然聽到籃球場那邊很吵,抬頭望過去,只見那裡圍了一大堆人。

正志看報紙看得有點無聊了,於是就走過去看看發生什么事。

只看了一眼,正志就沒興趣再看下去了。

很簡單的一件事,七個男學生正對一名學生進行圍歐。而圍觀的學生沒有一個人出聲,有的甚至還指指點點地笑著,純粹當看戲。

這是很平常的校園暴力,在日本跟美國的學校裡面尤其多見。

正志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么正義之士,所以也完全沒打算出手。

「源內,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們一陣好找。真是的。」愛子跟村島、木暮、葵倉愛她們四個人在人群中見到了正志,愛子不禁嘟著嘴抱怨起來。

「你那個研究怎樣才能不吃死人的社團活動結束了么?」正志一邊對另外三個女孩打了下招呼一邊慢慢退出了人群。

「討厭,是烹任研究社,不是什么研究不吃死人社團。」愛子大發嬌嗔。

「不管叫什么都好,我們快走吧。我肚子有點餓了,等一下還要趕回家吃飯。」

「今晚留在我家吃好嗎?我今天剛學了個新菜式的做法。」愛子滿臉期盼地說。

她這種表情令正志想起同樣愛烹任的留美請他吃東西時的樣子,「等一個月以後,你跟你的同學都沒有因為食物中毒而入院的時候再說吧。」

「討厭的傢伙。」愛子忍不住用力掐他的手臂。

正志皮粗肉厚,權當按摩。

「源內,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村島有點奇怪地望著圍觀的學生。

「沒什么,一群小鬼在發洩過盛的精力而已。」

當他們剛要走出籃球場的時候,正志那遠超常人的聽覺忽然聽到了一句讓他眼皮跳動的話。因為這句話,他停下了腳步。

「你們認識那個被扁的傢伙嗎?」正志轉頭問她們幾個。

「你說的是誰?」木暮不解地問。

正志指了指前面。

四個女生不禁有點好奇,又返回人群去看。

過了一會,她們幾個回來了。木暮說:「你剛剛說的應該是那個剛轉來沒多久的轉學生,他叫張明憲。」

「他是中國人?」

「也算是吧,他父親是美籍華人,他本來在美國讀書,最近一個月才轉來這裡。只是他很膽小怕事,所以經常被人欺負。現在打他的幾個人都是學校的問題學

生,經常在學校裡欺負別的學生。但是他們的背景都很深,連老師也不敢管他們。」木暮繼續說著。

「就是說,剛才並不是我聽錯。」正志忽然淡淡地說了一句。

在幾個女生迷惑不解的時候,正志再次安靜地返回到人群中,然後,一直走到最前面去。

在撥開最後一個擋著的人時,他清楚地看到那個被圍歐的轉學生張明憲正緊緊地用手抱住頭,全身蜷曲地躺在地上。而圍著他的幾個男學生不斷地用腳去踢他

,其中一個長得最高的學生正用穿著高級皮鞋的腳踩住那個轉學生的頭不停地揉搓著,有時還向他身上吐口水。

這個場景正志十分熟悉,在沒轉生到這個身體以前,那個懦弱的中學生廣田正志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這樣的一幕。但這些都不是令正志再次返回的理由。

「請問你剛剛叫他什么?」正志走到前面問那個長得最高的男生。

「你是誰?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那男生看著他身上的校服。

「我是誰並不重要,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好像叫他支那豬,是這樣嗎?」

「你倒底想做什么?趁我沒發火前快給我滾到一邊去。」其它幾個男生也停下手看著他。

「我再問一遍,剛剛是你叫他支那豬的嗎?」正志仍然不厭其煩地問。

「是我又怎樣,再囉嗦的話連你也打。」那男生向正志吐了口口水。

「是你就行了。」正志輕輕側身閃開他的口水,同時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你……」那男生還沒說完,忽然他整個人飛了出去……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圍觀的學生只看到他突然向左邊飛出去兩米多,然後就這樣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場中頓時變得一片安靜,緊接著傳來女生的驚叫聲。整個籃球場馬上混亂起來。

「你想做什么?」剩下的6個男生中,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對正志大聲問道。

「沒看到嗎?你可以上來再確認一下。」正志又露出那種令人心寒的微笑。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衝擊

「這傢伙跟支那豬是一夥的,我們一起上去扁他。」另一個頭上打著發膠的男生大叫起來。

他一說完,幾個人馬上把正志圍在中間。

「住手,統統給我住手。」最先衝過來的愛子對著他們大聲說了一句。

「愛子,你認識這傢伙嗎?」那個戴眼鏡的男生看著她。

「他是我朋友,請你們不要動手。這只是一場誤會。」愛子焦急地說。

「池田,他真是愛子的朋友,你們不要亂來。」村島也跑了過來。

「我不管他是誰,總之是他先動手的。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他走。」那個打著發膠的男生冷笑著說。

「福井,你不要太過分了。」村島冷冷地看著他。

「愛子,雖然他是你朋友,可是先動手的人是他,如果就這樣放他走我們會很沒面子。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他肯跪下來求我們的話,我也許可以放過他

。」戴眼鏡的池田看著愛子俏麗的臉龐。

要源內跪下來認錯?以那傢伙的性格是死也不會這樣做的。愛子剛要再開口求情,被晾一邊的少年忽然開口了:「你們走開,這事與你們無關。」

語氣還是跟以往一樣的平淡,但愛子跟村島卻明顯覺得此刻的正志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只這么一句話,兩個女生竟然再也出不了聲。

「小子,看來你已經有所覺悟了。現在跪下來舔我的鞋也許還來得及哦。」池田冷笑起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的,你的嘴很臭。要動手就快點,我還要趕回家吃飯。」

池田勃然大怒,「打死這混蛋!」

頓時,6個男生一起衝了過去……

五分鐘以後,看著倒在地上不斷痛苦呻吟的6個男生,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拍「北斗神拳」嗎?不然為什么這種只有在電影裡才可能出現的場面會活生生地被搬到這裡來上演。

沒人能看清正志是怎么把這6個人打倒的,所有人只能看到,凡是被他碰到的男生,哪怕只是看起來很輕微的擦一下而已,那被他碰到的男生絕對會倒地不起。

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那個少年竟然把倒在地上的男生一個一個拉起繼續扁。

他扁人時的動作倒是很乾脆清楚,只是那種撞擊肌肉時發出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覺得背脊發涼。

不管那幾個男生怎么慘叫求饒,少年還是始終如一地貫徹人人有份,永不落空的精神,直到把7個人逐一狂扁一遍後才肯停手。

把6個人放倒他只用了10秒不到,可是他卻用了近五分鐘去扁人。

在這五分鐘裡面,愛子跟村島她們是完全有時間去阻止他的,可是當時她們跟其它人一樣,腦海一片空白,竟然呆呆地看到結束為止。

把全部人都扁過一次後,正志忽然轉頭看著那個轉學生,然後一步步向他走過去。

「謝、謝謝……」看到正志走近,轉學生又驚又怕。但知道是他幫了自己,連忙出聲道謝。

只是他還沒說完,正志突然雙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提起來,然後狠狠地將他壓在籃球架的欄杆上。

背樑上轉來的巨痛讓他痛叫出來。

「你、你想做什么?」他口裡說著半生不熟的日語,滿臉驚慌地看著正志。

「我想做什么?」正志忽然加重了雙手的力度,張明憲頓時再度叫出來。

「你問我想做什么?我才應該問你想做什么。一個男人打不過人家不要緊,可是你他媽的竟然連還手也不敢,像條死狗一樣被這群垃圾欺負成這樣。看你這樣

,不僅他們,連我也想扁你。」正志用泛著血絲的眼睛看著他。

張明憲來不及去想這個日本少年怎么會說中文,而且還說得這么流暢。此刻他已經被正志兇惡的樣子嚇得出不了聲。

看著面前這個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著的男孩子,正志忽然覺得有點累,那並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疲倦。

他歎了口氣,然後鬆開了張明憲的衣領,轉身向外走去。

一路上,圍觀的學生像避瘟神一樣自動離他一米,誰也不敢靠近他。

看到正志越走越遠,愛子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了上去。另外三個女生沒辦法,只好也跟了上去。

在迴盪著動感音樂的快餐店裡,四個女生跟一個少年坐在一起吃東西。不過嚴格來說,真正在吃東西的只有那個少年。至於那四個女生,正以十分奇怪的眼神

看著他。

「你難道沒有什么話想對我們說嗎?」終於,其中那個長得十分可愛,皮膚像玉一樣白的女生忍不住先開口。

「今天的雞腿好像比平時更難吃。」正志把最後一口雞肉咬乾淨,隨手扔掉了骨頭,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只有這句話想說嗎?」

「還有,汽水也很難喝,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有這么多人會喜歡這種顏色像中藥一樣的飲料。」

少女不自覺地抓了抓拳頭,「沒有別的了么?」

「所以……」

「所以?」

「所以結論是,經常吃快餐是不好的。」正志一邊說一邊擦著嘴。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些嗎?」少女終於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

「愛子,不要這樣,有話慢慢說嘛。」村島馬上把她拉回座位。木暮也在旁邊安慰著。

愛子氣呼呼地坐下來,眼睛卻死死地看著正志。

「你知道你剛剛打的是什么人嗎?」

「我打過人嗎?怎么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正志繼續裝傻。

「你……」愛子差點又要拍桌子,村島趕緊拉住她。

「源內同學,你這次是真的闖禍了。那幾個人的背景都很厲害,不僅家裡有錢,而且還認識很多有權有勢的人。特別那個池田,他爸爸是現任議員,擁有很大

的權力。所以在學校裡從來沒人敢管他們。」木暮在旁邊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沒什么事的話我要回家吃飯了。你們路上小心點。」正志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還吃什么飯,你究竟明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那幾個人肯定會找你報復的,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愛子攔住他,心裡既擔心又著急,眼淚差點就落下來



正志靜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忽然笑起來,笑得雲淡風輕。

「小鬼,不管你信不信,在這世界上,還沒有我不敢揍的人。放心吧,憑那幾個小毛頭還耐何不了我。」說完,繞過她身邊走出了快餐店。

看著正志的背景,愛子跟幾個女生再次露出迷惘的眼神。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清白

有些事,該來的話還是會來的。

第二天上午,正志被叫到校長室。

一進門,他看到肥頭大耳的校長左邊,坐著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人。

本來校長正不斷地對那中年人陪著笑臉,一見到正志,他馬上大聲喝起來:「源內正志,你究竟做了什么?快過來,這位是池田議員。他是特地來找你的。」

如果不是旁邊坐著位大人物,他一定指著這個問題學生大罵。

正志嘴角抽動了一下,靜靜地走到那個池田議員的面前。

「您就是源內正志先生?」這個嚴肅的中年人竟然用起了敬語。

正志皺了下眉頭,隨即淡淡地說:「我是源內正志,你找我什么事?」

「源內正志,你這是什么態度?」校長在旁邊急得直冒冷汗。他已經作好準備了,只要池田議員一不高興,他馬上宣佈把這個問題學生開除,以免惹事上身。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個中年人竟然「霍」一下向正志跪了下來。

這一下不止校長的眼珠差點掉出來,連正志也覺得有點意外。

「是在下教子無方,冒犯了源內先生,懇請閣下原諒。」池田議員的頭緊緊地貼著地面。

正志恢復平靜,淡淡地說:「畢竟先動手的人是我,難道池田先生不怪我嗎?」

「不敢,實在是犬子太過頑劣,因此在下還要感激閣下代為教育。日後在下一定對犬子嚴加管教,保證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

「既然誤會已經消除,那請池田先生代我問候一下池田同學。」正志深明見好就收這個道理,畢竟這傢伙是個議員,不能在別人面前下他的面子。

「多謝閣下的關心。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很抱歉耽誤了閣下寶貴的學習時間。」池田議員再次躬身行禮。

「好,你慢走。」正志厭倦了這種虛偽的客套。

「源內同學,你……」 待池田議員走後,校長還是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著正志。

「校長,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上課了。」還沒等他說完,正志已經舉步走了出去。

「好、好,您慢走……」校長在後面一邊擦汗一邊賠著笑。

正志返回教室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這時他才記起這節是體育課,學生們都到操場去了。

他無事可做,只好從抽屜裡拿出本書看起來。

看了沒多久,他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抬頭看去,只見溝田和夫正鬼鬼崇崇地走進來。

因為他一直都是向後面張望,所以直到走進教室,才看到正對著他邪笑的正志。

一看到正志,溝田和夫的第一反應就是向外跑,可是正志早已在門口等著他,一見他想跑,馬上反手扣住他的手臂,把他整個人壓在牆上。

「呀!」溝田馬上痛得大聲叫出來。

「溝田同學,我們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最近好嗎?」

「你、你想幹什么?」溝田嚇得臉色發白。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一看到正志就覺得腳軟。

「沒什么,我只是想跟溝田同學聊聊天而已。」

「求求你放開我好嗎?我的手好痛。」溝田哭喪著臉說。

「當然可以,只要你不跑的話。」正志說完鬆開了他的手,然後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溝田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節課是體育課,我想問一下,溝田同學為什么回來這裡?」

「我、我有點不舒服。」溝田閃閃縮縮地說。

「是不是想像上次那樣,把一些不是我的東西放到我的抽屜裡?」

此話一出,溝田馬上臉色大變,「我、不是……」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正志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上次是不是長崎那混蛋指使你陷害我的?」

「你、你怎么知道?」溝田睜大眼睛看著他。

小鬼就是小鬼,隨便一試就中招,正志心裡冷笑著。

「果然是這樣,那天是他叫你把那支金筆偷偷放到我的抽屜裡的吧?」

溝田無奈地點點頭。

「我問你是不是呀?回答我。」正志瞪了他一眼。

溝田被他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應是。

「我可以放過你,可是你要把那天的情形詳細地說出來。我想知道他是怎樣來陷害我的。」

「你真的會放過我?」溝田半信半疑地說。

「他奶奶的,叫你說就快點說,還囉嗦什么。」正志有點不耐煩起來。

溝田不敢再問下去,馬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只聽了開頭幾句,正志已經忍不住想打瞌睡了。足足熬了近十五分鐘,才聽完溝田那一大段夾雜著不斷推卸責任、後悔求饒等等廢話的作案經過。

等他講完後,正志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後他懶洋洋地說:「溝田和夫,你是我見過的最蠢的一個小鬼。」

「什么?」溝田不解地望著他。

「讓你聽點東西。」正志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然後低頭撥弄著。

過了沒多久,從那手機裡忽然傳來一段對話錄音,內容正是剛剛溝田和夫交代的所謂事件經過。

一聽到那段錄音,溝田和夫知道上當了,馬上衝過來想搶手機。可是被正志一腳踢倒在地。

「你以為我真的那么無聊聽你講那種連三歲小孩都猜得到的事件經過嗎?長崎找你這樣的白癡來做槍手,是他犯的最致命的錯誤。現在跟我去教務處吧,如果

你能把長崎拖下水的話,也許你會沒事。」正志跳下桌子,向門口走去。

溝田突然跑到他前面,攔在門口大聲說:「快把手機給我!」

正志冷笑起來,「如果換作是你,你會這樣做嗎?」

「快給我,不然我……」

「不然怎樣,你要跳下去?又或者死在我面前?」

溝田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指著正志大聲說:「我、我再說一遍,把手機給我……,不然,我……」

正志看著他,「你可以試試的。」說完一步步向他走去。

「不要過來,站住……我叫你站住!」溝田歇斯底里地叫著。

正志走到他面前看著他,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什么也沒做。

過了一會,溝田忽然扔下了刀子,跪在他面前大哭起來,「求求你,放過我。」

「不要求我,人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正志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出教室。

身後傳來了溝田和夫更大聲的嚎哭聲。

「學長,你怎么了?不舒服嗎?」留美用手拭了拭他的額頭。

「沒事,只是想起些事情而已。」

「哥,那個溝田和夫現在怎么樣了?」和美把一杯沏好的茶遞到正志面前。

「不知道,也許被他家人帶走了吧。」

「太好了,現在學長總算是清白了。只是我想不到那個長崎鳴一會做出這種事,實在太可惡了。」留美氣呼呼地說。

「我早就跟你講,那個轉校生不是什么好人。」和美很淡定地喝了口茶。

「你猜學校會怎么處理他們兩個?」留美問道。

「溝田那傢伙肯定是要勸退的了,至於長崎鳴一,難說,可能什么事也沒有。」和美冷笑著說。

「為什么?」

「因為只有溝田和夫單方面的證供,只要長崎夭口否認,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況且像他那種富家子弟,學校巴結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追究呢。」正志接下去說

道。

「難道就這樣算了么?」

「這就難說了。」正志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夜色

「哥,你下午還去接那女孩放學嗎?」和美忽然問了一句。

「是的。」

「那還要接多久?」

這個問題也同樣引起了留美的熱切注視。

「再接個一兩天吧。我想應該也差不多了。」

「只怕到時你會捨不得,畢竟是直子老師的妹妹,能差得了哪裡去呢。」和美不冷不熱地說道。

「喂,不要把我說成像賣金魚似的好嗎?」正志不明白她在生什么氣。

「你真的對那女孩沒有企圖?」和美盯著他看。

真是要命,連『企圖』這么嚴重的字眼都出來了。「坦白說,我對小鬼沒什么興趣。」

「那你對什么樣的女生有興趣?難道是像直子老師那樣的女人?」和美步步緊迫。

「我看起來很飢渴嗎?小孩子問這些做什么。」正志白了她一眼。

「人家好奇不行嗎?哥,告訴我嘛。」和美軟硬兼施。留美也在旁邊協助發動眼神攻勢。

「和美,你會把留美帶壞的。」正志苦笑起來。

「不要扯開話題,快說。」

「我不知道自己會喜歡怎么樣的女人,至少現在還不知道。也許有一天,我遇到一個願意跟她死後葬在一起的女人,那表示我已經找到了。」正志淡淡地說。

「這是什么答案?」和美很不滿。

「好了,我要回教室了,你們也快點吧。」說完他伸了個懶腰後逕自走向門口。

和美開始把便當盒收起來,看到留美還在發呆,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我覺得學長今天好像有些心事。」留美回過神來。

「那傢伙性格就是這樣,如果他不肯說的話,別人根本就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不過你應該可以放心了,看來真的他對那女孩沒什么興趣。」和美忽然口氣一轉,笑嘻嘻地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先回去了……」劍道女孩臉紅似血,急急忙忙地站起來就走。

「小傻瓜,我提醒你一下,那傢伙在某些方面其實是很遲鈍,有時你要學會主動一點,不然他永遠都不會明白的。」和美在後面又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留美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定了一下,然後又急匆匆地跑下樓。

待她走後,和美忽然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繼續收拾著。

「你一定很得意吧?源內正志。」在走廊裡,正志遇到了滿臉陰沉的長崎鳴一。

「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嗎?那真是太少見了。你的那群粉絲呢?」

「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長崎冷冷地看著他。

正志看著他,忽然笑起來,「我本來對這件事一點感覺也沒有,可是看到你這樣,忽然覺得這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我早就講過,這是一部很爛的戲。特別是

找溝田這種白癡做男主角,那是你犯的最大錯誤。」

「你說的沒錯,那的確是我的失誤。可是你又能怎樣,只要我一口否認的話,他們根本就不能對我作任何處理。」長崎冷笑著。

「我想你誤會了,我本來就沒想到這件事會對你造成什么影響。只是剛好有個白癡送上門,我順手抓來證明一下我的清白而已。我跟你之間的帳,還沒開始算

呢。」說到最後一句,正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

「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這句話我曾經對溝田說過,現在我把它送給你。」說完,正志繞過他身邊向教室走去。

長崎看著他逐漸走遠,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一件事,惹到了一個不應該惹的人。

在快要走進教室的時候,正志忽然改變了主意,他二話不說轉身向樓下走去。

當他走出學校門口時,忽然一輛藍色的「BMW」向他駛了過來。

「源內先生,不介意的話請上車。」 車窗打開,露出一張美倫美煥的俏臉。

正志看了看她,然後拉開前門坐進去。

「您想去哪裡?」櫻井美音溫婉地看著他。

「隨便走走,哪裡都可以。」他順手打開了收音機。

櫻井沒再說話,安靜地發動了汽車。

「剛剛忘了多謝你,謝謝你幫我處理了池田的事。」在行駛的車廂中沉默了近半個小時後,正志說了一句。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正志忽然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櫻井想了想才說:「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今天其實什么日子也沒有,不過今天卻是我一個朋友的忌日。」正志淡淡地說。

「對不起。」

正志笑了笑,「根本就與你無關,你無需道歉。以前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去看她。可是今年我卻沒去。」

「您今年有事不能去嗎?」櫻井的聲音溫柔如水。

「不是,我有空得很。純粹是心裡問題。」正志看著窗外不斷飛馳的景物發呆。

櫻井美音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說道:「家父在生的時候曾經說過,人生在世不過數十載,到臨死那天,如果悔恨的事可以少一點,那就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正志沒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過了彷彿許久,他回過頭來對著櫻井微笑起來,「謝謝。也許你說得對,有些事想做就應該去做,想太多的話只會徒增煩惱。麻煩你,我想先回家一趟。」

「好的。」櫻井向他微笑一下,把車頭倒了回去。

五分鐘之後,正志穿著便服從屋裡走出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他再次拉開車門坐進去。

「請問您現在要去哪裡呢?」櫻井看著他。

「麻煩去一下機場。希望還來得。」

「好的。」櫻井馬上發動汽車,向機場方向揚長而去。

深夜,在尼泊爾南部一個山區中,一個少年靜靜地坐在一塊白色的墓碑前。

看著這塊豎立著的石頭,少年忽然想起一首在教堂裡聽過的老歌。

我不在這裡

請不要在我的墳邊哭泣

因為我沒有睡去

我是揚起千千遍遍的風

我是雪地裡閃閃的白光

我是拂照在田野裡的太陽

我是夜空裡的星星……

請不要在我的墳邊哭泣

我不在這裡

「阿薇,我是雷隱……」少年只覺得聲音乾澀無比。

「十年了,我已經十年沒來看你了。我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再來看你。因為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雷隱了。希望你也不在這裡,不然只有我的骨灰在下面,而我

的人卻還在這裡,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說完這句話,少年沉默了許久。

「不管怎樣,我還是來了。今晚,我會在這裡陪你,像以前那樣,陪你看明天的日出。」說完,少年靜靜地靠在石碑上喝著酒。

今夜,夜色如水。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初識

當正志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打電話到機場去問了一下,最早到東京的航班要5點鐘才有。因為時候尚早,正志決定到外面走走。

尼泊爾是個美麗的地方,全國大部分地區都未受到工業的污染。到處都是綠色的花草樹木,空氣也如水晶般明淨。

走了沒多久,正志覺得有點餓了,這才想起除了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以外,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吃過飯。於是他只好又折回酒店附近的餐館就餐。

吃到一半的時候,正志忽然覺得有被人注視的感覺。抬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女孩站在不遠處怔怔地看著自己。

那個小女孩臉作奶白色,眼睛又大又圓,身上穿著質地十分好的羊絨紗裙,看起來猶如一個製作精良的洋娃娃。

亞細亞族人面孔都差不多樣子,但是尼泊爾人少有這樣精緻的五官。所以正志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應該不是本地人。

那小女孩竟不怕生,向正志越走越近。

正志覺得有趣,指著桌上未吃的甜點看向她。意思是問她是不是想吃?

那小女孩搖了搖頭,待走到正志面前,她終於開口了,說的竟是英語。正志也覺得有點意外。

「你……是誰?」小女孩的語氣顯得十分生硬,好像很久沒說話似的。

「你父母沒教過你,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要先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嗎?」正志微笑著說。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她的表情十分認真。

「對不起。」正志輕輕地摸著她的頭。

對於這個動作,她似乎很受用,像小貓一樣輕輕地閉上眼睛。

「我有兩個名字,一個中文名字,一個日文名字。你可以叫我雷隱。」一說到這個名字,正志總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雷、雷……」小女孩輕輕說著,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我已經把我的名字告訴你,那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看到幾乎整個人趴在他懷裡的小女孩,正志不禁有點好笑,這小鬼真的一點都不怕生。

「絲……他們都叫我艾蜜絲。」

「艾密絲?你是哪個國家的人?」雖然她說的是英語,但正志一直覺得她是亞洲人,誰知她卻有個這么洋化的名字。

小女孩沒回答,只是迷惑不解地看著他。

「想吃這個嗎?」正志沒再問下去,只是用手指著桌上的糕點又問了一句。

「嗯。」這次小女孩沒再拒絕。

接下來,正志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這個小女孩用笨拙得可愛的動作吃著甜點。

「艾蜜絲,你怎么會在這裡?你是誰?」當小女孩正在吃東西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把女性的聲音。

正志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十分漂亮的歐亞混血美女正氣勢洶洶地看著他。

「你是艾蜜絲的監護人嗎?」正志輕輕放下茶杯。

「你是什么人?你想幹什么?」那美女第一時間把艾蜜絲拉到自己身邊,然後以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他。

「我只是一名普通遊客,而且就你所見,我只是請這小鬼吃東西而已。」正志很討厭跟這種神經質的女人打交道,如果真的這么寶貝這小鬼,就不會任她四處

亂跑。

「艾蜜絲,你沒事嗎?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美女不理他,蹲下身仔細檢查著小女孩。

正志苦笑起來,這口氣分明是把他當成一變態。他不想跟她計較,站起來就走。

可是還沒走兩步,忽然覺得腳上多了個重物。

向下一望,原來是艾蜜絲。此刻她像只倒尾熊一樣緊緊地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走。

「雷,不…要走。不要走……」小女孩眼裡露出哀求的眼神。

「艾蜜絲,快放手!」美女又驚又怒。

艾蜜絲不理她,繼續死死地抱住正志的大腿不放。

看著這個不喜歡說話的小女孩,正志眼裡泛起一陣淡淡的溫情。他蹲下去摸著艾密絲的小腦袋說:「喂,小鬼,你這樣就不乖了哦。」

「雷……,不要走。」小女孩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旁邊的美女越看越驚訝,她從來沒有見過艾蜜絲像現在這樣依賴一個人。她很清楚艾蜜絲是個患有嚴重自閉症的孩子,除了她父親跟自己以外,她從來不會接

近任何人。即使是自己,也很少能讓她多說幾句話。她父親很擔心她的情況,所以找了許多出名的心理醫生來給她治療,可是也許是因為小時候那件事的刺激

實在太大,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取得絲毫進展。對於這種情況,她也是有心無力。

可是現在,在這個像是高中生一樣的少年面前,艾蜜絲竟然會捨不得他走?想到這裡,愛麗琳不禁仔細打量著這個少年。

正志當然不知道愛麗琳在觀察他,他現在正忙著勸慰這個小鬼。終於,在費盡了一番唇舌後,艾蜜絲終於放開了小手,可是眼睛還是緊緊地看著他。

「回去打這個電話就可以找到我了。你會打電話嗎?」正志把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條遞給她後,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

小女孩點了點頭,拿著紙條的小手握得緊緊的,好像怕它會飛了似的。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以後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以後要聽話哦。」

艾蜜絲又點了點頭,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正志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腦袋後離開了餐館。

直到走出餐館很遠,正志似乎還能聽到小女孩在叫他的名字。

輕輕吸了口氣,正志向前面的出租車揮了揮手。

「請問你去哪裡?」出租車司機用蹩腳的英語問道。

「機場。」正志用的卻是尼泊爾語。

那司機一聽正志說的是尼泊爾語,頓時十分高興。忍不住一連問了他幾個問題。例如他是哪個國家的人?為什么尼泊爾語說得這么好?是不是來尼泊爾旅遊等

等。還不厭其煩地向正志介紹幾個出名的景點以及一些古怪的風俗。到後來還向他講解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搭乘出租車會比較便宜,哪個酒店比較好,哪個酒

店不是很衛生等等。熱情得兩人好像認識了幾十年似的。

看到這個過分熱情的中年人,正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早知道這樣,他絕不會那么順口地用尼泊語來回答,搞到現在只能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鬼扯。

當出租車司機還在大沫橫飛的時候,正志從倒後鏡中看到從餐館裡走出來的艾蜜絲跟那個女人。

從後面看過去,艾蜜絲顯得一副很沒精神的樣子。而另一方面,此刻那個女人正拉著她的手在叫出租車。

過了沒多久,一輛出租車向她們開了過去。

正志收回了目光,當他準備叫這個囉嗦的司機閉上嘴開車的時候,忽然,他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他趕緊回頭看去,只見有兩個男人從艾蜜絲她們叫的那輛出租車中衝出來,在那個女人的尖叫聲中,那兩個男人一人一個把她跟艾蜜絲強行拉進了出租車。在

那女人不斷掙扎的同時,其中一個男人把車門關上。然後,那輛出租車馬上發動跑了。

整件事的發生只用了5秒不到,真正看到的人也很少,所以並沒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可是正志看到了,他看得很清楚,這絕對是一起綁架。

「馬上追上那輛出租車。」正志對那司機大聲說。

「發生了什么事?」中年人還沉浸在剛剛的演講中。

「我叫你追上那輛車。快!」正志大喝起來。

出租車司機不敢相信一個人竟然會有這樣的眼神,被一下子嚇出了一身冷汗。當下也不敢再囉嗦,馬上發動汽車按正志指的方向追上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倉庫

「你們是什么人?」知道逃出無望後,愛麗琳逐漸冷靜下來。

兩個男人都沒出聲。

「喂,我問你們呀,為什么要抓我們?」愛麗琳大聲叫起來。

那兩個男人還是不理她。

從未被人如此輕視,如果不是雙手被手銬鎖住,她一定扇他們一耳光。

看到坐在旁邊的艾蜜絲臉色發白,愛麗琳只能輕輕地抱住她。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她對小女孩強笑道。

艾蜜絲沒出聲,只是呆呆地看著她。

出租車繼續無聲地行駛著,看著窗外不斷消逝的景物,愛麗琳只覺得一片灰暗。

在行駛了近一個小時以後,出租車在一個碼頭倉庫前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已經廢棄了的破舊倉庫,在倉庫門口,停著兩輛高級房車。

周圍十分安靜,除了能依稀聽到幾聲遠處輪船的鳴笛聲外,聽不到有一點人聲。

愛麗琳和艾蜜兒被那兩個男人押下車,一直走進那個舊倉庫。

坐在前面駕駛座負責開車的男人也下車走到其中一輛高級房車前面,他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在昏暗的倉庫裡,只有一盞白熾燈泡在照著。四個男人安靜地坐在那裡,坐在中間的是一個穿著高級西裝的金髮青年跟一個穿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尼可,果然是你這混蛋。」一見到那個金髮青年,愛麗琳馬上破口大罵。

「愛麗琳,這樣可不是淑女的行徑哦。」尼可笑吟吟地站起來。

愛麗琳突然衝過去,用肩膀用力地撞他。

在她衝過來的時候,那兩個男人剛要抓住她,可是尼可擺了擺手制止他們。

待愛麗琳撞了幾下後,尼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愛麗琳,你還是這么漂亮。真可惜,當初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呢?要知道,我們當時已經快到結婚的階段了。」

「誰會嫁給你這條只會向亞當斯搖尾巴的狗?」愛麗琳向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尼可臉無表情地把臉上的唾液擦掉,忽然「啪」一聲,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把她整個人打跌在地。

「你這賤女人,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高貴嗎?你還不是為了錢才跟著蒙卓爾那個傢伙,如果我是一條狗的話,你也不過是條母狗。」尼可扯住她的頭髮把她的臉

拉到自己面前大聲說道。

「像你這種垃圾有什么資格跟戴非先生相提並論?真是太可笑了。」愛麗琳冷笑道。

尼可怒不可竭,又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直把她的嘴角打出血。

當他還要再打的時候,站在旁邊的一個中年人開口阻止道:「尼可,別忘了亞當斯先生吩咐讓你做的事。」

「放心吧,基羅,我沒有忘。我只是跟前未婚妻親熱一下而已。」尼可放開愛麗琳站起來。

在旁邊看著的艾蜜絲嚇得拚命流眼淚,卻不敢哭出聲來。當尼可離開後,她馬上跑到愛麗琳身邊想把她扶起來,可是卻怎么也用不上力。

「你們想怎樣?」愛麗琳慢慢站起來,看著那個中年人跟尼可。

基羅像個紳士一樣微笑著說:「愛麗琳小姐,我們並不會對你們怎么樣。只是這段時間內,你跟艾蜜絲小姐必須跟我們在一起,包括回到瑞士以後。這是亞當

斯先生對我們的吩咐。」

「你們究竟想做什么?」愛麗琳不相信他們這樣勞師動眾地把自己捉來只是想跟自己敘舊。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到時亞當斯先生自會安排。在這段時間內,只要你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出來,我們是會很禮貌的。希望你不要令我們為難。」

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么企圖,但至少現在是安全的。愛麗琳稍微有點放下心來。

這時,基羅看了一下手錶後說:「愛麗琳小姐,現在跟我們走吧。」

「去哪裡?」她馬上又緊張起來。

「去哪裡?當然是回瑞士了。旅途可能會比較漫長,希望你不會介意。」基羅微笑著說。

「可是我的行李跟護照還在酒店裡。」

「我已經派人拿過來的。請吧。」基羅作了個女士優先的手勢。

愛麗琳沒辦法,只好拉著艾蜜絲的手跟在他後面。

走出倉庫的時候,基羅對尼可說:「你跟愛麗琳小姐她們一起吧。記住,不要再發生像剛剛那樣的事。」

尼可聳聳肩當答應下來。

基羅帶著三個手下上了其中一輛房車,尼可就跟另一個男人一起把她們押上車。

「愛麗琳,希望你會覺得旅途愉快。」尼可跟她們兩個一起坐在後車廂,他看著愛麗琳充滿怒意的臉說。

突然,坐在前面的男人叫了一聲:「你不是……」還沒說完,就被坐在駕駛座的那個人一拳打暈過去。

尼可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條件反射地掏出了腰間的手槍。

在他剛要用槍口指向那個人時,忽然拿槍的右手被一隻像是鐵鉗一樣有力的手緊緊扣住。

他抬起頭來,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孔正對著他笑,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在眼前不斷放大的拳頭。最後,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你是誰?」因為事情實在發生得太快,在愛麗琳還沒反應過來時,尼可跟他的手下已經被放倒了。她又驚又懼地看著這個戴著帽子的神秘人。

那個人沒理她,他快速地從尼可的手裡拿過手槍,對著不遠處基羅坐的那輛房車跟那輛出租車的輪胎上連開了兩槍。那兩槍都直接命中,一下子把兩輛車的一

個輪胎打爆。

當基羅那邊的人已經從車裡衝出來準備開槍還擊時,神秘人馬上調轉車頭向外面駛去。

「快趴下。」那個人一邊開車一邊大喝道。

愛麗琳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候,不敢再問,馬上按著艾蜜絲的頭伏下。

在她們剛低下頭還沒過兩秒,右邊的倒後鏡就中了一槍。

「槍法真爛。」愛麗琳似乎聽到神秘人說了這樣一句。

「你是什么人?」當房車在公路上行駛了近五分鐘後,愛麗琳看著那個人的後腦問。

「普通遊客而已。喂,小鬼,沒事吧?」正志脫掉那頂帽子笑嘻嘻地轉過頭來問道。

「原來是你!」愛麗琳驚訝萬分地捂著嘴。

「雷…雷……」小女孩看到是他,頓時淚如泉湧,一下子撲了過去。

「喂,小鬼,不要亂動,我還在開車呀……」正志被她弄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穩住方向盤。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決定

「真是要命,差點就掛掉了。」正志苦笑著看了看緊緊縮在他懷裡的艾蜜絲。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梅菲那邊的人嗎?」愛麗琳緊張地看著他。

「我講過了,我只是個普通遊客。只不過跟這小鬼投緣,順手幫點小忙而已。」

「你真的不是梅菲那邊的人?」愛麗琳半信半疑地問。

「我不知道你講的梅菲是哪根蔥,總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隨便你怎么想。」正志懶得跟她囉嗦,順手打開了收音機。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多謝你救了我們。」沉默了一陣子後,愛麗琳輕輕地說了一句。

正志笑了笑沒出聲。

「我們現在去哪?」過了一會,愛麗琳看了看窗外問道。

「先找個地方清理垃圾。然後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愛麗琳雖然不解,但沒有再問。雖然只相處了這么短時間,但她對這個少年卻產生了一種奇怪的信任感。

正志把房車停在一處沒什么人煙的郊外,熄火後,正志首先把坐在他旁邊的那個男人拖下車,然後又打開後車門,把尼可也拖了下去。

「你、你要對他們做什么?」愛麗琳有點緊張地看著他。

「小姐,你看電影看太多了吧。我可沒想過要在這裡玩什么毀屍滅跡,我只是把他們放在這裡而已,難道你想帶他們一起走嗎?」正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愛麗琳臉一紅,她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地敏了。

「小鬼,這個傢伙剛剛是不是對你很凶?」正志忽然指著地上的尼可問艾蜜絲。

艾蜜絲用力地點點頭,「他是壞人,剛剛打姐姐。」

「那我幫你報仇好不好?」

艾蜜絲不解地看著他。

「你先上車閉上眼睛,記住不許偷看哦。」

小女孩點了點頭,一蹦一跳地走回車廂。

「你也上車吧,我很快就回去。」

愛麗琳看了他一眼,也跟著走回了車廂。

待她走後,正志對著地上的兩人邪笑起來,「小白臉嗎?我最討厭小白臉了。」說完對著尼可的臉一陣猛踩……

半個小時後,正志把房車開到一個路口,然後把整輛車藏在樹叢中。最後他帶著她們下車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才走到一個比較大的市鎮。

伸手叫了輛出租車,正志跟她們一起坐了進去。

「請問去哪裡?」司機是個年青人。

正志不敢再用尼泊語回答,只好用英語說:「附近比較好的酒店。」

「好的。」司機鬆了口氣。

正志微笑起來,看來這傢伙只聽得懂「Hotel」這個單詞。

在酒店的房間裡,正志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艾蜜絲,然後轉頭看向愛麗琳說:「現在能告訴我這小鬼的身世了嗎?」

混血美女默默地看了他一會,然後低著頭說:「雖然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但我想提醒你一下,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否則你可

能會有生命危險。」

「你就當我看中這小鬼的家產好了,看得出來,這小鬼一定身家驚人。」正志淡淡地說。

愛麗琳仔細看著他的眼睛,然後忽然笑起來:「如果是別人的話我可能會這樣想,可是對於你,我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完全猜不到你想做什么。不過既然你

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至於接下來怎么做,你自己考慮清楚。」

正志作了個請的動作。

「艾蜜絲的父親蒙卓爾˙戴非是瑞士迪亞波集團的最大股東。戴非家族在瑞士是一個歷史十分悠久的名門望族。蒙卓爾先生是戴非家族的現任家主。在他之上

還有一個大哥,叫羅蘭多。另外蒙卓爾先生還有兩個弟弟,分別是亞當斯跟梅菲。

迪亞波集團是戴非家族最重要的產業,其中包括了兩間大型煉油廠、三間鐘錶製作公司、八個礦坑以及一些連鎖超市。可以說,戴非家族在瑞士即使不是首富

也相差無幾了。而且,戴非家族在瑞士政界也有非同小可的影響力。」說到這裡,愛麗琳稍微停頓了一下。

原來是所謂的家族情仇,正志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

「在艾蜜絲5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她的母親跳樓自殺了。很不幸地,艾蜜絲親眼目睹了她自殺的過程。這也是導致艾蜜絲自閉的主要原因之一。沒人知道

她母親為什么會這樣,大部分人猜測是她的神經有問題。自從她死後,蒙卓爾先生一直鬱鬱寡歡,也無意再娶,只一心專注於工作。就這樣過了幾年,大家對

這件事也慢慢淡忘了。

可是就在上個月,蒙卓爾先生來尼泊爾洽談生意的時候,卻不幸遇上交通意外去世了。我之所以帶艾蜜絲來尼泊爾就是為了讓她見蒙卓爾先生的最後一面。」

「那個叫亞當斯的傢伙為什么會派人綁架你們?」正志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昨天我接到瑞士律師事務所的電話,他們叫我一定要在下個星期六前回到瑞士,因為他們要當眾宣讀蒙卓爾先生的遺囑。我想也許跟這件

事有關。」

「下個星期六?也就是差不多要去半個月,這回和美一定罵死我。」正志自言自語地苦笑著。

「接下來你想怎么做?」愛麗琳看著他。

「半途而廢不是我的做事風格。既然已經開了頭,就權當去瑞士旅遊好了。」正志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旅遊?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的勢力有多大?你會隨時沒命的。」愛麗琳激動地站起來。

正志笑起來,「你或許不相信,我就是嫌我的命太長了。」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愛麗琳有點無力地坐下來。

「對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總不能叫你女人吧?」正志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說。

「我叫愛麗琳˙羅迪曼,芬蘭人。你呢?」

「你可以叫我雷隱,我是個中國人,嚴格來說是日籍華人。」既然身處國外,正志很順手地用回原來的名字。

「你是日本人?」愛麗琳有點驚訝地問。

「沒聽清楚嗎,是日籍華人,總有一天會歸宗的。」正志說的歸宗是指這副身體蹺掉的那一天。

「對了,艾蜜絲怎么看也不像是瑞士人,她的母親是哪個國家的人?」正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她母親是新加坡人。其實蒙卓爾先生也是個混血兒,他母親是個韓國人。所以傳到艾蜜兒這一代時看起來不像正宗的瑞士人。」

「那你呢,你是混哪裡的?」正志吊兒郎當地說。

雖然覺得正志的問法有點怪,但她還是回答道:「我母親也是個韓國人。」

看來全球一體化不單指經濟呀,正志有點惡意地想道。

「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如無意外的話,明天我們就要坐長途飛機去瑞士。」正志站起來。

「你真的決定了?」愛麗琳再次看著他。

「小姐,老實說,你有點囉嗦。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話隨時叫我。」正志擺擺手,走出了房間。

愛麗琳默默地看著他離開。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護照

「雷隱,你帶我們來這種地方做什么?」愛麗琳不解地問。

吃過晚飯後,正志帶著她們來到一個貧民區中。

「小姐,你不是這么快就忘了吧,你的護照已經被那些傢伙拿走了。不做個新的又怎么上飛機呢?」

「可是來得及嗎?」混血美女這才想起這件事。

「只要有錢的話就來得及。等一下進到裡面不要說話,一切讓我來處理。」正志帶她們來到一個酒吧前面。

進到裡面,音樂聲震耳欲聾。在昏暗的激光燈下,一大群年青人十分起勁地跳著舞。

愛麗琳以前也經常去酒吧玩,所以對這種氣氛習以為常。可是艾蜜絲卻被那些巨大的響聲嚇得臉色發白。

「不要怕,小鬼,摀住耳朵。」正志看到這樣,只好把她抱到懷裡安慰著。

艾蜜絲馬上像只小兔子一樣縮進正志懷裡,兩手也緊緊地摀住耳朵。

「我們走吧。」因為實在太吵,正志作了個走的手勢。

愛麗琳點點頭跟著他。

兩人走進一個包廂,把門一關後,頓時清靜了不少。

「兩位想要什么?」因為兩個人的相貌都不像尼泊爾人,所以只會幾句簡單英文的女侍應十分緊張。

「找你們經理過來。」正志用尼泊語說了一句,然後順手給了她五十盧比。

「謝謝,我現在馬上去叫經理,請稍候。」女侍應對他們行個禮後走了出去。

過了沒多久,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走了進來。

就像所有年青男子那樣,他的第一反應是看漂亮的混血美女,然後才是相貌平凡的正志。

「你們好,我是這裡的經理,請問是你們找我嗎?」

「我們的護照不小心丟了,你也知道,如果補辦的話需要很長時間,而我們卻有急事需要馬上回國。所以我想問一下你認不認識一些可以讓我們在短時間內拿

到護照的人。」正志開門見山地說。

「這個……」經理有點猶豫地看著他。

「錢不是問題,只要夠快。」正志拿出一張百元美鈔放在桌上。

「你們真的想辦護照?」經理看了一眼那張紙幣後又看著正志。

「我說過,錢不是問題。」正志加了一張。

「這樣呀……」經理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正志不聲不響地又加了一張。

「可是……」

「剛剛是最後一張,如果不行的話我們找別人。」正志有錢,但不表示願意做水魚。

「你們跟我來吧。」經理看到再沒有油水可搾,只好放棄。

年青的經理把三個人帶出酒吧後來到一條又黑又髒的小巷,在左轉右轉了一大輪後,經理在一間很破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

經理在那門上敲了好一會,才從裡面傳出一陣叫罵聲跟腳步聲。

「是那個混蛋半夜三更的鬼叫。」打開門後,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禿頂男人。

「老鬼罵什么,我給你帶客人來了。」

「客人?」那老男人十分警惕地看了看經理身後的正志跟愛麗琳。

「先進去裡面再說吧。」經理說道。

老男人想了一會,這才放他們進去。

愛麗琳看到屋裡黑漆漆的一片,不禁有點擔心地看著正志。

正志對她搖了搖頭,然後抱著艾蜜絲先走了進去。愛麗琳只她也跟著進去。

老男人把燈打開後,愛麗琳發現這房子比在外面看起來要寬敞許多。屋裡十分凌亂,到處都放滿了一些白色的紙張和透明膠片。

那男人對著正志跟愛麗琳說:「你們想做什么?護照嗎?」

正志點點頭,「能讓我看一下樣板嗎?」

「可以。」老男人走進房間,過了一會,拿著幾本護照走出來。

「不是我自誇,我做的護照從來沒有出過問題。」老男人把那一迭護照遞給正志。

正志仔細看了幾個,然後指著其中一本說:「我要這種。」

老男人說:「眼光不錯,這種是真的空白護照做的。現在市場上存貨越來越少了,所以價格要貴點。你要幾本?」

「三本。什么時候能拿到?」

「後天。」老男人想了想。

「不行,最遲明天中午。」

「那好吧。」

談好價錢後,三人在另一間房輪流拍個人照,拍好照後,三個人跟著那個經理離開了老男人的家。

當四個人走到巷口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面有四個年青人一邊抽煙一邊站在那裡說話。看到正志他們幾個,馬上全部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看來麻煩來了,像愛麗琳這樣美貌的女子在深夜裡行走本來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而且是在這樣雜亂的地方,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幾個是外國人,會引起別人

的覬覦本來就是一件意料中的事。

雖然愛麗琳跟那個經理也知道,可是真正面對那些人時,他們還是覺得膽戰心驚。

酒吧經理低著頭,裝做什么也不知道地走過。

可是還沒走多遠,就被那四個青年攔住。

「請問有什么事?」經理還在裝傻。

「沒什么,只是想找你借點錢而已。」其中一個長頭髮青年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玩弄著。

「我、我沒錢的。」經理馬上後退兩步。

「你沒有,可是他們有。」另一個叼著煙的青年看著正志他們。

「對不起了,這種事我也幫不了你們。」經理向正志說了一聲後走到一邊。

「雷隱,怎么辦?」愛麗琳小聲問正志。

「從來只有我搶人,還沒被人搶過。我倒想看看他們有沒有這本事。」正志冷笑一下,抱著已經睡著了的艾蜜絲一步步走上去。

「喂,外國人,站住。」那個長髮青年擋在正志面前,用小刀在他眼前晃了幾下。

正志看也不看他一眼,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繞過繼續走。

「我叫你站住。」長髮青年大怒,一手抓向他的脖子。

就在他快要抓到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像憑空出現一樣扣住了他的手腕。

「喀!」一聲,在長髮青年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陣清脆的響聲從他的手腕處傳來,緊接著,一陣鑽心的巨痛隨著這下響聲傳了過來。

長髮青年本能地張開嘴準備大叫出來時,忽然被正志一腳踢中下巴,把他整個人凌空踢飛出去兩米多遠。

「啪!」一聲,長髮青年整個人像只裝滿東西的麻袋一樣摔在地上動也不動。

整個過程過只用了不到兩秒,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過了一會,另外三個青年終於反應過來,怒吼著衝了過來。那個叼著煙的青年還一邊沖一邊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

看著衝過來的三個人,正志露出冷月清輝一樣的笑容。

相對於酒吧經理的難以置信,愛麗琳一時間卻是心潮翻湧。這個少年再次帶給她一種無法言表的震撼。

昨天這個少年把自己跟艾蜜絲救出來的時候,她只是以為他是靠偷襲才成功的。但後來想清楚當時他一連串的行為,如假扮司機突然襲擊、射穿輪胎不讓基羅

等人追上來等,卻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無懈可擊。接下來,他處理尼可他們、逃避追蹤、辦假護照等等用的手法老練得讓她以為他根本就是個職業特工。

而現在,面對那三個手持凶器的青年,他只用了不到三秒……

愛麗琳根本就看不清楚少年是怎么出手的,只覺得眼前一花,跟著聽到一些「喀、喀」的奇怪聲音,那三個尼泊爾青年就這樣倒在地上無法動彈,比好萊鎢拍

的那些功夫電影還要誇張好幾倍。

「喂,走了。」少年對著陷於石化狀態的兩人叫了一聲。

「你…你……」酒吧經理還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閉嘴。」低頭看了一下還在懷裡熟睡著的小女孩,正志瞪了他一眼。

酒吧經理一陣心虛,不敢再看他。

「快走吧,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坐飛機。」對混血美女說了一句,正志繼續往前走。

愛麗琳以複雜無比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慢慢跟在後面。

酒吧經理看著躺在地上的四個青年,忽然打了個寒顫,連忙也跟了上去。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瑞士

瑞士,一個位於歐州中部,東鄰奧地利和列支敦士登,南面與意大利為鄰,西面與法國接壤,北部與德國交界,人口約為709萬,國土面積只有41284

平方公里的內陸小國,卻是世界聞名的鐘錶王國。

同時,綺麗的風光、「永久中立國」的特殊國家地位以及瑞士銀行獨特的「銀行保密法」,使得不少億萬富豪願意把錢存在這個小國或者在當地定居。

據聯手打擊國際金融犯罪機構資料統計,全球三分之一以上的富豪的資產都存在瑞士銀行裡。同時,為不知名客戶保管來歷不明的資金更是瑞士銀行的最大特

色。銀行除了從事金融業務大賺其錢外,還從事獲利頗豐的資本管理工作,來自全球4.2萬多億瑞郎的資本已經流入瑞士銀行金庫,使瑞士不僅賺取了可觀

的管理費,還可將其用於各種錢生錢的金融活動,從而使這個只有近700萬人口的小國富得「流油」,長期佔據世界資本輸出國家排行榜上的顯著地位。

當正志他們三人從蘇黎世機場的出閘口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總算到了。」愛麗琳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是不是有種重新做人的感覺?」正志笑起來。

愛麗琳看著躺在正志懷裡熟睡著的小女孩,輕輕地歎了口氣,「最近實在發生了太多事。不過最可憐的還是艾蜜絲,連唯一關心她的父親也去世了。」

正志摸了摸小女孩順滑如絲的頭髮後說:「走吧,現在還不是感歎的時候。」

在坐了近兩個小時的長途客車,然後又轉了半個小時的出租車,三個人終於來到了蒙卓爾˙戴非位於蘇黎世湖北岸的住宅。

在風景秀麗的綠湖邊,一座四層高的大型豪宅豎立在金色的陽光中,看起來就像一幅油畫一樣。

「蒙卓爾先生喜歡安靜,自從艾蜜絲的母親死後,他就搬來了這裡直到現在。」愛麗琳說。

「他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這裡風景不錯。」正志同樣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所以心有同感。

愛麗琳走到大門口前按了下門鈴,兩分鐘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約四十來歲的德意志男人。

他打開大鐵門,彬彬有禮地對愛麗琳說:「歡迎你,羅迪曼小姐。請問艾蜜絲小姐也跟你一起回來了麼?」這個男人說的是十分地道的德語。

「你好,培根先生,很久沒見了。艾蜜絲已經平安回來了,只是因為坐飛機的關係,她現在很累睡著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雷隱先生,他是我的朋友,

在尼泊爾的時候他幫了我不少忙。雷隱,這位是培根先生,他是這座房子的管家,已經替蒙卓爾先生工作了近二十年。」愛麗琳在旁邊介紹著。

「你好,雷隱先生。」看到正志是外國人,管家培根用英語向他問好,並且很有禮貌地伸出右手。

「你好,培根先生。」正志跟他握了一下手。

看到躺在他懷裡的艾蜜絲,培根顯得很意外,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請兩人進去。

從鐵門到大宅前門之間,是一個很大的花園,兩邊種滿了各種花草,不過其中種得最多的是玫瑰。在陽光的映照下,倍覺鮮艷。

三個人走在花崗石鋪成的直道上,愛麗琳問:「培根先生,請問蒙卓爾先生的遺體已經運回來了麼?」

培根臉上顯出悲傷的表情,他輕輕回答道:「已經運回來了。羅蘭多先生決定在今個星期天舉行葬禮。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像蒙卓爾先生這樣好的人

會遇上這種不幸的事呢。」

「請不要太傷心,培根先生。發生了這種事,大家都很難過。」愛麗琳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拿出包紙巾擦著眼睛。

在這種沉重的氣氛下,正志不發一言,只是低著頭彷彿在想事情。

凌晨2點,本來閉著眼睛坐在床上的正志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緊接著,他跳下床穿上鞋後馬上走出了房間。

正志像幽靈一樣毫無聲色地來到走廊,在淡淡的壁燈照射下,周圍一片安靜。

他細心傾聽著樓上樓下的動靜,卻什麼發現也沒有。

錯覺嗎?可是這種心緒不寧的感覺又如何解釋?

到了他這種境界的高手,靈覺已經遠遠超越了直覺的範疇,如果感覺到不妥的話,那多半是有事要發生。這種無法用言語解釋清楚的直覺,已經在正志漫長的

生命中多次得到了見證。

因此,雖然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正志還是走到愛麗琳跟艾蜜絲兩人共用的房間前面。

正志伸出右手貼在房門上,然後輕輕吸了口氣,將精神集中起來。過了一會,無數肉眼見不到的精神絲像輕煙一樣慢慢從他的右手透過房門飄進了房間。

這是正志第二次使用這種異能,第一次是在救直子老師的時候。現在因為有了房門這個媒介,所以精神絲飄得比上一次要快許多。不到三秒,整個房間的動靜

已經盡在正志的掌握之中。

在確定艾蜜絲跟愛麗琳都在裡面後,正志放心了不少。

透過精神絲,正志可以完全瞭解兩人現在的狀況。

雖然沒人會知道,但半夜三更用這種比用眼睛去看更加直觀清晰的方式去觀察兩個人,尤其是兩個女性,總讓正志有種怪怪的感覺,就好像那些喜歡偷窺的變

態,所以正志在確定兩人沒事後很快就收回了精神絲。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在這裡繼續留守的時候,忽然,一陣手機鈴聲從裡面響起。

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鈴聲顯得刺耳無比。想到可能會把睡得正香的小鬼吵醒,正志心裡有點生氣。

當手機響到第三聲的時候就停了,正志從外面隱約聽到裡面的動靜,知道是愛麗琳接通了電話。

忽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正志心裡升起,就在同一時間,「呯」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從裡面傳來了一下槍聲……

正文 第七十章 槍聲

正志的第一反應是一腳把房門踢開,只見偌大的房間裡開著一盞僅供照明用的節能燈。在淡淡的燈光映照下,愛麗琳正緊緊抱著艾蜜絲躲在床角里。在那塊比

人還高的落地玻璃窗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彈孔。

是狙擊手。根據剛剛那聲槍響來判斷,應該在五百米以內。

當正志還在黑龍裡混日子的時候,不知被人狙擊了多少次,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那狙擊手可能還沒走。於是他想也沒想就把手向旁邊一甩,一個東西從他手

裡飛出,一下子把那盞節能燈打滅。房間頓時一片漆黑。

就在他剛把燈打滅時,正志忽然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他很熟悉這種感覺,馬上向旁邊一滾。果然,一發了彈打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

正志出了身冷汗,他奶奶的,好久沒玩這種槍林彈雨的遊戲了。

他手腳並用地爬到愛麗琳那邊,對那個嚇得渾身發抖的混血美女說:「喂,你沒事吧?」

「發生了什么事?」混血美女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這還用問嗎?有人想給我們放血。小鬼怎么樣了,沒受傷吧?」這是目前正志最關心的問題。

「艾蜜絲沒事,只是受了點驚嚇。」愛麗琳稍稍側開身體,讓他看一下壓在身下的小女孩。

「雷……」一看到正志,艾蜜絲馬上掙扎著想爬過來。

「小鬼別動,愛麗琳,馬上報警。」

「噢。」愛麗琳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拿起手機報警。

愛麗琳報警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許多腳步聲。

「愛麗琳小姐,請問發生了什么事?」穿著睡袍的管家培根走到門口問道。在他後面還有幾個女僕跟工人。

「全部人都趴下,有人要開槍。」正志對他們大聲說。

此話一出,馬上引起了那幾個女僕跟工人的恐慌,那些人馬上不敢再走過來,培根也十分迅速地趴在地上。

「開槍的是什么人?」德意志男人很快就冷靜下來,向正志問道。

正志十分欣賞這個處變不驚的男人,對他說:「對方是個狙擊手。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確定他離開沒有。我已經報警了,現在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警察來

。」

「我明白了。雷隱先生,請問艾蜜絲小姐有沒有受傷?」因為房間一片漆黑,培根看不到艾蜜絲。

「放心,她沒事。」正志輕輕爬前兩步,抓住艾蜜絲的小手安撫著她。

10分鐘後,五輛警車來到了大宅。

被殺手狙擊本來就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更何況是發生在戴非家族前任家主的家中,警方更是大為緊張。在進行了大規模的搜查及取證後,除了留在牆上的兩

顆子彈以及被擊穿的玻璃窗以外,瑞士警方沮喪地發現,他們並沒有找到兇手的任何絲索。

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加派人手在大宅周圍實行全天布控。一時間,整個大宅瀰漫著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在大宅裡工作的工人及女僕更是整天過著膽戰心

驚的生活。

「雷隱先生,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再這樣下去我怕會對戴非家族造成很不好的影響。」第二天下午,培根面露憂色地問正志。今天他已經接到了第四封要求請

辭工人的辭職信。

正志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他說:「培根先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有殺手想殺愛麗琳或艾蜜絲?」

「這個……」培根一時語塞。

正志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繼續說:「我知道你已經大概猜到事情發生的原因,只是礙於你的身份及職責不方便說出來而已。放心吧,相信只要宣讀完蒙卓爾先

生的遺囑後,這件事就會結束。這是我的一個直覺。」

培根深深地看著他,過了一會,他忽然很嚴肅地說了一句:「雷隱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正志微笑著回視他的眼睛,「我只是一個局外人罷了。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站在艾蜜絲這邊的。至於信不信,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說完,順手拿起

茶杯喝了一口。

德意志男人默默地看著這個莫測高深的少年,臉上顯出一種搖擺不定的神情。

這時,忽然走過來一個女僕。

「培根先生,羅蘭多先生來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出去。雷隱先生,你要不要跟羅蘭多先生見一下面?」培根問。

「榮幸之至。」正志也跟著站起來。

當正志剛走沒幾步,本來在一旁看著電視的艾蜜絲馬上跑過來拉住他的衣角。

「雷,你去…哪裡?」小女孩結結巴巴地問。

「你大伯來了,你要見見他嗎?」正志低下頭看著她。

「大伯……」艾蜜絲搖搖頭。

「那你在這繼續看電視吧。」正志不想勉強她。

可是當正志再繼續走的時候,艾蜜絲卻還是拉著他的衣角不放。

「喂,小鬼,你不是說不去嗎?」正志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臉頰。

「雷去哪裡……絲也去…哪裡。」小孩子一字一頓地說。

「真拿你沒辦法,那走吧。」說完拉著她的小手向前走。

培根默默地看著他們,等正志走近的時候,他忽然對少年說:「雷隱先生,你是個奇妙的人。」

「奇妙,說我嗎?你確定是奇妙而不是奇怪?反正我是不會介意別人把我當作怪人來看待。」正志聳聳肩說。

「你誤會了,雷隱先生。你是第一個被艾蜜絲小姐如此依賴的人。羅迪曼小姐應該跟你講過艾蜜絲小姐的情況。所以我說你是一個奇妙的人。」培根很肯定地

說。

「第一個?難道她的父親不算嗎?」

培根沉默了一下才說:「蒙卓爾先生的確是很關心艾蜜絲小姐的,但你應該知道,作為一個像戴非這樣的家族負責人,其繁忙程度是難以想像的。況且自從夫

人去世後,蒙卓爾先生就一直用工作來麻醉自己。所以,他平時也很少有時間能跟艾蜜絲小姐好好相處。可惜他已經去世了,這將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遺

憾。」說到這裡,培根歎了口氣。

兩人走到大廳的時候,正志看到愛麗琳也在那裡,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穿著貼身條紋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苛,表情略顯嚴肅的男人。

不用說,這一定就是蒙卓爾的大哥羅蘭多˙戴非。

「對不起,羅蘭多先生,讓你久等了。」培根走上前去向他行了個禮。

「你太客氣了,培根先生。」羅蘭多站起來回了個禮。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雷隱。

雷隱,這位是羅蘭多˙戴非先生,他是蒙卓爾先生的兄長,同時也是迪亞波集團歐洲業務的執行總經理。」正志畢竟是自己帶來的人,所以愛麗琳先開口為兩

人作介紹。

「你好,雷隱先生。聽愛麗琳講,你在尼泊爾幫了她不少忙。可是我想不到雷隱先生竟然如此年輕。」看羅蘭多的神情好像真的對正志的年齡感到驚訝。

「你過獎了,羅蘭多先生,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很高興認識你。」雖然不知愛麗琳跟這個男人講了什么,但正志猜想她應該不會把兩人被綁架的事說出來。

畢竟主謀是羅蘭多的兄弟。

「我今天收到消息,聽說愛麗琳和艾蜜絲昨晚受到了殺手的狙擊,所以我特地過來看看。你們放心,我已經跟蘇黎世市長反映過這件事,他表示一定會追查到

底。我絕不會允許有人傷害我們戴非家族的人。」羅蘭多語氣十分堅定。

正志發現,自從見到羅蘭多那一刻起,艾蜜絲就一直躲在自己的身後。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訪客

看到躲在正志身後的艾蜜絲,羅蘭多顯得有點意外。

當他向艾蜜絲走過去的時候,小女孩馬上縮回正志背後不敢露出頭來。

看到這樣,羅蘭多只好停下腳步。

「愛麗琳,艾蜜絲沒受傷吧?」羅蘭多轉頭看向愛麗琳。

「她沒事,也許是昨晚受到了些驚嚇才會這樣。」愛麗琳也看出艾蜜絲很怕羅蘭多,於是開口說道。

「只要沒受傷就好。」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愛麗琳,培根先生有沒有跟你講過蒙卓爾的葬禮安排?家族裡的幾位長輩已經決定後天在喬伊斯墓園為蒙卓爾舉行葬禮。」羅蘭多看著愛麗琳。

「培根先生已經跟我講過了。到時我一定準時到。」愛麗琳沉默了一下說。

「死者已矣,希望你不要太過傷心。」中年男人安慰著。

「我知道蒙卓爾先生出事以來,你是最傷心的一個。希望你也要保重身體。」愛麗琳對羅蘭多說。

「放心,我沒事。」

這時,一個女僕走進來對培根說:「培根先生,亞當斯先生來了。」

在場的幾個人一聽,紛紛顯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尤其是愛麗琳,更是不知不覺地握緊拳頭。

「馬上請他進來。」培根先生最先反應過來。

女僕答應一聲後走了出去。

場中的氣氛顯得有點怪異,每個人都不說話。正志不禁有點好奇那個亞當斯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畢竟自己會來瑞士也是托那傢伙的福。

過了沒多久,一個三十來歲,神采飛揚的男子在女僕的引領下走進了大廳。

正志看過蒙卓爾的照片,那是一個給人感覺很認真、嚴肅的男人。跟他的大哥羅蘭多在某方面是很相似的。但這種相似並不是指相貌,而是那種認真、理性的

氣質。

正志通過愛麗琳那裡瞭解到一些戴非家族的信息。其實蒙卓爾是戴非家族上任家主斯羅˙戴非的私生子。這件事曾經一度成為戴非家族避而不談的醜聞。在蒙

卓爾十歲的時候,他的母親,那個美麗的韓國女子去世了。在參加完葬禮後,斯羅˙戴非獨自承受著家族大部分人的壓力,硬是將年幼的蒙卓爾接到瑞士。

這件事理所當然地引起軒然大波,羅蘭多、亞當斯、梅菲三兄弟的母親,也就是斯羅˙戴非的正妻,更是差點就跟這個偷食不擦嘴的男人離婚。

但不管怎樣,到最後蒙卓爾還是留了下來,而且還把原來的韓式名字改為現在這個名字,成為了戴非家族的一員。

可以說,蒙卓爾最終能夠成為戴非家族的家主,完全有賴於他那認真出色的工作能力,當然,他父親的幫助也有相當大的關係。

而他那種出色的工作能力的形成,很大程度跟他的出身有關。

可以想像,身為一個名門望族的家主的私生子,這種稱謂對任何人都是一種屈辱。更何況蒙卓爾那非常明顯的亞洲混血外表,在這個瑞士傳統家族中更是分外

刺眼。因此,這樣一個孩子受到其它人的歧視以及欺侮也是意料中的事。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人,通常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從此墮落消沉而成為真正的敗家子;二是發奮圖強出人頭地。很幸運地,蒙卓爾選擇了後者。

這時走進大廳的亞當斯˙戴非跟他的大哥羅蘭多˙戴非一樣,是一個十分典型的意大利瑞士人。而且相貌之英俊,遠勝於他的大哥。

「原來你也來了,大哥。很久沒見了。」亞當斯很愉快地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怎么來了?」羅蘭多皺了皺眉頭。

「怎么,大哥不歡迎我嗎?」亞當斯依然笑容可掬地說。

「你不是去芬蘭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今天早上才剛下飛機。只是聽說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羅蘭多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亞當斯聳聳肩,繞過他身邊走到愛麗琳那邊。

「一段時間不見,愛麗琳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今晚陪我吃晚餐怎樣?我知道一家餐廳牛排做得不錯。」亞當斯看著她的臉。

「你有心了,亞當斯先生。很抱歉,我最近比較忙,所以不能接受你的邀請。」愛麗琳雖然恨他入骨,但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禮貌。

「那真是太可惜了,還記得你的未婚夫尼可嗎?他說他很想念你。如果你今晚能來的話,他一定也會到場。」亞當斯笑吟吟地說。

愛麗琳再次下意識地握緊拳頭,過了一會,她強忍著怒氣說:「亞當斯先生,很早以前我就已經跟尼可解除婚約了,所以現在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請不要誤

會。」

「噢,那這樣就更好了,今晚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共進晚餐,我會讓你過個很浪漫的夜晚的。」亞當斯繼續說道。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最近比較忙,所以很抱歉不能接受你的邀請。」愛麗琳面無表情地說。

「不要緊,你慢慢考慮清楚,如果想通了就給我個電話。我會一直等你的。」亞當斯情深款款地說。

對這個男人的厚臉皮,混血美女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閉上嘴不理他。

正志微笑起來,雖然這花花公子不是什么好人,但卻是個有趣的傢伙。跟這種人打交道,至少不會那么悶。

就像慰問災民的政府官員一樣,亞當斯看了一下正志和躲在他身後的艾蜜絲,然後轉頭問混血美女:「愛麗琳,能幫我介紹一下這位年輕的先生嗎?」

愛麗琳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強作精神對他說:「這位是我的朋友,名字叫雷隱。雷隱,這位是蒙卓爾先生的弟弟亞當斯先生。」

深深地看著正志,亞當斯彷彿漫不經心地問:「雷隱先生是外國人?」

「是的,我是日籍華人。聽愛麗琳說瑞士的風景不錯,所以過來看看。」正志微笑著說。

「這么說雷隱先生是個遊客?」

「是的。」

「瑞士的風景的確不錯,如果雷隱先生有興趣的話,我可以陪你到各處去觀光一下。只是不知閣下賞不賞臉?」亞當斯一反剛才花花公子的形象,用滿含深意

的眼神看著他。

聽他這么說,愛麗琳馬上露出略顯緊張的眼神看著正志,站在旁邊的羅蘭多也皺起了眉頭。

「對不起,我喜歡自助旅遊,如果要人陪的話,還不如找個旅行團,那裡的導遊小姐還漂亮點。」正志若無其事地說。反正就差沒撕破臉了,他也懶得再說客

套話。

聽到正志的回答,愛麗琳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我還以為可以跟雷隱先生做個朋友的。不過我還是想給閣下一個忠告,不要做些超出遊客身份的事,不然可能會遇到些麻煩。畢竟這

裡是瑞士而不是尼泊爾。」亞當斯也不想再玩文字遊戲,話裡的意思越來越明顯。

「旅遊的途中如果看到蟑螂的話就踩兩腳,看到地上有垃圾的話就順手扔進垃圾筒,這樣算不算超出遊客身份呢,亞當斯先生?」正志繼續微笑著說。

「雷隱先生真是個熱心人呀。」亞當斯再次看他一眼,然後笑了笑,隨即又恢復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可是從他的眼神中,正志知道他已經對自己動了殺機。

他忽然發現一直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渾身發抖地以一種驚懼的眼光看著已經走到愛麗琳身邊的亞當斯。

對艾蜜絲越來越瞭解的他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靜靜地把手伸到背後握住她的小手,過了沒多久,艾蜜絲的顫抖停止了。

看來,好戲要開始了,正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葬禮

如果說,一個人物質層面的高低在於他擁有資產的數量,那么一個人精神層面的價值就取決於葬禮上為其真心落淚者的數量,而不是來參加葬禮人員的數量。

因為參加葬禮的可能並非是為悼念死者而來,例如一個債主可能就會來參加一個欠債未還就掛掉的債務人的葬禮,然後在遺體瞻仰的時候最後再罵上兩句。

根據這個論據,蒙卓爾顯然是個毀譽參半的爭議性男人。

在最前排站著的是戴非家族的人,而站在後排的才是蒙卓爾的朋友或生意上的夥伴。

相對於戴非家族大部分成員的面無表情,站在後排,也就是那些所謂的外人,表情還顯得更為悲情一點,至少就正志所見,已經有幾個男男女女在不斷地擦著

眼淚。

作為死者唯一的女兒,艾蜜絲自然要和羅蘭多三兄弟以及幾個所謂的家族長輩一起坐在前面。

可是不知世故為何物的無知小女孩卻怎么也不願離開那個自稱是遊客的亞裔少年半步,最後羅蘭多沒辦法,只好叫愛麗琳跟她一起坐在前面。幸好愛麗琳也是

艾蜜絲另一個願意接近的人,這才解決了這個本來不是問題的問題。

雖然混血美女是蒙卓爾生前最信任的下屬,或者可以說是親信,但畢竟年輕貌美的外表還是引起了許多有心人頗為難聽的猜測。一個鰥夫跟一個日夕相對的美

女,這樣老套的題材充分引發了這些人的聯想。

葬禮在寧靜優美的喬伊斯墓園舉行。戴非家族是一個信奉基督教的家族,因此葬禮也是按照基督教的儀式,在一個牧師的主持下進行著。

人死如燈滅,不管生前多么偉大或卑微,到了這一天,結果都一樣。

對於生死,正志已經麻木到一點感覺也沒有。死亡也許對絕大多數的人來講意義重大,但對於他來講,卻一點意義也沒有。如果硬要作個比喻的話,他只是那

個享受釣魚過程的人,而不會在乎結果如何。

轉生到現在這副身體後,他原意是想做個普通人,過些普通的生活。可是慢慢地,他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

也許跟自己不安分的性格有關,自轉生以來,他做了太多普通人根本就不會做的事。

因此到最後,他放棄了。不管普通也好不平凡也罷,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夠了。他有這種資格,也有這種能力。所以,他才會為了一個毫不相識卻完全信任

和依賴他的小女孩,千里迢迢來到瑞士趟這灘混水。

在葬禮上,正志看到了蒙卓爾的最後一個弟弟,梅菲˙戴非。

相對於亞當斯的神采飛揚,梅菲就顯得低調許多。雖然有著不遜於亞當斯的英俊外表,但給人的感覺就像個文靜的大學教師,一點也看不出是個跨國企業經理



迪亞波集團經理這個稱謂跟現在滿大街跑的所謂經理完全是兩個概念。

整個迪亞波集團總共只有三名經理。分別是羅蘭多、梅菲以及另一個名叫歐迪克的家族成員。至於亞當斯,並沒有被冠上這個稱謂,但即使如此,他在家族中

也有相當的影響力。

這三名經理都各自擁有迪亞波集團不同比例的股份,嚴格來說也是老闆之一,但戴非家族的傳統是所有產業只能有一位總裁,而總裁的位置理所當然地落在家

主手中。但若是現任家主不能帶領家族發展,或令到家族產業受到重大損失時,家族成員有權廢除其總裁及家主的職務。畢竟,雖然每一任家主在家族成員中

都擁有最大的產權股份,但只要三分之二以上的成員聯合起來,其股份數量就足以取得完全控制權。

迪亞波集團雖然是跨國企業,但卻完全是一個家族企業,它並沒有像其它跨國企業那樣上市集資。所有的家族產業股份都集中在家族成員手中。驕傲的戴非家

族成員解釋是,一家企業能否得到發展,在於領導者的正確指示以及所有人的配合參與 ,而不是能在股市上籌集到多少資金。

每一個家族成員,包括家主在內,在繼承股份之前,必須簽署一份合約。合約內容基本上幾十年都沒變。其大意是所繼承的股份不得轉讓給任何戴非家族以外

的人。如果不簽這份合約的話,根據被繼承人之前已經簽署的合約,繼承人將失去繼承資格,其股份也將平均分配給各家族成員。

戴非家族這種做法在許多人看來是很古怪的。但正是這樣一份合約,十分有效地保持了戴非家族所有產業的完整性,倒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兩個小時後,葬禮結束了。隨著觀禮人群的逐漸散去,墓園慢慢回復了安靜。

艾蜜絲、愛麗琳跟正志三人被羅蘭多邀請到家裡作客。同行的還有亞當斯跟梅菲兩兄弟,以及其它幾個家族子弟。

上車沒多久,艾蜜絲忽然把臉伏在正志懷裡,兩隻手也緊緊地抱著他的腰。過了一會,少年覺得胸口漸漸泛起了一股濕意。

「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正志歎了口氣,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從他懷裡傳來了小女孩咽嗚著的哭泣聲,她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抽搐著。

艾蜜絲雖然有自閉症,但是智商卻跟同齡的孩子沒什么區別。

她很清楚從此以後,她將再也見不到那個雖然很少有時間陪自己,但卻一直默默關心著她的父親。

坐在旁邊的愛麗琳默默地看著他們,久久沒說一句話。

一個多小時後,四輛高級房車在利馬德河北岸舊城區中一幢充滿古典氣息的六層高豪宅前面停下。

愛麗琳在正志旁邊小聲解釋道,這幢大宅是蒙卓爾的父親,斯羅˙戴非的故居,現在歸羅蘭多所有。

當全部人下車後,亞當斯馬上像冤魂一樣向愛麗琳走來。在他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

「愛麗琳,好久不見了。」亞當斯笑得像個王子。

「亞當斯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前天才見過面。」愛麗琳冷淡地說。

「原來我們已經兩天沒見面了,怪不得我這么想念你。愛麗琳,今晚有空陪我共進晚餐嗎?」

「對不起,亞當斯先生,我最近真的很忙。」

「迪瑪,你看,我又被拒絕了。我是不是該反省一下我的邀請方式?」亞當斯對旁邊的年青男子說。

那個男子笑著說:「也許愛麗琳小姐真的很忙也說不定。」

這時,另一個站在旁邊的金髮美女以挑釁的眼神看著愛麗琳,然後轉頭對亞當斯說:「亞當斯,難道你忘了我們今晚有個約會嗎?」

「怎么會忘呢,寶貝。我只是想,人多一點的話可能會更熱鬧。」亞當斯若有所指地看著愛麗琳說。

「愛麗琳,羅蘭多先生他們已經進去了,我們也快點進去吧。」被眾人當成透明人的正志忽然說了一句。

「好的。」愛麗琳以感激的眼神看著他。

「失陪了,各位。」混血美女對那三個人點了點頭後,和正志、艾蜜絲一起走了進去。

「亞當斯,那個男孩是什么人?他也是你們家族的人嗎?」金髮美女有點奇怪地問。

「他只是一個多管閒事的遊客而已。」看著正志他們的背影,亞當斯冷笑一下說。

看到亞當斯的表情,那個叫迪瑪的男子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下午茶

吃過豐盛的午餐後,各個家族成員一邊喝著下午茶一邊分成幾堆聊著天。

正志對這種有點無聊的家族聚會興趣缺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睡個午覺。

艾蜜絲這時倒很有精神地坐在他旁邊看電視。看來小孩子哭過以後,情緒好了不少。

羅蘭多跟愛麗琳以及另外兩個年輕人談著話,也許是商人的通病,談著談著很自然就轉到生意上面。

而另一方面,那個叫迪瑪的年輕好像對正志很有興趣。聊天的時候不經意似地就會向他問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正志已經是人精了,自然是答得滴水不漏



他們這邊的人在說著話的時候,坐在另一邊的亞當斯等七、八個年青人忽然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大哥,亞當斯他們想打檯球,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溫文爾雅的梅菲走過來對羅蘭多說。

「檯球?我也很久沒玩了,你們幾個想去看看嗎?」羅蘭多有點感興趣地站起來。

幾個年輕人沒什么意見,跟著站起來。

「雷隱,你也去吧。」愛麗琳對他說。

正志點點頭,也跟著站起來。

看到正志走出去,艾蜜絲馬上跑過去拉住他的衣角。

「小鬼,看過別人打檯球嗎?」正志一邊走一邊問。

小女孩不出聲,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正志笑了笑,掐一下她的小臉蛋繼續向外面走。

跟著那些人走到大宅的東邊,只見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裡擺著兩張大球檯。在球檯附近的牆上還掛著一個飛標靶。而在最裡面的角落還有一個放滿了酒瓶的吧台



整個房間的擺設就像一個典型的高級酒吧一樣。

正志猜想這應該是羅蘭多他們幾兄弟的父親斯羅˙戴非遺留下來的擺設,不然以羅蘭多那種過於嚴肅的性格,應該不會有這種閒情逸志。

就跟英國的上流社會一樣,如果是打檯球的話,瑞士的上層社會也很少有人會選擇美式檯球,一般的選擇是斯諾克。

去到那裡的十幾個人分成了兩組,分別佔據一張球檯。

在上流社會中,沒有什么是偶然的。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分組,也能很明顯地看出其中的區別。

羅蘭多三兄弟、迪瑪以及另外兩個在葬禮時站在比較靠前位置的年青人,這些人很自然地聚在一起。不用說,這些人全都是在家族中無論地位跟財富都赫赫有

名的成員。

而在另一張球檯的,則是些在這些方面遠遜於他們的年輕人。

因為是前任家主蒙卓爾的親信及得力助手,愛麗琳也被分到羅蘭多他們那一組。

可是看出,亞當斯是個中好手。開局沒多久,他就連入幾個綵球領先梅菲和迪瑪近五十度。看到男友打得這樣好,那個金髮美女不斷拍手叫好。

「這樣干打沒什么意思,要不我們下注吧?」輪到梅菲擊球的時候,亞當斯在旁邊說道。

「那你想下多少?」迪瑪笑著問。

「一百瑞郎一度怎么樣?」亞當斯很優雅地喝了口紅酒後說。

「我沒意見。」迪瑪聳聳肩說。

「梅菲你呢?」亞當斯看著弟弟。

「沒問題。」文靜的青年點點頭。

羅蘭多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也沒說什么。

過了約半個小時,兩局打完了,贏家都是亞當斯。頗為精彩的球技吸引了不少人過來觀看。

接過梅菲跟迪瑪遞過來的支票,他顯得十分得意,抱住金髮美女親了一下。

「再來一局吧。」亞當斯笑著說。

「我想休息一下。你們誰想來?」迪瑪問其它幾個青年。

看到沒人出來,亞當斯更是得意,環視了一下四周,他把目光鎖定在那個正十分悠閒地喝著酒的亞裔少年身上。

「雷隱先生,有興趣下場打一局嗎?」亞當斯走前兩步對少年說。

「我打得不怎么好。」正志淡淡地笑著說。

「沒關係,我會手下留情的。」亞當斯的話引得金髮美女輕笑出來。

正志笑了笑,放下酒杯,「那好吧,請手下留情。」

在正志選球桿的時候,亞當斯對他說:「雷隱先生,我們下點賭注吧。這樣會刺激一點。」

「也好,那你想下多少?」正志轉頭看著他。

「一千瑞郎一度怎樣?」亞當斯說。

「亞當斯,你的賭注下得太大了。」聽到他的話,羅蘭多皺起了眉頭。

「大哥,這是我跟雷隱先生之間的遊戲,他都還沒說話,你怎么知道他不答應呢?」亞當斯笑吟吟地說。

羅蘭多眼裡閃過一絲怒色,他轉頭對正志說:「雷隱先生,你是客人,你不用下注也可以。」

「其實下些注也沒什么,一千瑞郎一度是吧?沒問題,我接受。」出乎兩兄弟的意料之外,正志竟然答應了。

「那我們開始吧,雷隱先生。」相對於羅蘭多的不滿,亞當斯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正志挑了根球桿後點點頭。

「雷隱先生是客人,請先開始吧。」亞當斯作了個請的手勢。

「那我不客氣了。」正志走到球檯前面,然後以一個極其外行的姿勢彎下腰瞄著那顆母球。

看到他這樣子,許多人忍不住笑起來,只是沒有笑出聲而已。

愛麗琳也覺得十分不解,看正志那個姿勢,很顯然是個外行,可是為什么會答應下注呢?

「啪!」一聲輕響,正志把球擊了出去。力道雖然頗大,但卻一個球也沒有打進袋。

正志顯得有點奇怪的樣子看著球桿,然後又看了一下檯面上的球,露出有點迷惑的神情。

「看來雷隱先生運氣不是太好。」亞當斯笑著說。

「我也是這么想,因為通常開局那一桿打的是運氣球。」梅菲替正志解圍說道。

那些圍觀的人也知道第一球是運氣球,只是這球明顯地力度太大,而且少年擊球的姿勢實在有點搞笑。

亞當斯繞過他走到球檯邊,然後以一個跟正志剛才的動作截然不同而又十分優雅的姿勢瞄準著。

一連擊了三桿,亞當斯都很順利地把三個球打進了袋口。他有點得意地回頭看了一下正志,卻發現他根本就沒看自己打球,反正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手裡的球桿



怪人!亞當斯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繼續彎下腰擊球。

到了第五個球,亞當斯打得稍微用力了一點,結果球沒有進。不過對於這種結果,他也沒什么不滿,畢竟對手是個外行,再給他兩三次機會都不要緊。

「雷隱先生,到你擊球了。」梅菲好心地提醒還緊緊看著球桿不放的正志。

「我知道了,謝謝。」正志站起來,走到球檯邊。

還是那種讓人忍不住發笑的難看姿勢,亞裔少年瞄準著一顆紅球,卻久久沒有擊出。

就在亞當斯剛要諷刺兩句時,「啪」一聲,少年終於擊球了。

白色的母球滾得很慢,在所有人都以為球會因為力道不足而停下時,球卻一直緩緩地滾向那顆紅球。

「啪」一下輕輕的撞擊聲,紅球被母球打中了,然後一直向袋口滾去,就這樣滾進了袋口。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心裡罵了一句「狗屎運」,亞當斯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接下來,少年走到球檯的另一方向,彎腰、瞄準、擊球,做完這三個動作後,竟又擊進了一個綵球。

眾人不禁感歎這傢伙的運氣的確不錯。

可是,當第三顆紅球被擊入袋口時,亞當斯眼裡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緊接著,第四顆、第五顆,當連續第六顆綵球被打入袋時,再也沒有人敢笑出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著少年不斷地用那種難看的擊球姿勢把檯面上的球一

顆一顆掃進袋。

打到第四個球時,少年已經到了那種隨便看看就出手,每次出手必入袋的地步。到後來,除亞當斯外,全部人都如癡如醉地看著少年的個人表演。甚至有幾個

他們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打得到的球,少年卻像表演魔術一樣輕鬆進袋。

一時間,房間裡不斷地響起眾人情不自禁的熱烈掌聲。

「雷隱先生,這是你的賭注。」這局結束後,亞當斯把一張支票遞給了正志。

「很久沒打了,手感有點生疏。所以我一開始就講過,打得不是很好。」正志一邊說一邊把支票放進口袋。正志倒沒有騙他,他將近有三十年沒玩這玩意了。

「雷隱先生客氣了。想不到閣下是個檯球高手。」亞當斯用古怪的語氣說道。

「高手不敢當,只是比一些外行稍微強一點而已。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失陪了。」說完,正志轉身走出了房間。

亞當斯以十分狠毒的眼神看著正志的背影,雙手拳頭緊緊地捏至發白。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追逐

雖然不知道最後出來的兩人在房間裡說了什么,可是看到亞當斯的臉色,愛麗琳忍不住走到正志身邊問他究竟跟亞當斯說了什么。

正志把原話告訴了她,混血美女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不要命了,以亞當斯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不是旁邊有人,她可能已經叫出來了。

「有區別嗎?從我插手這件事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我跟他之間的對立立場。」

愛麗琳想了想,事實的確如此。

「剛剛忘了問你,羅蘭多是個鰥夫嗎?不然為什么不見他的老婆跟孩子。」正志想起一個問題。

愛麗琳笑起來,「他的夫人跟女兒臨時有事去了加拿多,這幾天應該就會回來。」

「他的老婆是加拿大人?」

「是的。」愛麗琳說。

「不說這個了,我們什么時候回去蒙卓爾的家,我跟這些人沒話可說。」

「現在走的話不太好,至少要等到吃完晚飯後才可以走。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愛麗琳小聲勸導著。

正志有點無奈地點點頭。

好不容易到了9點,終於曲終人散。正志抱著已經睡著了的艾蜜絲坐上了回去的車上。

「雷隱,這幾天你沒事的話千萬不要隨便出去。」愛麗琳一邊開車一邊說。

「因為亞當斯嗎?」坐在後座的正志打了個哈欠。

「是的。你知道為什么亞當斯在家族裡的聲譽這么差嗎?」

「說來聽聽。」

「因為他是第一個涉及軍火生意的戴非家族成員。雖然戴非家族裡面有一些灰色收入,但真正賣軍火、毒品的卻還從來沒有。而亞當斯卻是第一個破例的人。

其實他一直都做得很隱密,直到二年後才被家族裡的長輩意外發現。為此,他的父親斯羅先生十分生氣,曾經揚言要跟他脫離父子關係,後來因為他母親的緣

故才不了了之。但斯羅去世後,他是四兄弟中獲得最少遺產的人。為此,他對獲得最多遺產的蒙卓爾先生心生怨恨,這在家族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即便如

此,他在瑞士黑幫中卻有著相當的影響力。所以我怕他會對你下手。」

愛麗琳講完後,過了一會卻沒聽到正志的聲音,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只見他根本就沒在聽到她說話,反而兩眼緊緊地看著車窗外面。

看到這樣,愛麗琳只好無奈地歎了口氣。

幾分鐘以後,她忽然聽到後面的正志說了一句:「愛麗琳,也許你說得有點遲了。」

「什么意思?」混血美女有點不解地問。

「你現在馬上通知後面那些傢伙做好準備,可能有人要對我們動手了。」正志說的「那些傢伙」是指跟在他們後面的那輛車裡的便衣警察。

自從發生狙擊事件後,瑞士警方便派了一些便衣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監控保護。每次出門的時候,也會有警察在後面跟著。

「究竟發生什么事?」她從倒後鏡裡向後面看過去,卻並沒有發現什么,但她還是拿出了手機準備撥起來。

「算了,還是先不要通知他們。你現在手裡有槍嗎?」正志想了想忽然改變了主意,把外套披在艾蜜絲身上,然後再把她固定在車座上。

「我怎么會有那種東西?」聽他這么說,愛麗琳放下了手機。

正志把前面的椅背拉低後爬到前座,對她講:「我來開車,你到後面去抱住艾蜜絲。等一下如果我叫你趴下的話,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抬起頭。」說完,

他扶住方向盤,讓愛麗琳空出手來解安全帶。

基於對這個少年的信任,愛麗琳沒再說什么,趕緊解開安全帶向後座爬去。當她爬到後座之後,這才忍不住又問:「雷隱,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有兩輛車從開始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很明顯,我們被人跟蹤了。」正志一面開車一邊說。

「是亞當斯的人嗎?」愛麗琳向後面的玻璃看去。

「很有可能。如果只是單純跟蹤的話倒沒什么,只是他們的車速突然加快了許多。看架勢有可能要向我們下手,但我不敢肯定,不過還是小心點比較好。」正

志一邊說一邊緊盯著倒後鏡。

看來發現有問題的不只他一個人。正志從倒後鏡裡看到後面那輛車裡的便衣警察拔出手槍注視著車窗外面兩輛越來越靠近的汽車。

有他們在應該沒什么問題,正志加大了油門,一下子把三輛車?在後面。

幸好一路上都沒遇到紅燈,在轉了一個彎後,連他都以為這場汽車追逐戰要結束時,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實在太順利了。

可是很快地,當他看到從前面忽然飛快駛來一輛白色雪鐵龍時,他知道遊戲還沒結束。

正志很清楚地看到那輛雪鐵龍的駕駛座旁邊,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舉著一隻手槍向著自己。

來不及多想正志大喝一聲:「快趴下!」說完他自己也低下了頭。

「呯、呯、呯!」一連三槍,把駕駛座正前面跟左邊的玻璃打得粉碎。一些玻璃碴子還濺到正志脖子上跟身上。

但即使如此,正志還是不敢亂動,他死死地把住方向盤,盡量讓車子保持直線行駛,同時用腳猛踩剎車。要知道,他現在這樣低著頭,是看不到前面的路的,

一不小心就可能跟其它車子相撞。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正志迅速抬起頭,看到那輛雪鐵龍也在後面停了下來。當下來不及再想,馬上再次發動汽車向前跑。

因為方向不同,如果對方再追上來的話,將變成逆向行車。果然,那輛車在原地停了一會後並沒有再調頭追上來,反而向正志他們的相反方向揚長而去。

「好了,應該沒事了。」正志對後座的愛麗琳說。

「那些人走了么?」愛麗琳抬起頭看了看後面。

「已經走了。很刺激吧?這種場面即使在好萊鎢也不過如此。」正志笑著說。

「虧你還有心情說笑。剛剛差點就死在這裡了。」愛麗琳心有餘悸地說。

「我也有點大意了,想不到那兩輛車只是為了引開那些警察。看來我們的對手比想像還要聰明許多。」正志看著空無一物的車窗說。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要去警察局報案嗎?」

「去警局也差不多,還是回去小鬼的家好了,反正那裡的警察也不少。」

愛麗琳自然是沒什么意見,她現在還嚇得六神無主。

「小鬼怎么樣了?」正志回頭看了一眼。

「她還在睡。奇怪,剛剛那么大的聲音竟然沒吵醒她。」愛麗琳看著艾蜜絲沉靜的睡容。

正志笑了笑沒說話。

醒得來才怪。因為怕這小鬼再受到驚嚇,所以他已經事先用很輕的手法點了她身上幾個穴位,至少不到明天也醒不來。

再過五天就是宣讀遺囑的日子了,到時還會發生什么事呢?

他奶奶的,這些日子老是處於捱打狀態,不給點顏色那些傢伙看還以為老子真的這么好欺負。想到這裡,正志一陣火大,不自覺地突然將車子加速。

愛麗琳被這下突然加速嚇了一跳,一頭淺褐色的長髮也被從正前方已經沒有了玻璃的車窗吹進來的風刮得隨風亂舞。

隱約中,她彷彿看到少年在笑。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過渡

「琳,你……看到雷了么?」早上8點,穿著卡通睡衣右手揉著眼睛的艾蜜絲走到大廳問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愛麗琳。

「艾蜜絲,你這么早就醒了么?快點過來吃早餐吧。」愛麗琳溫柔地說。

艾蜜絲點點頭,走到餐桌前面的椅子坐下來。

喝了一口牛奶,艾蜜絲轉頭對愛麗琳說:「琳,雷…在哪裡?」

「呃,他出去了。等一下應該就會回來了。」愛麗琳解釋道。

聽到她的回答,艾蜜絲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吃著麵包。

跟她相處了較長時間的混血美女自然知道她現在這樣子是很不開心的表現。禁不住心裡罵了一下那個任意妄為的傢伙。

就在發生了公路槍擊事件的第二天下午,少年在接聽完一個電話後,忽然說要出去走走。

「你腦子壞掉了么?只要你一出去,可能馬上就會被亞當斯的人殺掉。」震驚過後,愛麗琳站起來大聲說。

「可是我是個遊客呀,哪裡有遊客會一天到晚待在屋子裡的。我要去阿爾卑山滑雪,還要去蘇黎世湖划船。再說一次,我是個遊客!」正志振臂高呼。

在旁邊的艾蜜絲看著有趣,也學他的樣子舉起兩隻小手來作奮鬥狀。

「算了吧,你身上有哪個地方像遊客?」混血美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所以,我要證明給你看,我會是個好遊客。」正志笑嘻嘻地說。

「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想去哪裡?」愛麗琳嚴肅地看著他。

「當然是去做些遊客想做的事了。」正志懶洋洋地說。

然後,他又蹲下來對艾蜜絲說:「小鬼,我現在要出去一下。停,不要擺出這么高興的樣子,我是不會帶你去的。在這等我回來,大概今晚我就會回來了。要

乖乖聽話哦。」

艾蜜絲一聽,馬上著急起來,緊緊地扯住他的衣服不放。

「喂,小鬼,你又不乖了哦。小心我打你屁股。」

小女孩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他。手卻一點要鬆開的意思也沒有。

正志沒辦法,只好向旁邊餘怒未消的混血美女打了個眼色。

愛麗琳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走過來幫忙勸慰著艾蜜絲。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想去哪裡,但有一點她是知道的,少年是絕對不會做些無意義的事,他一定有必須要出去的理由。只是這傢伙什么也不願說,實在令人可氣



經過兩人的一番唇舌,小女孩終於放開了小手,只是臉上還流露出濃濃的不捨。

正志站起來,像往常一樣輕輕掐了一下她的小臉蛋,然後向愛麗琳作了個手勢後走出了門口。

愛麗琳歎了口氣,按兩人先前的約定,拿出手機通知在外面布控的便衣警察不要去跟蹤他。

到了晚上10點多,正志果然守諾回來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又出去了。一連三天,他都像這樣白天一大早就出去,到了晚上很晚才回來,就像把這裡當成酒

店一樣。

在他外出的幾天裡,羅蘭多跟梅菲也來過這裡探望艾蜜絲。兩人對於雷隱的外出,也覺得很奇怪。

另外因為發生了比狙擊事件更為嚴重的公路槍擊事件,瑞士警方又驚又怒,馬上加派了人手追查,務求盡快捉到兇手。如果可以的話,瑞士警方的高層們甚至

希望她們乾脆住到警局裡算了,這樣至少沒那么頭痛。

後天就是宣讀遺囑的日子了,到時還會發生什么事呢?愛麗琳憂心忡忡地看著正吃著早餐的艾蜜絲。

「不吃了么?再吃一點吧。」愛麗琳看到艾蜜絲只吃完一塊麵包就沒再吃下去,於是走到餐桌旁邊勸說道。

小女孩搖搖頭,只是把杯子裡剩下的牛奶全部喝完後站了起來。

愛麗琳不想勉強她,於是幫她把盤子收拾好。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她看到艾蜜絲抱著一個布偶熊安靜地看著電視。

不喜歡與人接觸、交談的艾蜜絲平時唯一的消遣只有看電視而已。可是自從那個奇異的少年來了以後,她最喜歡的事就變成賴在那個少年身邊。

現在想想,自從蒙卓爾先生去世以後,就再沒給艾蜜絲上過課。也許是因為最近發生太多事了。

想到這裡,愛麗琳走過去對她說:「艾蜜絲,我們很久沒上課了,現在上課好嗎?」

小女孩點點頭,很乖地把手裡的布偶放下。

愛麗琳除了是蒙卓爾的代表秘書以外,同時還兼任艾蜜絲的私人教師。

因為艾蜜絲有嚴重的自閉症,所以她根本就無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樣去上學。蒙卓爾在生時曾經請過幾個家族教師來給她上課,可是因為艾蜜絲的牴觸情緒最後

都沒辦法繼續下去。愛麗琳看到這樣,主動向蒙卓爾提出只要有時間的話就去給艾蜜絲上課。

對於這個提議,蒙卓爾十分感激。於是,愛麗琳就這樣風雨不改地給艾蜜絲上了整整三年的課。

由於太長時間沒上課,為了讓艾蜜絲逐漸適應過來,因此只上了兩個小時的課,愛麗琳就提前下課了。

「艾蜜絲,怎么了,不舒服嗎?」看到小女孩好像沒什么精神,愛麗琳坐在她身邊問。

艾蜜絲搖搖頭。

「艾蜜絲在想雷隱哥哥嗎?」

艾蜜絲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喜歡雷隱哥哥嗎?」愛麗琳一直很不解,為什么從來不肯接近陌生人的艾蜜絲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年這么依戀。

艾蜜絲想了一下,然後表情顯得有點苦惱地說:「我……不知道。總之…就是、很喜歡。」

聽她這么說,愛麗琳笑了一下,沒再問下去。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就像我的心情一樣。

那傢伙還是沒有回來。已經快兩個星期了,他究竟去哪裡了?

他還在生我的氣嗎?可惡,應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去哪裡也不通知我一聲,害我每天都要在他學校門口等他出現。

今天我遇見了他的妹妹,一個戴著很老土黑框眼鏡的女孩。想不到現在還有人戴這種眼鏡,難看死了。看來不只那傢伙是個怪人,連他的妹妹也是個怪人。不

過她身邊的那個女生倒真的很漂亮,聽說那女孩子是他們家的一個親戚,現在正寄住在他家裡。那不是表示他們兩個天天都能見面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妹妹好像很討厭我。問了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不過最可憐的還是我,老是會不知不覺地想起這個討厭的傢伙。

良子跟麻美都說我變了,這點我也知道。自從那天以後,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似的。

別的男生總是會不斷地想辦法哄我開心,今天我又收到學生會副會長的禮物了,只是我一點也不開心。

可惡的傢伙!」

長谷愛子輕輕合上日記本,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遺囑

星期六,一個普通的星期六,但對戴非家族大部分成員來說,卻是一個不同尋常的週末。

因為,今天是宣讀戴非家族已故家主蒙卓爾˙戴非生前所立遺囑的日子。

蒙卓爾掌握了迪亞波集團近四成的股份,這些股份今後的去向,將直接決定了一些人的命運。

因為正志並不是戴非家族的人,所以他很自覺地在房間外面等候著。

半個小時後,房間的門打開了,幾十個戴非家族成員表情各異地魚貫而出。跟在他們身後是家族專屬律師事務所的幾位律師。

「我早說過,那個女人肯定跟蒙卓爾的關係不一般。現在你們看到了。」

「小聲點,你想讓全部人都聽到嗎?」

「真不知蒙卓爾怎么想的,竟然讓一個外人來參與家族的事務。」

雖然大多數人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還是有一些人忍不住大發牢騷。

在人群當中,正志看到了拉著艾蜜絲的愛麗琳,在她旁邊還有羅蘭多三兄弟以及羅蘭多的加拿大夫人。

看到正志,愛麗琳轉頭向他們告別後,拉著艾蜜絲走到正志面前。

「我們回去吧。」

正志點點頭。

因為看到愛麗琳精神不佳,所以正志提議由他來開車,對此,混血美女也沒什么意見。

「你為什么不問我蒙卓爾先生的遺囑寫了什么?」回到大宅後,愛麗琳忽然對正志說了一句。

「當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如果不想說的話問了也只會惹人煩。」正志一面說一面順手打開電視讓艾蜜絲看。

「你有時候稍微像個正常的年輕人行不行?本來我真的沒心情說,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雖然我沒聽到遺囑內容,但看那些人的反應,我多少能猜到一點。要來一杯嗎?」正志舉起一支紅酒問愛麗琳。

愛麗琳點了點頭。

「蒙卓爾先生把大部分的東西都留給了艾蜜絲,包括他手頭上的那些股份。因為艾蜜絲還沒成年了,所以他在遺囑裡寫明,當艾蜜絲十八歲後才能繼承這些股

份。在這期間,我將作為艾蜜絲的監護人代為管理她的財產。」喝了幾口紅酒後,愛麗琳覺得情緒稍微好了一點。

「蒙卓爾先生還特別註明一點,如果艾蜜絲意外身亡,所有財產除了迪亞波集團的股份以外,將全部捐給慈善機構,而那些股份則會平均分配給各家族成員。



「蒙卓爾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亞當斯這樣的人對艾蜜絲下手,可以理解。那你現在準備怎么做?」正志看著她。

「我不想有什么改變,迪亞波集團那裡由羅蘭多先生跟梅菲先生來管理是最好的。畢竟對於戴非家族來說,我只是個外人。」

「我同意你的觀點,現階段還是保持原狀比較好。理論上講,現在艾蜜絲應該是沒什么危險了。因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除了平均分下來的那一點點股份以外

,那些人將什么也得不到。」

「你認為那些想殺我們的人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現在明白了,那就是為什么當初在尼泊爾的時候亞當斯要派人捉你。」

「什么?」愛麗琳驚訝地放下酒杯看著他。

「其實很簡單,很顯然亞當斯不知道通過什么渠道預先知道了這份遺囑的內容,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你會成為艾蜜絲的監護人,對她的財產擁有管理權。所

以,他捉你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將監護權轉移到他身上。別忘了,他是艾蜜絲的親叔叔,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比你更具有成為艾蜜絲監護人的資格。而且蒙卓

爾的遺囑並沒有寫明監護權不能轉讓。只要你肯將監護權轉移給他,他就將獲得與你現在相同的管理艾蜜絲財產的權利。」

「可是這些財產都是艾蜜絲的,即使他得到監護權,也只是暫時擁有管理權而已,這對他來說有什么用呢?另外他也不可能綁著我去律師所辦理監護權轉讓手

續吧。」愛麗琳不是很明白。

「你有沒有想過,艾蜜絲現在才9歲,也就是說,還要過9年她才能真正管理這些財產。在這9年裡,如果讓亞當斯這樣的人擁有四成迪亞波集團股份,天知道他

會把這個集團搞成什么樣子。雖然家族裡其它人聯合起來的話可以從股權數量上壓制他,可是別忘了那傢伙對殺人放火這些事可是一點也不會手軟。搞不好當

艾蜜絲到年齡可以繼承那些股份的時候,迪亞波集團可能只剩下個空殼了。

至於怎么讓你簽轉讓監護權合約這個問題,在我看來那只是手段運用的問題。就我所知道的,至少有五種以上的方法可以讓你就範。」

愛麗琳想起亞當斯以往的所作所為,的確很有可能。

「那如果亞當斯再來找我們麻煩的話怎么辦?」

「總會有辦法的。」正志淡淡地說,然後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凌晨兩點左右,在床上盤膝而坐的正志忽然睜開了雙眼。

他首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然後跳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走出了房間。

在大廳裡,他看到了正抱著膝蓋捲成一團的愛麗琳。在她前面的桌子上正放著一瓶已經打開了的白蘭地。

正志默默地看著她,過了一會,他從另一張桌子上拿起一盒紙巾走過去。

看到伸到面前的紙巾,愛麗琳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正志。

「是不是一張不夠?」正志又從盒子裡再拿了一張出來。

「謝謝。」愛麗琳接過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發生什么事?」

「沒什么事,我只是突然想起蒙卓爾先生,所以一時忍不住而已。」愛麗琳沉默了一下說道。

正志看著她的眼睛,然後淡淡地說:「不要拿死人來做借口,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愛麗琳一震,抬起頭看著正志。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正志看著她。

愛麗琳低下頭,過了彷彿很久,她才抬起頭看著少年,「亞當斯綁架了我的兒子。」

少年聽到這句話顯得有點意外,「你還有一個兒子?」

愛麗琳輕輕地點點頭。

「在我18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人。沒過多久,我們就同居。當時我還是個學生,什么也不懂,以為他會真的愛我一生一世。可是三個月後,他走了,一句

話也沒留下來,就這樣走了。我根本還來不及告訴他,我已經懷孕了。

他走了以後,我很傻地以為他會回來,所以我把孩子生了下來。但最後,他還是沒有回來。在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蒙卓爾先生幫助了我。

他資助我繼續讀書,而且還請人照顧我的孩子。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的恩情。所以,畢業以後,我把孩子寄養在芬蘭一個親戚家裡,然後一個人來瑞士幫他做事

,直到現在。」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他被綁架的?」

「就在今晚,亞當斯給我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我聽到我兒子的聲音。亞當斯告訴我,如果在三天內我不到律師事務處辦理監護權轉讓手續,他會馬上把我的

兒子殺死。我、我不知該怎么辦……」說到這裡,愛麗琳忍不住伏在正志肩膀上哭起來。

「放心吧,你兒子不會有事的。」沉默了一會,正志輕輕地說了一句。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心情

早上8點,愛麗琳發現正志並不在房間裡。

他去哪裡了?

想起昨晚那個電話,愛麗琳心裡湧起一陣悸動。

她曾經想過報警,可是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亞當斯賣軍火賣了這么多年,如果報警有用的話警察早就已經把他捉住了,又怎么會讓他逍遙法外。

現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只有那個奇異的少年了,也許他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

但想起亞當斯的勢力,她隨即覺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天真了。不管那少年再怎么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又能做什么呢?

難道,真的要按「他」說的去做嗎?

想到這裡,她一陣心煩。

不是還有兩天嗎?她苦笑著想到。

「琳,雷在哪裡?」艾蜜絲剛剛去過正志的房間,卻看不到他,於是滿臉困惑地走過來問道。

「他有事出去了。我們先吃早餐好嗎?」愛麗琳走過去用手理順一下她的頭髮。

「嗯。」艾蜜絲顯得很失望。

愛麗琳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牽著她的手去吃早餐。

晚上8點鐘,愛麗琳正陪著艾蜜絲看電視。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接了一下接聽鍵,「愛麗琳,聽得出我的聲音嗎?」一把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那把聲音,她的心頓時一沉,馬上站起來走出大廳。

「亞當斯,你又想怎么樣?」愛麗琳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右手手指捏得發白。

「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今天已經過了一天,別忘了你只剩下兩天時間。不要讓我等太久,我的耐性是很有限的。」

「你……,我知道了,請你千萬不要傷害布諾。」眼淚無聲地從愛麗琳臉上落下。

剛說完,電話裡傳來了一陣忙音。亞當斯已經把電話掛了。

愛麗琳扔掉手機,一時間只覺得得全身冰涼。

她從酒架上拿出一瓶白酒,接著用顫抖的右手擰開了瓶蓋,仰著頭把酒灌進嘴裡。

在半醉半醒之間,她感到有一個很軟的東西在擦著自己的臉。

睜開眼一看,只見艾蜜絲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一隻小手正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

「琳,不要……哭。」小女孩一字一頓地說。

看著艾蜜絲天真無邪的臉,愛麗琳再也忍不住,猛地抱住她小小的身體大哭起來。

11點的時候,正志回來了。

看著滿身酒氣,懷抱著艾蜜絲躺在地板上已經睡著了的愛麗琳,他露出深思的眼神。

輕輕地拉開抱著艾蜜絲的雙手,正志把愛麗琳整個人抱起來。

把她安置在她自己的床上後,少年再回到現場的時候,發現艾蜜絲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此時正坐在地板上揉著眼睛。

「雷……」看到正志,艾蜜絲歡叫著跑過去抱住他。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正志彎腰把她抱起來。

小女孩緊緊地抱住少年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過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他,「雷,琳很傷心。」

「我知道。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保證。」正志輕輕地摸著她的臉說。

「嗯。」小女孩再次把頭趴在少年肩上。

第二天一早,正志又出去了。

愛麗琳已經沒心思再去想少年去哪裡了。整整一個上下午,她都在坐立不安中度過。

很快又到了晚上,愛麗琳心中的不安情緒越來越濃。

幸好當牆上的壁鍾敲完23下後,亞當斯並沒有再打電話,否則,她認為自己可能會馬上崩潰。

在壁鍾敲完24下後,她終於絕望了,明天,不,應該說今天就是最後期限了。

靜靜地坐了彷彿許久許久,一種深沏入骨的內疚感充斥著她的整個心臟。

當她忍不住又想把自己灌醉時,少年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

「愛麗琳。」少年用低沉的聲音叫了一聲。

愛麗琳轉頭看向他,臉上的淚水靜靜地流下來,但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少年走到她面前,從她手裡拿過那瓶酒放在桌子上,然後默默地看著她。

看到他,愛麗琳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

這時,少年開口說話了,「你有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對於這句話,愛麗琳不是很明白。

「雷隱,你……」

少年擺擺手,阻止她再說下去,「你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有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講?」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愛麗琳看著他,她發現今晚的少年好像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只是那裡不一樣,她卻說不上來。

沉默了一會,「對不起,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少年以一種愛麗琳完全沒見過的眼神看著她,過了一會,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跟我出去一下吧。」

「去哪裡?」

「等去到你就知道了。」說完,少年率先走了出去。

雖然不解,但基於對少年的信任,愛麗琳還是跟在他後面。

「上車吧。」少年帶她來到一輛她從未見過的黑色本特利前面。

本來愛麗琳想問一下這車是誰的,但看到少年似乎不想說話的樣子,只好默默地坐上去。

黑色本特利以十分驚人的速度在公路上飛馳著。一路上,少年一句話也沒有說,愛麗琳也不知說什么好。一時間,車廂裡一陣沉默。

10分鐘後,愛麗琳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伸手打開了收音機。

隨著一陣悠揚的輕音樂響起,她稍微放鬆了一點。

她側頭看著駕駛座上的少年,發現他今晚真的與平時完全不同。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心裡升起。

半個小時後,少年把車停在了一個類似莊園的大房子前。

「到了,我們進去吧。」少年幫她把車門打開。

「雷隱,你把我帶到這裡究竟是什么意思?」愛麗琳終於忍不住問道。

「等進去你就知道了。」少年淡淡地說。

雖然滿腹疑惑,但愛麗琳還是跟著少年走到房子門口。

少年敲了敲門,很快地,一個穿著黑衣西裝的高大亞裔青年把門打開。

「大人您好。」那青年對他躬身說道。

「其它人呢?」少年問他。

「除了我、18號跟19號以外,所有人都已經在那裡等著大人您。」

「很好,人呢?」

「在房間裡面。」

少年點點頭,走進房子裡去。

因為兩人都是用中文交談,所以愛麗琳並不知道他們說什么,但從那個青年的態度來看,他對少年似乎充滿了敬畏。

「小姐,請進。」在愛麗琳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青年彬彬有禮地對她說。

終於,愛麗琳還是跟著正志走了進去。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夜訪

穿過燈光?淡的大廳,兩人來到二樓一個很大的房間前面。

在房間門口旁邊,站著一個褐色頭髮的男子。

見到少年,那男子馬上像先前那個青年一樣向他躬身行禮。

少年擺擺手,對他說:「我們要進去。」

男子把門打開,然後作了個請的手勢。

少年率先走了進去,當愛麗琳第二個走進去,看到那個坐在房間正中間的男人時,她忍不住驚訝地摀住了嘴。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震驚過後,愛麗琳憤怒地看著少年。

「只不過是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已。」少年若無其事地說。

愛麗琳全身一震,「我不懂你說什么?」

「是嗎?」正志冷笑一下,走到房間正中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旁邊,把他口裡的毛巾扯掉。

「雷隱,你究竟想做什么?」剛拿掉毛巾,那男人馬上大聲質問他。

「跟亞當斯的飛揚跋扈比起來,你實在要聰明得多。梅菲先生。」正志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淡淡地看著這個平日裡一派溫文爾雅的男人。

「你是亞當斯的人?」梅菲臉色顯得有點蒼白。

「哼,你以為亞當斯那種貨色請得起我嗎?」正志冷笑說。

「那你究竟把我捉來這裡做什么?你想勒索我?」聽到他的回答,梅菲稍微鬆了口氣。

「還要繼續演下去嗎,梅菲先生?既然我會把愛麗琳帶來這裡,難道你還不明白發生什么事嗎?」

「我不懂你說什么?」

「不愧是好搭檔,連否認的話也一模一樣。

本來這個計劃相當好,可是你們犯了幾個不該犯的錯誤。

首先,以一般的法律程序來說,蒙卓爾有相當大的可能會將遺產留給他唯一的女人艾蜜絲,所以,只要連艾蜜絲也意外身亡的話,那么遺產就會順理成章地由

其直系親屬,也就是你們三兄弟來繼承。

但其實你一早就知道遺囑內容,知道如果艾蜜絲有什么意外的話,你將什么也得不到,所以你並不是真的想殺她,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因此,你派人狙擊艾蜜

絲及愛麗琳,你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給亞當斯一個錯誤的信息,讓他以為你根本就不知道遺囑的內容。 這樣他才會放鬆對你的防備。

因為你的勢力遠遠及不上亞當斯,這樣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很可惜,在尼泊爾我救了艾蜜絲的時候,你通過愛麗琳那裡瞭解到一個信息,那就是,我有可能會危害到你的計劃,所以你安排殺手在狙擊她們的同時,希

望可以順便殺了我。

值得一提的是,你請的那個狙擊手相當不錯,我的確差點就掛掉了。可是問題就在這裡,為什么如此優秀的狙擊手,卻沒有對艾蜜絲及愛麗琳兩個普通人造成

任何傷害呢?

還有就是,在狙擊手要動手的前幾分鐘,我正好在愛麗琳的房間外面,當時我也聽到了愛麗琳的手機鈴聲。就在她接完電話沒多久,槍聲就響起了。你不認為

這未免太巧合了么?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通電話其實是你給她的一個信號。你說我猜對了么?梅菲先生。」

「這種毫無根據的事虧你想得出來。就憑這些,你就認定背後的兇手是我?」梅菲冷笑著說。

「當然不是。你們一定不知道,艾蜜絲雖然是個有自閉症的孩子,可是也因為如此,讓她對周圍人的情緒變化極其敏感。也就是說,她可以感受到其它人的惡

意或善意,不管那個人掩飾得有多好。也許你們可能會認為這是無稽之談,但我卻相信她有這種能力。你是除了亞當斯以外第二個令到艾蜜絲十分抗拒的人。



梅菲聽完大笑起來,「你竟然就憑這些根本稱不上是證據的東西就自以為是地把我捉來這裡。簡直太可笑了。」

正志靜靜地等他笑完,然後忽然拍了拍手。

在梅菲跟愛麗琳都十分不解地時候,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青年男子拖著一個人走進了房間。

當梅菲看到那個被青年拖著,已經暈倒了的男人的臉時,頓時臉色一變。

「還記得他嗎?他就是你請回來的狙擊手。我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找到。」正志對他說。

「你有什么證據說他是我請回來的?」梅菲冷靜下來,看著正志。

「我的確沒證據,因為做殺手這一行的,每次都是通過中間人來接任務的。所以他們永遠不知道僱用他們的人是誰。我把他帶來並不是想證明什么,只是單純

地想出出氣而已。」正志踩了那個殺手一腳。

「這么說,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梅菲冷笑著說。

「今晚我聽到太多次『證據』這個詞了。其實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證據,因為我不是警察。只要我願意,我可以隨時殺掉你,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但為了讓你心服口服,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說完,他拿出一個小型錄音機,按了一下播放鍵。

「真的沒其它辦法了么?」

「愛麗琳,你冷靜一點,亞當斯的勢力太大,我是絕對救不了那個孩子的。況且,你別忘了,他並不是你的孩子。」

「可是布諾他才只有五歲而已,要不我們報警好不好,我不能對他見死不救。」

「報警有什么有呢,以亞當斯的為人,他會馬上殺死他的。寶貝,不要想太多了。等這件事過去以後,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就自己生一個好了。好嗎?」

「可是……」

放到這裡,少年關掉了錄音機。然後把頭轉過去看著臉色慘白,淚如泉湧的愛麗琳。

「你真的令我很失望。當我對你起疑心後,我就在你身上放了監聽器。開始我也希望自己只是多心而已,可是很不幸地,我聽到了最壞的結果。」正志微微歎

了口氣。

愛麗琳再也堅持不住,跪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正志回過頭來看著再也保持不住鎮定略顯緊張的梅菲,「你真的很聰明,也很有耐性。你早就知道亞當斯遲早有一天會對蒙卓爾下手,所以早在五年前,你就

把愛麗琳這顆絕對令人無法想像的棋子放在他身邊。什么被人?棄的未婚媽媽,走投無路的輟學生,與蒙卓爾的意外相遇等等,這些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劇本。

一直以來,你的計劃都很成功,愛麗琳得到了蒙卓爾的信任,現在也成為了艾蜜絲的監護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梅菲用泛著血絲的眼睛看著少年。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棋手

「我只一個局外人而已。你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棋手,但是再優秀的棋手,總是沒有旁觀者看得清楚。」

正志轉身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混血美女,「愛麗琳,你知道艾蜜絲是怎麼評價你的嗎?她說你很可憐,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你一直都很痛苦。

你是一個本性善良的人,並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你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你以為那個孩子真的只是用來幫你飾演未婚媽媽這個角色嗎?

你錯了。梅菲很清楚亞當斯的勢力,他是沒有能力保護你的。所以那個孩子其實是一個誘餌,一個讓亞當斯以為可以用來要脅到你的誘餌。由於自以為掌握了

足以逼你就範的籌碼,因此亞當斯才沒有再派人捉你。這就是梅菲讓你收養這個孩子的主要目的。」

聽到正志的話,愛麗琳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梅菲。

梅菲沒出聲,臉上的肌肉輕輕抽動著。

「為什麼,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成功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梅菲狠狠地看著少年。

正志靜靜地看著他。

梅菲很不喜歡少年看他的那種眼光,他有點歇斯底里地對少年叫著:「在家族裡沒人看得起我,所有人的眼裡只有蒙卓爾和大哥。我只是他們的影子,一個可

有可無的影子。

我不甘心,我要向所有人證明,只要我有蒙卓爾手上的那些股份,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只有我,才可以真正帶領家族興旺。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破壞我的計劃?」

正志看了他一會,然後忽然站起來,對著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呀!」,這拳很重,梅菲被打得曲起了腰痛叫出來。

「自以為是救世主的傢伙。」正志冷笑,然後對旁邊站著的黑衣男子作了個眼色,那男子會意,從身上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出來。

看到不斷走近的男子,梅菲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戴非家族天生的高傲血液不允許他做出任何求饒的舉動,最後,他唯有默默地閉上眼睛。

「不要……,雷隱,求求你,不要殺他,雷隱……」愛麗琳在旁邊聲斯力歇地叫著想衝過來,可是卻被那個褐色頭髮的男子緊緊架住。

完全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那個男子竟然用匕首把梅菲身上的繩子割開。

「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梅菲不敢置信地看著少年。

「怎麼,你很想被我幹掉嗎?」正志靠在窗口邊淡淡地說。

梅菲緊緊看著他,過了一會,他慢慢冷靜下來,「說吧,你想分多少?」

正志看著他,忽然大笑起來,過了一會,他才冷冷地說:「梅菲先生,你猜錯了,我一個子也不想要。」

「那你想要什麼?迪亞波集團的股份?很抱歉,這是不可能的,在繼承上一輩的遺產之前,我們都已經簽了合約,除戴非家族的成員外,外人是不可能得到任

何一點股份的。」知道這個少年並不想殺自己,梅菲恢復了鎮定。

正志走到他面前,「梅菲先生,你又猜錯了,我什麼都不想要。」少年一字一句地說。

梅菲露出錯諤的表情,他完全猜不到這少年的意圖。

「即使明天你就讓愛麗琳去律師事務所辦理監護權轉移手續,我也不會去阻止你。

你不是說你會比蒙卓爾做得更好嗎?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你究竟想要什麼?」梅菲是個商人,他絕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正志不理他,繼續說:「即使最後你失敗了也不要緊,因為我根本就沒想過你會成功。隨便你怎麼做,即使你把迪亞波集團搞垮了也不要緊。

你問我想要什麼?不好意思,其實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對你們戴非家族的產業一點興趣也沒有。」

說到這裡,正志看了一下愛麗琳,「我原本是想過把你們全部殺光永除後患。但是為了艾蜜絲,我推翻了這個想法。愛麗琳,你是艾蜜絲願意接受的僅有的幾

個人之一。如果殺了你,艾蜜絲將失去一直以來照顧她的人。我講過,你是一個本性善良的女人,所以我相信你對艾蜜絲這麼久以來的感情並不是虛情假意。

因此,為了那個小鬼,我放過你。而梅菲,你很幸運,因為愛麗琳,我也放過你。雖然我可以殺了你,但這樣做的話,愛麗琳會恨我。雖然她對我造成不了什

麼影響,但難保她不會利用艾蜜絲來打擊我。因為仇恨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還有一點就是,把蒙卓爾的那些股份交給你比交給亞當斯那個瘋子可能會更好一點。

我根本就不擔心你會不會敗光艾蜜絲的財產,如果她需要的話,我可以給她更多。

也許我說的這些你並不相信,但這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說完,少年靜靜地走向門口。

這的確是正志最真實的想法,當知道兩人的所作所為後,他的確起過殺機。但殺了他們以後,小鬼怎麼辦?如果不是有愛麗琳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艾蜜絲可

能會變得更加自閉孤僻。要知道,他不可能長期留在瑞士照顧艾蜜絲。當然,他也想過把她帶回日本照顧,但想到日本的學校環境實在不太適合像艾蜜絲這樣

的孩子。因此,他最後作了這樣的打算。

把梅菲捉來這裡也只是想警告一下他而已。

「你真的什麼也不要?」梅菲半信半疑地問。

「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時間會證明一切的。雖然我不會干涉你們,但有一點你們最好記住,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惹那小鬼傷心的話,到時請後果自負。」正志淡

淡地說。

梅菲沉默下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兩位請回吧。」正志把房門打開。

梅菲看了他一眼,然後拉著愛麗琳走了出去。

「你送他們回去。另外這狙擊手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正志把車匙扔給那個黑衣男子。

「我知道了,大人。」黑衣男子對正志躬身行了一禮後拖著那個暈倒的狙擊手走出了房間。

正志信步走到大門口,對正準備上車的混血美女說:「愛麗琳,艾蜜絲還在家裡等你。如果你休息夠了的話就回來吧。」

愛麗琳表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上了車。

看著黑色的本特利慢慢消失不見後,正志對剩下的兩個年輕男子說:「我們走吧。看來今晚有人要失眠了。」

那個亞裔男子向正志告退後,跑到房子後面的車庫。過了沒多久,他開著一輛白色的雪鐵龍來到正志前面。

「這車是從哪裡來的?」正志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問。

「大人,這車是剛剛偷回來的。」亞裔青年回答道。

正志點點頭,沒再出聲。

瑞士之所以有那麼多億萬富豪定居於此,其優美的風景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許多會享受生活的有錢人,都會把住宅建在遠離鬧市而且風景秀麗的郊外或半郊外。

亞當斯也是如此,他的私人豪宅就座落在一處環境十分幽靜的湖邊。與其它追求清靜的有錢人不同,他將住宅建在這種地方卻是為了方便跟人談生意。畢竟像

他這種做軍火生意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些見不了光的傢伙。

在離亞當斯的住宅約半公里處,正志三人在附近一個舊倉庫前下了車。

亞裔青年走到倉庫門口有節奏地敲了四聲,過了一會,門打開了,但卻看不到有人出來。

正志感到很滿意,他覺察到在倉庫外面不同的位置總共有四個人在埋伏著。看來這次過來的這批人素質都非常好。

走進倉庫,裡面只有一盞日光燈。

13個穿著統一黑色緊身衣的男子同時站著向正志躬身行禮,「大人好。」

「不用拜了,等拜山的時候再拜吧。你小子怎麼也來了?」正志對站在那13個人中間的一個高大男子說。

「師父有事,弟子當然要服其勞了。」同樣穿著黑色緊衣的雷力笑嘻嘻地說。

「哦,是嗎?」正志微笑著走到他面前。

看到正志的笑容,雷力暗叫不妙。剛想後退兩步,可是已經太遲了,一隻快到看不見的手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頭。

「多管閒事的傢伙。」正志冷哼一聲。

「師父,我只是想幫你的忙而已,出手不用這麼重吧?」雷力委屈地揉著頭。

正文 第八十章 開工了

「你以為這裡是遊樂場嗎,萬一你不小心掛掉了黑龍怎麼辦?這筆帳我以後再跟你算。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下的飛機。很久沒跟師父一起去幹些殺人放火的勾當了,難得您突然想大幹一場,我當然要過來了。」雷力理直氣壯地說。

「你這個好戰分子,世間多少戰亂就因你這種人而起。」正志白了他一眼。

「師父,您也別說我,我今天這副德性也是有賴您老人家的長期教誨。」雷力嘻皮笑臉說道。只要不是在辦正經事,兩師徒時常這樣相互抬桿。

正志眼睛一瞪,剛要發作,雷力趕緊向後急退好幾步,這次他倒是學乖了。

懶得理他,正志對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眼角有道疤的男人說:「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那男人拿出一張圖紙,把它攤開在桌子上,恭敬地說:「回大人,通過這幾天我們的輪流觀察統計,除開普通工人以及女僕的人數,基本上可以確定常駐在屋

裡的有15到17人,每一個都配有手槍,全是受過訓練的職業保鏢。另外裡面還養著三條德國警犬。

從今天早上開始直到現在,我們可以確定現在房子裡共有17個保鏢,另外目標人物也在裡面。

這張圖紙是房子內部的平面圖,是我們從建造這個房子的建築公司裡弄出來,但因為這是三年前的原始圖紙,所以可能會有部分不一致的地方。為了彌補這個

缺點,我們已經盡量調查這房子三年來的修緝情況,也在圖紙上作了相應的修改。因此,這份平面圖應該與房子的真實結構有98%以上的相似度。圖中紅色的地

方是監視器的位置,藍色的部分是報警裝置,而黑色的數字則是守衛在各個地方的保鏢人數。最後這個紅色交叉就是目標人物所在的房間。」

正志默默地看著那張圖紙,一面看一面將圖紙上所標示的建築物記入大腦。雷力沒有再搞怪,也走過看著平面圖。

「監視器跟報警裝置你怎麼解決?」過了一會,正志抬起頭問。

「回大人,如果時間充足的話,我們會派人冒充工人或女僕混進裡面去解決。可是因為現在時間有限,所以我的方案是直接炸斷附近一條電纜,從而截斷這地

區的電力。然後趁他們啟動發電機的期間進入房子內部。當進入內部以後,我們會首先破壞發電機使屋內保持停電狀態。因為我們身上都配備了夜視儀,所以

在黑暗中作戰的話,我們會佔有絕對的優勢。」

「從斷電到他們啟動發電機大概有多少時間間隔?」雷力問道。

「保守估計,應該有三分鐘。如果情況好一點,可能延遲到5分鐘。」

「三分鐘嗎?」正志看了一下雷力。

雷力馬上會意,對他說:「師父,請放心。他們都是暗組裡面的精英,三分鐘對他們來說足夠了。」

「那周圍環境怎樣?」正志又問那個男人。

「大人,周圍一公里內沒有其它住宅,只有一些像這樣的倉庫。只要不是使用火箭炮之類的重型武器,應該不會有其它人聽得見槍聲。」

「看來這裡倒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地方呀。」正志轉頭對他們說:「你們先去準備吧。」

對於這次在這麼短時間內得到的調查結果,正志感到頗為滿意。沒有人比他這個存在了無數歲月的人更深刻瞭解「知己知彼」這四個字的重要性。任何一點細

微的錯誤都有可能導致失敗,而失敗的結果往往就是死亡。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無權忽視其它人的生死。

如果不是想盡快剷除亞當斯這個禍患,他可能還會用更多的時間更細緻地調查他的一切行動模式後才動手。

暗組在黑龍裡面是一個十分特殊的組織,知道它存在的人極少,因為它只接受黑龍老大一個人的號令。其主要任務就是刺殺。當年雷隱組建這個特殊組織的時

候,其成員的挑選以及訓練都是外人難以想像的嚴格。

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百分百地完成任務並且減少傷亡,盡可能地調查對手的一切就成了最重要也是最耗費時間的前置工作。

聽到正志的話,那些男人馬上各自走到倉庫的四周著裝準備。那個眼角有刀疤的男子則走到外面吹了一聲口哨。口哨響起沒多久,四個同樣穿著黑色緊身衣的

男人走了進來,然後一句話沒說就像其它人那樣走到一邊準備。

就這樣,連雷力在內20個人有條不紊而又安靜快速地各自作著準備。

兩分鐘後,已經全副武裝的雷力拿著一包東西走到正志面前。

「師父,這是你的。」

正志接過那包東西,先從裡面拿出一雙黑色手套穿起來,然後再穿上一件純黑風衣,最後把那個只露出眼睛部分的頭套放進風衣口袋裡。

「師父你不穿防彈衣嗎?」雷力從那包東西裡面拿出一件防彈衣。

「我不想穿這種綁手綁腳的東西。」

「師父……」

轉頭看了雷力一眼,正志歎了口氣,「好吧,我穿就是了。」說完從他手裡接過那件防彈衣。

雷力頓時臉露笑容。

當所有人都準備好以後,正志環視了一下這些包括臉在內,全部都隱藏在一片黑色當中的傢伙,一絲古怪的笑意從他嘴角升起。

「整個一群恐怖分子。」

「我們本來就是嘛。」同樣是一身黑色的雷力開口說道。

正志笑了笑,把手裡的黑色頭套套上,「開工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不眠夜

在離亞當斯的住宅兩百米處左右,一輛沒開車燈的中型貨車無聲無息地停在草叢中。二十幾條黑影從車上靜靜地跳下來。

「我先進去解決那三隻警犬,等收到我發出的信號後,你們就可以截斷電力進來了。」

「我知道了,師父。」雷力語氣稍顯激動。

十年了,足足有十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師父,他真的回來了。

看著正志像鬼魅一樣的身形在無月的黑夜裡消失不見,雷力怔怔出神。

早在十七歲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達到師父的一半水準。

師父很少與人動手,即使是僅有的幾次,他也完全看不出這個男人的深淺。

他想過,也許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可以讓師父全力一戰的對手。

從那年以後,他就再沒練刀,而是改練手槍。雖然這方面那個男人也很厲害,但槍畢竟是一種遠程武器,跟完全依賴肉體發揮的刀或劍不同,只要自己刻苦練

習,總有一天會得到這個男人的認同。

在六歲那年,自己被師父救起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對這個男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敬畏感。

隨著年紀的不斷長大以及自己的所見所聞,他越發感到這個男人的強大。

他不信這世上有神,在他眼裡,師父就是神。

五分鐘以後,雷力感到左手手腕上的信號接收器震動了一下,他知道師父已經成功了。

於是雷力帶著19個人悄無聲音地跑到豪宅外面。剛到沒多久,正志像幽靈一樣不知從哪裡走出來跟他們會合。

正志對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打了個手勢,那男人會意,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盒子一樣的東西,然後打它打開按了幾下裡面的鍵。

在他剛按完沒多久,整幢豪宅突然間就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正志一揮手,第一個跳了進去。暗組的成員雖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卻沒人能像他這樣「飛」過四米多高的圍牆。只好用身上自備的攀爬工具爬上去。不過

因為平時訓練有素,所以只用了15秒,全部人都已經爬了進去。

進到裡面,雷力他們看到地上分散著三條狗屍,在入口處,有兩個人躺在那裡。從外表看,那些狗跟那兩個人好像都看不出傷口,但雷力知道傷口都在其頭部



相對於手槍,正志更喜歡用這個類似於暗器的東西。經過他的內力貫注後再發出的東西,其威力毫不遜色於子彈,而且沒有開槍時所造成聲響。更重要的是,

一支手槍充其量才七發子彈,可是如果用這種方式的話,卻不存在換子彈的問題。硬幣、鐵片、飛刀……只要是鐵的或質地較硬的東西,他都可以用之不盡,

取之不歇。但這種方式也並非毫無缺點,如果是距離比較遠的情況下,還是用槍比較精準。

正志用手向雷力比劃了幾下,雷力點點頭,帶著9個人跑到豪宅的後面。

接著,正志又對剩下的十個作了個手勢,那些人馬上會意,分成兩組人分別沿著兩邊的陽台爬上去。而他自己則跟著左邊的那組人跳上了陽台。

「怎么突然間會停電的,真是見鬼。」黑暗中,一個紅點若隱若現,正在抽著煙的保鏢罵了一句。

「很快就會發電了。」另一個保鏢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

「看你這副死樣,昨晚又去夜總會了吧?」抽著煙的保鏢說。

「沒錯,跟凱文一起去的。那裡新來了個很漂亮的小妞。身材、相貌都不錯,只是價格貴了點。不過也算是物有所值。明晚不用值班,要不要帶你去看看?」

「喂,你怎么不說話?」

那個保鏢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卻發現他的衣服上濕了好大一片。

「你很熱嗎?出了這么多汗。」

他甩了一下手,發現那些汗好像有點滑膩的感覺,剛要聞一下,突然,一隻手摀住了他的嘴,在他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的時候,只覺得脖子上面一涼,一股熱

流從他的咽喉狂湧而出。在那一剎那,他知道手上的並不是汗。

在四樓一個很大的房間裡,本來已經睡著了的亞當斯不知什么原因忽然醒了過來。

他半瞇著眼睛很自然地伸手到床頭去開燈,可是開了幾下燈卻沒亮。

奇怪,燈壞了么?

他從床上爬起來想去開房間大燈,突然,在黑暗中他彷彿看到一個很像人體的黑影。

在這一瞬間,亞當斯大驚失色,但多年的求生本能讓他很自然地跳到床頭想要拔槍。

可是剛跳上床,一下很輕的聲音響起,他馬上感到大腿傳來一陣劇痛。

亞當斯知道自己中槍了,可是他更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如果再不還擊,他真的會死。

很幸運地,那個神秘人在開完一槍後並沒有繼續射擊。亞當斯趁著這個機會急忙把手伸到枕頭下面。

為什么不見了?一時間,亞當斯的心涼了半截,連大腿的劇痛也忘了。

「你要找的是這支槍嗎?亞當斯先生。」神秘人把一樣東西扔到他床上。

亞當斯想也不想拿起那把槍對著神秘人連開了四槍。

可是,並沒有子彈出鏜的聲音,只有幾下「卡、卡、卡」的聲音。

「你以為我真的會將一把有子彈的槍還給你嗎?亞當斯先生。」神秘人笑起來。

「你究竟是誰?」亞當斯大聲問。

「這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呀,亞當斯先生。難道你現在還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你、你是雷隱?」亞當斯不敢相信地問。

「看來你的記性並不算太壞。」

「你是怎么進來的?」亞當斯又驚又怒。

「當然是走進來的。我是專程過來報答你對我的熱情招待的,亞當斯先生。」說完,少年開槍將他的另一條大腿打中。

因為槍上裝了消聲器,所以開槍的時候聲音很小,可是亞當斯卻叫得很大聲。淒厴的慘叫聲在整個房間中迴盪著。

黑暗中響起了一陣掌聲,「相當精彩,亞當斯先生,你到現在還想著把你的手下叫上來。可惜的是,你的那些保鏢已經全部倒下了,至於你的工人以及女僕,

他們也被槍聲嚇跑了。當然,他們會第一時間去報警。可是當警察來到的時候,他們更需要的應該是消防員。」說完,正志打了一下響指。

站在他旁邊的兩個黑衣人馬上將手上提著的兩?汽油倒在房間四周。

「求求你放過我,你要多少錢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亞當斯臉色慘白地向正志求饒。

「不好意思,我錢比你多。另外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們手上拿著的這些槍都是從你那裡買的。」說完,少年手一揮,一枚硬幣劃過了他的咽喉,亞當斯瞪著大

大的眼睛捂著脖子慢慢倒在床上。

少年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槍打在沾滿了汽油的地方,頓時,一股火苗猛地冒了起來。

三個人從房間跑了出去,一直跑到那輛貨車那裡。

看到在那裡等候著的8個黑衣人,正志問:「你們老闆呢?」

那個眼角有刀疤的男人說:「大人,老闆他帶著另外9個人去辦那件事去了。」

正志點點頭,對他們說:「今晚辛苦各位了。」

「大人客氣了。」那男人恭敬地說。

望了前方越燒越猛的豪宅,正志說:「我們走吧。不然等一下警察就要來了。」

「是,大人。」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黎明

蘇黎世湖北岸偏西,一幢類似莊園的大房子裡,六個穿著各式休閒服的年青人正悠閒地看電視或打牌。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同一時間,這些年青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做自己的事。只是右手或左手似乎有意無意地放在腰間。其中那個看電視的青年走到門口開門。

進來的是好幾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跟屋裡這些男人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子。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有著強烈存在感的男子。

「老闆好。」原本在屋裡的六個男人一齊站起對領頭的黑衣男子躬身行禮。

那男子點點頭,把脫下來的風衣遞給開門的那個男人。

「師父呢?」那男子問。

「大人在二樓書房。」

走到二樓房間前,男子輕輕地敲了一下門,「進來吧。」從裡面傳來一把清朗的聲音。

打開門,雷力看到少年正蹺起大腿喝著茶,一副輕鬆悠閒的樣子。

雷力沒說話,走到裡面直接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一口喝完。接著又往杯裡倒另一杯。

看到幾千美元一斤的頂級獅峰龍井被他像喝白開水一樣狂飲,少年並沒有出聲,反而輕輕笑起來,這時候跟這傢伙講什么品茶之道絕對是對牛彈琴。

「事情辦妥了么?」等他幾乎把那壺茶喝完的時候,少年問道。

「那小鬼救出來了,也已經派人送回到那個女人那裡了,偷回來的汽車也全部沉下湖裡去了。另外任何有可能會暴露我們身份的東西也燒精光了。這樣應該算

搞定了吧。」雷力擦了把汗說。

「嗯,辛苦你了。」正志點點頭,喝了一口茶。

「師父您這是什么話。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有話就說,有屁別放。」正志打了個哈欠,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原來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我不懂師父你為什么讓我去救那個女人的養子,我對那個叫愛麗琳的女人十分不爽。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把她先姦後殺。」雷力大大咧咧地說。

正志沒好氣地看著這個貌似紳士,實則是個痞子的傢伙,「真難為長安忍了你這么多年。」

「師父,你這又是什么話,你應該說,難為我陪了那傢伙這么多年,要不是我,他早就悶死了。」雷力不服。

這倒不是完全沒道理,以長安那傢伙的性格,平常輕易不會跟人說話。有這痞子陪在身邊也算熱鬧一點。

「廢話連篇的傢伙。其實我救那小鬼的動機很簡單,覺得想救就救了,況且這件事對你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這算什么解釋,按您這么說,我把全部身家捐出去也只是舉手之勞呀,可是捐完之後我吃什么?」雷力還不死心。

正志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別忘了,二十幾年前,你也只是一個等著被人救的小鬼而已。」

聽到這句話,雷力沉默下來。

「小黑,我們並不是什么正義使者,而且還是臭名遠揚的黑社會。但即使這樣又如何?我們做事從來不用看別人臉色,誰擋我們的路我們就殺誰,誰敢吱吱歪

歪的話我們連他也幹掉。同樣道理,誰規定黑社會不能做好事的?我心血來潮想救那個小鬼,於是就救了。就像二十幾年前那樣,因為我想救你,所以你成了

我唯一的弟子。所謂的隨心所欲,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當然,如果太危險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去,畢竟我在你身上浪費了不少的米飯。如果你掛掉

了,那我就虧大了。」

雷力看著他,過了彷彿許久,然後嚴肅地對正志說:「師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去以後我會馬上為您物色幾個長得不錯的小鬼,我會幫您組建一個羅莉軍

團的。」剛一說完,他馬上跑出了房間,還順手反鎖上房門。

「雷力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少年狂嚎起來,一腳把整個房門踢爆,然後向那個無聊男子逃逸的方向追了出去……

早上8點,艾蜜絲穿著睡衣來到大廳,找遍了所有的房間跟整個大廳,卻並沒有見到那兩個人。一時間,她覺得很不安。

「艾蜜絲小姐,你稍等一下,我現在馬上叫人給你做早餐。」一個正在大廳搞清潔的女僕看到發著呆的小主人,馬上對她行了個禮。

艾蜜絲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點點頭。

對於小主人不喜歡說話的性格,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女僕彎了一下腰走出去。

很快地,早餐送上來了。為她送早餐過來的卻是管家培根。

「艾蜜絲小姐,早餐已經好了,請趁熱吃吧。」德意志男人彬彬有禮地說。

艾蜜絲點點頭,安靜地走到餐桌旁邊坐下,然後安靜地吃著早餐。

只吃了四分之一不到,艾蜜絲就放下了刀叉。

「艾蜜絲小姐,請再吃多一點吧。如果你不喜歡意大利粉的話,我馬上叫人給你做其它東西好嗎?」培根說。

艾蜜絲搖搖頭,過了一會,她忽然說了一句:「雷……跟琳去了……哪裡?」

「雷隱先生跟羅迪曼小姐昨晚開車出去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想他們應該是有些事要處理一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請小姐不要擔心。」培根安

慰她說。

艾蜜絲沒再出聲,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神情有點茫然,彷彿在想事情。

看她這樣,培根在心裡歎了口氣,知道她不會再吃下去,只好走過去收拾餐具。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培根剛想會是誰,卻看到旁邊的艾蜜絲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從椅子上跳下來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抱著艾蜜絲走進了大廳。

看到那個少年,培根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早上好,雷隱先生。」培根對少年行了個禮。

「早上好,培根先生。」少年微笑著向他點點頭。

「請問你吃過早餐了么?如果還沒有的話,我叫人去幫你做。」

「那麻煩培根先生了。」被他提起,少年倒真覺得有點餓了。

「你太客氣了,請稍等。」說完,培根走到外面去。

看到那盤還剩下一大半的意大利粉,少年掐了一下小女孩的臉蛋說:「小鬼你又不聽話了,我不是叫你要多吃東西嗎,怎么只吃了這么一點?小心我打你屁股

。」

「雷……,絲正在吃……還沒吃完。」

「真的嗎?」少年瞇著眼看她。

小女孩臉紅起來,又把頭埋進他懷裡。

「你要把這些全部吃完,不然今天我就不帶你去遊樂場玩了。」

「真的嗎?今天帶我……去遊樂場?」小女孩猛地抬起頭。

「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少年笑著說。

「絲很乖的,絲很乖的……」小女孩興奮得滿臉通紅。

「那先把這些吃完。」少年指著意大利粉說。

「嗯。」小女孩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重新坐在椅子上。

從外面回來的培根驚訝地看到小姐正在吃那盤意大利粉,不過當看到坐在她旁邊的少年,他很快就明白了。

「雷隱先生,您的早餐很快就可以了,請稍等。」培根說。

「不用急,慢慢來,其實我並不是太餓。」少年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報紙看。

奇怪,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正志看了一下上面的日期,原來是昨天的報紙。

「雷隱先生,請問羅迪曼小姐去哪裡了?」培根問。

「她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可能幾天後就會回來了。」正志抬起頭說。

培根終於放下心來,幸好兩人都沒事。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出遊

看著從走出門口以後就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正志笑起來。

從瑞士回來以後,因為要躲避所謂的刺殺,所以都不敢讓她出門,看來她也憋得慌了。

上車以後,正志幫她把安全帶扣好,然後發動了汽車。有著優美流線型線條的黑色本特利像只黑豹一樣安靜而有力地在公路上奔馳著。

來到遊樂場後,正志把車泊好,然後拉著艾蜜絲的手到正門買票入場。

因為今天是星期三,來遊樂場玩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也能隨處看到不算少的大人拉著小孩到處走。

當他們進場後,一輛停在遊樂場外面三百米處的汽車車窗輕輕放了下來。一個戴著副方形大墨鏡的年青男子自言自語地說:「師父呀師父,你也太偏心了吧。

在我還是個小鬼的時候,你怎么就沒對我這么好過。整天不是逼我練功就是有事沒事扁我。他奶奶的,高爾基算什么,你大爺所謂的悲慘童年有我悲慘嗎?」

嘀咕了好一陣子後,他轉頭對前面開機的男人說:「其它組員都安頓好了么?」

那個男人說:「是的。我剛剛聯繫了他們。他們會分批乘坐不同的航班回去。從昨夜到現在,已經走了兩批共8個人。」

「嗯。我們的飛機票是下午,現在做什么好呢?算了,隨便找間比較好的夜總會吧,我也很久沒來瑞士玩了。」

「可是,老闆,現在才早上9點不到,夜總會哪有這么早開門。」那男人頭冒冷汗地說。

「這倒是,一時忘記了。那現在怎么辦,難得來瑞士一趟,總不能像那些小鬼一樣進去玩摩天輪吧?」

「老闆,我聽說新城區那裡有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艷舞酒吧,您要不要去看看?」男人提議道。

「哦,有這種事,你怎么知道的?」雷力有點奇怪。

「下飛機的時候,我順手買了本旅遊指南看了一下,所以知道有這個地方。」

「很好,難得你想得這么周到。那就去那裡看看吧。」雷力心情大暢。

「是,老闆。」男人趕緊發動汽車。

在汽車才走沒多遠的時候,雷力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

他拿出來一看,原來是收到了一條信息。他以為是廣告,一邊罵一邊打開看,可是這一看之下,頓時臉色大變。

只見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你小子敢跟蹤我,喀嚓!

「快、快。馬上去機場,搭最快的航班回去。」雷力狂叫。

「可是,老闆,你不是說要去看艷舞嗎?」那個男人迷惑不解地問。

「還艷舞,再晚點,老子連命根子都保不住了。馬上去機場!」

從沒見過老闆這樣驚慌的表情,男人不敢想像究竟發生了什么大事,趕緊調頭往機場方向馳去。

怎么回事,自己已經這么小心,竟然還是被師父發現了。看來人老成精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呀。

想到這裡,雷力覺得尚未消腫的眼眶部位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跟煩惱中的無聊男子不同,艾蜜絲卻玩得十分開心。此刻她身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布偶。

這些都是她贏回來的獎品,不過嚴格來說,應該是正志幫她贏回來的獎品。

玩射擊遊戲的時候,正志負責幫她瞄準,她只管按鈑機就可以了。玩投擲遊戲的時候,她只要用手指指想要哪個,正志就會幫她扔回來。

如此幾下之後,不只她身上掛滿了獎品,連他們身邊也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看到這么多人圍上來,艾蜜絲顯得有點緊張,忍不住輕輕扯了扯正志的衣角。正志看了她一下,拉著她走出了人群當中。

走到少人的地方後,艾蜜絲恢復了笑容,不時地翻看著贏回來的布偶,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喂,小鬼,接下來想玩什么?」正志蹲下身用袖子擦了一下她額頭上的汗問。

小女孩看了一下四周,最後指著那個一般遊樂場裡必不可少的項目─旋轉木馬。

「不能光用手指,要說出來才行,現在說一遍讓我聽聽。」

艾蜜絲有點不解地看著他,然後用不是很清晰的話說:「雷,絲想……玩那個。」

「很好,從現在開始,不管你想玩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小女孩點點頭。

「你犯規了,不能光點頭,這也要說出來才行。」正志微笑著說。

「絲……知道了。」小女孩很乖地回答。

「做得很好,我們現在去玩吧。」說完,少年拉著滿臉興奮的小女孩走向那裡。

玩到中午的時候,正志帶著小女孩到快餐店吃東西。

其實正志一點也不喜歡快餐店裡的食物,但一般的小孩子都會喜歡到快餐店裡吃漢堡、薯條之類的東西,為了讓艾蜜絲看看普通小孩子的生活方式,於是他特

意帶她來這裡。

由於是第一次來快餐店,艾蜜絲對這裡的環境顯得十分新鮮好奇。

因為鄰近遊樂場,店裡為了吸引小孩子們的注意,會安排一些員工穿著卡通衣服走來走去大派氫汽球。

對於那些卡通造型人物手中的氫氣球,艾蜜絲也顯出一副想要的樣子。

「想要那些氣球嗎?」正志問。

艾蜜絲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即想起正志說過的話,於是開口補充道:「是的。」

「想要的話就自己去拿吧。」

艾蜜絲馬上顯出為難的表情。

「不要緊的,你看其它小朋友不是也自己上去拿的嗎?你也可以的。」正志鼓勵她道。

小女孩猶豫了好一會,終於從椅子上跳下來向那邊走了幾步。

當走到一半,她又回頭看著正志。

正志向她露出鼓勵的眼神,艾蜜絲看了他一會,慢慢走到了那個卡通人旁邊。

當艾蜜絲手拿著一個氣球,急匆匆跑回來的時候,正志開心地笑起來。

小女孩一下子撲到他懷裡抱住他,手裡還緊緊地抓住那根拴著氣球的線……

才吃著幾口漢堡,正志就沒什么胃口了。不過艾蜜絲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吃的關係。

「小鬼,好吃嗎?」正志笑咪咪地看著正跟一支炸雞腿搏鬥著的小女孩。

「好……吃。」由於嘴裡佈滿食物,她含糊不清地回答著。

「那明天我們再出來吃好了,然後再到其它地方去兜兜風怎么樣?」

「明天……還可以出來嗎?」艾蜜絲放下雞腿,滿臉驚喜地看著他。

正志點點頭。

「雷……「艾蜜絲興奮得說不出話來。

正志笑了笑,輕輕拍拍她的小臉蛋,心裡卻歎了口氣。還能陪她多少天呢?

當他們走出快餐店的時候,正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知道是從艾蜜絲家裡打來的。

九成是為了那件事,正志按了一下接聽鍵。

「是雷隱先生嗎?」電話裡專來管家培根的聲音。

「我是。請問有什么事嗎,培根先生?」

「不知道雷隱先生有沒有看到今天的報紙?」

「不好意思,我正在跟艾蜜絲在遊樂場玩,所以沒看到。請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是這樣,亞當斯先生的家遭到一些不明歹徒的襲擊,亞當斯先生也被警方證實死在自己的房間內。」培根沉默了一下說。

「什么,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正志在語氣上表現出適當的驚訝度,而另一方面卻在心裡大罵,他奶奶的,竟然把老子說成是歹徒。

「是的,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家族也很震驚。我打電話過來只是想提醒一下雷隱先生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很多謝你的好意。我會好好保護艾蜜絲的。」

「那我就放心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謝謝。」

收線以後,正志淡淡地笑了笑。

「小鬼,還想繼續玩嗎?要不我們去動物園吧,那裡可以看到獅子、老虎還有大象。」正志轉頭對小女孩說。

「好。」艾蜜絲十分高興。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夜語

「雷隱先生,可以跟你談一下嗎?」晚上9點,當少年陪著艾蜜絲看電視的時候,管家培根走了過來。

「當然可以,請坐,培根先生。」少年作了個請的手勢。

培根坐在沙發上,過了一會才有點感慨地說:「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事。到現在我還不敢接受蒙卓爾先生已經去世的消息。」

「請節哀,培根先生。」

「蒙卓爾先生不在這裡,真不知艾蜜絲小姐以後怎么辦?雖說羅迪曼小姐現在是小姐的監護人,但總有一天羅迪曼小姐也是要嫁人的。相信雷隱先生你也知道

小姐的情況,除了你跟羅迪曼小姐以外,她是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這點讓我十分為難,不知雷隱先生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培根看著少年。

少年望了一下正全神貫注看著電視的艾蜜絲,過了一會才回過頭說:「對於這點,我有個提議,希望再過一段時間後,培根先生能把艾蜜絲送到普通的學校去

上課。」

對於少年的這個提議,培根感到十分驚訝。

「可是以小姐現在的狀況,即使請家族教師也是一件頗為頭痛的事,又怎能讓她去普通的學校讀書呢?」

「培根先生,我也很清楚艾蜜絲的情況。但過度的保護並不是一件好事,難道你想一直讓她在家裡學習,直到成年嗎?要知道,即使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在如

此封閉的環境下成長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更何況是艾蜜絲這樣特殊的孩子。只有讓她去接觸外面的世界,更多地與人交往,像個一般孩子那樣去生活,這樣

才能讓她健康地成長。」正志正容說道。

培根認真地想了一下,開始覺得少年的這番話的確很有道理,只是……

「雷隱先生,我也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只是小姐她可能很難跟其它陌生人相處。」培根把心中的憂慮說出來。

少年沉思了一下,「這幾天我會盡量開解她,希望能讓她放開一下心懷。」

培根並沒有對這句話抱多大希望,因為從小到大,小姐看過的心理醫生不下十個,如果真的可以那么簡單就解決,蒙卓爾先生生前也不會這么頭痛了。

「我剛接到羅蘭多先生的電話,他說將會在明天上午為亞當斯先生舉行葬禮,到時能不能請雷隱先生帶小姐去參加葬禮。畢竟亞當斯先生是小姐的親叔叔,如

果小姐不到場的話可能不是很好。」培根說起另外一件事。

「好的,到時我會帶艾蜜絲去。請放心。」

「謝謝你,雷隱先生。不妨礙你休息,沒其它事的話我先告退了。」培根站起來。

「晚安了,培根先生。」

「晚安,雷隱先生。」培根走出了大廳。

晚上11點,正志忽然睜開睛看著門口,過了一會,房門輕輕地打開了。一個小小的人影走了進來。

「小鬼,怎么了,睡不著嗎?」少年對著那個人影問。

「雷……絲想跟你一起睡。」抱著枕頭的小女孩走到少年床邊小聲說道。

「是不是因為愛麗琳不在房間,你睡不著?」

「嗯。」

少年想了想,「那上來吧。」

小女孩十分高興,馬上爬上床,興致勃勃地把帶來的枕頭鋪好。

少年看著她笑了笑,然後也側著身子躺在床上。

等少年躺好後,小女孩馬上擠進他懷裡。

「艾蜜絲長大了,以後自己一個房間好嗎?」少年一邊順著她小腦袋後面的頭髮一邊說。

「不要,絲一個人會怕。」艾蜜絲搖搖頭。

少年沉默了一下,說:「小鬼,跟你商量件事好嗎?」

「什么事?」艾蜜絲抬頭看著他。

「我可以幫你將一些很不開心的記憶封閉起來,這樣你應該能過得稍微開心一點。但因為這些記憶都是你自己的,所以我要徵求一下你個人的意思。」

看她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樣子,正志輕輕地說:「例如關於小時候你見到的發生在你媽媽身上的那件事。」

剛一說完,艾蜜絲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渾身發抖,然後整個人緊緊地縮進少年懷裡不敢再抬頭。

「不要怕,已經沒事了。」少年把她抱住,輕輕地安慰著。

他想不到艾蜜絲的反應會這么大。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又一個葬禮

望著漸漸被泥土所淹沒的棺木,羅蘭多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不是個好弟弟,甚至不是個好人。他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販賣軍火的戴非家族成員,另外他也做過數之不盡的壞事。他的名字令整個戴非家族蒙羞。只是迫

於他所擁有的勢力,沒多少人敢出聲而已。

但不管怎樣,這個曾經是他弟弟的人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一種無法揮去的憂傷情緒緊緊圍繞著羅蘭多,這時他開始懷念起小時候的亞當斯。那時他是那么的可愛。當時父親經常不在家,照顧三個弟弟的責任就理所當

然地落在他這個兄長的身上。

不過嚴格來說,需要他照顧的只是亞當斯跟梅菲而已,蒙卓爾他總是那么的獨立自強,從來不需要別人擔心。

也許是因為年紀並不是相差太多的關係,小時候的亞當斯跟自己最為親近。

現在他死了,相信不少人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吧。

羅蘭多默默地將一朵白色馬蹄蘭扔到墓坑裡。很快地,白色的花身被褐色的泥土掩蓋起來。

葬禮結束後,梅菲用很複雜的眼神看了一下站在艾蜜絲身邊的雷隱,然後跟著其它人離開了墓園。

「小鬼,你在車上等我一下好嗎?」正志打開車門對小女孩說。

「嗯。」艾蜜絲乖乖地坐進去。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正志打開收音機,然後關上了車門。

他走到蒙卓爾的墓前,看著那個正安靜地駐立凝望著墓碑的漂亮女人。

過了一會,少年開口說了一句:「如果你不願意回去的話就算了,我會照顧好小鬼的。」

女人搖了搖頭,面向著墓碑說:「我答應過蒙卓爾先生,一定會好好照顧艾蜜絲的。雖然這開始是個謊言,但現在我會把這句話當成一個承諾。」

「雖然我曾經講過叫你回來,但如果你真不想回來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的。畢竟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

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說道:「這么多年來,我為梅菲做了許多事,不管是自己願意還是不願意的。有時候我會想,究竟梅菲是不是真的愛我,還是只是

讓我幫他做事。但每次我都不敢想下去,為了他我已經放棄太多東西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話,我怕自己會崩潰。

可是那天晚上以後,我一個人想了好久,也想了許多以前不敢想的東西。我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敢肯定梅菲是否真的愛我。為了驗證這一點,我做了一件

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好笑的蠢事。」

愛麗琳轉身看著少年,「就在今天早上,我到律師事務所辦理了監護權轉移手續。只是轉移的人並不是梅菲,而是羅蘭多先生。」

聽到這句話,連一向淡定的少年也不禁愣了一下。

「為什么你要這樣做?」正志看著她。

「因為我想證實一下,當我做完這件蠢事以後,梅菲還會不會接受我。

另外,多謝你救了布諾。」愛麗琳的笑容一片恬靜。

少年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混血美女,過了一會,他伸出右手,「以後那小鬼就麻煩你照顧了。」

「艾蜜絲是個很聽話的女孩,一點也不麻煩。」愛麗琳也伸手握住少年的手。

「需要我載你回去嗎?我可以兼職做你的保鏢。如果那傢伙敢打你的話,我會順手閹掉他。」少年微笑著說。

「不用了,雖然我不確定他是否愛我,但我卻很瞭解他。他是個紳士,是不會出手打女人的。另外我想再陪蒙卓爾先生說說話,因為我欺騙了他,我想懇求他

的原諒。」愛麗琳轉身看著墓碑靜靜地說。

「那好,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謝謝你,雷隱。」

回到車上以後,少年對小女孩說:「放心吧,愛麗琳很快就會回來了。」

艾蜜絲頓時顯得十分高興。

「小鬼,如果我曾經欺騙過你,你會怎么做?」幫小女孩繫好安全帶後,少年問。

小女孩想了一會,然後說:「如果是雷跟琳的話,我會原諒你們。」

「是嗎?我感到十分榮幸。」正志笑著扭了一下她的臉。

小女孩笑起來,又想伸手去抱他,可是被安全帶綁著動不了。

「好了,別玩了。小鬼,我問你,昨晚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正志握住她的小手說。

昨晚艾蜜絲在少年的安慰下慢慢恢復了正常,只是還很害怕再聽到那件事。這時聽到少年的話,她不自覺地發起抖來。

看到這樣,少年馬上解開她的安全帶,把她抱在懷裡。

過了彷彿許久,小女孩終於慢慢停止了顫抖。然後又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抬起頭看著少年。

「雷……你幫我決定好嗎?絲很怕。」小女孩眼淚巴巴地看著他。

「我覺得你把那些不開心的事忘記比較好。」少年靜靜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絲……只要聽雷的話就可以了。」艾蜜絲又把頭埋進他懷裡。

「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少年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留美,你怎么了,最近好像沒什么精神。」劍道社經理麻方純子向坐在旁邊的女孩問道。

「我很好,學姐,請不要擔心。」

「是真的嗎?也許是我多心了,我好像覺得最近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最近有點太累的緣故吧。」女孩笑著說。

「沒事就好,你可是劍道社的王牌呀,千萬要保重身體。不然大村老師會罵死我的。」麻方伸了伸舌頭。

「你過獎了,學姐。請問,今天星期幾了?」留美問。

「你這小傻瓜,連星期幾都忘了。今天是星期四。看來你真是太累了,回去要記得早點休息。」

「我知道了,謝謝學姐的關心。」

星期四了么?這么說,已經超過半個月了。留美呆呆地想著出神。

「留美,留美!」

「什么事?學姐。」女孩猛地抬起頭看著麻方。

「你沒聽到嗎?大村老師在叫你。」

女孩轉過頭,果然看到大村在叫她。

「噢,學姐,我先過去了。」留美馬上站起來跑過去。

「傻瓜,你的竹劍。」麻方在後面大叫。

可是留美仿若未聞,繼續向前跑。

果然,麻方看到大村在跟她說了幾句後,留美又向自己這邊跑回來拿竹劍。

這傢伙,真的沒問題嗎?麻方有點擔心地想到。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改變

早上7點半,管家培根像平常一樣準時地吃著早餐。

這個德意志男人已經在這個家服務超過了二十年。在這二十年裡,他就像個精確的瑞士鍾一樣分秒不差地管理著這個家。

這幢大宅原本是斯羅˙戴非先生生前買來休息渡假所用的,但很可惜,由於他的工作十分繁忙,直到他去世,他也只是來過這裡三次而已。

後來斯羅先生把這幢大宅送給了他最喜愛的兒子蒙卓爾先生居住。

當時的培根就任這個大宅的管家時,才不過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青人。一轉眼間,他已經是個中年人了。在這大宅工作的二十幾年間,他幾乎是看著蒙卓爾

先生一步步奮鬥最終成為戴非家族家主的。

對於這個比自己還小8歲的主人,他是由衷的佩服。

在他想著往事的時候,一個女僕走了進來。

「培根先生,羅迪曼小姐來了。」

「是嗎?那太好了。快請她進來。」培根頓時喜形於色。

過了沒多久,混血美女走進了大廳。

「早上好,培根先生。」愛麗琳向德意志男人點頭問好。

「早上好,羅迪曼小姐。很歡迎你的到來。」培根彬彬有禮地說。

「你太客氣了,請問艾蜜絲起床了么?」

培根看了一下手錶,「應該差不多了。請問你吃過早餐了么?要不要我去叫人幫你做一份?」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現在沒什么胃口。」

「你不舒服嗎?羅迪曼小姐,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從進門開始,德意志男人就發現她的容顏顯得頗為憔悴。

「我沒事,也許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愛麗琳笑了一下。

「請保重身體,羅迪曼小姐。那要不要喝杯茶?」

「那麻煩你了。」愛麗琳點點頭。

8點鐘左右的時候,穿著睡衣、趿著拖鞋的艾蜜絲走到了大廳。

因為沙發的椅背較高,而且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她並不知道愛麗琳已經回來了。

艾蜜絲揉著惺忪的睡眼對德意志管家說:「培根……先生,你看到雷了么?」

「?≦j」一聲,混血美女手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本來精神就不是很好,再受到這種意外的驚嚇,愛麗琳終於失態了。

相比之下,雖然同樣滿臉驚訝的德意志中年男人倒是鎮定得多,只不過還是灑了少許紅茶出來。

「呀,是琳。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被茶杯的落地聲吸引,艾蜜絲終於看到了她,一下子撲了上去。

望著緊緊抱住自己的艾蜜絲,愛麗琳還是有種在作夢的感覺。

「呃,艾蜜絲,你剛剛叫培根先生什么?」好不容易才定了定神,混血美女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小女孩不解地看著她,過了一會才說:「培根先生就是培根先生呀,我不是很懂琳的意思。」

在那一瞬間,德意志男人有種跪下感謝神恩的衝動。這么多年來,小姐還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琳,你見到雷了么?」緊接著,艾蜜絲又問起剛剛那個問題。

愛麗琳不禁望向旁邊略顯激動的管家。

「小姐,雷隱先生他跑步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要不要先吃早餐?」

「好的,謝謝你,培根先生。琳,我們一起吃好嗎?」

混血美女呆呆地點點頭,然後讓她牽著走到了餐桌旁邊坐下。

「小姐,你們請等一下,我馬上叫人把早餐送過來。」還處於亢奮狀態中的德意志男人幾乎是跑著出大廳的。

「雷隱,可以告訴我艾蜜絲身上究竟發了什么事嗎?」當洗完澡後穿著寬鬆衣服的少年在沙發上坐定後,愛麗琳終於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等培根先生過來後我會一次過解答你們的問題的。」少年說話的時候,順手摸了摸坐在他旁邊的小女孩的頭。

聽他這么說,愛麗琳只好忍住不說話。

過了一會,培根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剛做好的早餐。

「請慢用,雷隱先生。」

「謝謝。如果培根先生沒其它要緊事的話,能不能坐下來談談。」少年對他說。

「榮幸之至。」培根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小鬼,你那個小朋友好像還沒吃早餐哦,你去餵一下它吧。不然它可能要生氣了。」少年轉頭對小女孩說。

「呀,我差點忘了。」艾蜜絲馬上跳下椅子跑了出去。

「雷隱,你說的小朋友是什么東西?」愛麗琳有點不解地問。

「只是一隻小狗而已,昨天跟小鬼到外面玩的時候順手買回來的。好了,既然培根先生也在這裡,有什么問題你就儘管問吧。」少年一面說一面開始吃早餐。

雖然看著別人吃早餐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但為了解答心中的疑問,愛麗琳還是問了出來:「你先回答我,為什么艾蜜絲會變成這樣?」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反問你一個問題,艾蜜絲變成現在這樣子你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少年開口說道。

「我……,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太突然了。我一時接受不了。」

「那培根先生你認為呢?」少年問旁邊的德意志男人。

「我認為對小姐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現在開朗了不少,而且看樣子好像也能稍微接受其它人了。」想了一會,德意志男人說道。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老地方

「既然這樣,那到我來回答你的問題了。其實艾蜜絲變成這樣,跟我給她做的催眠治療有關。」少年對愛麗琳說。

「催眠?」愛麗琳驚訝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少年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就像你之前跟我講過的,小鬼之所以會自閉的原因,跟她親眼目睹了母親的自殺有很大關係。因此,我給她作了個深度催眠,

讓她把見到的自殺畫面全部忘記。這其實是很容易的,任何一個有深度催眠經驗的心理醫生都可以做得到。

做完這個深度催眠後,艾蜜絲雖然知道她母親是自殺的,但卻不會記得那些自殺場面。有時候,知道跟親眼看到完全是兩回事。」

「你竟然還會催眠?」愛麗琳慢慢地坐下來。

「除了生孩子以外,我會的東西多了。這個問題不值得討論。」

少年的話惹來混血美女的一陣白眼。

「可是,雷隱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即使是深度催眠,也是有一定時效性的。很難保證過一段時間後小姐不會再想起來。」穩重的德意志管家想了一下說

道。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用的方法跟一般心理醫生用的催眠方法不同,只要不讓小鬼見到與被封閉片段極為相似的場景,就不會讓她再聯想起來。另外為了保險

起見,你們最好注意一下不要讓她接觸到跟她母親自殺有關的物件,如果可以的話,最好等她成年後再讓她去拜祭她母親。這就是我找你們過來商議的原因。



少年的確對小女孩作了個深度催眠,只是跟一般心理醫生不同的是,在催眠中,他加入了自己強大的精神力。

轉生後的雷隱只是一個毫無內力的普通人,雖然他每晚都練功至深夜,但從轉生直到現在,也不過兩年。所以現在的雷隱只有全盛時期的兩成功力不到。

但即使是這樣,當世的雷隱仍然難逢對手。

因為到達他這種境界的高手,對肉體的要求反而不高。真正令他無敵的是其內在的精神修養。

因此,經過這次特殊的深度催眠後,只要不是遇到上述那種情況,艾蜜絲基本不會再記得那些恐怖的畫面。

「就這樣做就可以了嗎?」愛麗琳還是有點半信半疑。

「當然不止這么簡單,我之前已經跟培根先生講過,希望可以讓小鬼去普通的學校上課。你們可以注意一下她的狀況,如果發現她不會對陌生人太過抗拒的時

候,應該就是合適的時機了。平時有時間的話,你也可以多點帶她出去走走,多接觸一下外面的環境,這樣可以讓她有個適應的過程。」

愛麗琳用心地記住少年說的每一句話。

「培根先生,很多謝一直以來的照顧。如果沒什么變故的話,這兩天內我就要離開瑞士回去了。」少年對德意志男人說。

「什么,你要走了?」愛麗琳驚訝地看著他。

少年聳聳肩說:「千里搭長棚,無不散的筵席。這是遲早的事。」

培根與愛麗琳沉默下來。

「怎么樣,小鬼,餵好了么?」少年向正牽著一頭白色小狗跑進來的小女孩說。

「雷,小雷它吃了好多哦。」小女孩喜孜孜地說。

「喂,我講過多少遍,不要把那隻狗叫小雷,害我每次聽到都渾身不自在。」少年抗議道。

「不要,我就喜歡這個名字。」小女孩把小狗抱在懷裡。

「那這樣好了,把這隻狗叫雷力怎么樣?」少年忽然壞笑起來。

「雷力?」

「是呀,這名字很好聽吧?以後它就叫雷力,就這么決定了。」少年稍稍用力拍了拍小狗的頭。

那隻小狗馬上叫了一聲。

「你看,連它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哦。」少年笑著說。

「那好吧,雷力要乖乖聽話哦。」小女孩親了一下小狗的頭。

這時,一名遠在紐約的男子忽然無緣無故地打了個噴嚏。

「奇怪,感冒了么?」男子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看來你昨晚根本就沒合過眼。去睡一覺吧。」中午的時候,少年走到正坐在花園裡發呆的混血美女身邊。

愛麗琳有點無力地看了他一眼,「他發了很大的脾氣,我從來沒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最後,他把我趕了出來。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你可以回去,去他家裡或辦公室都可以。你可以去求他,求他原諒你。再不行的話你可以跪下來抱住他的大腿告訴他你有多么的愛他。然後再告訴他,如果

失去他的話,你會死的。」少年淡淡地說。

「雷隱,有時你真的很殘忍。你這混蛋!」混血美女緊緊地咬著嘴唇盯住他。

「你不是說你很愛他嗎?也許這樣做的話他會原諒你的。」少年繼續說。

「夠了,求求你不要說了。」愛麗琳已經淚如雨下。

「哭吧,想哭就盡情地哭出來吧。」少年靜靜地走到她面前撫摸著那頭褐色的長髮。

愛麗琳再也忍不住,一頭趴在他肩膀上嚎哭起來……

機場,一個分手的老地方。如果不幸飛機失事的話更可能成為永別的地方。

週六晚上11點,一個少年來到了蘇黎世機場候機樓。

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亞洲遊客,只是他身上除了一個裝禮品的袋子以外,並沒有其它行李。

距離上機還有半個小時,少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今天的報紙。

看了一會,他的手機響了。

「喂,是愛麗琳嗎?」

「不用過來了,我就是因為不喜歡這種分手的氣氛才一個人來的。」

「我已經告訴小鬼了,我跟她說因為有點事要辦,所以要一段時間後才能回來。這樣說的話她應該會好過一點吧。不過這也不算是騙她,等我放假的時候一定

會再過來看她的。等她醒來的時候,你就告訴她我有急事先走了。」

「代我多謝培根先生這段時間的照顧。」

「不說了,我要上飛機了。以後有事的話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掛線以後,少年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面,默默地看著外面的景色。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再見

「小鬼,你怎么會在這裡?」

「很久沒見了,最近好嗎?喂,怎么不出聲?」

看著轉身就走的少女,少年有點莫名其妙。

「你叫村島吧,那傢伙怎么了?」

村島看了他一眼,沒出聲。只是默默地跟在少女後面走著。

「和美、留美,你們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這小鬼。」說完,少年向前快跑了幾步。

「留美,不要擔心。」和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說。

「嗯。」女孩點點頭,只是神情顯得有點落寂。

和美知道這時候說什么也沒用,只好拉著她的手繼續向前走。

「喂,小鬼,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少年跑到少女面前。

待看清少女的臉時,他不禁愣了一下。

「源內你這混蛋!」滿臉淚水的少女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然後突然一下子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

村島抱著書包在一邊微笑看著他們。

「呀,你這死小孩竟然敢咬我?」少年突然大聲鬼叫起來,把懷裡的少女一把推開。

看到狼狽地揉著肩膀的少年,少女忍不住笑起來。

「你還好意思笑。」少年瞪了她一眼。

「誰叫你什么都不跟我說就一下子跑了半個多月。這是對你的懲罰。」少女嬌嗔道。

聽她這么說,少年覺得有點理虧。本來只是打算去尼泊爾逛一下就回來,誰知道引出了這么多事。雖然後來跟和美說了一下,但卻忘了跟這傢伙說。

「就當打平吧。這是給你的手信。多出來的兩個是給你那兩個朋友的。」正志從書包裡拿出四個包裝得很精美的禮物。一個給愛子,另外三個給村島。

「這是什么東西?」愛子想不到這個平時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還買了禮物給她。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愛子撕開包裝紙,只見裡面是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再打開一看,盒子裡面放著一個很精緻小巧的女式手錶。其精緻程度與其說是手錶,還不如說是一款造型獨

特的手鏈。

「這真是給我的嗎?」愛子從沒見過如此精緻可愛的手錶,猶有淚痕的臉上頓時佈滿了驚喜。

「喜歡嗎?」正志微笑著說。

「嗯。」少女迫不及待地把手錶戴在右手上。戴好以後,十分喜愛地左看右看個不停。

「源內同學,這份禮物我不能要。」這時,在旁邊的村島忽然說道。

「阿美你為什么不要?」愛子有點不解地看著她。

「因為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村島說。

雖然不知道具體價格,但她知道手上這隻手表絕對不是五位數以內可以買得到的東西。

「源內,這些手錶真的很貴嗎?」愛子問道。

正志有點欣賞地看著這個叫村島的女生,「放心吧,這都是用我自己的錢買的。這些小玩意在東京買的話可能會有點貴,可是在原產地瑞士買的話卻是很平常

的價格。」

「什么,你失蹤的這半個月竟然去了瑞士?」愛子驚訝地看著他。

正志笑起來,「什么失蹤,不要說這么難聽好嗎?不過我的確是去了趟瑞士,昨天才下的飛機。」

「你去瑞士做什么?不要告訴你去那裡旅遊。」愛子對於他說去瑞士這件事一點懷疑也沒有,但還是很好奇他去哪裡做什么。

「小鬼,你真聰明。我就是去那裡旅遊。」正志笑著說。

「你騙誰呀,快說,你究竟去瑞士做什么?」由於不滿他的回答,少女搖著他的手臂撒起嬌來。

「多管閒事的小鬼,快走吧,等送你們回去後我還要回家吃飯。」就像在瑞士的時候有事沒事喜歡掐一下小女孩的臉一樣,正志很順手地掐了一下少女的臉。

「討厭的傢伙!」愛子臉紅起來,但兩隻手還是緊緊地抱住少年的手臂不放。

看著笑鬧中的兩人,又看了一下手上的精美手錶,村島靜靜地跟上去。

村島家離得較近,正志與愛子先把她送回了家。

「到了,小鬼,我先回去了。」在愛子的公寓前面,正志向她告別。

「喂,你要不要進來坐一下嗎?」少女有點不捨地看著他。

「不用了,我還要回家吃飯。另外以後不用再到學校來找我了,有事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

「那……你有時間的時候能不能過來接我放學?」少女遲疑了一下說道。

「怎么,有人找你麻煩嗎?」正志眉頭一揚。

「不是啦,算了,我先進去了。」說完,愛子有點生氣地走了進去。

這小鬼怎么了?總覺得這傢伙今天有點反常。算了,明天還是去看看吧,搞不好真的有人找她麻煩。正志一邊走一想到。

就在他剛走沒幾步,忽然,一輛淺藍色的小汽車向他的方向馳了過來。

在經過少年身邊時,那輛車忽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就在少年以為有麻煩的時候,忽然,他露出一個錯諤的表情。

只見,從那輛小汽車上走下來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一個回頭率絕對百分之百的女人。

「你是正志嗎?」那個女人緊緊地看著少年,難掩眼中的驚喜。

「直子教師?」少年想不到隔了差不多一年以後,會再見到這個美麗的女人。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電話

在藝術家和作家的眼中,女孩跟女人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女孩代表的是青春、亮麗、靈動以及青澀。但女人則是成熟、風情、誘惑的代名詞。

而少年眼前的這個人,無疑是女人中的女人。

在學校裡,無人會質疑直子老師的人品修養。妖艷如花,謙謙有禮,正是她最好的寫實。她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以禮相待,但對於不斷嘗試找機會接近她的男性

,她都保持著安全而不顯冷漠的距離。但即使是這樣,她有時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成熟女性風情,還是讓許多男老師或男學生差點無法自制。

一年沒見,她看起來更加的美艷成熟,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正從她那令人犯罪的身上飄進少年的鼻腔內,令少年如止水一般的心境上起了一絲奇怪的漣漪。

在少年觀察她的同時,直子老師同時也在觀察著少年。

一年沒見,他看起來長高了不少,現在自己也只到他的耳垂而已。一年前那張看起來相當青澀的臉如今充滿著一種莫明的光澤。在他臉上找不到任何一點普通

少年會有的青春痘。跟以往相比,唯一沒變的只有那雙深遂得彷彿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的奇異眼睛。在那雙眼睛與少年修長的身形配合下,他整個人散發出一

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特殊氣質。

少年仍然是那個普通的少年,也許在人群之中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可是當某人不小心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時候,就再也移不開了。

如日漸盈滿之新月。這是直子老子唯一能想起的一句話。

「直子老師,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在經過開始那剎那的驚訝後,少年問道。

「我是今天早上才回來的。我妹妹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回來了。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們好久沒見了,正志。」美女老師神情顯得有點激動。

「快一年了吧,老師近來過得好嗎?」

「嗯。你吃飯了么?如果還沒有的話我請你去吃飯怎么樣?」直子老師看著他說。

「不用了,家裡已經作好了我的飯,我回去吃就行了。老師不用客氣。」

聽到少年的話,直子老師顯得有點失望。

「老師有空的話可以打我的手機,到時我們再慢慢聊好了。」看到她失望的神情,正志補充了一句。

「可是我沒有你的手機號碼。」直子老師幽幽地說了一句。

「你的手機號碼沒變吧?如果沒變的話我打一下你的手機就好了。」正志一面說一面拿出手機。

「你還記得我的手機號碼?」

「當然記得。」正志隨口說了一句。反正存在手機上就好了,又不用自己記。

「我的手機號碼沒變。」聽到這句話,直子老師忽然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再見了,直子老師。」交換好手機號碼後,正志向她告別。

「正志。」直子老師忽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直子嗎?」猶豫了一下,直子老師輕輕說道。

正志有點意外,但很快就點了點頭。

「直子,歡迎你回來。」少年微笑著說。

在那一瞬間,直子笑得如花綻放。

□□□□□□□□□□□□□□□□□□□□□□□□「學長,請多多指教。」在鋪著木地板、寬敞的地下室裡,一身劍道服、戴著頭盔的留美對正志躬了一

鞠。

「開始吧。」在她的對面,一身休閒裝的正志淡淡地說。

劍道少女也不再囉嗦,快速地踏前一步用手中的竹劍一劍刺向正志……

20分鐘以後,正志把已經累得大汗淋漓的她拉了起來。

「小鬼,不錯哦,大有進步。」正志笑著把她的頭盔取下來,望著正志和熙的笑容,劍道少女的心裡忽然湧起一陣委屈,很快地,那股委屈的情緒變成了如潮

水般的衝動。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少年的脖子大哭起來。

加上這次,一天之內,正志已經是第三次愣住了。

被她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的少年,只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過了許久,女孩終於慢慢停止了哭泣,只是身體還時不時地抽搐著。

「小鬼,發生什么事了?跟學長講講。」正志扶著已經哭得有點脫力的女孩坐在牆邊。

「學長,我想你……」說完,女孩再次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

「小傻瓜,我不是已經回來了么?」正志笑起來。

留美抬起如梨花帶雨般的臉怔怔地看著他,「學長,我……」說到這裡,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我有點餓了。」剛一說完,女孩馬上在心裡大罵著自己。

「真是服了你,把氣氛搞得這么嚴肅,我還以為有什么事呢。那我們上去吧,媽媽跟和美她們應該已經做好飯了。」正志把她扶起來。

女孩點點頭,然後繼續默默地看著他,彷彿他又會突然失蹤一樣。

「對了,喜歡我送的手信嗎?」上樓梯的時候,正志指著掛在她脖子上的項鏈。

「嗯,很喜歡。我會好好保管它的。」

「傻瓜,保管什么,只是一件小禮物罷了。」

留美輕輕地搖搖頭,把項鏈前端緊緊地握在手心裡。

□□□□□□□□□□□□□□□□□□□□□□□□早上9點,長安照常給下屬們開例會。

雖然這個中年男子平時惜言如金,但該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會說。但言簡言駭是所有下屬對這個老闆的一貫印象。

每次開會的時候他總是先讓別人發表意見,等到會議最後,他才會簡單的說幾句,但那幾句話卻是不容任何人否定的最後決議。

當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長安似耐心又仿似漫不經心地聽著某個經理匯報著業績情況。忽然,他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長安對那些人說:「對不起,我有事要失陪一下。你們可以繼續開會,關小姐,等一下把會議內容放到我桌上。」他轉頭對坐

在旁邊負責作會議記錄的女秘書說。

「我知道了,沈先生。」女秘書點點頭。

「失陪了各位。」說完,他走出了會議室。

其它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禁相互對視起來,老闆會突然離席在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

一些人開始猜測究竟打那通電話的究竟是誰,竟然讓老闆如此重視。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長安接通了電話。

「小雷,什么事?」他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重要的事,雷力是絕對不會在這時候打給他的。

「長安,那些傢伙又對我們動手了。」電話裡的雷力語氣顯得有點怪異。

「什么時候的事?」長安輕輕吸了口氣。

「就在今天凌晨四點左右,還是上次那幾個據點,這次死的人比上次還要多。」雷力的聲音冷漠如冰。

長安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生氣了。

那些人竟然明目張膽地襲擊相同的地方,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行為,表示對方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內。

「你通知大人了么?」

「還沒有。」

「你在老地方等我,我現在馬上過去。」

「我知道了。」

正文 第九十章 咖啡

接到那個電話時,正志有點意外。

來到電話裡約定的地點,進門口環視了一下,只見約他出來的直子老師正跟一個頗為英俊的青年坐在一張咖啡桌上談著話。

那個青年正志曾經見過一次,他就是愛子的同學,那個叫佑介的男孩子的表哥,日夏淳一郎。

雖然直子老師在跟日夏淳一郎說著話,可是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看著咖啡店門口。所以,當正志從門口進來時,她很快就看到了他。

「對不起,日夏先生,我約的人已經來了,我先走了。」說完,她拿起手袋向正志跑了過去。

看到長谷直子拉著一個看起來有點面熟的少年走出去,日夏感到有點窩火。

加上這次,自己已經不知是第幾次被這個女人拒絕了。

在外人眼中,日夏淳一郎年輕、英俊、多金,是大部分女人眼中的優秀男人,這點連他自己也不可否認。

跟一般外表浮誇的二世?不同,他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那么的有禮而穩重。所以他在很多女性的第一印象中是非常好的。

就在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這個名叫長谷直子的女人。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被她絕美的外表以及令人腎上線素狂升的魔鬼身材所吸引。

跟所有有錢人的公子一樣,他同樣很喜歡漂亮女人。以他這種條件,玩過的女人連他自己也數不過來。

可是,他卻從沒見過像她這樣令男人如此衝動的女人。

知道她去了名古屋後,他經常有事沒事開車過去找她。在自己熱切的追求攻勢下,這個女人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開始他還以為她在故作矜持,但後來被拒絕了多次後,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對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

對於像他這種情場殺手來說,這絕對是種屈辱。

他開始以為她已經有了男朋友,所以還特別請人去調查。可是調查結果卻讓他一籌莫展。

難道她是個同性戀?但是他很快就推翻了這個結論。因為在調查結果中並沒有提到有哪個男性或女性跟她交往比較密切。

至於剛剛看到的那個少年,那更加不可能了。

但另一方面,越是這種難上手的女人,他越有挑戰的興趣。所以他才連續追求了她近一年多。對他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看著在白色套裙下搖曳扭動著逐漸走遠的美妙女體,日夏不自覺地嚥了一下口水。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在餐廳裡也有不少男人在注視著直子的離開。

不管怎樣,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日夏捏緊了拳頭。

「總算擺脫那個人了。」走出門口後,直子老師向正志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不會是為了擺脫你的追求者才找我來的吧。」正志有點頭痛地說道。

「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剛剛只是正巧碰到而已,你千萬不要誤會。」她的神情顯得很緊張。

「可以看得出來。既然我的任務完成了,那接下怎么辦,各自回家嗎?」正志看了下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才下午3點不到。

「當然不是了。難得的星期天,而且天氣又這么好,我們去逛逛吧。」

看著她充滿著祈望的臉,正志點點頭。

「那快點走吧,我在原宿的百貨商場那裡看中了一條裙子,我們現在就去吧。」說完,直子老師迫不及待地拉起正志的手往前面走去。

「喂,難道你想走路去嗎?」正志幾乎是像只寵物一樣被她拖著走。

「當然不是,傻瓜。」不知是否天氣有點熱的關係,直子教師的臉上紅通通的一片。

在澀谷區神宮前沒多遠的VIVRE 百貨商場的女性服裝區裡,少年坐在商場為客人準備的椅子上不停地打著哈欠。

那傢伙不是說早就看中了么?怎么來這裡以後選了半天才選中兩件。開始他還能陪著她四處走,但半個小時後,他再也堅持不住了,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來。

「正志,我換好了。快來幫我看看。」在少年正坐得無聊的時候,穿著一條淡紫色紗織連身短裙的直子老師從更衣室裡出來走到他面前。

看到面前已換好新裝的女性,正志不禁眼前一亮,竟然有種驚艷的感覺。

正志不禁感歎女人的潛力,有時她們只要換件衣服或改個髮型,就會產生一種判若兩人的效果。

跟平時打扮得有點像個斯文而不失優雅的上班族女郎不同,現在的直子老師絕對可以令大多數見到她的男人想入非非。

絲質的紗裙緊緊地貼在那令人心跳的曲線上,在燈光的映照下,有種略帶透明但又朦朧一片的感覺。一對光潔如玉般的修長美腿在短短的裙擺下無所遁形。在

其下面,則是一雙精巧白皙,讓人忍不住想用手去細細把玩的纖足。

這個女人實在是個尤物,以雷隱現時的修為,他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也跳快了好幾拍。

他很少見到全身上下都如此完美的女人。如果她平時也穿成這樣到處走的話,難以想像會有多少男人會變成狼。

「正志,這條裙子好看嗎?」直子老師紅著臉問他。

少年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走上去把她的頭發放下來。頓時,她那頭長長的秀髮柔順地披在她背後跟肩上,憑空為她增添了幾分媚態。

當少年靠近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似乎潛意識裡在期待著什么發生。但發現他只是幫自己解開髮帶的時候,她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這樣就更漂亮了。」少年微笑著說。

「謝謝!」直子老師低著頭,用幾不可聞聲音輕輕地說了一句。

在不知不覺中,兩人之間似乎充滿著一種曖昧、旖旎的奇異氛圍。

看著這個美艷如花的女人跟那個奇特的少年,站他們在旁邊的幾個年輕女服務員不禁也紅起了臉。

從百貨商場出來後,直子老師提議去咖啡廳坐一下,對這個提議正志舉腳贊成。

走了沒多遠,兩人來到一間裝修著頗為西化的咖啡店。

因為還是下午,所以裡面的客人並不是很多。本來正志想找個靠近窗口的位置,可是直子老師卻拉著他來到一個比較幽靜的角落。

「正志,你想喝什么?不要跟我說想要可樂哦。」直子老師笑著說。

「一杯Cappuccino。」

「喔,看來你也懂得不少哦。」直子老師有點意外。

「這算什么,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喜歡Love Me Tender這首歌的朋友嗎?她就很喜歡這款咖啡,我也是跟她認識後才喝的,在那之前我只喝茶。」正

志淡淡地說。

直子老師注意到他說的是「她」而不是「他」,可是並沒有追問下去。

「麻煩兩杯Cappuccino。」直子老師對走過來的待應生說。

「是,請稍候。」那個待應生紅著臉看了她一下後趕緊低下了頭。

正志注意到那個待應生在走開好幾步後,又偷偷回頭看了直子老師幾眼。正志微微笑起來。

很快地,咖啡送上來了。直子老師並沒有往裡面加糖,而是用匙子輕輕地攪動著咖啡。

「正志,你……你對於年紀比你大的女人會有什么看法?」過了一會,直子老師忽然問了一句令正志莫名其妙的話。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正志抬起頭看著她。

「我……我的意思是說,你……會接受一個年紀比你大的女人嗎?」直子老師說話時始終低著頭。

「其實也沒所謂呀,如果對象是像你這么漂亮的女人,相信所有男人都會樂意之至。」看來她遇到什么感情煩惱了,正志有點頭痛,他最怕為這種事提供意見

了。

「是真的嗎?」直子老師猛地抬起頭。

「當然,以你的條件,相信沒人會拒絕你。放心吧。」這已經是正志所能說的極限了。

「那……你……願意……接受我嗎?」直子老師臉色如血,卻又無比緊張地看著他。

「?≦j」一聲,正志手上的咖啡杯掉在了桌子上……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表白

當服務員把一杯新的咖啡端上來後,正志不敢再喝,只是默默地看著對面一直低垂著頭的直子老師。

「呃,能不能麻煩你再重複一下剛才那句話?我可能有點誤會了。」過了一會,正志有點尷尬說了一句。

彷彿過了許久,直子慢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幽幽地說:「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先回去了。」說完,她急匆匆地站起來向外走。

在經過他身邊時,幾乎是本能地,少年一把抓住她的手。

忽然,他覺得手背上有什么東西滴在了上面,抬頭一看,不禁整個人呆住了。

「請你……放開我…好嗎?」眼眶裡佈滿了淚水的直子老師用另一隻捂著臉,掙扎著想要脫離少年那只緊緊抓住她的手。

「直子,請你坐下來好嗎?」深吸了口氣,少年誠懇地說。

過了好一會,直子老師終於停止了掙扎,然後用無比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坐回了原來的座位。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話,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喜……呃,對我有一定程度的好感,我這樣說對嗎?」正志還是不太習慣說出那個字

眼。

直子老師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用充滿幽怨卻又堅定的語氣說:「正志,我……喜歡你。

如果這些話對你造成困擾的話,很抱歉。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我……我想回去了,請不要阻攔我。」說完,她又想走。

這次少年沒再讓她站起來,而是一把拉住她的手。緊接著,他把她的手翻轉過來露出手腕,然後把兩隻手指搭在她的脈門上。

看著久久都沒說一句話的少年,直子老師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只被他握著的手卻沒再抽回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什么時候的事?」過了一會,少年忽然說了一句話。

直子老師一時反應不過來,以迷惑的眼神看著他。

「我是說你心臟的問題。」少年看著她。

「你……你怎么知道的?」直子老師十分驚訝。

少年歎了口氣,「也許你的確對我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但是以你的性格,是不會這么主動對一個高中生說這種事的。除非是一個時日無多的人,才會這么急切

地想做一件事。我說得對嗎,直子?」

聽完正志的話,直子老師的臉色一陣發白,渾身也覺得越來越冷。

忽然,她感到右手一緊,抬頭一看,只見少年已經把她那隻手緊緊地包在他的兩隻手中。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少年輕輕地說了一句。

這句話彷彿像是一句咒語似的,直子老師突然覺得身上那股寒意一下子離她而去,一股溫暖的感覺從那只被他緊握著的手一直傳到她心裡。在那一瞬間,她無

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有多么地依戀這個少年。

「就在一個月前,我因為突發的強烈心絞痛進了醫院。經過醫生的確診後,我的心臟病有開始惡化的跡象。忘了告訴你,我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屬於家族遺傳

病。我的祖母就是在26歲的時候死於這種病。醫生告訴我,如果繼續這樣惡化下去的話,我有可能會突然猝死。

在那次發病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但幸好,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在醫院的那段時間裡,我想了許多事情。但想得最多的還是你,你知道我為什么

會突然辭去老師的職務去名古屋嗎?」直子老師用溫柔如水的眼神看著他。

「因為我嗎?」看到她的眼神,連白癡也知道這件事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是的,之前你是我的學生,而且我足足比你大了6歲,我怕再跟你相處下去,終有一天自己會忍不住。於是,為了壓制對你的感情,我才去了名古屋。」

「其實,我不值得你這么做的。」沉默了一下,少年輕輕說道。

直子老師用空出來的那隻手緊緊地反握住少年,「不,為了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在住了半個多月醫院後,我終於想通了。如果我明天就死的話,我也

無所謂。但我不願帶著遺憾而死,而我的遺憾就是你。我不會向你要求什么,我只是想留在你的身邊,安靜地留在你身邊,只要能靜靜地看著你我就足夠了。

你……願意接受一個像我這樣隨時會死去的女人嗎?」她的語氣輕柔得宛如夏日裡隨風飄蕩的莆公英。

「求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同一時間,一把同樣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張雅致溫柔的臉龐彷彿與眼前這個女人重壘了起來。

在那一剎那,少年有種如受雷擊的感覺。

直子老師的心跳得很厲害,她十分緊張地看著沉思中的少年。

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的話,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再走出這間咖啡店。

他,會接受自己嗎?

□□□□□□□「愛子,難得的星期天,你怎么不叫源內那傢伙一起出來呢?」村島麻美笑吟吟地說。

「為什么突然提起他,討厭。」愛子嬌嗔道。

「怎么,你們吵架了么?」木暮良子也插嘴問道。

「才不是呢,你們好煩說。」愛子走到另一邊貨架去選衣服。

兩個好奇心大盛的女孩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她,她們馬上拉著不怎么出聲的葵倉愛一起走到她身邊。

「喔,我明白了,一定是源內那傢伙向我們可愛的長谷小朋友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所以你才這么生氣的。」木暮露出古怪的笑容。

「你說什么呀?」愛子皺了皺眉頭。

「例如,他要求要跟你上賓館、酒店之類的。我猜對了么?」木暮笑嘻嘻地說。

「神經病,不是啦。」愛子頓時臉紅如潮。

「難道是真的嗎?源內那傢伙真的對你提這種要求了?」看到愛子的反應,村島不禁有點半信半疑。

而葵倉愛卻帶著複雜的表情緊緊地看著她。

「真的不是啦,你們以為像他那樣的木頭會做這種事嗎?」說到這裡,愛子不禁越想越生氣。別人的男朋友是因為上賓館的事而跟自己的女朋友吵架,而他倒

好,明明給他機會進屋,但他卻一點也不珍惜。雖然當時並沒有跟他進屋做那種事的意思,可是至少也是個增進感情的機會呀,真是可惡的傢伙。想到這裡,

愛子差點把手上的衣服撕破。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迷惑

「不可能吧,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難道他一點暗示都沒有嗎?」木暮覺得有點不敢相信。以愛子這種超班的水準,竟然還有男生能抗拒?

「你們好煩呀,我要試衣服了。」說完,愛子隨手拿起件衣服走進了更衣室。

「麻美,看她的樣子好像是真的耶。你說,源內那傢伙是不是有什麼暗疾?」木暮有點奇怪地說。

「真的服了你,你可是個女孩子呀,竟然連這種事也敢說出口。真不知以後還有誰敢娶你。」村島又好氣又好笑。

「什麼嘛,反正這裡又沒有其它人。不過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麼源內會對愛子一點表示也沒有。看他平時的樣子也不笨呀。」

「那傢伙跟一般的男生不一樣,難道你忘了麼?在他把愛子救回來那天晚上,不管我們說什麼,他都不願意跟愛子單獨睡在一間房裡。如果他向愛子提那種要

求的話,我反而會覺得奇怪。」村島說道。

「那我明白了,結論是,那傢伙是個真正的怪人。」木暮像個專家一樣點頭說道。

「這點我也同意。」村島笑著說。

「小愛呢?」木暮轉頭問旁邊的葵倉愛。

「我……我覺得他是個好人。」葵倉愛被問得有點措手不及。

「好人?嗯,這樣說也有點道理。」木暮把玩著手腕上的精緻手錶。

「你這傢伙,剛剛還說別人是怪人,現在看到人家送的禮物,馬上就改口了。」村島麻美白了她一眼。

「麻美,你這傢伙,老是說我,看我怎麼教訓你。」說完,木暮向她衝了過去。

村島麻美的致命弱點是怕癢,所以這也成為了愛子跟木暮對她逞兇的主要手段。此刻看到來勢洶洶的憤怒少女,村島馬上拔腿就跑。木暮當然不會放過她,趕

緊追了上去。一時間,少女的嘻鬧聲在整個服裝區迴響著,引得不少人的好奇注視。

看著打鬧中的兩人,葵倉愛微笑起來,隨即她低頭看著手上那只少年轉送給她的精緻手錶呆呆出神。

在迴盪著輕音樂的餐廳中,四個青春亮麗的少女正坐在一起輕鬆地喝著飲料說著話。

就像一道美麗的風景線,餐廳裡不少男人也頻頻注視著她們幾個。

「愛子,真是太巧了,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們。」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生向她們走了過來。在他後面,還有一個染著金髮的男生跟一個長得頗為高大的男

生。

「原來是池田你們,是有點巧。」愛子看著他說了一句。

「既然難得碰見,等一下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看完電影後我們再去吃飯,當然了,你的同學也可以一起去。」池田笑著說。

「對不起,我還要回家吃飯。多謝了。」

「愛子,不要這樣嘛,我們一起去吧,我保證你會玩得很開心的。」池田一邊說一邊把左手搭在她肩上。

「這裡是公眾場合,請你放尊重一點。亞美,我們走。」愛子十分生氣地拉開他的手站起來。

其它三個女生也跟著站了起來。

自覺大失面子的池田十分生氣,以狠毒的眼神看著離去的愛子。

走出餐廳以後,木暮有點擔心地說:「愛子,你這樣對池田不會有問題吧?他可是個很記仇的傢伙,上次有個男生不小心得罪了他,被他跟福井幾個打得進了

醫院。」

「哼,我才不怕他呢。」愛子撇了撇嘴說。

「不管怎樣,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木暮說道。

看到旁邊的村島麻美像在想事情,於是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麻美,你怎麼了,你也在擔心這件事嗎?」

村島點點頭,「是要小心一下池田那個傢伙。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什麼事?」木暮問。

「你還記得上次源內把池田他們幾個狠扁了一頓那件事嗎?」

「當然記得,真的想不到源內竟然這麼厲害。我的天,一個打七個呀。我當時還以為是在拍電影呢。」木暮吐了吐舌頭。

「問題就在這裡,以池田跟福井那些人的性格,事後絕對會找源內報仇的。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還有就是,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每次

源內來接愛子放學的時候,池田他們幾個都不敢靠近過來。你們說這件事是不是有點奇怪?」村島說道。

「聽你這麼說,又好像是喔。究竟源內用了什麼辦法使得池田他們不找他報仇的?愛子你知不知道?」木暮問。

其它兩個女孩也看著她。

「我不知道。那個傢伙總是神秘兮兮的。就像這次他突然去瑞士,一去就去了半個多月,我之前根本一點也不知道。」說到這裡,愛子不禁又生起氣來。

村島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說:「我們似乎對源內這個人瞭解得太少了。雖然我們都知道他的母親是個普通上班族,另外還有個跟他同級的妹妹,除此以外,其

實我們對他本人卻知道得很少。愛子,不知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聽到村島的話,愛子不禁想那個恐怖的夜晚,正志一個人把水戶豐川打倒救了她出來的情景,在學校裡因為一句話而把池田他們整整七個人放倒的場面,還有

他身上那種有如煙霧一樣讓人看不透的神秘氣質等等。這一切,都令愛子陷入深深的迷惑中。

「亞美,那我該怎麼辦?」愛子看著村島。

看到有點無助的愛子,村島在心裡歎了口氣,「給你一個建議,千萬不要去追問他任何事。當有一天他願意告訴你的時候,那表示你已經進入到他的心了。」

「我知道了。」愛子幽幽地說。

□□□□□□□□□□□□□□□□□□□□□□□□「你……要不要進來坐一下?」在公寓門口,直子老師滿臉通紅地說。

「不用了,我還要回家吃飯。有事或想找我聊天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少年說道。

「嗯。」直子老師輕輕地點點頭。

「你現在身體剛剛恢復,千萬不能熬夜,10點以前一定要上床休息,知道嗎?」

「我知道了。」直子老師的聲音如水般溫柔,如絲般順從。

對於少年這種略帶命令式的口吻,她不僅沒有任何牴觸情緒,反而從心裡覺得欣喜若狂。一種比蜜還甜的感覺充滿了她的整個身心。

「那我先走了。你也快進屋吧。」說完,少年轉身要走。

忽然,一股強烈得讓她無法控制的衝動湧上直子老師的心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抱住了少年細細的腰身。

「雷!」她輕輕地呼喚著這個少年叮囑她只有在無人的時候才可以叫的稱謂。對於這個稱謂,她非常非常的喜歡。

「什麼事?」少年微笑地看著懷裡的玉人。

「抱我一下好嗎?」直子老師像個孩子似的看著他。

「傻瓜。」少年緊緊地抱著她那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溫軟嬌軀。

在這一刻,直子老師覺得自己即使馬上死去也無所謂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月光

阿薇,我這樣做對嗎?

深夜時分,一個人坐在天台上的少年望著天上皎潔的月光怔怔出神,在他身邊,放著幾罐空的啤酒罐。

他不禁又想起今天在咖啡店裡的情景。

經過長時間的深思後,少年抬起頭看著直子老師。

「直子,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基本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對於你的請求,如果說沒有心動的話,那絕對是自欺

欺人。

我承認對你也有相當程度的好感,不然我也不會這么在意你。很久以前,也有一個女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可是後來她死了。她當時死的時候我甚至沒有去參

加她的葬禮,但是,有好幾次從半夜醒來的時候,我卻發現她其實一直活在我的心裡。

跟你比起來,我對你的感情可能連十分之一都沒有。你真的願意留在一個心裡裝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身邊嗎?」

看著少年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直子老師忽然笑起來,「我願意。」

「你真的很傻,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少年有點無奈地說。

「沒有人了,除了你,我想我已經不可能再接受其它人了。我無意取代她的位置,但我會將你對我的感情補夠的。」直子老師用手輕輕地撫摸少年的臉。

「既然這樣,那隨便你吧。」少年發現她那只嬌嫩柔滑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時感覺很舒服,所以他並沒有制止她。

「正志,我真的很開心。」淚水再次從她眼眶裡落下來。

「其實我有另外一個名字,如果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雷隱。」少年用手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雷隱?我很喜歡這個名字。」直子老師那張還掛著淚水的臉笑起來分外動人。

「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直子老師柔順地應了一聲。

少年的心又快速地跳起來,這時他忽然想起在書裡看到過的一句話:當你看到喜歡的女孩時,你就會知道自己心臟的位置。

「哥,你在這裡做什么?」一把聲音將正志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去睡?」正志對那個人影說道。

「你不是也一樣。你怎么了,有心事嗎?」穿著睡衣的和美走過來看著他。

「我一個大男人的哪來這么多心事,只是看今晚月光不錯,出來賞一下月而已。」

「騙人的傢伙,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也已經開始習慣你的古怪性格了。」留美靠在他肩膀上笑嘻嘻地說道。

「我的性格哪裡古怪了?」正志趁機敲了一下她的頭。

「還說不古怪。你說在學校裡有哪個男孩子會像你這樣的。」

「跟那群小鬼有什么好比的。」正志打了個哈欠。

「哥,我們好像很久沒這樣單獨在一起聊天了。」和美有點懷念地說。

「明明是你這傢伙嫌我囉嗦不想跟我聊而已。」正志笑著說。

「你還敢說,老是一聲不響地到外地去,而且經常一去就去上一個月半個月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和美有點生氣地掐著他的手臂。

「最多下次去之前先通知你一聲好了。呀,你這傢伙輕點,想要我的老命嗎?」正志鬼叫起來。

和美見掐他沒反應,於是就用牙咬。看他叫痛的樣子,不禁笑起來。

「你們這些小鬼怎么總是這樣喜歡咬人。」正志一邊揉著被咬的地方一邊悻悻地說。

「這么說,還有別人咬過你?是誰?」不愧是學校的優等生,聞一知十。

「喂,你也太敏感了吧?」

「哼,我知道,一定是直子老師的妹妹。哥,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和美盯著他的臉。

「我拒絕回答這么無聊的問題。」正志站起來要走。

「不行,一定要回答。」和美拉住他的衣服不放。

正志搞不懂她為什么對這個問題這么執著,只好無奈地說:「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對小鬼沒興趣。我可不想被那些傢伙在背後說我是老牛吃嫩草。這樣行了吧

?你們這些小鬼也真是的,整整把愛呀,喜歡呀這些字眼放在嘴邊,難道不能含蓄一點嗎?」

「哥,你可不許騙我哦。」和美皺著眉頭說。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留美應該還有機會。

「快回去睡覺吧,已經很晚了。」正志不再理她,逕自向樓下走去。

「討厭,等我一下會死呀。」和美跑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一起走下樓。

「對了,哥,你知不知道那個轉校生長崎鳴一的家前幾天失火的事?」和美一面走一面問道。

「我在學校聽說過了。」

「看來真是報應呀。我聽同學說,他家不知因為什么原因,突然半夜起火,而且火勢很猛,一下子就燒著了很多地方。等消防員到達現場的時候,整間房子已

經被燒掉大半了。」和美有點解恨地說。

「哦,這么嚴重?那有沒有人受傷?」

「聽說好像沒人受傷,在起火的時候長崎跟房子裡的其它人全都逃了出去。算他好運。」和美繼續說道。

「看來他的運氣的確不錯。」

和美並沒有看到,黑暗中,少年的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

□□□□□□□□□□□□□□□□□□□□□□□□下午三點左右,直子老師正坐在計算機前面發呆。忽然,她聽到外面傳來了門鈴聲。

從貓眼裡看了一下後,她馬上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門。

「你……你怎么來了?」直子老師一時間驚喜交集。

「不歡迎嗎?」少年笑著說。

「當然不是。快進來。」直子老師幾乎是拖著他進來的。

出乎意料地,直子老師竟然把他拉到她的房間裡。

看著這間雅淨而又充滿成熟女性味道的房間,少年微笑著說:「把我帶進來,你不怕嗎?」

聽到這句話,直子老師的臉馬上變得鮮紅欲滴。

「傻瓜,說笑的。」少年走到她面前,順手挽起她的一縷秀髮輕輕摩挲著。

直子老師靜靜地伏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真的很喜歡他身上那種特有的味道。

「你想喝什么?」過了一會,她抬起猶帶著潮紅的臉問道。

「如果不麻煩的話,我想喝杯茶。」

「那你在這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急,其實我不是很口渴。」少年一面說一面在床邊坐下。

當直子老師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滿臉通紅地回頭說了一句:「雷,如果是你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

說完,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真是要命呀,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引人犯罪嗎?如果不是顧及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自己可能已經忍不住追出去將她就地正法了。少年苦笑了一下,連忙

運功壓制住身體裡那股上下翻湧著的血氣。

過了五分鐘後,直子老師滿臉潮紅地拿著已經沏好的茶具走進來。

把茶杯遞給少年後,直子老師坐在他旁邊問:「今天是星期一,你不是還要上課嗎?」

「想來看看你,所以蹺課了。」少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短短的一句話,讓直子老師有種想哭的衝動。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你還是個學生呀。」她拉著他的手輕輕地說。

「你就跟我家那個小鬼一樣,老是擔心這些小事。放心吧,只要我願意,想考多少分都可以。你呢,在做什么?剛睡醒嗎?」少年問道。

「沒有,剛剛正在幫一份英文雜誌翻譯點東西,另外平時如果有空的話就寫些文章發到雜誌社去投稿。」

「找點事做也好,不過不要太勞累了。」

「嗯,我知道了。」直子老師把頭靠在少年肩膀上靜靜地看著他的側面,不禁有點癡了。

□□□□□□□□□□□□□□□□□□□□□□□□「森木先生,請你細心回憶一下,你們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一個三十來歲的警察問對面一個中

年男人。

坐在那個男人身邊的是一個俊美得讓人妒忌的少年。此時那個少年正用陰沉的眼神看著對面的牆壁,一句話也沒說。

「對不起,警察先生,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家老爺是一個正直、和藹的商人,應該不會得罪什么人,另外我們少爺更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那就更

加不可能了。所以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管家森木有點為難地說道。

「長崎同學、森木先生,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們。經過專家的現場分析,我們初步判斷這次的火災很有可能是人為的。因為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幾個這樣的東西。

」警察把一個塑料袋拿到桌上,只見裡面裝著一個黑乎乎像是汽水?一樣的東西。

「請問,這是什么東西?」管家問道。

「經過化驗,裡面曾經裝過一氯二乙基鋁。這種物質只要在空氣中暴露超過一分鐘,就會馬上燃燒。我們在現場多個地方都找到類似的鐵罐,所以我們有理由

相信,這次的火災完全是有人蓄意縱火引起的。」

「究竟是誰做的?」管家驚訝地問。

「這點我們也正在調查,所以長崎同學跟森木先生如果想起了什么的話,請馬上通知我們。」

「我知道了。如果有線索的話我會馬上聯繫你們。麻煩你了。」管家對警察躬了一鞠。

「你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如果沒其它事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還沒等管家回答,那個俊美少年一聲不響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對不起,我們少爺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刺激,請原諒。」管家有點尷尬地說。

「我可以理解。」警察點點頭說。

走出警局後,看著越走越遠的少爺,管家歎了口氣,快跑幾步跟了上去。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又來?

「什么,又是學園祭?上次不是才舉辦沒多久嗎?」在天台上吃著飯的正志抬頭問道。

「過兩天就是和我們學校聯誼的廣木私立高中的建校紀念日,這次在校慶期間舉行學園祭的是他們。你這個老是逃課的傢伙當然不知道了。」和美白了他一眼



看到旁邊滿臉喜色的留美,正志不禁問道:「留美,看來你很開心的樣子,你很喜歡學園祭嗎?」

「嗯,因為上次學園祭沒參加成,這次終於可以補回來了。」留美喜孜孜地說。

「在我看來,這個所謂學園祭,除了不用上課這點稍微值得高興些以外,我還真看不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不行,這次學長一定要陪我參加這個學園祭。」留美十分堅決地說。

「為什么?」

「因為……」留美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和美。

「因為在這次學園祭中,留美有份參加其中的棒球比賽。你是人家的學長,當然要在場為她打氣了。」和美接口說道。

「什么棒球比賽,你不是劍道社的嗎?怎么又扯上棒球比賽了?」正志有點不解。

「你這什么都不知道的傢伙,留美雖然是劍道社的,但同時也是棒球社的成員。所以這次的比賽她也有份參加。」和美解釋道。

「喂,小鬼,同時參加兩個社團,你撐得住嗎?」正志對留美說。

劍道女孩有點忸怩地說:「其實我原本也不想參加的,但是有一次跟幾個同學打捧球的時候,被棒球社的教練看到。他說我投球投得很好,想邀請我加入棒球

社。我跟他講我已經參加劍道社了,可是他說沒關係,最後我只好答應他,等劍道社的練習都結束後才抽時間參加訓練。」

「不管怎樣,如果覺得太累的話就不要去了,千萬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了,學長。」對於正志的關心,留美從心裡覺得十分高興。

「既然這樣,那我到時去為你打氣好了。需要我在額頭上綁上『奮鬥』兩個字嗎?」正志謔笑道。

「討厭啦,學長。」留美嬌嗔道。

和美在旁邊輕輕笑起來。

□□「直子,真是太巧了,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當直子老師剛從雜誌社裡走出來的時候,一把男性的聲音叫住了她。

「原來是日夏先生,你好。」直子老師向他點了點頭問好。

「對了,你怎么會在這裡的?」日夏淳一郎一臉笑容地問。

「這間雜誌社的主編是我高中時的同學,她想請我幫忙翻譯些資料。我來這裡是把翻譯好的資料拿給她。」

「原來是這樣,幸好我在這附近辦點事,不然就碰不到直子你了。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 我們去喝杯咖啡怎么樣?」

看著面前這個一身OL裝扮,上身一件雪白襯衫加淡黃色上衣,下身一條及膝短裙加黑色高跟鞋,全身充滿了知性美卻又身材極度惹火的超班美女,日夏淳一郎

覺得身體某部分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對不起,日夏先生,我約了人,我想先回去了。」想到那個少年有可能會在公寓門口等著自己,她恨不得馬上就趕到家門口。

「直子,你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真是讓我太傷心了。」日夏淳一郎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到。

「日夏先生,你說笑了。以你的條件,相信會有很多漂亮的小姐願意接受你的邀請的。我真的有事,失陪了。」對他微微躬了一鞠,直子老師向自己的車走去



日夏淳一郎帶著略顯僵硬的笑容看著她的汽車不斷遠去,一種混合著慾望跟恚怒的情緒使他的表情漸漸扭曲起來。

賤女人,如果哪天落在我手上的話,一定玩殘你。

幻想著有一天可以將她肆意蹂躪的情景,日夏淳一郎興奮得幾乎要噴出來。

他早就知道她今天會在這裡出現,在這裡與她碰面也並非偶然。

為了瞭解她回來東京以後的起居習慣,他又一次請了私家偵探對她進行跟蹤調查。

在調查結果中,他知道了她平日裡大部分的生活習慣,只是,那個偵探在調查中還提到了一個名叫源內正志的少年。

對於這個少年,日夏淳一郎還有點印象,他記得那個少年好像是長谷直子以前的學生。

但有一點很奇怪,在最近這一段時間裡,這個叫源內正志的少年好像經常和長谷直子在一起。這個發現令他不由得警惕起來。

我就不信還有我弄不上手的女人!狠狠地扔掉嘴裡只抽到一半的煙,日夏淳一郎走進駕駛座發動了汽車。

□□「叭、叭……」幾下聲音就像是在放屁一樣(雷隱的想法)的煙花禮炮響過後,表示廣木私立高中的建校日以及學園祭終於正式開始了。

與他們就讀的公立高中相比,廣木私立高中實在要漂亮和寬廣得太多了。

潔淨華麗的教學樓、標準的賽道、鋪著昂貴草皮的足球場、合乎理想的棒球場、寬闊的操場、室內籃球場等等,這些數不勝數的完善設施令正志他們就讀的公

立學校看來起像是一座監獄。

與之相匹配的,這間私立高中的學費也是相當可觀的。雖然未達到長谷愛子她們那間私立貴族高中的程度,但也相距不是太遠。

另外跟公立高中還有一點不同的是,這所私立學校還設有初中部。只不過跟高中部是分隔開的。

「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像廣木這種級數的私立高中會和我們那間破學校聯誼?難道我們校長跟廣木高中的校長之間真的存在某些我們難以理解的友誼?」

正志帶著惡劣地笑容說道。

「真是有夠齷齪的想法。」和美掐了他的手臂一下。

「那你說說看是怎么回事。」正志聳聳肩說。

「聽說我們校長跟廣木高中的校長以前是大學同學。如果傳言是真的,那兩間高中會聯誼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和美說。

「你怎么會知道的?」打死他也不相信像和美這樣的人會像個八婆一樣去問別人這些事。

「我們班喜歡打聽這些小道新聞的大有人在。坐在她們附近,想裝作聽不見也不行。」和美有點無奈地說。

「那不是很好嗎?既可以增廣見聞,又有驅蚊的功效。」

「胡說八道的傢伙。」和美沒好氣地說。

在旁邊的留美聽著有趣,禁不住笑起來。

雖然校內環境、設施與公立學校相比大為不同,但舉辦的學園祭卻是大同小異。

也就是學生設立一些賣小吃或玩遊戲的攤當、班級搞一些咖啡店、占卜館之類的過家家酒項目。

就像上次的學園祭一樣,和美跟正志對學生攤當那些半生不熟的小吃一點興趣也沒有,至於那些射擊或撈金魚等遊戲,兩人更是連看也懶得看。

跟他們兩人不同的是,留美卻顯得興致勃勃的樣子,什么都想試一下。

看她這么高興,正志也不想掃她的興,只好陪她一起玩,而和美則在旁邊看著。

難得見到如此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光顧,那些擺攤的男生早就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許多本來買完東西就準備走的男生更是賴在那裡不動。其中一些個性比較外向

的男生則不斷地找機會跟留美說話。有兩個猴急的更是一開口就問她要手機號碼。

一時間,留美被那些男生們的熱情攻勢弄得不知所措,連忙躲在正志背後。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引得那些傢伙血脈沸騰,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憐惜一番。

一時間,小小的攤當裡,狼煙四起。

「不要怕,沒事的。」正志微笑著說。雖然有點搞笑,但他也不禁有點佩服這些小鬼們的厚臉皮。

看到正志的笑容,留美安定了許多。但還是有點不安地說:「學長,我們快走吧。」

「你不是喜歡那個玩偶嗎?等我幫你贏回來再走。」正志拍了拍她的手說。

「謝謝學長。」留美甜甜地對著他笑了笑。很奇妙地,自己好像真的不再害怕了。

看到這么清純的美少女竟然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生如此溫柔聽話,所有男生都恨不得衝上去對他狂扁一頓。

「喂,可以開始了嗎?」正志對著那個攤當小老闆叫了一聲。

「噢……,可以開始了。」

三分鐘以後,那個擺攤的男生快要哭出來了……

「學長,其實我也不需要這么多的,可以還一些給他嗎?」胸前抱著一大堆布偶的劍道少女問正志。

「留美真是個好孩子,隨你喜歡吧。」正志笑著說。

留美很開心地笑起來,接著從那堆布偶裡面挑了兩個最喜歡的出來,然後把其它的全部還給了擺攤的男生。

「這……是你的獎品,我不會收回的。」那男生滿臉通紅地說。

「我真的不要那么多。謝謝你。」留美對他笑了笑,然後拉著正志往外走。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纖細背影,那個男生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棒球賽

直至走到人多的地方,那些跟在留美後面的男生才慢慢散入人群中。

劍道少女鬆了口氣。

「看來我們的小留美也開始有人追了哦。」正志笑嘻嘻地說。

「傻瓜,在學校裡追留美的男生多得像蒼蠅一樣,你以為只有這裡才有嗎?」和美白了他一眼。

「其實不是那樣啦,學長你不要聽和美亂講。」劍道少女十分靦腆地說。

「有人追是一件好事,表示我們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走了這么久,我們去喝點東西吧。」正志提議道。

兩人點點頭,向教學樓那邊走去。

「和美,現在幾點了?」走到半路的時候,留美忽然問和美。

「10點還差10分,有事嗎?」和美看了一下表說。

「呀,我差點忘了,我答應教練要在10點鐘前去棒球場集合的。慘了,這次一次要被他罵了。」留美皺起小臉說。

「現在去的話應該沒事的,要不要我陪你去?」和美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學長、和美你們自己去喝東西吧,不用等我了。我先走了。」說完,她急匆匆地向棒球場的方向跑去。

「真是個冒失的小鬼,剛剛還說她長大了,原來還是一樣。」正志看著她的背影說。

「可是這樣子的留美才可愛呀。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和美說。

「老是說別人,如果你平時肯多笑一點的話,你也很可愛呀。」正志笑著扭扭她的面頰。

和美一手拍開他的手,笑罵:「沒一點正經的傢伙。拜託,不要把『可愛』這個詞用在我身上。那只會倒了別人的胃口。」

「你搞錯了,那些會倒胃口的傢伙,只是因為他們懷孕了。其實所有的女生都是可愛的,區別只是在於別人會不會欣賞她們。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可愛的女孩

子,一點也不會比留美差。」正志看著她的眼睛說。

「傻瓜,快走吧。你不是說想喝點東西嗎?」和美低下頭抱住他的手臂說。

「嗯。」正志拉著她繼續向前走。

可惡的傢伙,老是突然說些會讓她掉眼淚的話,和美一面走一面在心裡罵著。

兩人走到教學樓前面時,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個用木板搭起來,上面裝飾得頗為華麗的舞台。上面正有幾個男孩子跟女孩子在表演著舞台劇。在舞台下面,則圍

了不少的學生在觀看。

「對了,我記得上次學園祭的時候你說過好像也有份參加舞台劇表演的,雖然後來沒參加成,但你原本打算演的是什么角色?」看著舞台上面略嫌生硬的童話

劇表演,正志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怎么連這種小事也記得。」和美說。

「沒辦法,記性好。」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和美眼珠一轉,嘻笑著說。

正志笑了笑沒再問,他很喜歡和美像現在這樣活潑靈動的表情。

只是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喝點東西而已,兩人隨便在二樓找了個裝飾成冷飲店模樣的教室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看到有人進來,一個穿著侍應服的可愛女生露出燦爛的笑容對他們躬了一鞠,倒是像模像樣。

「請問想喝點什么?」待兩人坐下後,另一個女生走過來問。

「和美,你要什么?」正志問。

「一杯冰水。」

「麻煩兩杯冰水。」正志對那個女生說。

「請兩位稍等。」那個女學生登記好後走開了。

「留美他們的棒球比賽幾點開始?」正志問。

「下午2點。等一下我們順便去買個便當帶過去給她吧。」

正志點點頭,「雖然棒球隊的教練應該會為她準備午飯,但以防萬一還是帶過去比較好。」

下午兩點,棒球賽準時開始了。

兩間學校的正選跟候選隊員加起來將近五十多個學生一起走到了棒球場。

在東京這個地價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貴得離譜的城市,擁有一個如此標準的棒球場,除了說明廣木私立高中有錢外,還表明了這間學校對棒球這項運動的重視。

要知道,許多學校,包括正志就讀的公立學校在內,都很少會專門建有一個正式的棒球場。

許多學校的棒球社只能在操場上訓練,有時操場被佔用的話,也只能被迫到樓頂去練球。

棒球在日本屬於全國性的運動,許多男孩子從小就開始打捧球。大部分的家長也十分支持自己的孩子學棒球。

進入高中以後,棒球比賽更是驟增了不少。日本國民體育大會棒球項目賽、明治神宮大賽等更是全國性的大賽。

日本民眾之所以會如此關注高中棒球,是因為許多出色的職業選手,都是從高中棒球員之中發掘出來的。

至於高中棒球賽的NO.1這個稱號,「甲子園」大賽(日本高中棒球聯賽)絕對的當之無愧。

這是一個令所有高中生都熱血沸騰的全國大賽。比賽期間,總共會有四千一百零二支隊伍參加,每年有春夏兩個賽季。比賽場次之多令人難以估算。

雖然「甲子園」大賽參賽隊伍如此之多,但要成為其中的一支隊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須要打敗所屬區域中所有的高中棒球社才可以取得入場卷。

此外,整個「甲子園」體育場可容納七萬觀眾,到達決賽階段時,現場觀眾更誇張地達到幾十萬。其間,日本國家電視台,國家電台會全程轉播。這種全國關

注的重視程度,令所有打棒球的高中生都以進入甲子園為最高榮譽。

跟正志他們學校的棒球社不同,廣木高中的棒球社可是十分有名的。該校棒球社曾經在「甲子園」中獲得過第三名的驕人成績。

因為廣木高中每年的建校紀念日都會有棒球比賽,所以沾他們的光,來看比賽的觀眾除了兩間學校的學生外,還有不少外校的學生。在球場外的草地上,密密

麻麻地坐滿了人。

在每年的建校紀念日中,廣木高中棒球社都會邀請其它比較出色的外校棒球社作為比賽對手,而正志他們學校的棒球社原本是沒資格做他們對手的,可能是看

在校長的面子上今年才破例讓他們參加。

看到穿著一身正式投手服,與旁邊的隊友相比身材明顯嬌小許多的留美,站在鐵絲網外面的正志忍不住笑起來,「這身投手服倒挺適合她的。」

「輸贏無所謂,只要她不受傷就好。」和美有點擔心地說。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開賽

?硬幣的結果,是由廣木高中首先進攻。

首先上場的是一個穿著廣木棒球社的淺褐色球服,身材中等的男生。他拿著球棒走到打擊區側身站好。

而淺倉公立高中這邊上場的並不是留美,而是另一個身材瘦高的男生。

等對方作好準備好,淺倉的瘦高投手馬上向他投了一個直球。

「啪!」一聲,球被打上了天。

廣木的打擊手馬上?下球棒向一壘跑去。

當球被淺倉的二壘手接到的時候,那個擊球手已經衝過了二壘。

幸好在最後的時候,三壘手在擊球手到達前接到了傳過來的球。

「二壘安打。」裁判大聲宣佈。

「才第一個球,就那么大膽的揮棒。」淺倉棒球社的女經理擦了把汗。

到第二棒的時候,廣木的擊球手突然做了個觸擊球犧牲打,在淺倉的壘手還沒反應過來時,廣木的跑壘手已經安全上壘了。

「不要緊的,我們還有機會。」一臉鬍子的淺倉教練在場邊大邊打著氣。

「無人出局,三壘有人……」女經理一面在記錄表上記錄著一面在心裡歎了口氣,這還只是才開始幾分鐘呀。

「真是麻煩,我們現在應該在為參加甲子園賽而展開集訓,為什么要陪這種爛隊伍比賽?」在廣木的隊員休息區中,一個球員有點不滿地抱怨著。

「沒辦法,因為淺倉高中的校長是我們校長的大學同學嘛。」一個長得比較胖的隊員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說道。

「真不知那個老傢伙是怎么想的,這種垃圾隊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這樣一點意思也沒有。」另一個托著腮的隊員說道。

「總之,我們快點把他們解決掉,我還要去看廣木高中小姐選舉呀。」

「沒錯,三局攻下20分,他們就只有乖乖走人了。」

其它幾個隊員也大聲附和著。

「一群討厭的蒼蠅。」和美冷冷地說。

因為正志他們站的地方離休息區不是很遠,所以和美也能聽得到他們的說話聲。

比賽繼續進行著,當那個瘦高投手再次投球時,球又被打到了。

當廣木的球員快要衝到壘板的時候,「出局!」裁判大聲宣佈。原來淺倉的游擊手已經快速地將球傳回了壘手。

「看來那個淺倉的二壘手還不錯嘛。」 一個穿著廣木球衣,帽沿低垂的男生站在場邊輕輕說道。

「正人,你會下場比賽嗎?」在他旁邊,一個拿著記分板的漂亮女生問道。

「即使再優秀的球員,如果沒有好的隊友配合,也是沒用的。」那男生沒回答,只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啪!」一下清脆的聲音響起,淺倉又一個球被打了出去。

幸好,在球還沒落地的時候,淺倉的中堅手就已經把球接住了。

「在無人出局,三壘有人的情況下,還是零分,看來我們隊今天表現得不是太好的樣子。」在球場東邊的草坪上,一身黑衣西裝的廣木高中校長有點得意地說



「廣木兄,你們學校棒球隊的實力在東京是相當有名的。真羨慕你有這樣一支球隊呀。」淺倉的肥校長討好道。

「你們學校也有幾個不錯的隊員呀。哈哈。」廣木校長聽了大為受用。

當兩隊攻防互換的時候,廣木派出的投手是一個十分高壯的隊員。

這明顯是一個力量型的投手,投出的球又快又準,一下子就把淺倉的兩個打擊手三振出局。

打第四棒的是那個原本做中堅手的球員。此時的情況是,兩人出局,二壘有人,情況對淺倉相當不利。

「啪!」出乎不少的意料之外,那個中堅手竟然把球打了出去。

在廣木的壘手忙於接球的時候,那個男生已經用相當快的速度跑回了本壘。

「怎么會讓他們領先一分的!」廣木的球員十分生氣地大罵著。

「蠢材,這就是輕敵的結果。」那個叫正人的男生低聲罵了一句。

第二局,終於輪到留美出場了。因為戴著尺寸稍微有點大的投手帽,所以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許多人都不知道她是個女孩子。

她遠遠地看了一下正志他們坐的位置後,開始向廣木的擊球手投球。

相對於剛剛那個投手,留美投的球明顯要輕盈和快上許多,雖然沒有那種重重地打在手套上的聲音,但是卻沒有一個廣木的擊球手能打到。

雖然如此,但淺倉的教練並沒有感到特別高興。廣木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現在之所以打不到留美的球,只是因為他們的隊員一時還未適應她的球速而已。但

再過多幾局就很難說了。這也是他在第一局的時候不讓留美投球的原因。本來他打算讓剛剛那個投手投上三局的,但他的球老是被打到,所以沒辦法之下,他

也只好提前讓留美出賽了。

很快,第三局前半局結束了,又開始輪到淺倉進攻。此時雙方都沒有再取得任何分數。

對於這個結果,廣木的教練十分生氣,在場邊對著他們大罵。

「好!」

「擊中了!擊中了,很好!」

「有川,把好球帶縮小,用力從上方揮棒,把球打出去!不要把手抬得太高。」

「知道了,教練。」

淺倉的教練在旁邊大聲指導著。

比賽繼續進行著,雙方打得越來越激烈。

「怎么回事,又是那個傢伙。打出去的球都被他接個正著。」在休息區裡,一個球員氣得把帽子扔在地上。

「到目前為止,被接殺出局的球,大都是二壘手和中堅手所接。另外那個投手的球感也相當好,至今還沒有被安打過。」已經跟正人回到休息區的廣木女經理

看著記錄板說道。

「出局!」話音未落,又一個球員出局了。

從操場的記分板上可以看到,現在已經是第5局下半局了。

「看來這個淺倉高中的實力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很多。奇怪,以前為什么沒聽過他們的消息?」正人看著女經理說。

「根據我手頭上的資料,淺倉的棒球社是去年才成立的。因為他們沒跟任何學校進行過練習賽,所以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球隊。這是我的失職,請大家原諒。

」說完,女經理向其它球員鞠躬認錯。

「其實不關你事啦。」

「是呀,請你不要介意,我們是不會怪你的。」

「你太客氣了。」

看到這么漂亮的女生向自己道歉,那些高中生球員都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打得好呀!淺倉的校長心花怒放。想不到自己隨便請回來的教練把這支自己也沒怎么看上眼的球隊訓練得如此好,回去一定要好好嘉獎他。看著廣木校長越來越

難看的臉色,他更是暗爽不已。

「你去把谷森教練叫過來。」廣木校長對站在旁邊的秘書說。

「我想問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我們的球隊真的變弱了么?」校長對著走過來的教練問道。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怪人

「對不起,是我太輕敵了。」教練對校長鞠了一躬。

「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他們現在領先一分,而且已經賽完五局了。」

「請放心,校長,現在對方的實力已經漸漸明朗化了,他們最重要的守備是二壘手和中堅手,還有就是他們的投手比我們預想中的還要快。有了這些資料,我

們會發揮出應用水準的。」教練說道。

「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校長乾咳一聲說。

回到休息區後,谷森教練對正人說:「你也應該稍微活動一下了,這一局之後,你上場吧。」

「多謝教練。」正人微笑起來。

看著記分板,谷森教練有點後悔。的確是太輕敵了,如果知道他們是這么麻煩的隊伍,一開始就應該派正選球員下去,而不是把這次練習賽當成後選球員們的

訓練賽。不過有正人這個王牌投手壓陣,應該不會有問題。

因為按正常的程序,除了有隊員受傷以外,比賽的時候是不能隨便換人的。所以到第五局快結束的時候,那個已經投了差不多五個回合的投手忽然「不小心」

扭到了腳。

當接替他的福岡正人穿著乾淨整齊的投手服上場時,不少女生竟然同時站起來對他大聲尖叫起來。

「那傢伙欠她們很多錢嗎?」正志微笑著說。

「傻瓜。」和美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連正人也上場,這下有好戲看了。」

「我開始以為這場比賽會是一面倒的形勢,想不到那支新軍打得也挺好的嘛。」

「我也有同感。」

不少觀眾在議論紛紛。

雖然福岡正人只投了三個球,這局就結束了。可是當他投完後,正志他們知道那些女生為什么會這么興奮了。

人長得帥,球也投得相當好,從力量上來看,似乎比留美更勝一籌。這點是男女先天條件上的區別。

第六局上半局,因為福岡正人的加入,廣木似乎變得士氣大振。有兩次更是差點就安打成功。

這才是廣木棒球隊的真正實力,雖然裡面有幾個是候補隊員,但從整體配合上跟正選球員並不是相差太遠。

「好球,打者出局!」

當把第三棒壓製出局後,留美明顯覺得手臂重了許多。

負責第四棒的是福岡正人,看到他,留美有種無形的壓迫感。從經理給他們的資料中,知道這個福岡正人是個全能型的隊員。不僅球投得好,而且還是個出色

的擊球手,另外奔跑速度也是相當有名的。

那你就揮棒試試吧。留美一咬牙,把手中的球快速地投了出去。

「啪!」,球被狠狠地打了出去,撞在鐵絲網上。

「界外。」裁判大聲叫道。

留美在心裡擦了把汗,好險。

就像在比劍的時候遇到強勁對手時一樣,留美忽然很想打敗這個傢伙。

沒有多想,又是一個直球向他投了過去……

「想不到連正人也有揮空棒的時候,看來那個投手很厲害嘛。」看到他們隊的王牌投手被判出局後,坐在女經理旁邊的一個隊員說道。

「投手的手臂是消耗品,按他現在的投法,我看可能撐不到最後一局。」另一個隊員說。

就像他所說的,連女經理也能看出那個投手的投球速度明顯慢了不少。

就在比賽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

「教練,請讓我上場吧,我沒事的。」在淺倉的休息室裡,眼角綁著紗布的中堅手山口對大鬍子教練懇求道。

「你給我坐下,我是絕對不會再讓你出場的。」教練大聲說道。

「教練,現在怎么辦?是不是要從候補隊員之中選人代替山口嗎?」女經理問道。

「讓我想想。」說完,大鬍子教練走出了休息室。

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山口在盜壘的時候竟然跟他們的一個隊員撞在一起。幸好沒有撞到眼睛,不然他可能真要失明了。現在的比分是一比二,雖然落後廣

木一分,但如果山口能正常比賽的話,應該是能追回來的。因為對方至少有一半是候補球員。

在他的想法裡,他較傾向於就此暫停這場比賽。因為經過一年多的艱苦訓練,真正能堅持下來沒有退隊的也不過是十來個人而已,而且其中還有幾個三年級的

隊員因為要應付考試而不能參加這次的練習賽。如果不是找到留美這個意料之外的投手,可能連出賽也成問題。

剩下來的那些候補隊員,大部分是沒有經過怎么訓練的新生。其實力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點點而已。他實在不想派他們上去丟人現眼。

可是如果因為一個隊員的受傷而中止比賽,實在很難說得過去。算了,還是打完這場比賽吧,希望不要輸得太難看。

打定主意後,教練剛要轉身回去,忽然看到後面無聲無息地站著一個人。

「你是誰?」大鬍子嚇了一跳,這傢伙是什么時候來到自己後面的?

「看來你有點麻煩。」口罩下面傳來一把分不清是男人還是男孩子的聲音。

「你究竟有什么事?」大鬍子教練正煩得要死,沒心情聽這傢伙囉嗦。

「我知道你們一個隊員受傷了,要不要讓我來代替他出場比賽?」那個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是不會讓來歷不明的人參加比賽的。」教練皺著眉頭說。

「是嗎?」那個人說完,走到放置球棒的架子旁邊,從上面拿起一根球棒。

「你想做什么?」大鬍子趕緊後退一步看著他。

那人不出聲,只是雙手握棒,擺出一個準備擊球的姿勢。

「呼!」一聲,他向著空氣揮了一下棒。

聽到他揮棒時的聲音,大鬍子忽然心跳了一下。

「呼」、「呼」、「呼!」,那人又一連揮了好幾棒。

揮完後,他把球棒放回了架子上,逕自走了。

「喂,你等一下。」大鬍子馬上跑上去攔住他。

「什么事?」這次輪到那個人問了。

「告訴我,你的安打點數有多少?」大鬍子急切地問道。

「老實說,我很少打棒球,但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我願意,即使是飛過來的子彈都可以打中。至於信不信,不好意思,那是你的問題。」說完,那個人繼續向

外走。

「好,我讓你上場。」大鬍子當場拍板。

「謝謝。」那個人淡淡地說。

「喂,你為什么戴著口罩?」雖然同意讓他上場,可是大鬍子還是覺得這傢伙的裝束十分可疑。

「因為我感冒。咳……」彷彿是為了驗證這句話,他連續咳了好幾聲。

希望這個決定不會令自己後悔,望著這個怎么看怎么可疑的傢伙,大鬍子有點擔心地想到。

正文 第九十八章 蒙面超人

「好球,擊球手出局!」賽場上,裁判大聲叫道。

看著連續三個淺倉擊球手被福岡正人三振出局後,谷森教練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王牌呀,剛剛那兩分也是靠他才拿得到的。

還有兩局就結束了,到時要好好休息一下。谷森教練一邊想一邊揉了一下腰。

跟谷森教練相比,福岡正人的表情要嚴肅許多。

看著那個站在擊球區內,帽沿低垂、臉上戴著口罩的替補球員,正人直覺這個傢伙有點古怪。

雖然他站的角度跟握棒的姿勢都顯得很不標準,可是不知為什么,他卻對這個人有一種無法解釋的壓迫感。

也許是錯覺吧,為了試探一下,福岡正人向他投了一個壞球。

「界外。」裁判大聲說。

這傢伙真是個棒球員嗎?竟然連這么明顯的壞球都出手。正人越來越覺得這傢伙有問題。

不管怎么,快給我滾吧。正人向他投了一個直球。

「界外。」

對於這個相同的結果,正人開始警惕起來。雖然是個界外球,可是他畢竟是打中了。按道理,剛剛那個球他是不可能會打中的。

正人不信邪,又是一個快速的直球。

「界外。」

「界外。」

又是連續兩個界外球,這一下,連其它人也開始注意到這傢伙了。

「教練,他是什么人?好厲害呀,竟然能打得到福岡正人的球。」親自領教過廣木王牌球員球速的留美驚訝地問道。

「一個怪人。」大鬍子教練十分肯定地說。

「界外。」

福岡正人有點氣喘地看著他。這傢伙是怪物嗎?竟然每次都能打到自己的球。

其實他早就看到教練的手勢了,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真的很不甘心這樣做。

最後,他還是決定按教練的指示去做。因為他也有點手軟了。

手軟?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正人在心裡苦笑著。

「壞球。」幸好,這傢伙總算沒再出手。

連續幾個壞球後,那個傢伙終於被保送到一壘。

看著還站在擊球區動也不動的「蒙面超人」,廣木的捕手忍不住對他說:「喂,你怎么還不走?」

「他不是還沒投球嗎?」從口罩下面發出低沉的聲音。

「你在開玩笑的吧?你已經被保送到一壘了。」捕手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這么說,我不能再打了?」

「這位同學,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我會當你犯規處理。」那個站在後面的主審有點看不過去開口說道。

「真是有夠複雜的。」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然後扛著球棒走開了。

難道,他真的不明白規則?捕手聽到他的話,心裡升起一個疑問。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一個打得這么好的人又怎么會不懂規則。

到了第8局,廣木還是以2比1領先一分。這時,又到廣木進攻了。

離比賽結束還有一局,廣木這邊加快了進攻的速度,企圖將比分盡量拉大。

這時,場上的隊員跟觀眾又見識到了那個「蒙面超人」另一個恐怖的地方。

不管什么球,無論是地滾球還是騰空球,只要是打到中堅位置的,一定會被他接住並封殺。

以致到後來,廣木的擊球手們都會有意無意地避開打到他那個位置上。

從剛開始的防守到進攻,整場比賽因為這個怪人的出現而令到局面變得十分微妙而怪異。

想不到,淺倉高中裡面竟然還藏著個這樣的怪物。希望在甲子園選拔賽的時候不要碰到他才好。谷森教練在場邊暗暗祈禱著。

「啪!」一聲,福岡正人終於再次成功地打出了一個安打。

比分變成1比3,廣木領先了2分。

攻防互換後,又輪到淺倉進攻了。

雖然淺倉因為有三個出色的中堅手、二壘手和投手的關係,防守方面似乎還算不錯。但進攻方面就明顯差太遠。

真正能打得到球的只有留美、中堅手山口跟後來加入的「蒙面超人」。但是留美因為力量不足,所以即使能打到球,也無力把球打遠,所以至今並沒有成功地

打出一支安打。而中堅手山口因為受傷關係退場了,所以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個「蒙面超人」身上。

「壞球!」正人一開始就投了個壞球。

因為谷森教練不想多生事端,所以還是指示正人把他保送算了。雖然不忿,但他只有照做。

「壞球!」

就在正人準備投第三個壞球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怪人的眼睛。

他在冷笑?

頓時,一股強烈的怒火充斥著福岡正人的整個大腦。這個傢伙竟然敢嘲笑自己?

再也顧不得教練的指示,正人向他投出了整場比賽中最快的一個球。

「啵!」一聲,與以往任何一下打擊聲都不同,那個球遠遠地飛了出去。

一瞬間,福岡正人只覺得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全壘打,是全壘打!」在場外觀看著的人群中,有人忽然大聲叫起來。

的確是全壘打,只見那球遠遠地飛過外野的護欄,而且還一直向外飛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大聲叫起來。不僅是淺倉的隊員,連許多圍觀的觀眾都陷入了瘋狂。

這種超遠距離的全壘打,不要說高中生,即使是職業選手也很難打出來。可是,就在這個本來沒任何人看好的練習賽中,竟然有人做到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學校的體育課中,突然有人跑出了破世界紀錄的成績一樣讓人不敢相信。

安靜地踏完三個壘包回到本壘後,「蒙面超人」把球棒放回架子上。整個人就像是散完步一樣的平常。

就這樣,在眾人的驚喜中,第8局結束了。

第九局開始的時候,所有淺倉隊員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一直到第三棒打完,廣木還是沒有再從淺倉手裡拿到一分。

很快又輸到第四棒的福岡正人,他先看了一下站在中堅位置的「蒙面超人」,然後表情冷漠地走到打擊區。

留美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只要不被福岡打到,那么就很有可能會贏得比賽。因為有「那傢伙」在嘛。

所以她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跌眼鏡的舉動。

用四個「壞球」把廣木的王牌球員,福岡正人保送了。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所有人都看到這個淺倉的矮小投手不管遇到哪個打擊手,都會一如既往地用直球來決勝負。這次會用到保送這一招,只能說明她對那個「

蒙面超人」十分地有信心。

被保送後,福岡正人冷哼一聲離開了打擊區。

當輪到淺倉最後一次進攻時,所有人都恨不得前面的幾個球員快點被振出局。他們要看的是那個「蒙面超人」。

終於,終於輪到百眾矚目的怪人上場了。

他剛一站到擊球區時,那些觀眾馬上大力地鼓起掌來,場面十分火爆。

站在對面的福岡正人臉色變幻不定,難道真的要聽教練話,再次用「壞球」把他保送?

老實說,他很為難。上一局的那記全壘打已經把他的傲氣全都打沒了。潛意識裡,其實他想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但是他丟不起這個面子。

他是廣木高中的王牌棒球員,也是被譽為最有可能在甲子園中帶領球隊取得比第三名更好成績的天才。如果在這種練習賽中頻頻向對手投「壞球」,對他的名

譽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在他正為難的時候,他看到站在場邊的谷森教練對他猛作手勢。

知道了,麻煩的老傢伙! 福岡懶得再想,只好先投一個球再說。

於是,他出手了,還是一個很明顯的壞球。只是即使是壞球,王牌選手所投出的球,速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令他會作惡夢的聲音又再度響起來。

福岡有種快要休克的感覺。

「全壘打,又是全壘打!」如果剛剛那次人群是瘋狂的話,這次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瘋癲。

將一個壞球打成全壘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與小鬼們的熱血青春不同,大鬍子教練的想法比較實在,他彷彿可以看到在甲子園的門口,幾個穿著性感兔女郎裝扮的美女鞠著躬對自己說:「歡迎光臨。」

「不好意思,肚子有點不舒服。比賽進行得怎么樣了?」正志回到和美身邊問道。

和美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地說:「打平,三比三。比賽結束了。」

「這樣呀。」正志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場中抱成一團的淺倉隊員。

和美再次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哥,肚子不舒服要戴口罩嗎?」

聽到她的話,正志苦笑起來,「有時你能不能像個正常的女孩子那樣不要那么精明呢?」

和美不答反問道:「你的口罩從哪裡來的,你不會是隨身攜帶吧?這樣會被人懷疑是變態的。」

「我從這裡的醫務室拿的。喂,不要說出去呀,連留美也不行,因為那小子的嘴不夠密。」自從在劍道社一劍挑了當時的主將緒方後,他就經常被那裡的顧問

老師大村拉去談話,其內容翻來覆去還是想讓他加入劍道社。如果被棒球社的大鬍子知道自己就是「蒙面超人」,搞不好會被他們兩個煩死。

「哥,你越來越像怪物了。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嗎?」和美歎了口氣說道。

「喂,這算是一個做妹妹的對哥哥的讚美嗎?老實說,其實我真的不懂棒球,那么多規則,煩都煩死了。」

這個身體先前的主人廣田正志,除了會打遊戲跟飛機以外,是真的沒打過棒球。

「哥,我發現你是真的很寵留美哦。」和美笑著說。

「呵,其實我也有點想試一下的意思。畢竟沒玩過。不過慢慢玩下來也挺好玩的。」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纏繞

「喂,小鬼,怎么又哭了,不是前幾天才給你打過電話嗎?」

「我知道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去瑞士找你的,你再哭的話小心我打我屁股。」

「什么,那隻小狗又在你的床上小便?真是可惡的傢伙,那你有沒有教訓它?」

「這么說,再過兩個月你就要去學校上課了?好呀,到時叫愛麗琳拍一張你穿校服時的照片寄給我。」

「呵呵,是嗎?那你當時怎么辦?」

看著用流利的英語講著電話的少年,直子老師眼裡露出癡迷的神情。

越跟這個少年相處,越發現他的深不可測。

中文、英語、德法、法語、意大利語等等,他竟然全都精通。而且地道得簡直就像在那些國家生活了很多年似的。其它方面的知識豐富程度更是令她咋舌。

她喜歡上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孩子?

掛了電話以後,少年轉頭望向她,發現她神色有異,不禁好奇地問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輕輕地搖了搖頭,直子老師笑著問他:「跟你通電話的就是你說的在瑞士認識的小女孩嗎?」

「是的。那小鬼纏人得很,不過乖倒挺乖的,不像其它小鬼那樣吵得讓人心煩。」想起安靜乖巧的艾蜜絲,少年嘴角露出溫暖的笑意。

看到正志的笑容,直子老師心裡忽然湧起一種酸酸的很不舒服的感覺。

一種莫明的衝動驅使著她緊緊地摟住少年的脖子。

「雷,我也會很乖的。」

直子老師伏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說完以後,她脖子附近的皮膚全變成了粉紅色一片。她幾乎把整個人全縮在少年懷裡,不敢再抬起頭來,而且全身還輕輕地顫抖著。

一時間,少年鼻腔裡可以聞得到的全是這個成熟女人身上那種無法形容的幽香。

幾乎是強制性地,少年用手抬起她的頭,然後把嘴唇緊緊地壓在她那如桃花一樣嬌艷的紅唇上。

從最開始粗暴的掠奪,漸漸地,少年變得十分的溫柔。

細緻、輕柔,彷彿在品嚐最美味的東西一樣,他細細地品嚐著這個美艷女子嬌嫩的雙唇。

兩人的舌頭在口腔中不斷地抵死纏綿著,宛如兩條緊緊纏繞扭動著的小蛇。

當直子老師覺得自己快要溶化的時候,忽然,少年將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面,然後順著滑如凝脂的肌膚慢慢向上推移,她頓時覺得心跳如鼓。

可是還沒等她適應過來,少年卻把另一隻手探進她的短裙內……

「啊……」強烈的刺激令到直子老師忍不住叫出來。

終於,少年那不斷向上推移的左手覆蓋在她那完全無法掌握的堅挺豐盈上。就像剛剛品嚐她的嬌艷紅唇那樣,他細細地把玩起來。

直子教師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像潮水一樣不斷擴大的快感讓她不自覺得呻吟起來。更要命的是,少年那只像是帶電一樣的手正隔著那層薄薄的綿布不斷地摩

挲玩弄著自己最隱密的私處。

「唔……嗯」,整個房間裡,到處都迴盪著直子老師那令人絕對無法自制的嬌吟聲。

當少年的手穿過那層薄薄的防線伸進來時,直子老師頓時變得全身僵硬,她本能地夾緊了兩條大腿。

過了一會,在少年溫柔的撫摸下,她逐漸放鬆下來。慢慢地,她張開了夾緊的雙腿,讓少年可以把手伸進來……

「啊!」在少年的肆意玩弄下,直子老師再次克制不住失聲叫出來,同時兩隻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背。

當少年將手移到她右邊的豐盈時,忽然,他感覺到身下玉人那急速跳動著的心跳聲。頓時,他渾身一震,兩隻也停止了動作。

感覺到少年正將手從她身上撤離,直子老師紅著臉按住他的手,「雷……,只要是你的話,我真的不介意的……」還沒說完,她已經不敢再看少年的臉。

「不要緊的,來日方長,等過段時間等你的身子好了,我們再做吧。」少年調整了一下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然後輕輕地把她額前垂下來的一縷秀髮撥到耳後。

因為兩人的身體是緊貼著的,所以直子教師清楚地知道少年此刻是多么地想要自己,同時也越發地清楚少年是在憐惜自己。

「傻瓜,怎么哭了?」少年低下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直子老師搖搖頭,「雷,我……好怕。我很怕就這樣死去,我不要就這樣離開你,我要給你做飯,我要每天都在家等你回來,我要好好地服伺你。我真的好怕

……」她掩著臉哭起來。

少年把她掩著臉的右手拉起來按在自己的臉上,「我說過,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滿臉淚水的直子老師看著他沉靜如水的眼睛,一時間再也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他。

過了彷彿好久,少年低頭對她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

直子老師點點頭,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抱著少年的雙手。

忽然感覺到少年炙熱的目光,她看了一下自己,這才發現身上的衣裙一片凌亂,而且還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頓時,一陣羞意湧上她的臉,她趕緊背過身

子去整理起來。

有時成熟女子害羞時的神態比少女更加令人心動,更何況是像她這樣的尤物。看著她的背影,少年再次升起陣陣慾火。

第二天早上,當三個人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卻看到有好幾輛車停在門口。

「這個情景好像在哪裡見過。」正志說。

「是有點眼熟。」和美點點頭。

回到教室的時候,只見裡面一片混亂,只有幾個學生坐在那裡,還有大部分人不知去了哪裡。

「早上好,正志。」一個學生對他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正志點了點頭。

自從正志被溝田和夫誣陷的真相被揭發以後,也許是出於少許的內疚,班上的同學對他似乎熱情了不少。對於這個現象,他本人反而不太習慣。

「今天發生什么事了,其它人呢?」正志問那個學生。

「你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廢話,知道的話還用問你。

「原來我們學校有一個很厲害的擊球手呀。」那學生十分興奮地說,好像說的是他自己。

正文 第100章 議論

「哦,這樣嗎?」正志不想再問下去了。

看到正志沒什么興趣的樣子,那個學生不禁有點激動地說:「是真的,前天廣木高中不是舉行學園祭了么?那天下午的時候,我們學校跟他們進行了一場練習

賽。你也知道廣木高中的棒球隊在東京地區是十分出名的,所以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校隊會輸得很慘,有人還說搞不好會輸成30比0。可是,你知道後來發生什么

事嗎?」他的口水差點噴到正志臉上。

為安全計,正志趕緊後退一步。

「就在我們一個隊員受傷出場後,棒球社的教練把一個戴著口罩的神秘人換上了場。你知道後來怎么樣嗎?那個人竟然打出了一記全壘打。而且打中的還是廣

木高中王牌投球手投出的球。然後接下來的事你一定更加想不到,到了最後一局的時候,那傢伙竟然把一個壞球也打成了全壘打。當時看到那個場面,我差點

暈過去。現在已經有人放出話來,只要誰肯轉讓那兩個全壘打的球,一個一萬?。特別是最後那個球,據說現在已經升價到一萬五千?。」那個學生繼續眉飛

色舞地說著。

「同學,我只是想問一下其它人去了哪裡而已。」正志沒好氣地說。

「噢,不好意思。是這樣的,今天一早,那些體育報跟體育雜誌的記者全都湧了過來說要採訪我們的校長跟棒球隊的教練,現在其它人全都到操場去了。」

「那他們不用上課嗎?」正志問。

「學校出了這么大的新聞,誰還有心情上課呀。我也剛想去操場看看呢,也許可以在鏡頭上露露面。」

「正志,你要不要一起去?」另一個學生走過來向他問道。

「我不去了,謝謝。」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說完,兩個學生走出了教室。

想不到那兩個球會造成這樣大的反響,竟然把體育記者也引來了,這完全出乎了正志的意料之外。看來他還是太低估了日本人對棒球的熱情。

「留美那小子呢,平時吃飯的時候她不是最準時的嗎?」在天台上,正志問和美。

「今天有記者來採訪棒球社,可能要晚一點才能來。」和美回答道。

「趁她不在,我有些話要告訴你。記住,千萬千萬不要捅我出去呀,不然我會死得很慘的。」正志接過和美遞過來的茶杯說。

「我真是想不明白,別人拼了命地想出名,可是你倒好,不僅不想出名,而且還像做了壞事似的怕別人知道。哥,我發現你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呀。」和美笑著

說。

「你聽過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話沒有,你以為出名真是一件好事嗎?你看看那些明星,大到結婚生子,小到去醫院看痔瘡,都被人盯得死死的。雖然不可能像

他們那樣過分,可是在學校裡被人當怪物看,總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

「哥,你好噁心呀。」和美笑罵著打了他一下。

兩人等了一會,就看到留美急匆匆地跑上來。

「對不起,剛剛棒球社有採訪活動,我來晚了。」留美一邊道歉一邊喘著氣說。

「我們早就知道了,快坐下來吧。其實我們也沒等多久。」和美笑著拉她坐下。

「看來我們的小丫頭成名人了喔。」正志微笑著說。

「人家哪有呀。其實那些記者想採訪的只是『蒙面超人』而已。」留美喝了口茶說道。

「蒙面超人?什么意思?」正志問。

留美禁不住掩嘴笑起來,「就是那天在廣木高中的練習賽中擊出兩支全壘打的那個人呀。因為他當時戴著口罩,又沒有人見過他的臉,所以大家就這樣叫他了

。好好笑喔。」

真是有夠惡趣味的外號,當時在比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人叫這個外號了,想不到這么快就鬧得人人皆知。

「我真不明白,不過是一場練習賽而已,值得你們那么緊張嗎?現在竟然連記者也引來了,怎么看也有點小題大作。」正志歎了口氣說道。

「可是學長,是全壘打呀,而且還是兩支全壘打,這種事即使是在職業比賽裡也是很難見得到的。如果不是練習賽,而是正式比賽的話,在同分的情況下,我

們還可以繼續進入到補局階段。我有個感覺,那個人很有可能會再打出一記全壘打,因為他連那么明顯的壞球都能打成全壘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留美激動的樣子令正志聯想起今天早上那個差點把口水噴到他臉上的同班同學。

「你也很厲害呀,你就快把飯噴到我臉上來了。」正志笑著說。

「討厭啦,學長。」留美臉紅起來。

「留美,你再這樣說下去,某人可能會真的覺得不好意思了。」和美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棒球少女不解地問。

瞪了一下正對著自己做鬼臉的和美一眼後,正志趕緊岔開話題問留美:「那記者有沒有採訪到那個怪人?」想到竟然說自己是怪人,正志心裡一陣苦笑。

「沒有,我們一直都找不到他。自從那個人打完最後那記全壘打之後,就神秘地失蹤了,我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現在最慘的是久山教練,不僅校長追他要

人,連記者也在追問他那個『蒙面超人』的情況。可是不知為什么,久山教練卻怎么也不肯說。」

正志微笑起來,他不是不肯說,而是什么都不知道。除了那天上場前給他的一個假名以外,大鬍子對自己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不過那個老傢伙也挺有意思,竟

然讓他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上場比賽。不知那天如果是正式比賽的話,他還有沒有這種膽量。

「不過很奇怪,我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留美忽然說道。

「咳,今天的魚不錯,和美,明天再做一些吧,留美呢,你明天想吃什么?」正志乾咳一聲說道。

「我要吃蝦卷。和美,明天給我做些蝦卷吧。」留美央求道。

「好。」和美答應道,然後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正志一眼。

看到終於成功地分散了留美的注意力,正志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越是單純的人其直覺越是敏銳呀。當時為了怕別人認出來,他已經特意走到一邊不跟任何人接觸了,想不到還是被這小鬼認出來一點點。

正文 第101章 天台

「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你。」在樓梯口,已經請假多日的轉校生長崎鳴一對正志說。

「和美,留美,你們先回去吧。」正志對兩個女孩說。

「哥,你小心點。」和美冷冷地看了轉校生一眼,然後說道。

「我知道了。」

和美這才拉著留美的手往教室走去。

「說吧,找我什么事?」在天台上,正志看著他。

「究竟是不是你幹的?」長崎開口問道。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正志聳聳肩說。

「我家被人惡意縱火,我想知道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幹的?」轉校生再次問道。

「你覺得一個高中生做得出這種事嗎?」正志反問道。

長崎看了他一眼,然後冷哼一聲,「你現在一定很高興吧?可是你不要太得意了,只不過是燒了一幢房子而已,以我家的財力,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他冷冷

地說。

其實他也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正志這個普通高中生做得出來的,很有可能是他那個混帳父親惹下來的麻煩。之所以會那樣問,只不過是再確定一下而已。

「不愧是有錢人呀,口氣的確不小。」正志笑起來。

長崎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轉身就向樓梯口走去。

「對了,長崎同學。我也想問你個問題。」正志忽然在他後面大聲說了一句。

「什么事?」長崎頭也不回地說。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奇怪的物質,叫一氯二乙基鋁,聽說只要在空氣中暴露很短的時間就會自燃,不知長崎同學聽過這種東西沒有?」

「果然是你幹的!」長崎大喝一聲,猛地轉身狠狠地看著正志。

「看樣子,長崎同學似乎聽過這種東西。」正志笑著說。

「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長崎緊緊地握緊拳頭。

「長崎鳴一,男,今年16歲。一個經測試智商達140的天才少年。其父長崎正雄,今年56歲,現在一間名為長崎商社的出口公司任社長。其母美惠子今年40歲,

三年前跟長崎正雄離婚,現在單身。」正志徐徐地說道。

「你竟然派人調查我?」長崎憤怒地說。

正志不理他,繼續說:「你還有一個哥哥,叫長崎居史,是一個外科醫生。他是長崎正雄跟他已過世的再前任妻子所生,也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不知

什么原因,就在三年前,長崎正雄突然宣佈跟長崎居史解除父子關係。雖然真實的情況外人不得而知,不過我打聽到一些奇怪的傳聞。聽說長崎居史跟你的母

親美惠子也就是他的後母,平時似乎顯得過於親密的樣子,甚至有工人說,曾經在早上的時候親眼看到你的哥哥從你母親房間裡出來。那就奇怪了,長崎正雄

是在三年前跟你母親離婚的,而同樣是在三年前,你父親卻跟長崎居史解除了父子關係。你說是不是有點巧合?」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長崎青筋暴露,甚至整張臉也扭曲起來。

「自從上次我的兩個妹妹被流氓圍堵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後來派人去調查你的時候,發現跟那些人接頭並給他們錢做這件事的中年人果然就是你的管

家。不過當時我因為有點事要忙,所以才沒空理你。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嗎?」正志看著他。

知道他不會回答,正志繼續說:「我遇到了東京開膛手丸尾長次郎。」

聽到這個名字,長崎頓時一震。

「當時他說了幾句很奇怪的話,他說他有一個很能幹的弟弟,就是他通過入侵警視廳的計算機才找到那份有提到我的報告。還有,為他安排下手地點的也是他

那個所謂的弟弟。可是很諷刺地,通知警察來圍捕他的也是那個人。我當時就有個奇怪的感覺,他那個所謂的弟弟也許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為了證實這點,事

後我開始派人調查所有我認為有可疑的人,當然,也包括了你。」

正志慵懶地靠在天台的鐵絲網上,「經過篩選,我在有關你的調查報告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長崎居史在一年前神秘失蹤了。不僅

他工作的醫院,就是連他居住的地方,也沒有人再見過他。還有就是,長崎居史的母親,也就是長崎正雄已過世的妻子,在沒嫁給你父親時,本名就叫丸尾菊

奈。

你應該知道,以現今的整容技術,要變成另外一個人其實是很簡單的事。

如果以上的推測都成立,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其實長崎居史就是丸尾長次郎。

也許因為你母親的關係,長崎居史似乎對你不錯。可是也因為她的關係,其實你是非常恨他的,或者說,你其實十分的害怕他,因為他是不折不扣的瘋子。你

幫他安排下手的地方就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直到最後那次,你終於找到機會致他於死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會轉來這間學校讀書,也許是為了我。其實你想瞭解一下我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因為最開始就是得到我的提示,那些警察才成功地

伏擊到他的。

我說得對嗎,長崎同學?」正志轉頭淡淡地看著他。

此時,轉校生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以十分怨毒而又複雜的眼神看著正志。

「所以為了報復,你就去縱火燒我的房子?」過了很久,長崎陰沉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是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別忘了溝田和夫那個蠢材就是因為被我錄了音才被開除的,對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正志聳聳肩,走到他面前



「源內正志,你不要太得意了,我……」

他還沒說完,突然被少年用右手一把掐住脖子把他整個人狠狠地壓在牆上。

「小子,不要惹怒我。上次如果我的兩個妹妹真的受到什么傷害,我會讓你想死也死不了。如果你敢再對她們動歪腦筋的話,不會再有第二次的警告了。」少

年一邊說一邊收緊了掐著他脖子上的右手。

「呃……」,長崎馬上十分痛苦地掙扎著,拚命想要弄開他的手。

過了一會,等少年放開手後,他整個人跪在地上不斷喘著氣。

「如果我真要對付你,比捏死一隻蟻還容易。」正志一腳踩在他不斷起伏著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直到正志走下樓梯許久,長崎鳴一的全身還在無法控制地發著抖……

「雷,你來陪我我真的很高興,可是我還是很擔心你的功課會趕不上。」坐在少年大腿上的直子老師有點擔心地說道。

「真是些愛亂擔心的傢伙,好吧,到時我把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拿給你看好了。」少年一面說一面把頭貼在她雪白的頸項上盡情地聞著她身上的幽香。

「雷,你今天好像有點不開心,發生什么事了?」直子深情地撫摸著他的臉。

少年有點失笑起來,「怎么我認識的全是些直覺異於常人的傢伙。其實也沒什么,只是突然有點厭倦了那些勾心鬥角的事,覺得很無謂。」

雖然不明白少年說什么,但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多嘴的,所以直子老師並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用雙手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肩膀上溫存著。

兩個人安靜地摟抱在一起,雖然誰也沒有說話,可是那種彷彿在早晨的空氣中瀰漫著咖啡香味般的溫馨感覺令他們覺得十分舒服。

越跟這個女子相處,少年越發喜歡她身上那種獨特的氣息。

忽然,直子老師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不禁有點幽怨地抬起頭,剛要站起來去接電話,忽然少年站起來抱著她走到了書桌旁邊。

直子老師嬌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任由他抱著,從書桌上拿起手機按了一下接聽鍵。

「你好,請問是哪位?」

「原來是日夏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你想邀請我吃晚餐?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多謝了。」

「你說笑了,我真的沒有時間。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要掛線了。」

「再見。」

收線以後,直子老師俏皮地對少年吐了吐了舌頭。

「那傢伙經常來煩你嗎?」少年問道。

「也不算經常,不過他有時會像剛剛那樣約我吃飯、看電影之類的。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從來沒有接受過他的邀請。」直子老

師有點急切地看著他。

「傻瓜,不要胡思亂想。」少年低下頭吻著她嬌嫩的櫻唇。

直子老師馬上溫柔地響應著。

過了一會,兩人唇分後,少年懷中的直子老師臉色變得鮮紅欲滴,十分的誘人。

坐回床邊後,少年用左手細細地把玩著她的兩隻秀美如玉的纖足。

對於少年的這種親暱動作,直子老師既甜蜜又怕羞,只能全身顫抖著摟住他的脖子任他施為。

「直子,你的腳很美,我喜歡看你穿涼鞋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不過以後最好少穿超短裙出街,不然被那些色狼看到,我會吃醋的。」少年在她耳邊說道。

「嗯,以後我只穿給你看。」直子老師羞紅著臉笑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表情。

正文 第102章 晦氣

禮廳的擺設十分講究,在祭壇後面有一面很大的花牆,在祭壇正中央,則是一副放得很大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老則老矣,雙眼卻顯得頗為有神。也不知在生

前就是這樣還是經過加工的照片。一副深色的棺木就擺在祭壇的不遠處。

在靈堂的兩邊,各有一個和尚在誦著經。

而在靈堂上站著的人,則井然有序地陸續走到祭壇前面拈香,然後在經過那副靈樞前瞻仰一下死者的遺容。

輪到正志他們一家時,留美子首先十分恭敬地上了一柱香,然後對著靈樞鞠了一躬後才離開。和美還是那副表情冷漠的樣子,上了一柱香後連靈樞都沒看就走

開了。

輪到正志的時候,他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真是有夠晦氣的,兩個月不到,已經是第三次參加葬禮了。

上了柱香後,望著照片中既陌生卻又有點印象,留美子口中的所謂家族長輩,他在心裡說了句:不送了。

回到床位後坐下沒多久,靈堂裡忽然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

而騷動的源頭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那個女人真不要臉,竟然還敢來這裡。」

「聽說,東太郎叔叔在遺囑裡給她留下了不少財產。這下她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什麼?她只是一個情婦而已,叔叔竟然真的分給她財產?他真是老糊塗了。」

「聽說她在外面也有其它男人。真是一個騷貨。」

在女人們的小聲咒罵中,以及在男人們的炙熱眼光中,那個三十多歲的性感女人仿如未聞,一直走到祭壇前上了柱香,然後久久地凝望著躺在靈柩中的老人。

她雖然穿著一件簡單樸素的黑色過膝連身長裙,上衣裡面則是一件普通的白襯衫,可是那任何衣物也掩蓋不了的曼妙起伏身材還是讓在場的許多男人忍不住猛

吞口水。

再加上她那充滿曖昧色彩的情婦身份,更是讓許多男人生出對其偷腥的念頭。而死者的家人則顯得有點尷尬。

在注視了靈柩幾分鐘後,那個女人低下頭靜靜地離開了靈堂。

隨著她的離去,靈堂也漸漸回復了平靜,只是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們卻有種帳然若失的感覺。

整個告別式結束後,源內東太郎的家人捧著他的牌位,然後跟著遺照、靈柩上車前往火葬場。

隨著他們的離開,其它在場的人也就慢慢散去了。

「阿姨,你們要回去了麼?」留美子那正就讀於大學一年級的侄女走過來問。

「是的,良子。」留美子說。

「不要那麼快就回去嘛,跟我們去玩玩吧。」倉田良子說道。

「不用了,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吧。我想回家休息一下。」留美子笑著說。

「既然你不想去,那讓正志表弟陪我們去吧,我也很久沒見到正志表弟了,想帶他去玩玩。」

「這樣呀,那正志你就陪良子他們去吧,不過不要去太晚了。」留美子轉頭看著他說。

「和美你也去吧。」正志有點無奈地把身上的黑西裝脫下來交給留美子。

和美看了倉田良子一眼後搖搖著道:「留美一個人在家可能會怕,我還是回去陪她好了。」

「那好吧,如果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正志說道。

「阿姨,你也不用做正志的晚飯了,我們會在外面吃。」倉田良子在旁邊插了一句。

「走吧,正志表弟。」跟留美子她們分別後,倉田良子笑著對正志說。

「如果可以的話,請叫我的名字。」正志淡淡地說。

所以最討厭轉生到小鬼身上,老是要給別人當孫子。

「正志你變了好多喔,如果不是阿姨的介紹,我差點認不出你來。」倉田良子到現在還是無法將面前的少年跟以前那個廣田正志聯繫到一起。

「我倒看不出來他有什麼不同,他只是比以前長高了一些而已。」正志的現任堂兄西野長存說道。他真搞不懂,良子表姐為什麼要叫上這傢伙。

「倉田表姐,現在我們去哪裡?」西野長存的弟弟西野長史對倉田良子說。

「我想去原宿看看,廣美,你想去哪裡?」倉田良子問旁邊的康川廣美。

「我沒所謂,反正我也很久沒去原宿了,去看看也好。不過去之前我想先回家換件衣服。」正志名議上的表妹康川廣美說道。

「那好,誰想回家換衣服都可以,不過要在2點前在表參道的花神咖啡館集集合,到時超過2點的話我們就不等了。」倉田以領隊的口氣說道。

「花神咖啡館?聽說那裡很貴的,先說好,我今個月的零用錢已經快用完了,不過如果有人請客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康川廣美笑嘻嘻地說。

「狡猾的小鬼,最多我請你好了。」倉田良子沒好氣地說。

「那就謝謝了。」康川廣美有點得意地說。

「老規矩,如果誰有女朋友或男朋友的話也可以一起帶出來。人多比較熱鬧。」倉田良子補充了一句。

「這可是你說的,我最近剛好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帥哥。到時不要跟我搶喔。」康川廣美對自己的堂姐姐眨了眨眼睛說。

「呿,你喜歡的我還不一定看得上眼呢。等你上大學就知道了,那裡什麼樣的好男人都有。」倉田良子聳著肩說。

「說得這麼囂張,那等一下你把你的男朋友帶出來讓我們看看。」康川廣美有點不服氣地說。

倉田良子臉一紅,分辯著說:「我是那麼隨便的女孩子嗎?追我的男孩子多了,我當然想慢慢選才行。急什麼,反正我才一年級。」

康川廣美不屑地笑起來,西野兩兄弟也跟著笑起來。倉田良子看到他們這樣,更是氣惱。

「正志,你不回去換衣服嗎?」跟那三個人分手後,倉田良子對正志說。

「不必了,這樣就可以了。」正志說。

「那好吧,你先去咖啡館那裡等我們,我很快就會趕去的。」說完,她伸手截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真是有夠無聊的,正志打了個哈欠後也伸手去截了輛出租車。

正文 第103章 遇

「愛子,怎麼了,好像沒什麼精神,發生什麼事了?」村島麻美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愛子歎了口氣說道。

「還說沒事,又是因為源內那傢伙嗎?」村島問。

「嗯,那傢伙已經好幾天都沒來找我了。亞美,你說他是不是根本就沒喜歡過我?」愛子眼圈變得有點發紅。

村島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強笑著安慰她道:「怎麼會呢,以你的相貌、條件,又有哪個男生可以拒絕呢。也許是因為他最近比較忙所以才沒有來找你。不要

想太多了。」

「可是,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他的相法。他有時對我很好,有時又好像對我不緊不要的。我有時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沒喜歡過我。」愛子十分沮喪地說。

「小傻瓜,不要說你,又有誰可以看得透他呢?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深不可測的人,在他身上好像藏著許許多多的秘密。愛子,假設,我是說假設,你有沒

有想過,他也許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妹妹來看待。」村島以半試探的口氣說道。

聽到最後面這句話,愛子馬上臉上大變,她十分艱難地說:「是……是真的嗎?」

看到她這樣,村島馬上摟著她說:「我剛剛只是說假設,並不是真的。對不起愛子,嚇到你了。咦,你看,那不是源內嗎?」她突然十分驚訝地說。

聽她這麼說,愛子馬上抬起頭朝著村島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對面馬路不遠處的幾個行走著的人當中,一個像是沒睡醒似的少年正兩手叉著褲袋慢慢走著。

「源內!」看到那個少年,少女馬上向他衝了過去。

「愛子小心!」突然,村島失聲大叫起來。

就在少女跑到馬路中央的時候,村島忽然看到一輛機車在路中間飛馳著衝過來,而且,正快速地撞向橫過馬路的愛子……

在那一剎,村島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了。她不敢再看接下來發生的情景。

「吱……彭!」,在一陣急促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後,接著是一下很大的撞擊聲,以及重物墜地並磨擦著地面時的聲音。

當村島張開飽含著眼淚的雙眼時,只見路面上有一條觸心驚心的剎車痕,一輛紅色的機車倒著馬路中間不遠處,車上的騎士則被倒下來的機車壓住了一條腿一

時挪不開。

愛子呢?村島趕緊跑上去搜尋好友的蹤跡。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令她眼前朦朧一片,短短的幾步在她看來卻彷彿很遠很遠。

「小鬼你想死嗎?剛剛你差點就掛掉了。」在馬路邊,忽然傳來了少年充滿怒氣的叱責聲。

「愛子!」當村島看到在被少年抱在懷裡的少女時,她再也忍不住,衝上去緊緊地抱住她的一隻手哭起來。

看到兩個抱成一團大哭著的女孩,正志不禁在心裡擦了把汗。

「媽的,死小孩,你狗眼瞎了嗎?」那個好不容易才爬起來的騎士把頭盔一扔,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你想做什麼?」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倉田良子看到有麻煩,趕緊衝過來擋在正志前面。

「給我滾開……啊!」他還來不得及把面前的女孩推開,忽然抱著下身跪在地上慘叫起來。

站在倉田良子後面的少年收回伸出去的左腳,走上前又是一腳踩上去,那個機車男子馬上又慘叫起來。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少年扶著還在不斷顫抖著的少女往前面的餐廳走去。

在餐廳裡,倉田良子好奇地問:「正志,剛剛那兩個女孩子有一個是你的女朋友嗎?」

正志搖搖頭說:「那個差點被車撞到的女孩,是我一位高中老師的妹妹。而另一個是她的同學。我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她們。」

想起剛剛那個女孩子對正志的態度,倉田良子不禁有點疑惑。

經過細心地整理後,當村島跟愛子從餐廳的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眼前一亮。

因為剛剛實在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兩人的相貌,此時一看,這才發現兩個女孩子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漂亮。

兩人只這麼隨便一站,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緊緊地挨坐在正志身邊的愛子,倉田良子說:「正志,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聽倉田良子說完,尚未有女朋友的西野兄弟頓時露出興奮的神情。

作了簡單地介紹後,正志轉頭對愛子小聲說:「喂,小鬼,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嗎?」

「不用了,我沒事。」臉色顯得有點蒼白的愛子搖了搖頭。

正志想了想說:「如果覺得身上哪裡不舒服的話記得要說出來。不然留下什麼內傷的話就麻煩了。」

「嗯,我知道了。」感受到他的關心,少女心裡十分高興,臉色也好了不少。

看到兩人旁若無人地小聲私語著,倉田良子顯得更加疑惑。

知道兩個女孩是那間十分聞名的貴族學校的學生,在場的幾個男生都不禁在心裡感歎千金小姐果然是與眾不同,光身材、相貌這兩項就壓住了不少女孩子。這

樣一來,不僅西野兩兄弟,連康川廣美帶過來的那個帥哥男朋友也頗為熱情地跟愛子、村島她們聊起來。康川廣美看在眼裡,頓時又氣又惱。

由於愛子跟村島的突然加入,整個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也許是因為受到驚嚇的緣故,平日裡一響活潑外向的愛子此刻好像變得不太喜歡說話,除了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那些人的問題以外,更多的時候只是安靜地

看著正志。那副乖巧的模樣令西野兄弟又妒又恨。

因為時間已經不算早,幾個人就順便在這間餐廳裡吃晚飯。

吃完晚飯休息了一會以後,為了繼續留住兩個漂亮女生,西野長存提議去舞廳跳舞。

正志對跳舞沒興趣,表示不想去。

「正志表弟,你也太不合群了吧。怪不得你初中的時候老是被人欺負。」西野長存皮笑肉不笑地說。

「什麼,源內你在初中的時候被人欺負過?」愛子不敢相信地問。竟然還有人能欺負這傢伙?

「愛子你不知道嗎?這傢伙在初中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被人扁,又或者被人搶錢、指使去買早餐之類的。總是就是很慘。搞不在他現在讀的高中裡也是如此。」

西野長史搶著說。

康川廣美的男朋友聽到這些話,十分不屑地看著正志。剛剛看他對那個開機車的傢伙那樣狠,還以為他很厲害,原來不過是個膽小鬼。

在西野兩兄弟興高采烈地說著正志的「光榮史」時,倉田良子仔細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令她意外的是,少年仍然坐在椅子上十分淡定悠閒地喝著茶,臉上沒有一點生氣或是羞愧的表情,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

這個發現令她對這個跟以前相比彷彿判若兩人的表弟更加的好奇。

很想再觀察他一段時間,所以她對少年說:「正志,如果你不想跳舞的話去那裡坐坐也可以。你就當陪我去好了,可以嗎?」

正志轉頭問愛子:「小鬼,你想去嗎,還是想回家?」

難得見一次面,愛子當然想多留在他身邊一會,所以她說:「如果你肯陪我去的話我就去。」

正志以為她真的想去,只好說:「那好吧,不過你要先打個電話給你姐姐,告訴她你要晚點回家,不然她會擔心的。村島你也是,如果你要去的話,就先通知

一下你的家人。」

「嗯。」愛子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後拿出手機撥起來。村島麻美也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對於正志的這種成熟做法,倉田良子更加的欣賞。

正文 第104章 舞廳

在西野長存的帶領下,幾個人來到了一間很大的舞廳。

在音樂震天響的吵雜環境中,即使想要說句話也要扯著嗓子喊。看出正志似乎不喜歡這裡的環境,倉田良子於是特意找了沒那麼吵的位置。

「你們想要什麼?」幾個剛坐下沒多久,一個性感的兔女郎走過來問。

西野兩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西野長久對那個兔女郎說:「拿一打啤酒、一些小吃零食,另外再拿瓶白酒過來。」

正志看一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忽然叫住正要走開的兔女郎說:「麻煩再拿兩杯果汁過來。」

聽到正志要果汁,西野長久大笑起來,「正志表弟難道只喝果汁?」

正志淡淡的看著他們,「果汁是給愛子跟村島的。在這種地方,女孩子還是不要喝醉的好。」

聽到正志的話,西野兄弟不禁臉色一變,西野長久更是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感覺到西野兄弟的不友善,倉田良子馬上打圓場說道:「我們出去跳舞吧,既然來到舞廳,怎麼可以不去跳舞呢?」說完,她主動拉著西野長久站了起來。

「愛子、村島,我們一起出去跳舞吧。」西野長史對兩個女生說。

「對不起,我只想坐一下。」愛子有點冷淡的說。

「小鬼,既然來到舞廳,就去玩玩吧,有事的話馬上叫我。」正志對愛子說。

「是呀。去跳一下吧。人多才好玩嘛。」西野長史覺得正志今天唯一做對的就是說了以上這句話。

想到是自己說要來的,如果不跳的話好像不太好,看著正志略帶鼓勵的眼神,愛子這才慢慢站起來。

等他們全部都走開後,正志順手打開了送過來的那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後他凝望著舞池慢慢的啜飲著。

一個少年,安靜地坐在喧鬧的舞廳中冷靜地喝著酒。遠看過去,很有一種遺世獨孤的味道。但少年卻十分享受這種眾人皆罪我獨醒的奇異感覺。

「小帥哥,可以請我喝杯酒嗎?」可惜過了沒多久,一個嬌媚的聲音破壞了少年的遐想。

略微看了這個稍微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少年淡淡地說:「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了。」

那女人還想再說下去,可是當她看到少年的眼睛,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識趣地走開後,少年收回了眼神。繼續喝著酒。

「源內,剛剛那個女人是幹什麼的?」在那個女人走後沒多久,愛子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跟在她後面的還有村島跟西野兩兄弟。

「沒什麼,路過而已。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正志放下酒杯問。

「哼,我怕再不回來,你就被那些狐狸精帶走了。」愛子皺了皺眉頭說。

「放心吧,狐狸精只喜歡帥哥,像我這樣她們看不上眼。」正志自嘲地說。

「總之我不管,今晚我要看著你。」愛子一下坐在他旁邊說道。

正志笑了笑不出聲,只是繼續舉杯喝了一口。

看到緊緊挨著他的愛子,西野兄弟只能以怨恨的眼神看著正志。

很快,所有人都回來了。大家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說著學校裡的趣事。因為倉田良子是在場唯一的大學生,所以她聽過見過的趣聞也最多,到最後所有人都興趣

勃勃地聽她講著。

「你們看,是葬禮裡面的那個女人。」在眾人聊得最開心的時候。康川廣美忽然大聲說了一句。

「哪個女人?」她的男朋友有點不解地問。

此時,有份參加葬禮地五個人卻已認得她說的那個女人。那個已故的老人,源內東太郎的情婦。

只見她坐在一個以陰暗的角落裡喝著酒,而在她的旁邊,正坐著兩個約三十來歲的男子。他們正不斷地給她倒酒、說著話,顯得十分熟絡的樣子。

「那個女人果然是個騷貨,今天才參加完情夫的葬禮,這麼快就跟其它男人勾搭上了。」康川廣美冷笑著說。

「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她,看她的樣子好像快喝醉了。」倉田良子說道。

「不要再理她了,難得出來玩。我可不想掃興。」康川廣美倒了一杯啤酒說。

忽然,倉田良子看到正志站了起來。

「正志,你想去哪裡,洗手間嗎?」倉田良子問。

正志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有人會穿著參加葬禮用的禮服來舞廳勾搭男人嗎?」說完,在眾人迷惑不解的眼光中,他逕自向那個女人的位置走去



「你想幹什麼?」看到忽然走過來一個少年,其中一個男人抬頭問道。

「這個女人是我的阿姨,我是來帶她回家的。」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隨便說說我們就會相信嗎?這個女人是我們的朋友,我是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另一個男人冷笑著說。

「原來是你們的朋友,那好,請問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如果你們說得出來的話,我馬上走人。」正志懶洋洋的說。

兩個男人頓時啞口無言,其中一個惱羞成怒,站起來大聲說:「臭小子,這事與你無關,你現在馬上給我滾。」

另一個男人看到這樣,也馬上站起來一副想動手的樣子。

「怎麼辦,看樣子他們想要動手打正志,我們快點過去吧。」倉田良子站起來說。

「我……,關我們什麼事,是他自己要過去的。」看到那兩個男人高大的身材,西野長存有點膽怯地說。

「可是他畢竟是我們的表弟啊。」倉田良子怒視了他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其他人。

可是令她很失望,西野長史、康川廣美跟她男朋友都露出怯懦的表情。

「一群廢物。」倉田良子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一個人向正志跑了過去。

在她剛跑沒幾步,忽然,發現身邊多了兩個人,竟然是愛子跟村島這兩個女孩。

一時間,她覺得十分感動,來不及多想,她繼續向正志那邊跑去。

可是還沒跑到目的地,忽然聽見那兩個男的各自悶哼一聲就倒在了椅子上動也不動,然後她們看到正志已經扶著那個女人向自己走了過來。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倉田良子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可是曾經看過正志出手的兩個女孩卻知道那兩個男人已經被他放倒了。

「哦,來了麼?正好,幫我扶一下她,不過小心她吐在你們身上。」正志看到三個人跑過來,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正文 第105章 情婦

「現在怎麼辦?」看著醉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倉田良子問正志。

「你知道她的家在哪裡嗎?」正志問。

倉田良子搖搖頭。

「那送她到附近的賓館睡一晚吧。你去叫輛出租車來。」

「好的。」倉田良子馬上走到路邊去截車。

將這個漂亮的女人安置在賓館的床上後,正志對倉田良子說:「現在已經沒事了,倉田表姐,你快點回家吧。至於愛子和村島我會送她們回家的。」

「那她怎麼辦?」倉田亮自治這床上的女人說。

正志想了想才說:「我明天早上會過來看看她。好了,我們走吧。」

在出租車上,愛子忽然拉著他的衣服問:「源內,你是不是看人家長得漂亮才去救她的?」

正志笑著說:「是有一點這個意思。」

聽到他的回答,愛子頓時抓狂起來,「我就說你怎麼這樣好心去救別人的情婦,原來果然是有企圖的。」

「就因為她是我那個長輩的情婦,跟我多少有點香火之情。況且,看著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被人灌醉玩3p,總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正志吊兒郎當地說。

其實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他並沒有說出來。他看得出來,當時那個女人是真的在借酒澆愁。就因為這點,他才出手去幫她。

看著他沒一點正經的樣子,愛子氣得直咬牙。而村島則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將村島送回家後,正志繼續送愛子回公寓。

當愛子悄悄的用鑰匙打開門時,大廳裡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是愛子嗎?」穿這一件白色絲質睡袍的直子老師從沙發那邊走了過來。

「姐姐你在等我嗎?」愛子嬌憨的走過去拉著她的手。

「以後不要玩這麼晚了,如果讓爸爸知道你這麼晚才回來,一定叫你馬上回家。」直子老師皺著眉頭說。

「我知道了,姐姐你好囉嗦哦。」愛子抱著她的手撒起嬌來。

「真是那你沒辦法。啊。雷……正志你也在這裡?」直子老師這才看到站在門口處,正對著自己微笑的少年。

「啊,不好意思,忘了你還在這裡。」愛子對正志吐了吐舌頭。

直子老師以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今天下午我跟幾個親戚逛街,碰巧遇到愛子跟村島她們。後來我的那些親戚想去舞廳,而愛子又說想去,於是我就陪她去了。剛剛才回來。」直到她在想什

麼,少年不緊不慢的解釋著。

聽到他的解釋,直子老師這才在心裡鬆了口氣。

「愛子,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快去洗澡吧,明天你還要上課。」直子老師轉頭對自己的妹妹說。

「嗯,源內,你坐一下,喝杯茶再走好嗎?」愛子希望他多留一會。

看了直子老師一眼,少年點點頭。

愛子這才十分高興得到房間拿換洗的衣服。

等愛子進到浴室後,少年看了一眼略顯侷促的直子老師,然後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直子老師的臉馬上紅起來。過了一會,她低著頭走到少年的身邊,然後慢慢的坐到他的大腿上。

緊緊地摟著她那動人心魄的美妙玉體,少年像平常那樣將臉湊到她潔白如玉的頸邊輕輕聞著她身上那股特別的幽香。也許因為剛剛沐浴完的緣故,她身上還多

了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是分的引人遐思。

少年一面把玩著她那雙精緻如玉的纖足,一面在她耳邊小聲說:「明天下午在這等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直子老師紅著臉輕輕的應了一聲。

看著她那副又乖又聽話的嬌羞模樣,少年覺得自己的自制力在不斷的下降。

用右手托住她的後腦,少年用力地吻下去……

「姐姐,源內那傢伙呢?」沐浴完的愛子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出來問道。

「他剛剛走了。」

「什麼嘛,可惡的傢伙,剛剛明明叫他等一下地說。」愛子十分不滿的抱怨著。

「怎麼,你找他有事嗎?」

「也不是啦,姐姐,我跟你說哦,今天……呃,還是沒事了。」

「咦,姐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嗎?」愛子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可能屋裡有點熱。」直子老師不敢看妹妹的眼睛。

「沒事就好,那我回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

看著愛子回房間後,直子老師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嘴唇,一時間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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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半開的窗子外面射進來找到她的臉上時,谷慧明子慢慢醒了過來。一時間,她只覺得頭痛欲裂。

已經不止一次在外面喝醉酒了,所以她很快就知道自己是在酒店的房間裡。幾經搜尋,她才跌跌撞撞的走進了衛生間。

經過簡單的洗漱後,看著鏡子中那個蒼白憔悴的女人,谷慧明子苦笑起來。

忽然,她聽到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她一愣,馬上走出去看看是誰。

不是預想中來清潔的服務生,而是一個穿這校服的高中生。

「你是誰?」谷慧明子警惕的看著他。

「源內東太郎的某個親戚。」少年簡單的回答。

聽到那個名字,谷慧明子的眼神為之一黯。

「是你把我帶來這裡的嗎?」她看著少年問。

「可以這麼說。」少年走到沙發旁邊坐下來。

「為什麼要幫我?你應該知道,我是東太郎的情婦。每個源內家的人都恨不得我去死,我不僅令他們臉上無光,而且東太郎還留了不少遺產給我這個外人。我

知道了,你想跟我上床?那些男人想要的不就是我的身體嗎?」谷慧明子有點神經質的笑著。

「你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的女人。如果我想玩你的話,昨晚就可以隨便玩,需要等到現在嗎?」正志懶洋洋的看著她。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谷慧明子很不喜歡少年看她時的那種眼神。

「沒什麼。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不過看來你的精神不錯。那就沒我的事了。」出乎她意料之外,那個少年十分乾脆的起身就走。

「喂,你等一下。」谷慧明子馬上叫住他。

「怎麼,想跟我上床?」少年回頭看著她。

看到少年戲謔的眼神,谷慧明子頓時心頭火起。

「你去死吧!我只是想把住酒店的錢還給你。」真想扇他一巴掌。

「先說好,我不收信用卡的。」看到她找了好久,只從手袋裡找出一些零錢來。少年悠悠的說道。

「最多我現在去銀行提給你。」谷慧明子鬧羞成努的說。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等人,就當你欠我的吧。」說完,少年懶得理她,走出了房間。

「渾蛋!」想起少年那故作大方的樣子,谷慧明子氣的直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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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子,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上體育課的時候,木暮問道。

「沒有呀,我每天都是這樣的呀。」愛子笑著說。

「還說沒有,前幾天你還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不信,一定有什麼事。」木幕不死心的追問下去。

「真的沒有啦,快做準備把,就要輪到我們跑了。」

「哼。等一下再找你算賬。」看到體育老師望過來,木暮只好裝成正在做準備活動的樣子。

等木暮跑出去之後,愛子對村島小聲說:「亞美,我看起來真得很奇怪嗎?」

村島凝視了她一會後說:「是有一點不一樣,笑起來有點傻。」說完她忍不住笑起來。

「討厭啦,人家跟你說真的。」如果不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愛子早就對付她了。

「不用說,又是為了源內那傢伙。」

「你怎麼知道?」愛子看著她。

「拜託,以前的愛子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男孩子而變得這麼情緒不定的。」村島有點無奈的說道。

「亞美,我想,源內他應該是喜歡我的吧。不然昨天他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衝出來救我呢?」愛子笑得十分的溫柔。

看著正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無法自拔的少女,存在真不知該說什麼好。現在她唯一希望的事,那個少年會慢慢被少女所吸引而真正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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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要開自己的車去,可是走出公寓門口後,少年卻把停泊在門口的一輛嶄新黑色BMW的前門打開。

「雷,這輛車是誰的?」直子老師不解的看著他。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快上車吧。」少年對她笑了笑說。

直子老師沒再問。乖乖的坐進了裡面。

等她上車後,少年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了駕駛座的門坐進來。

「雷,還是讓我來開吧,好嗎?」看著坐在駕駛座的少年,直子老師忽然說道。

「你以為我還跟上次那樣無照駕車嗎?我早就已經考駕照了。」少年沒好氣地說。

想起一年多前的那個晚上,直子老師掩嘴輕笑起來。

真的好懷念,也許就是從那個晚上開始,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個少年的吧。

想到這裡,直子老師心中溫柔無限,輕輕的把頭靠在他肩上。

「喂,你也是做過高中老師的人。難道不知道坐車要系安全帶的嗎?」少年一面發動汽車一面說。

「雷,你幫我系,好嗎?」直子老師輕輕地說。

難得聽到她這種撒嬌似的語氣,少年不由的心跳加速起來。

半小時後,車子在品川附近一個環境比較寧靜優美的社區停了下來。

在直子老師以為要下車時,正志卻把車開進一幢帶花園的別墅式洋房後面的車庫裡。

「雷,你要帶我去見誰?」直子有點奇怪的看著這幢兩層高的洋房。

「你的反映怎麼跟我媽媽一樣?等你進去就知道了。」少年一面說一面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在參觀完整個別墅所有的房間後,直子老師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迷惑不解的看著少年。

「雷,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正制將頭趴在椅背上微笑道:「真的不明白嗎?我想你應該能猜得到一點的,只是不敢肯定而已。你猜得沒錯。這幢房子跟外面那輛車都是我買的。」

「這麼說,這是真的?」直子老師滿臉的驚訝。

「很好,比我媽媽鎮定的多。接下來,你應該是想問我,從哪裡來的錢,對嗎?」

直子老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就像給留美子的解釋一樣,正志把一疊比上次更厚許多的證券交易記錄拿給她看。然後坐在旁邊慢慢地解釋著。

直子老師並不知道,為了這一疊交易記錄,又有幾件上市公司被少年搞得雞飛狗跳。

「這幢房子多少錢?」過了好久,直子老師才從那一疊令人眼花繚亂的交易記錄中會過神來。

「加上稅一共一億四千萬日元。」少年簡單的回答道。

直子老師沒有再問那輛車的價錢。這筆錢對於她的家人來說並不算太大的數目,可是一個還未滿18歲而且毫無背景的少年,靠幾百萬起家,在這麼短的時間竟

然翻了40多倍。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她卻完全相信他可以做得到,因為他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雷,你要搬出來住嗎?」沉默了一下之後,直子老師抬頭問道。

正志搖搖頭,忽然站起來走到沙發旁邊把她攔腰抱起來,,然後一直走到大廳的落地玻璃前面。

「你上次不是說過嗎?想在家裡等著我回來,然後給我做飯,還要好好服侍我。

「所以,這幢房子就是買給你的。以後有空的時候,你就可以在這裡等我回來,做飯給我吃,還可以在這裡服侍我,你說好不好?」

少年一面說,在她懷裡的直子老師一面不停得流著淚。

過了許久,等她慢慢平息下來之後,少年在她耳邊說:「可能剛剛你看的時候沒有留意到,我現在帶你去看一下這幢房子裡面我最喜歡的地方。」

當被少年抱著走的直子老師看到放在主人房裡面的那張特大的雙人床時,她的臉頰頓時變得鮮紅一片,趕緊把頭深深的埋在少年的懷裡不敢抬起來。

正文 第106章 蹺課

彷彿過了許久,兩人唇分後,少年把頭埋在她左邊的枕頭上。

聞著她秀髮上面散發著的淡淡的洗髮水香味,少年在她耳邊輕輕說:「直子,你知道你有多誘人嗎?真想現在就把你吃掉。」

「雷……」聽到少年的話,躺在她身下的直子老師越發激動,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著,兩隻手緊緊的反抱住少年的背。

「傻瓜,不要亂動。我會忍不住的。」少年的呼吸有點急促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感覺到少年那強烈的慾望,直子老師又羞又喜,一時間又變得全身僵硬。

「在我的左邊褲袋裡有一張信用卡,你幫我拿出來。」過了一會,少年忽然說。

直子老師把手從他背上移下來,伸進他的褲袋裡,果然摸到一張卡片一樣的東西。

「這張信用卡是給你的。我已經在裡面存了點錢。」還沒等她說話,少年先開口道。

「雷,你不需要這麼做的,我不缺錢用。」直子老師說。

「我知道你家有錢,可是現在你是我的女人,當然是用我的錢。」少年霸道的說。

聽到「你是我的女人」幾個字,直子老師頓時淚如泉湧。幾乎是用盡全力地抱著他,恨不得整個人融進少年的身體裡面去。

感覺著身上那起伏驚人的美妙曲線,少年被她撩的火起,但顧及她的心臟,不敢真地將她就地正法,只是摟著她用胸口不斷的摩擦壓迫著她性感的身體來降溫



可是這樣做,無異於火上澆油,早已情動如潮的直子老師此刻更是變得像火一樣燙,全身肌膚都翻起了玫瑰般的色澤,眼睛緊緊地閉著,嘴裡不由自主地喘息

嬌吟起來。

此情此景,少年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看著身下媚態畢露、蝕骨銷魂的絕美玉人,少年在吃與不吃之間搖擺不定著。

突然,彷彿開玩笑一樣,他的手機響了。

被手機的鈴聲驚醒,直子老師渾身一震,頓時動也不敢動。

少年也分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苦笑了一下,從口袋了掏出那只超煞風景的手機,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號碼,直到打過來的是和美。

將呼吸調整好後,少年接通了電話。

「喂,和美嗎?

「不好意思,今天在一個朋友家裡玩,所以一時忘記時間了,現在幾點了?

「原來已經放學了。對了,不用作我的飯了,我會在朋友這裡吃。

「我知道了,我會早點回去的。

「你不認識的,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好了,沒事的話我掛線了。」

怕她再問下去,少年匆匆的結束了通話。

抬頭看了一下身下的直子老師,發現她的眼睛正睜開一條細絲偷偷的看著自己。看到少年望著自己,她趕緊閉上眼睛,那張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一樣。

看著她肌膚上面尚未完全退去的粉紅色澤以及猶帶著濃濃春意的俏臉,少年不敢再把她點燃。

坐起來後,少年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溫存著。

「等一下打個電話給你妹妹,說你今晚有事要遲點回去,幫她叫個外賣就好了。今晚留在這裡給我做飯,好嗎?」少年把臉貼在她的髮鬢說。

「嗯。」直子老師溫順的應了一聲。

**************

「和美,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期中考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中午在天台用餐的時候,留美忽然放下便當盒問和美。

和美有點奇怪,留美從來沒有問過她關於考試的事。況且她應該也知道自己的成績一向在學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根本用不著別人擔心。剛要回答,忽然看到

留美有意無意的看著正低頭吃著便當的正志,頓時心領神會的笑起來。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因為我可是每天都準時上學聽課的,至於蹺課、早退之類的更是從來沒有,我可是所有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哦。」

「這樣呀,那我就放心了。」留美乾咳了一聲。

「至於我的話你應該是不用擔心了,不過你應該擔心的是某個經常蹺課的人才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某人跟你有過一個賭約。當時那個賭約的具體內容

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好像是說如果某人輸了,就要聽你的話之類的吧。對了,哥哥,你還記得那個人說過什麼嗎?」和美轉頭問正志。

「你們兩個小鬼不要在這一唱一和的,那個賭約我還記得。看看你做得好事,把留美都教壞了。」正志抬起頭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什麼嘛,我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不過我有點奇怪,為什麼你蹺課蹺得那麼厲害,你們班的老師卻從來沒有找過得你麻煩?」

「我怎麼知道,也許習慣成自然吧,搞不好那天我每節課都準時上的話,他們還以為我在發燒。」正志繼續低下頭吃便當。

其實他是知道原因的。自從那個什麼池田議員當著校長的面向正志下跪道歉後,校長就再也不敢找他的麻煩。看來連那些老師校長也交待過了。

「學長,你真的沒問題嗎?可是我都從來沒在家裡看你看過書。」留美有點擔心的拉著他的手臂。

「什麼沒看書,那我放在床頭那一大疊的又是什麼?」

「我說的事課本呀。」留美對他這種毫不在乎的態度十分不滿。

「你這個愛操心的小鬼,等著吧。看你的學長怎麼把和美這個傢伙起到下一名去。」

和美聽到對他做了鬼臉。

留美拿他沒辦法,心裡打算著那天找個時間到寺廟裡祈求一下,希望他可以順利過關。

吃完午飯後,正志等兩個女孩回到教室後,轉身又向校門口走去。

「真是死性不改的傢伙。」從教室的窗口裡,望著他走出門口後,和美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

因為直子老師有時要幫她同學的那間雜誌社寫寫稿,怕打擾到她,所以兩人並不是天天都見面,而幾天就是如此。

在他正考慮去那裡的時候,忽然,一輛計程車開到了他的旁邊。

「正志,原來真是你。我剛剛還以為認錯人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摩登的年輕女郎。

「你是誰?」正志覺得她有點眼熟。

「傻瓜,我是倉田良子,你的表姐。」她有點生氣得抬起手要敲他的腦袋。

從來只有雷隱敲人,從來沒有被人敲過,他這個所謂的表姐也不例外。

「不好意思,那天你把頭髮紮起來,而且沒有化妝,所以一時認不出來。」正志輕輕一閃避開她的手說道。

「怎麼樣,我這樣傳好看嗎?」聽他這麼說,倉田良子馬上忘了這件事,有點得意地向他展示著她那身時髦的裝扮。

「不錯,如果裙子再短一點的話不存在走光的問題了,因為已經沒什麼好走的了。」正志點頭評論道。

「臭小子,竟然敢笑我,看我怎麼對付你。」倉田良子聽到頓時抓狂起來。

「喂,你的朋友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說吧,找我什麼事?」因為那天晚上她肯挺身而出要幫自己,所以他對於這個少見的有強烈正義感的表姐還是頗為欣賞的



「也不算是特意找你,只是剛剛正巧在路邊看到一個人很像你,所以就過來看看,想不到果然是你。」倉田良子像在說繞口令似地說著。

「清楚、明白,那既然確診無誤,現在你可以走了。」正志笑著說,他發現這傢伙也挺有意思。

「臭小子,今天我一定要教訓你一下,快跟我走。」倉田良子一面說一面把他拉上出租車。

「喂,我很忙得,沒空跟你去鬼混。」正志叫道。

「你騙誰呀,看你的樣子不用說肯定是蹺課出來玩的,既然你這麼有空,那就陪我去一趟。」倉田良子不由分說地把車門關上。

正志沒辦法,只好乖乖座好。

這時,他看到車裡還有兩個倉田良子差不多年級的女生,一個坐駕駛座旁邊,另一個就坐在他旁邊。他剛剛看到的就是現在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女生。

那兩個女孩子都長得頗為漂亮,一個留著婉約的長髮,另一個則是齊耳短髮,顯得十分清爽。

在女孩子之中有個很奇怪的現象,一般相貌或外表都差不多水準的女生總是會對在一起成為經常在一起的朋友。

倉田良子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怎麼樣,我的兩個同學都很漂亮吧?」

那個坐在正志旁邊留著齊耳短髮的女孩子對倉田良子說:「良子,這位是……」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的表弟,叫源內正志,還是個高中生。

「正志,這位是立花穗,這位是山口朋子,她們都是我的大學同學。」倉田良子逐一介紹道。

「你們好。」正志對她們點了點頭。

「你好。」兩個女孩也十分有禮貌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你們兩個不要跟他客氣,這傢伙其實挺好玩的。」倉田良子大大咧咧的說。

「喂,你究竟想帶我去哪裡?」正志看了一下車窗外面。

「朋子的妹妹住院了,我們現在要去探望她。」倉田良子說道。

正志頓時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你有沒有搞錯,你把一個別人根本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拉去探望人家?你以為這是去相親嗎?」

「去,你想的美,朋子妹妹長得很漂亮的,會看得上你才怪。」倉田良子不屑道。

「我服了你,剛剛那只是比喻。總之我現在要下車。」正志有點無力感。

「不行。」倉田良子一口否定。

正志對坐在他旁邊的立花穗說:「這傢伙平時也是這樣的嗎?」

短髮女孩點了點頭,跟著掩嘴笑起來。

正文 第107章 病房

「喂,那個女人後來怎麼樣了?」倉田良子問。

「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指某人的情婦嗎?」正志反問道。

「廢話,除了她還有誰?」

「還能怎麼樣?那天早上看她的精神還不錯的樣子,於是我就走了。」正志輕描淡寫地說。

「她沒對你表示什麼嗎?」倉田良子繼續問。

「有,她想把住酒店的錢還給我,可是當時她只有信用卡,沒有現金,所以收不成。」

「就這樣完了嗎?」

「那你還想怎麼樣?」

「老實說,我覺得那個女人其實也是挺可憐的。」

「可憐?比她可憐的人多了。多少像她這種年紀的女人每天都要朝九晚五的上班受老闆跟上司的氣,然後回家還要服侍自己的老公跟孩子。人就是這樣,當不

需要為生活奔波的時候,就會衍生出許多似是而非的煩惱。」正志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好像很討厭她的樣子,不要告訴我你也是因為她丟了源內家的臉之類的話。」倉田良子奇怪的看著他。

「其實也說不上討厭,只是有點看不慣她這麼好條件的女人自甘墮落而已。多少女人整天減肥、拉皮、隆胸還達不到她一半的效果。

「不過也難說,畢竟每個人選擇的路都不一樣。就以這樣拜金女郎為例,有的女人沉迷於愛情,有的女人想做女強人出人頭地,同樣的,一個女人喜歡錢更勝

過其他東西也沒什麼不對。」

「我發現你的想法有點自相矛盾。」倉田良子想了想說。

「我也發現你挺囉嗦的,老是問個不停。對了,還要做多久才到。」正志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岔開問道。

「就快到了。等一下去醫院的時候不要亂講話。我怕你這傢伙會嚇到人家。」倉田良子正說在興頭上,卻被他突然中止,心裡有點不爽。

「你怕我會突然向你同學的妹妹求婚嗎?」正志眼裡充滿了戲謔的笑意。

「你這傢伙能不能少氣點我?」倉田良子氣不過,用手掐他的脖子。

他的兩個同學在旁邊微笑的看著他們。

十五分鐘後,出租車在一間很大的醫院前面停了下來。

看著醫院前面大大的招牌——青森綜合醫院,正志微笑起來:「想不到竟然是這間醫院。」

「怎麼了?」在車上的時候,山口朋子發現這個男孩子其實很好相處,現在看到他的樣子,有點不解的問。

「沒什麼。」少年看著醫院的大樓若有所思地說。

兩年前,雷隱就是在這間醫院裡轉生到現在這副身體的,現在再次看到,心中不由得有點感慨。

山口朋自帶著他們幾個來到二樓一個采光十分好的單人病房。

只見在雪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臉色稍嫌蒼白,此刻正背靠在枕頭上看書的年輕女孩。

那女孩一看到山口朋子,馬上笑得十分燦爛:「姐姐你來了。」

「小雅,今日覺得好點了嗎?」山口朋子滿臉關心地走到她的床邊問。

「我很好,姐姐你不要太擔心了。」女孩說道。

「那就好,昨天真是嚇死我了。」山口朋子一面說一面把帶來的花插到桌子上面的花瓶裡。

「咳,打擾一下,你們姐妹倆能不能不要把我們當成透明人?」倉田良子乾咳一下說道。

「啊,原來良子姐姐跟穗姐姐也來了,實在太好了。」山口雅子十分高興的說。

「你這個可惡的小鬼,原來真地把我們當成空氣。」倉田良子走到她的床邊裝成惡狠狠的樣子說。

山口雅子「咭」的一聲笑起來,「人家只是一時沒注意到嘛。我剛剛還在想,不知道良子姐姐跟小穗姐姐今天會不會來看我呢。想不到你們真的來了。」她一

邊說一邊拉著倉田良子的手不斷地撒著嬌。

倉田良子被她搖了幾下頓時心軟下來,短頭髮的立花穗則微笑著把帶來的水果放到她的桌上。

「良子姐姐你們今天不用上課嗎?」小雅看著倉田良子說。

「聽你姐姐說你突然昏倒進了醫院,我們哪裡還有心情上課呀。不過你不要擔心,今天的課都是選修課,不是很重要的。要吃蘋果嗎?」倉田良子從水果籃裡

拿出一個蘋果說。

「嗯,多謝良子姐姐。」

「傻瓜,跟我客氣什麼。」倉田良子一邊說一邊拿起水果刀削起皮來。

本來有點冷清的病房裡因為多了三個女生,一時間變得十分熱鬧。再加上倉田良子那有點聒噪三八的性格,山口雅子一直笑個不停。

「良子,你的表弟呢?」過了一會,山口朋子終於發現好像少了個人。

「對喔,那個傢伙剛剛沒進來嗎?他去哪裡了?」倉田良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是人家表姐呀,還好意思問我們。」立花穗沒好氣地說。

「什麼嘛,你還不是剛剛才發現他不在的。」倉田良子有點不服氣的說。

「不要說了,快去找找他吧,她應該就在這附近。」相對來說比較穩重的山口朋子開口說道。

「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早知道就不帶他來。」倉田良子一邊抱怨一邊走出了房間。

明明是她硬拉著別人來的,現在卻說這種話,兩個女生又好氣又好笑。

「姐姐,還有人來了嗎?」山口雅子問道。

「剛剛在來的路上碰見了她的表弟,可是她卻硬拉著她的表弟來,真是服了她。不過奇怪了,上樓的時候她的表弟明明還跟在後面,怎麼現在卻看不到他了。

」山口朋子解釋到。

「這的確很像良子姐姐的做事風格哦。」小雅掩嘴笑道。

這時,從外傳來了倉田良子大聲說話的聲音:「你有沒有搞錯呀,你是來探病的,不是來這裡睡覺的。」

「你不是說怕我會嚇到小孩子嗎?所以我乾脆睡覺好了。唉,剛剛才睡著,卻被你吵醒了,擾人清夢可是大罪呀。」少年打了個哈欠說道。

「可是你也不能在外面的椅子上躺著睡著呀,難道你不覺得丟臉嗎?」倉田良子氣結。

「放心吧,如果有人問起,我不會說你是我表姐的。」少年懶洋洋的說。

「不是這個問題呀。」倉田良子快要抓狂了。

「你真是囉嗦,好了,我在外面坐著等就是了。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吧。」

「喂,你又去哪裡?」倉田良子問。

「睡又不讓我睡,我去買張報紙回來看。」

「買什麼報紙呀,快跟我進來。」

「喂,不進去行不行呀,我又不認識人家。」少年帶著商量的口氣說道。

「等見面不就認識了嗎?」

聽著外面那兩個表姐弟的對話,立花穗跟山口朋子忍不住笑起來。

終於,表情有點無奈的少年還是備倉田良子拉進了病房。

正文 第108章 中獎

「小雅,這是我的表弟源內正志,跟你一樣,也是個高中生,不過成績比你爛太多了。正志,這是朋子的妹妹山口雅子。我說得沒錯吧,小雅長得很漂亮是不

是?笨蛋,快跟人家打招呼呀。」倉田良子說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被倉田良子這樣一搞,還真有點相親的味道。少年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啊,是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看清少年的樣子後,坐在床上的山口雅子突然十分激動地失聲叫出來。

「小雅,你認識我表弟嗎?」看到她驚訝的樣子,倉田良子奇怪地問道。

其它兩個女孩也十分迷惑地看著她。而少年本人更是莫名其妙,他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子。

突然,山口雅子捂著嘴,一滴眼淚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你這傢伙究竟對小雅做了什麼?」看到她突然流眼淚,倉田良子一把抓住正志的衣襟大聲問道。

「我真的沒有見過她。」少年被搞得一頭霧水。

「那小雅怎麼會這樣,一定是你這傢伙對人家做過什麼壞事,快點從實招來。」倉田良子根本不信,抓著他衣襟的雙手改為掐他的脖子。

「小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山口朋子看了正志一眼後,十分擔心地拉著她的手問。

看到正志被倉田良子「嚴刑逼供」,山口雅子趕緊擦了一下眼淚笑著說:「良子姐姐,你誤會了,其實他真的不認識我。」

「那你剛剛為什麼哭?」倉田良子一愣,鬆開了掐著正志的手。

「沒什麼。」少女吐了吐小舌頭笑著說。

「小雅,如果真是這傢伙欺負你的話,你儘管說,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這傢伙。」倉田良子一面說一面又想掐正志的脖子,可是被少年一下子閃開了。

山口雅子沒回答她,反而將嘴湊到姐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聽自己的妹妹說完後,山口朋子有點疑惑地看著她。最後,終於在她那充滿懇求意味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看到姐姐點頭同意,山口雅子頓時笑得十分高興。

在其它人迷惑不解的時候,山口朋子轉頭對倉田良子跟立花穗說:「小雅突然很想看少女漫畫,我們去幫她買回來吧。良子,可以讓你的表弟留下來陪一下小

雅嗎?」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為什麼?」倉田良子雖然有點聒噪衝動,但並不是白癡,她很清楚朋子這樣做是為了支開她們幾個。

「不要問了,我們快出去吧。不然小雅要不高興了。」立花穗覺得很有意思,雖然好奇,但還是拉著倉田良子向外面走去。

「有事的話就打我手機。」山口朋子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臉,然後又看了少年一眼,這才離開了房間。

她們一走,病房裡就剩下他們兩個高中生了。因為此刻誰也沒出聲,所以病房裡頓時變得十分安靜而略顯尷尬。

「請、請坐。」過了一會,山口雅子結結巴巴地說。

看著侷促不安的女孩,正志微笑起來。

隨手將一張椅子拉到她的病床前面坐下,「你叫雅子對吧。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找我有什麼事了嗎?」

因為少年坐得這麼近,山口雅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一時間,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

「對、對不起,剛剛一時失態嚇到你了。」過了一會,她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來。

「準確來說,被嚇到的只是她們幾個而已。」

聽到他說話,山口雅子頓時放鬆了不少。

「要吃蘋果嗎?」她有點慌亂地從水果籃裡拿出一個水果遞給他。

「聽說,這個好像是梨。」正志看著她手裡的水果說。

「對不起,我馬上給你換。」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蘋果。」正志伸手從她手裡接過那個梨。

當少年的手指不小心碰觸到她的手掌時,山口雅子的臉不禁紅了一下。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麼?」少年一邊削著皮一邊說。

深吸了口氣,山口雅子小聲地說道:「我……我知道你就是那天在球場上打出全壘打的那個人。」

少年有點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她。

「不好意思,我不懂你說什麼。」過了一會,少年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然後低下頭繼續削著梨。

「我是真的知道,因為我也是廣木高中的學生,正巧那天我也在醫務室裡。」山口雅子看著他說。

聽她這麼說,正志在心裡苦笑起來。那天他去醫務室問校醫要口罩的時候,好像是看到有一個女孩子也在那裡,只是當時沒留意她的樣子。想不到竟然就是她



「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想做什麼。只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我真的很高興。」女孩連忙解釋道。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怕麻煩所以不想讓別人知道而已。所以,為我保密好嗎?」少年再次抬起頭看著她。

「我、我一定幫你保守秘密。」山口雅子有點激動地說。

「很好,這是給你的掩口費。」正志微笑著把已經削好皮的梨遞給她。

「謝謝。」山口雅子有點不知所措地接過梨。直到咬了一口之後,才想起這是他削給他自己吃的。

「對不起,我馬上幫你削一個。」

「我自己來吧。竟然你連掩口費都吃了,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正志從水果籃裡拿出另外一個梨。

「我、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過了一會,山口雅子小聲地問道。

「隨便你。」

聽到他的回答,雅子頓時笑得十分燦爛。

「你知道嗎?我從小身體就不好,經常都要去醫院看病,所以我特別欣賞那些運動好的人。在這麼多體育運動中,我最喜歡的就是棒球。因為棒球比賽是最讓

人熱血沸騰的一種運動,有時候看著那些球員因為輸球或贏了球而抱在一起哭的樣子,我也會忍不住跟他們一起哭起來。

在初中的時候我曾經做過棒球部的經理,可是後來因為身體的原因中途退出了。那時候我真的好傷心。

那天看到你一連打出兩個全壘打,我真的好激動呀。

當時只有我知道你就是那個神秘的擊球手。可是除了知道你是淺倉高中的學生以及記得你的樣子以外,對其他的我一無所知,所以我已經找了你很久。真的想

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真的好高興呀。」她一面說一面流起淚來。

看到她激動的樣子,少年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日本人為什麼會對棒球這種運動如此的執著。這也許跟他本質是一個中國人有關。

雖然這上千年來他不斷地更換不同國籍甚至不同種族的身體,可是從本質上來講,他還是始終把自己當成一個中國人。這也許是因為他在被雷電劈中而變成不

滅靈體之前,就已經是一個思想成熟穩固的成年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簡直就是為他量身訂做。

「把眼淚擦一下,不然等一下她們回來又會以為我在欺負你。」正志把一張紙巾遞過去。

「謝謝。」雅子小聲地道謝。

等山口朋子她們回來的時候,三個人驚訝地看到,小雅正跟少年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你們……」倉田良子看著他們問。

「良子姐姐,你有沒有幫我買漫畫回來?」還沒等她說完,雅子急忙截住她的話。

「看來我們回來得太早了。」留著俏麗短髮的立花穗笑吟吟地說。

看到害羞得幾乎把頭垂到胸口的妹妹,山口朋子笑了笑,把一袋漫畫放到她面前,「已經買回來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姐姐。」知道她在幫自己解圍,雅子十分感激地說。

「古古怪怪的傢伙。」倉田良子一邊說一邊坐下來。

「喂,正志,等一下跟我們出去吃晚飯吧。打個電話給阿姨告訴她不用做你的飯了。」少年的表姐又說道。

「不用了,我回家吃飯。」

「不行,難得見一次面,就這麼說定了。」倉田良子發現跟這傢伙相處挺舒服的,不想那麼快就放他走。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種擅自幫別人做決定的不良嗜好如果再不改的話是很難嫁出去的。」

正志一說完,其它三個女孩子馬上笑起來。

倉田良子卻不以為然地說:「去,我還看不上那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呢。整天像蒼蠅一樣圍著那些漂亮女生轉,看到就煩。」

立花穗笑著對少年說:「正志你不要看她這樣喔,其實在學校裡她是很受男生歡迎的。也許男生們都比較喜歡像她這種外向活潑的女生吧。」

「看來現在有被虐傾向的人還真不少呀。」正志帶著惡劣笑容說道。

「去死吧你。」倉田良子忍無可忍,用力拍了他一下。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又坐了一會後,立花穗看了看表說:「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們明天再來吧。」

聽到他們要走,雅子顯得有點失落。

「不要這樣,我們過兩天還會來的。況且聽醫生說,你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等你出院後,你想什麼時候來找我們都可以。」山口朋子安慰著妹妹。

「就是呀,快點笑一笑。」倉田良子一邊說一邊用手拉開她兩邊的面頰。

「討厭啦,良子姐姐。」雅子笑罵著輕輕打了她一下。

其它人也跟著笑起來,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你……還會來看我嗎?」雅子滿臉通紅地小聲問另一邊的少年。

想不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正志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放心吧,下次我會把這傢伙一起帶來的。」看到他猶豫的樣子,倉田良子趕緊抓著他的肩膀對雅子說。

「你下次真的會來嗎?」雅子看著正志問。

被人當成探病手信的少年有點無力地點點頭。

雅子笑得像雨後的彩虹一樣絢麗。

終於,他們還是走了。看著重新回復冷清的病房,雅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有點無聊地從那袋漫畫拿出一本翻起來。

看了還不到十頁,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打開了。

竟然是剛剛才離開沒多久的山口朋子等四個人。

「姐姐你們怎麼回來了,忘了拿東西嗎?」雅子有點驚喜地問。

隨即她發現有點不妥,那三個女生並沒有回答她,只是不斷地喘著氣。

突然,山口朋子捂著嘴衝進了病房的洗手間。

雅子清楚地聽到姐姐在裡面嘔吐的聲音。

「現在怎麼辦?」倉田良子十分驚惶地問。立花穗也是臉色發白,不知所措。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感覺到氣氛相當詭異,山口雅子怯生生地問。

正志看了她一眼,苦笑著說了一句:「中大獎了。」

「正志,你跟小雅究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當四個人離開雅子的病房後,倉田良子馬上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問題馬上引起了山口朋子跟立花穗的熱切關注。

「上次在她們學校舉行學園祭的時候。」少年簡單地回答。嚴格來說,只是她認識自己,自己卻並不認識她。

「可是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你卻說不認識小雅?」倉田良子連忙追問下去。

「呃,這個問題有點複雜,你們最好親自去問她比較好。」少年決定把這個頭痛的問題丟回給那個始作俑者。

「不行,你必須要回答這個問題。」倉田良子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他過關。

「喔,看來這間醫院住了個大人物。」正志忽然向前面一間高級加護病房看去。

被他一打岔,其它三個女孩也不自覺地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

只見在那間加護病房門口前面,正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察。

需要動用警察來保護,住在病房裡的究竟是什麼人?

看到三個女孩子好奇地看著病房,正志嘴角露出微不可見的笑容。

要避免回答某些不想作答的問題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分散提問人的注意力。

這時,一輛裝有輪子的病床從他們身邊很快地推過。

只見在病床上正躺著一個頭上綁有繃帶、整個身體蓋著白色床單的男人。

在病床旁邊,還有一個醫生跟一個護士陪同著一起走。

「請讓一下。」看到站在走廊裡的兩個警察,其中一個醫生在後面大聲叫了一句。

看到直衝過來的病床,那些警察馬上本能地閃到一邊。

當病床經過那些警察身邊時,完全沒有任何預兆,那個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突然將身上的床單掀起來蓋住其中一個警察的頭,緊接著,那個完全不像是病人

的男人把手裡握著的匕首劃過了那個警察的脖子。

毫無聲息地,蓋住那個警察的床單上馬上變得鮮紅一片,而且越來越紅。

視力較好的山口朋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從床單的缺口中露出來的白色氣管及紅色的軟組織。

同時動手的並不只那個「病人」,其中一個醫生在那個人從病床彈起來的同時,已經將一把匕首插在了另一個警察的胸口上。那個警察以不敢置信的眼睛看著

面前這個皮膚黝黑的「醫生」,然後靜靜地倒在了地上。

一切就發生在那短短的幾秒間,三個女孩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

看著那個「女護士」從病床上拿起一支手槍,然後還順便向他們這邊看一眼。

少年馬上拉著三個女孩往回跑……

「那些人究竟想幹什麼?」從洗手間出來的山口朋子臉色蒼白地問。

倉田良子跟立花穗的臉色也很不好,到現在她們還有一種彷彿在做夢似的不真實感。她們只是生活在東京這個大都市裡面的普通女孩,跟那些見慣屍體的醫生

或警察不一樣,她們唯一可以見到死人的機會通常是在參加葬禮時瞻仰一下往生者的遺容或在馬路上偶然看到的交通意外。

像這樣近距離裡親眼目睹兩個活生生的人被血腥殺死,對她們來說絕對是一生也無法忘記的畫面。

「看來他們想綁架住在那個病房裡的人。」沉默了一下,正志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立花穗問道。

「什麼也不要做,如果那些人的目標只是那個人,按道理得手後就會馬上離開。所以,我們只能在這等,直到那些人離開為止。」

聽到他的話,幾個女孩鎮定了不少。

雖然嘴裡是這麼說,可是少年心裡卻在憂慮著另一種情況的發生。

「放心吧,小雅,不會有事的。」看到妹妹擔心的神色,山口朋子馬上坐到床邊抱住她。

感覺到姐姐身上那無法掩飾的輕微顫抖,雅子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山口朋子看了一下桌上的鬧鐘,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看來好像沒什麼事了。三個女孩開始慢慢放下心來。

可是很快地,外面傳來的尖叫聲跟一聲無比刺耳的槍聲徹底擊碎了她們的樂觀想法。

少年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這次中的還是特等獎。

正文 第109章 人質

只過了幾分鐘,外面的尖叫聲、哭喊聲越來越響,凌亂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彭!」一聲,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緊接著,一個手提著衝鋒鎗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全部人出去。」那個男人用十分生硬的日語大聲說了一句。

病房內的幾個女生相互對視著,房間裡一片死寂。

整個住院部的病人、醫生及護士大概五百多人被集中在二樓的走廊跟一樓的大堂上。

而站在他們四周不停巡視著的,則是二十幾個蒙著臉,手持衝鋒鎗或手槍的年輕男子。

連正志在內,原本在雅子病房裡的五個人也被驅逐到二樓的走廊裡。

如果只是雷隱一個人的話,他完全可以在其它匪徒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放倒那個衝進來的傢伙然後從二樓跳下去走人。可是現在多了四個女孩子,事情就變得

麻煩許多。

日本是個地震多發國家,日本人對於地震這種自然災難似乎已經有點麻木了。也許因為這種引申的作用,被召集在一起的日本人並沒有像剛剛被趕出病房那樣

歇斯底里地尖叫,現場顯得安靜而死氣沉沉。但每個人的眼裡都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在場的人全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會遇到這種只在新聞裡才能看得

到的事。

在那群持槍男子當中,站著一個用紅布包住臉的瘦高男人。正志他們剛剛見到的,假扮成醫生、護士及病人的兩男一女正站在他的旁邊。

在他們四個人旁邊有三張椅子,上面正坐著三個雙手被綁,神情委糜的男人。

坐在最左的是一個肚子大得像孕婦一樣的中年男人。

緊挨著他的則是一個60來歲的老頭,他的身型只比那個大胖子稍微瘦一點。

坐在最後面的,是一個穿著病人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年級五十多歲的男人。

那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正志曾經在電視上見過,也猜測得到他很可能就是住在那個高級病房的病人。

現任東京市市長石原慎太郎,也是最有可能問鼎首相寶座的有力候選人之一。至於另外兩個男人,相信也是重量級的政治人物。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請放我們走。」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老人突然站起來對那個瘦高男人大聲說。

所有人馬上把視線集中在那個老人跟站在他面前沒多遠的男人身上。

瘦高男人對旁邊的「女護士」使了一下眼色,那個女人馬上會意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以十分生硬的日語說:「以慈悲和慈愛的神之名義——我們是中東地區『七月運動』聖戰組織的成員,我們無意殺害外國的友好市民。因為我們通過

報道和消息瞭解到我們的宗教委員會要求我們不要殺戮。但是很遺憾,貴國政府將我們組織中一個流亡到貴國的重要成員關押了起來,並且將會在短期內轉送

美國進行審判。審判是不公正的,為了解救我們的同志,所以我們決定用各位的自由來換取他的自由。

雖然我們無意殺戮,但是如果出現任何破壞我們計劃的人,我們將會實時格殺。請各位自重。」

那個女人一說完,所有人馬上騷動起來。

這麼說,他們真的成為了被挾持人質?

這時,醫院外面忽然警車聲大作,短短幾秒鐘內,十幾輛警車停在了住院大樓的外面。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從車裡走出後馬上掏出手槍躲在車身後面掩護。

一個警察用擴音器對著大樓裡面大聲說:「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馬上放下武器出來投降,不然我們將會對你們使用暴力手段。」

剛剛發言的女人走到門口大聲說:「我們要求對話。」

「巡查部長,現在情況怎麼樣?」前田龍太郎走到一個警察身邊問。

那個巡查部長向他敬了個禮後說:「報告副警部,裡面有二十幾個自稱是『七月運動』聖戰組織的成員,他們挾持了整個住院部接近五百人作為人質。另外市

長石原慎太郎、史吹福永、山崎長壽兩位議員也在他們手裡。

他們要求我們在十二小時內釋放一個扣押在東京監獄中名叫馬蘭多的外藉犯人。並且要求政府交出1億美元的贖金。最後,他們還要求,等那個叫馬蘭多的犯人

被釋放來到這裡時,要馬上幫他們準備好一架飛機。

他們宣稱,如果在十二小時內還沒看到馬蘭多來到這裡,會每隔一分鐘就殺一個人。」

「馬蘭多?難道那個傢伙也是他們的同夥?」前田龍太郎問道。

「對不起,這點我也不太清楚。」

遠遠地看著大樓裡面坐得密密麻麻的人質,前田龍太郎歎了口氣說:「趕快通知警視長,向他詳細匯報這裡的情況。這種狀況並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這是名

副其實的集體挾持人質事件,現在只能靠特一系那幫平時無所事事的傢伙了。」

「是,副警部。」巡查部長行了個禮後馬上呼叫總部。

這時候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十五分鐘後,三輛像是貨車一樣的汽車開了進來。

當汽車停下來後,從後車廂裡跳下來三十幾個穿著黑色防彈衣,全副武裝的年青人。

「你好,我是特殊犯罪搜查一系的指揮官良澤。請問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嗎?」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走到前田龍太郎身邊問。

「你好,我叫前田龍太郎,是這裡的負責人。」

「我想瞭解清楚這裡發生的一切情況。」良澤說道。

「巡查部長,你來給良澤警官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前田龍太郎把巡查部長叫了過來。

當巡查部長給良澤講解具體情況的時候,忽然,又有幾輛高級轎車開了進來。

這樣大的事果然還是驚動到上面了,看著從一輛高級轎車裡出來,被幾個平時難得一見的高階警官簇擁著走來的警視總監,前田龍太郎心裡想到。

「良澤警官,你是處理此類事件的專家,你真的認為這樣做沒問題嗎?」半個小時後,聽完良澤的行動方案,頭髮已經半白的警視總監沉聲問道。

「報告總監,為了最大限度地營救出裡面的人質,這是最好的辦法。」良澤回答道。

「我不同意這個方案,這樣做對裡面的人質來說實在太危險了。」一個警官馬上反對。

「我也不同意,裡面大多數是正在患病的病人,這樣做的話,會造成很大傷亡的。」另一個人也說道。

「除非我們真的答應那些傢伙的條件,否則,這是唯一能最大限度救出人質跟市長以及兩位議員的方法。」良澤反駁道。

「不行,絕對不可以答應他們的條件。難道你們忘了二十年前,『赤軍』成員劫持客機事件嗎?那次我們政府也是因為答應了劫機者的要求,使到我國顏面盡

失。所以事後政府才特意組建你們這支特別部隊的。如果這次也同意這些人的條件,那以後我們國家將會成為其它恐怖分子們的提款機。我決定了,在沒有其

它更好的方案提出以前,就按良澤警官的方案去作好準備吧。」警視總監堅決說道。

「是。」看到總監下了命令,其它人只好照辦。

真的會這麼順利嗎?在一邊旁聽的前田龍太郎心裡十分憂慮。

「他們真的會殺了我們嗎?」看著外面密密麻麻的警車跟警察,山口雅子忽然問道。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沒事的。」山口朋子抱著妹妹安慰到。

「唉,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到現在我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呢,只是不管怎麼掐還是覺得很痛。」立花穗輕聲說到。

「正志,你是不是很害怕?」倉田良子輕輕問坐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少年。

「怕倒不是很怕,只是有點餓了。」少年聳聳肩說。

「你是豬呀,到現在還有心情吃東西。」倉田良子沒好氣地說。

「不吃東西又怎麼有力氣做事呢?」少年淡淡地說了一句。

正文 第110章 準備

「你好,我是NHK電視台的記者,我想請問一下現在人質的情況?」

「我是TBS的記者,請問一下警視廳將如何處理這次的挾持人質事件?」

「請您回答一下好嗎?現在全國的觀眾都急需從警方這裡瞭解到具體情況。」

「在這件事件中,你們承認警方存在重大過失嗎?」

「請問那些恐怖分子要求釋放一個外藉犯人,那個人是他們的同夥嗎?」

看著醫院門口外面圍著的一大群記者,警視總監苦笑道:「你們也看到了,相信不用到明天,全世界都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如果這件事處理得不好,我們警

方將顏面無存,這件事也將會成為我國的一個污點。各位同僚,請努力吧。」

「請總監放心,我們一定會順利救出人質的。只要行動一開始,我們就會馬上破門而入解救人質。」良澤堅定地說。

警視總監點了點頭,轉頭問另一個警官:「現在準備得怎麼樣了?」

「基本已經部署完畢,狙擊手也已經各就就位了。我們會盡量配合良澤警官行動的。」那個警官回答說。

「那些東西也準備好嗎?」

「是的,我已經秘密通知總部安排,半個小時後,他們就會用直升飛機運到。」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用這種方法。」警視總監歎了口氣說。

轉頭對那幾個警官說:「繼續讓談判專家去穩住恐怖分子的情緒,另外要盡可能地瞭解裡面的情況。這件事不容許有任何一點疏忽。」

「是。」

這時,從臨時搭建的指揮中心外面忽然走進來幾個人。

「我想問一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中一個穿著白衣上衣的老頭一進來就大聲問。

「晚上好,龍山議員、久永議員、長井議員還有百崎先生。」警視總監對這幾個在政界中舉足輕重的元老級人物恭敬地說。

「我剛剛在家裡吃飯,忽然長井打電話給我,說有恐怖分子在醫院挾持了幾百人做人質。這是真的嗎?」那個最先開口的老頭繼續問。

「是的,在醫院裡面的確有二十五個自稱是『七月運動』聖戰組織的成員,他們挾持了裡面近五百人作為人質。另外市長石原慎太郎、史吹福永、山崎長壽兩

位議員也在他們手裡。他們要求我們在十二小時內釋放一個名叫馬蘭多的外藉犯人。並且要求政府交出1億美元的贖金。」警視總監解釋道。

「錢還好說,但那個馬蘭多是絕對不能放的。因為我們已經答應了美國那邊,在今個星期內把他運到紐約。」另一個議員說道。

「究竟你這個警視總監是怎麼當的,竟然讓二十幾個手持武器的恐怖分子混進了東京並且還挾持了這麼多人質。你讓我怎麼向那些記者位解釋?」龍山議員滿

臉怒氣地說。

「對不起,這的確是我的失職。我們警方會盡快營救被挾持人質的。」警視總監彎著腰說。

「希望你的保證有用。」龍山議員冷淡地說。

「看來那些傢伙還算挺文明的嘛。」望了一下在四周不斷來回巡邏的持槍男子,少年忽然說了一句。

「你腦子進水了麼?這時候還有心情去誇獎那些挾持我們的人。」倉田良子瞪了他一眼。

「至少他們沒有強姦婦女或者虐待人質。如果把他們跟二戰期間那些納粹德國士兵跟日本士兵對待俘虜的情況相比,你們實在要幸運得多。」少年冷笑道。

看著幾個女孩有點茫然的眼神,少年知道她們是真的不瞭解那段歷史。

「你們身上有硬幣嗎?」少年懶得再跟她們討厭這個話題,忽然問了另一問題。

「幹什麼?」倉田良子問。

「不要問了,把身上所有的硬幣都拿給我。」

倉田良子有氣無力地把錢包掏出來扔給他。

在收集了其它兩個女孩身上的硬幣後,少年數了一下,總共只有12個,比預期中的少。不過再加上自己身上的6個,應該也差不多了。

看到他將所有硬幣都放進口袋裡,倉田良子忍不住問:「喂,你究竟想做什麼?這點錢只能買汽水,可不夠買通他們放我們走。」

「難得你還能說笑,很好。把耳朵湊過來,跟你說件事。」

倉田良子看了他一眼,把頭湊了過去。

其它三個女孩迷惑不解地看著他們表姐弟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這樣真的行得通嗎?」倉田良子聽完少年的話後驚訝地說。

「理論上是可行的。」少年說。

「理論你個頭呀,如果不行的話那我們就死定了。」倉田良子沒好氣地說。

「請問一下,你們剛剛說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們嗎?」立花穗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

少年對倉田良子打了個眼色,倉田良子只好湊到立花穗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當其它幾個女孩都被告知少年的提議後,全部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正志,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立花穗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持槍男子後說。

「這是唯一可以增加我們生存率的辦法。」少年平靜地說。

「可是等外面的警察來救我們不是更好嗎?我還是覺得你的方法太冒險了。」短髮少女又說道。

「首先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日本政府是絕對不會答應那些傢伙提出的條件的。雖然在二十幾年前的那次『赤軍』劫機事件中,日本政府的確是做過答應劫機

者要求這種白癡舉動。但今時不到往日,他們是再也丟不起這個臉了。不過最主要的,那個犯人是美國那邊要的人,所以日本政府更加不可能放人。所以,那

些警察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強行突破進來將那些人擊斃。其實這樣做也合情合理,但是你們看看那些傢伙。你不覺得在這麼熱的天氣裡,他們穿著太厚了麼?」

幾個女孩不是很明白他的話,眼裡露出迷惑的眼神。

少年湊到倉田良子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炸……」她還沒說完,嘴已經被少年摀住了。

聽到從倉田良子嘴裡漏出來的那個字,其它幾個女孩頓時臉色發白。

少年沉聲說:「那些人全部都是宗教狂熱分子,他們寧願與敵人同歸於盡也不願意被俘。所以他們才會被人稱為恐怖分子。」

「那樣做真的可以嗎?」山口朋子開口問道。

「老實說,機會一半半。現在我們只能等,相信不用多久,那些警察就會有所行動的,到時只要這裡變得混亂起來,你們就按我的指示行動。當然,如果願意

留下來的話,我也不會勉強,畢竟命是你們自己的。」

「可是,即使真的會出現像你說的那種情況,但那些在四周巡邏的傢伙怎麼辦?他們很可能會馬上向我們開槍的。」立花穗問道。

「所以我說機會一半對一半。到時你們看情況吧,如果覺得跟我走會比較安全一點的話就跟上來,如果不放心的話就留下來。」少年一面說一面下意識地把手

放進裝有硬幣的口袋裡翻動著。

四個女孩相互對視著,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和美,學長不回來吃飯嗎?」廚房裡,在一邊幫忙的留美問道。

「嗯,他之前已經打過電話回來了,說在路上碰見倉田表姐,表姐說請他一起吃晚飯,所以他今晚不回來吃了。」和美一面炒菜一面說。

「這樣呀。」留美有點失望。

「放心吧,他今晚應該不會太晚回來。來,幫我把這碟菜拿出去。」

「好的。」留美拿著裝菜的碟子走到大廳。

「留美,累了吧,快點坐下來歇一下。」在大廳擦拭著桌子的留美子笑著說。

「伯母,我不累。其實我只是在旁邊幫忙而已。真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你跟和美一樣做菜做得這麼好。我也搞不懂,我已經按食譜一步步去做了,但做出來

的食物味道總是怪怪的。」劍道少女有點遺憾地說。

「不要緊的,做菜這種事只要慢慢練習就好了。過兩天放假的時候我教教你好嗎?」留美子拉著她坐下。

「是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伯母。」留美十分開心。

兩人聊了幾句後,留美又說想進廚房幫忙。留美子只好拍拍她的小手讓她進去。

「咦,伯母,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好多警車喔。」在經過電視機的時候,留美忽然停下來看著電視畫面問道。

「我也是剛剛才打開的電視,聽裡面的一個記者說,好像是有一些恐怖分子挾持了一間醫院裡面的幾百個醫生、護士跟病人做為人質。現在正在跟警方對崎著

。」

「什麼,連東京也會發生這種事?」留美十分驚訝。

「的確很讓人意外,只希望那些人質可以順利獲救。」 留美子知道像這樣大的事,身為副警部的前田龍太郎一定會在現場。所以她在心裡加了一句:希望前田

先生不要出事。

看著電視裡面紛亂繁雜的畫面,不知為什麼,留美忽然覺得心臟不規則地跳了一下。

「幸好學長不在那裡,他現在應該正在跟他的表姐在吃著晚飯吧。」想到這裡,劍道少女不禁鬆了口氣。

想起還要幫和美的忙,她趕緊走進了廚房。

正文 第111章 爆炸

「報告總監,我們已經全部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東京時間晚上九點二十分,良澤警官走進臨時指揮部向警視總監報告說。

警視總監望了一下坐在一邊仿若未聞的幾個議員,然後轉頭對良澤說:「良澤警官,一切拜託了。開始行動吧。」

「是。」良澤向他敬了個禮,然後走出了指揮部。

看著大樓裡面密密麻麻的坐在一起的人質,警示總監兩手緊緊絞在一起。也許,自己應該退休了,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看來他們要開始行動了。」坐在二樓的少年忽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聽到他的話,四個女孩馬上心裡一緊。

「正志,你是怎麼知道的。」立花穗半信半疑的問。

「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快點作決定吧,已經沒多少時間猶豫了。」

倉田良子發現這個表弟好像跟平時那副懶懶閒閒的樣子有點不一樣。

過了一會,那個貌似這群持槍男子首領的瘦高男人忽然有點奇怪的看了一下外面。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樓大堂門口、窗戶、二樓各個窗口等各個向外開放的空間,突然從外面飛進來幾個有點像是水壺一樣的鐵罐。

那些鐵罐剛一落在地上,附近的人質以為是炸彈,馬上驚叫著跳開,場面頓時變得十分混亂。

為了壓制四處逃散的人群,那些持槍男人一邊用沒人聽得懂的話大聲罵著一邊向天花板上連開了幾槍。

在空曠的大堂中不斷迴盪著的槍聲響完後,慌亂的人群稍稍安定一點不敢再亂跑。

可是沒過多久,從那些鐵罐裡突然冒出了一大股灰白色的煙霧。那些煙霧擴散的速度十分快,只在短短一分鐘內,從地上那幾十個鐵罐裡冒出來的煙霧很快就

覆蓋住了整個大堂跟二樓,而且那些煙霧還在不斷的擴散著,有越來越濃的趨勢。

幾分鐘後,整個大樓內的能見度變得十分低,兩個站在一起的人基本上都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驚叫聲、四處奔走聲以及不斷響起的槍聲充斥著整個大樓。所有人都像是世界末日一樣驚慌走避,到處都可以聽到某人被踩到而發出的慘叫聲。

早在那些鐵罐扔進來的時候,少年已經知道那些鐵罐裡面裝的絕不可能是炸彈,應該是一些催淚彈之類的化學武器。所以他大聲叫那四個女孩子要手牽手絕對

不能放開,否則一走散就麻煩了。

現在已經沒時間再問她們幾個是否同意了,少年拉著倉田良子的手,然後幾個女孩像串燒牛肉一樣一串似的被他拉著向樓上跑去。

這是少年剛剛早就決定好的行動方案之一:只要現場一發生混亂,馬上跑到樓頂。

至於方案之二,則是從走火信道那裡出去,但想到那些持槍那人一定會嚴密封鎖住那裡,因此危險係數會增加許多,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從那裡突破



但現在室內能見度這麼低,不要說走火信道,單單要找到上樓頂的樓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因為前面跟周圍的人太多,所以四個女孩走得很艱難。經常會踩到人或被人絆倒,所以她們好不容易地才走了十來米。

但幸好她們謹記著少年的話,互相間緊緊牽著手,即使是跌倒了也沒有放開,所以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人走散。

走到接近樓梯口的時候,原本拉著倉田良子左手的少年忽然放開了她,一個箭步往前面衝了出去。

「正志,正志!你在哪裡?正志……」倉田良子看到少年鬆開了自己的手,趕緊驚慌得叫了起來。

「良子,正志不見了嗎?」聽到倉田良子的呼叫聲,拉著她左手的立花穗馬上大聲問道。

「我不知道,剛剛他還拉著我的手,可是突然間就不見了。正志,你在附近嗎?」倉田良子繼續大聲呼叫著。

聽到良子的話,其他三個女孩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現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千萬不要鬆開手。」山口朋子直到現在情況緊急,連忙說了一句。

雖然她們都很想去找他,可是周圍一片迷霧,連走路都很困難,幾個人只能乾著急的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小雅,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小雅……」過了一會,山口朋子忽然大聲叫起來。

「朋子,發生什麼事了?」倉田良子問道。

「我不知道,小雅突然間就暈倒下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山口朋子帶著明顯的哭腔說道。

「剛剛我就想說了,我的頭越來越暈,全身也沒力氣了。」說完,立花穗就像虛脫一樣慢慢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死正志,你快點回來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倉田良子又急又擔心,但卻毫無辦法。[手機電子書網 Http://Www.517z.Com]

忽然,一隻稍微有點涼的手抓住了倉田良子的手腕。

「啊!」倉田嚇了一大跳,不禁失聲叫起來。

「叫什麼,是我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倉田良子的耳朵裡。

「你這混蛋,剛剛去哪裡了?你想嚇死我們嗎?」倉田良子一邊罵一邊不自覺地流眼淚。

「不要說這麼多了,我們快點上樓去吧。」說完,拉著她的手繼續走。

「不行呀,小雅跟穗子好像有點不舒服。尤其是小雅,不管朋子怎麼叫都沒反應。」倉田良子說道。

看來這些煙霧絕對不是催淚氣體那麼簡單,剛剛他一開始聞的時候就覺得氣味有點刺鼻,只是當時因為太緊急所以沒有多想。

「我來背雅子,你去扶你的同學,趕快。」少年一邊說一邊走到山口朋子的身邊,把她的妹妹背起來。

「喂,你沒事吧,能走嗎?」少年轉頭問姐姐。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說完,山口朋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看她這樣,少年只好分出一隻手拉著她走。

很奇怪的,來到樓梯口的時候,扶著立花穗一起走的倉田良子發現這裡竟然沒有人把守,但當下也不及細想,只得緊跟在少年後面向樓上走。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望著前面猶如一個大蒸籠一樣不斷向外冒著煙的住院大樓,警視總監有點緊張地問道。

「報告總監,情況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在投放了『催淚氣體』後,我們的隊員已經成功進入到大樓裡面,現在正在對恐怖分子們進行擊殺。」良澤著重強

調了「催淚氣體」這個讀音。

警視總監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繼續問:「那什麼時候才能解救裡面的人質?」他的確是很著急,如果拖的時間太長,是真地會死人的,更何況裡面大多數

是些身體虛弱的病人。

「請總監放心,只要我們的隊員將大部分恐怖分子擊斃,就可以馬上營救人質。相信現在那些傢伙已經開始慢慢喪失戰鬥力了。」良澤充滿信心地說。

「希望如此。」警視總監歎了口氣。

突然,「轟!」,從大樓裡面傳來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氣流瞬間就震破了二、三樓窗戶上的玻璃。在巨響過後,只見濃煙之中,火光大作。

在那一刻,警視總監跟良澤警官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那些傢伙手裡還有炸彈?」龍山議員像只發怒的猴子一樣從房車裡面衝出來走到警視總監面前大聲質問道。

警視總監沒時間理他,馬上轉頭對良澤說:「叫你的屬下馬上對匪徒們開槍,絕對不能再讓他們引爆炸彈。」

「可是裡面的煙太濃,可能他們分不清哪個才是恐怖分子。」良澤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我現在正式授權給你,只要懷疑是恐怖分子的人,你的屬下都有權開槍射擊。」警視總監無比嚴肅地說。

「我、我知道了。」

「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要負全部責任。」在良澤走開後,龍山臉色陰沉的說道。

「這件事之後,我會馬上引咎辭職的。」警視總監對他鞠了一躬,然後步履蹣跚的走進了臨時指揮中心。

「轟!」,又是一聲巨響出來。龍山議員呆呆的望著燃燒中的大樓。

「為什麼還會這樣?」在臨時指揮中心裡,警視總監赤紅著雙眼望著良澤。

「對、對不起,我們一個隊員擊中了其中一個恐怖分子,可是同時也擊中了他身上的炸彈,原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綁有炸彈……」良澤幾乎要哭出來。

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了二十歲的老人沉聲說:「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現在我命令你,叫你的屬下繼續射擊,但是只能射擊恐怖分子的頭部,

聽到了嗎?」

「我知道了。」良澤趕緊通過對講機吩咐裡面的隊員。

當良澤在一邊忙碌著的時候,警視總監輕輕撫摸著腰間那冰冷的槍管。

在另一方面,已經上到三樓的三個女孩此刻正面臨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懼。

因為,他們一踏上三樓,就發現一個持槍男子正扶著牆壁在劇烈的咳嗽著。看到他們上來,那男子馬上舉起手中的衝鋒鎗準備向他們掃射。

在三個神志還清醒的女孩眼裡,時間彷彿一下子變慢了許多。

因為三樓的煙霧並不是很濃,立花穗彷彿看到那只向著他們的衝鋒鎗槍管上面有一些明顯的斑駁銹跡,而倉田良子看到的是那個男子淺褐色的瞳孔,至於山口

朋子,她只能緊緊地閉上雙眼。

「彭!」一下槍聲響起,三個女孩竟然同時覺得自己中彈了,但是立花穗卻看到對年的男人額頭上爆出一捧鮮紅的血花,緊接著,他整個人向後倒在了地上一

動也不懂。整個過程好像慢鏡重放一樣的清楚。

而剛剛才睜開眼的山口朋子看到的卻是,身旁的少年把一隻黑色的手槍插在皮帶上。

「正、正志,你的槍是從哪裡來的?」過了彷彿許久,倉田良子才慢慢回過神來。

「從那些傢伙身上拿的。好了,不要再問了,快點上去吧。」說完,他若無其事的繼續背著雅子向前走去。

看著這個剛用槍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但卻臉色一點不改的表弟,倉田良子突然覺得有點害怕起這個少年來。

正文 第112章 交代

從葬禮那時開始,她就發現這個表弟在外表上有了非常大的改變。當時她只是單純的以為是他長高的緣故,可是隨著那僅有的兩次接觸跟觀察,她發現他改變

的絕不僅僅是外表那麼簡單。

而如今,在面對如此危險緊急的情況下,他所表現出來冷靜、果斷以及那殺人之後面不改色的從容態度,都讓她無比的震撼。如果不是他的五官並沒有大的改

變,她真的懷疑面前的少年是另外一個人。

「有人來了。」在倉田良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少年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心馬上一緊,因為躲在水庫後面看不到,她們只好豎起耳朵請聽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果然聽到一些非常密集的腳步聲慢慢接近。

聽到那些快速移動中的腳步聲,少年頭痛起來,來的一共是六個人。如果真是那些傢伙就有好戲看了,因為他現在兩支槍加起來才不過十顆子彈,即使同時開

槍也不過解決兩個人,而且還要瞄著他們的頭打。假如他們之中有人拿衝鋒鎗的話那情況就會非常不妙,在密集的火力下根本是不可能還擊的。

想到這裡,他馬上改變戰略,一個箭步衝出去,然後跳上了入口上面的陽台。

跳上去後,少年調整了一下呼吸,安靜的等候那些人的到來。如果近身戰的話,相信沒人是他的對手,只要下手快,應該比用槍要有效的多。

終於,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幾乎能聽到那些人的呼吸聲。也許是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面臨生死關頭,雷隱不禁有點興奮起來。

可是,當那些人衝上天台的時候,他知道不用打了。

「你們是警察吧?」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制服上大大的「POLICE」字樣問道。

那些特一系的隊員原本就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這是忽然聽到上面傳來如此清晰的聲音,頓時想也不想就向上開槍。

「你們有病呀,我是人質呀!」幸好雷隱在看到他們調轉槍頭的剎那就已經向後閃開,不然肯定死狀甚慘。看著從陽台的邊緣向上飛的子彈,他破口大罵。

聽到他的話,下面的警察不禁一愣,馬上停止了開火。

他奶奶的,整個一群白癡,雷隱一邊罵一邊抬頭看著夜空中那不斷接近的光點。看來,直升飛機已經來了。

******

「這樣不是很好嗎?就當放假好了,而且還是個長假。多麼讓人羨慕呀。」躺在床上看報紙的少年幸災樂禍的說。

前田龍太郎苦笑起來:「你說得倒輕鬆,現在我們整個分部只要有一點職銜的全部都被上頭勒令在家反省。我現在出來探望你已經是違反規定了。」

「沒辦法,這個黑鍋總是要有人來背。反正人多偷牛無罪,你的那些上司們可能比你還頭痛。對了,真的像報紙上面寫的死了這麼多人嗎?」

「是的,可能還不止這個數字。因為還有許多人沒有度過危險期。」

「哼。被炸彈炸死或被別人踩死踩傷的就不說了,但那些全身沒什麼明顯傷痕的人真是被炸彈波及才入院的嗎?難道你也認為那些在現場投放的煙霧真是催淚

氣體?」少年冷笑道。

「我不知道,但跟你有相同疑問的人也越來越多。現在警視廳外面圍滿了記者。不過最讓人震驚的還是關於警視總監吞槍自殺這件事,真是誰也想不到他會這

樣做。」前田龍太郎歎了口氣。

「他會這樣做表示他還是個有血性的人,這樣一來,倒也算是一種解脫。至少不會再被那些人煩。」少年放下報紙淡淡地說。

看到前田龍太郎忽然臉現古怪的表情,少年沒好氣地說:「有話就說,不要一副便秘的樣子。」

前田龍太郎看了他一眼,問:「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其中有兩個恐怖分子是不是你打暈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少年笑著說。

「你不要敷衍我,我們在現場發現兩個被打暈的恐怖分子,他們身上的槍被人拿走了,而正巧你當時就有兩把手槍。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幹的。」前田龍太郎

十分肯定地說。

「你就不能懷疑是別人把他們打暈,然後我順手撿了他們的槍嗎?」正志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想,幸好當時沒有下重手把那兩個人殺掉,不然現在還真有點麻煩



「既然你不肯承認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前田龍太郎說完站起來。

「喂,盡快幫我處理出院手續,我真的沒事。倒是那幾個小女生可能要好好檢查一下,尤其是那個叫山口雅子的女孩,她當時曾經昏迷過一段時間。算了,反

正這些事醫生會處理的,總之我要盡快出院。」少年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對他說。

「對不起,這種事只能由留美子來決定,我還要在家反省,所以沒時間。」前田龍太郎露出狡猾的笑容,轉身走出了病房。

「真是難得呀,這個老小子竟然也懂得開玩笑了。」少年看著緊閉的房門自言自語道。

百無聊賴之下,少年想看一下現在幾點,待拿起手機看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是關著的,看來應該是沒電了。

感覺好像有什麼事忘記了,他慢慢地回憶著。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彭」一聲,病房的門被人一下子打開了。

「對不起,我忘了跟你約好去看電影的。」少年抬起頭,對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直子老師說。

「雷!」直子老師突然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他。

「傻瓜,不要哭了,我一點傷也沒有。」過了許久,待她稍稍平復了一點後,少年憐惜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雷,我真的好怕。」直子老師一邊癡癡的看著他一邊有流起淚來。

「來,把鞋脫掉坐上來。」雷隱拍了拍床上多出來的空間。

如果是平時的直子老師,看到少年這個動作一定會羞澀無比,但是此時她的情緒十分激動,當下想也沒想,把涼鞋一脫就爬了上去。

摟著她溫香柔軟的身體,少年感到一種十分無法言喻的滿足感,在不知不覺中,這個女人已經在自己心裡佔了越來越重要的位置。

「直子,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少年將臉貼在她的額頭說。

「雷,只要你沒事,我什麼都答應你。」想起在電視裡面看到的爆炸場面,直子老師到現在還在害怕。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等我回來,好嗎?」

「雷……」這句話令到直子老師感到十分的不安。

「不要胡思亂想,因為我有時要去很遠的地方辦些時,可能要比較長的時間才能回來。我是不想讓你擔心才說這句話的。總之,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

不要放棄。你要堅信,我一定會回來找你。所以,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好嗎?」雷隱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說。

「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等你回來。」回視著他的眼睛,直子老師溫柔而堅定地說了一句,然後把頭重新靠在他肩膀上。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按道理她是不知道自己進醫院的。

「我在家裡等你等了很久都不見你來,於是就打你的手機,可是你的手機關了機。我有點擔心,就打到你家,剛好你媽媽在家,是她告訴我你出了事。真是嚇

死我了,為什麼你會在那裡的?」直子老師抬起頭問。

「說起來有點長,等一下再告訴你。你剛剛說我媽媽也在家,她應該是會去幫我拿衣服來,搞不好她已經來了。」

「什麼?」直子老師一驚,馬上想要跳下床。

「不要動,讓我再抱一下。反正讓她早點見見她的漂亮媳婦也好。」

「雷,快放開我。」直子老師臉紅耳赤的掙扎著。

「放開你也可以,給我來個法國式的kiss,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雷隱有點得意地看著她。

「你這個壞蛋。」直子老師臉紅如血的看著他。

本來以為她那麼害羞的性格會猶豫很久,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雖然還是那麼羞澀,但她很快就把嬌嫩的櫻唇湊了過來……

正文 第113章 聚餐

「看你精神不錯的樣子,那我就放心了。」在女性病區中的一個病房裡,雷隱很悠閒的坐在病床旁邊看著床上的表姐。

「你真是來探病的嗎?連花也不買一束就兩手空空的來了。」倉田良子沒好氣地說。

「喂,我也是病人呀。」

「算了吧,你全身上下有哪裡像個病人?睡了一天,悶都悶死了。」倉田良子揉了一下臉。

「醫生怎麼說,什麼時候能出院?」少年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橘子剝起來。

「他們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可惡,還要再住兩天,我真得快受不了了。」

「你兩個同學怎麼樣了?」少年將剝好皮的橘子分她一半,她老實不客氣地伸手接過。

「情況跟我差不多,只要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不過小雅的情況可能不太好。她本身就是個病人,當時又吸了不少的煙,聽朋子說她還要再觀察半個月才能

出院。唉,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倉田良子歎了口氣說道。

「只要沒受傷就不錯了,不過是半個月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你這傢伙有點同情心好嗎?對了,有件事想問問你。」倉田良子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你說吧。」雷隱已經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麼了。

「那天你的表現太不尋常了,雖然我答應過替你保密,但一個普通人是絕不可能像你這樣一槍就殺掉一個人的。我要你告訴我原因。」

「原因?也許是因為我經常玩槍戰遊戲的關係吧。你應該知道,爆頭這一著在很多槍戰遊戲裡面是很平常的。」少年若無其事地說。

「我早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會說實話。算了,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我只是想你知道,我是你表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倉田良子誠摯的說。

「氣氛很不錯。不過老實說,你是不是看太多電視劇了,好肉麻呀。」少年笑起來。

倉田良子臉一紅,馬上惱羞成怒的站起來:「你這個混蛋,老是喜歡惹我生氣,去死吧。」說完一腳向他踢過去。

早在她站起來的時候,雷隱已經連人帶椅子向後滑開,十分輕鬆的就避過她這一腳。

「你們……在幹什麼?」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同樣穿著病人服的立花穗不解的看著居高臨下的站在床上的倉田良子。

「穗子你來了。」發現自己的姿勢實在有點不雅,倉田良子趕緊坐下來,然後還瞪了少年一眼。

「好煩呀,我想早點出院,可是爸爸媽媽不答應。」立花穗有點抱怨的走進來。

「我也是一樣,如果不是你們就住在隔壁。我真不知這兩天怎麼過。朋子呢?她還在小雅的房間嗎?」倉田良子靠在床頭說。

立花穗點點頭:「她是個好姐姐。正志,你也是跟我們一樣要遲兩天才能出院吧?」

「不好意思,我今天就出院了。你沒看到我身上穿的是便服嗎?」少年慢悠悠的說。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快出院?」倉田良子驚訝的問。

「因為我說服了媽媽。我告訴她我一點事也沒有,另外為了應付期末考試必須要早點回去上課才行,於是她就幫我辦理出院手續了。至於你們幾個。就在這裡

好好修養一下吧。」少年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這樣也可以?早知道我也像你這樣說好了。」立花穗十分後悔。

「你不要得意,我現在以表姐的身份命令你,從明天起,你要每天過來探望我們,直到我們全部出院為止。」倉田良子十分霸道的說。

「有時間再說吧。我媽媽應該已經辦完手續回來,先走了。」少年站起來。

「混蛋,我是說真的,如果你不來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少年的表姐繼續說道。

「我說過,有時間就會過來的,你真囉嗦。再見了。」雷隱一邊說一邊走出了病房。

「良子,這次好像是你的表弟救了我們。」沉默了一下後,立花穗說道。

「我剛剛問過他那個問題了,可是他沒有回答。真不知這近兩年的時間裡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對於這傢伙,我是一點都不明白。」倉田良子有點沮喪的說



「算了,反正他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如果他不是個高中生,我一定倒追他。」立花穗笑著說。

「懶得理你,我們去看小雅吧。」倉田良子下床穿拖鞋。

「嗯,等我一下。」

******

「姐姐,你在做什麼?」看完一集電視劇後,愛子轉過頭來問道。

「我在織圍巾呀。」直子老師一邊織一邊低頭說道。

「我的天,現在是夏天耶,現在織圍巾?會中暑的。」愛子光聽到圍巾這個詞就覺得熱。

「傻瓜,當然不是現在用。我是織給別人的,我織得不好,所以要多練習一下,等織好了就可以送給他了。」說到「他」這個字眼時,直子老師的語氣變得十

分輕柔。

「他是誰?姐姐你交男朋友了嗎?」愛子馬上反應過來,盯著她看。

看著妹妹驚訝的眼神,直子老師十分羞澀的點點頭。

「是什麼時候的事?姐姐太可惡了,連交男朋友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愛子很不滿。

「其實是最近的事,所以來不及跟你講。愛子,幫我保守秘密好嗎?千萬不要告訴爸爸這件事。」直子老師拉著妹妹的手說。

「為什麼?這是一件好事呀,為什麼不讓爸爸知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爸爸會反對是不是?嗯,有時候,爸爸的確很頑固。」愛子想了想說。

直子老師點點頭。

「那好,我幫你保守秘密也可以,不過你要把他帶出來讓我看看。我想看看是那個傢伙這麼厲害竟然可以追到姐姐這樣的大美人。對了,那個人我認識嗎?」

對於妹妹這個問題,直子老師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想了一會,她剛要說話的時候,忽然,電話響了。

「我去接電話。」直子老師暗自鬆了口氣。

看到姐姐去接電話,愛子只好又接著看電視。

過了沒多久,直子老師聽完電話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她忽然輕輕的歎了口氣。看來,明天晚上不能跟他去看電影了。

「姐姐,是誰打過來的?」愛子順口問道。

「是我一個大學同學打來的,她組織了一次同學聚餐,邀請我去參加。」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那你答應了嗎?」愛子繼續問道。

「嗯,因為這都是些很久沒見的同學,所以不好意思拒絕。明天晚上我會叫鐘點阿姨幫你做晚飯的。你要乖乖聽話不要到處亂跑。」

「我知道了。姐姐你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我已經是個高中生了。」愛子嘟著嘴說。

「即使你將來結了婚仍然是我的妹妹。呀,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望了一下牆上的掛鐘,直子老師站起來。

「姐姐你有沒有搞錯呀,現在才十點半不到呀,這也叫晚嗎?」愛子看了一下時間後不以為然地說。

「我答應過他的,一定要在十點錢上床休息。愛子,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好,我在看半個小時就去睡覺。」

隨即他又撇了撇嘴說:「姐姐,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聽那傢伙的話?如果將來我有男朋友,他敢這樣囉嗦的話,我一定馬上甩了他。」

「你還小,你不懂。他是真地對我好才這樣說的。記住不要看太晚了。」說完,直子老師拿著毛線走回了房間。

看著姐姐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溫柔笑意,愛子十分迷惑。

如果,源內那傢伙也叫我這樣做的話,自己真地會按他說的去做嗎?想到這裡,愛子越想越入神,連電視也忘記看了。

******

跟高中生們經濟實惠的同學聚會不同,直子老師參加的同學聚會舉辦的地點是在一件非常高級的餐廳。

進去以後,只見裡面燈火輝煌,到處都是穿著西裝或晚禮服的男女。看著一張張熟悉或陌生的面容,直子老師忽然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直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她剛踏入餐廳大堂沒多久,一個短頭髮的女人十分高興的走過來。

「你是……」直子老師有點迷惑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傻瓜,我是松美呀,福原松美。你這傢伙竟然連我也忘了,太可惡了。」

「什麼,你是松美?你以前不是戴眼鏡的嗎?還有頭髮也沒有這麼短,對不起,我已是人不出來。」直子老師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不用介意,反正剛開始的時候沒幾個人能認出我來。我現在帶的是隱形眼鏡,以前那幅老大的眼鏡早就丟了,難怪你認不出來。幾年不見,你比以前更漂亮

呀,真不愧是我們的校花呀。」福原松美笑著說。

「不是啦,其實都是你們亂叫而已,你在這樣說我可要走了。」

「你這傢伙還是跟以前一樣怕羞。來,我帶你去見一下以前的同學,他們一定沒有忘記你。」說完,福原松美拉著她走進去。

「小心喔,直子,你以前的那些追求者有很多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喔。真想看看他們見到你後會怎麼樣。」福原松美一邊走一邊說。

「你又在亂講話,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直子老師十分羞澀說。

「想不到我們的校花終於被人攻陷了。當年讀書的時候那麼多人追求你,你都毫不心動,真想看看你喜歡上的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要不你叫他來好不好?反

正今晚帶著情侶來的也不少。」福原松美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

「對不起,他今晚有點事不能來。」直子有點遲疑地說。

「既然不能來就算了,道什麼歉。快走吧。」

當福原松美拉著一身晚禮服,盛裝打扮的直子老師進入會場後,所有人不禁眼前一亮。很快的,就有人認出這個超班美女就是以前的校花長谷直子。

一時間,沒有女朋友的男士馬上圍了過來。

「你是直子吧?原來真的是你。我是山川呀,還認得我嗎?」

「你好。很久沒見了。」直子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直子你還是那麼漂亮,你能認出我是誰嗎?」另一個男人像賣牙膏廣告一樣露出潔白的牙齒問道。

「你是田徑部的石田對吧?」直子想了想說。

「沒錯,就是我。想不到你還認得我。」那個男人顯得十分得意。

在經過一輪令人眼花繚亂的介紹後,福原松美很有義氣地把她拉到洗手間躲開那些熱情過度的男人。

「怎麼樣,沒說錯吧?看來我們的直子魅力還是不減當年呀。等一下如果告訴他們你已經有男朋友的話,不知他們會有什麼表情。」福原松美露出惡作劇般的

笑容。

「對了,杏子她來了嗎?」直子老師問道。

「我怎麼知道她來不來,她不來更好。」福原松美冷笑道。

「松美,都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恨她嗎?當年我們可都是好朋友呀。」直子老師有點擔心的問。

「我永遠也忘不了她把我男朋友搶走這件事。」福原松美咬著牙說。

「你們呀。」直子老師歎了口氣。

正文 第114章 坦白

當兩人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馬上就看到站在人群中一個穿著淺黃色晚禮服,裙擺上點綴著珠片的漂亮女子。在她旁邊還有一個穿著高級西裝的年輕男人。

「是杏子,原來她也來了。」直子老師有點驚喜地說。但她隨即看到旁邊的松美臉色變得不太好。

輕輕拉著她的手說:「松美,今天難得見到這麼多舊同學,開心點好嗎?」

「放心吧,我會克制住自己的。我可不想在她面前丟臉。」福原松美冷冷地說。

看她這樣,直子也只能在心裡歎了口氣。強作精神笑了笑,拉著她走過去。

「杏子。」直子老師走到那個女人前面笑著說。

「哦,原來是直子,很久沒見了。想不到你也來了。」津原杏子有點冷淡地說道。

「自從畢業以後,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你過得好嗎?」直子問。

「我很好。有勞關心。」

看到她冷漠的表情,直子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在旁邊的松美看不過去,插口說道:「直子,看來杏子大小姐不想理我們,我們還是不要煩她比較好。」

「松美,不要這樣。」直子小聲說了一句。

她轉頭對津原杏子說:「杏子,這麼久沒見了,我是真的很想念你。我曾經試過打你的手機,可是你好像換號碼了,所以一直都找不到你。以後我們多點出來

見面好嗎?」

「到時再說吧。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前山元太郎。你們應該聽說過前山商社吧?他就是前山商社董事長的長子。也是前山商社未來的繼承人。

」津原杏子有點得意地說。

「你好,前山先生。」直子對津原杏子點頭行禮道。

「你好,我真想不到杏子原來還有這麼漂亮的同學。」前山元太郎笑著說。

「你過獎了,其實杏子才是最漂亮的。」

「津原,我想問一下,以前跟你很好的辰木君現在怎麼樣了?我還以你會跟他一起來呢。」在直子跟前山客套著的時候,福原松美忽然笑著說了一句。

聽到她的話,津原杏子馬上臉色一變。

「元太郎,這裡有點悶,我們到其它地方休息一下吧。」

「兩位漂亮的小姐,我們失陪了。」前山點點頭,轉向對直子跟松美禮貌地說。

「你太客氣,請隨便。」直子回答道。

待他們走後,福原松美有點得意地笑起來,「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以為釣上個有錢公子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如果把她以前的風流史說出來,我看

她的男朋友肯定不會要她。」

「松美,不要這樣好嗎?我知道當時杏子是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你也沒必要跟她計較了。」直子勸道。

福原松美沉默了一下,說:「直子,你沒經歷過這種事是不會懂的。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把自己的初戀對像搶走,然後每天看著他們兩個出又入對的樣子,我當

時沒殺了他們已經是萬幸了。對不起,我剛剛忘記了要去補補妝,很快就出來。」說完,她又向洗手間走去。

直子知道她哭了,在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松美當年受到的傷害到底有多大。

遠遠地看著在人群中笑語嫣嫣地挽著男朋友的津原杏子,直子忽然覺得她彷彿陌生得像是另外一個人。

跟直子略感低落的心情不同,那些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男人們看到這個頂級美女身邊沒人,馬上像聞到血腥味的亞馬遜水虎魚一樣蜂湧而至。

短短幾分鐘內,直子身邊就圍滿了男人,她手裡也被塞滿了一張張的名片。

為了獲得美人的青睞,那些男人們全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斷表現自己得意的地方。其間難免有所碰撞,一時間,升起了越來越濃的火藥味。

「我就知道,你們這群色狼是不會放過直子的。」就在這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了一把女性的冷哼聲。

「原來是班長。」

「茉莉你也來了。好久沒見了。」

看著站在他們後面的女子,幾個男人有點尷尬地笑著。

「你們當然不希望我來。直子我們走,不要理這群色狼。」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短髮女子走進人群當中,拉著直子的手。

「班長你這樣說太過分了吧?我們只是跟直子敘敘舊而已。」一個男人有點不滿地說。

「敘舊是嗎?好呀,來跟我敘呀,就讓我們來緬懷一下你在學校裡的騙了幾個女孩子也好。真是令人懷念的青春呀。」渾身充滿了知性美的女子冷笑著。

「呃,我……對了,我不是跟你約好有點事要談的嗎?差點就忘了,我們去那邊談吧。」那個男人趕緊拉著另一個男人走開。

「那你們呢,還有誰想跟我敘舊的?我隨時奉陪。」看著剩下的幾個男人,茉莉問。

「我有點事,直子,失陪了,等一下再找你聊。」

「我也有點事。再見了,直子、班長。」

不用一分鐘,那些男人各自說了個借口後就急匆匆地走開了。

「茉莉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直子十分高興地抱怨著。

「主編臨時找我有點事,所以來遲了。松美那傢伙來了麼?說起來,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過她了。」

「她早就來了,呀,她過來了。」

「在說我壞話是不是?」福原松美笑吟吟地走過來。

「你是松美,怎麼一點也不像。」在仔細打量一番後,茉莉說道。

「我現在比以前漂亮多了吧?你倒是還跟以前一樣。拜託,現在已經不流行這種眼鏡了。跟我一樣去換副隱形的吧。」福原松美笑著說。

「戴習慣了懶得換。對了,這是你這個月的稿費,前幾天你沒來,所以忘了給你。」茉莉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遞給直子。

「謝謝。」直子接過放進錢包裡。

「直子,你現在幫茉莉的雜誌社寫稿嗎?」福原松美好奇地問。

「是的,因為現在比較有時間,就幫他們翻譯些東西或寫些稿子之類的。」直子老師回答道。

「好了,不要說了,我還沒吃飯呢,快進去吃點東西吧。」茉莉插口說道。

跟在她後面的時候,直子對並肩走的福原松美小聲說:「剛剛對不起,松美。」

「傻瓜,不關你事。」松美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聚餐是以自助餐的形式為主,食物的品種十分豐富。

因為直子身邊站著素有「色狼蚊香」稱號的茉莉班長,所以倒沒幾個男人敢上去打擾她們。所以她們一路上都吃得很放鬆。

忽然,她們碰見了津原杏子跟她的男朋友前山元太郎。

「喔,原來是直子呀,還有班長也在。怎麼,你們的男朋友沒來嗎?還是你們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看到她們幾個,拿著酒杯的津原杏子忽然笑起來。

「杏子,你醉了。幾位不好意思,杏子可能喝醉了。」前山有點歉意地說。

「元太郎,我沒醉。對了,直子,我們已經很久沒聊過天了,我們到外面去聊聊好嗎?」津原杏子忽然說道。

「杏子,你不要緊吧?」直子有點擔心地問。

「我沒事,來,我們到外面聊聊。你們幾個不要跟來呀,這是我跟直子兩個人的事。」說完,津原杏子拉著她向外面的陽台走去。

福原松美剛想跟上去,卻被茉莉拉住,「放心吧,沒事的。」

走到陽台上,迎面吹來一陣清爽的晚風,把兩人的裙角輕輕地吹起了一點。

「直子,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輕輕地轉過身,津原杏子忽然對她說了一句。

「杏子,我不懂你的意思。」直子十分驚訝地說。

「在學校的時候,雖然你掩飾得很好,但我知道你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人長得漂亮,家裡又有錢,追你的男生又多。還有什麼是你沒有的嗎?還記得

那個田中嗎?那個被我搶走的福原松美的男朋友。」

看了她一眼,津原杏子繼續說:「松美是個真正的笨蛋,其實田中真正喜歡的是你。只不過他在被你拒絕後才慢慢接受松美的。在知道真相後,我馬上跟他分

手了。我可不願意做別人的回收站。」

「杏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道這對松美造成多大傷害嗎?」

「你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看不慣那些男人為你爭得頭破血流的樣子吧。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長得漂亮一點而已,卻整天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真是讓我作嘔。不過算了,不用多久,我就是前田商社繼承人的妻子了。到時,我再也不用天天去上班看那些臭男人的臉色了。至於你,希望以後再也不會

看到你的臉。」說完,她把酒杯扔在地上,揚長而去。

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直子忽然覺得一陣前所未有的疲倦感湧上心頭。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茉莉跟福原松美走了過來,松美首先問道:「直子,你沒事吧,那傢伙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杏子剛剛喝醉了。我們回去坐吧。」直子笑了笑走回了大廳。

「直子……」松美想繼續問,可是又被茉莉拉住。

「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我們不要去逼她。」茉莉冷靜地說。

看了她一眼,松美只好點點頭跟著回到了大廳。

松美發現,自從跟杏子談過話以後,直子一直顯得心不在焉的樣子。幾次想開口問她,可是都被茉莉制止了。這讓她覺得很鬱悶。

忽然,一個待應走過來問:「請問哪位是長谷直子小姐?」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直子抬起頭說。

看到直子老師的臉,那個待應不禁呆了一下,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說:「外面有位叫源內的先生找你。」

「什麼?」直子老師整個人站起來。

「直子,你怎麼了?」松美從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

「他……是來找我的。」直子十分羞澀地說,然後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難道是她的男朋友來了?」松美看著她的背影說。

「直子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茉莉奇怪地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說完,松美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向門口走去。

正文 第115章 西裝

「雷,你怎麼會來的?」

「在電話裡聽到你說話的聲音跟平時有點不一樣,所以過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雷……」看著他關心的眼神,直子老師將頭緊緊地靠在他懷裡。

雷隱沒再問下去,只是用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感受著他的溫柔,直子老師幸福得幾乎要暈過去。

「直……」跟著走出來的福原松美看到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的直子,好不容易才把嘴裡的話壓住。

雷隱略微抬起頭看了一下,然後湊到直子老師的耳邊說:「你的同學來了。」

聽到他的話,直子老師趕緊轉過頭看向後面,果然看到福原松美跟茉莉正好奇地望著他們。她的臉馬上紅起來,不自覺地鬆開了抱著雷隱的雙手。

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回很煞風景的燈泡角色,茉莉不禁苦笑起來。

「雷,我介紹我的好朋友給你認識好嗎?」直子老師用懇求的眼光看著他。

「當然可以。」

直子老師有點害羞卻又十分甜蜜地挽著他的手臂向茉莉她們走去。

「正志,這位是福原松美,旁邊的是川井茉莉,她們都是我大學時候的好朋友。松美、茉莉,他就是我剛剛提到過的那個人,源內正志。」

福原松美跟茉莉已經無暇注意直子的羞澀表情,她們都以十分驚訝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人。

以茉莉那閱人無數的刻薄眼光,竟然完全看不出這個男人的年齡。

只見這個男人穿著一套貼身舒適的淺灰色西裝,脖子上並沒有像其它穿西裝的男人那樣繫著領帶。可是很奇怪地,這樣的打扮並沒有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他的五官看起來很年輕,雖然不是那種令人眼前一亮的俊男,可是卻有一種難寫難描的奇特氣質。

這個男人,遠看的時候像個18歲的少年,近看的時候卻又像個30多歲的成熟男人。一個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年齡落差,實在讓兩個女人有點無法適從。

「你們好。」沒有太多的廢話,他向她們伸出了右手。

不冷不熱,當茉莉握住他的手,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時忽然想到這樣一個詞。

「請問源內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福原松美對這個男人越來越好奇。

「有時會投資一下證券,算是個自由職業者吧。」

「原來如此,能問一下你跟直子交往多久了?之前我並不知道直子已經有男朋友了。」福原松美繼續問道。

「應該超過一個月了吧?」雷隱轉頭看向身邊的玉人。

「從那天算起,加上今晚的話一共是一個月零6天。」直子老師甜甜地笑道。

「你倒記得很清楚。」

「當然了。」

看著兩人輕聲說話的樣子,福原松美心裡升起一種羨慕的感覺。

相對於松美的熱情態度,茉莉則顯得冷淡得多。

她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的女人,她始終相信一段成熟的感情需要與之相對應成熟穩健的經濟基礎來維繫。一個沒有正當職業而沉迷於那不穩定的股票炒作中的

男人,是不能帶給直子幸福的。所以,她對這個叫源內的男人好感蕩然無存。

「源內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請進去坐坐吧。」福原松美開口邀請道。

看了直子老師一眼,雷隱微笑道:「那打攪了。」

聽到他肯陪自己進去,直子老師興奮得緊緊抱住他的手臂。

美女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備受關注的。當直子老師走回大廳後,慢慢地,越來越多的眼睛看到這個從沒被人採到的頂級美女此刻正像小鳥依人一樣,以很親暱的

態度依偎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

一時間,驚訝、羨慕、妒忌,各種各樣的情緒都有。

「直子,能幫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

幾個男人終於按捺不住走過來想一看究竟。

感覺到那幾個傢伙的不友好氣息,如果是平時的話,茉莉可能已經開口冷嘲熱諷地把他們趕走了。但是現在她對這個叫源內的男人也沒什麼好感,所以只是靜

靜地坐著沒準備出聲。

在作了一番介紹後,其中一個男人開口問:「請問源內先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雷隱對他說了剛剛與福源松美對答時相同的回答。

聽到他的回答,另一個男人說:「據我所知,近年來日本的股市變動很大,很多小投資者都受到了牽連。不知源內先生是否也有相同的煩惱?」他著重強調了

「小投資者」這個字眼。其它人聽了也心領神會地笑起來。

「影響?好像不是很大,勉強還過得去吧。

直子,幫我拿杯酒過來好嗎?我有點口渴。」說到一半,他忽然轉頭對直子老師說。

「嗯,你等我一下。」直子老師十分溫柔地點點頭,然後站起來向擺放食物的地方走去。

那幾個男人看到直子對這個傢伙千依百順的樣子,不禁妒火中燒。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校花這樣對待過一個男人。

當一個男人又想開口刁難他的時候,忽然,旁邊傳來了一把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請問,是源內正志先生嗎?」

那些男人向後一看,竟然是津原杏子的男朋友,那個前山商社的繼承人前山元太郎。

在場的幾個人雖然不乏比較成功的,但最多也不過是混到主管或經理級別。而在商業社會中,人脈永遠是最重要的。對於大名鼎鼎的前山商社繼承人,他們是

絕對不敢得罪的。所以很快地,那些人馬上就讓開了一條很寬的路讓前山元太郎走進來。

「請問,您是源內正志先生嗎?」走到雷隱面前,前山元太郎再次問道。

「我是源內正志,請問有什麼事嗎?」雷隱對面前這個年輕人沒什麼印象。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前山元太郎忽然十分恭敬地向他鞠躬說道:「在下前山元太郎,是前山商社的人。很榮幸能有機會在這裡見到源內先生。櫻井理事長曾經

交代過我們,見到源內先生的話,一定不可以失禮。」

雖然他的話說得若隱若現,但雷隱腦海中很自然地浮現起那個充滿優雅氣質的倩影。看來這個什麼前山商社也是被黑龍設在東京的分部所收購的日本公司之一



「你太客氣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代我問候櫻井小姐。」

「我一定為源內先生轉達。」前山元太郎又鞠了一躬說。

「我們都是這裡的客人,就不必這麼多禮了。你請隨便吧,玩得開心點。」

「多謝源內先生的關心。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請儘管吩咐。」

「好的。」雷隱點點頭。

前山元太郎再次向他行了個禮後這才走回了原處。

待他走後,所有人都像見鬼一樣看著這個悠閒地背靠著沙發的「源內先生」。

「請問,你剛剛好像有話想對我說,能再說一遍嗎?」雷隱對先前那個正想開口說話的男人問道。

「呃,真是想不到源內先生竟然還認識前山商社的公子。剛剛如果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請源內先生一定不要計較。」那個人趕緊陪著笑臉說。

「你客氣了。」雷隱淡淡地說。

「我、我有點事,源內先生,失陪了。」那個剛剛發表過「小投資者理論」的男人十分尷尬地說了一句,然後急急忙忙地走開了。

茉莉冷笑地看著這些男人不斷地找借口離開。這種場景她剛剛也見過,只是上一次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而這次則是因為這個奇怪的男人。

「正志,他們怎麼了?」拿著一杯紅酒走回來的直子有點奇怪地看著那些腳步匆匆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他們只是說突然有點事,所以就走開了。」雷隱若無其事地說。

「這是你的紅酒,還有些下酒的菜。」直子老師沒再問,坐回他身邊把手裡的紅酒跟菜都放在桌子上。

「謝謝。」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跟我客氣什麼。」直子紅著臉輕輕地說了一句。

在旁邊的福原松美跟茉莉不禁相互對視了一下。

「元太郎,那傢伙是什麼人?」等男朋友回來以後,津原杏子表情有點古怪地問道。

「杏子,不要亂說話,那位先生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人。我不管你跟你的同學有什麼恩怨,但我要提醒你,最好不要再做些讓我為難的事,不然……」說到這裡

,前山元太郎沒再說下去,只是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津原杏子氣得臉色發白,冷哼一聲向洗手間走去。

為什麼總是這樣,似乎所有好事都會有那個女人的份。在經過他們附近時,她狠狠地盯了正跟雷隱說著話的直子一眼。

到了9點左右,聚餐基本已經結束了。這時已經有一部分人開始撤退。直子她們幾個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等一下開車的時候要小心點。」上車以後,直子打開車窗對兩個好朋友說。

「可惜我在橫濱那邊上班,不然就可以經常見面了。」福原松美有點惋惜地說。

「不要緊的,以後我們多點通電話就好了。」直子安慰她道。

「我知道了,你們快走吧。」

「嗯,那下次再見了,松美。茉莉,也是。」直子揮揮手。

在旁邊的茉莉也揮手告別。

看她們都告別得差不多的樣子,雷隱隨即發動了汽車慢慢開了出去。

看著汽車越開越遠,福原松美說:「看來直子找到了個好男人。」

「希望如此。」說完這句話後,茉莉沒再出聲。

「今晚我看起來不像個小鬼吧,希望沒給你丟臉。」開著車的時候,雷隱忽然說道。

直子老師知道他平時不喜歡穿西裝,今晚會特意穿上,完全是為了自己。

「雷,謝謝你。」直子溫柔地說著。

「你跟我客氣什麼。」雷隱笑了笑,將她先前說過的話原樣奉還。

直子老師癡癡地看著他開車的樣子。

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很充實。只是,這種快樂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

後天就是回醫院複診作檢查的日子了,到時結果會怎麼樣,她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想到這裡,她的情緒變得很低落。

「怎麼了?」似有所感,少年忽然轉頭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也許是有點睏了。」直子老師強笑道。

「回去以後早點休息吧。有事的話記得給我電話。」

「我知道了。」

正文 第116章 橋段

看著在操場上跟棒球隊另一個隊員做著投球練習的留美,雷隱問:「那小鬼每天都要練習到這麼晚嗎?」

「是的,因為即將舉行本地區的選拔賽,只有贏了的隊伍才能去甲子園參加比賽,所以最近這一段時間每天都要練習。」和美回答道。

「那她的功課怎麼樣?」

「功課還好辦,她一直是個好學生,每天都有認真聽課和做筆記。應該問題不大。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她的身體,我真怕有一天她會累倒。我已經勸過她叫她不

要去,可是她根本就不聽。你也知道,留美有時候是很固執的。」和美歎了口氣說。

雷隱沒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正全神貫注地練習著的留美。

過了好一會,他忽然說:「看樣子他們練習完了。」

和美抬頭望過去,果然看到那些隊員開始解散了。只是那個大鬍子教練正在跟留美說著話,一時還不能走。

「呀,原來學長也來了。」過了一會,大鬍子終於放人。留美走到操場邊,想不到正志也在,頓時十分高興。

因為平時雷隱經常是在下午逃課,在跟直子老師確定了關係以後,更是極少能陪她們一起放學。難得看到他在等自己,所以留美覺得一陣的驚喜。

「看看你,滿頭大汗的,先擦擦汗吧。」和美把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謝謝和美。」劍道少女一邊道謝一邊把手帕接過去。

「快走吧,今天前田警官會來我們家吃飯,媽媽應該差不多準備好飯菜了。沾那傢伙的光,今晚我們有口福了。」和美笑著說。

留美聽了也笑起來。

看著她明顯有點疲倦的笑容,雷隱不由得湧起一種內疚感。自己對這個女孩實在關心得太少了。

想到這裡,雷隱從她手上把那個不算重的書包拿在自己手裡。

「學長,我自己拿就可以了。」留美趕緊說。

「我們走吧。」雷隱微笑著說。

看到他眼裡流露出來的憐惜目光,劍道少女忽然心跳得好快好快,臉上覺得一陣的發燙。

雷隱正在想些東西,所以並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

兩人安靜地走著,和美看到氣氛這麼好,也很識趣地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雷隱忽然開口說道:「留美。」

「是,學長。」劍道少女有點慌張地回答。

「本來我是不打算干涉你的學校生活,但是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從明天開始不要再參加棒球部的練習了。至於棒球部那邊,我會替你去跟他們說的。」

聽到他的話,留美突然停了下來。

雷隱也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

「對不起,學長,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經過一陣簡短的沉默後,留美咬著嘴唇說。

「說一下你的理由。」雷隱繼續看著她。

「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舉行地區選拔賽了,雖然我們都知道可以勝出的機會很少,但是我們並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現在棒球社所有的成員都在努力練習著,我怎

麼可以在這時候退出呢?」留美一面說一面流著眼淚。

「那好吧,我收回剛剛那句話。」雷隱有點無奈地說。早就猜到她不會同意的。

這句話完全出乎了兩個女孩的意料之外,她們想不到他會這麼容易就妥協。

在留美還沒來得及破涕為笑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作為交換,在參加選拔賽之前的這段日子裡,你不能再去劍道社練習。」

「可是……」留美急忙說。

還沒等她說完,雷隱就打斷她的話,「沒有什麼可是,兩個社團你只能挑一個。再這樣下去,還沒到比賽,你就已經病倒了。這件事我會跟大村老師講的,反

正只是一段時間不去劍道社而已。對你並不會有什麼影響。除非你認為跟我在家裡練習一點用也沒有。」

「當然不是。可是我認為這樣不是很好。因為我在參加棒球社時已經跟大村老師講好,要等做完劍道社的練習才能去棒球社那邊的。」留美十分為難地說。

「放心吧,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件事的。真不知怎麼說你才好,運動本身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因為運動過度而生病或受傷的話,那就失去其原本的意義了。這

件事就這麼定了,這幾天我會跟和美一起來接你放學的。」雷隱充滿寵溺地掐了一下她的臉。

「學長……」分不清是高興還是委屈,留美一下子僕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長川,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的孫女受到任何傷害的。雷隱一邊在心裡想著一邊撫摸著她的頭髮。

看著在路中相擁著的兩人,和美嘴角露出溫暖的笑意。

想起上午去跟劍道社的顧問老師大村交涉的情形,雷隱感到一陣鬱悶。

想不到這個死胖子還真有做奸商的潛質,他雖然答應了可以讓留美暫時不來練習,可是開出的條件跟雷隱預想中的一樣,還是想讓他加入劍道社。

雷隱當然不同意,最後經過一輪討價還價,他只好答應大村的最後要求,一個星期抽兩三天來劍道社指導一下那些社員。

教一個人還可以,特別是教到像留美這樣聰慧的學生,還頗有點成就感。可是要他一下子指導那些多人,雷隱想想就覺得頭痛。但沒辦法,誰叫自己有求於人

,最後只好妥協。

跟雷隱此刻鬱悶的心情不同,直子老師似乎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只見她一面哼著歌一面專注地煮著咖啡。嘴角還時不時地露出淡淡地笑意。

看到她開心的樣子,雷隱不禁微笑起來。

從沙發上爬起來,他輕輕地走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今天怎麼這麼高興?」突然從後面抱住她的腰,雷隱湊到耳邊問道。

感覺到他的口中的熱氣噴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直子老師忽然覺得全身一陣酥軟無力。

看到她耳朵跟脖子上的皮膚全變成粉紅色,雷隱知道她有點情動了。有種惡作劇的衝動,他低下頭含住她左邊那潔白小巧的耳垂,末了還用牙齒輕輕咬了幾下



「啊……」如果不是被他抱著,直子真的要倒下去。

像她這樣天生的敏感體質,如果再逗弄下去的話很可能會像上次那樣一發不可收拾,因此雷隱沒再繼續下去,而是把她攔腰抱起放在腿上。

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少年繼續問道:「快告訴我究竟有什麼事。」

抬起滿佈紅暈的俏臉,直子嬌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今天上午去醫院做複診檢查,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而且有恢復得越來越好的趨

勢,連他也覺得十分驚訝。也許,我不用這麼快就離開你了。」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流起淚來。

雷隱激動得一下子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在她低聲飲泣著的時候,雷隱輸了一道真氣到她體內察看了一下,發現她的氣脈流動得頗為順暢。看來,這樣做的確是對她有所幫助的。

平時當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不管是看電視也好,聊天也好,雷隱總是會把她摟在懷裡。直子並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做,除了喜歡她身上的氣息外,另一

個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要通過兩人身體間的接觸,把自己的真氣輸送到她體內慢慢地調理她身上的經脈。

中醫跟西醫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西醫是從微觀角度分析、研究病理,而且更以生物的真實組織作為治療對象。

而中醫則不同,之所以稱為博大精深,是因為它更注重的是從宏觀角度,根據陰陽五行、君臣互補等各種理論去分析問題。往往同一個病,不同的中醫會有不

同的見解和處理方法。

雷隱知道現今西方醫學對這種先天遺傳性的疾病是無所為力的,一般只能通過一些藥物來延長病人的生命。雖然他也學過西醫,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比那些幫

直子診治過的心臟專家更高明到哪裡。於是,雷隱就?開了傳統的治療方法,從中醫的理論入手。每天都以自身的真氣來疏導她的經脈。

雖然他以前也試過用這種方法救人,但從來沒有治療過先天性的心臟病,因此他的把握並不是很大。不過通過這次檢查的結果,看來效果還不錯。

因為雷隱每次輸送的真氣都像細水長流一樣微不可察,所以直子除了偶爾會感到有一點像溫水流過的感覺以外,基本上是不會知道的。

過了好久,直子才慢慢止住了眼淚。

「雷。」她忽然輕輕地叫了一聲。

「什麼事?」

「我問過醫生了,她說,只要繼續這樣下去,再過一段時間,即使……即使是做、做那種事也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不是貼著他的耳邊說,就是以雷隱的耳力

,也可能會聽不清楚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做哪種事?」雷隱把她放開,微笑看著她。

直子臉紅如血,完全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雷隱很喜歡她害羞時的樣子,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後向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慢慢,直子開始溫柔地響應著。

「今天天氣很好,而且又是這樣好的消息,我們出去走走吧,順便去買點東西回來慶祝一下。」

「可是咖啡怎麼辦,已經快煮好了。」

「等回來再喝也是一樣的。」

「嗯。」

「等一下。」當兩人經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雷隱望了一眼放在玻璃櫃裡面的一條白色連衣裙後忽然說道。

「怎麼了?」直子有點不解地停下來。

雷隱沒出聲,只是比對著那條裙子跟她的身形。過了一會才說:「那條裙子你穿起來的話應該會很好看。可以為我去試試身嗎?」

「好的。」直子紅著臉點點頭。

「歡迎光臨,請兩位隨便看看。」兩人一進去,兩個穿著短裙制服的年輕女孩馬上十分有禮貌地走過來問。

「請幫這位小姐試一下放在玻璃櫃裡的那條裙子。」雷隱說。

「好的,請小姐跟我來。」其中一個女孩把直子請到更衣室。

直子看了雷隱一眼後跟了過去。

「雷,我覺得裙擺部分好像有點短。」從服裝店出來以後,直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是短了一點,我想不到你的雙腿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來得修長。」雷隱笑著說。

「討厭,好肉麻呀。」直子笑罵著輕輕打了他一下。

忽然發現他的嘴角露出一種從沒見過的奇怪笑意,直子問:「雷,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嗯。」直子十分高興地挽著他的一隻手臂。

當兩人經過一個社區公園時,忽然從前面走過來四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的混混青年。其中有兩個頭髮上染著奇怪的顏色。另外兩個一個戴著唇環,另一

個手臂上紋著一頭老虎。四個人的形象絕對是日本不良青年中的經典造型。

看到那幾個人走過來,直子十分害怕。連拉著雷隱的手也不禁輕輕地發著抖。

「不要怕,有我在。」雷隱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那四個人走到他們前面,其中一個戴著唇環的青年嘻皮笑臉地說:「小姐……」

「不要再說廢話了,要動手就快點吧。你們剛剛已經跟了我們很久了。還有,你的口真的很臭。」雷隱打斷那個青年的話。

那幾個人不禁驚訝地相互對望起來。

「如果再不動手的話我們可要走了。」雷隱一邊說一邊拍拍直子的手,然後把她拉到身後。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們也不跟你客氣了。」那個手臂紋著老虎的青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後首先向他衝了過來。

「呀!」,在其它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傢伙就莫名其妙地慘叫一聲,然後捂著下身跪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本來想踢你肚子的,誰叫你長得這麼高。」說完,雷隱一腳踩向他的額頭,把他整個人踩得向後躺在地上。

「喂,你們幾個,還來不來?」雷隱抬起頭看著剩下的三個人。

「去死吧。」三個人又對望了一下,然後一起向他衝了過去。

直到這時,直子終於知道兩年前雷隱是怎麼從那幾個對自己意圖不軌的學生手中救出自己的。

三個人像在開玩笑似的被少年一下子就打倒在地。好像那三個人都是假人似的。

望著躺在地上慘叫不已的四個人,直子到現在還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垃圾。」從頭到尾,他都只是用腳,因為他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直子,我們走吧。」他走回原地,若無其事地拉起還在怔怔看著他的美女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拿著黑色文件包的男人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為什麼會這樣?你們竟然連一個高中生也打不贏?」那個男人大聲叫起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那個傢伙這麼厲害?」那個被踢到小弟弟的男人臉色發青地說。

「我怎麼知道?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那個男人冷笑道。

「你不要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媽的,快把剩下的錢給我們。」那個戴著唇環的青年抓著他的衣領說。

「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還想要錢,去死吧。」那個男人一腳踢向他的肚子,把他整個人踢開。然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走了。

由於四個人都受了傷,所以沒有一個人還有力氣去追他。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在不遠處的一個隱蔽角落裡,直子迷惑不解地問。

「傻瓜,還不明白嗎?這是英雄救美的橋段。雖然老土,但卻挺有效。如果我不是早就發現他也在跟蹤我們,可能就看不到這麼精彩的戲了。你可以設想一下

,如果他們不是被我打倒,而是我被他們幹掉,然後在你最危險的時候,一個英俊的男子突然出現,然後十分英勇地把四個歹徒打倒,真是令人激動的場面呀

。」雷隱冷笑道。

「我真的想不到日夏淳一郎竟然是這樣的人。」直子有點驚訝地說。

「總之你小心這個人,知道嗎?」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接他的電話了。」

「那倒不必,只要不跟他單獨見面就可以了。那傢伙是一匹狼。」

「嗯。」

「我們回去吧。」

說完,雷隱這才拉著她真正離開了。

正文 第117章 考試

「正志,這是你的茶。」麻方純子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謝謝。」

望著在劍道場中努力做著練習的社員,麻方純子十分誠懇地說:「自從一個多月前你來劍道社幫我們指導以後,我們隊員的水平提高得很快。我代表劍道社所

有成員多謝你。」

「你太客氣了,其實我並沒有教他們什麼,只是糾正了一下他們自身的一些錯誤而已。如果不是他們肯虛心接受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雷隱說完喝了一口茶



「正志,憑你的實力,即使是參加全國賽也是可以取得很好成績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真正加入劍道社?」劍道社經理問。

「是大村老師叫你勸我的吧?」雷隱微笑著看向她。

「大村老師的確是這樣說過,但這也是我本人的願望。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麻方純子看著他說。

看到她那可以使絕大多數男生熱血沸騰的懇切眼神,雷隱在心裡大罵,大村那頭豬,竟然連美人計這麼惡俗的爛辦法都使得出來。

「不好意思,我平時是很忙的,所以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參加社團。留美,我們來對練一下吧。」雷隱站起來對場中的留美大聲說。

「是,學長。」留美馬上回答道。

難得看到雷隱肯主動找人對練,所有人馬上停下手把場地讓出來,然後站在旁邊全貫注地注視著兩人的比試。

看來他已經看出來了,麻方純子露出釋然的笑容。她早就跟大村老師說過,這招對這傢伙是沒用的。如果這件事讓自己的男朋友知道了,一定會吵起來的。

不過說起來這傢伙實在是個怪人,他似乎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出名。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的劍道實力。

想歸想,她還是站起來跟其它隊員一樣觀看著場中的兩人。

「總算又恢復平靜了。」從劍道社出來以後,留美故意伸了個懶腰說。

「怎麼了,小鬼,還在為選拔賽的事不開心嗎?」看了她一眼,雷隱問道。

「不會呀,雖然輸了,但是我們已經盡力了。所以我們並沒有後悔。」雖然她是這麼說,可是眼圈還是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雷隱只是隨便提起而已,卻想不到這件事對她影響這麼大。

沉默了一下,他看著她說:「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看到他溫暖的眼神,留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衝過去抱住他放聲哭了起來。

「學長,你太壞了,人家已經盡量不去想這件事了,你卻還要把它提起。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只是差兩分而已。我們都已經很拚命了,可是到最後還是

輸了。如果那個人也在的話,我們是一定可以贏的。那、那些要應付大學聯考的三年級隊員,為了這次比賽,也都盡量抽時間出來練習了。我們真的已經很努

力了。是真的,學長。」劍道少女哭著說。

雷隱一直沒出聲,等她發洩完了,才說:「雖然這些話有點老土,但是既然你們已經盡力了,那就沒什麼遺憾了。有時候,不是只有贏了比賽才值得高興的。



女孩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怔怔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又把頭靠回他懷裡。

「學長。」

「什麼事?」

「可以答應我一個任性的請求嗎?」

「說來聽聽。」很好奇以她這種溫順乖巧的性格,會提什麼任性的要求。

「背我回去好嗎?」

「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雷隱有點奇怪地看著她。

「不是啦,我只是想學長背我回去。就像……上次在劍道館比賽裡我受傷的時候那樣。可以嗎?學長。」劍道少女滿臉通紅地說。

看著她猶帶著清晰淚痕的小臉,雷隱笑了笑點點頭。

劍道少女頓時開心地笑起來,如梨花帶雨一樣的精緻臉龐分外動人。

「學長。」伏在少年背上的女孩小聲地說。

「什麼事?」

「幸好有學長在我身邊。」過了一會,她忽然輕輕地說了一句。

「和美已經在家裡做好飯菜等你回去。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記得要說出來。」

「我知道了。」

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稱不上英俊但卻柔和的側面,留美露出十分滿足的笑容。

「學長,你好厲害呀。」在天台上,留美還在大呼小叫地說個不停。

「厲害什麼,我輸了。要蒸要煮,隨便你吧。」雷隱苦笑起來。

「怎麼會呢,你一下子就上升到前二十幾名呀。有沒有搞錯,平時也沒見你怎麼看書,而且又幾乎天天逃課,怎麼會考得比我還好,實在太過份了。」劍道少

女嘟著嘴道。

「這是實力,不過不管怎麼說,當時我們的賭約是如果不能考到前十名就當我輸了。所以,留美大哥,以事我就是你的小弟了。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小的去

做。」雷隱煞有其事地握著她的手說。

「討厭啦,學長,人家是跟你說真的。」留美嬌嗔道,但是手卻沒有抽回來。

「喂,你們兩個不要再玩了,快點吃飯吧。」和美在旁邊說道。

雷隱跟劍道少女相視一笑,乖乖地開始吃飯。

看著埋頭吃著飯的哥哥,和美不由得想起今天公佈成績的事。

他果然做到了,雖然不是全校前十名,但是一下子就躍到了前二十幾名。實在讓很多人大跌眼鏡。

她看過他的考卷,大部分都很高分,其中數學、物理等理科成績更加考了滿分。但是很奇怪的,卻找不到歷史的考卷。問他原因他也只是說丟了。

她算了一下,除歷史外,他各科成績加起來跟他的總分只差30分,也就是說,他的歷史科分數僅僅是剛剛及格而已。為什麼偏偏只有這一科考得這麼差呢?

其實雷隱本人也很鬱悶。本來以他累積了上千年的學識,做這種高中生試題根本就是玩似的。所以他才會自信滿滿地跟留美訂下那個賭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其它那些科目還好辦,唯獨那張歷史試卷卻讓他無論如何也寫不下去。

裡面有些題目讓他很是火大,特別是其中有一題是這樣問的:日本跟中國100年打一次仗,19世紀打了中清戰爭(中國人稱為「甲午戰爭」),20世紀打了一場中

日戰爭,21世紀如果日本跟中國開火,你認為大概是什麼時候?可能的遠因和近因在哪裡?如果日本贏了,是贏在什麼地方,輸了是輸在什麼條件上?試分析

之。

他奶奶的,這是什麼狗屁題目。

雷隱也懶得寫什麼長篇大論去駁斥,只是用他以前在某一具身體上轉生時獲得的畫畫天分,在考卷上畫了一隻巨大的,造形優美、詡詡如生,筆直地豎起來的

中指。

日本的高中考試雖然只要每一科有30分就算及格了,可是卻有十幾個科目,只要有任何一科不及格,就會被留級。雷隱並不會白癡到完全不顧後果,所以在交

完試卷以後,他馬上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絕對可以令校長「感動」到流冷汗的問候信,然後把它放在校長的辦公桌上。

很快地,這封信果然「感動」了校長。他不顧歷史老師的強烈反對,十分堅決地讓源內正志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學生」在歷史這科上PASS通過。

對於只是PASS這種結果,雷隱雖然很不爽,但也懶得追究下去。反正以留美這麼單純的性格,也不會真把他當成小弟來指手劃腳。

「和美,現在已經考完試了。還有幾天就放暑假了,你打算今個暑假怎麼過?」吃到一半,留美問道。

「我打算暑假的時候去報一個補習班。」和美回答。

「什麼,你已經是全校第一了,為什麼還要參加補習班?」留美不解地問。

「公立高中的升學率是很低的,考試題目也過於簡單。在這裡考第一根本不算什麼。如果現在不做好準備的話,將來到大學聯考的時候是很難考上一流大學的

。」和美徐徐說到。

「和美你好厲害呀,原來你已經一早就計劃好了。」留美昨舌道「傻瓜,也有不少人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和美笑著說。

「好,從現在開始,我也要努力,我一定要跟和美、學長讀同一間大學。」劍道少女顯得很有鬥志。

看她一副正在爆發小宇宙似的表情,雷隱不由得笑起來,這小丫頭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單純。

暑假嗎?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他想去瑞士找艾蜜絲。這是當時跟那小鬼分別時就做好的打算。所以他才會特意在瑞士買下一幢房子跟汽車。

當然,直子也是要一起去的。不然留她一個人在這裡他實在不放心。又或者可以把那小鬼帶來日本這裡過暑假也可以。反正她應該沒來過,就當是旅遊好了。

留美子應該會很喜歡那小鬼,只是兩人語言不通,到時很可能會出現雞同鴨講的有趣場面。想到這裡,雷隱微笑起來。

「好累呀,終於考完試了。」進了房間以後,愛子把書包一扔,完全不顧形象地躺在村島麻美的床上。

「我也是,好像剛打完戰一樣。」木暮良子有氣無力地說。

「你們考得怎麼樣?」村島麻美坐在椅子上問。

「別提了,數學跟英語很危險,希望那個老處女手下留情,不要扣得太狠。」木暮頭痛道。

「那小愛呢,你的成績一直不錯,應該考得很好吧?」村島問旁邊的葵倉愛。

「應該還過得去吧。我沒什麼把握。」葵倉愛不是很肯定地說。

「拜託你們,不要再說考試的事了。現在我一聽到考試這個詞就頭痛。我們還是想一下暑假怎麼過吧。」躺在床上的愛子把頭轉過來說。

「還能怎麼過?我想不到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去。要不我們去其它地方旅行吧。現在不是很流行那種幾個人組織的自助旅遊嗎?」木暮忽然十分精神地說。

「你想都別想,只有我們幾個女孩子,到時在外面被人吃了都沒人知道呢。況且爸爸媽媽也不會同意的。拜託,想一些有建設性的東西出來好嗎?」村島馬上

潑她冷水。

「那你有什麼好想法,說來聽聽。」木暮有點不服地說。

「我暫時還沒想到,反正暑假還沒開始,時間多的是,慢慢想也不急。」村島笑著說。

「去。」木暮不屑地說。

「各位,這個暑假我準備做一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事。」一直沒說話的愛子突然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

「什麼事?」被她這句話引出了興趣的木暮追問道。

其它兩個女孩也看著她。

「我要向那傢伙表白。」雖然滿臉通紅,可是她還是十分堅定地說道。

「好,愛子,我支持你。」木暮聽了馬上起哄道。

「你想清楚了麼?」過了一會,村島麻美問道。

「是的。我不要再等下去。我要清楚明白地告訴那個遲鈍的傢伙,我想讓他做我的男朋友。」少女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彷彿有一種莫明的光彩。

被她的神情所感染,村島走到她身邊坐下,然後看著她說:「我也會支持你的。」

「謝謝。」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少女的眼中隱隱閃動著淚光。

葵倉愛默默地看著顯得有點激動的少女,忽然覺得心裡有種很空的感覺。

正文 第118章 客人

「天呀,這樣也可以及格?」直子老師不可思議地看著試卷中那只相當刺眼的囂張素描。

「這張試卷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拿回來的。我難得畫一次畫,不想留給那些傢伙。這就是傳說中的墨寶呀,要幫我收好喔。」雷隱笑著說。

想像那個歷史老師看到這張考卷時的表情,直子老師忍不住笑起來。

等她笑完,雷隱把她一隻纖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她手上溫潤的肌膚,說:「還有幾天就放暑假了,你最近有沒有什麼事要做?」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怎麼了?」直子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既然這樣,我想在暑假的時候帶你去瑞士住一段時間。你認為好嗎?」

「瑞士?」直子有點驚訝地說。

「是的,我想去看看艾蜜絲那個小鬼,但是又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所以我想帶你一起去。至於會住多久視情況而定吧。我還打算把那小鬼帶來日本這

邊過暑假,就當是帶她來旅遊好了。」

「雷……」直子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流起淚來。

「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算了,不要緊的。」雷隱擦著她的眼淚說。

搖了搖頭,直子說:「不是這樣的,雷,我、我是真的很高興。」說完,她把頭貼在他胸口上輕輕地哭起來。

直子是真的很感動,越跟他相處,越發現他其實是很溫柔體貼的。他絕少把愛或喜歡這些字眼說出口,可是卻在默默地關心著自己。他會經常留意自己體溫的

變化,情緒的起伏。當自己感到冷或情緒低落的時候,他總是會第一時間知道。他從來沒有勉強過自己做什麼事,除了那次吩咐自己不可以超過10點鐘休息之

外。她知道有好幾次他都很想要了自己,可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最後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這種默默的關懷似乎只是他的一種本能,他自己本身並沒有意識到,可是就是這種不經意的溫柔才分外能打動人。

直子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失去這個男人,她接下來的人生將一點意義也沒有。

看著自己懷中久久都無法平息的淚美人,雷隱只覺得一頭霧水。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成這樣。唉,有哪個男人敢說他完全可以瞭解女人?

「小鬼,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站在校門口的愛子跟村島,雷隱有點意外。

「我……對了,你考完試了麼?」望了一下在旁邊的和美跟留美,愛子改口問道。

「考完了,你來不是就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吧?」

「我、我想問問你這個暑假怎麼過?」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愛子實在開不了口說那件事。

「還沒想好。竟然難得來了,這樣吧,今天來我家吃飯好不好?村島也是,一起來吧。你們應該還沒去過我家。」雷隱說。

「會不會很麻煩?」愛子有點遲疑地說。

雷隱聳聳肩說:「吃頓飯而已,沒什麼。」

愛子以詢問的眼光看著村島麻美,聽雷隱這麼說,她真的很想去,因為這樣應該就有機會跟他說了。

看了她一眼,村島笑著點點頭。

愛子馬上高興地說:「那麻煩你了。」

愛子跟村島還是第一次來正志的家。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房子雖然並不豪華,但卻十分乾淨舒服。

「源內,你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嗎?」愛子以十分新奇的眼光看著這幢房子。

「不是,我們搬來這裡沒多久。和美她正在做飯,等一下就可以開飯了。先喝杯水吧。」雷隱把兩杯茶放在她們面前。

「謝謝。那你媽媽呢?」愛子問。

「因為媽媽回來得比我們晚,所以一般都是和美負責做飯,她到家的時候就差不多剛好開飯了。一般只有到星期六或星期天她放假的時候,才能幫我們做飯。

她等一下就會回來了。」雷隱解釋道。

聽到他的媽媽第一下就回來,愛子頓時顯得十分侷促。

「我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她拉起村島急匆匆地向洗手間走去。

「阿美,你幫我看看,我後面的衣服跟頭髮有沒有亂。」在洗手間裡,少女向好友說道。

「放心啦,我們的愛子是最漂亮最可愛的。絕對的一百分。」村島笑著說。

「阿美,我的心跳得好快。如果他媽媽不喜歡我怎麼辦?」

看著方寸大亂的少女,村島不禁有點好笑。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她跟源內已經到了談婚論嫁見家長的地步了。

有點憐惜地握著她的手說:「放鬆點,就像平時那樣就可以了。不會有人不喜歡愛子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的。」

「如果……如果他拒絕我怎麼辦?」說到這裡,少女眼中泛起淡淡的淚光。

「不要緊的,只要說出來就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的。」村島抱著她說。

「謝謝你,阿美,如果不是你陪著我,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現在你先洗個臉清醒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出去。」村島說。

「我知道了。」

吃完飯以後,和美跟留美在廚房裡洗碗,留美子則在冰箱旁邊負責切水果。而雷隱就留在大廳陪兩個女孩聊天看電視。

「喂,小鬼,你今晚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我媽媽看起來沒這麼恐怖吧?」雷隱調笑道。

「人家哪有?只是……」愛子反駁道。

「只是什麼?」

「沒什麼。」她悻悻地說。

「正志,快來幫我把水果拿出去。」在廚房的另一邊,傳來留美子的聲音。

「我也要幫忙。」愛子第一時間站起來。

「不用了,你第一次來還是客人,等多來幾次再說吧。」說完,雷隱向那邊走了過去。

他的意思好像是叫我以後多點來。看著他的背影,愛子滿心歡喜地想到。

偷偷望了一下坐在大廳的愛子,留美子笑咪咪地說:「快點老實交待,你是怎麼認識那麼漂亮的女孩子的?」

「媽媽,不要想太多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雷隱有點無力地說。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可是我看那女孩對你很好的樣子。兩個女孩都這麼好,真是難選擇呀。不過呢,我還是比較喜歡留美,不妨將我的意見作為參考。」留

美子狡猾地笑道。

「我就不妨礙您老人家繼續做白日夢了,我先出去了。」說完,他拿著裝滿水果的托盤走出去。

等雷隱回來以後,趁現在只有自己跟村島麻美三個人在,愛子深吸口氣,然後湊到雷隱的耳邊小聲說:「源內,我、我想單獨跟你說一件事。」

看著她有點著急的眼神以及脹得通紅的臉,雷隱點了點頭。

帶著她來到自己的房間後,他說:「你在這先等一下,我去跟媽媽說一聲,然後順便拿起水果跟茶上來。」

「嗯,我等你。」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了,愛子慢慢放鬆下來。

等他出去以後,愛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只見房間的擺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大書櫃跟一張書桌。

牆壁上沒有像其它普通年輕人那樣貼著明星海布或美女壁紙。只是在東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寫得很潦草的毛筆字。愛子看了很久也看不出上面寫的是什麼字。

整個房間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放得四處都是的書。

那個書櫃就不用說了,上面已經沒空間再放書了。另外在床頭、床底下,也全都是迭成厚厚一迭的書。

愛子隨手翻了兩本,卻發現裡面全是中文或英文。偶爾找到幾本有日文的,卻是什麼「深層意識導論」、「日本宏觀經濟分析」之類風馬牛不相及的書。

也許這些書是別人放在他這裡的吧。愛子難以想像有人可以有精力看完這裡這麼多的書。

忽然她想起班裡一些女生講過,所有男孩子的房間裡都會或多或少地有些色情電影或雜誌。想到這裡,愛子有種想一探究竟的惡作劇念頭。她很想看看這傢伙

是不是跟那些男孩子一樣。

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看來他並沒有那麼快就上來。愛子忍著笑,走到那張書桌面前,拉開了最上面的一個抽屜。

抽屜並沒有上鎖,所以很容易地就拉開了。拉開以後,愛子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更不要說是色情雜誌了。可是抽屜裡有一樣東西卻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的

注意力。

她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突然間,她整個人呆住了。

正文 第119章 放縱

「不好意思,小鬼,讓你久等了。」雷隱左手托著放有水果跟茶杯的托盤,右手把房門打開。

順手把門關上後,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說:「現在這裡沒有其它人,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彷彿機械人一樣,愛子十分僵硬地轉過身來,然後以無比乾澀的聲音問:「這條圍巾是從哪裡來的?」

「喂,小鬼,你怎麼了?」發現她的聲音有異,雷隱走近她身邊問。

「我問你,這條圍巾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愛子突然用力地把手裡的圍巾扔在他身上。

用手抓住那條圍巾,少年輕輕地摩挲著。

這條圍巾是直子織給他的,嚴格是來說這是件失敗作品。因為她覺得自己織得不好,所以織完了就放到一邊,並沒有真正送給他。後來被他看到,就順手要了

過去作紀念。她說想織一條自己也滿意的才當禮物送給他。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是的,這是你姐姐親手織的圍巾。並不是我們有意隱瞞你,而是她想找個機會親自告訴你。」雷隱徐徐說道。

「原來,姐姐的男朋友就是你。」

忽然,雷隱看到兩滴水珠從一直低著頭的少女臉上沿著下巴落了下來,然後一直滴在地上,最後在地板上濺成兩處小小的水印。

「小鬼,你……」

「你們這些混蛋!」愛子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大聲罵了一句,然後一把推開他,衝到門口擰開房門跑了出去。

看到愛子一句話不說跑了出去,村島馬上跟在她後面追了出去。

「哥,發生了什麼事?」和美問。

「沒什麼事。我出去一下,今晚不用等我回來了。」說完,正志走到後院把機車推到門口。

「學長,不要開太快,小心一點。」留美在旁邊叮囑道。

雷隱點點頭,然後發動機車開了出去。

看到留美滿臉擔心的表情,和美握著她的小手說:「放心吧,沒事的。」

留美點點頭,眼光卻還在望著他離去的方向。

雷隱開著機車來到直子的公寓,剛停下車,就看到直子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看到雷隱,直子馬上跑過來說:「雷,剛剛愛子一回來就很生氣地亂扔東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她現在人呢?」雷隱問。

「我不知道,她扔完東西後就跑了出去。她為什麼會這樣?」直子十分著急地問。

「她知道我們的事了。所以才會這樣。不要擔心,只要有村島跟著她就不會有事的。我們先進去吧。」雷隱安慰著她說。

直子只好點點頭。

屋裡果然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被砸壞的東西,整個大廳看來起就像颱風過境一樣。

雷隱苦笑起來,「那小鬼脾氣真大。」

先走進去把沙發上的雜物弄到地上,然後他把直子攔腰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說:「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你穿著拖鞋會很危險的。這裡讓我來收拾就行了,你

乖乖坐著不要動。知道嗎?」

直子眼圈紅起來,十分溫順地點點頭。

「乖。」雷隱親了一下她的臉,然後走到陽台去拿掃帚跟垃圾鏟。

直子雙手抱著膝蓋,癡癡地看著他打掃著大廳。

因為雷隱是那種極少會自己打掃衛生的人,而且家裡有三個非常勤快的女人,所以基本上他就沒怎麼搞過衛生。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才將地上的垃圾掃

乾淨以及把大廳恢復到跟原來差不多的樣子。

洗了一下手後,他走到沙發旁邊,把直子抱起來,然後自己坐在沙發上,再把手上的玉人放在大腿上。

摟著她溫軟的嬌軀,雷隱說:「讓那小鬼冷靜一下也好。如果到了12點她還沒有回來的話,我會出去找她的。不要太擔心。」

看著他那雙比最純正的黑寶石還要深遂難測的眼睛,直子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我應該早就猜到的。她喜歡上的男孩子其實就是你。因為她經常會不經意地提

起你的名字。我是她姐姐,竟然連這也覺察不到。」

看著她自責的眼神,雷隱安慰道:「我也是剛剛才從她的反應中知道這件事。不要想太多了,像她這種年紀的小鬼思想還不成熟,會對身邊的人產生好感也是

很平常的事。等她長大一點了,就會懂這個世界上男人其實是很多的。」

「希望如此。我只是怕她一時想不開。」直子擔心地說。

「不會有事的,放心。如果你累的話,就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不,我想在這裡等。」直子把頭靠在她的胸口上說。

11點半的時候,雷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下上面的顯示,卻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你好,請問哪位?」他按了一下接聽鍵。

「源內,我是村島麻美,你快點來,愛子遇到麻煩了。」在電話裡傳來了村島急促的聲音。

「快告訴我具體地址。」

「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愛子出事了?」等雷隱掛線以後,直子十分緊張地問道。

「沒事的,我現在馬上去把她帶回來。在這等我回來。」拍了拍她的臉,雷隱走了出去。

直子站在門口目送著他開車離去。

「愛子,不要再喝了,我們走吧。」村島又開口勸道。

「我……不要。我不想回去,我討厭那裡!」愛子大聲說。

「既然不想回去,我們會好好陪你的。」坐在她們旁邊的一個戴著耳環的青年笑著說。

「你們真好,比……那個混……蛋好一千倍,不,是一萬倍。」愛子說完,把剩下的半杯啤酒喝了下去。

「如果你想喝酒的話可以到我家去喝。我們走。」說完,不顧她的反對,村島用力把她拉起來。

「喂,小姐,你的同伴都說了不想回去,你又何必勉強她呢?」另一個染著金髮的青年攔在村島的面前。

看著這三個從她們一進酒吧就纏上來的傢伙,村島面無表情地說:「你們想做什麼?你們再不讓開我就要報警了。」

「小姐請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陪你們兩個開心一下而已。」最後一個穿著像被機槍掃射過一樣的牛仔褲的青年笑吟吟地說。

「我再說一次,再不讓開我就要報警了。」村島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堅決要走。

看著快到手的肥肉想溜走,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

「這樣吧,我也不勉強你,只要你把這杯酒喝下去,我就放你們走。如果你連這樣都不給面子的話,那不好意思了。這裡吵成這樣,即使是發生什麼事也不會

有人知道的。」染金髮的青年忽然開口說道。

村島有點猶豫地看著他遞過來的那杯啤酒,一時不知怎麼辦。

看著她猶豫的樣子,那個青年繼續說:「一杯啤酒而已,即使是喝了也不會醉的。小姐,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慢慢地把玩著。

村島臉色一變,她看著那個青年說:「是不是我喝了這杯酒就馬上放我們走。」

「當然。」染髮青年把小刀放回衣袋裡。

「好,我喝。」說完,村島伸手接過那杯啤酒。

當她將啤酒湊到嘴邊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傻瓜,如果你喝下去的話,就再也走不出去這個酒吧了。裡面是加了料的。」

「源內!」村島麻美驚喜地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你是誰?」三個青年十分意外地看著那個從後面走過來的傢伙。

「愛子怎麼樣了?」雷隱懶得理他們三個,逕自走到村島面前問道。

「她喝醉了。」村島回答。

「真是麻煩的小鬼。我們走吧。」說完,他在前面開路。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馬上給我滾。」染髮青年掏出小刀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這個世界真是多垃圾。」在染髮青年還沒反應過來,雷隱一把抓住他握著小刀的右手,然後反手向下一插,把他手裡的小刀插進了那個青年的大腿上。

「啊……」那個青年還沒慘叫出聲,就被雷隱一拳打暈過去。

染髮青年說得沒錯,這裡吵成這樣,即使是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你們也看到了,是他自己插自己的。還不快點送他去醫院,流血流太多也是會死人的。」雷隱淡淡地說。

看到他的眼睛,那兩個青年打了個寒顫,趕緊拉著那個暈過去的染髮青年跑了出去。

「好了,我們快走吧,這小鬼的姐姐還在家裡等著她呢。」說完,他把愛子抱起來向外面走去。

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村島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跟了上去。

正文 第120章 真相

走到外面被清涼的晚風吹了一下,愛子慢慢醒了過來。

「我在哪裡?」她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唔……」雷隱還沒來得及說話,愛子忽然捂著嘴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雷隱趕緊把她放下來攙扶著。

愛子再也忍不住,彎下腰吐起來。

「愛子,你沒事吧?」等她吐完以後,村島把手裡的紙巾遞給她。

「亞美,我的頭好暈。」愛子捂著頭說。

「等一下就會沒事的,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雷隱冷淡地說。

「你……你是源內正志?」愛子聽到他的聲音,稍微清醒了一點。

「很好,難得你還聽得出我的聲音。」雷隱冷笑。

待看清他的樣子後,愛子馬上勃然大怒地罵起來:「你這混蛋快滾開。我不要再見到你。快滾……」她一面說一面用力地想把他推開。

「你姐姐還在家裡等你回去,在沒把你送回去以前,我是不會走的。」

「我不要你管,你們全都是騙子。我恨你們,滾,馬上給我滾。」愛子有點歇斯底里地叫著。

雷隱看了她一眼,忽然把她整個人扛在肩上,然後一直向廣場中央走去。

「你……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愛子大聲叫起來。

看到他的舉動,在旁邊的村島麻美也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馬上快步跟在少年的後面。

「快放開我,你這混蛋,我要叫救命了。救、救命,救命呀,快來人呀,救救我……」愛子沒辦法,就真的叫起救命來。

「源內,你先把愛子放下來吧,這樣不好。」村島在旁邊勸道。她看到有越來越多路人開始注意到他們這邊了。

雷隱沒出聲,繼續旁若無人地扛著她繼續走。

見他無動於衷,愛子又羞又惱,一邊叫救命的同時還一邊不斷地捶打著他的背部跟腰部。

「啪!」一聲,少女被雷隱一下子扔進了廣場中央的噴水池中。

村島完全被少年的舉動嚇呆了。天呀,這傢伙竟然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

雖然水池的水位只到腰頭,可是愛子還是被嗆了好幾口水。好不容易爬起來後,她扶著水池邊拚命地咳嗽起來。

他的這個舉動同樣嚇壞了兩個正坐在水池邊卿卿我我的一男一女,他們呆呆地看著水池中的美少女跟站在外面的少年,連自己的衣服被水濺到也毫無所覺。

「看什麼看,馬上給老子滾。」雷隱現在的心情極度不爽,狠狠地瞪了那對情侶一眼。

從沒見過這麼兇惡的人,那對可憐的情侶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人,臉色一片發白。最後還是那個男青年最先反應過來,馬上拉著女朋友跑開了。

「源內你太過份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愛子?」村島又急又氣地跑到水池邊想要把好朋友拉出來。

「清醒點了麼?如果已經清醒的話,就聽我說。」雷隱看著水池中一邊咳嗽一邊回視著自己的少女。

「你知不知道,今晚村島差點就被你連累失身給那些垃圾。還有,你姐姐也正在家裡著急地等著你回去。你看看你的樣子,多大的事?值得你這樣做嗎?」雷

隱面無表情地說。

村島沒有出聲,只是扶著愛子靜靜地看著他。

「有件事你一定還不知道。你姐姐的心臟病在幾個月前復發了,她當時差點就死掉。當時醫生說再這樣惡化下去,可能活不了多久。我問你,這些事你知道嗎

?不要以為自己有多不幸。比你不幸的人實在太多了。我講過,我跟你姐姐並不是有意隱瞞你。不要受到一點委屈就自甘墮落,你自己問一下自己,你有真正

關心過自己的家人嗎?」雷隱看著她的眼睛沉聲說。

愛子的淚水流了下來。

她終於知道姐姐為什麼會每天晚上這麼早就上床休息,又為什麼每天都要吃藥,雖然她說那只是維他命。

原來姐姐她一直在承受著這樣的痛苦。想到這裡,愛子大聲哭起來。

村島默默地抱著她,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肩上。

「那姐姐她……」哭了好一會,愛子抬起頭看著雷隱。

「她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雷隱淡淡地說。

聽到他的回答,愛子心裡稍稍好過了點。

沉默了一下,雷隱說:「在這等等我,我去把車開來。」說完,他轉身走開。

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愛子說:「亞美,我是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不要緊的,快點出來再說。」說完,她扶著愛子從水池裡走出來。

從水池出來以後,愛子忽然用很輕的聲音問:「亞美,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我?」

村島正在用手帕擦著她臉上的水,聽到她的話,不由得停下手說:「不是的,如果他真的討厭你,是不會來救你的。但你應該明白到,他喜歡的人是你姐姐。

也許我應該早就跟你說清楚,他平時對你的態度更多的像是在對自己的妹妹。」

「其實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一直在騙我自己而已。可是,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他。我覺得好辛苦。」彷彿要把一生的淚水流乾一樣,少女又哭了起來。

村島麻美從沒見過像現在這樣脆弱的愛子。不知該怎樣安慰她,只能安靜地抱著她。

這時,在她們身後亮起了車燈,原來,是他開車回來了。村島認得,那輛車是愛子她姐姐的。

因為擔心好友的狀況,所以村島跟著一起回愛子的家。

在車上,愛子一句話也沒說,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具毫無生氣的陶瓷玩偶。

到了公寓門口,雷隱對她說:「你們兩個進去吧。另外麻煩你把車匙還給直子。」他一邊說一邊把車匙遞給村島麻美。

村島看了他一眼,接過了鑰匙。

「源內。」在他轉身將要離開的時候,愛子忽然叫住了他。

「什麼事?」雷隱回頭看著她。

「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我……喜歡你。」少女滿臉通紅卻眼神堅定地說道。

看了她一眼,雷隱懶洋洋地說:「小鬼,要談情說愛你還太嫩了。這世界上的男人很多,多到隨便一個招牌砸下來就可以砸死七、八個。回去好好睡一覺,等

睡醒了,你就會發現,源內正志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他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混蛋而已。所以,不要再為他做任何傻事了,知道嗎?」

「我……我什麼時候為他做過傻事了?你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個混蛋,而且還是大混蛋。」少女咬牙切齒地說。

「知道就好。快進去吧,你姐姐一直都很擔心你。我走了。」說完,他這才轉身離去。

「哼,裝模作樣的傢伙。」

看著一邊罵一邊流著眼淚的少女,村島終於鬆了口氣。

在淡淡地燈光下,直子溫柔地看著熟睡中的少女。

已經很久沒像今晚這樣,兩姐妹睡在同一張床上說悄悄話了。

從妹妹的口中,她瞭解了所有的一切。包括雷是如何救她,以其在那之後她對少年那越來越不可自拔的深情。

為什麼,她們竟然會愛上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直子輕輕地歎了口氣,隨手把那盞檯燈關掉。

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妹妹那潔白的額頭,直子把那封信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然後,她提起那袋行李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走出大門的時候,她看到天色還是漆黑一片。看了一下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原來還是凌晨四點左右。

打開車庫的門以後,她靜靜地坐駕駛座上。過了一會,她終於發動了汽車。

當汽車駛出門口的時候,她忽然看到前面路中央有一個身材修長的人站在那裡。在車燈的映照下,他身後的人影被拖得很長很長。

默默地把車前門打開,少年一言不發地坐了進來。

「雷,你……」直子驚訝地看著他。

看了一下她放在後座上的行李,少年打斷了她的話,「這麼晚了,你想去哪裡?不要告訴我你要去露營。」

「我……想暫時搬出來住。這樣也許會對愛子好一些。」

深深地看了她的眼睛,過了一會,少年抬起右手撫上她的左臉說:「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怕你會像那些狗血連續劇那樣,故作偉大地玩退出,然後一個人離開

。因為以你的性格,是有可能會做出這種傻事的。」

「所以你一直在這裡等我?」直子的瞳孔瞬間放到最大。

雷隱點點頭微笑道:「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猛地扯開安帶全的扣子,直子轉身撲到他的懷裡。

「對不起,我的確是想過這樣做。但是,只要一想到跟你分開,我的心就好痛好痛。從小到大,我什麼都可以讓給愛子,因為她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可是這一

次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直子恨不得將整個身體溶進他的身體裡。

等她稍微平復一點後,雷隱有點生氣地說:「誰叫你讓了,你把我當成什麼?」說完,他一巴掌打在她挺翹的玉臀上。

「啊!」這一掌很大力,直子忍不住哼了出來。

可是還沒等她叫完,雷隱又打了下來。

「啊……」這一聲輕了許多。

當直子以為他要打第三下的時候,雷隱卻把手放在上面慢慢地搓揉著。

「啊……」以她的敏感體質,他這個動作絲毫不比剛剛打在上面時的刺激少。直子充滿羞意地發現,自己心裡其實是希望他的手不要停下來。

忽然感覺到在那附近越來越明顯的濕意,少年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懷中的玉人。

用手抬起她嫣紅欲滴的俏臉說:「下次再這樣亂來,就不只打屁股這麼簡單了。」

知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現在的羞人窘況,直子老師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緊緊地抱住他的背,深深地把身子縮進他的懷裡。

「後天再去做個複診檢查看看結果如何,再這樣下去,我會中風的。」雷隱苦笑著。

「嗯。」直子輕輕地回答了一聲。

深吸了口氣,雷隱說:「我們走吧,回到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房子裡。」

聽到他的話,躺在他懷裡的直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

正文 第121章 咖啡店

望著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暑假如何過的學生們,背靠著牆壁的雷隱微微笑起來。做學生真是好呀,既不用煩惱生活的問題,而且一年裡還

有兩個大假可放。

「對不起,學長,讓你久等了。」充滿活力的劍道少女第一個跑到他面前。和美則微笑著跟在她後面慢慢走上來。

「沒等多久,我們走吧。」雷隱伸了個懶腰。

「好不容易才等到放暑假,可惜我卻要回北海道去了。」留美有點沮喪地說。

「你父母這麼久沒見你,當然想看看你是瘦了還是胖了。不過這點他們應該可以放心,你來了以後,就沒見過你胃口不好的時候。這都是和美的功勞呀,把你

養得白白胖胖的。」雷隱笑著拈起她一邊的臉頰。

「學長好壞,老是笑人家。」留美紅著臉說。

「後天我們去機場送你,到時不要哭。」雷隱憐愛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不會啦,反正下個學期就可以見面了。不過學長要經常給我打電話喔。」心裡很喜歡他的親暱動作,劍道少女扯著他一隻手撒起嬌來。

「好的。另外我買了些茶葉跟幾瓶酒,你拿回家當手信吧。」

「多謝學長。」也不跟他客氣,留美爽快地道謝。

「走吧,我們現在去超市買菜,今晚叫和美給你做些喜歡的菜。」揉揉她的頭髮,雷隱向站在校門口的和美走去。

想到整整一個暑假都會看不到他,劍道少女眼圈紅了起來。看著他在陽光映照下的背影,她快步跑上去,緊緊地抱著他的右手一起走著。

「小姐,你真有眼光,這是昨天才到的貨。是『黛安芬』推出的最新款式。」一個穿著制服的售貨小姐熱情地介紹著。

「我想試一下。」

「更衣室在那邊,請跟我來。」售貨小姐彬彬有禮地說。

「謝謝。」

在更衣室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直子不禁臉紅起來。

這內衣好像有點太那個了,不知他看到會怎麼想?

想像著他看到自己穿著這套內衣時的情景,直子只覺得全身一陣發燙。

「麻煩把我包起來。」在服務台前,直子老師對售貨小姐說道。

「多謝惠顧。請問你要付現金還是用信用卡?」售貨小姐問道。

「信用卡。」直子拿出一張信用卡遞過去。

看著交到售貨小姐手上的信用卡,直子不禁露出溫柔的笑容。

從內衣店出來後,她看了一下時間,原來下午3點還不到。

想起他昨天說過,今天下午要去機場送機,也就是說,他今天可能不能來了。想到這裡,她一時想不到去哪裡好。最後,她走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坐下來休息一

下。

在她進去咖啡店沒多久,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門口。一個頗為英俊的青年男子從車上走下來,然後走進了咖啡店。

「直子你好,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日夏淳一郎微笑著走到直子的桌子前面。

「日夏先生你好,你不會又告訴我你是碰巧看到我的吧?」直子有點冷淡地說。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日夏淳一郎逕自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請問有什麼事?」直子抬起頭看著他。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覺得直子你最近好像對我很冷淡。」日夏淳一郎笑咪咪地說。

直子剛要說話,忽然,一個穿著待應服的女生走過來把一杯咖啡放在日夏淳一郎的面前。

「先生,這是您要的咖啡。請慢用。」

「謝謝。」日夏淳一郎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看著對面的絕色美人。

等那個女待應走開後,日夏淳一郎繼續對直子說:「直子,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嗎?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什麼一直找機會來接近你。」

「日夏先生,在名古屋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除了他以外,我是不會再愛上任何人的。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好嗎?」直

子誠懇地說。

「你所說喜歡的人,難道指的就是那個叫源內正志的高中生?」日夏淳一郎冷笑著說。

聽到他的話,直子頓時臉色一變,「日夏先生,你竟然找人調查我?我對你的人品十分失望。」說完,她站起來轉身準備走。

「我很想知道,長谷社長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在跟一個高中生同居,不知他會怎麼想?」日夏淳一郎坐在那裡看著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直子停住了腳步。

「你想威協我?」過了一會,直子問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直子,我是關心你。那傢伙只是個無錢無勢的高中生,他母親也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你認為他真的可以給你幸福嗎?」日夏淳一郎慢慢

說著。

直子將頭轉回來看著他,臉上卻流露出令日夏淳一郎大為意外的表情。

她竟然在笑?

「日夏先生,我只是不想被我父親知道這件事,但是,我並不怕他知道這件事。所以,你想怎麼做,隨便你。失陪了。」說完,她拿起手提包跟裝著東西的購

物袋走出了座位。

這回日夏淳一郎是真的開始慌了,他完全想不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堅絕。看著她那令人犯罪的魔鬼身材逐漸走遠,他眼裡閃過一絲光。

「直子,請等一下,我為剛剛的事向你道歉。」在直子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日夏淳一郎追上去攔在她前面。

「請讓一下,日夏先生。」直子對面前的男子說。

「直子,非常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可以給個機會我說幾句話嗎?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向長谷社長提起這件事。」日夏淳一郎寸步不讓。

看著他充滿誠懇的表情,直子不禁猶豫起來。

「我只是想說幾句話而已,說完之後,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好嗎?」看到她開始動搖,日夏淳一郎馬上加了一句。

「好吧。」直子終於點了點頭。

回到座位以後,日夏淳一郎轉頭對站在不遠處的侍應生說:「請幫我們加點咖啡。」

「請稍等。」那個待應應了一句。

日夏淳一郎回過頭來對直子說:「直子,我知道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既然你真心喜歡那個人,我只好在這祝福你。但是,以後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嗎?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聽到他這麼說,直子頓時放下心來。她微笑著說:「你是我妹妹同學的表哥,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多謝你,直子。」日夏淳一郎看著她說。

看到他眼中炙熱的眼神,直子覺得有點不自在。

幸好,這時一個拿著咖啡壺的女待應走了過來,為兩人的咖啡杯加滿了咖啡。這才解除了她的不自在。

等女待應走後,日夏淳一郎笑著舉起手裡的咖啡杯,「為了慶祝我們能夠成為朋友,能跟我乾一杯嗎?」

「你還是這麼會開玩笑。」不忍掃他的興,直子只好也舉起自己的咖啡杯跟他的碰了一下,然後慢慢喝了一口。

看到她喝了下去,日夏淳一郎嘴角露出一絲隱隱的笑容。

直子緊記著雷隱的話,不想再跟他單獨待在一起,於是站起來說:「日夏先生,我還有點事,想先走了。」

「我也該走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日夏淳一郎跟著站起來。

「不用了,我的車就停在附近。」直子婉拒道。

日夏淳一郎沒有勉強她,只是說:「那好吧,我們一起出去總可以了吧?」

「你說笑了。」直子把咖啡錢放在桌上,然後拿起東西向門口走去。

日夏淳一郎跟在她後面。

看他坐上了他自己的跑車並沒有跟來,直子鬆了口氣。她沒有多想,提著東西向自己的車走去。

在離自己的車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頭有點暈,而且全身有一種越來越沒力的感覺。

怎麼回事,發病了嗎?可是為什麼心臟部位一點也不痛?

又走了兩步,她覺得那種頭暈乏力的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

好不容易地,她終於走到自己的車子前面。扶著藍色的車身,她覺得好累好累,全身也在不斷地冒著汗。

抬起彷彿有幾十公斤的右手,她從衣袋裡拿出了手機,然後以顫抖的手指翻找著他的號碼。

在她剛剛看到他的名字時,忽然,一隻手把她手裡的手機搶了過去。

「直子,你怎麼了?沒事吧?」又一隻手抱著她的腰,然後,耳邊傳來一把熟悉但她卻並不想聽到的男性聲音。

看著他臉上那不可掩飾的得意笑容,直子的心頓時一涼。

「你……在咖啡裡……下了藥?」直子有氣無力地盯著他。

「我不懂你說什麼?看來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放心吧,我會帶你回我家好好休息一下的。」日夏淳一郎特意加強了「我家」兩個字的讀音。

直子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看著她慢慢暈了過去,日夏淳一郎露出得意的笑容。

因為怕被人看到,他急忙把她放在自己剛開過來的跑車前座上,然後自己跑到另一邊坐上了駕駛座。

關上車門後,看著她嬌艷無比的容顏,他的臉興奮得開始扭曲起來。

賤女人,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玩死你的。

忽然看到她嘴裡好像在輕輕地說著什麼。好奇之下他把耳朵湊上去聽。

「雷……救……我……」

雷?不是源內正志嗎?算了,不管了。

不想再浪費時間,日夏淳一郎趕緊發動了汽車揚長而去。

正文 第122章 惡夢

彷彿從最深最沉的惡夢中醒來。直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全身彷彿被很重很重的東西壓住一樣,重得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頭還有點暈,有點像宿醉的感覺。

三分鐘以後,一串眼淚無聲地從她眼角流了下來。

她清楚地記得在她沒有暈倒之前發生的事。尤其是那張像惡魔一樣的笑臉。

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的並不是之前那件衣服時,她的心碎了。一種深沉的絕望感寵罩著她的整個心靈。

雷,對不起,我已經不乾淨了。

彷彿那次心臟病發的時候一樣,直子覺得心好痛好痛。

我真是個笨蛋,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我應該聽他的話,他早就跟我說過不要跟日夏淳一郎單獨相處。為什麼我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直子深深地責備著自己,她恨不得現在馬上死去。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傷心到極處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雖然眼淚不停地狂湧而下,可是她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像頭受傷的馴鹿那樣緊緊地蜷曲著身子悲鳴著。

過了沒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然後,門被打開了。

日夏淳一郎走了過來,然後把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拭著溫度。

直子終於爆發了,她一下子翻身抓住那隻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隻手的肌肉十分結實,可是她還是深深地咬了進去。在嘗到充滿腥味的液體時,她有種報復的快感。

忽然,他的另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那種奇異的觸感竟然讓她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

「傻瓜,我是雷隱呀。」一把清朗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在那一瞬間,直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自覺地鬆開了緊咬著的牙齒,抬頭看著這隻手的主人。

不是什麼日夏淳一郎,是他,真的是他!

在看清楚他那雙清澈、深遂的眼睛時,直子有種快要休克的感覺。

「是真的嗎?我沒有被日夏淳一郎他……那個?」直子緊緊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 . c ? m]

右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雷隱吻了一下她的臉才說:「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其實有些事你並不知道,我早就已經安排了幾個人全天二

十四小時保護著你。只有當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他們才會暫時離開。在日夏淳一郎把你弄上車的時候,我安排的人其實一直在後面開車跟著。當日夏淳一郎的

車開到沒什麼人的地方時,他們就把他截住。然後救了你出來。事情就是如此。」

「那為什麼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換掉了?雷,求求你說實話好嗎?請不要騙我。」直子一邊說一邊哭起來。

「你這傢伙連我的話也不信了。聽著,你的衣服是我換的。因為你原來的衣服被汗水弄濕了,所以我才幫你換掉。算了,再說下去你也還是會覺得我在騙你。

傻瓜,你是一個女人,自己有沒有被人怎樣你難道連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自己進衛生間看一下自己的身體就知道了。」雷隱有點無奈地說。

聽到這麼說,直子老師馬上醒悟過來。剛剛實在太激動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也想不想來。

顧不上羞澀,她趕緊走到洗手間去。

十分鐘後,她滿臉通紅地走了出來。

看著她眉角間難以掩飾的歡喜神情,雷隱微笑著張開雙手,「過來。」

直子充滿羞意地走過去坐在他的大腿上。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其實我應該早就對那傢伙出手的。」雷隱吻著她的髮鬢說。

想起之前的驚險,直子到現在想起還後怕不已。

搖了搖頭,她充滿愧疚地捧著他綁著紗布的右手。

「雷,對不起。一定很痛吧?」她一邊說一邊又流起淚來。

「我沒事。」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直子聽到更是哭得傷心。

之前被咬的時候他本能地想將真氣運到手臂上,可是怕會震傷她的嘴,所以才硬忍了下來。

「雖然被咬了一口,可是我也算是佔便宜了。直子,你的身體真的好美。」為了引開她的注意,雷隱忽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後,直子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部變成了粉紅色。

正文 第123章 願望

在一間舊房子裡,幾個男人正在說著話,在他們前面的地板上卻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怎麼樣了?」雷隱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日夏淳一郎說。

「回大人,到現在他還沒醒。」旁邊一個高壯男人回答道。

「這次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這傢伙已經得手了。」雷隱轉頭對那幾個男人說。

「大人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請問大人想如何處置這個人?」那個男人問道。

雷隱沒出聲,只是安靜地走到日夏淳一郎的身邊,然後把一隻手放在他的頭頂上。

在其它幾個男人迷惑不解的時候,忽然,兩條血線從日夏淳一郎的耳朵裡慢慢流了出來。

「把他放回自己車裡,然後弄成交通意外的樣子。這傢伙已經是個白癡,不會再有麻煩了。」雷隱淡淡地說。

那幾個男人心裡一寒,馬上走過去把日夏淳一郎拉起來拖走。

「大人,我們先走了。」那個高壯男人臨走時向他鞠了一躬說道。

「嗯,各位辛苦了。」

等那幾個人離開後,雷隱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慢慢沖洗著自己的右手。

對於日夏淳一郎這種淫獸,雷隱本來想閹掉他然後把他送到那些雙插頭俱樂部讓他試試被那些變態男XX的滋味。但是考慮到那傢伙只要一天不死,終有一天還

會去找直子報仇。另外這傢伙是個富家子弟,如果真的殺了他,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他最後決定把他弄成白癡就算了,算是便宜他了。

不過,無論過了多少年,他還是不怎麼喜歡親自動手的感覺。

當雷隱用鑰匙打開門時,卻看到穿著一身正式和服的直子跪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溫柔地看著他。

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穿和服的樣子,雷隱不禁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你回來了。」直子一邊說一邊把拖鞋放到他的腳邊。

換好拖鞋後,雷隱把她拉起來問:「今天怎麼了?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抬起稍稍化了淡妝的俏臉,直子含情脈脈地說:「雷,今天讓我好好服侍你可以嗎?」

「你想怎麼服侍我?」雷隱笑著問。

直子臉紅起來,過了一會,她拉著他的手輕輕說:「菜已經準備好了。快點趁熱吃吧。」

走到大廳的時候,果然看到一桌已經做好的酒菜放在那裡。

等雷隱坐好後,直子說:「先等一下。」說完,她走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她捧著一個裝有溫水的盆子走出來。

「先洗一下手好嗎?」

雷隱微笑看著她點了點頭。

直子把他的兩隻手放到盆子裡細緻而輕柔地搓洗著。

在她為他洗著手的時候,雷隱慢慢欣賞著她專心至致時的動人神態。

用毛巾把他的手擦乾以後,她抬起頭說:「雷,已經洗乾淨了。」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嬌艷的櫻唇就被對面的少年緊緊封住。

因為兩人中間隔著一個裝著水的盆子,所以直子不敢亂動,只能溫柔地回應著。

「你不吃嗎?」雷隱見只有一雙筷子,轉頭看向紅暈未退的和服美人。

「我已經吃過了。這些菜都是為你準備的。」說完,她低著頭拿起酒瓶把他前面的小酒杯倒滿。

看了她一眼,雷隱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不要喝太多酒,多吃點菜好嗎?」直子一邊輕聲說著一邊再把酒杯倒滿。

就像一個溫柔的妻子那樣,直子一直跪坐在他旁邊細心伺候著。

把餐具都收拾好以後,直子對坐在大廳裡面喝著茶的少年說:「你想不想現在就洗澡?」

雷隱想了想點頭道:「好吧。」

「你等一下,我現在去幫你放熱水。另外浴衣也已經放在床上了。」說完,她轉身走進了浴室。

看著她的背影,少年露出深思的眼神。

浸泡在蒸汽騰騰的浴缸裡,雷隱覺得全身的毛孔都放開了,十分舒服。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雷,我……幫你擦背好嗎?」敲門聲這後,傳來了直子羞澀的聲音。

「進來吧,門沒有鎖。」

過了一會,身上圍著一條大浴巾的直子悄悄地走了進來。

雖然浴室裡充滿了蒸汽,可是雷隱還是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臉上一片緋紅。

「你不是說幫我擦背嗎,為什麼還不過來?」雷隱把手臂放在浴缸邊沿撐著頭說。

聽到他的話,直子終於慢慢走了過來。

雷隱很合作地轉過身背向著她。

直子用顫抖的雙手拿著毛巾輕輕地擦拭著他的背。

突然,他一個轉身抓住她的手,「要不要一起洗?」雷隱笑得有點邪。

「我……我下午的時候已經洗過了。」直子羞得完全不敢把頭抬起哪怕是一點點。

「那真巧,我也剛洗好了。」他從浴缸裡站起來。

直子趕緊閉上眼睛。

雷隱把她整個人攔腰抱起,然後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緊閉著的眼睛。

「雷……我、我幫你擦……身子好嗎?」直子咬了咬嘴唇,輕輕地說了一句。

「不用了,我們回房間吧。」說完,抱著她走出了浴室。

躺在他懷裡的直子覺得全身酥軟,只能把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口。

在走到主人房那短短的距離裡,雷隱已經運功將身上的水蒸乾。

輕輕地把懷中玉人放在雙人床上,雷隱伸手把她頭上盤起來的秀髮放了下來。

看著眼前秀髮如雲的羞澀美人,雷隱摩挲著她的臉讚歎道:「直子,你真美。」

直子慢慢地張開雙眼,深情如水地望著他。

「你真的不後悔嗎?」雷隱把手放在她身上的毛巾上面。

她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以無比溫柔的眼光看著他。

雷隱再也忍不住,把頭湊上去,吻在了她的紅唇上,而右手則輕輕地把她身上的浴巾扯掉。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體,可是昨天因為太匆忙所以並沒有細看。在燈光的映照下,雷隱細細地打量著面前這具驚心動魄的絕美肉體。

感應到他的視線,直子全身顫抖,緊緊地閉上眼睛。但即使是這樣,她卻並沒有將身體縮起來,反而盡量舒展開來任他觀賞。

知道她真的很緊張,雷隱反手彈了一下中指,一縷指風把門邊的電燈開關「啪」一下關掉,房間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直子終於開始放鬆下來,身上的顫抖也慢慢停止了。

這時,雷隱兩隻手各自握住她的一隻纖足把玩著,過了一會,雙手順著如上等綢緞一樣光滑的肌膚慢慢地向上推移。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玩弄著自己的雙腳時,直子還是變得全身僵硬起來。一種既害怕又期待的複雜情緒不斷地衝擊著她的神經。

當兩隻手上到膝蓋的時候,直子本能地夾緊了兩條大腿。口裡也不自禁地哼了出來。

到這時,雷隱並沒有再向上推移,而是輕輕地把她反轉過來臉朝下壓在自己的身下。

「直子老師,現在才晚上8點,離天亮還有12個小時。大灰狼現在要一點一點地吃掉小紅帽,你就慢慢地體驗吧。」說完,雷隱的雙手開始活動起來。

整個房間內開始迴盪著直子那越來越無助的嬌吟聲……

當直子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用右手枕著頭的雷隱正微笑看著自己。

她還沒得及害羞,就被他一下子抱在懷裡。

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直子覺得心情一片平靜。

「還痛嗎?」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直子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她點了點頭後很快地又搖了搖頭。

「現在……幾點了?」她小聲地問道。

「下午2點。」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直子有點驚訝地說。

「肚子餓了麼?我們到外面吃吧。」

「嗯。」直子抱著他的腰隨口應了一聲。

摸著她滑不留手的肌膚以及挺翹的臀部,雷隱不禁又有了一股衝動。

跟他貼在一起的直子馬上察覺到他的反應,頓時臉紅起來。

「算了,還是等一下再去吧。我覺得你比較好吃一點。」

「啊,不要……」

正文 第124章 狀況

已經是暑假第五天了,除了每天回家報到一下以外,雷隱幾乎一有時間就往直子這邊跑。

他並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也自問不是什麼道德君子。

但也許是因為阿薇死得較早,加上掛掉的那十年,他已經幾十年沒跟女人歡好過。另外更主要的原因是,直子是那種真正媚骨天生的尤物。如果不是顧及她的

病剛好沒多久,雷隱可能真的連一刻也不願放她下床。

相對地,經過雷隱這幾天的悉心澆灌,本來已經足以引人犯罪的直子更是散發出驚人的美態。眉梢眼角間流露出來的那種成熟女子初經人事後的醉人風情,即

使以雷隱的修為也有點難以自制的感覺。

「雷。」像貓一樣慵懶地伏在他懷裡的直子撒嬌似地叫了一聲。

「什麼事?」雷隱回答的時候,右手繼續在她那絲質睡袍內慢慢活動著。

「我想……哦,回去看看愛子。求求你,不要再弄了。嗯……人家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直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沒辦法,誰叫你這麼誘人。對了,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雷隱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白淨的額頭。

「我想回去看看……啊,不要,不要這樣……」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過了一會,當她發出最後一聲劇烈的悲鳴後,雷隱慢慢地將濕淋淋的手指抽出來,然後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

「不要!」看到他的動作,直子羞得全身發抖,努力伸出左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指不讓他繼續聞下去。

手心裡感覺到他手指上的濕意,她整個人紅得像只熟透的蝦子。

憐惜地吻了一下她的紅唇,雷隱柔聲說:「你回去看看那個小鬼也好,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雷,謝謝你。」忘記了剛剛的羞意,直子抬起頭深情地望著他。

「傻瓜,謝什麼。等我們洗完澡就去。」雷隱把她攔腰抱起來向浴室走去。

直子的臉又紅起來。雖然已經跟他發生了這麼親密的關係,可是面對他時那種羞澀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剛剛忘記告訴你,我很喜歡那種味道。」雷隱忽然邪笑著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你這壞蛋……」她再也聽不下去,捏起拳頭輕輕打在他的胸口上。

看著直子走進公寓大門後,雷隱順手打開了車內的收音機。

聽著有些無聊的談話節目,雷隱差點就睡著。

之所以會差點,只是因為他被自己的手機吵醒。

「喂。」看也沒看一眼,他隨手接通了電話。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跟你會合的。不管他們開出什麼條件,暫時都不要答應下來,但是也不能拒絕他們,要先穩住他們。一切等我過來再說。」

五分鐘後,雷隱表情嚴肅地掛斷了電話。

關掉收音機後,他從車廂的雜物夾裡拿出一包煙。從裡面拈起一根,點燃,然後默默地看著車窗外面的景色。

半個小時後,直子終於從公寓裡走了回來。

看她心情挺好的樣子,雷隱微笑著說:「那小鬼沒事吧?」

直子依偎著他的肩膀說:「嗯,看她的樣子好像恢復正常了。她還告訴我準備跟幾個同學回鄉下玩幾天。看她這樣,我就放心了。」說完,她輕輕地鬆了口氣



「我之前已經說過只要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你呀,總是這麼喜歡亂操心。」雷隱充滿憐愛地吻了一下她的俏臉。

感受著他的溫柔,直子情不自禁地流起淚來。

「雷,我很怕,真的很怕,這幾天我一直有一種像在做夢似的不真實感。我怕這種幸福的感覺只是一場夢。如果這真是一場夢的話,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來。

」她一面說一面將頭貼在他的胸口上哭起來。

雷隱沒說話,只是將她整個人抱起放在大腿上,然後把她緊緊摟在懷裡溫存著。

車廂裡十分安靜,聽著愛人那沉靜有力的心跳聲,直子真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下來直到永遠。

走到大廳的時候,雷隱看到和美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在她前面的電視機正放著一點也不好笑的搞笑節目。

把電視機關掉後,他輕輕地將和美抱起來往她的房間走去。

在幫她把眼鏡脫下來的時候,和美一下子醒了過來。

「哥,你回來了。」和美搓了搓眼睛說道。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沒有,剛剛看電視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你吃飯了麼?」

雷隱發現剛睡醒的和美跟平時冷靜精明的樣子有點不一樣,似乎顯得有點迷糊。他不禁微笑起來。

「已經吃過了。媽媽呢?」雷隱坐在她床邊問道。

「前田那傢伙約了她去看電影。可惜你沒看到她緊張的樣子,光挑件衣服就用了半個小時。他們兩個都已經認識這麼久了,卻還是這麼害羞,真是服了她。」

和美笑著說。

感覺好像很久沒跟她好好聊過天了,雷隱摸著她的頭髮說:「你報的那個補習班什麼時候開始?」

「要半個月之後才開始,留美又不在,這幾天我都不知怎麼過。」和美抱怨道。

「努力學習是好事,可是功課並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才剛放暑假沒多久,有時間的話多點跟同學到外面走走。知道嗎?」

「哥,你越來越囉嗦了,老是喜歡說教。」和美笑嘻嘻地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誰叫你是我妹妹,這是做老大的特權。另外這張信用卡你替我交給媽媽。」雷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她。

「這張信用卡是你幫媽媽開的嗎?」和美拿起來看著。

「我在裡面存了一筆錢,密碼就是她的生日。」

「你為什麼不親手交給她?」和美好奇地問。

「因為臨時有點事,我今晚就要出去一趟遠門。」雷隱想了想回答道。

「什麼?你又要出去,這次去多久?」和美坐正身子看著他。

「還不知道,可能這次時間會比較長。」

「那究竟要多久?」和美追問道。

「應該不會多久。」雷隱說。

「哥,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和美十分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些私事,不要亂想。如果留美打電話來找我,就說我很快回來。放心吧,真的沒什麼事。不要擺出這副樣子。」雷隱笑著掐了掐她的臉。

看了他一會,和美忽然撲上去抱住他,然後在他耳邊說道:「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知道了。」雷隱輕輕撫摸著她背後的秀髮。

雷隱像幽靈一樣走到廚房,看著正專注地煮著東西的直子,他覺得這個畫面非常溫馨。的確,有人在等著自己回家這種感覺實在是一種幸福。

「在煮什麼?」雷隱輕輕地抱著她的柳腰說。

「呀!」直子被嚇了一大跳,連手上的勺子也掉了下來。

雷隱眼捷手快,一下子接住,然後順手放在案板上。

「討厭,你是貓嗎?為什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直子嬌嗔道。

「是你聽不到我開門的聲音而已。在煮什麼?」雷隱看了一下鍋裡的東西。

「你等一下就要坐飛機了,所以想在你走之前給你做點東西吃。」直子回答道。

「你真好。」雷隱吻了一下她的右臉。

「沒什麼啦,只是做點吃的東西而已。」聽到他的話,直子臉紅起來。

實在愛煞她害羞時的嬌容,雷隱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

「討厭。」直子小聲笑罵了一句,然後倚在他胸口上繼續煮著東西。

等雷隱吃完以後,直子用手帕細心地擦拭著他的嘴。

「我再煮一點好嗎?很快就可以了。」直子對他說。

「不用了,坐飛機是不能吃太飽的。」

「我把餐具收拾一下,很快就回來。」說完,她把桌子上的餐具拿回了廚房。

把手擦乾後,直子從廚房走出來。看到雷隱雖然眼睛看著電視,可是她知道他其實在想事情。

直子走到他腳邊跪下,然後安靜地把頭枕在他的膝蓋上。

撫摸著她充滿光澤的秀髮,雷隱沉默了一陣之後說:「直子,假如過了半年以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不要再等我了。知道嗎?」

直子抬起頭看著他,過了一會,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會是我最後的男人。如果你半年不回來的話,我就等你兩年,如果你兩年不回來的話,我就等你十年,如果你十年還不回來的話

,我就等你一輩子。」聲音一如往昔的溫柔,可是卻充滿了令人心痛的堅忍。

「你是個真正的傻瓜。」雷隱歎了口氣,把她放在大腿上緊緊地抱著。緊得彷彿要把她塞進自己的身體裡。

「雷,即使你不回來也沒關係,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夠了。」幾經苦忍,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回來找你的。」看著她不斷流下來的淚水,雷隱覺得胸口某個部位在隱隱作痛。

「那我們說好了,要早點回來喔。」直子擦了擦眼淚,強笑著說。

用手輕柔地抹去她的淚痕,雷隱看著她的眼睛說:「我知道你心裡有許多疑問,但是怕會煩到我所以一直沒有問。現在我告訴你,我這次去是為了救一個必須

要救的人。」

還沒等他說完,直子忽然用手指輕輕地按住他的嘴唇。

「雷,不用說了。」說完,她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動去吻他。

過了許久,兩人唇分後,雷隱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裡面是兩隻設計簡約但看起來十分舒服的情侶對戒。

把其中較小的那只套在她的手指上,雷隱笑著說:「還好剛剛適合,不然就麻煩了。」

直子到現在才知道白天在車上的時候,他為什麼用線綁了一下她的手指,原來是為了量尺寸。

「來,到你了。」雷隱微笑著將自己的手遞到她面前。

直子紅著臉把盒子裡的另一隻戒子拈起,然後放在唇邊吻了一下,這才小心地套在他的手指上。

等她幫自己戴好戒子後,雷隱把她抱起來,向那個纏綿了多日的房間走去。

在寬闊的雙人床上,直子熱情而憂傷地回應著他似乎永無止境的索取。

為了可以更多地留下他的味道,即使已經筋疲力盡,她還是不斷地用身邊緊緊纏繞著他。

感覺到她內心的強烈不捨,雷隱也由開始的溫柔漸漸變得狂野起來。

整個房間裡不斷地響起直子那彷彿發自靈魂般的呻吟聲。

在經過連續幾個高峰後,終於在一下最猛烈的高潮後,直子再也動不了了。

在擦乾淨她身上的高潮痕跡後,雷隱把她摟在懷裡溫存著。

「乖,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雷隱吻了一下她努力想睜開的眼睛。

最後看了他一眼,直子終於堅持不住強烈的睡意慢慢閉上了眼睛,然後沉沉地睡著了。

看著直子美麗而恬靜的睡容,雷隱心裡升起一陣強烈的責任感。

拼了,為了她,不管怎樣辛苦都一定要活著回來。

轉生了這麼多次,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長安在電話裡說的那種狀況。可是今天在接完長安的電話後,他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雖然奇怪,但他並不感到陌生。

每一次當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不用過多久,他所使用的身體就會「報廢」。

並不是說這種感覺本身會導致出事,它只是充當一種報警裝置的作用,提前警告他即將要「換殼」。

在這麼多次的轉生中,可謂是屢試不爽。他曾經試過避免可能會出現的災劫,但到最後總是會功虧一簣。到後來,他也就順其自然沒所謂了。

他不信命,可是到這時候卻不得不相信冥冥中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操縱著各人的命運。即使是連他也不能避免。

所以他才像是安排身後事一樣,將從瑞士銀行那邊轉過來的十幾億美金,加上投資證券賺取到的所有屬於「源內正志」名下的錢分成兩份,一份給留美子,另

一份則存進了直子的賬戶裡。

但屬於留美子的那份,其金額數目卻連直子那份的零頭也沒有。倒不是他偏心,只是為免留美子以為那是什麼巨額髒款,他只能把有投資記錄的那部分全部打

進她的賬戶裡。

這次真的不一樣,為了直子,無論如何他都要活著回來。

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要上飛機了。雷隱輕輕走下床。

穿戴整齊後,雷隱走到她床邊,深深地看著她。

「我一定會回來的。直子,我愛你。」這是雷隱轉生以來第一次說出這個字眼。

說完,他吻了一下她的紅唇,然後安靜地走出了房間。

在雷隱走出房子大門後,本來熟睡中的直子忽然睜開了眼睛。

「雷……」她咬著枕巾用低沉的聲音哭起來。

正文 第125章 搜索

紐約唐人街,一個由幾條街組成的一個著名大型華語地區,也是全世界最大的海外唐人街。街面上,餐廳、店舖一家挨一家的,人頭湧湧,人們一律講白話,

感覺上跟香港的廟街頗有幾分相似。這種情景,對那些飄洋海外的中國人來說,確實會覺得很親切和方便。

現在已經是凌晨1點左右,在唐人街東邊的一幢三層高樓房,卻依然亮著燈。在窗戶裡時不時地能看到不斷有人影走動著。

在這幢房子的地下室中,長安像在沉思似的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放在他旁邊桌子上的茶也已經涼了很久。

忽然,幾下有節奏的金屬撞擊聲毫無預兆地響起。

長安眼光一閃,馬上走到那個放滿雜物的大木櫃前面。

用力把木櫃推開,他摸索了一下,然後把幾塊早就斷開的木地板撬開,露出裡面一塊帶匙孔的金屬擋板。

長安從身上掏出一條鑰匙在擋板的匙孔上轉了一下,然後用手一掀,把整塊擋板掀了起來。

「那小子究竟有多久沒打掃過這條通道了,他奶奶的,搞得我一身的蜘蛛網。」雷隱一邊罵一邊從擋板下面的通道走上來。

「大人辛苦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後那次打掃應該是三年前了,之後他就搬出去了。」長安忍著笑走上去幫他弄開粘得滿身都是的蜘蛛網。

「這是你們以防萬一用來逃命的地方,偶爾也清潔一下吧。」雷隱找張椅子坐下。

長安給他泡了杯茶後也跟著坐下來。

喝了一口茶後,雷隱對他說:「詳細給我講一下事情經過。」

「是,大人。兩天前的一個晚上,小雷應邀參加一個一年一度的幫派集會。可是在去的途中,被人伏擊,兩個司機跟五個保鏢全部死在車上。兩輛車也發生了

爆炸,燒得面目全非。在這件事發生的4個小時後,我就收到了那些傢伙的電話。」

「當時沒有目擊者嗎?」

「我們在現場看到兩個被槍殺的流浪漢,他們應該就是所謂的目擊者了。」長安苦笑道。

「那些警察有什麼反應?」

「他們以為是幫派搏火,所以現在整天派人盯著我們。」

「竟然可以在幹掉他的手下後再強行將他擄走,真不知是那小子變弱了還是對方太強了。」雷隱冷笑道。

「請大人不要生氣,對方是早有預謀的,這事並不能全怪小雷。」

「我知道,你在電話裡聽到他的聲音了麼?」

「是的,對方只讓他說了兩句話。可是從那兩句話中,我按我們內部自定的暗語方式翻譯了一下,裡面提到了兩個詞,分別是『黑衣人』跟『海島』。」

「黑衣人這句就無謂了,猜也猜得到,倒是海島這個詞還有點用。那應該表示他現在一個海島上。不過具體位置他應該不會知道。那些傢伙開出什麼條件?」

雷隱把茶杯放下。

「黑龍所有成員的名單、全部產業的轉讓權以及公司一切內部數據。他們明確地告訴我,只要將產權轉讓手續辦好後,就會馬上放人。他們需要我們以此來表

明合作的誠意。」長安沉聲道。

「看來他們只是想控制黑龍,並不是想覆滅它。可以理解,畢竟如果可以控制一個像黑龍這樣根深蒂固的勢力,比重新扶植一個新的幫派要方便得多。產權接

受方是什麼人?」

「一個叫美萊爾的經紀公司。我已經查過了,那家公司是最近才登記註冊的。老闆是一個名叫羅伯特.喬森的美國人。是一個退役軍人,身家清白得難以置信。

簡直就像是一塊錢一塊錢存起來後再開公司的。員工連清潔工在內只有五個人。」長安有點哭笑不得地說。

「是我聽過最爛的空殼公司。如果能從那裡查出什麼東西來的話,我乾脆回家養老算了。不說這些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幾年前你跟小黑曾經在身上裝過一個

什麼玩意,現在怎麼樣了,還有用嗎?」雷隱看著他。

雷隱說的那玩意其實是一種小型的信號發送裝置,類似於跟蹤器,但與跟蹤器不同的是,這種裝置的信號是以迭加的形式發送,最遠的接收距離可以達到兩百

公里。雖然有著如此超長距離的接收範圍,但是因為考慮到電池使用的問題,所以只能每半個小時發送一次信號,而且每個月都要更換一次電池。長安跟雷力

平時所戴著的戒子,其實就是這個東西。

長安跟雷力都是黑龍的主事人,除了會被人暗殺以外,被人綁架也是一件極有可能的事,所以為了預防這種情況,長安才特地叫人研究開發這種東西出來。

聽到雷隱的問話,長安從不遠處的書櫃裡拿出一幅地圖走過來。

「大人,從事發到他們來電話,只相隔不到4個小時,另外根據小雷暗語中『海島』這個詞,我馬上派人秘密地在紐約附近的海島進行搜索。終於,我們在這個

叫『哈特島』的小島附近截獲了他的信號。有一點很奇怪,當我再派人去那裡接收信號的時候,卻什麼也接收不到。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他被關在

密閉的空間內,信號傳不出來。另一個是最糟的情況,就是他的信號機被人發現並毀壞了。」長安的表情顯得十分嚴肅。

「想這麼多也沒用,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到這個島內去確認一下。暗組的人都準備好了麼?」

「我已經叫他們隨時待命。大人你要現在就開始行動嗎?」長安問。

「當然,這種事只能速戰速決。快走吧,在路上的時候你再慢慢給我講這個島的情況吧。」說完,雷隱站了起來。

「是的,大人。」

在飄搖不定的遊艇上,雷隱用望遠鏡仔細地注視著前面那個小島。

現在還是深夜,加上今夜無月,整個海島看起來只是黑黑的一團。即使以雷隱的目力,也只能大概看出它的輪廓而已。

放下望遠鏡,雷隱歎了口氣。這是他這幾十年來最沒有把握的一次行動。除了知道對方的一點底細以外,對他們的實力分佈跟內部情況卻一無所知。相對的,

雖然黑龍也是藏身於暗處,但是畢竟已經存在很多年了,加上近幾年較為頻繁的擴張行動,別人多少對它有了些大概的瞭解。當敵在暗己在明的情況下,是相

當危險的。

但是再沒有把握,他也必須要去救那小子。誰叫自己是他師父呢。

現在唯一佔優勢的地方,就是對方也許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如果可以攻其不備的話,或許可以成功也說不定。

望著海面上升得越來越高的浪花,看來今晚要起風了。

雷隱轉頭對長安說:「你真的決定跟我一起去嗎?別忘記,如果我跟小黑都不在了,必須要有人來主持大局。」

同樣穿著防水服的長安搖搖頭回答道:「大人,如果是以前的話,我也許會留下來。可是在知道您的經歷後,我忽然領悟到一件事。不管是黑龍也好,其它也

好,只不過是身外物而已。即使我們都不在了,黑龍解散了,下面的兄弟還是會照樣活下來。黑龍是黑社會,不是什麼正義組織,如果底下的人要亂要為非作

歹的話,就讓他們亂吧。反正那些政府高官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那我還操什麼心。所以,我只希望在身體還能動之前,做些我希望做的事而已。」

看著他平靜的笑容,雷隱知道再勸也沒用。

摸了一下手套裡那只戴在手指上的戒子,雷隱大聲說:「各位,開工吧。」說完,他戴好呼吸管,背著氧氣瓶首先跳下了水。

在他之後,長安以及二十幾個暗組成員也相繼下了水。

跟海面的風高浪急不同,海面以下卻十分地安靜。

在潛游了約一公里左右,二十幾個人終於來到了島邊的沙灘上。

在確定附近沒人後,雷隱帶著其它人跑到了島上的樹林裡。

將氧氣瓶、防水鏡等東西都藏好後,全部人開始把裝在防水包裡的裝備拿出來就地換上。

當所有人都準備好後,雷隱略略檢查了一下,然後領著他們向島中心走去。

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後,雷隱發現除了沿途幾間已經很破舊的木造房子以外,這個島好像沒有一點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跡。

難道這次真的猜錯了麼?

又走了約半公里,他忽然踩到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個罐頭盒。在那旁邊也有幾個類似的東西。

在聞了一下那個罐頭盒後,雷隱小聲說了一句:「看來那些傢伙的確來過這裡。這個罐頭是今天才開的。」

長安走到他身邊說:「大人,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可是我並沒有收到小雷那個發射器的信號。會不會他們已經從這裡撤離了?」

「我不知道,現在只能繼續去搜索一下。希望他們還在。」說完,雷隱扔掉罐頭盒繼續往裡面走。

正文 第126章 入口

摸了一下地面上那非常明顯的輪胎印,雷隱跟長安對視了一下。

長安點了點頭,雷隱跟著站起來,揮了揮手,沿著那佈滿輪胎印的路面走下去。

走了約一公里左右,輪胎印在一個很大的山洞前面消失了。

「大人,我們要進去嗎?」長安小聲問道。

雷隱搖了搖頭,「這很顯然是一個基地,這個山洞應該就是主入口,裡面一定佈滿了監視器,我們這麼多人,是沒辦法在對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進入的。」

「那怎麼辦?不進去的話是沒辦法知道小雷在不在裡面的。」長安露出憂慮的表情。

「不要緊。這麼大的地方,是不可能沒有通風口的,我們可以通過通風口進去。」

「那我們馬上分頭去找通風口。」長安點了點頭說。

「等一下,先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說完,雷隱脫掉手套,雙手放在地面上。

五分鐘以後,他睜開眼睛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長安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找到的。

雷隱帶著所有人走到了山洞背後一處山岰前面。

他指了指上面,其它人馬上明白過來。然後各自從身上取出攀爬工具準備爬上去。

雷隱看了看表,現在是凌晨4點左右,很快就要天亮了。他們必須要在天亮前進入到裡面才行。

對長安跟其它隊員打了個手勢後,他首先爬了上去。

因為這處山坳異常高跟陡峭,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所有人才全部爬了上來。

從衣袋裡取出紅外線眼鏡戴上後,雷隱果然看到在前面佈滿了肉眼看不到的紅外線光束。

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跳過或跨過避開那些光束。這是最關鍵的時候,只要哪個人不小心稍微碰到,馬上會被裡面的人覺察到有人入侵。

看到全部人都成功穿過那些光束後,雷隱用手撥開前面的一片垂下來的野草,露出了一個向下傾斜接近一米來寬的正方形通風口。

時間緊迫,雷隱沒再說什麼,用雙手雙腳撐著通風口的兩邊,慢慢爬了上去。

爬到上面以後,雷隱看到通風口分成了好幾條。他只有隨便選了一條右邊的繼續爬過去。

其它隊員也緊跟在他後面。

在爬了頗長的一段後,雷隱終於爬到一個房間,從通風口的縫隙看進去,只見這個房間並不是很大,只有一張床跟一張書桌,在書桌上放在一台筆記本計算機

。在那張床上,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正熟睡著。

總算看到一個人了,雷隱輕輕地將通風口的擋板取下,然後像貓一下跳了下去。

走到那個男人的床邊,雷隱運指如飛,連點了他身上好幾個穴道。

點完以後,他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那個男人被他一下子打醒了。

看到面前有一個人影,他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叫,可是怎麼也叫不出來。他想動,可是卻發現身體好像不是自己似的,不管怎麼努力也沒有反應。

這種不能動又不能出聲的恐怖感覺,幾乎讓他發瘋。

在黑暗中,雷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恐懼,他又一巴掌打了過去。

「我可以讓你說話,可是你敢叫出來的話,我馬上殺掉你。聽到的話就眨兩下眼睛。」雷隱用英語說道。

那個男人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看他這樣,雷隱一肘擊在他的肚子上,那個男人馬上「嗯」一聲哼了出來。

「我再說一遍,聽到的話就眨兩下眼睛。」雷隱冷冷地說。

那男人馬上眨了兩下眼皮。

在他身上拍了兩下後,雷隱問:「現在你可以說話了。首先回答我,你是什麼人?」

「我……」那男人張了張嘴,驚訝地發現自己真的可以說話了。

「回答我,你是什麼人?」雷隱又問了一次。

「我……我叫佐治.康奈爾,是這裡的研究員。你們是什麼人?」他看到在這個人後面,又有兩個人跳了下來。

「你在這裡研究什麼?」雷隱問。

「生物細胞抗排斥制劑的研發。我只是那個研究組的成員之一。」叫佐治的男人吞吞吐吐地說。

看到這副樣子,雷隱把他的床單捂在他嘴上,然後狠狠地在他肚子上連打了幾下。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雷隱拉開他嘴上的床單說:「不要敷衍我,我現在沒什麼耐性。」

「是真的,我真的只是研發這種東西的研究員而已,真的不關我事。」佐治幾乎是哭著說。

「你們研究這東西有什麼用,不要告訴我是用來作為器官移植的藥物。你們不像是這麼有愛心的人。」雷隱聽出了點端倪。

「他們……他們想在人體內加入其它東西,為了不引起機體的排斥反應,所以才叫我研究這東西。但是這種藥物副作用很大,是不能用在普通人身上的。我真

的只知道這麼多,不要再問我了。」佐治大聲叫起來。

雷隱趕緊摀住他的嘴,「誰叫你大聲叫的,你是不是想死?」說完又一拳砸過去。

「你知不知道兩天前被你們的人捉進來的那個青年現在哪裡?」雷隱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研究員,每天所有時間都在實驗室裡。他們捉了什麼人進來我真的不知道。」

看他這副怕死的樣子,知道他應該不是在說謊。現在已經沒時間再計較他們在搞什麼實驗了,雷隱繼續問:「那你知道那些捉回來的人一般會關在哪裡?你有

這裡的位置圖嗎?」

「位置圖在我的計算機上面。」

雷隱打了個眼色,長安馬上把桌子上的筆記本拿過來。

「快把這裡的位置圖調出來。」雷隱鬆開了他的穴道,然後把筆記本放在他身上。

佐治以顫抖的雙手操作著計算機,過了一會,他把一幅位置圖打開來讓雷隱他們看。

「叫所有人都下來,讓他們好好記住這副位置圖。這次能不能逃命就靠這東西了。」雷隱對其中一個隊員說。

「是,大人。」那個人馬上走到通風口那裡,把其它人叫下來。

三分鐘不到,房間裡就多了二十幾個人,佐治看得目瞪口呆。

「這幾塊紅色的地方是什麼?」雷隱指著位置圖說。

「我不知道,他們只是告訴我,那些都是不允許別人進入的禁區,如果沒有經過批准就進去,會被就地處死。」

「那你認為最有可能用來關人的地方是哪裡?」雷隱問。

「我……我不知道。」

「他奶奶的,有什麼是你知道的?」雷隱氣得又一拳打過去。

懶得再理他,雷隱吩咐道:「你們馬上記住這副位置圖。」說完,他把筆記本傳給他們。

「大人,這裡地方這麼大,如果逐個地方搜索的話會很浪費時間。」長安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想分成幾路,各自去找。對了,我們總共帶了多少炸彈來?」

「我們每人身上都有三個,加起來將近有70個。」長安回答道。

「很好,你們在經過那些明顯看起來比較重要的房間,尤其是那些所謂的禁區,就放上幾個。時間一律定在早上8點統一引爆。但是你們也要想好退路,別搞得

到時走也走不了。誰最先找到雷力的話,馬上發信號通知一下,我會馬上趕過來。好了,各自分頭行動吧。四個人為一組,要盡快。長安,你也去吧。」

「是,大人。」長安馬上帶著幾個人重新爬上通風口。

「已經記清楚位置圖的就可以行動了,我不需要別人跟著,你們去吧。」雷隱對剩下的人說。

當所有人都走後,雷隱出其不意地在佐治身上點了一下,這個大塊頭男人就這樣毫無傷痕地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把筆記本放回桌子,雷隱開始調整著佐治的睡姿,在把他做成一副安樂死的樣子後,他也跟著爬上了通風口。

因為位置圖上並沒有標出哪裡是監控室,所以他必須跟其它人一樣,既要找尋雷力的所在,同時也要盡快找到監控室並將它佔據,這樣才能避免被人發現。

在通風管道裡,雷隱沿著記憶中懷疑是監控室的地方匍匐前進著。

在爬行了近十五分鐘後,他終於來到了那個房間,從通風口裡望下去,卻是一個擺著七、八個大文件櫃的房間。看來這裡只是存放文件的地方,並不是什麼監

控室。

他不想久留,馬上向另一個可疑的地方爬去。

他的運氣不錯,在來到第二個可疑房間時,果然找到了監控室。

從上面望下去,只見裡面有兩個很高大的白種男子,其中一個正趴在監控台上睡覺,另一個則在看著一本「花花公子」。

雷隱輕輕地弄開抽風機的擋板,然後把右手伸出通風口外面用力一彈,一縷指風射向那個正看著雜誌的男人後頸上。那個男人就這樣歪著脖子暈倒了。

從通風口跳下後,他走到監控台前面,順手在另一個正在睡覺的男人身上點了幾下。然後,他仔細地逐個畫面觀察著牆上那幾十台監控電視。

終於,在其中一個監控畫面中看到了被綁在床上的雷力。

看到那小子,雷隱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把那個剛剛在看雜誌的男人弄醒後,經過一番威逼恐嚇,雷隱從這個男人口中知道了那小子具體在哪個房間裡。

通過對講機,雷隱通知了長安關於雷力的具體位置,長安知道後馬上趕向救人。

到目前為止,進展似乎都很順利,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可是不知為什麼,從進來以後,雷隱總是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來不及多想,在點了那兩個傢伙的死穴後,雷隱在監控台下方十分隱蔽的地方裝了一個定時炸彈並調好了時間。然後他把監控室的門死鎖再用櫃子頂住。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趕緊回到通風管道,向雷力的房間爬去。

「這小子怎麼樣了?」從通風口跳下來後,他走到長安身邊問道。

「大人,小雷好像被注射了什麼藥物,無論我怎麼叫都叫不醒。」長安回答道。

「先離開這裡再說。你來背他。」雷隱對其中一個隊員說。

那個隊員點點頭,馬上走過來把雷力背起。

在走出門口的時候,一種令雷隱寒毛直豎的感覺突然湧起。

「快趴下!」他一邊大聲說一邊把旁邊的長安拉下來。

一陣慘叫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其中一個隊員因為沒來得及蹲下,被一排子彈掃中,頓時鮮血狂湧。

子彈像是飛蝗一樣不斷地襲來。把整扇門打得像馬蜂窩一樣。

「媽的,這是個陷阱。」雷隱大罵了一句,趕緊扯著昏迷不醒的雷力找地方掩護。

這時,外面亮起了強烈的燈光。幾盞強力的照明燈向他們所在的房間照了過來。

「沈先生,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一個男人在外面用擴音器說了一句。

「大人,他就是在電話裡說話的那個男人。」長安對雷隱小聲說。

「先拖住他,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從這裡離開。」雷隱說。

長安點點頭,然後向外面大聲說:「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那個男人笑了一下說:「對客人我們當然是熱情款待,但如果是那些鑽來鑽去的老鼠,那就難說了。當然,沈先生是我們重要的客人,請出來說話好嗎?」

長安看了雷隱一眼,走到了門口。

在刺眼的照明亮下,長安只看到在二樓上面一個略微有點肥胖的身影。而在前面,則是一排拿著槍的黑衣人。

「難道用燈照著客人的臉,也是你們招待客人的方式嗎?」長安不卑不亢地說。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沈先生。」在二樓的那個男人拍了拍手,那些對著房間的照明燈很快就關掉了,只剩下原本的幾盞日光燈。

這時,長安才看到那個男人是個約莫五十來歲的白種人,頭有點禿,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西裝。

他看起來跟平時在路邊看到的一般中年男人沒什麼區別。想不到這樣一個外表普通的男人竟是這裡的負責人。

「那些跟我一起來的人呢?」這是目前長安最關心的問題。

「那些只是一群想搞破壞的老鼠而已,已經被我的下屬全部解決了。」聽到他的回答,不僅長安,連雷隱也覺得一陣心痛。

這次帶出來的全是暗組裡面的精英。花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心血跟時間都是無法估算的。他們隨便一個出來混的話,都絕對是黑道中的金牌殺手。現在一下子

就掛了二十幾個,實在是近年來黑龍最大的損失。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今晚會來的?」長安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向那個男人問道。

「作為交換,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得到這裡來的?這點實在令我很好奇。」那個男人問道。

「既然你說我們是客人,難道不是應該有所優待嗎?我想先聽一下你的答案。」長安主動說。

「你真的很會做生意,沈先生。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出來吧。」那男人說到最後一句時,拍了一下手。

過了沒多久,一個人從那群黑衣人背後走了出來。

看到那個人,長安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是你背叛了我們?」他的語氣中帶著無可掩飾的殺氣。

「對不起,沈先生,我也是逼不得已。」那個暗組成員低著頭說。

「現在明白了麼,沈先生?在你們開始行動時,這個人就已經預先通知我們了。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讓他背叛你們的吧?」那個男人有點得意地說。

長安沒有出聲,只是緊緊地盯著那個暗組成員。

看到這樣,那個男人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根試管一樣的東西出來。

「18號,現在給我扮狗叫,然後這個東西就屬於你了。」

那個暗組成員抬起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在看到他手裡的試管時,眼睛突然發出一陣強烈的慾望。那種神態是長安從來沒有見過的。

「汪、汪汪……」在長安驚訝的目光中,那個暗組成員竟然真的扮起狗叫來。

那個男人得意地笑起來。

「你一定很驚訝吧,沈先生。」那個男人說道。

長安的確是很驚訝,暗組的人雖然是他跟雷力的下屬,但每一個都是十分驕傲的精英,如果讓他們像這樣扮狗叫的話,他們絕對會馬上嘩變。究竟是什麼東西

讓他變成這樣?

看來原凶就是樓上的那個男人,長安抬起頭看著他。

「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我現在為你解答第二個問題。你知道我手上的是什麼東西嗎?不,你不應該會知道。這叫T5,是我們最新研究的一種藥物。原本我們

只是開發用來作為細胞過濾劑,但是後來經過試驗,卻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這種東西竟然比海洛因的成癮性要強五倍以上。每一個試驗過的實驗體,都

會發了瘋似的需要它。可惜它有一個副作用,就是如果長期使用的話,會很大程度地降低一個人的智力。如果不是你們這個成員實在太頑固,我還真不想使用

這種東西。不過它也有個好處,海洛因到處都有得買,而T5卻只有我們這裡有,所以我不用擔心會有人叛變。」

長安十分痛心地看著那個還在扮著狗叫的暗組成員。

「好了,沈先生,接下來,就讓我們來談一下我們如何來合作的問題了。」那男人像紳士一樣微笑道。

「回去跟你老媽談吧。」突然,一把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圓圓的東西扔向了那些黑衣人。

正文 第127章 突破

在爆炸響起之前,長安已經第一時間回到原本囚禁雷力的房間。

「長安,快點過來。」雷隱在房間右邊的衛生間裡大叫。

長安馬上依言跑了過去。

在進入衛生間後,雷隱又說:「快捂上耳朵,這裡要發生爆炸了。」

在長安剛捂上耳朵沒多久,忽然,從外面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爆炸的氣流把房間裡的東西全部捲了出去,連衛生間裡的幾個人也覺得頭昏耳鳴。

「快跟我來。」在爆炸聲剛停沒多久,雷隱馬上從衛生間裡衝了出去。

在粉塵瀰漫的空間裡,五個人從那個用定時炸彈炸開的大缺口鑽了出去。

「將軍,要殺了他們嗎?」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在那個穿白裝的男人旁邊問道。

「除了那個姓沈的跟雷力兩個人外,其它人格殺不論。只要捉住他們兩個中的一個就夠了。我會讓他們也變成我的狗。」穿著白西裝的男人冷笑道。

「師父,現在我們怎麼辦?」

長安忽然聽到雷力的聲音,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雷力就跟在自己的後面。只是他整張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看樣子是被雷隱的巨靈掌扇醒的。

「現在我們已經是被人圈起來的狼,只有殺出一條血路才能存活。那張位置圖已經不能相信了,鬼知道他們有沒有動過手腳。現在只能往主入口那邊突破,如

果能搶到一輛車的話勝算就會大很多。」雷隱一邊跑一邊回答道。

他原本有想過假意跟那個男人合作,可是看到他的手段,知道那種人是很難騙到的。到時如果也在他們身下什麼藥的話,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所以他最後決

定硬闖。

「對不起,師父、長安,是我連累了你們。」沉默了一下,雷力忽然說了一句。

「這時候說這種話有什麼用,放心吧,等出去以後我會好好扁你一頓的。我剛剛已經通知外面船上的兄弟馬上殺過來。這回是死是活就看他們來得及不及時了

。」

五個人在偌大的空間裡跑來跑去,一路上不斷地跑出來幾個拿著槍向他們射擊的黑衣人,好不熱鬧。

也許是因為藥物的影響,那些黑衣人像瘋了一樣完全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向他們開火。在這種槍林彈雨的狀況裡,幾個人的腳步時不時地受阻。因為幾個人身上

的手榴彈不是很多,所以只有在火力太過集中的情況下,雷隱才命令他們扔出一兩個。但即使是這樣,沒過多久,他們身上的手榴彈也扔得差不多了。最後沒

辦法,他們只能把定時炸彈的時間調快後當成手榴彈扔出去。

一時間,整個基地爆炸聲連連響起,一副快要塌下來的樣子。

幾個人一路上見人就開槍,雷力跟另外兩個隊員從來沒有打過這麼轟轟烈烈仗,顯得十分興奮。現場到處都是散落在地上的槍,隨手撿起來就能用,倒不必擔

心子彈會用光的問題。

從監控畫面上看到那幾個人不斷地突破一個個出口前進著,穿著白西裝的男人臉色變得很難看。

「只是五個人而已,竟然被他們把整個基地搞成這樣,難道我們的人都是廢物嗎?」他滿含著怒氣地拍了拍了桌子。

「對不起,將軍,我也想不到他們會這麼頑強。我已經吩咐把全部人都集中在出口,只要他們一到那裡,就會被我們強大的火力困住。然後,我們就可以從前

後兩處對他們進行包抄圍捕。」他旁邊的年輕下屬恭敬地說道。

「現在只能這樣做了,記住,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之中一定要留下來一個,最好是兩個人都能活捉。」那男人吩咐道。

「是,將軍。」在行了個禮後,那個年輕下屬走出了房間。

「這次被他們毀壞了這麼多設施,真不知怎麼向上面交代。那幾個老鬼又要囉囉嗦嗦了。」那個男人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

面對著突然間驟增了好幾倍的火力,雷隱他們幾個連頭也抬不起來。

「長安,那些傢伙什麼時候才能趕到?」雷隱大聲問。

「大人,他們剛剛才上岸,可能要一個小時才能趕到。」長安回答道。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叫他們來替我們收屍還差不多。你馬上告訴他們,叫他們無論如何二十分鐘內一定要趕到。我們現在還有多少炸彈?」打到現在,加

上他自己只剩下來四個人了,之前僅存下來的兩名隊員中的一個也已經中彈身亡。

「大人,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定時炸彈了。」長安回答道。

「把時間調成五分鐘後引爆。我要去把左邊那面牆炸開。」雷隱說道。

他知道不用多久,那些黑衣人就會從後面包抄上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另一條路返回基地內跟他們打游擊戰。只要能拖到外面的援兵來就夠了。

當最後那個隊員在調著炸彈的引爆時間時,長安忽然大聲叫了一句,「大人,小雷中槍了。」

雷隱一驚,馬上回頭看過去。只見長安緊緊地捂著雷力的後背。而面向著自己的雷力此刻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我沒事……」雷力還沒說完,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幾絲血水從他口中咳了出來。

雷隱跑過去脫掉他的衣服,只見在他右背上面有一個觸目擊心的彈孔。

雷隱運指如飛,在那傷口附近連點了幾下,然後把雷力的衣服撕成條狀綁在他的傷口上。

「大人,小雷他怎麼樣了?」長安滿臉擔心地問道。

「很麻煩,子彈射穿了肺葉,血正倒流回肺部。再這樣下去,他會被自己的血嗆死。看來他早就中彈了,只是一直死忍著跟上來。」雷隱臉色沉重地說。

「那現在怎麼辦?」長安也是看著雷力長大的,對他的感情並不比雷隱少。

「我剛剛已經封住了他幾個主要的穴道,血算是暫時止住了。只是他現在不能夠亂動,否則血會繼續回流到肺部裡去。」

聽到雷隱的話,長安的心頓時一涼。如果現在不離開這裡的話,不用多久那些人就會包抄上來。可是看著雷力那白得嚇人的臉,他一時不知怎麼辦。

「師父、長安,你們不要管我,快走……快……」雷力一邊說一邊又咳嗽起來。

「你不要亂動。大人,我要留在這裡看著他,你跟12號先走吧。他們要的只是我跟小雷而已,並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等有機會的時候你再想辦法來救我們吧。

」長安抬起頭對雷隱說。

雷隱沒有回答,只是對那個暗組成員說:「不要調了,那個炸彈先留著吧。你繼續找機會向他們開槍。」

那個成員馬上拿起兩把衝鋒鎗槍準備著。

「長安,看來我們還是有點低估了這次的對手。」雷隱歎了口氣說。

「是的,大人。」長安沉重地點了點頭。

雷隱繼續說:「看這個基地的規模以及這裡的設備,如果說他們沒有得到政府支持的話,我是打死也不信。搞不好這裡根本就是他們設立的一個生物實驗室。



長安有點苦澀地笑起來,「我現在開始明白他們為什麼想要控制黑龍了,也許是為了要獲取龐大的研究經費以及想讓黑龍為他們弄來更多的實驗體而已。就像

之前他們扶植起的那個由唐納金領導的紐約黑幫一樣。」

早在半年前那些黑衣人對黑龍的幾個據點發動第一次狙擊的時候,在雷力他們完全找不到線索的情況下,雷隱帶著那些爆炸留下來的人體組織輾轉到了幾個有

專門人體基因保存登記的國家。在那些國家裡,他利用各種手段,讓那些機構內的某個成員為他尋找與手上樣本相匹配的組織主人名單。

因為基因信息有相當程度的隱私性,通常只有那些想過捐出某些身體組織,例如骨髓之類的人,其血液、基因方面的信息才會有所登記。

在那幾個國家的基因庫裡幾經篩選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與之匹配的樣本。一個叫馬克的芬蘭籍退役軍人。

那個人曾經在參軍前填過一張由芬蘭專門治療白血病的機構所派發的,自願捐贈骨髓的申請表,而且他當時也驗了血,所以其血型、基因等信息才入了檔案最

後被雷隱查到。

在獲得這一絲重要線索後,雷隱吩咐長安要盡力找尋這個叫馬克的男人,因為他就是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員。在經過幾個月的查探後,長安發現那個叫馬克的人

,曾經是唐納金的一個手下,也就是說,已經被他們刺殺的唐納金很有可能跟那些黑衣人有所勾結。

現在看來,那個穿白西裝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幕後老闆。而唐納金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現在看來,要活命的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一是向他們投降,這是最簡單的方法。」說到這裡,雷隱看了雷力一眼。

「可是你們也看到那個18號的樣子了,這樣是很危險的。因為他很可能會在你們身上做同樣的事。一隻聽話的狗永遠要比綁起來的狼要安全地多。所以,為了

不讓你們受苦,我寧願開槍殺了你們。」雷隱繼續說道。

聽到他的話,長安跟雷力同時抬起頭看著他。

「其實,還有另一個更直接更簡單的解決方法。那就是,把那些人全部殺光。」說到這裡,雷隱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

「師父你想做什麼?」十年前,雷力曾經見過他跟現在一模一樣的笑容,他心裡湧起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放心吧,師父是不會讓你有事的。長安,看來這次又要跟你說再見了。」

「大人你……」長安驚奇地發現,雷隱身上似乎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銀光。

雷隱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他整個人消失了……

彷彿是變成了空氣一樣,雷隱整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了,長安跟雷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緊接著,他們聽到前面傳來了一陣奇怪的慘叫聲,然後還有一陣雜亂的槍聲。

正文 第128章 消失

顧不得危險,長安跟雷力將頭探出去看著前面。

只見不知什麼原因,那幾百個黑衣人忽然亂成了一團。有幾個人甚至還向著自己人的方向開槍。

在雷力他們三個人迷惑不解的時候,忽然,長安看到在一個黑衣人的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接著,在不足零點零一秒鐘後,那個黑色的人影很詭異

地不見了。過程快得令長安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但是很快地,他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幻覺。因為他看到那個留在原地的黑衣人,整個人像是放慢鏡一樣跪倒在地上。然後,他的頭掉了下來。那碗大的切口像

是計算機製作的3D人體切片那樣平滑得不可思議,長安甚至能看到那切口上面不斷抽動著的白色氣管跟肌肉組織。直到幾秒鐘後,血才像自來水一樣從那被切

開的脖子上奔湧而出,流滿了一地。

在長安呆呆地看著那顆人頭的時候,又有十個黑衣人以同樣的方式被身首異處。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些黑衣人只看到同伴不可理解地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很快又輪到了自己。

「怪物,是怪物……」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整個場面變得越來越混亂。本來開始只有一兩個人在亂開槍,可是很快地,對著自己同伴方向開槍的人越來越多

。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看到疑似黑影的物體,就會馬上開槍射擊。

可是現場全部都是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人,被誤傷誤殺的人成倍地增加。

看到好幾個在跑了幾米遠後,頭才掉下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那個一向殺人不眨眼的暗組成員只覺得一陣徹骨的心寒。

這絕對不是人類可以做得到的事。世間真的有如此快的刀嗎?快到被砍到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個死人。

看到如鬼魅般忽隱忽現到處殺人的詭異黑影,雷力呆呆地問:「長安,那個真是師父嗎?」

長安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看著現場發生的一切。

「不要開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站在最後面負責指揮的斯文男子大聲叫起來。因為站得較後,他只看到自己的下屬忽然亂成了一團,接著像瘋了一樣相互

向對方開槍。

短短兩分鐘內,一百多個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以及僱傭兵像被摔壞的人體模型一樣只剩下光禿禿的身體倒在了地上。到處都是死不瞑目的斷頭。另外還有五十

幾人則是被自己的同伴所誤殺。整塊地板都被那不斷冒出的血染成鮮紅一片。

那個指揮官拚命想叫自己的下屬圍在一起,可是他的聲音根本就沒人能聽到。到處都是彷彿無處不在的慘叫聲、嘶吼聲以及槍聲。

那個黑影只有在殺人的一瞬間才會停下來,可是沒人知道他下一次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即使是一些開槍比較快的人,打中的也只是他消失後的殘影。

「那是什麼東西?」看著出口處的監控畫面,穿著白西裝的男人眼睛赤紅地大叫起來。

「我……我不知道。」他的另一個下屬流著冷汗說。

「快叫傑克帶著所有人趕到那裡支持。馬上!」那男人拍著桌子催促道。

回頭看著不斷倒下的黑衣人以及那抹令人懷疑是否存在過的黑影,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怪物。」他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五分鐘後,從後面包抄上來的另一批黑衣人終於趕到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約四十來歲的男人,他十分驚訝地看著前面好像屠宰場一樣的詭異場面。

那些傢伙竟然在自相殘殺,他們真的發瘋了麼?

但是很快地,他看到其中兩個黑衣人的頭以很奇怪的方式掉了下來。同時他也看到了那抹淡淡的黑影。

那就是老傑斯所說的怪物嗎,難道,這些人全部都是那東西殺的?一時間,傑克只覺得手腳冰涼。

「所有人馬上向前面開槍,快!」已經沒空跟他們解釋,傑克一邊說一邊先舉起手裡的衝鋒鎗向前面掃射起來。

雖然不明白,可是在他的帶動下,站在他後面的黑衣人馬上跟著向前面開起槍來。只不過他們開槍的對象全是那僅存下來的十來個黑衣人。他們以為那些亂開

槍的人真的在發瘋。

「長安,我們要去幫師父嗎?」躲在一邊的雷力問。

「先等一下,我怕現在扔炸彈的話會誤傷到大人。況且看大人剛剛的表現,這些子彈好像並不能打到他。」經過這幾分鐘的注視,長安已經冷靜了下來。

在一輪無差別掃射後,「停止射擊。」傑克忽然揮手叫道。

那些黑衣人馬上停止了開槍。

只見那十幾個黑衣人全部倒在血泊中,除了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黑衣人。

看著那個孤伶伶地站在那裡的黑衣人,傑克的表情相當凝重。

以他的眼光,當然看出那個黑衣人其實已經身中幾十槍。他只所以還能站著,只不過是有什麼東西支撐著他而已。在他背後究竟有什麼東西?傑克的手緊緊地

握住槍柄,隨時準備著射擊。

終於,那個黑衣人倒在了地上。當他倒在地上後,傑克很清楚地看到在他後面,站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的年青人。不知是不是眼花,傑克彷彿看到那個人身上好像有一層淡淡的銀光。

「你是什麼人?」傑克大聲問道。

「來殺你們的人。」聲音很輕,可是所有人都能聽到。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傑克覺得眼皮跳了一下。

「開槍殺了他。」大喝一聲,他首先向那個人開槍狂射。其它黑衣人也跟著動手。

看著像慢鏡重放一樣向自己飛過來的一排排子彈,雷隱若無其事就閃開了。

此刻在他眼中,時間似乎被無限地放大了。他能清楚得看到向自己飛過來的子彈,清楚到他覺得自己隨手就能把子彈握住。

但他並沒有這種閒情逸志,他不知道這副身體還能支持多久,他必須在支持不住前殺光所有的敵人。

所以,在閃過第一輪的掃射後,他開始動了。

在外人的眼裡,這個人忽然消失了。

完全沒有道理地,這麼大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傑克還來不及說話,一秒鐘後,那個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然後,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

將最後一個黑衣人的頭切下來後,雷隱安靜地站在那滿是血泊的地板上。

除了鞋底以外,他全身都很乾淨,包括手上那把匕首。

「大人……」長安向他大聲叫了一句。

鬼魅似的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雷力跟那個暗組成員不自覺地嚇了一跳。

「師……」

「你們聽我說。」雷隱臉色如常地打斷他的話。

三個人怔怔地看著他。

「小黑,如果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長安也是,你……」說到這裡,雷隱忽然從口裡噴了一口血出來。

「大人!」

「師父你怎麼了?」雷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你不要亂動。」雷隱很辛苦地揮手阻止他。

雷力馬上不敢再動,只能緊緊地看著他。

「你聽著,我現在使用的力量是人類的身體所不能承受的,所以這副身體有可能要報廢了。希望在你們有生之年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們。替我照顧我現在的家人

……長安,幫我看著他。」說到一半的時候,雷隱又吐了口血。

他知道自己的內力就快壓制不住體內那股龐大的能量了,顧不得再交代什麼,他轉身向基地外面跑去。

於是,在三個人的眼裡,雷隱又消失不見了。

「師父、師父!」雷力聲嘶力竭地叫起來。

看到他激動得要站起來的樣子,長安趕緊走過去按住他。

「雷力,不要亂動,你想大人的一番心血都白費嗎?」長安見勸他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看著長安眼裡閃動著的淚光,雷力終於慢慢把頭轉回來,然後像個孩子一樣仰起頭大聲嚎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不斷地用後腦撞擊著牆壁。

真的不行了麼?

雷隱覺得體內那股能量幾乎要從身體內爆出來。

這時不僅他的嘴,連眼睛、耳朵、鼻子等五官也開始流血。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正不斷地充著氣的氣球,隨時都會整個爆開。

他奶奶的,都這麼多年,為什麼這股能量還是這麼霸道,連一絲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這股能量並不是他自身的,而是他在被雷電擊中成為不滅靈體後的「贈品」。

在第一次轉生的時候,因為他不懂得如何去控制這股能量,所以靈魂在剛進入那具身體時,馬上將那具身體爆得血肉橫飛。

在足足經過三次轉生後,他才慢慢學會如何壓制這股能量。

但是這股巨大的能量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只要一解封使用,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為他帶來絕對無敵的力量,可是能量卻只會不斷地增加而不會減少,當能量

增加到他自身內力無法壓制時,就會爆體而亡。

摸了一下戴著手指上的戒子,雷隱大叫一聲整個人衝進了海裡……

正文 第129章 念

「直子,你好像沒什麼精神,不舒服嗎?」戴著無框眼鏡,一頭短髮的川井茉莉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我沒事,也許是晚上睡得不是很好。這是你今個星期要的翻譯稿。」直子把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接過文件袋後,茉莉有點疑惑地看著她,「你真的沒事嗎?」

看著她擔心的眼神,直子笑了笑說:「我真的沒事。另外可以再多給些稿我拿回去嗎?」

「你最近很需要用錢嗎?這個星期你已經是第三次來要稿了。」茉莉抬起頭看著她。

「不是,只是最近比較有空,想找些事來做。稿費給不給也沒所謂。」

「你那個男朋友沒來陪你嗎?」想了想,茉莉問道。

「他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到外地去了。」

仔細地看了一下她的臉,茉莉忽然問道:「直子,你老實告訴我,那傢伙是不是跟你分手了?如果真是這樣,你沒必要為了那種人傷心。」

直子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他是真的有些重要事要去做才離開一段時間的。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到這裡,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兩手的拳

頭。

看著她堅定的神情,茉莉沒再說什麼。

「需要翻譯的稿的確還有很多,我等一下再拿點給你。另外你上次寫的幾篇散文很受讀者歡迎,主編想找你續稿,我正想要通知你這件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茉莉忽然想起一件事說。

「好吧,我盡量試試吧。」直子點頭答應下來。

看了一下表,茉莉說:「你還沒吃晚飯吧?等我一下,我收拾好東西後就跟你出去吃飯。」

直子點點頭。

茉莉剛走開沒多久,馬上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你好,我叫渡邊廣一,是茉莉的同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主動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長谷直子,是茉莉的大學同學。」

「長谷小姐你好,我叫廣末歲明,也是茉莉的同事。」另一個較為年輕的男人笑著說。

「你好。」直子向他點了點頭。

兩個男人在直子剛進入編輯部的時候已經兩眼發光了,此刻看到茉莉走開了,馬上抓緊這個認識美女的機會。

在兩個男人說得口沫橫飛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了茉莉的冷笑聲,「我就知道你兩個色狼一定會找機會上來搭訕的。」

「茉莉,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廣末歲明陪著笑說。

「你們當然不希望我這麼快回來。直子,我們走吧。」茉莉拉著直子的手向外走。

「長谷小姐,還有茉莉,不如今天就讓我們請你們吃飯吧。」戴眼鏡的渡邊廣一跟上來說。

「是,是呀,難得長谷小姐來這裡,不如就讓我們做東請吃飯好了。」廣末歲明趕緊附和著說。

「這可是你們說的。」茉莉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

看到茉莉的笑容,兩個男人頓時心為自一寒。他們忘了還有這個魔女在。

「既然他們這麼熱心請吃飯,我們就給他們點面子吧。你說對吧,直子?」茉莉說。

「可是……」直子有點猶豫地說。

「對呀,既然連茉莉都這麼說了,長谷小姐就去吧。」反正都是死,渡邊廣一乾脆放開手腳來邀請美女。

在茉莉跟兩個男人的勸說下,直子終於同意了。兩個男人頓時差點興奮得狼嚎起來。

茉莉之所以同意他們一起去,是因為看出直子的情緒十分低落。她還是認為是那個叫源內正志的傢伙拋棄了她,才讓她變成這樣。而跟兩個傢伙相處做了這麼

久的同事,知道他們只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讓他們去也只是想攪活一下氣氛而已。

在餐廳裡,兩個男人還是不斷地找機會跟直子說話,茉莉出奇地沒有去打擾,只是安靜地吃著東西。

「直子小姐,你的戒子很漂亮,是男朋友送的嗎?」廣末歲明不小心看到直子手上的戒子,順口問了一句。

「是的,這是情侶對戒,他手上也有一隻。」直子癡癡地撫摸著手上的戒子。

聽到她的回答,兩個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古怪。他們現在才想起來,竟然忘了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看到他們的表情,茉莉忍不住笑起來。轉頭看向直子,發現她的表情有點奇怪,不禁問道:「直子,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間。」直子站起來向餐廳的洗手間走去。

看著她匆忙的腳步,茉莉露出深思的眼神。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他還是沒有回來,連電話也沒打回來一個。

難道他……

想到這裡,直子用力地甩了甩頭,想要把這個不吉利的念頭甩走。

雷,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過了一會,直子用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慢慢地走出了洗手間。

看著面前這兩個相貌普通的男人,長安放下手中的茶杯。

「這就是你們開出來的條件?」

「是的,只要你將那些數據全部還給我們,我們保證以後不會再找你們麻煩。」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長安冷笑起來,「保證?你覺得你們所謂的保證可信嗎?我們已經有接近兩百人死在你們手上。這時候你來跟我談條件?」

「沈先生,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死在你們手上的人並不比你們少。難道你想繼續這場毫無勝算的戰爭嗎?」另一個男人忍不住出聲道。

「的確,任何一個幫派都不可能跟一個國家對抗的,更何況是你們這樣的強國。可是別忘了,這次的事是你們先挑起來的,我們只是自衛還擊而已。老實說,

事情到這一步,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倒很想看看,如果我將手頭上的那些數據公諸於世的話,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你們不是經常自詡自己是最講人權的

國家嗎?」

聽到他的話,兩個男人馬上臉色一變。

「沈先生,我為我同伴剛剛的態度向你道歉。我們上司是真心誠意想跟你們和解的。希望沈先生認真考慮我們的建議。」最先開口的男人馬上向長安道歉說道



「沒什麼好考慮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雙方河水不犯井水就夠了。現在世界各地每天都有很多人要靠我們的公司開飯,如非必要,我們並不想跟你們有什

麼正面衝突。數據我會還給你們,只是怎麼還,什麼時候還,我們另外再找時間商議吧。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不再來騷擾我們,這些數據絕對不會外

洩出去。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兩位先回去吧。」長安冷淡地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告辭了。」兩個男人對視一下,然後站了起來。

「不送了。」說完,長安返身走出了房間,只留下兩個表情尷尬的白種男子。

走到汽車旁邊,其中一個男人很生氣地踢了一腳白色的車身,「媽的,真想殺了那個囂張的傢伙。」

「你給我閉嘴,剛剛差點就被你把事情搞砸了。如果這件事辦不好,我們誰也逃不了。」另一個男人瞪了他一眼,拉開了車門。

那個男人悻悻地跟著上了車。

「我真不明白,上頭為什麼要向這傢伙妥協。不過是個黑幫頭目而已,何必對這種人低聲下氣。」上車以後,那男人還有點不忿地說。

「你沒看過他們的數據,所以有很多事並不知道。他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你以為死在他們手上的那幾百人都是雜牌軍嗎?錯了,他們全部是我們在C

區見過的那批瘋子。尤其是現在他們手上有那些資料,如果真的外洩了,引起的後果是不敢想像的。以後做事的時候拜託你用用腦子。」

從房間的窗戶裡看著那輛漸漸遠去的汽車,長安轉過身對站在後面的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問道:「你們老闆在什麼地方?」

「他在酒吧裡。」其中一個男人回答道。

長安在心裡歎了口氣,「現在帶我去找他。」

「是,沈先生。」

在吵雜的酒吧裡,一個三十幾歲的金髮男人有點醉意地看著舞台上的脫衣舞表演。跟舞台上的那個年輕小妞相比,自己身邊這個陪酒女郎實在讓人沒什麼胃口

。除了胸部比較大以外,那大腿比自己的腰還粗,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體臭。

在喝到第五杯的時候,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那個女人,他走到吧台大聲叫道:「你們這裡的美女都死光了麼?為什麼連一個稍微漂亮一點的都沒有,

全是些母豬。」

穿著禮服的調酒師看了他一眼才說:「對不起先生,今晚所有的漂亮小姐都被一個客人包起來了。連那個正在表演的小姐也是,等一下表演完了她就要去陪那

個客人了。」

「什麼?是哪個傢伙這麼變態?」

「對不起,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要繼續工作了。」調酒師懶得再理他,低下頭擦著酒杯。

「媽的,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沒錢付帳嗎?你們老闆在哪裡,我叫他馬上炒了你。」覺得受到輕視的男人頓時勃然大怒。

見多了這種趁著有幾分醉意就撒野的酒鬼,調酒師連頭也不抬繼續擦著杯子。

雖然很生氣,可是那個男人並不敢向那調酒師動手。他並不是第一天出來玩了,知道在這種地方動手的話最後吃虧的總是自己。

在他一邊罵一邊向後退的時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正有氣無處撒的男人馬上轉過身想要找那個人出氣,可是在看到在他身邊那幾個像保鏢一樣的高壯男人,

他頓時不敢再出聲。

那個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的中年男子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在他後面的幾個男人也緊跟在他身後。

「沈先生晚上好。」來到一個很大的包廂前面時,幾個在門口站著的男人對長安行禮說道。

「把門打開。」

「可是老闆他……」

「我叫你把門打開。」長安沉聲說道。

那個保鏢不敢再說什麼,馬上打開了房門。

當長安走進去的時候,只見在幽暗的房間裡清一色衣著性感暴露的小姐,在房間的正中間有兩個全身赤裸的女人正摟抱在一起相互撫弄呻吟著。在她們後面的

長沙發中間,一個年青男子正一邊喝酒一邊醉眼惺忪地看著那兩個女人表演。

長安二話不說,把牆邊的燈打開。在強烈的燈光下,躺在地上的兩個女人馬上尖叫著站起來。

「全部人給我出去。」長安冷冷地說。

看那些保鏢們的架勢,這些女人知道今晚這個客人跟眼前這個男人都不是普通人,不用兩分鐘,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兩個男人。

把門關上以後,長安走到雷力的旁邊坐下。

「人呢,他奶奶的,人都去哪裡了?」看到周圍一個女人也沒有,已經喝得半醉的雷力大聲叫起來。

「小雷,不要再喝了,你的傷還沒好。」長安把他的手裡的酒瓶拿下來。

「原來是……長安,你怎麼來了?」雷力看清眼前的男人後說道。

「走吧,我們回去吧。」長安把他拉起來。

「不要,我……還要喝酒。把酒給我……」雷力伸手去搶他手裡的酒瓶。

「如果讓大人見到你現在這樣,會很生氣的。」沉默了一下,長安說道。

聽到他的話,雷力全身一震。過了一會,他拉開長安的手,低著頭緩緩地坐在沙發上。

「小雷,你要振作起來。」長安沉聲說道。

「長安,是我害死師父的,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就不會……」過了許久,低垂著頭的雷力慢慢說了一句。

「你忘了麼?大人是永生不死的,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再次轉生來見我們了。」長安拍著他的肩膀說。

「那是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等我們全都死掉之後?」雷力慘笑著說。

「小雷!」長安低聲喝了一句。

「長安……我想見師父……」雷力捂著臉哭起來。

正文 第130章 教堂

離波士頓市兩百公里附近有一個叫諾曼的小漁村。整個漁村總人口不過300人。像這種規模的小漁村在波士頓周邊地區隨處可見。

在漁村東邊靠近海邊的地方,有一座規模不算小的天主教教堂。這座教堂已經有二十幾年的歷史。在開始的時候,這座教堂的規模是很小的,裡面只能同時坐

30幾個人。即使是這樣,但它卻是附近幾百公里內唯一的教堂。因為這個原因,那些住在附近誠心信教的教徒在十幾年前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捐資活動,將教

堂一下子擴大了許多,這才形成了今天的規模。

平日裡教堂大部分時間都是十分安靜的。只有到星期天的時候,那些教徒才會開車或坐車來到這間教堂做禮拜。另外到了感恩節或聖誕情等重要活動時,這裡

也會變得很熱鬧。

晚上8點鐘的時候,一個左耳戴著耳環的青年推開了教堂的後門。

走進去以後,青年直接走上二樓,然後再向神父休息的房間走去。

青年敲了幾下門後,裡面傳來了馬歇爾神父的聲音,「是羅賓嗎?」

「是的,神父。」青年應了一聲後推開了房門。

「有什麼事嗎?」五十多歲的馬歇爾神父向羅賓問道。

「神父你忘了麼?昨天你不是要我幫你去買些消炎藥跟紗布回來嗎?這是你要的東西。」羅賓把一包東西放在桌子上。

「我差點忘記了,謝謝你。多少錢?」

「算了,反正這東西也用不了多少錢。」羅賓沒所謂地說。

「不行,現在你一個人搬出去住,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馬歇爾神父把幾張紙幣遞了過去。

羅賓沒再堅持,接過了錢,然後說道:「不要嫌我囉嗦,神父你實在沒必要對那種偷渡者這麼好。我勸你還是趕快把他交給當地的警察算了。」

「我不能這麼做,你應該看到他全身都是傷,如果把他交給警察的話,他們會馬上把他遣返。但問題是,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馬歇爾神父正容道。

「神父,你真的相信他患了失憶症?那種偷渡者只要可以留在美國,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神父,你應該聽我的勸告,把他交給警察吧。」羅賓擺擺手

說。

「不,我相信他。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得出他並沒有騙我。」

「唉,我真後悔當時把他從海灘扛來這裡。早知道我應該把他直接送到警察局的。」羅賓有點無奈地說。

「你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即使是重來一次,我相信你也不會見死不救的。」馬歇爾神父微笑著說。

羅賓有點無言,其實他也不想通知警察。在他住的地方附近也有幾個偷渡來美國打工的人,雖然他們平時工作十分辛苦而且錢又少,可是他們幾乎每人都花了

幾萬美金才偷渡過來。如果被警察捉到遣返回國的話,就會前功盡棄。基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同情心態,他才沒有把那個人送警局。

「對了,瑪麗修女跟吉兒修女最近好嗎?」羅賓問了一句。

雖然他一副若無其的表情,可是在說到吉兒修女這個名字時,馬歇爾神父還是看出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關心的神情。

「她們過得很好。吉兒修女很掛念你,有時也向我問起你的情況。你應該去看看她。」馬歇爾神父說。

「她現在哪裡?」羅賓想了一下問道。

「她正在那個人的房間裡照顧著他。」

「什麼?這怎麼可以。」羅賓失聲叫道。

馬歇爾神父也年輕過,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微笑著說:「放心吧,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去看看他們。」

「其實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不過這麼久沒跟吉兒修女見面,我現在去看看她好了。」說完,羅賓急急忙忙地站起來準備向外走。

「羅賓,請你順便幫我把這些藥跟紗布拿給吉兒修女。」馬歇爾神父叫住他,把桌上的那包東西遞給他。

「我知道了。」羅賓心急如焚,接過東西後馬上走了出去。

看著羅賓匆忙離去的背影,馬歇爾神父不禁歎了口氣。

羅賓是個孤兒,在他很小的時候馬歇爾神父就將他收為養子。他已經在這所教堂裡足足生活了15年。在這麼多年裡,馬歇爾神父看著慢慢地長大成人,那種為

人父的喜悅是無法言表的。雖然他有心讓羅賓繼承他的事業,成為一個神父為主工作。但是瞭解他像其它年輕人一樣,更嚮往外面的世界,所以馬歇爾神父也

沒有勉強他。

雖然他並不想成為一個神父,可是自小在潔淨寧靜的教堂裡生活,所以他並沒有像其它年輕人那樣沉迷於煙酒、毒品或玩樂。這是最令馬歇爾神父感到欣慰的

地方。

可是在三年前,當吉兒修女被分配來這所教堂工作後,羅賓就開始變了。他變得頹廢起來,經常夜不歸宿,身上更滿是那嗆人的煙酒味。到後來羅賓終於離開

了教堂,搬到外面住。

馬歇爾神父知道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喜歡上了吉兒修女。但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吉兒修女對主的忠誠。

羅賓走到二樓最末尾的房間,那個人現在所住的房間。

在走到房間的門口的時候,他剛想敲門,忽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他馬上停住了要敲門的手。

「科格,為什麼你要這麼固執呢?聖經是神的語言,你怎麼可以說樣的話。」羅賓聽到吉兒修女用略帶責備但跟平時一樣輕柔的語氣說道。

「雖然我什麼也不記得,但是我覺得自己應該是相信這世界上的確是有一個可以主宰世界及各人命運的神秘存在。但是是否真的跟聖經上描寫的完全一樣呢?

」說話的是那個叫科格的人。因為他什麼都不記得,所以神父才幫他取了「科格」這個名字,表示遺忘的意思。

「但這也不能證明聖經上面的教義有錯呀。上面的教義都是為了令人可以減少犯罪。」吉兒修女繼續說道。

「如果嚴格按照聖經上的教義,那麼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無時無刻不在犯罪,與朋友聊天犯了閒談的罪過,花費精力準備可口的飯菜犯了貪吃的罪過,認為別人

是傻瓜犯了指摘的罪過,甚至如果在下雨天心情不好,也是罪過。我再舉個例子,聖經中十戒中的『不可姦淫』,按教義來講,這一戒不僅是不能跟已婚或非

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發生關係,還有就是即使是想一下也不行,也算犯了戒。這些教條不是太苛刻了麼?跟神的仁慈之名不太相符。聖經裡面也講過,人的身

體是軟弱,容易受到魔鬼的誘惑,所以我們需要堅定自己的心靈。可是一個正常男人看到一個穿著性感的漂亮女人難免會想入非非,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

或者應該說是一種動物本能。就像在美國那麼多男人喜歡買『花花公子』這類成人雜誌來看就知道了。奇怪,我怎麼會知道『花花公子』這種東西的?」說到

最後一句,那個叫科格的人忽然奇怪地自問道。

「那是因為你原本就是個色狼。」羅賓再也忍不住,推開門狠狠地盯著正躺在床上的男人。

「原來是羅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吉兒修女高興地說。

「吉兒修女,晚上好。」羅賓向面前這個尚未剃度的年輕見習修女問好。

「你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竟敢在這妄談什麼主的仁慈。如果不是看你有傷在身,我一定會狠狠地揍你一頓。」羅賓又轉過頭來對床上的男子大聲罵道。

床上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在中世紀的時候,因宗教問題而被燒死或殺死的人並不在少數。這些並不是什麼神的旨意,只是當時一些有心人假借神之

名為達目的而使用的手段而已。我不是什麼神職人員,對教義產生懷疑也有錯嗎?」

「你……混蛋!」

「你不要亂來,他身上的傷口還沒好。」看到羅賓想要動手的樣子,吉兒修女趕緊拉住他。

「請放開我,吉兒修女,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傢伙。」羅賓大聲說。

「羅賓,你不能這樣做。向一個受傷的人動手難道是一個信奉天主的人應該做的事嗎?」吉兒修女十分嚴肅地說。

看到她的表情,羅賓沒再亂動,過了一會他才說:「對不起,吉兒修女。我實在太衝動了。」

「羅賓,你要克制好你的情緒。」吉兒修女這才鬆開他的手。

「這是神父叫我拿給你的藥跟紗布。」羅賓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她。

「謝謝你。今天紗布剛剛用完了,幸好你及時拿了過來。」吉兒修女笑著說。

看著她溫暖而動人的笑容,羅賓不禁失神了。

「吉兒修女,這些藥跟紗布都是給我用的嗎?」叫科格的男子忽然問了一句。

「是的。」吉兒修女回答道。

科格轉頭對羅賓說:「雖然我跟你的觀點不同,但還是很多謝你送這些東西過來。多謝。」

羅賓想不到他竟然會向自己道謝,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吉兒修女走到科格的床邊說:「既然紗布送來了,我現在就幫你換吧。」

「吉兒修女,我來幫他換吧。畢竟他是個男人。」還沒等科格開口,羅賓趕緊說道。倒不是他好心,只是不想讓吉兒修女接觸到這個傢伙的身體。

「這樣也好,就讓你來吧。不過你要小心點,他的傷口才癒合沒多久,如果太用力的話會再裂開的。」吉兒修女想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了。」羅賓瞪了一下那傢伙一眼後走到他床邊。

當解開那層舊紗布的時候,羅賓還是覺得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雖然在海灘救這傢伙的時候就看過他身上的傷口,可是現在看到那上面幾乎佈滿全身各處的一道

道恐怖傷口,他實在想像不到這個人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不過最奇怪的是,在沙灘上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口卻都沒怎麼流血,不然羅賓早就通知警察

叫救護車來而不是把他帶回教堂這裡。

雖然大部分的傷口都已經結疤,可是還是有幾處大的傷口沒有完全癒合,在那些方的紗布緊緊地貼在上面。如果要換紗布的話必須要用力把它扯下來。可是一

扯的話,會連傷口上的皮也扯下來。最後羅賓還是狠下心把整條紗布扯了下來。然後,再給他上藥後纏上新的紗布。

看著這個痛得頭冒冷汗但死忍著不叫出來的傢伙,羅賓心裡不禁有點佩服起來。

「吉兒修女,以後我每天都會過來幫他換紗布的。」望著在一邊看得臉色蒼白的吉兒修女,知道她最怕這種血淋淋的場面,羅賓十分心痛地說。

「是真的嗎?」吉兒修女驚喜地問。

「是的。」

「真是太謝謝你了,羅賓。呃,對不起,我失態了。」吉兒修女不禁歡呼起來,可是很快發覺自己的表現有失修女的儀態,馬上停下來尷尬地說。

難得看到她這麼高興的樣子,羅賓臉上露出笑容來。

正文 第131章 往昔

在環境優美廣闊的校園內,跟高中的時候一樣,戴著黑框眼鏡,留著及肩長髮的源內和美安靜地散著步。

現在是五月份,一個月前,在經過令人激動的開學典禮後,和美正式成為了帝京大學八王子校區內的一名普通大學生。

在真正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成為一流大學的學生後,和美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興奮。她的表情依然是那麼的冷漠,令人難以親近。

在今年2月份,母親終於跟前田龍太郎結婚了。對於這個結果,她是由衷的祝福。只有她最瞭解母親在這麼多年來是多麼的寂寞。至於前田龍太郎,她現在的父

親,雖然他並沒有勉強自己那麼叫他。是一個固執但很有原則的男人,他對媽媽跟自己都很好,應該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男人。

那天的婚禮簡單而溫馨,留美子跟前田並沒有請太多人,只是請了些相熟的親戚朋友。

在婚禮上,留美子笑得很美,和美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媽媽在穿起婚紗的時候是這麼的漂亮。是否每個女人在這種時候都會變得特別漂亮?

可是後來在衛生間的時候,和美卻聽到了媽媽壓抑著的哭聲。

她的哭泣充滿了悲傷,雖然聲音是那麼的輕柔。

和美知道她又想起了那個人,那個本來應該在這時候出現,但卻始終沒有出現的人。

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最後還是沒有回來。

經過前田龍太郎的不斷追查,除了查到他的出境記錄外,其它的就完全查不到了。

可以肯定他不是被人綁架或軟禁,他是獨自出去的,在機場裡見過他的工作人員可以證明這一點。可是為什麼他要去美國,一個那麼遙遠的地方?

調查完全陷入了瓶頸狀態。最後他甚至被警方劃入失蹤人口處理。

他是個騙子,他說過,會很快回來的。可是到最後他都沒有兌現到承諾。

他難道不知道媽媽跟留美會為他擔心流淚嗎?

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回不來了,所以在最後見到他的那天晚上,他把存有一大筆錢的銀行卡讓她交給媽媽。如果當時自己阻止他出去就不會有事了。

如果不是有前田龍太郎在媽媽身邊支持她,媽媽可能真的已經倒下了。

可是留美呢?那個天真又帶點冒失的女孩怎麼辦?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經常在半夜起來的時候聽到那傢伙在房間裡小聲哭泣的聲音。

和美的思緒忽然被打斷,原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在明亮乾淨的餐廳裡,美麗而恬靜的少女像一副優美的畫冊一樣吸引了所有年輕男子們有意無意的目光。

她並不是那種令男人一見就獸性大發的性感肉彈,但任何女人跟她站在一起,都不能掩蓋她的存在。少女彷彿一顆珍珠,發出淡雅卻令人心動的光芒。

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是個高中生,及腰的烏黑長髮自然隨意地紮在了一起,除了那條淺黃色的髮帶外,她的頭上並沒有其它飾物。臉上的肌膚白淨而細嫩,沒有

一點點化過妝的痕跡。但見過她的人都會覺得,這麼漂亮的皮膚如果化上妝的話反而是一種浪費。

她安靜地坐在那裡,有時會舉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一口,那情景本身就已經是一幅充滿美感的廣告畫。

這時,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走到少女的桌子前面坐下。

「對不起,我遲到了。」

「和美你來了。」留美抬起頭有點驚喜地看著她。

「在想什麼呢,連我來了也不知道。」和美問。

「沒什麼,你餓了吧?先點菜吧。」留美把桌上的餐牌推到她面前。

和美點點頭,隨手拿起餐牌翻起來。

點完菜以後,和美抬起頭注視著對面的女孩。

「怎麼了和美,我臉上有東西嗎?」留美不自覺地用手抹了一下臉。

「沒有,只是這麼久沒見,突然發現留美你越來越漂亮了。」和美笑著說。

劍道少女頓時臉紅起來,吶吶道:「沒有啦,你不要亂說。」

看到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怕羞,和美覺得很有趣。

「你最近過得好嗎?大學裡好不好玩?」受不了和美的眼光,劍道少女趕緊岔開話題。

「馬馬虎虎,只是比高中的時候自由一點而已。那你呢?現在你已經是三年級了,做學姐的感覺怎麼樣?」和美喝了一口茶才說。

「還好,一開始被人叫學姐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慢慢也就適應了。」留美微笑著說。

「我媽媽還好嗎?最近因為開學要忙的事比較多,我都已經快一個月沒回家了。」

「阿姨身體很好,只是前田叔叔最近經常要出差。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阿姨的。」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最近還有去社團嗎?」

「最近因為功課比較忙,所以幾天才能去一次劍道社,至於棒球社那邊已經基本沒怎麼去了。」留美回答道。

聽她這麼說,和美比較放心了。她最擔心這個爛好人因為不好意思拒絕社團的人而影響了功課。

「和美,等一下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陪我去買些參考書嗎?」吃飯的時候,留美抬頭問道。

「沒問題。你想報考我讀的大學嗎?」和美問道。

「是的,我想跟學……和美你讀同一間大學。」說完這句話,女孩沉默下來。

「是嗎?我也很期待可以成為留美的學姐。」看到她低垂著頭的樣子,和美馬上強笑著說。

「對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說完,留美離開了座位。

看著她越走越快的腳步,和美歎了口氣。

為免碰到傷口,現在她們相處的時候都會盡量避免提起那個人的事。可是這樣真的有用嗎?

在衛生間裡,留美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兩頰,然後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小聲說:「留美,不要哭,記住,不要哭。」

可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從少女的臉上流了下來。

「哭出來會比較好。」忽然,旁邊傳來了一把聲音。

留美轉頭一看,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正慢慢地洗著手。

洗完手後,那個女人對女孩說:「眼淚是女人的財富,年紀越大,可以流淚的機會就會變得越少。趁著還年輕的時候,就盡情地哭出來吧。」

看著那個女人溫暖的眼神,留美的淚水不斷地湧出來。

「跟男朋友分手了麼?」過了一會,那個女人把一張紙巾遞給她。

「謝謝。」留美十分感激地接過紙巾。

「竟然捨棄像你這樣的女孩子,那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掉眼淚。」那個女人仔細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後說道。

「不是這樣的。」留美緊緊地抓住手上的紙巾搖了搖頭。

看到她充滿悲傷的表情,女人沒再說話,慢慢地走出了洗手間。

「對不起,和美,讓你久等了。」從洗手間出來後,留美滿帶歉意地對她說。

對於她略帶紅腫的眼睛,和美裝作沒看到,笑著說:「不要緊。快點吃吧,等一下我們還要去買參考書。」

「嗯。」少女低下頭吃著東西。

結完帳後,兩個女孩走出了餐廳的門口。

在門口沒多遠的地方,留美看到了剛剛那個漂亮女人正要坐上一輛紅色的跑車。沒有多想,留美趕緊跑了過去。

「剛才真的很多謝你。」跑到女人的身邊,留美向做她行了一個禮後說道。

女人轉過身,看著面前這個跑得略微有點氣喘的女孩,不禁笑了起來。

「你跑過來就為了說這句話?」

「是的。」留美點點頭。

女人笑了笑,轉身上了車。

在發動汽車後,女人從車窗裡對她說:「你還是個孩子。不過我很喜歡你。」說完,她關上車窗揚長而去。

留美有點迷惑地看著那輛越開越遠的跑車。

「留美,你認識那個人嗎?」和美走上來問。

「也不算認識,只是剛剛在洗手間的時候見過一次。」留美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和美說了一句然後也看向那輛跑車消失的方向。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女人好像是那天在葬禮上見過的那個人,那個家族長輩的情婦。想不到會這裡遇到她。

「八宮太太,這是小女長谷直子。請多多指教。」直子的母親長谷香琴向對面的中年婦人說道。

「早聽說長谷社長有兩個十分美麗的女兒,現在一看令愛,果然是秀美無比呀。這是犬子八宮川代,今年才剛從美國哈佛大學畢業回來。畢業的時候,他的導

師想把他留在那裡任教,但是因為他想幫助自己的父親管理生意,所以才拒絕了他導師的請求回來。」八宮太太有點得意地介紹著自己的兒子。

長谷香琴讚歎道:「令郎真是年少有為,將來一定可以成為八宮先生的得力助臂。直子,快點向八宮太太以及川代先生問好。」

「你好,八宮太太,川代先生,你好。」直子彎腰向兩人行禮說道。

「你太客氣了,長谷小姐。」八宮川代有點激動地看著面前這個絕美麗人。

習慣了美國那種自由的風氣,八宮川代十分討厭相親這種事。可是被父母強制要求,他只好勉強答應。在前兩次的相親裡面,他實在受夠了那些故作矜持的千

金小姐。其中有一個更是誇張到連吃個點心也要徵求母親的同意。

還有就是,千金小姐並不是一般人想像中,個個都那麼漂亮的。至少在他見過的千金小姐當中,就沒幾個看得上眼的。

對於這次的相親,他也是抱著應付的心態而來。

可是,從看到長谷直子的第一眼到現在,他的心跳就沒慢下來過。

他無比地慶幸沒有拒絕這次的相親,不然就錯過了這樣一個溫柔絕麗的頂級美女。

在兩個中年婦人在說著千篇一律的客套話時,八宮川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的直子。

看到八宮川代那副恨不得把直子吞下去的眼神,長谷香琴跟八宮太太不禁相視而笑。

「讓兩個年輕人陪我們這兩個老太婆說話有什麼意思呢,川代,不如你帶長谷小姐到外面走走吧。你覺得這樣好嗎,長谷太太?」八宮太太向長谷香琴問道。

「這提議非常好。直子,你就跟川代先生出去吧。」長谷香琴馬上響應道。

「長谷小姐,我們出去好嗎?」八宮川代充滿期望地說。

直子想了想,然後抬起頭說:「那麻煩你了,八宮先生。」

看到她同意了,八宮川代頓時喜形於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媽媽,我先走了。」直子對母親說道。

「嗯,玩得開心點。」長谷香琴滿臉笑容。

在跟八宮太太也打了一下招呼後,直子走出了雅靜的餐廳。八宮川代當然是緊跟其後。

「直子小姐,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在車上,八宮川代十分慇勤地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附近的咖啡廳坐一下。」直子回答道。

「好的。」八宮川代馬上向左邊幾百米遠的一家咖啡廳馳去。

停好車後,兩人走進了咖啡廳。

在各自點完咖啡後,八宮川代不斷地製造話題跟直子說話,希望可以多點瞭解這個美女的喜好。

在回答了他好幾個問題後,直子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禮貌地聽著他講的在美國讀書時發生的事。

在喝完一杯咖啡後,直子趁待應來加咖啡的空隙,對八宮川代說:「八宮先生,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直子小姐,有什麼事請儘管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叫我川代就可以了。」八宮川代十分熱切地說。

直子抬起頭說:「八宮先生,相信你跟我一樣,是被父母強迫來參加這次相親的。以八宮先生的條件,相信可以找到跟你十分相配的理想伴侶。如果沒什麼事

的話,我想先回去了。很多謝八宮先生的招待。」對他行了一禮後,直子站起來。

八宮川代整個人懵了,他想不到她會突然說要回去。

「直子小姐,請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如果是的話,我可以開車送你回去。」反應過來的八宮川代馬上對她說道。

「並不是有什麼急事,只是我不想浪費八宮先生的時間。」直子回答道。

「這怎麼可以說是浪費呢,我很喜歡跟直子小姐在一起。」八宮川代也站起來說。

直子對八宮川代說:「八宮先生,你應該去找更適合你的伴侶,請不要浪費你的時間。」

「不,直子小姐,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已經喜歡你,請直子小姐給我個機會好嗎?」八宮川代乾脆直接向她表白。

直子鄒了鄒眉,正容道:「八宮先生,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除了他以外,我是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的。請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什麼,這是真的嗎?」八宮川代驚訝地說。

「是真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八宮先生。」再次向他行了個禮後,直子向門口走去。

八宮川代呆呆地望著她越走越遠的倩影,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正文 第132章 傷

走進大廳的時候,直子看到不僅是母親,連那個很少見到的二哥也在裡面。

「媽媽,哥哥,晚上好。」直子向他們行了個禮。

「直子你來了,好久沒見了。」長谷健二笑著說。

「哥哥最近好嗎?」直子問道。

「還是那樣,直子我告訴你,現在我不知怎麼回事,只要一天沒聽到老頭子的喝罵聲,就會有種還沒下班的感覺。真是可怕的習慣,看來我要看心理醫生了。



「你妹妹難得回家一趟,你亂說什麼,讓你父親聽到一定趕你出去。」直子的母親長谷香琴為之氣跌。

長谷健二向直子作了個鬼臉。

看到二哥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輕佻,直子不禁微笑起來。

「直子,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知道,你二哥我也是從哈佛那裡出來的,所以那個八宮川代也算是我的學弟了。那個傢伙我也認識,據我所知,他是一個

不錯的男人,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長谷健二走到她面前說。

「對不起,哥哥,讓你為難了。」直子向他鞠了一躬道歉。

「呃,你不必這麼客氣。其實我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長谷健二抓了抓頭說。

「謝謝哥哥能夠體諒。另外不知哥哥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想媽媽應該很關心這件事吧。」直子忽然以略帶狡猾的眼神說道。

果然,在直子說完這句話後,長谷香琴馬上開始數落起來:「你二哥不打算結婚了,他整天就顧著拈花惹草,有哪個小姐肯嫁給他。早知道這樣我當年怎麼也

不會讓他去美國讀書。你看看他,一點也沒有你大哥的穩重,老是這麼輕浮。怪不得你父親經常罵你。」

看到妹妹嘴角間的笑意,自知被擺了一道的長谷健二有點無奈地聽著母親的數落。

因為直子跟長谷健二兩人年紀相差不是很大,加上長谷健二從小的性格就比較輕佻飛揚,所以兄妹倆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會時不時地開些諸如此類的玩笑。

「媽媽,不要再說了,老頭子還在等直子。」在長谷香琴數落完第三輪後,長谷健二馬上抓緊機會說。

「啊,我差點就忘了。直子,你快點去書房,你父親正在那裡等你,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算了,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二哥,我先進去了。」說完,直子跟著母親向書房走去。

坐在沙發上的長谷健二看著直子那充滿美感的背影,不禁在心理歎了口氣。直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可惜卻是自己的妹妹。那些跟自己交往的女人當中,竟然

沒有一個及得上她的水準。可惜,實在是可惜。

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很快從書房裡面傳來一把雄厚的聲音,「進來。」

打開門後,直子看到了坐在書桌前面的父親。

「晚上好,父親。」直子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

抬起頭看了直子一眼,長谷正男表情冷漠地說:「你終於來了,坐吧。」

「謝謝。」直子在書桌前面的椅子坐下。而長谷香琴則走到丈夫的右面。

打量了一下已經很久沒見的父親,直子發現他的白頭髮又多了一些,看起來比上一次見到的時候更老了一點,直子不禁有點心酸。

「直子。」過了一會,長谷正男叫了一聲。

「是,父親。」直子馬上反應道。

「你今年幾歲了?」長谷正男問道。

「回父親,女兒今年二十四歲。」

「這麼說,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應該是考慮嫁人的時候。你一直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兒,這點我是十分清楚的。因為你自小身體就不好,所以我一直很為你的

終身大事操心。八宮企業一直是跟我們公司關係十分密切的合作夥伴。八宮社長也是我私交甚深的老朋友。他的第二個兒子八宮川代,據我觀察,他的人品還

不錯,所以我才叫你母親安排你跟他相親。即使你現在不喜歡他,也應該試著交往一段時間看看雙方是否適合。但是你卻一點機會也不給他,這令我很失望。

你這樣做,會令到我跟八宮社長的關係蒙上陰影,你知道嗎?」長谷正男越說越大聲。

直子低垂著頭聽著父親的訓話,過了一會,她慢慢抬起頭說:「父親,並非是我不給八宮先生機會,而是因為女兒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人。為了不浪費雙方的

時間,我才斷然拒絕。請父親大人見諒。」

「你說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難道是指那個叫源內正志的高中生?」長谷正男冷冷地看著她。

直子內心一震,父親果然還是派人調查了他跟自己的情況。

沉默了好久,直子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後抬起頭說:「是的,父親。我是真心愛他。」

長谷正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虧你還是長谷家的人,竟然做出與一個高中生同居這樣羞恥的事,現在還不知悔改?」

「什麼?直子你跟一個高中生同居?」在旁邊的長谷香琴失聲叫出來。

「看看你寶貝女兒做的好事。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你叫我面子怎麼過得去?」長谷正男十分生氣地冷哼一聲。

「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為什麼這次你會做這麼傻的事,一個高中生又怎麼可以跟你結婚呢?」長谷香琴懊惱地說。

看著一句話也不說,一直低著頭的女兒,長谷正男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從明天開始,你馬上搬回來住,以後不許再跟那個傢伙見面。還有,不管你願不願

意,你必須跟八宮川代交往一段時間看看,到時如果實在不適合的話再說。」

過了一會,直子輕輕地說了一句,「父親,我不能這樣做。」

「你說什麼?」長谷正男像被激怒的獅子一樣一下子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她。

「對不起,女兒不能按父親大人的話去做。我答應過他,一定會等他回來,所以……」

「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願不願意離開那個傢伙?」

「我……」

長谷正男再次打斷她的話,「我是不會讓你令長谷家蒙羞的,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去做,那你馬上離開這裡,從今以後,你將再也不是長谷家的人。」

聽到這句話,不僅直子的臉色大變,連長谷香琴也是大驚失色。

「正男,你不能這樣做。直子畢竟是我們的女兒。」長谷香琴出聲勸阻道。

「你給我閉嘴!現在馬上回答我,你究竟想要怎麼做?」長谷正男轉頭看著直子。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重,長谷琴香十分憂慮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

過了彷彿好久,直子終於慢慢站起來,然後跪在地上,向長谷正男行了個跪禮。

長谷正男以為她同意了,臉色稍和。

「父親,請恕女兒不孝。」說完,她徐徐轉身向門口走去。

長谷香琴目瞪口呆看著她走出了房間。

長谷正男怒不可竭,一腳把整張書桌踢翻在地。上面的東西全灑了一地。

「正男……」

「閉嘴!誰敢替她求情的話,馬上給我滾出這個家。」

從沒見過丈夫如此憤怒的樣子,長谷香琴頓時不敢再出聲。

走出書房後,直子只覺得全身無力,彷彿有一種要休克的感覺。她只能扶住牆壁,艱難地向樓下走著。

「直子你怎麼了?」聽到樓上這麼大的動靜,長谷健二馬上跑上來。

「二哥,我沒事。」直子繼續向樓下走去。

「還說沒事,你的臉色好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長谷健二緊張地看著她。

「我……」還沒說完,直子忽然覺得胸口湧起一陣強烈的劇痛。然後,她整個人昏倒在地板上。

「直子!」長谷健二趕緊衝過去抱起她的頭。

聽到長谷健二的大叫聲,長谷香琴從書房裡跑了出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直子,她不禁失聲叫出來。

「快叫救護車。」長谷健二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叫道。

長谷香琴馬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打電話。

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直子,長谷健二有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你的手握得太緊了,這樣會影響你出劍的速度。」

「我明白了,學姐。」

「你是初學者,所以會犯這種錯誤是很平常的。以後多點練習就好了。」留美笑著說。

「是,學姐,我會努力的。」穿著劍道服的女孩以無比崇拜的眼光看著正指導她的美麗學姐。

「好了,你慢慢練吧。」說完,留美返回了場邊。

「涼子,那個人是誰呀?怎麼以前沒有見過她。」在留美走後,另一個穿劍道服的女生走過來問。

「什麼,你連她都不知道。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來學劍道。」涼子驚訝地說。

「我來劍道社是為了減肥。本來想參加體操社的,可是那裡的訓練太辛苦,於是就來劍道社這邊看看。」那個女生笑著說。

「我的天,學劍道為了減肥,真是服了你。我勸你還是趕緊退社吧,因為這裡的練習也挺辛苦的。」涼子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

「不會吧,我看你們不過是整天揮揮劍而已。算了,先不管這些,你還沒回答我,剛剛那個女生是誰?」廣美繼續問道。

「她是我的偶像,因為她,我才加入劍道社的。她是去年全國高中劍道比賽個人賽的冠軍,長川留美。」涼子興奮地說。

「什麼?你說她是什麼全國比賽冠軍,你沒搞錯吧,她可是一個女生耶。」廣美咋舌道。

「當然是真的。看完她的比賽後,我激動得整個晚上都睡不著。我聽說,劍道社原本是沒有這麼多女學員的,就是因為有她在,去年才增加了這麼多女生參加

劍道社。但因為長川學姐近來要準備大學聯考,所以已經很少能來劍道社了。」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厲害的樣子。」廣美想了想說道。

「當然了。而且她又長得這麼漂亮,簡直是美貌與智慧的化身。」

看涼子一副恨不得向長川學姐膜拜的樣子,廣美忍不住笑起來。

「那她有男朋友沒有?做這樣厲害的女生的男朋友應該很大壓力吧?」廣美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雖然從一年級開始,追她的男生很多,可是好像沒有一個可以成功。不過想想也是,像長川學姐這麼出色的女孩子,我們學校又有哪

個男生配得上她。」涼子理所當然地說。

「我看你是中毒了。」廣美沒好氣地看她一眼。隨後她又看了一下在場邊靜坐著的長川學姐。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學姐的眼神裡好像有一種淡淡的哀傷味

道。

晚上9點,在波士頓機場的候機樓,兩個年輕人正在說著話。

其中一個青年說:「科格,你真的要現在走嗎?你前幾天才剛剛能下床走動,我勸你最好再休息幾天。」

「我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我已經沒什麼事了。我有些急事要趕回去,所以必須現在就走。另外你替我向神父、吉兒修女以及瑪麗修女轉達我的謝意。在這段

時間裡,真的很多謝你們照顧我。」另一個叫科格的亞裔青年回答道。

「我會的。可惜神父他們要參加一個布道會,所以不能來送你機。他讓我告訴你,要保重身體。」

「這點我知道,昨天我已經跟他們道過別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以後你有事的話記得打上面的電話來找我。」科格把一張紙條遞給他。

白人青年隨手把紙條放進口袋裡。

「既然你執意要走,我只好祝你一路順風了。」青年跟他擁抱了一下後說。

「謝謝。」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快點上飛機吧。」白人青年看了一下表說道。

身上並沒有任何行李的亞裔青年點點頭,向入口處走去。

在剛走沒多遠,那個亞裔青年忽然回頭對白人青年說:「羅賓,老實說,我不怎麼喜歡『科格』這個名字。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的本名。」

聽到他的話,羅賓笑了笑,「沒辦法,誰叫你的名字這麼拗口。」

亞裔青年微笑了一下轉身繼續向入口走去。

正文 第133章 病房外

「醫生,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當醫生從重症監護病房出來的時候,長谷香琴馬上開口問道。

醫生看了一下圍著他的幾個病人家屬後說道:「老實說,病人的情況很危險。從昨晚入院直到現在,她的心跳頻率都很不正常,而且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醒

過。我看過她的病歷本,她有先天性的心臟病,而且在兩年前曾經因為病發而入院治療。另外病人的身體十分虛弱,這次再度病發可能比上一次更加危險。我

們會盡力搶救病人,但是請各位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醫生你說清楚一點。」長谷健二大聲問。

醫生沉吟了一下才說:「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下去,病人有可能會猝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馬上臉色大變。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女兒……」

「我們會盡力的。請放心。」醫生安慰著已經泣不成聲的長谷香琴。

「醫生,我聽說,先天性心臟病最好的治療手段是進行心臟移植手術,請問這種手術我妹妹可以做嗎?錢不是問題,只要可以救回我妹妹,我們是不會在乎這

些錢的。」直子的大哥長谷健人插口問道。

「像令妹這樣的先天性心臟病,進行心臟移植手術的確是延長病人生命最好的辦法。可是相信你也知道,現在肯在死後捐贈器官的人很少,因此器官組織的貯

存量十分少,尤其是心臟這種重要組織。還有就是存在著機體排斥的問題,所以想找到與令妹相匹配的心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即使找得到與之相匹配的心

臟,可是以令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實在不適合進行這麼大型的手術。」

聽到醫生的解釋,長谷香琴心為之一涼,差點暈過去。長谷健人看她這樣,趕緊扶住她。

等醫生走開後,長谷健人對弟弟說:「你馬上通知父親,告訴他直子的情況。」

長谷健二冷哼一聲說道:「通知他又怎麼樣,如果他真的關心直子,就不會這麼久也不來看她。直子這次之所以會發病,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健二,不要亂說話。」長谷健人馬上喝止他繼續說下去。

「總之你想通知的話就自己通知他,反正我看他這麼忙,應該是沒時間來了。」長谷健二諷刺道。

長谷健人沒他辦法,只好先扶母親在一旁坐下,然後拿出了手機。

「二哥,姐姐真的會死嗎?」

「你給我閉嘴,這時候竟然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長谷健二大怒。

「對、對不起……」愛子咬著嘴唇哭起來。

看了一下臉色發白的小妹,長谷健二知道自己嚇到她了。連忙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罵你的。放心吧,直子是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一邊說一邊握

緊了拳頭。

透過病房外的玻璃窗,愛子怔怔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臉色蒼白憔悴的姐姐。

源內,你這個混蛋,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她知道姐姐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虛弱。都是因為那個一走就走了一年多,連個音訊都沒有帶回來的混蛋。

在半年前,直子終於在愛子的軟篩硬磨下搬回了公寓。

幫她搬行李的時候,愛子發現了好幾條手織的圍巾跟手套。不用說,那一定是姐姐特意織給那傢伙的。

在問起那傢伙的情況時,姐姐只是微笑著說他有事要做,暫時去了個很遠的地方,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雖然很奇怪那傢伙這次為什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可是愛子也沒有再問下去。

可是在當天晚上,愛子真的很後悔向她問起這個問題。因為在經過姐姐的房間時,她聽到了姐姐那拚命壓抑著的哭聲。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愛子發現姐姐每天都吃得很少,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在翻譯東西或寫稿。那種拚命程度與其說是努力,不如說更像在麻醉自己。

看著她越來越憔悴的容顏,愛子也越來越擔心。

將心中的憂慮向阿美說了一下,阿美提議自己平時有時間的話多點留在家裡陪著她說話。

愛子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於是沒有再像以往那樣經常出去玩,而是盡量地留在家裡陪她聊天,又或是把阿美她們幾個叫過來一起玩。

這個方法好像很有效,姐姐的笑容明顯多了一點。

只是,為什麼她的臉色還是越來越差呢?

突然,一下大力的開門聲打斷了愛子的思緒,只見一個護士小姐急匆匆地從重症監護病房裡跑出來。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長谷健二馬上跑過去問道。

「病人的呼吸不正常,情況很危險。請讓一下,我要馬上去叫醫生來。」

「你說什麼?」長谷健二不由自主地用力抓著護士的手臂。

「請放開我,我要去叫醫生。」護士著急地說。

「健二,快放開她。對不起,請你快點叫醫生來。」長谷健人用力拉開弟弟的手。

護士點點頭,馬上跑了出去。

「為什麼會這樣?直子!」長谷香琴想要衝進監護病房,被長谷健人拉住。

「媽媽,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會影響醫生搶救的。」

愛子手腳冰涼地看著病床上姐姐,淚水不斷從臉上流了下來。

對不起,姐姐,因為源內那傢伙,我曾經恨過你,甚至詛咒過你們,但我現在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快點醒過來……

「喂,你要找誰?」一個在附近巡邏的警察大聲問道。

他已經留意這個人有一段時間了。

他應該不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最主要的是,他脖子上有一條很明顯的疤痕,看起來有點像是刀傷。如果真是刀傷的話,那他很可能

是那種出來混飯吃的流氓。

還有就是,從剛剛開始,他就站在那幢公寓門口,看他的樣子好像在等人。

據他所知,那幢公寓住的是兩個很漂亮的姐妹。難道那傢伙對她們有什麼不軌企圖?

想到這裡,一種夾雜著英雄救美及伸張正義的熱血情緒在年輕的警察心裡油然而生。

那人沒有理他,繼續站在那裡不動。

巡警有點生氣,馬上向他走了過去。

「喂,我在問你呀,為什麼不回答?」

那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巡警發現他看起來比想像中的還要年輕許多。

剛要再問下去,那個人卻先開口了,「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什麼?你要借我的手機?」巡警想不到竟然有問警察借東西的流氓。

「我有急事,想打個電話。」

看著他的眼睛,巡警不知不覺地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他。

「謝謝。」那個人接過手機後,馬上按著一個電話號碼。

可是在按到第五個數字時,他忽然停了下來,然後久久都沒再按下第六個數字。

他奶奶的,又是這樣,總是有些東西想不起來。尤其是像電話號碼這樣零零碎碎的東西,不僅那小子,就是連她的電話號碼也是如此。

從下飛機那時開始,他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一種焦急的情緒慢慢地擾亂著他的心境。

吸了口氣冷靜一下思緒,他告誡自己,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到她在哪裡。

「馬上送ICU,二十四小時輪流派人值守,一有狀況馬上通知我。」從手術室出來後,醫生對旁邊的護士長吩咐著。

「醫生,我妹妹現在怎麼樣了?」看著擔架床上的直子,長谷健二搶先問道。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令妹的情況越來越不穩定,剛剛之所以呼吸不正常,是因為心跳過慢。為了令她的心率回復正常,我已經給她注射了強心?ㄐC但

如果今晚她還不醒的話,病人可能會發生心臟衰竭的情況。」說到這裡,醫生沒再說下去。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

「媽媽!」這時,愛子忽然叫起來。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長谷香琴不知什麼時候暈倒在地上,愛子正用力地抱著她的頭。[www.517z.net]

「護士,馬上把她送急救室。」醫生觀察完她的情況後大聲叫道。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愛子急忙問。

「她應該只是刺激過度暈倒而已,我會再給她好好檢查一下的。」

「健二、愛子,你們留在這裡看著直子,媽媽那邊我會照顧的。」說完,長谷健人跟著醫生向急救室走去。

晚上10點,長谷健二跟愛子繼續在重症監護病房前面留守著。

看到直子還是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長谷健二急得在走廊裡走來走去。

忽然,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健二,直子現在怎麼樣了?」

長谷健二抬起頭一看,原來是父親長谷正男。

雖然心有不甘,但他還是回答道:「直子的情況很危險,醫生說,如果今晚她還醒不來的話,很可能會出現心臟衰竭。」

長谷正男臉色一變,他完全想不到情況會這麼糟。

「你媽媽呢?」過了一會,長谷正男開口問道。

「媽媽因為刺激過度暈倒了。現在病房裡休息,大哥正在她身邊照顧著。」看到父親滿臉頹然的樣子,長谷健二對他的怨氣也消了大半。

長谷正男走到ICU房前面,從玻璃窗外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久久都沒有出聲。

「因為我強迫她做些不願意做的事,直子才再次發病的。健二,你是不是在恨我?」長谷正男背對著他們,慢慢地說了一句。

長谷健二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你也知道,直子從小就體弱多病。可她一直是個體貼懂事的好孩子。除了她的病以外,她從來都沒有讓我操心過。可是這次她真的做錯了。作為她的父親,

我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繼續錯下去,這是我的責任。但是,在處理這件事上面,我也做錯了,我不應該這樣逼她的。」長谷正男語氣裡流露出深深的悔意。

看著父親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幾年的背影,長谷健二隻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坐在後面的愛子用力地掩著嘴小聲哭起來。

凌晨2點,直子還是沒有醒來。長谷香琴堅持要在外面等直子醒來,長谷健人沒辦法,只好扶著她回到ICU房外面。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種無比壓抑的沉重氣氛籠罩著整條走廊。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心情。

忽然,走廊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顯得分外的響亮。

長谷健人發現,那些腳步聲越來越清楚,好像有幾個人正朝這裡走過來。

果然,沒過多久,五個男人出現在走廊裡。

愛子抬起頭向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她整個人呆住了。

「源……源內?」在看清楚的確是那個人以後,她失聲叫了出來。

聽到她的叫聲,其它人也抬起頭看過來。

可是還沒等他們看清楚,其中一個男子已經用很快的速度跑到了愛子前面。

「你……」看到他的臉,愛子忽然湧起一種混合著驚喜、憤怒、委屈等各種複雜的情緒。

還沒等她說完,雷隱搶先問:「你姐姐醒了嗎?」

在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第一時間找醫生問清楚了直子的病情。畢竟有些事只有醫生才能說清楚。

「你是什麼人?」長谷健二看著這個奇怪的年輕男子問道。

看愛子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雷隱不想再浪費時間,轉身向ICU病房走去。

「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長谷健人趕緊攔著他。

「滾開!」雷隱懶得理他,一把將他推開。

「喂,你究竟想做什麼?」長谷健二也跑上來攔住他。

雷隱現在心急如焚,可是偏偏被這些人擋著。實在忍無可忍,轉頭對後面那四個男人大聲說:「你們快來攔住他。不要讓他們妨礙到我。」

那四個男人馬上跑上來,把長谷兄弟架住。另外兩個則站在長谷正男前面攔著。

「源內正志,你究竟想幹什麼?」長谷正男大聲喝道。

「你聽好,現在只有我才能救直子。」說完,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你們想幹什麼?」長谷健二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叫起來。

忽然,一個男人從身上掏出一把冷冰冰的東西頂在他胸口上。

「閉嘴!」

其它兩個男人也拿出了相同的東西頂著長谷正男跟長谷健人的腰。

「你、你們……」看到那幾個男人手裡的槍,長谷香琴嚇得手腳冰涼。

「我們只是按源內先生的意思辦事,你們不要出聲。」其中一個男人沉聲說道。

長谷家的人頓時不敢再出聲。那幾個男人也馬上把手槍收好以免被其它人看到。

愛子想不到會見到這樣的場面,她呆呆地看著在病房裡面的雷隱。

只見透過玻璃窗,雷隱將直子扶起來靠坐在床上,接著他爬上床,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盤膝而坐,然後雙手握著直子的手。

長谷家的人完全不知他想做什麼,只能被迫安靜地看著。

雷隱用內視法探視了一下直子體內的情況,發現她的許多經脈都鬱結成一團。很顯然是因為憂思過度所致。這個傻瓜。

現在來不及逐條經脈替她疏通,當務之急要先調順她的心脈,讓其可以自然流通,這樣她才能活下去。

考慮好了以後,雷隱馬上用體內真氣對她進行治療。

不知是不是眼花,在幽暗的病房裡,愛子看到源內的全身好像泛著一層淡淡的光。

正文 第134章 夢境

直子作了個很奇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整個人浸泡在溫泉裡,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就像每天早上快醒的時候一樣,她知道自己在夢境裡。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好暖好舒服,令她覺得非常地熟悉和親切。

慢慢地,她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笑起來。

真好,他又來看我了。

「雷,不要再走了,好嗎?為什麼你每次都走得這麼快?你知道嗎,每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真的很難受。求求你,讓這個夢再長一點

好嗎?」直子用力抱著他,慢慢地說道。

「我答應你,不會再走了。」

直子耳邊傳來那把無比熟悉的聲音。

「雷,你真好。」直子十分滿足地閉上眼睛,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過了一會,聽著她平穩規律的呼吸聲,雷隱知道她睡著了。

輕柔地將她平放在病床上,再幫她蓋好被子,雷隱十分心痛地看著她那蒼白、憔悴的容顏。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雷隱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把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著。

從ICU房出來後,雷隱看到不僅長谷家的人,連直子的主治醫生也在那裡。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是來巡查病人的時候被那四個男人順手「挾持」了,因為他顯得很

害怕,額頭上更是佈滿了汗珠。

「醫生,麻煩你進去檢查一下她的情況。她剛剛醒了一會,不過現在又睡著了。」

「好的。」醫生怕得要死,趕緊走進去。

「對不起,剛剛因為情況太緊急,得罪了。」雷隱轉頭對長谷家的人說道。

「直子現在怎麼樣了?」長谷正男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

剛剛他們幾個也看到在這傢伙進去一個多小時後,直子的確是醒了一下。

「等醫生檢查完了再說好嗎?」他實在沒辦法向他們解釋他的治療方式。

「如果我妹妹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長谷健二還為剛剛的事耿耿於懷。

雷隱沒理他,轉身看著病房裡的直子。

看到他這樣,長谷健二更是生氣。雙眼狠狠地看著他的背後。

愛子則以一種無比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一年多沒見,他好像又長高了一點。看起來比一年前瘦了不少,可是卻給人一種更加成熟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他究竟去了哪裡,可是愛子覺得他似乎並不是過得很好。也許就像姐姐說的那樣,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另外那四個男人不知是什麼人?竟然會隨身帶著槍。更奇怪的是,他們對他似乎都十分的尊敬服從的樣子。唉,這傢伙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過了一會,醫生帶著驚異的表情走出來。

「請問我的女兒怎麼樣了?」長谷香琴馬上問道。其它人也十分緊張地等著他的檢查結果。

「真的很奇怪,她的心跳竟然一下子就恢復了正常,連呼吸也是。按道理以她的情況,即使能夠醒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恢復正常的心跳頻率。請問一下,你

剛剛究竟對病人做了什麼?」醫生十分激動地走到那個年輕人面前。

「謝謝你,醫生。」聽到他的回答,雷隱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想了想,他轉頭對長谷家的人說:「直子應該很快就可以醒過來,我會留在這裡陪著她。剛剛得罪了,真的很抱歉。」說完,他又走進了病房。

剛剛因為運功過度,他覺得有點乏力,沒心情再跟他們客套下去。

長谷家的人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走進去,卻沒人想起攔他。

「醫生,我的女兒究竟怎麼樣了?」長谷正男想再確認一下。

「令愛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要繼續保持下去,相信到了明天就可以醒來。」醫生解釋道。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面露喜容。

這時,愛子轉過頭怔怔地看著病房裡面,那個坐在床邊安靜地注視著姐姐的男人。然後,她在心裡幽幽地歎了口氣。

好像睡了好久好久,直子覺得這是一年多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依稀記得,昨晚好像又夢到他了。直子有點傷感地坐起來。

這是哪裡?直子有點驚訝地看著這個一片白色的房間。

很快她就明白過來,這裡應該是醫院的病房,一定是她又發病了。

不知道自己還能等他等多久?想到這裡,直子心為之一酸。

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一個人拿著一個外賣餐盒走了進來。

因為眼淚模糊了視線,她並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待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後,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的相貌。

然後,她整個人呆住了。

走到床邊,輕輕地將右手撫上她的左臉,雷隱充滿憐惜地看著她,「直子,我回來了。」

看著緊緊地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長谷健人有點尷尬地站在那裡。看來自己進來得有點不是時候。

「直子,你哥哥來了。」雷隱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直子臉一紅,趕緊鬆開抱著他的雙手。

「大哥,早上好。」想到被大哥看到自己剛剛忘情地抱著他的情景,直子頓時臉紅耳赤。

「你終於醒了,我們都很擔心你。」長谷健人笑著說。

「對不起,大哥,讓你們擔心了。」直子帶著歉意說道。

「只要你沒事就好,父親跟媽媽他們一直守到早上才離開。如果他們知道你已經醒過來,一定會很高興。」長谷健人沒有告訴她長谷香琴曾經因為受刺激而暈

倒的事,免得她擔心。

「讓他們兩老這麼操勞,我真的很過意不去。大哥你也是,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你先回去休息吧。」直子對長谷健人說。

「你現在的病情才剛剛穩定下來,需要有人看著才行。放心吧,我精神很好。」長谷健人安慰她道。

直子剛要再勸,雷隱已經開口向他說道:「長谷兄,我會一直留在這裡陪直子的,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會馬上通知你們的。」

長谷健人被他一句「長谷兄」叫得有點不自在起來。對於這個頗有幾分神秘氣息的年輕男子,長谷健人並不是很放心。不過看他昨晚的表現,好像是真的很關

心直子。看著他的眼睛,長谷健人不禁有點猶豫。

「大哥,你先回去吧。」直子再次懇求道。

「那好吧,今晚我會再來的。源內先生,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請盡快通知我。」長谷健人終於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直子的。」

再次看了妹妹一眼,長谷健人離開了病房。

等長谷健人離開後,雷隱打開那個餐盒,從裡面拿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只能吃些流質的食物。」坐在她床邊,雷隱用勺子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嘴邊。

「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直子看到他要喂自己,臉馬上紅起來。

「乖,聽話。」

看了他一眼,直子終於臉紅紅地張開了櫻唇。

遠遠地看到那幢房子,雷隱有種不知該不該進去的感覺。

一年多都沒有回去,不知她們會有什麼反應。

可惜忘記了前田的電話號碼,不然找他合夥圓個謊比較好一點。不然被問起這一年多去了哪裡,他還真不好說。

走到門口,雷隱想了一下,終於還是舉起手按了一下門鈴。

過了一會,門打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那個出來開門的男人竟然是前田。

「正……正志?」前田像看到鬼似的看著他。

雷隱發現他吃驚的樣子挺搞笑的。可是沒時間笑出來,他趕緊把他扯到外面街上。

前田龍太郎像個傻瓜一樣被他扯到了一個角落裡才停下來。

「正志,你真是正志?」前田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這個失蹤了一年多的傢伙竟然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知道你很驚訝,可是現在沒時間跟你敘舊了,我們馬上串一下口供。」雷隱說。

「口供,什麼口供?」前田龍太郎畢竟是個訓練有素的警官,很快就恢復了思考。

看到他冷靜下來後,雷隱馬上向他講述了自己的想法。

經過一輪交談後,前田龍太郎有點無奈地說:「好吧,我照這樣說就是了。你這傢伙一回來就讓我幫你說謊,以後不要再讓我做這種事了。」

「其實我說也不全是謊話,其中有大部分是真的。以後有時間再跟你解釋吧。對了,你怎麼會在我家?是來這裡吃飯嗎?」雷隱看他答應後,多口問了一句。

「正志,其實……我已經跟留美子結婚了。」前田龍太郎吶吶地說。

「什麼時候的事?」雷隱又驚又喜。

「三個月前。」前田回答道。

「很好,想不到你這傢伙竟然也開竅了,我之前還擔心你會跟我老媽談一輩子的戀愛。」雷隱大力拍著他的肩膀以示嘉許。

前田微笑不語。

「好了,別傻笑了,快點準備吧。我在這裡等你。」雷隱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開車過來。」說完,前田走了回去。

當他回到房子大廳的時候,留美子剛好洗完澡走出來。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按門鈴的聲音,有人來了嗎?」留美子問道。

「是我的一個下屬,留美子,你聽好,那個人跟我說,已經找到正志了。」前田盡量裝出激動的樣子。

「什麼?你再說一遍!」留美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警局通知我,已經找到正志。」前田重複了一遍。

「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留美子激動地拉著他的手。

「是真的,我現在馬上接他回來。」前田一邊說一邊穿著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留美子趕緊回房換衣服。

「不,你在家等我們回來。我現在走了。」不等她再說下去,前田走出了門口。

「你要快點回來。」留美子沒辦法,只好跑到門口大聲囑咐道。

「我知道了。」

等前田開車出去後,留美子坐立不安,心裡既焦急又期盼著。

對了,留美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想到這裡,她趕緊跑到留美的房間敲她的房門。

打開房門後,留美子看到留美正專心致志地做著練習題,連敲門聲都聽不到。

「留美。」留美子輕輕地叫了一聲。

劍道少女終於聽到有人叫她,抬起頭一看,原來是留美子。

「原來是阿姨,請問有什麼事嗎?」少女站起來,看著她問道。

「留美,聽龍太郎說,已經找到正志了。」留美子一邊說一邊流眼淚。

「什麼?」少女手中的筆掉在了地上。

「阿姨,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找到學長了嗎?」少女激動地跑到她身邊。

「是真的,龍太郎已經去接他了,等一下他們就會一起回來。」說到這裡,留美子已經泣不成聲。

這時候,少女的腦海裡變得一片空白。她想不到日夜盼望祈求的事,竟然來得這麼突然。

當兩個女性在為雷隱的歸來而焦急等待的時候,前田龍太郎正用車載著雷隱在附近亂轉著,以湊足來回的時間差。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看了一下表,前田龍太郎說道。

「嗯,那就回去吧。唉,一年多沒見她們,不知她們現在怎麼樣了?」雷隱歎了口氣。

「她們每天都在想念你。如果不是知道你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頓。」前田把煙頭從車窗扔了出去。

雷隱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說:「回去吧。我也很想見她們。」

前田馬上調轉車頭駛了回去。

再次來到門口的時候,雷隱看到留美子跟留美都站在門口向這邊望過來。

下車以後,雷隱跟前田一步一步地來到了門口。

看著兩個女性眼中閃爍著的淚光,雷隱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過了一會,他才用十分乾澀的聲音說了一句:「媽媽、留美,我回來了。」

站在門口的兩個女性一下撲上去抱住他……

正文 第135章 重逢

「事情就是如此,我們警方也是剛從駐美國的大使館那邊把正志接回來。」在經過重逢後的激動後,前田龍太郎開始慢慢解釋著正志失蹤的原因。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留美子十分痛心地拉著正志的手。留美則在旁邊不停地抹著眼淚。

看到她們哭得這麼傷心,雷隱心裡不禁有點罪惡感。看了一下前田,發現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雷隱向她們解釋的版本很簡單。大概內容是:他去美國探望一個在網上認識的好朋友,可是在下飛機沒多久,就發生了車禍。之後被送進了當地的醫院。可是

期間因為失血過多,造成腦部供血不足,所以一直昏迷不醒,然後足足在病床上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另外在發生車禍後,身上的證件、錢包跟行李被當地的

小偷順手牽羊拿走了,所以美國醫院那邊一直都無法確認他的身份。直到最近,他奇跡般地醒了過來,在聯繫了當地的駐美大使館後,這才安全地回到了日本



雖然留美子她們對這個解釋深信不疑,可是雷隱跟前田都知道,其實這個版本存在著許多經不起推敲的漏洞。其中最大的漏洞的是,即使沒有了證件可以證明

身份,可是「源內正志」的那十分明顯的亞裔人種特徵,一般人都會首先當成是來美的遊客。只要翻查一下機場的入境記錄就可以很快地找到他的數據。並不

會存在這麼久都沒法確認其身份的問題。可是留美子她們並不瞭解警方的運作,而且不管怎樣,只要可以令到她們相信就足夠了。這次應該算是過關了。

「正志,你一定很累了吧,快去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下吧。」過了好久,留美子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對雷隱說道。

「好的,媽媽。你也早點休息吧,留美你也是。」他的確是有點累了,昨晚運功過度,加上一直在病床邊看護著直子,他根本就沒合過眼。如果不是直子堅持

要他回去休息,他可能還耗在醫院那裡。

「學長,我幫你去放熱水。」留美站起來說。

「謝謝。」雷隱微笑著說。

「不用謝。」不敢看他的眼睛,少女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急急忙忙地跑去浴室。

看到留美害羞的樣子,留美子輕輕地笑起來。

洗完澡以後,雷隱的精神好了許多。

經過留美房間時,看到房間的燈還亮著。

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留美那熟悉的聲音,「請進。」

打開門一看,只見留美正坐在書桌前面,在桌子上有一本攤開著的本子。

「學長。」少女想不到是他,忽然有點驚慌地把桌上的本子合起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雷隱微笑著走過去。

「在寫日記嗎?放心吧,我不會偷看的。」

少女的臉一片緋紅。

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雷隱注視少女一會,然後說了一句:「看來,小丫頭終於長大了。」

聽到這句話,少女一時間心潮翻湧。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睛裡流出來。

「學長,我想你。」留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以外,雷隱不知說什麼好。

少女搖了搖頭說:「不,只要學長……能夠回來就夠了。」

雷隱無聲地撫摸著她那比一年前還長了許多的秀髮。

等她稍微平息一點後,雷隱柔聲說道:「聽前田說你最近在忙於準備大學聯考,努力讀書是好事,可是要注意身體,知道嗎?」

「嗯。」伏在他懷裡的少女輕輕地點了點頭。

感覺到少女日漸成熟的身體,雷隱覺得這樣抱在一起不是很好,於是他輕輕地把她扶起來,然後用袖子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愛哭的小鬼。」擦乾眼淚後,雷隱笑著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少女怔怔地看著他的笑容。

「好了,早點休息吧。」雷隱站起來。

跟著他走到門口,少女抬頭看著他,然後帶著點癡意說道:「學長,明天我還會再見到你嗎?」

「小傻瓜,我回來以後就不會再走了。以後你天天都可以見到我。」摸摸她的頭,雷隱笑著離開了房間。

「學長,晚安。」站在門口的少女笑中帶淚。

「雷,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院?」像貓一樣享受著愛人撫摸自己頭髮的直子輕聲問道。

「我問過醫生了,只要再觀察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出院以後要嚴格注意休息以及準時吃藥。乖,再耐心等幾天好嗎?」雷隱安慰道。

「嗯。」直子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忽然想起什麼,她抬起頭問:「雷,你以後會繼續讀書嗎?」

「為什麼這麼問?」

「只是突然想起問一下而已。我聽說你妹妹現在帝京大學讀一年級。」直子回答道。

「你覺得我有再讀下去的必要嗎?」

直子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

論學識,在直子認識的人當中還沒見過有比得上他的。論財富,從他一年前存入她賬戶裡的那筆巨款就可見一斑。又有哪個大學生可以做到他這種程度?

「告訴我,其實你是想我繼續讀下去的,對嗎?」雷隱問道。

看著他的眼睛,直子點了點頭。

重新伏在他懷裡,她輕輕地說:「我知道以你的學識是沒必要再讀下去,只是覺得有點可惜。在那裡,你會認識很多人,交到更多的朋友。」

「拜託,不要把我當成自閉症患者好嗎?我認識的人不算少,只是其中好人不多。」說起自閉症,他忽然想起艾蜜絲那個小鬼,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他的話,直子不由得笑起來。

「我會考慮一下你的建議的。不過比起這件事,有一件事更加讓我困擾。」

「什麼事?」直子有點奇怪地問。

「你這次發病,可能要休養好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健康正常的男人,那種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是很要命的。直子,你要快點好起

來才行呀。」說完,雷隱低下頭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這壞蛋……」直子臉紅耳赤地縮在他懷裡。

也許是因為久別離新婚的關係,看著她動人心魄的羞態,雷隱馬上有了強烈的反應。

緊貼著他的直子馬上感應到他的身體變化,全身更是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顫抖不已。

知道她的心臟現在不能受太大刺激,雷隱不敢再逗她,只能一動不動地抱著她。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直子一驚,馬上離開了雷隱的懷抱,然後急忙整理著並不算凌亂的衣服。

滿臉嬌羞地看了他一眼後,直子向門口叫道:「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護士。雷隱以為她要為直子量體溫之類的,馬上走開到一邊。

可是那個護士卻對雷隱說:「請問你是源內正志先生嗎?」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雷隱有點意外。

「外面有幾位先生說有事找您。他們就在外面走廊等著。」護士回答道。

「謝謝你。直子,我出去一下。」雷隱轉頭對直子說。

「雷,你要快點回來。」直子眼裡露出擔心的神情。

「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雷隱走出了病房。

直子有點不安地目送著他離開。

在走廊裡,雷隱見到了那幾個要找他的人。

果然是他們,雷隱嘴角露出淡淡地微笑。

其中有一個男子剛要說話,雷隱馬上抬手阻止他開口。

「我們上天台再說。」說完,他率先向天台走去。

那幾個男人馬上跟在他後面。

上了天台以後,四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馬上把天台的門關上,然後守在那裡。

另外兩人男人在走到天台邊時,其中一個男人把臉上的墨鏡脫掉,然後,突然一下子跪在雷隱面前,抱住他的雙腳大聲叫道:「師父!」

長安也顫抖著把帽子拿出來。

「大人,我們終於見到你了。」

深吸口氣,雷隱平息一下心中的激動,然後順手把雷力拉起來。

「師父,我還以為你已經……」雷力哭得像個孩子。

「我也想不到可以再見到你們。」雷隱十分感概地說。

「師父,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找我們?我真的很想你。要不是接到赤松流一郎的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雷力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眼淚。

「不是我不想找你們,而是我沒辦法找你們。」說到這裡,雷隱歎了口氣。

長安跟雷力沒出聲,靜待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在上次那一戰中,我開啟了不應該使用的力量。雖然成功地殺了不少人,可是自己的身體也快被那股力量玩完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我竟然沒有死。而是

漂流到波士頓附近一個漁村上面。後來很幸運地被一個人救了。

雖然撿回一條命,可是全身的經脈都被那股力量震斷,足足在床上了躺了一年多。最要命的是,當然我的腦部受到嚴重衝擊,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一直到半年

前,我才慢慢恢復了記憶,然後才能運功將那些破損的經脈一條一條地修復。在半個月前,我終於修復好所有經脈,返回了日本。」

聽到他的經歷,長安跟雷力的臉色起伏不定。

「師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沉默了一會,雷力沉聲說道。

看了他一眼,雷隱抓了抓下巴說:「還記上次我說過的話嗎?出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你一頓的。為了減輕你的愧疚感。來,讓我們師徒倆好好親熱一下。

」說完,雷隱拉著他走到天台的另一邊。

「師……師父,不用了吧?」雷力一邊被拉著走一邊叫起來。

雷隱沒理他,繼續把他扯到角落裡。

「啊,師父,不要打我的臉!」很快地,角落裡傳來雷力的慘叫聲。

長安微笑不語,那四個守著門口的男人則臉色古怪地相互對視了一下。

十分鐘後,整張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雷力可憐兮兮跟著雷隱走回來。

「師父,你下手也太狠了,你這樣叫我怎麼見人?」雷力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眼角流下了一滴青淚。

「這是讓你有機會在家修心養性,省得你老是出去到處鬼混。」雷隱瞪了他一眼。

雷力頓時不敢再出聲。

「大人,您辛苦了。」長安微笑著說。

「還好,這小子沒什麼好處,就是皮粗肉厚,手感挺好。」雷隱隨口答了一句。

對於長安的調侃,雷力無可奈何地苦笑著。不過被師父狂扁了一頓後,心裡好像的確舒服了許多。自己不會是有受虐傾向吧?

「師父,你只是附身在這個小鬼身上,又怎麼會失憶的?」過了一會,雷力想起一個問題開口問道。

看了他一眼,雷隱靠在欄杆上說:「你知道人為什麼會生氣嗎?那是因為腦部受到刺激,引致腎上線素上升的關係。簡單來說,人的一切七情六慾,其中有很

大部分是由生理影響所致。雖然我是個靈體,可是每次附身在一個身體上的時候,並不是單純的控制,而是融合。假如,我所附身的身體是個腦部受損嚴重的

白癡,那麼同樣地,在那具身體沒報廢之前,我也會被困在那具身體裡面做個白癡。所以,同樣地,我現在這具身體如果腦部受損的話,那麼失憶就很平常了

。在靈體狀態下,因為沒有生理的影響,我完全是處於一種無慾無求的狀態,也就是佛家所說的無我無相。」

「還好師父總算回來了。」雷力鬆了口氣。

「你們這樣來找我,太顯眼了。今晚我會去找你們的。」雷隱說。

「大人,那我們今晚再詳談吧。這是你的手機跟證件。」長安把一把東西遞給他。

雷隱隨手接過了那包東西。因為在執行任務時,是不能帶任何私人物件的,以免遺失被人查到。所以雷隱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長安那裡。

「師父,我們先走了。」雷力向雷隱說道。

「今晚我會給你電話的。」雷隱點點頭。

等他們離開後,雷隱返回了病房。

看到雷隱安然無恙地回來,直子十分高興。

「我說過很快就回來的,你這個喜歡亂操心的傢伙。」雷隱憐惜地摸了一下她臉。

「雷,我真的好怕。」直子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不會再離開你的。」雷隱低下頭吻著她的櫻唇。

再次感受到那種熟悉溫馨的感覺,直子一邊流著淚一邊溫柔地回應著。

正文 第136章 選擇

很快,一個星期過去了。

其間和美回來過一次,看到哥哥真的回來了,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從沒見過一向冷靜的和美哭成這樣,雷隱既感動又愧疚。

另外長安跟雷力在日本待了幾天後,也回到了美國。

至於直子的病情一直都很穩定,身體恢復得很快。

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只是在直子出院的這一天,除了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直子外,雷隱正在跟長谷家的人對峙著。

「不行,直子不能再跟你同居下去,這樣成何體統。」長谷正男的態度十分堅決。

「直子是我的女人,跟我住在一起有什麼問題?」雷隱斬釘截鐵地說。

「從今天開始,直子必須搬回來家裡住。我是她的父親,我有權利這麼做。」長谷正男繼續說道。

「直子已經是個成年人,早就過了需要父母監護的年齡。況且她的身體剛好,更加需要我的照料。」雷隱針鋒相對。

「這點不用你擔心,她是我的女兒,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說來說去,你不過是不想讓我再見直子而已。岳父,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女方比男方大幾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雷隱聳聳肩說道。

長谷正男被他一句「岳父」叫著跳起來,「我警告你,我不是你岳父。我是不會把我的女兒嫁給你的。」

「岳父你又何必這麼客氣呢,反正我們都是自己人了。你說是不是,岳母大人?」雷隱故意對長谷香琴說道。

長谷香琴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個所謂的「女婿」。

「我再說一次,我是不會把直子嫁給你這種人的。」長谷正男氣得直冒煙。

「岳父大人請息怒,生氣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雷隱故作關心地說。

「你……」

「說什麼直子是你的女人,你不過是個高中還沒畢業的高中生而已,憑什麼說這種大話。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讓直子過上舒適的生活嗎?」長谷健二早就看這傢

伙不順眼,當下冷嘲著說。

「老實說,這一點也不難。健二兄,雖然我錢不是很多,但幾十億還是隨時拿得出來的。」雷隱吊兒郎當地說。

以為他在耍弄自己,長谷健二更是生氣。

看著場面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長谷健人不禁頭痛起來。

跟長年在外國讀書,剛回來沒多久的弟弟長谷建二不同,他很早就出來為父親打理生意。長期的經商經驗,讓他養成了相當準確的閱人眼光。

當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叫源內正志的年輕男子,加上他後面那幾個像是保鏢一樣對他言聽計從的男人,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健二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在這一星期裡,他重新派人仔細調查了他的資料。果然發現跟先前父親調查出來的報告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他的確是有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母親,還有一個當警察的後父。除了經常逃課以外,就跟普通的高中生沒兩樣。

可是經對深入的調查,才發現,他們一家人住的那幢房子竟然是他一個人出錢買的。而那些錢則是他通過投資證券獲得的。更驚人的是,他還另外在品川那裡

買了一幢別墅跟一輛名車。那些錢也是從股市上獲得的。

翻查了一下他的證券投資記錄,發現上面的記錄只可以用奇跡來概括。

沒有一次失手,每次都在股票最低位時買進,然後在升到最高點時平倉。

長谷健人不相信這世界真有先知的存在,會發生這種奇跡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跟那個操縱著這幾隻股票起跌的神秘莊家是同一路人。

還有之前那幾個持槍男子的身份,他卻怎麼也查不到。

對於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高中生」,他實在不想跟他發生什麼衝突。

於是,他突然大聲乾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每人讓一步,像之前那樣,讓直子繼續跟愛子住在那幢公寓好了。你說這樣好嗎,父親?」

聽到大兒子的話,長谷正男想了一下,這個提議倒不失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直子這次發病,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緊。其實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女兒繼續跟那傢伙同居下去,如果萬一被人知道,那會讓他的顏面頓失。

「不行,我不同意。」長谷健二大聲反對道。

「健二,行不行由父親決定,你不要再出聲。」怕弟弟再把事情弄僵,長谷健人少有地拿出了兄長的威嚴。

看到大哥發怒的表情,長谷健二頓時不敢再出聲。

過了一會,長谷正男終於點點頭說:「那好吧,直子就繼續跟愛子住在一起。這樣你沒意見了吧?」說完,他瞪了雷隱一眼。

「岳父英明。」雷隱笑著說。

「混蛋!」長谷正男大聲罵了一句,轉身走出了病房。

知道父親要是幫直子辦理出院手續,長谷健人馬上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現在沒事了,我送你回去吧。」雷隱轉過身對直子說。

「嗯。」看到他們不再吵起來,直子這才放下心來。

在車上,直子倚著愛人的肩膀說:「雷,不要再跟我父親和哥哥鬥氣了好嗎?」

「放心,以後我會克制的。不要再擔心了,好嗎?」雷隱吻了一下她的額角。

「雷……」直子充滿感激地望著他。

她知道他之所以會跟父親如此針鋒相對,其原因還是對父親強迫自己去跟八宮川代交往,從而引發心臟病這件事耿耿於懷。

「好了,我們回去吧。」說完,雷隱幫她繫好安全帶,然後發動了汽車。

看著在他們前面開著的那輛BMW,長谷健二有點好奇地說:「那傢伙去哪裡借來這麼好的車?」

長谷健人沒說話,安靜地開著車。

想不到他一早就把所有的費用全都交清了。也許,直子找到了個不錯的男朋友。想到這裡,長谷健人微笑起來。

從直子的公寓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

走到大廳,看到留美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回來了,正志。吃過飯沒有?」留美子站起來問。

「已經吃過了。前田叔叔呢?」

「他要晚點才能回來。」

雷隱坐在沙發上又問了一句:「留美呢,她在房間裡嗎?」

「是的,最近這孩子很努力地在溫習功課。」留美子露出溫暖的笑容。

雷隱點點頭,順手從前面桌子上的果盤中拿起一個蘋果啃起來。

看著臉容跟身形都日漸成熟的兒子,留美子覺得十分的欣慰。

正志真的長大了。

「正志,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過了一會,留美子問道。

「你的意思指哪一方面?」雷隱轉頭看著她。

「你是打算繼續讀書還是出來工作?」留美子說道。

看來要來的總是逃不掉呀。

前幾天直子也問過相同的問題,只是當時他沒有怎麼在意。現在又被突然問起,雷隱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老實說,他現在也想不到有什麼事可做。

黑龍那邊已經甩手給雷力跟長安他們了,除非是遇到像之前那樣生死存亡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他並不想過多地插手。

如果叫他出去給那些日本老闆打工,那更是讓他無法忍受。況且以他現在的身家,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

可是如果整天無所事事的話,就有點敗家子的味道了。總不能一天到晚纏著直子做愛做的事吧。況且現在連直子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女性雜誌專欄作家了,幾乎

每天都在寫稿。跟她比起來,自己好像是清閒了一點。

「那媽媽你的意思呢?」雷隱反問了一句。

「我希望你可以繼續讀下去。我知道你賺了不少錢,可是我覺得你還是多讀點書會比較好。雖然今年的大學聯考已經過了,可是只要你再補習一年的話,我相

信你一定可以考上的。」留美子語氣中帶著期望。

「媽媽,你讓我考慮一下好嗎?」低頭想了一下,雷隱說道。

「嗯,你好好想一下。」

回到房間後,雷隱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過了好久,他終於坐起來,然後從錢包裡取出一枚硬幣。

看了一下手中的硬幣,他用姆指彈了一下,整個硬幣馬上在空中翻騰起來。

到落下來的時候,他伸手接住硬幣,然後打開看了一下。

接著,他又拋一下硬幣,再接住看一下。

在第三次察看結果時,他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

轉身從桌子上拿起手機,翻查了一下裡面的電話號碼後,他找到了那個電話號碼。

有點木然地看了一會那個號碼,他終於按了下去。

很快,電話接通了,從裡面傳來一把溫婉優雅的女性聲音:「請問是源內先生嗎?」

「我是源內正志,美音小姐,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從房間裡出來後,雷隱直接走到留美子身邊坐下。

看著她充滿希冀的眼光,雷隱點了點頭,「媽媽,我聽你的話,我會繼續讀下去。」

「我明天馬上請假幫你聯繫最好的補習班,要不我去請個家庭教師回來專門輔導你也可以。」留美子十分激動地說。

看到她這麼高興,雷隱覺得這個決定似乎並不是太壞。

「不用了,媽媽。我一個朋友的父親是帝京大學的董事會成員,我剛剛已經聯繫過他叫他幫忙想辦法。他答應我,只要我可以通過帝京的入學考試,就可以當

作插班生進入帝京大學裡面讀書。」雷隱笑著說。

「是、是真的嗎?」留美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是真的。過幾天我就要參加入學考試。」

「太好了,太好了……」留美子激動著全身發抖。

不知直子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雷隱想到。

正文 第137章 通關

「和美,你最近好像整個人開心了許多,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嗎?」下課以後,武淺靜看著正收拾著東西的和美問道。

「你怎麼知道?」和美反問道。

「你最近的笑容明顯多了許多。是不是交到男朋友了?」武淺靜笑嘻嘻地靠過來說。

看了一下這個從開學就粘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和美搖搖頭說:「不是,是因為我哥哥終於回來了。」

「為什麼這麼說,你哥哥在外地工作的嗎?」武淺靜不解地問道。

「事情有點複雜,等一下再跟你說好了,我們走吧。」說著話的時候,和美已經把課本跟筆記本都收好了。

走到大樓外面的時候,武淺靜一邊走一邊說:「我最討厭那個谷村老頭的課了,又煩又囉嗦,聽得我老想睡覺。還是中野的課比較好,畢竟看著像他這樣的俊

男講課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一下你看人只看外表的性格?那種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上課的時候老是對著那些漂亮女學生放電,看了就噁心。」和美十分地

不以為然。

「你這是偏見,他只是很單純地跟她們眼神接觸而已。難道所有長得好的男人都是壞人嗎?」武淺靜抗議道。

「這是巴甫洛夫提出過的生物理論之一。一般長得比較好的男人,都會有一定的心理優勢,這種自以為是的心理優勢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女人殺手。從而不會

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因為他們覺得還有很多漂亮女人在等著自己去安慰。這種人就是俗稱的花花公子。所以,最後的結論是,長得好的男人的確沒幾個是好

人。巴甫洛夫你知道是誰吧?就是那個可以用鈴聲就可以讓那些訓練過的狗流口水的生物學家。那種情況就像那些一見到漂亮女生就猛流口水的男人一樣。」

和美用惡毒的口吻說道。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的?」看到她連巴甫洛夫這個大招牌也抬出來,武淺靜不禁半信半疑地問。

「你說呢?」

看到她充滿戲謔的眼神,武淺靜馬上知道自己被騙了。

「可惡的傢伙。」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衝上去要教訓她一下。

「小姐,形象,請注意你的形象。」和美不慌不忙地說了一句。

果然,武淺靜馬上停下來看一下周圍,然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著和美的笑容,武淺靜也被她感染忍不住笑起來。

她真的開心了很多,以前她總是板著一張臉。看來她真的很重視她的哥哥。

說起來能跟她認識也是一種緣份。

還記得那天一個人去學校報到的時候,自己竟被一個電車色狼騷擾,只是當然因為人太多,所以她並不好意思出聲。在她覺得最難堪的時候,一個女生忽然一

腳把那傢伙踢開,然後還大聲罵那色狼。武淺靜從沒見過這麼酷的女生,她呆呆地看著那個女生把那色狼罵得落荒而逃,她當時馬上把那女生封為偶像。後來

追問她的情況,在知道她跟自己一樣是帝京的新生時,她十分的高興。再後來,發現她們竟然讀的是相同的專業,她頓時生出一種命運之邂逅的感覺。

因為帝京大學並不為學生提供住宿,在武淺靜的死纏濫打下,終於跟喜好安靜,原本想一個人住的和美合租了一間房子。

當她們走到教務大樓的時候,和美忽然停了下來。

「喂,你為什麼不走?」武淺靜不解地問。

和美沒回答,忽然向站在大樓門口的一個男人跑了過去。

武淺靜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趕緊跟了上去。

在和美離那男子還有五十米左右,那人忽然轉頭向她那邊望過去。然後他看到了向自己跑來的女孩。

「原來真的是哥哥,我剛剛還以為認錯人了。」跑到他跟前,和美驚喜地說。

「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雷隱笑著說。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和美問道。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其實我是來參加這裡的入學考試的。」

「什麼入學考試?」聽到他的話,和美預感到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和美,他就是你哥哥嗎?」這時,武淺靜走過來問道。

「是的,他叫源內正志。哥,這位是我的同學兼室友,武淺靜。」和美介紹道。

「你好,多謝你一直幫忙照顧我妹妹。」

「您太客氣了,一直受照顧的那個是我才對。」跟他握了一下手後,武淺靜仔細地打量著他。

等他們介紹完後,和美繼續問道:「哥,你剛剛說什麼入學考試,能說清楚一點嗎?」

「媽媽想我繼續讀下去,正巧我認識一個人,他的父親是帝京董事局成員之一,他已經幫我打通天地線,只要我可以通過入學考試,就讓我在這裡讀書。」雷

隱回答道。

「是真的嗎?你真的可以留在這裡讀大學嗎?」和美十分激動地拉著他的手。

「高中的時候跟你同級已經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很沒有臉子了,難道你還想我再補習一年來做你的學弟嗎?」雷隱笑著說。

「那你考得怎麼樣?」和美急忙問。

「AllPass。以後我們就是校友了。請多多指教,和美同學。」雷隱微笑著說。

和美再也克制不住激動的情緒,一下子抱住了他。

「可惡,為什麼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和美一邊哭一邊抱怨著。

「如果一早就說出來哪來的驚喜?今晚回家吃飯吧,媽媽在家等著我們。」

依在他懷裡的和美點點頭。

在一旁的武淺靜十分羨慕地看著他們。

「雷,你明天穿西裝去好不好?」在品川的別墅裡,直子正在為雷隱準備明天開學的衣服。

「不用了,像平時那樣穿就可以了。只是上課而已,沒必要搞得這麼嚴肅。」

「可是帝京是間名校,明天你第一天上課,我覺得你穿正式一點比較好。」直子說道。

雷隱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在膝蓋上,「傻瓜,你太緊張了。再怎麼樣也只是去做學生而已,穿得太正式的話,別人會以為我是推銷員的。」

直子笑起來,十分滿足地將頭靠在他胸口上,聆聽著他那熟悉的心跳聲。

「你家老頭子還有逼你去見那個八宮什麼代嗎?」雷隱邊把玩著她的纖手邊問道。

「父親沒有再提這件事了,看來他不會再逼我了。」直子回答道。

「你老爸的憂慮其實我也能瞭解,畢竟沒有哪個做父親的,會放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這樣好了,反正銀行裡的錢放著也是浪

費,哪天等我有時間了就搞個什麼商社來玩玩。讓你老爸看看,他的女婿並非游手好閒之人,這樣他應該會比較放心一點了吧。」

「你真的想建立一個公司?」直子抬起頭問。

「是有這個想法,反正大學裡面的時間多得很。到時你來做我的美艷秘書,然後天天坐在我大腿上面辦公。」說到最後一句,雷隱謔笑道。

「討厭!」直子臉紅耳赤地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隱心動起來,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呼吸著她身上那令人遐思的清香。

成熟嬌艷的美女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裡任他施為。

溫存了一會以後,雷隱忽然問:「愛子那小鬼最近怎麼樣了?」

直子嬌嗔道:「你還叫她小鬼,她現在已經是個大學生了。剛一入學就被那些男孩子追得很厲害,現在每天都會接到找她的電話。」

「有她做掩護,你家老頭子應該沒空再理我們了。所謂女大不中流,看來他又要開始頭痛了。」雷隱幸災樂禍地笑著。

「雖然追她的男孩子很多,可是她好像都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雷,我覺得愛子她也許還喜歡著你。」直子有點擔心地說道。

「不要想太多了,也許她只是還沒遇到合適的而已。大學四年,時間長得很,讓她慢慢找吧。」雷隱安慰道。

「嗯。」直子重新把頭靠在他胸口上。

「各位同學,現在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源內正志同學。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才晚來了一段時間。各位以後要好好相處。」一上課,四十來歲的森

山老師就向那些學生介紹著站在講台上面的插班生。

森山剛一說完,台下的學生馬上議論起來。

現在開學已經快兩個月了,這時候才來報到,實在令他們覺得十分奇怪。

看著議論紛紛的學生,森山老師乾咳一聲,然後大聲說:「源內同學,依以往的慣例,你來作個自我介紹吧。」

雷隱最煩這種什麼自我介紹,可是被森山叫到,只好走到講台正中說:「各位好,我是源內正志,今後請多指教。」說完,他走回了原處。

看到他只說一句就完事,不僅下面的學生,連森山也有點措手不及。

「呃,源內同學,你說完了麼?」

「是的。」

「那、那你先回座位吧。」

「謝謝。」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等雷隱走開後,森山老師馬上說道。

雷隱正要到最後面的位置去找個「床位」時,一個瘦高男生忽然小聲向他說道:「你好,我叫武田英俊。你叫源內正志吧,來這邊坐吧,這裡有空位。」

聽到他的名字,雷隱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終於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

坐下來後,雷隱發現這傢伙的牛仔褲上竟然滿是被刻意弄穿的小孔,然後身上穿的那件T恤上面印著兩個大大的英文單詞:FuckMe。

雖然雷隱不是什麼衛道人士,只是對於這種充滿惡趣味的裝扮實在不敢恭維。他現在有點後悔剛剛一時衝動坐了下來。

那男生看到雷隱打量著自己的褲子,不禁有點得意地說:「怎麼樣,這樣是不是很酷,我本來想在屁股後面也開兩個大洞,可是我姐姐說,如果我真的這麼做

,就馬上跟我斷絕姐弟關係。我這才有所保留的。」

他這句話令雷隱想起小時候的雷力。那小子到6歲的時候還一直堅持穿開襠的褲子,說這樣大號的時候比較方便。當時雷隱覺得反正又不是自己穿成這樣,就懶

得管他。

很多年後,雷力每當想起自己當時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即使以他那超厚的臉皮也覺得十分的難為情。連帶著開始埋怨師父當年為什麼不阻止他這麼做,害他被

人笑了這麼多年。可是被雷隱以練功為由狂扁了一頓後,從此再也不敢提起這件事,只能在心裡感歎自己的命苦。

「你家在東京都嗎?」叫武田英俊的青年問道。

「是的,離這不算遠。」雷隱回答道。

「真好,可以隨時回去。我家在京都,我是跟我姐姐一起考進來的,不過她比我大一級。你知道我姐姐是誰嗎?對了,你剛來,應該不知道。她是學生會的幹

事。很厲害吧,她才讀二年級,就已經做了幹事。不用多久,學生會主席一職一定非她莫屬。還有,她是上一年新生中的校花。追她的男生多得像蒼蠅一樣。



雷隱看著這個明顯有些戀姐情結的男生喋喋不休地說著她姐姐的事,他完全插不上嘴。

「武田英俊,現在還在上課,你給我閉嘴。」當武田正說在興頭的時候,前面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女生轉頭瞪了他一眼。

「死三八,關你什麼事?」武田小聲罵道。

「你再說一遍,我馬上向老師投訴你。」那女生不甘示弱地說。

「你……」武田悻悻地沒再出聲。

雷隱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鬥嘴。雖然都是大學生,但畢竟還是剛從高中階段過來沒多久的一年級新生,跟那些快畢業的老生果然還是有明顯的差別。還

帶著很濃的高中生味道。

「這個死三八叫友舞晴子,是個很愛多管閒事的人。以後你要小心這個傢伙。她經常向老師打小報告。」武田湊到雷隱耳邊小聲說。

雷隱笑了笑沒出聲,然後從包裡拿出一本小說看起來。

武田英俊看了他一會,然後說:「源內,你有女朋友了吧?」

雷隱有點奇怪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武田指了指他手上的戒子,然後加了一句:「還好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雷隱沒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也懶得去想,只是低下頭繼續看書。

正文 第138章 笑

「好,到鍾吃飯,我帶你去學校的餐廳吧。不要跟我客氣,我請客。順便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武田英俊拍了一下雷隱的肩膀說道。

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傢伙,雷隱並不覺討厭。雖然裝扮怪異,但至少不像其它人那樣故作清高。

把小說放進包裡,雷隱跟武田一起走出來教室。

「這頓我請算了,等一下我妹妹可能會過來找我。」雷隱說道。

「你妹妹也在這裡讀書?她長得怎麼樣?」武田英俊十分直接地問道。

「這點很重要嗎?」

「你誤會啦,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等一下要介紹給你認識的人,是一個典型的色狼。如果你妹妹長得不錯的話,最好小心點。」

學校的餐廳要比食堂貴一點,不過勝在環境不錯,光顧的學生也很多,尤其是那些情侶。到處都可以看到一雙一對地坐在一起,有的甚至還當眾餵飯。

「狗男女。」武田英俊十分鄙視地望了一下那些連吃飯也在親熱的學生情侶。

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武田馬上拿出手機打了起來。

「喂,你在哪裡?」

「什麼,還沒下課?你騙鬼呀,一定又在跟那些女生打情罵俏了。快點過來,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是真的。」

收線以後,武田英俊對雷隱說:「那個傢伙等一下就過來。先給你說一下他的情況,他叫吉川次郎,是從小跟我一起玩的死黨。那傢伙是個色鬼,一見到漂亮

女生就想跟人家上床。他本來是讀法律的,可是才讀了半個月不到,看到文學部那邊美女比較多,就硬是轉到了美英語言文化學科。告訴你一個秘密,不過你

千萬不要說出來。那傢伙大學聯考的分數本來是不能來帝京讀書的,是他家老頭用錢把他砸進來的。記住喔,千萬千萬不要說出來,不然他不會放過我的。喂

,你怎麼都不說話,年輕人太沉默可不是件好事。」

他的嘴像機關鎗一樣,雷隱能插得上話才怪。

雷隱正要開口,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和美嗎?你在哪裡?」

「在餐廳,跟一個同學在一起,還沒開始吃。沒關係的,你也一起過來吧。」

等他掛斷電話以後,武田問:「剛剛是你妹妹嗎?」

「是的。」

「我也想有個妹妹或弟弟,可是我家老頭在生完我之後可能已經翹不起來了,結果我是最小的一個。害我老是被大哥跟姐姐欺負。」武田漢了口氣說道。

「萬千寵愛在一身,你還想怎麼樣?」雷隱笑道。

「你剛剛說萬千寵什麼,我沒聽清楚。」

「沒什麼,只是一句中國諺語而已。你還是先點菜吧。」

武田沒跟他客氣,拿起餐牌開始點菜。

兩人點完菜沒多久,忽然兩個青年向他們走了過來。

抬頭看了一下,武田對其中一個青年說:「你這傢伙終於來了,害我好等。這位是?」

那個青年對他說:「他是我的同學,叫白石明。你一定不知道,他高中的時候是高中劍道界中的名人,經常參加各類型的比賽,而且得獎無數。所以他剛一進

帝京的劍道社,就被指定為三將。是不是很厲害?」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對劍道感興趣。」武田奇怪地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是帝京劍道社的成員了。」吉川次郎撇撇嘴道。

「你原來不是攝影社的嗎,怎麼一下子又到劍道社了?不用猜,肯定是看上劍道社裡面哪個小妞了。先不說這些,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源內正志,今

天才新來報到。是個不錯的傢伙。正志,這傢伙就是吉川次郎。」

幾個人在作了一番簡單的介紹後,算是認識了。

雷隱仔細打量一下那兩個人。

吉川次郎是那種典型的花花公子。身材高大,眼神中帶著一些不羈的味道。再加上家勢卓越,而且會說些男人覺得噁心,女人卻喜歡聽的甜言蜜語,據武田私

下說,這傢伙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是處男了。雷隱聽了一陣惡寒。

至於那個白石明,則是一個沉默少言的人。坐下來這麼久了,也沒怎麼說話。但是相貌也頗為英俊,這種酷酷的男生應該也是十分受女生歡迎的。

「你姐姐會不會來?」吉川點完菜後,向武田問道。

「她現在忙得要死,哪裡有時候陪我吃飯。」

他還沒說完,忽然看到雷隱站起來向餐廳門口招了招手。

然後他看到兩個女孩子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除哥哥以外,還多了三個男生,和美一時有點不適應。

「和美,你們來了,過來坐吧。」雷隱拉開兩張椅子叫和美跟武淺靜坐過來。

從她們走過來的時候,吉川就已經開始打量著兩人的相貌。對於打扮老土的和美,他很快就將她排除在考慮範圍之內。至於武淺靜,雖然不是那種頂級美女,

但長相還不錯,有種很甜美的感覺,值得花點心思。

看到吉川那像狼一樣的眼神盯著武淺靜,雷隱開始有點後悔叫和美帶她同學一起過來。希望不要害了她才好。

果然,在吃飯的時候,吉川開始不斷找機會跟武淺靜說話,詢問她的情況。態度之熱情,令小姑娘覺得手足無措。

「哥,你租到房子了嗎?」

因為帝京大學並不為學生提供住宿,故和美有此一問。

「還沒有,等一下要不要陪我去外面找找看。」

「好的,等吃完飯我們就去。」

「正志,你要租房子嗎?我那裡還有個空出來的房間,你要不要跟我合租?」武田插嘴說道。

「不用了,我習慣一個人住。」雷隱喜靜,如果是跟和美住還可以,跟這個沒一刻安靜得下來的傢伙住一起的話,那絕對是受罪。

看到雷隱不同意,武田顯得有點失望。

「哥,第一天上課還習慣嗎?」和美微笑問道。

「還好,不算太壞。」

「真希望留美也能考來這裡,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那小鬼現在每天都很努力地在學習。我想應該問題不大。」

和美已經很久沒有跟哥哥這樣輕鬆聊天了,心情十分舒暢,臉上笑意頻頻。

在兄妹倆說著話的時候,武田忽然叫了一聲:「吉川,你的滑鐵盧來了。」

吉川抬起頭一看,果然看到三個笑語盈盈的美女從餐廳門口走進來。

「正志,快來看,那個就是我們今年新生中的校花,成村晴子。你真有眼福,第一天來就見到了她。」武田急忙扯著雷隱說。

「你說的是哪一個?」

「笨蛋,當然是中間那個,難道你看不出來她是三人之中最漂亮的嗎?」

雷隱抬頭看了一下那個女生,果然是長得很漂亮。那女生美則美矣,只是眉宇間帶著些淡淡的傲氣。

雷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眼光。和美一直在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這樣,馬上問:「哥哥,那女孩子是不是很漂亮?」

看了一下還盯著那女生的兩個年輕男子,雷隱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花瓶而已。」

和美掩嘴笑起來。

等那三個女生在一張桌子上坐下來後,武田有點感觸地說:「是很漂亮,不過還是比我姐姐差一點。」

「我看是各有特色,不然我怎麼會給她又送花又送情信。你姐姐漂亮是漂亮,只是平時嚴肅了點。好像少了點女人味。」吉川說道。

「你這膚淺的傢伙懂什麼?只喜歡那種嗲得讓人雞皮都起來的女生,一點內涵也沒有。」武田反駁道。

「至少比你這有嚴重戀姐情結的傢伙要好得多。」

「混蛋,你敢再說一次看看。」

「你以為我怕你嗎?從小到大,你有哪一次打架打得贏我的?」吉川撇撇嘴說。

「你……」

看他們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和美有點擔心地說:「哥哥,你要不要勸勸他們。」

「不怕,等一下如果他們真的打起來,我們坐開一邊裝作不認識他們就沒事了。」

聽到雷隱的話,和美忍不住笑起來。武淺靜則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很快,兩個星期過去了。雷隱開始習慣這裡的生活。

大學的確是個很自由的環境,上課的時候只要不吵到別人,不管做什麼老師一般都沒意見。但在一些必修課上,必須每科不低於45小時的學習內容,否則就不

能獲得該科的學分。另外每個學年還要參加期中考試跟期末考試兩個大試。

因為雷隱選修的專業是經濟學,一個不冷不熱的學科。平時導師們所開的全是些經濟理論、經濟政策、產業政策、國際經濟論等等令人光聽課題就覺得想睡的

課。

對於這類課程,雷隱倒不是太抗拒。只是他用了兩天時間,就把所有的課本全看了一遍。在看完之後,再聽那些導師一章一章地慢慢講述裡面的內容,開始受

不了了。像高中的時候一樣,逃課成為了再平常不過的活動。

跟他有相同想法的還有武田英俊。他看到雷隱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是個不安於靜坐在課堂上聽課的人,頓時將他引為知己。倚著自己來的時候較長,經常帶

著他到處閒逛或去看美女。

雷隱開頭以為吉川次郎也會像他們一樣經常逃課,可是卻發現他幾乎每次上必修課的時候都會準時參加。雷隱當然不相信他是個這麼努力學習的人,後來問一

下武田,才知道,原來吉川的父親對他十分嚴格,從高中開始,每個學期他都會來學校向老師查問兒子的學習情況。如果知道兒子哪天無故缺席的話,一定會

棍棒相加。

一日,武田聽說新生校花成村晴子選修了日本近現代史這個課目,當下馬上拉著半睡半醒的雷隱飛奔到文學部一探究竟。

坐在偌大的課堂中,看著越來越多女生走進來坐下,武田開始後悔為什麼不早點發現這麼好的地方。怪不得文學部被稱為美女的天堂。即使這次見不到成村晴

子,也不枉到此一遊了。

與他有相同目的的男生並不止他一個,緊跟著那些女生後面進來的還有為數不少的男生。其中有些一看就知道不是新生。個個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到快上課的時候,武田見成村晴子還沒來,不禁有點失望。轉頭看了一下雷隱,發現他像變魔術一樣從身上拿出一本小說看起來。

「看來成村晴子來不了了。」武田歎了口氣說道。

「是嗎?」雷隱若無其事地應了一句。

知道他根本就沒心裡聽自己說什麼,武田只好自娛自樂,四處張望看看有哪個出色的美女。

當武田開始死心的時候,忽然,從外面傳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課堂的門打開了,然後,三個美女夾著一陣香風走了進來。

「請問,這幾個位置有人嗎?」其中一個女生向最近的武田問道。

「沒人,請隨便坐。」武田趕緊回答道。

「謝謝。」然後首先坐到裡面的位置上。其它兩個生也相繼在旁邊坐了下來。

坐在前排的幾個男生看到坐在後面的成村晴子,不禁後悔剛剛沒有選擇後面的位置。

武男剛要向成村晴子搭話,這時,門又被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知道他就是授課的導師,武田只好閉上嘴。

當那個中年導師開始講課的時候,武田根本就沒心情聽課,眼睛不斷地瞄著坐在不遠處的成村晴子。

看來吉川那傢伙好像並沒有說錯,這小妞並不比姐姐差多少。不知怎麼才能拿到她的手機號碼。武田開始苦思著辦法。

足足想了半節課,武田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像她這樣的女生,追她的人多得要排長隊,一般的追求招數鐵定沒用,必須要想個別人沒用過,又印象深刻

的辦法才行。

又想了一會,武田終於放棄。這一時三刻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突然,他想起了旁邊那個已經有女朋友的傢伙。說不定他有什麼好辦法,畢竟他是個過來人



想到這裡,武田趕緊轉頭面向正志。

當他剛要小聲問他的時候,忽然,武田發現此刻的雷隱好像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只見他不知什麼時候,把手上的小說拋在桌上,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站在講台上,正講著課的中年導師,嘴角則帶著一抹似笑非知的奇怪表情。

從沒見過他這麼認真聽課的樣子,武田有點好奇起來,不禁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個導師身上。

「1937年7月7日夜,在北京郊外的盧溝橋,發生了有人向日本軍隊開槍的事件。第二天,中國方面繼續開槍,進入了戰鬥狀態。事件本身不過是一個小摩擦,

雖然人們希望就地解決,但是中國方面與日本方面的衝突事件卻不斷發生,解決變得困難起來。在這種充滿了挑釁意味的行為中,我軍只好被迫向中方開火…

…」

「沒有一個國家在戰爭中沒有任何殺害和虐待非武裝人員的事情,日本也不例外。東京審判認定日本軍隊在1937年的日中戰爭中佔領南京時殺害了很多中國民

眾。但是關於事件的實際情況,資料上被發現有很多疑點,存在各種見解,現在仍在爭論……」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美國對東京等多數城市進行不加區別的空襲,並且在廣島和長崎投下了原子彈。而且,蘇聯撕毀日蘇中立條約,侵入滿洲,不斷發生

掠奪、殺害日本平民的暴行,包括日軍俘虜在內的約60萬日本人被強制帶到西伯利亞,被迫從事嚴酷的勞動,約有10%的人死亡。這就是戰爭帶給我們日本的巨

大傷痛。」

「在我皇軍將士暫駐台灣的時候,為台灣當地的建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例如,我國水利專家八田與一先生,前往調查戡定烏山頭壩址及濁水溪引水計劃,經

兩年的細心規劃完成設計,於民國九年開工。整個水利工程包括烏山頭水庫的東口引水隧道,大壩送口站,濁水溪一、二、三號進水口,嘉南平原的灌溉防水

系統,防洪、防潮堤防等,區域遼闊,工程艱巨,規模是當時東南亞最大的水庫,在全世界排名第三。因嘉南大圳的完成,把十數萬公頃的嘉南不毛平原,成

為翠綠的灌溉沃野,功績受到農民的推崇。終於在一九三零完工。極大地造福了當地的台灣民眾。與我國素有邦交的李*輝先生訪日時就特意到石川縣的八田與

一故居參觀,對此感恩戴德……」

聽到這裡,武田沒興趣再聽下去了。不過是些老生常談而已,有什麼希奇的,真不懂正志為什麼聽得這麼入神。

忽然,他看到正志大聲笑起來。

武田大驚,這傢伙在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正在上課嗎?

看著越笑越大聲的正志,他覺得這傢伙真的瘋了。來不及多想,他趕緊衝上去要摀住他的嘴。

可是那個人忽然一下子把他推開。武田想不到他的力氣這麼大,竟然被一下子被他推倒在地上。

這傢伙究竟發什麼神經,武田又氣又惱地爬起來看著他。

這時候,不僅是武田英俊,課堂上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這個大笑個不停的年輕男子。

「你在幹什麼?」歷史導師犬尾健人大聲質問道。聲音大得在整個教室裡迴盪著。

雷隱慢慢站起來,然後慢慢地止住了笑聲。

「我今天聽到了一個我這輩子從沒聽到過的笑話。」雷隱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究竟想說什麼?」犬尾健人冷冷地看著這個破壞他講課的傢伙。

「在聽說您的講課後,我終於明白了一個很重要的道理。

那就是,為什麼強盜要搶別人的東西。其實很簡單,那是因為你有值得他搶的東西。還有就是,強盜為什麼要殺人,那是因為,強盜在搶你的時候,你反抗了

,如果你不反抗,老老實實地配合他搶,他就不搶你,因為你反抗了,所以,強盜必然殺你。所以,一切都是那個被搶的人的錯。」說到最後一句,雷隱冷笑

出來。

正文 第139章 背影

「我的課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犬尾健人大聲說。

抬頭望了他一眼,雷隱忽然笑起來:「你怕我繼續說下去?」

「我為什麼要怕你?」犬尾健人含著怒氣說。

環視了一下正驚訝地盯著他看的大學生,雷隱用憐憫而冷漠的眼光看著他們說:「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群既可憐又可悲的的人。因為你們被現在的日本

政府以及像他這樣昧著良心來授課的導師蒙住了你們的雙眼,摀住了你們的雙耳。你們真的相信當年日本兵入侵亞洲各國只是為了宏揚所謂的大和精神嗎?我

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那是赤??、充滿了血腥的侵略。」

「你給我閉嘴,馬上離開這裡。」犬尾健人眼皮跳起來。

雷隱沒理他繼續朗聲說道:「你們並不瞭解真正的歷史,你們全都是瞎子跟聾子,所以你們是可憐的。當某一天,你們到亞洲各國去旅遊的時候,你們甚至不

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指著你們的脊樑罵你們是日本鬼子,因此你們是可悲的。幾年後,當你們有了孩子後,會像這個所謂的導師那樣,把這段被扭曲的歷史像現

在這樣教導你們的孩子。然後你們的孩子又如此教導他們的孩子。你們在傷害其它國家人民的同時,也在慢慢地毀滅著你們自己。所以你們同樣是可恨的。

為什麼同為二戰的原凶,納粹德國並沒有遭到其它國家像對日本這樣的謾罵呢?那是因為他們肯勇敢地承擔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相比之下,那些自以為是的

日本議員們除了會撰改教科書跟死不承認歷史以外又做了什麼?歷史就是歷史,並不會因為少數人的歪曲而失去其原本的真實。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因為你們做瞎子和聾子已經太久了。上網去找找看吧,看看你們的首相大人每年都參拜的戰爭英雄究竟幹了些多麼骯髒的事。」

「馬上給我滾開這裡。你這個通姦賣國的混蛋!」犬尾健人大力地拍著桌子,臉色一片鐵青。

彷彿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雷隱再次大笑起來。

「如果你認為自己說的是對的,那你沒有膽量跟我去中國南京或者韓國斧山去講你的課?放心,飛機票我幫你出,另外演講的場地我也會幫你安排。相信在你

講完課以後,一天之內就會成為世界級的名人。只是到時不知你還有沒有命回日本。」雷隱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我叫你滾!」犬尾健人氣得滿臉通紅,一副要腦充血的樣子。

雷隱慢慢地走到過道上,然後看著他淡淡地說:「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個人,只會走出去,不會滾出去。」說完,他向門口走去。

整個課堂一片死寂,只聽得見雷隱移動腳步時的聲音。

在打開那扇大門的時候,雷隱忽然回頭對犬尾健人說:「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你的假髮歪了。」

犬尾健人馬上下意識地按住了頭。

看到他這副滑稽的樣子,有個女生忍不住「哧」一聲笑出來。

犬尾健人知道被雷隱耍弄了,暴怒之下,把手上的教科書向他扔了過去。

因為距離太遠,那本書只扔到三分之一距離時就掉落在地上。

雷隱冷笑著走了出去。

所有學生都表情複雜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教室裡一片寂靜。

打開天台的門,武田果然看到雷隱靜靜地站在鐵絲網的前面。

看著那修長而孤傲的背影,武田在那一瞬間突然有種不認識這個人的感覺。

「喂,到點吃飯了,你還要裝酷裝到什麼時候?」武田走到他身邊大聲說。

回頭看了他一會,雷隱淡淡地說:「你好像有問題想要問我。」

武田靠在他旁邊的鐵絲網上看著他,「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如果是別人的話,我會以為他是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而故意標新立異,可是我知道你並

不是這種人。況且也沒有人會說這種話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給我一個解釋。」

雷隱微笑著回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告訴你,我上輩子是個中國人,你信不信?」

武田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然後有點晦氣地說:「拜託,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何必說這種話來騙我。」

雷隱想了一下又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原因,我的外公是個中國人,所以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看到那傢伙在課堂上胡說八道,一時忍不住

發作而已。」

「這個解釋還說得過去。好了,我們快去吃飯吧。」武田有點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

雷隱笑起來,看來有時候真話比假話更加讓人無法相信。

下樓梯的時候,武田忽然說:「對了,剛剛下課的時候,我聽到有幾個傢伙在說著你的事,看樣子他們不會有什麼好事,你最好小心點。」

兩人走到餐廳的時候,吉川次郎跟白石明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

「你們怎麼這麼慢?我們快餓死了。」一見到他們,吉川馬上抱怨道。

「只不過是等了幾分鐘而已,鬼叫什麼。」武田隨手拉開椅子坐下。

「正志,你妹妹這幾天怎麼沒有過來一起吃飯?」武田問道。

「她不習慣跟陌生人相處。」雷隱有點無奈地說。雖然性格沒有好壞之分,可是太孤僻的話畢竟不是好事。他開始有點為和美將來的人際關係擔心。

忽然,雷隱抬起頭看著餐廳門口。

只見從門外走進來十幾個青年,他們並不像要吃飯的樣子,一進來就四處巡視著,好像在找什麼人。

「正志,快低下頭。」武田忽然拉著雷隱的衣袖小聲說。

「為什麼?」雷隱問。

「我認得其中兩個就是剛剛在談論你的人,他們可能是來找你麻煩的。趁他們還沒發現,你現在馬上去洗手間避一下。」武田小聲說道。

「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吉川看到事情有點不妥,不解地問道。

「等一下再跟你解釋,正志,我來掩護你,你快點去洗手間。他們人多,你是打不過他們的。」看到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的雷隱,武田十分著急。

雷隱看了他一眼,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

可是還沒等武田鬆口氣,只見雷隱竟然向那些人走去。

那傢伙又發瘋了麼?武田有種想跑上去扁他一頓的衝動。

真是上輩子欠他的,來不及多想,他馬上站起來跟在他後面。

看到武田這樣,吉川跟白石明知道是真的有事要發生了,也跟著站起來。

望了一下圍著自己的十幾個學生,雷隱對帶頭的學生說:「看樣子,你們好像不是來請我吃飯的。」

那個穿著襯衫的青年冷笑著說:「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我也不想多廢話,只要你現在跪下來對著全餐廳的人扮狗叫,我們就不跟你計較。否則

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學長,不要欺人太甚。他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並沒有得罪你。」還沒等雷隱回答,武田插嘴說道。

「你錯了,他已經得罪了我們所有的日本人。如果你不想跟他一樣的話,馬上給我滾開。」那個青年大聲說。

「我看你並不像這麼愛國的人,你不過是想在大家面前耍耍威風而已。我說得對嗎,學長?」武田充滿諷刺地說。

「小子,你會為你剛剛說的話後悔的。」那個青年冷笑道。

吉川已經從那些人的話裡大概聽出點端倪,只是從來沒試過被人圍毆過,手心不禁冒出了冷汗。

而白石明則還是那副臉無表情的樣子。

全餐廳的人都看著他們。在帝京這所名校裡,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鬧夠了,有事我們出去再談,不要在這裡影響其它人的胃口。」被晾在一邊的雷隱忽然說了一句。

「你沒聽清楚嗎,我要你現在就在這裡扮狗叫。」那個青年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說。

「大學裡面的校園暴力嗎?真是令人懷念呀。可是如果在校內打架的話,會被記處分的,搞不好還會被開除。但是到校外就難說了,你覺得我說得對嗎?」雷

隱淡淡地說。

那個青年抬頭望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有很多人正看著這邊。

想了一下,他對雷隱說:「你是逃不掉的。」

雷隱懶得理,他轉頭對那三個人說:「你們不要跟來。」

「不行!」武田大聲反駁道。

雷隱認真的看著他說:「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按我說的去做。」

「就是把你當朋友才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最多等這件事過去以後我們再絕交就是。」武田倔強地說。

默默地注視他一會,雷隱忽然笑起來,「算了,隨便你吧。」

武田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笑容。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激動的情緒。

「喂,別忘了還有我們,兩個大男人笑成這樣會被人誤會是GAY的。」吉川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誰叫武田那傢伙是自己的死黨。

「走吧。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雷隱回過頭,對那青年說。

那青年冷笑一聲率先向外面走去。

其它人怔怔地看著他們離開了餐廳。

正文 第140章 審訊

看著趴在桌子上睡得像豬一樣的巡警長原山大助,年輕的巡警佐田有夫不禁被他感染,也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佐田知道自己不能睡,今天是他跟原山負責值班的日子。假如兩個人都睡著的話,萬一被其它人看到,處分是一定的。最慘的是還會留下污點,這樣對以後的

晉陞會有很大麻煩。

也許這樣的處分對任巡警超過十五年的原山大助來說沒什麼,所以他才睡得這麼心安理得。可是自己跟他不一樣,在第一天當警察那天開始候,佐田就曾經發

過誓,一定要在十年內成為警視正。

可是在任職兩年多以來,曾經滿腔熱血的年輕巡警開始有點洩氣了。

他負責的這一區相比其它區來說,要太平得多。每天的工作不是登記失物者的數據,就是偶爾喝止一下打群架的高中生小鬼。另外幫上門求助的人找尋失蹤的

寵物更是經常有的事。

他想起一個前輩說過的話:只有在發生危險的時候人們才意識到警察的重要性,平時就跟打雜的沒什麼區別。

他開始不信,可是現在不得不信。

看著一邊睡一邊流口水的巡查長原山,他有種既羨慕又鄙視的情緒。

巡查長並不是實際上的警官的階級。那是給予那些經過了十年還沒有當到巡查部長的警員的階級。

這傢伙已經安安樂樂地做巡警做了十五年,佐田實在難以想像會有原山這麼不思上進的人。不過他這人平時對自己還算不錯,只是囉嗦了點。

佐田看了一下表,才10點鐘不到。離天亮還長得很,真不知怎麼熬得下去。幸好明天是星期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桌上的報警電話突然響了。

佐田馬上精神一振,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拎起了電話。

「你好,這裡是東京都八王子區巡查部,請問有什麼事?」

接完電話以後,佐田馬上搖醒巡查長原山大助。

「什麼事?要出警嗎?」原山打個哈欠說。

「我剛接到上頭的命令,說在帝京大學發生一起十分嚴重的校外鬥毆事件。現在已經有十七名學生受傷被送入院。上頭要我們馬上去逮捕其中逃脫了的鬥毆主

犯。」

「什麼,像帝京這種名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原山大助十分驚訝地說。

「等一下上頭會把犯人的數據傳真過來,等數據到了我們就可以行動了。」佐田有點激動地說。

這傢伙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原山大助有點奇怪地想到。

坐在車上,巡查長有點疑惑地看著那份犯人數據。

「這小子就是犯人?資料上面寫,他本身也是帝京的學生。看他的樣子跟普通大學生沒什麼區別。你沒聽錯吧,真的只是他一個人把十幾個人打得重傷入院?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上頭只是叫我們馬上把犯人帶回警局進行審問。」佐田一面開車一面回答道。

巡查長看了一下那犯人的地址,忽然發現上面的地址好像有點眼熟。

半個小時後,警車開到了一幢二層高的房子前面停下。

「你確定那個犯人真的住在這裡?」巡查長滿臉驚訝地下了車。

「什麼事,巡查長?」年輕的巡警把車門關上後問道。

「是這裡沒錯,我敢肯定是這裡。你知道這房子裡面住的是誰嗎?」巡查長反問道。

「不就是那個犯人住的房子嗎?」

「可是它也是今年剛升為警視的前田龍太郎的住宅。他今年結婚的時候就請過我跟其它老同事在這房子裡吃飯。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巡查長回答道。

「難道說,那個犯人是前田警視的家人?」佐田驚訝地說。

佐田自然知道前田這個人,他也是自己一向學習的榜樣。前田龍太郎也是由巡警出身。在任職近十幾年的警察生涯中,他破過不少棘手的案件。終於,在他三

十七歲的時候,成為了警視。離佐田心中的目標:警視正,只差一步之遙。

「那現在怎麼辦?」佐田有點不知所措。

「人還是要帶回去的。不過要先把事情跟前田警視說清楚。他是自己人,而且性格很隨和,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巡查長畢竟是悠閒地做了十幾年巡警的老油

條,人情世故分得很清楚。

聽到門鈴聲,留美子走到門口處打開了門。

「請問,您是前田太太嗎?」巡查長十分有禮貌地把警帽脫下來。

「我是,請問您找誰?」看到門外站著兩個警察,留美子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來找龍太郎的。

「請問前田先生在家嗎?我們是八王子區巡查部的警員,我們有事想找一下前田警視。」

「兩們請進,我先生就在裡面。」

「謝謝前田太太。」兩個行了個禮後走了進去。

當兩人跟隨留美子進入大廳的時候,看到前田龍太郎正跟一個青年在對弈。

前田龍太郎的神情顯得十分專注,似乎並不知道有人進來。而那個青年則略略抬頭看了一下進來的兩個警員。

佐田一眼就認出那青年就是上頭要捉的人。差點忍不住叫出來。

「龍太郎,有兩位警察先生說有事要找你。」留美子輕輕地叫了一下深思著的丈夫。

「什麼?」前田這才反應過來。

「晚上好,前田警視。」巡查長對前田打了個招呼。

「原來是大助兄,好久沒見了,快請坐。」看到老同事,前田十分高興。

「兩位請用茶。」留美子把兩杯茶放到他們面前的桌子上。

「你們不會只是來看我這麼簡單吧,說吧,究竟有什麼事?」前田開門見山地問道。

「呃……」巡查長有點尷尬地望了一下留美子。

「你們慢慢談,我去切些水果出來,正志,你來幫我一下。」留美子十分體貼地站起來。

看了那兩個警察一眼,雷隱站起來跟著留美子走到裡面去。

等留美子跟雷隱離開後,巡查長問道:「請問剛剛那個年輕人跟前田警視的關係是?」

「他是我太太跟她前夫所生的孩子,也就是我的繼子。」前田簡單明瞭地說。

果然是這樣,巡查長咳了一聲才說:「可能會對前田警視有所冒犯,可是職責所在,我們也沒辦法。是這樣的……」

前田輕輕地敲了一下雷隱房間的門。

「請進。」

打開門一看,只見雷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便服坐在床邊看著書。

「正志,你要出去嗎?」前田問。

抬頭看了他一眼,雷隱微笑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兩個警察真正要找的人是我。我猜對了麼?」

前田歎了口氣,「這麼說,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並沒有聽到他們是如何說我的事,但是應該會有一點出入。我現在就跟他們回警局,媽媽跟和美她們那邊你找個理由解釋一下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自從跟你這傢伙認識以後,我說的謊比我十幾年來說的還要多。」前田苦笑道。

看著留美子關切的神情,雷隱打開車窗安慰道:「媽媽不要擔心,我只是去警局認一下哪個是偷竊的犯人而已,不會有事的。」

「你要小心點,記住不要讓那些壞人看到你的樣子,不然他們會來報復你的。」留美子叮囑道。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正志的。」前田也打開車窗說道。

「龍太郎,你也要小心點。」

看著溫柔賢淑的留美子,巡查長原山心裡十分羨慕,如果家裡那頭母老虎有她一半溫柔他就偷笑了。

在安靜的警局裡,前田坐在審訊室外面有點鬱悶地抽著煙。

因為他是正志的親屬,而且這一區也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他現在只能在正志被拘留的時候保釋他。

在審訊室裡面,負責審問雷隱的警員同樣覺得十分鬱悶。因為不管怎麼問,這個傢伙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他們十幾個人一致供認是你先動手行兇的。除了你那三個朋友以外,你還有其它目擊證人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嗎?」警員又問了一句。

「如果說我的朋友不能作證人的話,那些人也只能是原告人而不能作為證人。你應該叫他們找出可以證明是我先動手的證人或證物,而不是由我這個被告人來

提供。」雷隱回答道。

警員知道再問下去也沒用,他走到審訊室的外室,在關上隔音門後,他拿出了手機。

回到審訊室後,警員對雷隱說:「老實跟你說了,我們也知道是那些傢伙先惹的事。可是你打的那些人當中,有幾個人的家長是很有來頭的。他們都說要把你

告到坐牢為止。我們也只是按上頭的吩咐辦事而已。雖然不是在同一區辦事,可是你的後父畢竟跟我們是同行,所以我們並不想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

件事若是真的鬧到法庭解決的話,會變得很麻煩。所以我建議你最好向他們主動陪罪認錯,另外我們也會為你周旋一下,這樣也許他們不會再追究下去也說不

定。你好好考慮一下。」

雷隱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雖然你並不是一個有原則的警察,但無可否認,你是一個好人。很抱歉,我拒絕這樣做,因為我並沒有錯。我要求當面跟那些

人對質。」

「你真的不認真考慮一下嗎?不要一時意氣用事毀了自己的前途。」警員再次勸道。

「我意已決,請幫我安排一下。」雷隱淡淡地說。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會幫你安排的,希望你會沒事。不過現在太晚了,你要留在這裡過一晚,等明天才能去醫院跟他們對質。如果你不想留在這裡的

話,就讓你的後父保釋你出去吧。」警員說完後,走出了審訊室。

「謝謝。」

看到那個負責審訊的警員走出來,前田馬上問:「正志他怎麼樣了?」

警員搖搖頭:「他只是說他是自衛還擊,可是他也提供不了有效的人證和物證可以證明是那幫人先動的手。另外他還要求跟那些受傷入院的學生當面對質。」

「當面對質?這樣有什麼用呢?」前田有點迷惑地說。

「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不過情況對他很不利。首先他們全部人都一致供認是他先動的手,另外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受的傷都很重,其中有幾個肋骨或手腳

都有嚴重骨折的現象。最輕那個也是下巴脫臼。而他卻一點事也沒有。這樣明顯的傷勢差距,很容易會讓人站在受傷者那邊。況且你也知道,那些人的家長中

有幾個是我們惹不起的。我剛剛已經勸過他叫他主動賠禮道歉,可是他拒絕了。」

前田沉默了一下才說:「不管怎樣,我一定不會讓正志有事的。」

那個警官看著他並沒有出聲。

「喂,你是怎麼做到的?」武田看著雷隱。

「你指什麼事?」

「以真田跟江口那些人的性格,是不會這麼容易善罷干休的。而且他們的父親都是議員,我還以為他們會起訴你,可是結果竟然沒有。我想知道為什麼?」

「他們原來是打算這麼做,後來我去醫院跟他們對質,結果沒幾句話,他們就供認是他們先動的手。為了不讓事件擴大,那些所謂的議員家長就沒再追究下去

了。」

「真還是假的,他們這麼容易就坦白?」武田半信半疑地說。

「別人不可以,可是對於我來說卻很容易。」

「有時候真不知你說的是真還是假。」武田歎了口氣說。

同一時間,那個曾經審訊過雷隱的警官正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錄音帶。

他辦案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

當那個叫源內正志的青年到醫院跟那些受傷學生對質的時候,只是問了幾句話,那些人就一個一個地供認了是他們先動的手。其態度之合作前所未見。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那個青年可能使用了某種催眠的手段,可是他從沒聽說過有人可以這麼快就催眠一個人。不合理,完全的不合理。

不管怎樣,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正文 第141章 公園

也許是因為人類自身有崇尚自然的天性,例如,一般很多住宅小區裡都相當注重環境的綠化,野生動物的毛皮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比人做的毛皮來得高貴,不

用費心處理的塑料花也遠遠沒有容易凋謝的真花來得暢銷。畢竟沒有哪個傻瓜會拿著一把塑料花向女性求婚。

如果這個觀點是正確的話,那麼有人喜歡在野外辦事也就可以理解的。

立花公園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園,只是自從附近興建了一個電影院開始,這裡就變成了情侶的集散地。那些剛看完電影從電影院裡走出來的情侶們,似乎很自然

地就會在這公園裡休息一下。久而久之,這裡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平時節假日裡,公園內到處都可以見到卿卿我我地粘在一起的情侶。而在公園比較深入幽靜的地方,偶爾會聽到些充滿了曖昧的急促喘氣聲。然後在第二天,

負責清潔公園的職員就會清潔出不少款式各異的避孕套。

晚上12點的時候,大部分情侶已經離開了公園。可是在公園深處,還有一對情侶在作著最後的衝刺。

彷彿有熊躲在裡面似的,不高不低的草叢終於停止了劇烈的搖晃。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現在已經很晚了。」一把女性的聲音帶著不自然的喘氣聲說道。

「急什麼,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再來一次。」一把同樣帶著些喘息的男性聲音回答道。

「不要啦,這裡又黑又恐怖,我老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似的。我們還是回去吧。」女人嗲聲說道。

「你想太多了。這裡的人全都走光了,最後一次,做完這次我們就走。」男人一邊說一連開始抽動起來。

女人沒辦法,只好配合他的動作。

不知為什麼,從開始到現在,女人老覺得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覺得很不安。現在她只希望自己的男友能夠盡快完事。她在心裡發誓,下次再也

不跟他在這種鬼地方做這種事了。

雖然心裡覺得不安,身體漸漸地被快感所侵襲,女人開始有點投入了,從而慢慢遺忘了周圍的環境。

在她開始忘我地呻吟著的時候,忽然臉上一涼,好像有水滴在臉上。

下雨了麼?女人微微地睜開眼睛。

「啊!」女人大聲尖叫起來。

在她身上努力動作著的男友大為振奮,以為她到達了高潮。他剎時湧起一種成功男人的自豪感。

可是緊接著,他聽到耳朵上方響起一陣奇怪的喘氣聲,然後,脖子上面一涼,似乎有水滴在上面。

當他轉過頭看上去的時候,男人的瞳孔瞬間縮到最小,然後全身冰冷僵硬。

公園內響起了一陣令人毛骨聳然的慘叫聲。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宗了,現在搞得我也開始懷疑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吸血鬼這種東西。」一個三十來歲的警員用力地把手中的報告摔在桌上。

「如果這些話讓那個女人聽到,你肯定又要挨罵了。」另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警員笑著說。

「哼,你以為我真的怕那個女人嗎?我可是從巡警一直做到現在的專業警察,像她那種只會坐在辦公室內寫報告的掛名警察又知道什麼?」警員大聲叫著。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是那種只會坐在辦公室內寫報告的掛名警察。」一把冷清的女性聲音在警視廳刑事部的辦公房門口響起。

兩個閒談中的警員大吃一驚,馬上站起來向門口的女上司敬了個禮。

只見門口站在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女性,她留著中分的直髮,身穿黑色套裙,從裙擺下面延伸出來的完美腿型,幾乎可以吸引所有男人們的視線。

她站著很直,那挺直的背梁顯示她是一個剛強的女性。

柔和的五官並不能掩蓋她眼中的精明跟銳氣。但無可否認,她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美女。

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營野瑩子用毫無溫度的聲音說:「與其用多餘的時間說上司的懷話,還不如趕緊努力把這件案件調查清楚吧。」

「對、對不起。」那個剛剛大聲說自己女上司是個掛名警察的警員脹紅著臉說。

「我不想聽什麼道歉,死者的驗屍報告出來了麼?」年輕的刑事部參事官把手交叉放在胸口上。這種無意識的動作使到她那尺碼驚人的上圍更加突出。在旁邊

看著的警員不自覺地咽一下口水。

「報告長官,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這次的兩個死者是一對情侶。從死亡時間推斷,案發的時候大概是11點到1點之間,當時那對情侶正在……」說到這裡,警

員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畢竟上司是個年輕的女性。

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樣子,營野瑩子十分不耐煩地說:「兩個死者當時正在做什麼?築田警員,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他們當時在性、性交。法醫在女死者的陰道內檢查出男死者的精液。」築田終於說了出來。

「還有呢?請繼續說下去。」

看到營野瑩子一點反應也沒有,築田在鬆口氣的同時,更加認定這個女人是個名副其實的雪女。

「兩個死者跟上兩次的死者一樣,都是被人吸乾全身的血液而死。在兩死者的脖子上都有十分明顯的牙印。而牙印也跟上次的一樣,有點類似某種猛獸的牙印

。只是法醫到現在還沒法肯定是動物的牙印還是假牙造成的傷口。另上在死者身上還發現了一些像動物一樣的爪痕。顯然兩個死者曾經劇烈地掙扎過。」

「把驗屍報告放到我辦公桌上。你們兩個繼續去現場看看還沒有其它絲索。」

「是,長官。」兩個警員馬上敬禮道。

看著修長而優美的身影走進辦公室後,兩個警員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被下屬如此懼怕的刑事部參事官營野瑩子今年二十六歲,階級為警視,亦即社會通稱的職業組。所謂的職業組,指的就是通過國家公務員甲等考試,並得到警

政署錄取的高層官僚。大學畢業後立即成為警部補,經過三個月的研修與九個月的實習之後便晉陞警部,繼續經過研修與警政署勤務的磨練,大約二年三個月

的時間就可以晉陞警視,警視相當於一個小型警署的署長職位,意即年僅二十五、六歲就當上了「署長」。全日本的警察總數約為二十二萬人,其中的職業組

不到五百人,四百人中只有一名高級精英份子統治著龐大且穩固的警察機構。

而其中的佼佼者營野瑩子,是帝京大學文科法學院應屆畢業,各科成績均為優等,在大學期間已經通過司法考試、外交官考試與國家公務員甲等特考,畢業後

直接進入警政署,由警部補升為警部,再升為警視,陞遷速度之快有如三級跳。

相對於她的晉陞速度,她本人也是十分出名的。其出色的外表在剛進入警署的時候,就引來了一大群未婚甚至已婚青中年的垂涎。只是全部無一例如被她冷漠

的性格拒之於千里之外。甚至有人盛傳,營野瑩子其實是一名對男性沒興趣的同性戀者。所以私底下,有人稱她為「雪女」,意思是像冰雪一樣不近人情的女

人。現在僅存下來的兩位追求者跟她一樣,也是職業組出身,階級分別是警視和警部。理論上同階級的警視追求成功的機會較大,只是因為那位警視隸屬另一

區,所以見面的機會並不是太多。

比營野瑩子大十歲的前田龍太郎也是一位警視,之所以會比她晉陞得比較慢,並非他能力不夠,而是因為他並非國家公務員甲等考試出身,他是從最基層的巡

查一步步升上來的,相比之下當然要慢許多。

在安靜的辦公室裡,營野瑩子認真地閱讀著驗屍報告。過了一會,她將報告放在桌上,然後站起來走到窗口。

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繁忙車道,她自言自語地說:「這世界真有所謂的吸血鬼嗎?」

「正志,外面有人找你。」

看著武田那有點像在看好戲一樣的笑容,雷隱有點無奈地說:「這次又是哪個社團?」

「不錯,一猜就中。這次是空手道社。」武田終於忍不住笑出來。

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是做運動吧。雷隱放下手中的小說,走了出去。

武田一邊緊跟在後面一邊用手機通知吉川。

自從雷隱將那十幾個來挑釁的學生打得入院後,有些別有用心的學生故意在幾個如拳擊社、柔道社等技擊社團間惡意渲染雷隱在課堂上駁斥歷史導師的話。於

是,那些被煽動起來的社團分子馬上來找雷隱較量。雖然名義上是說較量,但所有人都知道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雷隱本來不想理這些熱血傻瓜,但是幾天下來,他的儲物櫃裡面塞滿了挑戰書和詛咒信,另外還有人天天在教室或住所附近叫囂個不停。甚至還有人在他經常

進出的地方裝了老鼠夾或鐵釘之類的東西,搞得像忍者入侵一樣。

終於有一天,雷隱睡午覺的時候被那些人吵醒。忍無可忍之下,他跑到那個叫得最凶的拳擊社裡面,將那裡的社員全都狂扁了一頓。

扁完不要緊,可是這件事很快變成了導火線。到了第二天,輪到柔道社的人來找他麻煩。

反正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被惹火的雷隱順應那些人的心願,轉戰柔道社。

當他走出柔道社的時候,除了那個被嚇壞的社團經理以外,裡面已經沒有一個人能站得起來。

第三天,又輪到了成員更多的合氣道社。結果還是一樣,全體通殺。

三戰之後,「源內正志」這個名字在校內已經沒有人不認識。有人叫他「人間凶器」,更多的人叫他「全民公敵」。

事情發展成這樣,完全違背了雷隱入學之初只想悠閒度日的想法。

而武田、吉川還有白石明幾個,由開始很有義氣地想幫忙漸漸變成了看熱鬧的觀眾。武田跟吉川更以此來賭雷隱進去多久才能出來。

當雷隱走到教學樓外面的時候,果然看到一大群約二百多個穿著空手道服的青年學生嚴陣以待地看著他出來。其中有黑帶也有白帶。不過白帶居大多數,畢竟

肯潛心修練到黑帶程度並參加等級考試的大學生還是少數。在他們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學生。一眼看過去,場面頗為壯觀。

「正志,空手道社是帝京大學最大的技擊社團,人數也是最多的。看樣子他們是全體出動了。如果你沒把握的話最好暫時不要應戰。」三人當中較為穩重的白

石明對雷隱小聲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把他們也搞定的話,以後就不會再有人來找我麻煩了。」聽到他的話,雷隱卻是另一番想法。

白石明苦笑起來,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袋是怎麼構造的。

其它兩個曾經見識過雷隱出手的叛逆青年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武田還恥笑著那些一身白的傢伙遠看有點像雪人。

「我是空手道社的社長相馬仲一,我代表空手道全體社員向源內正志先生發起挑戰。」一個很高大的青年走到雷隱面前大聲說道。他也懶得再說較量之類的話

了。

「廢話少說,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規矩,挑戰沒問題,不過你們所有人都要在這份協議上簽名。」雷隱把夾書的那張書籤拿出來打開。

「我知道了,我們會馬上簽名的。」看了一下上面的條文後,空手道社社長相馬仲一首先在那張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它傳給另外一個人簽。

這張協議書是吉川想出來的。雖然他只讀了半個月不到的法律專業,可是起草這樣一份協議還是沒問題的。上面大致的內容是,兩方只是切磋較量,萬一在較

量過程中有人因此而受傷,另一方將不負任何法律負責。這是為了防止像上次被那十幾個青年有借口控告他。

雖然上次在醫院裡雷隱用強大的精神力在短時間內催眠了幾個人,讓他們說出來事情的真相,可是過程實在麻煩,雷隱不想再重滔覆轍。於是特意叫吉川立下

這張協定。

在所有空手道社成員都簽好名以後,雷隱仔細看了一下,才把協定收好。然後他對空手道社社長相馬仲一說:「地點是在你們社團裡面嗎?」

「如果源內先生沒有其它指定地點的話,我希望可以在我們社團裡面進行。」相馬仲一謙恭地說。

「這麼多人當中你的態度算是最好的一個。走吧。」

「請跟我來。」相馬仲一在前面開路。空手道社的成員緊跟在後面。

其它不是空手道社的人也十分興奮地跟在後面看熱鬧。

正文 第142章 社團內

跟上幾次一樣,那些被歸類為閒雜人等的眾多觀眾再次被關在社團的門外,八卦的熱情再一次被無情地澆滅。

即使抱怨也沒用,又有哪個社團肯將有可能被人狂掃的場面展示給外人看呢?

在這麼多的賴死不走的觀眾當中,其中覺得最鬱悶的應該是武田跟吉川了。

「我們是那傢伙的朋友,難道連進去觀看的小小優待也沒有嗎?」武田一邊大力踢著空手道社的門一邊大聲抗議著。

「讓我來砸爛他們的玻璃。」吉川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塊網球般大的石頭。

「喂,這麼大塊被打到的話會死人的。去找塊小一點的來。」武田還留有一分理智。

「希望你們也能像正志那樣以一敵百,不然的話小心空手社的人天天來找你們算帳。先說好,到時我只是路人甲,不要企圖把我拖下水。」白石明悠悠地說。

「我看還是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再砸吧。萬一我們扔進去的石頭不小心打到正志就不好了。」吉川若無其事地把手上的石頭扔到花叢裡。

「你這膽小鬼,大不了砸完之後幫他們換塊玻璃就是了。」武田怒斥道。

白石明無暇再去聽叛逆二人組的無聊對話,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正志這次能不能平安無事地出來。

跟之前的三個社團不同,那三個社團加上來的總人數才比空手道社多那麼三五個。在看過正志那比李小龍電影還要誇張的踢館場面後,他就覺得這傢伙身上有

種非人的特質。但是這次的社團人數實在太多,結果還是十分令人擔憂。

在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後,湊熱鬧的人開始慢慢離去。現場只剩下十幾個一心想看到最後結果的學生還在等著。谷川認出來有幾個是新聞社的人,看來他們是想

取得第一手的報道資料。

值得一提的是,連續幾天以來,新聞社所辦的校刊頭條一直是正志的PK結果跟大篇幅的傷員回憶錄。上面一篇篇彷彿血與淚組成的回憶錄,更加讓看過報道的

人將「源內正志」當成是從地獄底層爬上來的惡魔。但也有賴於雷隱的特殊貢獻,一直乏人問津的校刊一下子大受歡迎,幾乎是一印完就被搶購一空,只得加

印再加印。要說校內唯一對正志感恩戴德的人就只有新聞社的社長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連武田跟谷川都開始擔心了。之前那幾個社團,正志只是進去十來分鐘就出來了。這次竟然拖了近一個小時,難道……

「看來那個傢伙這次出不來了。狗屎,我還下了注買他贏的。」一個學生抱怨起來。

「我早就說過那傢伙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你也真是有夠笨的,這樣也買他能贏。這結果不是很明顯嗎?空手道社可是除籃球社跟體操社外最大的社團。那傢

伙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打倒這麼多人。」

「你們兩陀狗屎在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看看。」個性較為衝動的武田跑過去想扁人。

「關你什麼事,又不是在說你。」兩個談論者看到跑過來的武田,還有慢慢踱過來的吉川,開始有點膽怯起來。

「總之我聽到你們的話很不爽。」受雷隱大殺三方的影響,武田這幾天明顯有點精力過剩的症狀。

吉川則在旁邊很配合地一下一下壓響手指上關節,頗有點健次郎要發動北斗神拳的架勢。

兩個學生不敢再說什麼,急急忙忙地跑了。

武田有點得意地看著落荒而逃的兩人。

「不能再等了,我們要馬上進去看個究竟。」白石明沉聲說道。

另外兩人點點頭,向社團大門走去。

在敲了好一會門都沒有反應後,吉川又從花叢裡找出那塊被丟棄的石頭。

「幹什麼?現在可不是砸玻璃的最佳時候。」

「白癡,你難道沒有看過類似的電影嗎?要打開一扇鎖著的門,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重物砸開。」

「你才是白癡,用腳不是更好嗎?」武田說完,一腳蹬在大門上。

木製的門果然有點鬆動的跡象。

當武田正要再蹬的時候,門忽然打開了。開門的並不是三人希望中的正志,而是一個身穿空手道服,腰間綁著白帶的社員。

看到開門的社員,三人臉色一變。看來真的出事了。

武田第一時間在懊惱著自己為什麼沒阻止正志單身一人進去。自己對他實在有點盲目自信了。

「三位是源內先生的朋友吧?我們社長請你們進去。」那個社員的態度令他們覺得有點驚訝。

空手道社不愧排第三的大社團,練習場的面積幾乎有一個半籃球場那麼大。另外最裡面還有一個小型的會客室跟休息室。那個社員把他們帶去的正是那個會客

室。

沿途所見,那些社員好像並沒有受傷的樣子,各自像平常一樣在做著出拳或踢腿的練習。一點也不像剛剛大戰過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以正志的實力,即使輸了,也不至於連一個人也沒打倒。肯定這些傢伙使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武田甚至不敢去想像正志現在的下場,他心中

湧起一陣強烈的悲憤。

吉川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雖然自己跟雷隱的關係並不像武田那麼密切,但是這一段時間以來,他覺得那傢伙的確是個挺不錯的人,跟他相處感覺十分輕鬆自

在。

日本社會是十分講究等級制度的,即使是大學裡面也是如此。看那社員輕輕敲門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裡面真的是一個什麼商社的社長,而那個社員則是他的

職員。

「請進。」武田認得那是相馬仲一的聲音。看來連那傢伙也一點事也沒有,武田更是火大。

看來空手道社的社團經費真的不少,會客室裡面竟然還有一套仿意大利款式的真皮沙發。地板一塵不染,可謂窗明几淨。在橡木茶几上有一套白瓷茶具。此刻

主人正用它們招呼著客人。

看到那個正悠閒地喝著茶的客人,武田跟吉川差點連下巴也掉下來。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喝茶?」剛剛為好友的安危擔驚受怕的叛逆青年湧起再為強烈的悲憤情緒。

「為什麼我不可以在這裡喝茶?」雷隱反問道。

「你不是被他們約來這裡PK的嗎?為什麼可以這麼舒服地坐在這裡喝茶。」武田終於爆發了。之前為這傢伙擔心了這麼久,想不到他竟然在裡面享受著下午茶

。叛逆青年深深為自己感到不忿。

「運動完了,當然要好好休息一下。正好相馬說有些好茶葉想招呼我,於是我就留下來了。如果你們不是在外面吵得太厲害,我還不想讓你們進來。畢竟這是

人家的用社團經費買的上等茶葉,我這個做客人的也不好意思擅作主張放你們進來。」雷隱理所當然地說。

「源內先生……」相馬仲一有點尷尬地說。

「放心吧,我不會跟別人說,你是用社團經費來買這些上等茶葉跟高級茶具的。」

相馬仲一苦笑起來。早知道就不要多嘴告訴這傢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這兩個剛剛還要拚個你死我活的人,現在卻像朋友一樣聊著天。武田跟吉川覺得莫名其妙。

相馬仲一招呼三人坐下後,也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茶。

「十分多謝源內先生剛剛手下留情,我跟幾個社員才沒有受傷。」相馬仲一對著雷隱說,但同時也相當於在告訴另外三人。

「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別人。因為你們沒有像其它三個社團那樣,說是較量,可是單挑挑不過的時候就全部衝上來圍攻。相比之下,你們只是逐個輪流

派人上來比試,所以我就當作是單純的切磋較量。」雷隱對這個相馬仲一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雖然那些人說了很多關於源內先生不好的傳聞,但是我們空手道社並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社團。我們在詳細調查取證了源內先生的事情後,知道那些人只是

在造謠生事。但是在看過源內先生的身手後,身為修練武道之人,我真的很希望可以跟你較量一下,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原諒。對於源內先生的武技,

相馬仲一心服口服。」

「拜託,你還只是個學生,口氣太老成了。雖然你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一些,不過還好,不至於像個大叔那麼嚴重。」雷隱不知道自己有點跑題了。

武田跟吉川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這傢伙真的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好了,時間也早了,我們走吧。」雷隱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源內先生,作為報答閣下的指點,我們空手道社會竭力為你澄清事實真相。希望你不要推辭。」相馬仲一跟著起身道。

「隨便你吧,反正嘴巴在別人身上,他們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如果太麻煩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管了,我真的不介意,大不了再打幾架。好了,不用送了。」

「歡迎幾位以後再來這裡作客,空手道社對幾位無任歡迎。」相馬仲一打開會客室的門。

看到雷隱跟武田他們衣衫整齊地出來,一直在門口等候的新聞社成員歡呼起來。他們連明天校刊的頭條標題都想好了:哥斯拉橫掃空手道社,誰來拯救今日之

帝京?

「他們怎麼了?」雷隱奇怪地看著那幾個欣喜若狂的人。

「不知道,受驚過度了吧。」武田胡亂猜測道。

在東京警官總部三樓的指揮室中,一個三十出頭的的警官正利用投影器向其它坐在會議桌四周的同事講解著行動計劃。

「上頭對這次的案件十分重視,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情緒,要求我們盡快破案。所以,如果各位沒有其它意見的話,請按這份計劃行事。在行動的時候,各

區警力要相互配合,隨時保持聯繫。」渡邊村正停頓了一下說道。

「我有個問題。」忽然,一個清冷的女性聲音在幽暗的會議室裡響起。

「請說,營野參事。」

「為什麼在各區負責作餌引那殺人狂出來的全是喬裝女警?根據報告指出,那個變態吸血狂並沒有單一襲擊女性的傾向。還是渡邊警視認為,女性比較容易受

侵犯,更適合作誘餌?」

女警視的話引起不少警官們的議論。有些則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渡邊村正的表情顯得有點尷尬,他乾咳了一聲說:「營野參事,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上頭也已經同意了這個方案。」

「請問這是上頭的意思還是渡邊警視個人的想法?」營野瑩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再次被頂撞的渡邊警視心裡不禁有點惱怒起來,他剛要開口,忽然,旁邊響起一把男性的聲音:「我個人認為,讓女警員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有欠考慮。雖

然行動的時候有其它警員在周邊布控,但難保不會發生意外,所以我認為還是委派男警員擔當誘餌的角色比較好。希望營野參事不會認為我是在性別岐視。」

前田龍太郎沉聲說道。

對於這位非職業組出身,但年紀最大,破案經驗豐富的前輩,其它警官對他的意見並不敢輕視。很快地,一些警官也表示贊成這個建議。

「既然大家對這個細節有異議,我會再跟上頭商議一下的。至於其它方面,各位還有什麼意見嗎?」渡邊警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營野螢子坐的方向。

幸好,她並沒有再提其它令人難堪的問題,渡邊警視在心裡鬆了口氣。

從會議室出來以後,營野螢子走到前田龍太郎的身邊說:「前田先生,有興趣跟我去喝一杯嗎?」

「我記得有人說過,拒絕美女的請求是會遭天譴的。榮幸之至。」前田笑著說。

「想不到前田先生也學會了開玩笑,看來尊夫人的功勞不小。」營野螢子微笑起來。

「螢子,有時間談談嗎?」渡邊警視也走過來說道。

「對不起,我已經約了前田先生,下次吧。我們走吧,前田先生。」營野螢子的表情冷淡。

前田龍太郎對渡邊警視點頭行了個禮後跟著她向外面走去。

渡邊警視有點無奈地看著她越走越遠。

在警局外面的咖啡店裡,營野螢子有點心不在焉地攪動著熱氣騰騰的咖啡。

「前田先生,你認為這次的兇手是個怎麼樣的人?」

前田放下咖啡杯,「老實說,這次的兇手有點詭異。」

「詭異?」營村螢子對這個詞有點不適應。

「雖然這麼說有點違背了專業警察的考量,但是我覺得這次的兇手絕對不是變態殺人狂這麼簡單,甚至,我不能肯定兇手是不是人類。」

「前田先生,你這樣說讓我很困惑。」

「你應該看過那幾個死者的驗屍報告,相信你跟我一樣,對死者身上的牙印跟爪痕印象深刻。我一開始也認為那個兇手可能是特意戴上假牙跟帶利爪的手套來

行兇。可是隨著死者越來越多的出現,我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尤其是第四個死者的出現,更加深了我的懷疑。那個死者的右大腿被巨大的力量所扭斷。試問

,一個普通人可以將一個掙扎中的成年男子的大腿扭曲成這樣嗎?」想起那張驗屍照片,前田暫時失去了再喝一口咖啡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怪物存在?」營野螢子有點在討論著劇本的感覺。

「現在還沒任何目擊到兇手形象的證人或證物,我並不想這麼快下結論。但不管怎樣,這件案件我們最好小心對待。」

「多謝前田先生的提醒。」前田龍太郎是營野螢子極少數欣賞的男人之一。她十分欣賞他穩固的原則性跟正直的作風。另外不向上司奉迎這點也是十分難能可

貴的。

「可能有點冒犯,不過老實說,你有點像一個人。不,你的年齡比她大一點,應該說她有點像你。並不是指外表,而是你們的氣質很相似。」前田忽然說起一

件與本案無關的事情。

「可以告訴我是誰嗎?」

「我的繼女,她叫和美。現在帝京大學讀一年級。」

「那她應該算是我的學妹了。」營野螢子微笑起來。

正文 第143章 感謝

「笨蛋,不要走那條路。走右邊那條。」

「呀,白癡,你打開那扇門做什麼?快把它關上!」

「喂,你們兩個好吵呀,小聲點行不行?」雷隱終於忍受不住出聲抗議。

可是沒人理他,沉迷於遊戲當中的兩人完全忘了還有其它人的存在。

抗議者有點無奈地說:「真不明白,這種RPG遊戲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老是在一個地方轉來轉去的,既浪費時間又毫沒意義。」

「你閉嘴,你這個只配玩拳皇97跟搶灘登陸這種古董級遊戲的老人家不配說這種話。」被辱及心目中的最愛,武田一邊繼續著尋寶之旅一邊大聲反駁。

「再怎麼樣也沒有比你們這兩個隨便在別人家裡進進出出,還私自霸佔別人家的電視機來玩遊戲的傢伙可惡。」雷隱再次表示不滿。

「我們是同情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太寂寞了,所以才特意過來搞活氣氛的。」吉川一點要悔改的意思也欠奉。

「兩位真是有心了。既然這麼有心,兩位臨走的時候請清潔好你們帶來的垃圾再走,另外把地也掃一下。」

「呃,武田,接下來走哪條路?」

「走左邊,不,走右邊那條。」

叛逆二人組若無其事地將好友最後那句話從腦海中屏蔽。

雷隱回過頭,看到坐在他對面的白石明還在長考著。他沒有催他,輕輕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不是快棋比賽,對弈的時候就是應該謀定而後動。但人生卻

不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如果把什麼都計劃好了,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不過會這麼做的人應該不算很多。

雷隱再一次被打擾,這次則是外面的門鈴聲。

和美,踢館,推銷員,幾個詞組同時浮現在雷隱腦中。

當打開門的時候,他發現好像都猜錯了。

門外站著五個人,三男兩女,一看都是學生的模樣。手裡沒有可稱得上是武器的東西,也沒有可推銷的物品。

「請問,你是源內同學嗎?」一個理著平頭的男生首先問。

「我是源內正志,請問有什麼事?」雷隱放棄了無謂的猜測,專心傾聽來人的目的。

「我們都是在帝京就讀的中國留學生,這次來是想對源內同學表示感謝的。」那個男生誠懇地說。

「感謝?我們到外面找個地方談吧。請稍等一下。」考慮到他們人比較多,另外裡面的地盤已經被佔領,雷隱覺得另外找個地方比較好。

「阿明,我出去一下。」雷隱回到屋裡對白石明說道。

「快點回來。」白石明並不想這盤棋就這樣結束。

「應該不會太久。」雷隱走了出去。

並非雷隱特別偏愛咖啡,只是覺得咖啡館裡面較為安靜,所以他把那幾個留學生帶到離公寓附近的咖啡店裡面。

等服務員為各人都送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後,雷隱對最先開口的男生說:「可以說清楚一點嗎?我記得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們,更談不上幫助感謝之類的。」

「源內同學,我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明羽,是福建廈門人,現就讀於帝京經營專業三年級。他們幾個跟我一樣,都是來自中國的留學生。」

在逐一作了介紹後,雷隱對每一個人都點頭打了下招呼。

除張明羽外,另外兩個男生叫吳言方跟張東海,分別來自湖北跟浙江。至於兩個女生,一個叫方小蕾,也是浙江人。另一個叫張珊,一個同樣文靜的四川女孩



張明羽來日本的時間最長,他跟著父親來日本後,就直接入讀日本的高中。距今已經有五年時間。時間最短的是那個叫張東海的男生,他跟雷隱一樣,也是今

年的新生。也許因為日語還不熟練,所以一直都沒怎麼出聲。

「源內同學,我們這次來,是想多謝你那天在歷史課上的仗義直言。在知道你那天的表現後,我們所有中國跟韓國的留學生都十分激動。對於你的正義言行,

我們所有留學生都心存感激。所以,我們幾個代表所有中國留學生對你表現誠切的感謝。」張明羽越說越激動。

「你們太客氣了,我只是說出事實的真相而已。」

「你……」幾個人被他這句用流利純正的中文說出來的話嚇住了。

「很奇怪嗎?還是我的發音有問題?」雷隱繼續微笑著用中文說道。

「想不到源內同學的中文說得這麼好。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來自淅江的張東海臉上還保留著掩飾不住的驚訝。

「請問源內同學是在哪裡學的中文?難道你的家人裡面有中國人?」長得一張國字臉的吳言方問道。

「我對中國文化十分嚮往,所以就自學了中文。」雷隱並不想用家族中有人是華人這類的謊話來騙他們。

聽到他的回答,吳言言略微有點失望。

「我們知道有些人惡意地在背後中傷你,如果源內同學不嫌棄的話,我們所有留學生都願意為你提供幫助。」張明羽誠懇地說。

「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任何幫助。你們都是遠渡而來讀書的留學生,我不希望你們插手這件事。再大的謠言也有平息的一日,所以那些人的話,根本無

須理會。」雷隱斷言拒絕。

「可是……」

「有句話叫越描越黑,相信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雷隱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雷隱完全不想他們插手這件事。現在的情況只是大學裡面一些比較偏激的學生對「源內正志」個人的仇恨,但如果這些中國留學生插手這件事的話,就可能會

演變成日本學生跟中國留學生之間的對峙。到時事態的發展就會變得很複雜。

張明羽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才說:「我想我明白源內同學的意思了。以後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們一定會盡量給予幫助。」

「謝謝。」

隨著時間的過去,話題慢慢變成了閒談的形式,雷隱因為已經頗長時間沒跟國人聊天,一時間談興正濃。幾個中國留學生驚訝地發現,這個會說中文的日本人

對中國的瞭解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

有很多關於中國的歷史事件跟一些各地方土特產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面對這個比自己這個中國人更像中國人的日本人,張明羽幾個男生不禁一陣汗顏,而其

它兩個女生對這個有些神秘感的男生越來越好奇。

在輕鬆地聊了將近一個小時後,雷隱才向他們告辭。那幾個留學生這才依依不捨地跟他交換了聯繫方式後向他道別。

回到公寓的時候,雷隱看到武田跟吉川還在玩遊戲,白石明卻不知去了哪裡。

「他去買煙了。」一邊吃著薯條一邊游刃有餘地按著手柄的武田含糊地回答道。

「喂,你們幾個究竟什麼時候走?我今晚有事要回去一趟。」雷隱已經跟直子約好今晚一起吃飯。

「不送了,記得給我們帶點手信回來。」吉川似乎只聽得到後面那句。

看他們一副賴死不走的樣子,雷隱也沒什麼辦法。

這時,門被打開了,是白石明回來了。

「正志,門外面有一封信。」在玄關處脫掉皮鞋後,白石明把手中的信遞給雷隱。

「是挑戰信嗎?」武田趕緊把遊戲暫停,轉頭看了過來。

自從雷隱平安無事地從空手道社出來後,已經好幾天沒人再寄挑戰信來了,詛咒信的數量倒是有增無減。

「要看你自己看,我先去洗個澡。」雷隱隨手把信扔給他,然後走到房間去拿換洗的衣服。

當正志暢快淋漓地洗完澡走出大廳的時候,武田忽然大聲對他說:「正志,這不是挑戰信,這是情信。」

在警視廳的地下練靶場中,不斷地傳來刺耳的槍擊聲。

在把最後一發子彈打完後,營野瑩子把戴在頭上的耳罩取了下來。

這個練靶場是她經常來的地方。好勝的年輕女警視並不甘心被人當作只懂坐在辦公室寫報告的花瓶,所以自從她接任參事官的職務以來,只要有時間的話,都

會堅持來這裡作射擊練習。只是今天她打出的子彈比平時還要再多一半以上。

在接待處交了槍以後,女參事覺得有點疲倦的感覺。

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那個所謂的誘捕計劃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

各區警署通力合作,派人喬裝成普通人在各區懷疑兇手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作誘餌想引那傢伙出來。可是現在看來效果並不理想。每隔兩三天,還是會在某處發

現被吸乾血液的被害者。跟上次的東京開膛手一樣,現在已經很難再對民眾隱瞞下去了。民間已經開始流傳著吸血狂魔的各種版本。甚至有人在家門口附近掛

上了十字架跟蒜頭。雖然看起來很可笑,但是也表明了民眾的不安情緒在不斷地擴大。上頭給下來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雖然各區警員已經加班加點想要捉住那兇手,可是與付出不成正比的結果令很多人意志消沉。

那個吸血狂魔似乎一早知道警方的行動一樣,從來沒有在警方的視線內出現過。難道那些被害人身上有什麼地方是被我們所忽視了?女警視一邊開車一邊思考

著。

雖然這種開車習慣並不利於交通安全,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關於某女警視疏忽駕駛引致車禍的傳聞跟報道。

可是這種傳聞似乎要在今晚出現了,因為女警視的汽車因剎車不及撞在了某指示路牌的欄杆上。

會造這種結果,並非是由於女警視的不良開車習慣,而是因為她聽到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來不及向被她撞歪的交通指示牌表示愧疚之情,女警視猛轉方向盤向那慘叫聲發出的方向駛向。

雖然過分理智的營野瑩子並不相信直覺這種虛無飄渺而又沒有科學根據的東西,但是此刻她卻覺得自己離那兇手越來越近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多,雖然東京大部分地區都設有充足的照明設備,但並不能保證所有黑暗處都會有燈照到。而那慘叫聲發出的地方正是某個被忽視的角落



當營野瑩子的汽車開到一處挨近小區公園的地方時,並沒有再聽到任何聲音。

在路燈的映照下,只看到在那孤伶伶地被微風所吹動的千秋。

受過專業訓練的女警視知道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下隨意地下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所以她並沒有這麼做,只是用右手拿著手槍,將車速放緩慢慢地搜索著。

汽車在公園轉了大半圈的後,在車燈的幫助下,她終於看到前面有一具類似人體的東西躺在地上。

要知道水的溫度,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手去試一下。為了確定心中所想的那種情況,營野瑩子終於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就像一個平時堅信自己不信鬼的人,但是如果當他深夜的時候,一個置身在無人的墓地時,還是會覺得害怕。此情此景,營野瑩子同樣覺得十分緊張,握著槍

柄的右手因為握得太緊而感到有點麻木。

在離那物體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她可以確定那的確是一個人。只是不知是活人還是死人。

在碰觸到那個人的手時,她覺得還有點餘溫,但是她知道這已經是個死人了。因為他身上已經失去了呼吸。

將側躺著的死者翻過來時,她看到那是一個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身上還有一股濃烈的酒氣。翻開他的衣領,果然在他脖子大動脈處發現在一個觸目驚心的牙

印,一絲絲的血水正從那個傷口處流出來。

看到那些流出來的血液,營野瑩子心中一動。根據以前的驗屍報告,所有被害人都是被吸乾了血的,可謂是一點都不留,像這樣還有些血流出來,還是第一次

。這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兇手正在吸血,只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被迫中斷。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表示兇手可能剛離開,又或者……他還在附近。

突然,一陣令她寒毛直豎的感覺迫使她馬上站了起來。

她似乎聽到了一陣像野獸一樣的喘氣聲在附近響起……

正文 第144章 不適合開車的夜晚

從高中時代開始,營野瑩子就很少看電影或電視,在她認為,與其浪費時間在無益的娛樂節目上,還不如去跑步或釣魚,這樣還相對有助於身心的健康。而在

這些她認為無益的娛樂節目中,她最為鄙視的就是所謂的恐怖片。在她看來,那只是電影院用來製造不必要的噪音,色狼們用來對身邊的女伴行兇前所作的準

備工作而已。

但是很不幸地,今晚她成為了這出恐怖鬧劇的女主角。

在行駛著的汽車中,營野瑩子又望了一下倒後鏡,在確定後面沒有任何東西後,她將車速再次放緩。然後用兩隻膝蓋夾住槍管,空出來的左手則負責上子彈。

她已經不記得開了多少槍,幸好在槍裡的子彈打完前成功地關上了車門,不然她可能成為今晚的第二個受害者。

當時因為周圍漆黑一片,她並沒有看清楚那東西的樣子,只看到了它的眼睛。雖然這樣說有點不符合邏輯,但她實在沒辦法想像「它」是個人類。

因為沒有人類會有那種像餓了很久的野狼一樣的眼睛。

有時候某人會被其它人罵作是「衣冠禽獸」,那只是表示被罵的人所做的行為連禽獸都不如,但外表畢竟還是人的樣子。可是她相信今晚遇到的卻是真正的野

獸,雖然它有著與人類十分相似的體形。

習慣了與人打交道的女警事,在首次面對這種情況下,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失控。她不斷地向那東西開槍射擊,可是那東西並沒有被打中任何一槍。因為它以異

乎尋常的速度向後閃開了子彈,其動作靈敏程度與它的體形一點也不相配。然後,它再次躲進了黑暗的樹叢中。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車廂後,她馬上開車離開了公園。可是,在汽車來到公園出口的時候,她卻把車停了下來。

她有個很瘋狂但卻符合她自身職業的想法:把那東西引出來。這也許是捉住它的一個好機會。

因為這公園到處都是居民住宅,而且四通八達,並不適合作圍捕之用。於是她第一時間打回了警署。簡單明瞭地講解事件經過後,她馬上發出指示,要他們馬

上找出一個距離這裡最近,適合圍捕的地方,然後所有人都要在那裡集合做好準備。

在沉悶的等待中,一個在該區任職超過十五年的巡查長在電話裡提供了一個自認為較符合條件的地方。那是距離營野瑩子所在的公園只有兩公里左右的一個坡

度。那裡是一個尚在維修保養中的地段,附近民居距離較遠,比較適合大規模的圍捕。

在分析了一下地形後,營野瑩子決定接受這個提議,於是命令他們在那裡作好準備,並且要通知其它區的警視相互配合。

計劃是定下來了,現在只剩下如何去引那東西出來。

現在她只希望那東西還沒離開,不然剛剛所作的一切佈置都將成為白費。

營野瑩子再次驅車返回公園,然後刻意地減慢了車速,並趁機會補充子彈。

當她一邊警覺地留意著四周的環境一邊摸索著將第二顆子彈放進輪盤的時候,忽然,車身上方傳來了一陣強烈的震動。因為震動的力度很大,並且發生得十分

突然,營野瑩子手上還沒來得及放進去的子彈一下子掉在了座位下面。

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的營野瑩子馬上把左輪手槍的輪盤壓回槍身,然後想也不想,朝車頂方向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後,車頂上面很快傳來了一陣猛獸的哮鳴聲。

女性的直覺告訴她,那傢伙中槍了。這對於過分理智的營野瑩子來說是一大進步,之前她是完全不相信直覺這種東西的。

也許用不著那些男人了,營野瑩子在心裡想到。

可是,在她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一隻跟人類的手相比要大一倍以上,末端閃著黑色光澤的巨爪一下子就把車窗上的玻璃打破,然後一直向營野瑩子抓過來。

幸好沒有系安全帶,這是迅速地側躺在一邊閃開那只利爪的女警視當時唯一的想法。

如果那個曾經在背後說營野瑩子是「只會坐在辦公室內寫報告的掛名警察」的築田警員也在場的話,一定會驚歎女上司此時出色的反應。

只見那只利爪還在不死心地亂抓的時候,女警視將側躺著的身體轉正,然後朝著車窗上方的位置連開了兩槍。

又是兩聲充滿憤怒的咆哮聲。那個躺在女警視車頂上的不速之客終於跳開了這個不屬於它的地方。

營野瑩子當機立斷,馬上坐起來,同時用腳猛踩油門。

在汽車開出公園外面的馬路時,女警視立刻朝著預定的地點駛向。

當汽車駛了近兩百米遠的時候,營野瑩子再次將車速減慢。

如果是普通的野獸,在領教過子彈的滋味後,多半會馬上逃離。現在她只希望那傢伙對自己的憤怒要大於對子彈的恐懼,否則那個圍捕計劃還是不能實施。

但是當她轉了個彎駛到大車道的時候,她覺得那東西可能不會跟上來了。因為這裡太亮了。

在下意識裡,她是完全當那東西當成一頭喜好吸人血的猛獸。根據她對一般生物的瞭解,野獸都是怕強光的。她頭一次對車道兩邊明亮的路燈產生怨恨感。

營野瑩子馬上拿出手機,她要改變計劃,把全部警員都叫過來。這時候並不是考慮是否便於開展行動的問題,再過一會那東西可能就要跑了。

「喂……」當電話剛剛接通的時候,車頂上面再次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

緊接著,一隻巨爪再次從車窗外面伸了進來。

真是沒有創意的攻擊模式,營野瑩子只得再次向旁邊側著身體閃開那只利爪的攻擊。

當她再次向剛剛還留有彈孔的位置開槍時,卻只聽到「卡、卡」的空膛聲,原來沒子彈了。

營野瑩子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側著身的同時再次猛踩油門。

在突然加速的情況下,伏在她車頂上面的那位客人因為慣性的作用,差點從車頂上面掉下來。

那只本來抓來抓去的巨爪本能地抓住了車窗邊緣。而它的另一隻手則抓著另一邊。

稍稍可以抬起頭來的營野瑩子繼續狠踩油門,而另一方面則用手將方向盤左右轉動起來。

就像在拍警匪片中的公路追逐片段一樣,在冷清的公路上,一輛高速行駛中的汽車以很大幅度的動作左右搖擺著前進。彷彿一個喝醉酒的人一樣。而在那輛車

的車頂上,則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上面好像有個人型物體趴在那裡。

正文 第145章 騎士

對於一輛時速超過一百公里的汽車來說,兩公里不過是幾分鐘的距離。可是女警視卻沒辦法帶著車頂上面的客人去到那個預定的地點。因為在剛剛的驚險搏鬥

中,汽車正向另一條分叉路駛了過去。

雖然走錯了路,可是她卻不能停下來。現在不要說停,就是慢下來一點都會被那隻手抓到。同時她也慶幸這條路晚上沒有什麼車,不然以她這樣的駕駛方式,

即使她不撞到別的車,其它車也會撞上來。

可是接下來怎麼辦?女警視暫時沒空去想這個問題。也許再堅持一會,上面那位仁兄會因為暈車而失去行動能力吧,營野瑩子自我安慰地想到。

十分鐘後,營野瑩子看到前面一百米處停著一輛白色的汽車。另外在公路旁邊,一個男人正向自己這邊揮著手。

混蛋,為什麼你的車這時候才壞。營野瑩子毫無同情心地在心裡罵了一句。

幸好這條並不是單行線,為了躲避那輛停在路中央的汽車,女警視只好暫時將不正常的行駛路線修正為正常的直線,然後略帶驚險地越過了那輛車。

她似乎聽到了那個男人在後面大聲罵著什麼。

過了沒多久,營野瑩子開始適應了這樣飄忽不定的行車方式。於是她一邊用左手控制著方向盤,右手拿著手機再次撥通了警署的電話。

現在已經沒時間再找什麼便利下手的地方了,汽車隨時有可能會因為前方出現障礙物之類的簡單問題而停下來。所以她的命令很簡單,要所有人在最短的時間

內趕過來。

汽車逐漸向市中心進發,從那個玻璃全毀,透氣性極好的車窗中,她看到了一幢幢的民房跟高大的建築物。

也許自己會成為第一個將危險人物帶到市區來的警務人員吧,營野瑩子自嘲地想到。

東京都的夜生活是世界有名的,所以跟之前的公路不同,這裡的汽車逐漸多了起來。

幸好道路還算寬闊,來往的車輛只要乖乖地讓路,就不至於被這種連山路賽車手也愕然的行駛方式撞到。

但並不是所有的司機都如此的聽話,在旁若無人地行駛了近十五分鐘後,一輛在營野瑩子前面行駛著的汽車忽然停了下來。原因很簡單,前面是紅燈。紅燈的

時候停車,這是所有稍懂交通規則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在看到交叉路中蜂湧而過的車輛,女警視唯有再次改變行車路線,向右邊轉了個彎。

在轉完那個彎度後,營野瑩子不禁苦笑起來。那裡並不是另一條開放的車道,而是一個位於餐廳後面的停車場。可以想像,這裡很可能會是今晚這場汽車角力

賽的終點,希望那不是自己人生的終點。

女警視突然再次將車速加快,然後在離停車場盡頭還有一百米左右,突然一個急剎,與地面作著親密接觸的高密度聚脂輪胎發出刺耳的聲音。車頂上面的客人

終於被強大的慣性拋了出去,整個飛進了停車場裡面。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一下至少會被摔成重傷,可是對於那東西,女警視卻一點也不敢大意。她馬上將車頭轉了一大圈,重新駛回了原來的車道上。

她並沒有馬上駛離這個地方,因為她還想繼續引那傢伙出來,繼續那個連她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實現的圍捕計劃。

忽然,她聽到停車場裡面傳來了一陣女性的驚叫聲。

停車場裡面還有人?

這個認識令營野瑩子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因為自己的緣故,而使到有人死掉的話,晚上也許會做惡夢吧。為自己找了個理由後,營野瑩子馬上彎下腰,摸索著剛剛掉落在座位下面沒時間撿起來的

子彈。

雖然只找到了五顆,可是已經沒時間再找下去了,女警視以最快的速度將子彈放入左輪手槍的輪盤中。

一槍在手,女警視安定了許多。她馬上打開車門向停車場跑了過去。

見識過那東西的可怕,營野瑩子以為去到現場的時候,見到的只會是一具屍體,可是,在停車場裡面那些稱不上明亮的燈光映照下,她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時間倒退回四個小時前。

直子今晚很開心,因為今晚跟他約好了一起去吃飯。

帝京大學離她住的公寓距離頗遠,開車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她不想他每天都這麼辛苦地跑來跑去。另外還有就是出於交通安全的考量,所以她懇求他在節假

日的時候才過來看自己。最後他終於答應了下來。

忍耐了這麼多天,今天就是跟他相聚的日子。從早上開始,直子就處於激動的情緒當中。

穿上那條他專門買給自己的連身吊肩超短裙,直子看著鏡中的自己臉紅起來。那個壞蛋怎麼送這樣的裙子給她,他不是說過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穿超短裙的樣

子嗎?

往臉上抹了一點潤膚霜,然後細心地梳理了一下垂肩的長髮,直子這才拿起手袋走出了房間。

「雷,可以走了。」直子說完,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她不敢直視他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

被他的眼光掃到的地方彷彿有一種莫明的灼熱感。直子再次臉紅起來。

她果然很適合穿那條裙子。雷隱為直子那雙修長完美的腿型跟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心跳不已。

輕輕將她擁入懷中,雷隱在她耳邊說:「正好那小鬼不在,我在考慮是不是就在這裡將你作為正餐吃下去。」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面慢慢撫摸著

。那種彈性驚人而且滑如凝脂的美妙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雷……不要在這裡,去別野那裡好嗎?我怕愛子會突然回來……」直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也好,我們先去吃飯,肚子餓了吧?」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直子輕輕地點點頭。真的很喜歡他這種偶爾才會出現的動作,感覺在他眼裡,自己像是一個被寵溺著的孩子。

相處久了,直子發現心愛的男人還是一個美食主義者。他經常會帶她去一些看起來並不怎麼高級,但是裡麵食物的味道卻很好的餐館或小吃店。

但是今晚雷隱並沒有帶她去那種小吃店,而是去一間相當出名的餐廳。畢竟今晚的主題是兩人的相聚,而不是去品嚐美食,當然還是找個有情調的地方比較好



即使是在最繁華的大街中,也沒人可以忽略直子的存在,更何況是穿得如此性感的時候。

兩人甫一進入餐廳,只要是看到直子的男人無一例外地像看到獵物的狼一樣盯著她看,而看到她的女人則露出了強烈的嫉妒跟敵意。

「請問兩位有預約嗎?」餐廳經理好不容易才將視線從直子身上移開。

「是的。我姓源內。」雷隱回答道。

「兩位請跟我來。」經理很快就找到預約記錄,馬上帶他們走進餐廳裡面。

吃飯的時候,直子饒有興趣地問起雷隱的大學生活。

「還好,不算太悶,也許是因為認識了幾個怪人。」雷隱將武田等人的性格向直子介紹了一下。當說到武田霸佔了他的公寓並賴死不走的時候,直子不禁笑起

來。

晚餐在很輕鬆愉快的氣氛中度過。

「按照正常的程序,吃完飯之後應該去看一場電影,想去看看嗎?」結帳以後,雷隱問道。

「嗯。」直子溫柔地挽著他的手臂走出了餐廳。

在停車場裡,當直子正要拉開車門上車時,忽然,她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然後,她看到一個人形的物體向自己這邊飛了過來……

受西方文學或電影的影響,很多女孩在介乎年幼跟年輕之間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地幻想過有一個英俊而強壯的騎士時刻保護著自己。注,這裡的騎士並不是

指騎著摩托車或自行車的人士。

當女孩成長為少女的時候,隨著年紀跟閱歷的增多,才慢慢迷戀上真實存在而且外表俊朗的明星。

看著那個專屬於她的騎士擋在自己面前跟那個怪物作著激烈的交鋒時,直子除了心痛與焦急以外,並沒有任何的喜悅。

在他肩胛骨處有幾道深徹入骨,不斷地溢出鮮血的傷口。那是剛剛為了保護她所受的傷。

如果是平時的話,遇到這樣一個對手,難逢敵手的雷隱一定會欣喜若狂。

這傢伙每一下攻擊的力道跟速度都不是普通人類所能承受的。

如果手裡有刀的話,雷隱並不將這種程度的對手放在眼內。可是這種假設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成立的。

直子就在自己身後,所以他一步都不能退。

這種拳拳到肉的感覺的確很爽,可是他知道不能拖太長時間,因為他的傷口正流血不止。

這怪物不僅牙尖爪利,而且皮粗肉厚,打在它身上時就像打在輪胎上的感覺一樣。

雖然雷隱在心裡叫苦連天,可是從外面衝進來的營野瑩子卻是另一番感想。

她不敢想像竟然有人類可以跟那種怪物作這種程度的肉搏戰。

看著激鬥中的一人一怪,她有種兩個生物都是非人類的感覺。

但很明顯,那個男人所作的攻擊要有技巧得多。

他用很巧妙或者應該叫奇妙的手法卸開它的爪子,然後以她也聽得見的打擊聲狠狠地打在那傢伙的身上。

正文 第146章 退

雖然為那東西做了一個晚上的免費司機,可是直到現在,營野瑩子才真正看清楚這個搭霸王車乘客的樣子。

從遠處看的話,它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人類,因為它像人一樣直立著,而且最主要的是,它穿著一條褲子跟一件灰色的襯衫??

這種超前衛的裝扮令女警視聯想到那些被主人套上人造衣物的寵物。

雖然那件衣物已經破爛到比最潦倒的流浪漢身上穿的還不如,可是那的確是一件可以被稱為襯衫的東西。從那件襯衫的缺損處,女警視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黃

褐色的長毛。

跟襯衫相比,那條褲子要完整得多。只是已經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因為那東西正向著那個男人,所以她看不到它的臉,只能看到它後腦上面類似頭髮的東西同樣是一片黃色。

而它那兩隻姑息稱為手的部件,也滿佈著黃褐色的長毛。之前之所以會覺得比常人的手大很多,也許是因為有毛撐起來的關係。在指端部分,可以很明顯地看

到又尖又長的黑色利爪。

這個東西令營野瑩子聯想起「狼人」,一種傳說中的生物。

「那邊那個拿著槍的女人,你要看熱鬧看到什麼時候?」即使在這種激烈對攻的狀況下,雷隱對周圍環境也有一定的感知力。況且那個女人就站在這怪物的後

面,只要用眼睛的餘光就可以看到。

聽到那個男人的叫罵聲,營野瑩子這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但是對於這個男人的態度也頗為不爽。

雖然不忿,但是她還是知道什麼才是她應該做的。因此,她向那邊跑了過去。

老實說,雷隱並不想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插手,只是現在情況對他越來越不利。

在內力全開的情況下,雷隱的打擊看起來似乎相當有效。那個傢伙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哮鳴。只是它似乎也被這種從未遇到過的強烈打擊完全激怒了。滿佈血絲

的眼球發出了淡淡的紅光。帶著黑色光澤的利爪舞得霍霍起風,暴怒之下只想把眼前的敵人撕個粉碎。

雖然對手的攻擊重複而單調,可是雷的情況卻更加的不利。

從後背上的傷口所流出來的血已經浸透了整件上衣,那種出拳無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雷隱,這種程度的對手,即使手中沒有武器,但只要全力一擊就可以輕鬆秒殺。可是真正可以令他達到全盛時期的身體卻可遇不可求。

上一世十分幸運,他轉生到一個未滿8歲的小孩子身上。將修練作為吃飯睡覺一樣自然的雷隱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不自不覺就達到了人類肉體所能修練到的頂

點。

可是現在這具身體卻因為發育遲緩、經脈閉塞、修練時間太短等種種原因,只達到全盛時期的兩成功力左右。用來扁人話是綽綽有餘,但如果是跟這種怪物作

肉搏的話就稍嫌不夠了。當然,如果此時手中有武器的話就另當別論。

似乎聞到了營野瑩子槍管中那熟悉的火藥味,還沒等她走近,那東西將臉轉向女警視那邊看了她一眼。

從這簡短的一眼,營野瑩子終於看清楚了那東西的尊容。

並沒有想像中向外突出的獠牙,但無可否認,那傢伙牙齒的尖利程度一點也不比野生的狼差多少。那嚴重扭曲的面容跟滿佈在臉上的長毛令她想起在中學的生

物課上看到過的描繪古人猿面貌的圖鑒。

那東西對女警視的仇恨似乎比雷隱更加強烈,一看到她,馬上拋下雷隱向她衝過來。

兩聲尖銳的槍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響起,引起了令人很不舒服的回音。

雖然是暴怒不已,但是那東西對於這個女人手中的武器記憶猶深。

在快要衝到她面前幾十米遠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又向它舉起那枝黑色的東西,它馬上以與自身體型完全不相配的敏捷動作迅速地跳上旁邊一輛車的車頂,險

險地閃過了擦身而過的子彈。然後像人猿泰山一樣不斷地在其它車頂上面跳來跳去一直向出口方向逃離。

營野瑩子馬上跟上去向它的背後又開了一槍,這次子彈在它的頭皮邊擦過。那東西怒吼了一聲之後跑得更快,很快就跳離了停車場。還不死心的營野瑩子繼續

追了出去。

看到那個怪物跟那女人跑出去後,雷隱終於鬆了口氣。隨即他覺得一陣暈眩的感覺,趕緊用手扶住車身。

「雷你怎麼了?」直子滿含淚水他扶著他。剛剛怕他分心,所以並不敢叫出來,現在看到他滿身是血的樣子,她再也忍不住。

「不要怕,我沒事。幫我把上衣脫掉,然後把它撕開綁在我的傷口上。」因為失血過多,雷隱覺得全身越來越冷。

直子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趕緊把他的上衣脫下來。

看到他背上那五道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的可怕傷口,直子心如刀割。

用力地想要撕開那件上衣,可是卻怎麼也使不上力。就像在做惡夢的時候被怪物追趕,卻怎麼也跑不快一樣。

既然手撕不開,她就用牙去咬,可是結果還是一樣。

「傻瓜……不關你事,是這件衣服質量太好了。不用撕了……用它按住我的傷口就行了。我們在這等救護車來吧。」雷隱安慰她一句,慢慢坐倒在地上。

可惜是傷在背上,不然用點穴的手法就可以把血止住。雷隱在心裡苦笑了一下。

一邊用力地按住他的傷口,直子一邊打電話叫了急救車。

在漫長的等待中,直子焦急萬分地盯著出口。

「放心吧,只要……再按一會,血就能止住了。我不會因為這種小傷就死的。不過看來,今晚不能跟你去看電影了。」

「雷……」直子已經泣不成聲。

正文 第147章 在醫院中的二人世界

雷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床上。

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的直子,他心裡湧起一陣濃濃的憐愛。

這傢伙一定是一晚都沒睡陪在這裡。

他想坐起來,卻覺得手腳無力,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副作用。

在他用力想要坐起來的時候,直子忽然醒了。

「雷,你醒了。」直子驚喜地說。雖然醫生說他只是失血過多,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會醒,只是她還是不放心,現在看他醒來,心頓時安定了不少。

「對不起,吵醒你了。」

「我去叫醫生來。」直子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經過一番像是挑牲口一樣的檢查過程後,三十來歲的醫生對直子說:「病人恢復的情況很好,傷口沒有發炎的症狀,只要再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醫生。」直子十分感激地向他鞠了一躬。

「令弟有你這樣的姐姐實在是一件幸事呀。請長谷小姐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令弟的。」年輕的醫生的表情十分認真。

令弟?直子有點不解地看著年輕的醫生。

「那真是有勞醫生你費心了。對了,忘了跟你介紹,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我的姐姐。」雷隱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不好意思,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先出去工作了。外面還有很多病人等著我照料。先告辭了。」已經到適婚之年的醫生果然深受打擊,略帶慌亂地走出了

病房。

雷隱在他背後比了比中指。

「雷,你肚子餓了嗎?我去買點東西回來給你吃好嗎?」直子一邊說一邊用擰乾的毛巾輕柔地擦拭著他的臉。

「不用了,雖然醫院的伙食不怎麼好吃,可是特意去買的話太麻煩了。我還不餓,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直子於是把毛巾放下後坐在床邊。

「傷口是不是很痛?」看著他身上的紗布,直子輕輕問道。

「不要擔心,我沒事。」雷隱撫摸著她的臉。

直子沒出聲,只是用力按住他放在自己臉上的右手,然後淚水慢慢地流了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她實在不知要如何去愛惜這個為了保護自己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的男子。

「雷……「除了不斷地重複這個名字外,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水像山洪爆發一樣肆無忌憚地滾滾而下。

不知怎麼去安慰她,雷隱只能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力道之大,一點也不像個失血過多的病人。

一夜沒睡,再加情緒的劇烈波動。幾分鐘後,直子終於堅持不住,在雷隱的懷裡沉沉睡著了,臉上猶帶著未干的淚痕。

雷隱只有右手能自由活動,經過一番努力,好不容易才把她整個人弄上床。

把蓋在身上的床單分她一半,雷隱看著身旁玉人恬靜的睡容,心滿意足地笑了一下。

靠坐在床上,雷隱不知不覺回想起了昨晚那場激鬥。

跟那怪物對打的場面就懶得再想了,雖然現在的內力跟全盛時期相比差太遠,但如果不是因為受了傷止不了血,再來一場的話自己勝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真正令雷隱在意的是救直子時所發生的事。

當時那頭怪物飛過來的時候,雷隱已經坐在駕駛座上,而直子剛要上車。

那怪物爬起來撲去直子的時候,自己正好被車身擋住。本來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來不及去救她的,可是不知什麼原因,他突然在無意識間使用了那種力量。像上

次一樣,周圍的時間好像突然變得慢了下來。當他跳到直子身邊抱著她跳開時,那傢伙的爪子正好抓了過來。左肩上的傷口就是這樣來的。

重點是,他並沒有因為使用了那種力量而再次面臨身體報廢的危機。

也許,經過上次的大難不死後,有什麼東西悄悄地發生了連他也不知道的變化。

輕輕地敲了兩下門後,直子把病房的門打開。

看到裡面除雷隱外,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們好像正在交談的樣子。

為了不影響兩人的談話,直子輕輕地將餐盒放在桌子上。

看到前田望著自己,她連忙向他點頭行了個禮。

「正志,這位是?「前田龍太郎還是第一次見到直子。

「她以前是我的高中老師,現在的身份則是我的未婚妻。」雷隱微笑著地說。

「什麼?」即使以前田的沉穩,也不禁失聲叫出來。

直子想不到雷隱會這樣向外人介紹自己,一時間又羞又喜。

雷隱對走到床邊的直子說:「你知道這傢伙是誰嗎?」

直子搖搖頭。

「他是我媽媽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後父。」

「什麼?」這次失聲叫出來的是直子。

「伯、伯父,請原諒,我剛剛並不知道。」反應過來的直子連忙向前田鞠了一躬。

「還不到四十歲就被人叫伯父,心情一定很複雜吧?」雷隱並沒有放過調侃他的機會。

「你這傢伙總是這麼出人意表。」前田苦笑起來。

「伯父,您先等一下,我馬上給您倒茶。對了,您吃飯沒有?我剛剛在餐廳外面買了些飯菜回來,我們一起吃吧。要不然我們到外面吃好了。」為了給他的家

人留下好印象,直子手忙腳亂地招呼著他的後父。

「傻瓜,不要這麼緊張。這傢伙雖然是我的後父,但也是我的朋友。放心吧,即使他將來反對,我還是會娶你的。」雷隱拉住她的纖手笑著說。

「雷……」直子又羞又急。

「好了,不要管這傢伙。他已經在家吃過飯,現在輪到我們了。」

「伯父,您要不要一起吃?我買了很多,應該夠三個人吃的。」直子沒理他,轉頭對前田龍太郎說。

「謝謝,不用了。我真的已經吃過了。你們吃吧,我去買包煙,等一下就回來。」前田龍太郎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伯父請慢走。」雖然前田龍太郎背向著她,可是直子還是十分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好了,有可能會導致你消化不良的傢伙很識趣地走開了,現在我們吃飯吧。你買了什麼回來?」雷隱興趣勃勃地問。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中午的時

候試了一下醫院的午餐後,雷隱沒有再反對直子的決定。

「你不是說雖然醫院的伙食不怎麼好吃,可是特意去買的話太麻煩嗎,現在卻為什麼這麼關心我買了什麼呢?」

「喂,聽說堅持要去外面買的人好像是你吧,我只是不想浪費而已。不要再說了,我有點餓了。」

直子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餐盒。

當前田回來的時候,直子正在收拾著餐具。看到前田進來,她連忙向他行禮問好。

趁著她去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前田小聲問雷隱:「喂,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加上我失蹤的一年多,應該有兩年了吧。」

「那留美子跟和美她們知道嗎?」

「你很幸運,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我倒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幸運的地方。好了,不說這件事。我一方面是來看看你怎麼樣的,另一方面是來問你前天晚上所發生的事的。聽說你跟那個兇手交手

了。那傢伙是個怎麼樣的人?」前田表明了來意。

人?雷隱看著他說:「看來你對這件事真的一點都不清楚。我記得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拿著槍的女人,她應該是你的同行吧?」

「你說的是營野警視。我問過她這件事的結果,可是她只是告訴我上頭不讓她再插手這件事,而且命令她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不過她卻悄悄地把你的住

院地址寫給了我。當時在這裡看到你的名字時,我真的嚇了一大跳。」

雷隱想了一會才說:「看來你的同行被人封口了。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不了了之,所以就利用你繼續追查這件事。這件事比我想像中還要複雜得多,可能牽涉

到許多人。如果你還想繼續做警察做到退休的話,我勸你不要問這個問題。」

「真的這麼嚴重嗎?」前田皺起了眉頭。

「當一件事骯髒到不能被民眾所認同,並且牽涉到掌權者的話,那麼這件事就會成為所謂高層們的秘密。既然你的同行被上級封了口,那麼表示這件事同樣是

見不了光的事。當然,站在朋友的角度,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但是聽完以後,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比較好。」

「人的好奇心實在是比肓腸更無益的東西。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前田正容道。

「好吧,如果你被解雇的話,我會借錢給你開店的。直子,你也出來吧。」

「雷,你們繼續談吧,我出去買點東西。」直子並不想妨礙到兩人的談話。

「傻瓜,這麼晚了,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你也坐過來吧,反正當時你也在場。」

「什麼,長谷小姐當時也在場?」前田驚訝地問。

「是的,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那天晚上我們正在電影院裡看著電影。」

在雷隱的堅持下,直子終於溫順地在他床邊坐下。

「喂,時間快到了,找到那傢伙了麼?」吉川看了一下表問道。

「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打那傢伙的電話,可是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我能有什麼辦法?」武田有點無奈。

「真想看看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生,竟然會寫情信給那傢伙。難道不怕分手的時候被揍嗎?」吉川抓了抓下巴說。

「我看應該是個身高八尺,手臂比我們腰還要粗的女人。也許她認為只有像正志這種人形怪物才能真正滿足她吧。」武田笑得有點猥瑣。

「白癡,我們學校哪裡有這樣的女人呀。算了,反正那傢伙不能赴約,做為他的朋友,我們就犧牲一下代他去吧。」吉川十分有義氣地說。

「贊成。」武田終於等到有人說這句話了。

「阿明,你應該也會去的吧?到時假如是陷阱的話,多個人幫忙,逃生的機會也比較大一點。」吉川果然是在擔心這一個問題。

「如果我說不去的話,你們會放過我嗎?」白石明抬頭問道。

「不會。」兩人異口同聲地大聲說。

根據信上所描繪的地址,三個人來到了約定的餐廳跟早就預約好了的桌子。

「喂,你在看什麼?女生一般都比較喜歡遲到,不會那麼快來的。」吉川對一坐就東張西望的武田說道。

「笨蛋,當然是找最近的出口了,等一下如果真是陷阱的話,至少還能逃出去。」武田一本正經地說。

「你才是笨蛋,哪有人會在餐廳裡面幹架的。雖然從小到大我都知道你頭腦不好,可是沒想會這麼嚴重。這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勸你姐姐帶你去看醫生的

。」

「你再說一句,馬上就會有人在餐廳裡面幹架了。」

「喂,你們再吵下去,那個敢向正志寫情信的女生可能不敢過來了。」白石明忽然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她來了麼?」

「在信裡她是不是說她會穿一件白色的長裙,右邊胸口別一個紫色胸花,另外手上還會拿一個的手袋?」

「你怎麼知道的?我記得你好像沒有看過那封信。」吉川奇怪地問道。

「因為有一個穿成這樣的女生正向這邊走過來。」

「什麼?」

兩人馬上將頭轉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向這邊走過來。

「不會吧?」吉川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是她,我看她只是順路經過而已。」武田也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我看就是她了。」白石明小聲說了一句。

「你閉嘴。」

終於,那個女生還是走到了他們這張桌子。吉川跟武田有種快暈眩的感覺。

「你們好,我記得我約的是源內同學,為什麼赴約的會是你們?」那個女生問道。

吉川跟武田頓時暈了過去。

正文 第148章 訪客

當直子的眼睛從帶來的筆記本計算機屏幕上移開時,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坐在病床上的雷隱。卻發現他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雷,你想喝水嗎,還是想去洗手間?」直子連忙走到他身邊。

「我現在才發現,你認真工作時的樣子真的很吸引人。」雷隱把她的左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

「傻瓜。」直子臉紅起來,輕輕地坐下來把頭靠在他右肩上。

雖然充盈在鼻端的消毒藥水味道不怎麼好聞,不過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並沒有去計較這個小問題。

「雷,你媽媽知道你入院這件事了麼?」直子像貓一樣閉著眼睛問道。

「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叫前田幫我保守秘密了。如果讓她們知道的話,會過分擔心的。」在雷隱看來,出來讀書唯一的好處就是不需要天天回家報到。即使

是出了像現在這種程度的狀況,只要掩飾得當,也不會讓留美子她們知道。

「感覺前田叔叔好像成了你的共犯,聽了他的抱怨,我想你以前應該讓他幫你說了不少謊吧?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霸道的繼子,他一定很辛苦。」直子

忍不住笑起來。

「只希望那傢伙晚上睡覺沒有開口說夢話的習慣,不然我跟他都會死得很慘。」雷隱一邊說一說將手探入她的衣襟內活動起來。

「雷,不要這樣,你的傷還沒好。」直子用微弱的聲音地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加速血液循環是治療外傷最好的良藥嗎?」

「哪有這樣的說法。」直子小聲嬌嗔道,卻並沒有進一步阻止他,只是將臉貼在他肩上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要他喜歡就好了。抱持這種想法的成熟美女兩隻手緊緊地抓住床單,忍受著如潮水一樣不斷洶湧襲來的羞人快感,盡量壓抑著不讓自己叫出來。可是那只像

是帶電一樣的手正得寸進尺地撫摸著她敏感的身體,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之前因為怕影響直子寫稿,雷隱並沒有打開電視機,所以房間裡面十分安靜。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現在只剩下直子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跟壓抑不住的呻吟

聲。

雖然因為移動不便不能真正銷魂,但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雷隱已經覺得十分滿意。他低下頭細細地欣賞著懷中的絕色尤物此刻春情勃發時的驚人美態,不禁

神為之奪。

有很多可以用來形容女性的詞彙,例如漂亮、堅強、柔弱、可愛等等。但在雷隱看來,沒有比「令人迷戀的女人」這句話更適合用來形容直子。

「雷……」隨著一聲急促的哀鳴,直子整個人劇烈地抖動起來,然後全身突然變得僵硬,曲線完美的大腿和纖巧的小腿跟著蜷曲起來,瑩白如玉的腳趾也向內

彎曲成一個動人的弧度。在同一時間,雷隱感到一股溫暖的熱流猛烈地衝擊在自己手指上。

過了一會,直子渾身癱軟地躺在他懷裡,然後像缺氧的病人一樣不斷地喘著氣,全身的皮膚泛起玫瑰一樣的粉紅色。

用自己的臉輕柔地磨擦著她的臉,或者用嘴吻一下,他盡量去安撫著她。

等她稍微緩過氣後,他在她耳邊小聲說:「喜歡嗎?」

「壞蛋……」靠在他胸口上的成熟美女發出撒嬌一樣的聲音。

「想再來一次嗎?」

「不要,我怕等一下有人進來。等今晚無人的時候好嗎?」直子哀求道。

「放心吧,除了前田以外,不會有人知道我在這裡的。」

「可是如果等一下護士進來幫你量體溫的話怎麼辦?」直子在作最後的努力。

「剛剛已經量過了,在吃飯以前不會再來了。」雷隱並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有點惡作劇地想看她如何拒絕。

「可是……」直子實在不適應在一個隨時有人會進來的地方做這種事。

就在這時,雷隱忽然抬起頭看著門口。

「怎麼了?」直子看著他。

「看來真的有人來了。暫時放過你吧。你去洗手間整理一下。」雷隱親了她一口才放開她。

聽到「整理」這個詞,直子臉紅起來,趕緊走進洗手間。

過了一會,她果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

「請進。」那是雷隱的聲音。

然後,她聽到有人開門,緊接著,是一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面的聲音。

過了一會,一把清冷的女性聲音響起:「你好,我是警視廳刑事部的參事官營野瑩子,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源內正志先生,或者應

該叫源內同學。」

看著一身黑色套裙,表情冷靜的營野瑩子,雷隱淡淡地說:「請問有何貴幹?」

沒經過主人的同意,營野瑩子擅自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雷隱。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能跟那東西打成平手。你我本來就是陌生人,所以我並不會假惺惺地說什麼探病之類的話。我只有一個目的,我要你

幫我追查這件事。」女警視簡單明瞭的說出了來意。

「我想你搞錯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並不是偵探,況且你才是警察,追查犯人這種事不是你的職責嗎?」

「相信你的繼父已經跟你說過我的情況。就像他所知道的那樣,我的上級禁止我繼續追查這件事。如果不是沒有其它辦法,我是絕對不會來找你的。」女警視

的表情十分嚴肅。

「既然你的上級要你不再追查下去,表明他已經有解決的方法。你為什麼還要插手這件事?還有就是,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幫你,就因為我跟那怪物打成平手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勸你在捉那怪物的時候,最好帶上衝鋒槍之類的重型武器,這樣還比較有建設性,而不是要一個普通學生為你牽制那種怪物讓你有機

會在背後放冷槍。」

「第一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至於為什麼我要你幫我,並不僅僅因為你擁有跟那怪物一戰的實力,而是因為我知道你跟東京黑道組織櫻花社的關係十分密切。

據我所知,櫻花社曾經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裡,派專人暗中保護你的家人。雖然我不知道你跟櫻花社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你跟這個組織的

關係非比尋常。你應該也知道,要追查這件事,需要很多的人手跟完善的情報網,而櫻花社正好符合這個條件。」

櫻花社實質就是黑龍設在東京的分部,這件事除了黑龍的高級幹部外,知道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在外人看來,它只是一個跟山口組差不多的黑道社團。看來

這個女人雖然很詳細地調查了他的情況,可是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你是一個警察,為了查案竟然跟黑道組織勾結,這可是一件醜聞。這件案件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雷隱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不可理喻。

「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跟櫻花社的關係了?」女警視盯著他的眼睛。

「我可沒有這麼說。」雷隱聳聳肩說。

「雖然上級禁止我調查這件事,可是並沒有禁止我調查你跟櫻花社的事。為了減少你自身的麻煩,我希望你跟我好好合作。我並不需要你做什麼,我只想要有

用的情報而已。」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如果你哪天捉到我的把柄的話,到時再來跟我談條件吧。」雷隱無意做什麼救世主。

「我們會再見面的。」營野瑩子冷冷地站起來。

「不送了。」雷隱在她的背後說了一句。

「雷,這樣真的不要緊嗎?」待她走出病房後,直子從洗手間走出來。

「你想我幫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件事太危險了,我不想你因此而再受傷。只是覺得她有點可憐。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失血過多暈過去了,當時是她送你來醫院的

。」

「我可不會有絲毫的感激,畢竟是她把那怪物帶過來的,還差點讓你受傷。不過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她好像對這件案件過於執著。」

直子沒出聲,只是靠在他肩上癡癡地看著他。

三天以後,雷隱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受夠了消毒藥水的味道,他決定提前出院。

在品川的別墅裡,他跟直子好好地纏綿了一晚後,第二天上午回到了學校。

在外租的公寓門口,他遇到了正出來倒垃圾的白石明。

「回來了?」見到雷隱,白石明簡單地說了一句。

「你們不會這幾天都住在我這裡吧?」

「不是我,只是他們兩個。」

連最講衛生的白石明都不在現場,雷隱不敢想像屋裡面的狀況。

「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進去。」白石明忽然說了一句。

「為什麼?那兩個傢伙不會把女人也帶進我的房子裡亂搞吧?」想到那兩個色狼的品性,雷隱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不是,只是兩個男人無聊的妒忌情緒作祟而已。」

被搞得一頭霧水的雷隱最後還是打開了門進去。

正文 第149章 情信的作者

雖然已經有一定程度的心裡準備,可是看到屋內好像難民營一樣的光景,雷隱還是有種慘不忍睹的感覺。

煙頭、啤酒瓶、零食包裝袋、方便面……可以代表現代青年不健康生活的垃圾全都會聚一堂。整個大廳滿是難聞的煙味跟酒氣,開著的電視機還不斷放著遊戲

的片頭。而造成這副慘況的原凶,武田和吉川則像是流浪漢一樣各自躺在沙發跟地板上睡得不省人事。

想到時不時會過來幫自己搞清潔的和美,雷隱覺得實在對不起她。

為了承擔引狼入室的責任,雷隱只好自己打掃衛生。

「正志,你受傷了麼?」在一旁幫忙的白石明發現他的左手好像有點移動不便的樣子。

「小事而已,再過幾天就會沒事了。這幾天我妹妹有來找我嗎?」

「聽武田說好像來過一次,只是看你不在就走了。」

看來等一下要跟和美打個電話,免得她擔心。之前住院的時候,他在電話裡跟她說有事出去幾天。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吉川跟武田漸漸被窗外透進來的強光所刺醒。

「正志你這混蛋。」在經過一番確認是此人無疑後,武田首先跳起來大吼著向他衝過來。

「你這個沒刷牙的傢伙不要靠近我。」雷隱用手中的掃帚頂住他的胸口不讓他接近。

「你這個沒良心的色狼,竟然連朋友的女朋友也不放過,我要殺了你!」武田像企圖突破警方封鎖的暴徒一樣不斷想衝過來。

「你給我閉嘴,拜託你先刷一下牙好嗎?你的口好臭。」雷隱一邊用掃帚擋著那傢伙一邊呼吸著難得的新鮮空氣。

「你的口才臭,你這混蛋。」憤怒中的青年越來越像個暴徒。

看到像喪屍一樣慢慢爬起來的吉川,雷隱大叫:「吉川,快拉住你的青梅竹馬。這傢伙吃錯藥了。」

「正志你這混蛋。」

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看著不僅不阻止武田,而且還像狂犬病發一樣向他衝過來的吉川,雷隱趕緊退到門口。

「阿明,快幫忙攔住他們。」只有單手可用的雷隱要同時應付兩個暴徒有點困難。當然,如果他肯下重手的話另當別論。

「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我早就警告過你,叫你不要進來的。」白石明一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警告過我?喂,你們兩個稍微收斂一點比較好。我並不介紹在被你們的口臭熏到之前先下手為強的。」

「混蛋……」剛剛睡醒眼角還留有眼屎的兩人並沒有看到雷隱眼中危險的眼神,仍然是不顧一切地想衝過來。

「兩位可以安息了。」白石明在旁邊向不知死活的兩人雙掌合什。

「有什麼遺言留到拜山的時候說吧。」雷隱右手用力一抖,手中的掃帚宛如游龍一樣向兩個憤怒青年刺了過去。

「呀……」

「啊……」

兩下風格各異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在倒地前的一刻,叛逆兩人組這才想面前這個人的恐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知死活的傢伙。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麼?」雷隱扔掉掃帚,然後蹺著腳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

「你們確定那個寫情信給我的就是你們所謂的新生校花,成什麼子?」

「是成村晴子!竟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真不明白她究竟喜歡你哪一點。」吉川一副腸胃不好的樣子。

「也許她喜歡的是像他這種暴力型的男人,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早點下手的。」武田的口吻十足一個少年犯。

「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成村晴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有被虐傾向的女生。」吉川的口氣卻並不像他的話那麼肯定。

「不然該怎麼解釋?這傢伙除了比較能打以外,我看不出有任何會讓女生喜歡的地方。」

「你們兩個混蛋給我閉嘴。」被說成一個只會打老婆的男人,雷隱終於忍無可忍。

剛剛被掃帚打到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叛逆二人組馬上不敢再出聲,只能以怨恨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管那個女人想幹什麼,老子對那種花瓶沒興趣。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你說的是真的嗎?」吉川此刻的心情就像一個死囚剛剛被宣判為無罪釋放一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田則像是一頭被腳步聲驚醒的貓一樣豎起耳朵看著雷隱。

「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吉川幾乎在他一說完就出聲問道。

「你們兩個混蛋馬上給我把這裡收拾乾淨。如果在我回來之前不能清潔到一塵不染的地步,我會馬上請那個女人一起吃飯,然後跟著去酒店開房。」雷隱突然

站起來對著這兩個把他的公寓搞得像難民營一樣的的無聊青年大吼。

雖然放下狠話的人如此兇惡,可是叛逆二人組卻如聞福音。還沒等他說完,吉川第一時間拿起地上的掃帚開始裝模作樣的掃著地,武田愣了一下後也趕緊收拾

著桌子上的垃圾。

「我們去吃飯吧。看什麼,不是叫你們,給我認真弄乾淨。」

被瞪了一眼的兩人趕緊低下頭繼續打掃。

等雷隱跟白石明走出公寓後,武田對吉川說:「喂,你說這傢伙真的會兌現承諾嗎?」

「他敢騙我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吉川有點心虛地叫起來。

「只會說不敢做的傢伙。你別忘了那傢伙是人間凶器,想要對付他,先立下遺囑再說吧。」

「關你什麼事。對了,你這傢伙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也看上成村晴子了。」吉川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這是什麼話,我早就看上那小妞了。雖然沒有我姐姐長得好,不過做女朋友的話還是勉強可以的。」

「你這混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老是跟我搶東西,這次連你大嫂也想染指,真是連禽獸都不如。」吉川大罵起來。

「什麼大嫂,送了那麼多花跟禮物,可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自我安慰的話。」武田不甘示弱地反駁。

「閉嘴,你這個有戀姐情結的變態。」

「你才是變態,你敢再說一遍。」

「你以為我怕你嗎?你本來就是有戀姐情結的變態。」

「混蛋,我要殺了你!」憤怒的青年再次變身為暴徒,大叫一聲扔掉手中的垃圾向青梅竹馬衝了過去。

終於,一場低層次的對罵演變成更低層次的肉搏,難民營也漸漸升級為集中營。

如果雷隱在的話,一定無比後悔讓他們繼續留在公寓裡。

此時在學校餐廳裡吃飯的雷隱跟白石明,卻遇到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導致兩個青梅竹馬扭打在一起的原凶。

「你好,源內同學。」當兩人正在吃飯的時候,忽然有兩個女生走到雷隱他們所坐的餐桌前面。

雷隱抬起頭,「你們好,請問有事嗎?」

一身性感短裙的成村晴子微笑著說:「我想不到這麼巧會在這裡見到你,所以想過來跟源內同學打個招呼。」

雷隱略略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很多學生正以各種眼光緊緊地看著他們幾個。如果上課的時候他們有如此專注的眼神,導師們一定感動到痛哭流涕。

「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坐下來說話好嗎?」在雷隱的想法中,兩個這樣漂亮女生站著說話好像太過引人注目了。

成村晴子笑了一下,落落大方地坐下來。她的同伴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坐下來。

當她們坐下來後,雷隱發現情況並沒有任何的改善,反而更加嚴重,有幾個男生甚至有點想衝過來的架勢。

一群只會發情的傢伙。雷隱懶得理他們,反正不會真的有人敢過來找他單挑。

「可以問源內同學一個問題嗎?」成村晴子的聲音十分清亮,雖然聲音並不大,可是卻聽得很清楚。

「什麼?」雷隱舉起杯子喝了口茶。

「不知你這次回家相親的結果怎麼樣了?」

還好他反應及時,這才沒有把口裡的茶噴出來。

「請問,是誰告訴你我回家相親的?」雷隱放下茶杯問道。

「是吉川同學。他告訴我,你失約的原因是要回家相親。難道不是這樣嗎?」

果然是那兩個傢伙做的好事。

「差不多是這樣吧。」雷隱隨口答道。

「那能告訴我結果嗎?」

「我還沒有這麼快就結婚的打算。」

「那我就放心了。」成村晴子笑起來。

雷隱沒出聲,只是仔細打量著面前的新生校花。而成村晴子也沒有說話,十分大方地讓他觀察著自己。

過了一會,雷隱收回了眼光,然後隨手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知源內同學平時在晚上有什麼消遣?」成村晴子問道。

「我一般都睡得比較早。」

「我還以為源內同學的夜生活會很多姿多彩呢。其實我晚上也沒什麼事可做,一般都是在公寓裡看書看電視之類的。老實說,有時還挺無聊,像今晚也是如此

。」

「東京的夜晚治安不是很好,沒事的話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雷隱的口吻像個訓導主任。

過了一會,看到雷隱並沒有任何表示的樣子,成村晴子只好繼續說:「我聽說最近有一部玲木春香主演的電影上演了,不知源內同學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玲木春香?聽名字好像是個女演員,她有拍過恐怖片或科幻片嗎?不好意思,我看電影只看恐怖片跟科幻片。」

「呃,她只演愛情片……」

「愛情片嗎?不好意思,我每次看文藝片的時候都會在中途睡著。因為我覺得在兩個小時內就發生的愛情比較像是一夜情。」

「……」

白石明有點同情地看著這個新生校花。而成村晴子的女伴則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雷隱。

打開門的時候,營野瑩子看到母親跟那個叫八重寺的男人正在大廳裡看著電視。

「瑩子,你回來了。」營野明香對正在玄關處換鞋的女兒說了一句。

「瑩子,晚上好。」八重寺用他那一直讓女警視十分反感的關西口音打了個招呼。

「我先回房間了,今晚有些報告要看。」說完,營野瑩子表情冷漠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對不起,瑩子她最近工作壓力很大。」營野明香帶著歉意說道。

「沒事,我知道她只是一時還不能接受我而已。放心吧,我相信再相處一段時間,她會接受我的。」八重寺充滿信心地說。

營野明香笑著點點頭,心裡卻歎了口氣。

除非獲知她父親確實的死亡消息,不然瑩子是永遠不會接受任何有可能成為她父親的男人。

回到自己房間的營野瑩子隨手將自己的公文包扔在床上,然後打開了計算機。

趁著開機的一點時間,她把公文包裡面的文件拿了出來。

只翻了一下,她心裡忽然湧起一陣厭煩感。再也看不下去,她放下了手裡的報告。

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她似乎能很清楚地聽到外面那個男人正用那討厭的關西腔大聲說著話。

她實在想不明白,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身材相貌都姣好的母親怎麼會看上像他那樣的男人。

她不願再想下去,走到計算機前面坐下。

打開自己的郵箱,並沒有看到新的郵件,她不禁覺得一陣沮喪。看來那幾人屬於自己的眼線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雖然如此,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放棄。

自從親眼看到那隻怪物以後,她就知道父親在日記裡寫的那幾段深晦難明的文字,其實是有很深的含意。

她覺得父親在多年前的神秘失蹤,一定跟這件事有所關聯。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追查下去。可惜現在可用的人手跟情報太少。

想到這裡,她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個叫源內正志的年輕人。

混蛋!

正文 第150章 大駕光臨

經濟理論課上,人到中年的籐田老師正口沫橫飛地講著日本經濟學的發展史。可是聽者寥寥,不少學生正在睡覺或小聲聊天,甚至還有人像小學生一樣吃零食

、玩GameBoy。此情此景,實在很難令人相信這是像帝京這樣的名校會出現的上課情況。

也許都是一年級生的關係,完全沒有一點危機感。另外導師講課沉悶也是其中原因之一。雖然如此,缺席者卻很少,因為這是經濟學科的必修課。對於普通大

學生來說,學分就是一切。

「在分析戰後初期凱因斯宏觀經濟理論在日本的展開及其對日本宏觀經濟政策的影響時,著名經濟學家都留重人的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視。都留重人是一位超越

學派的經濟學家,在他旅美做學術訪問期間,曾潛心研究凱因斯的『通論』及宏觀經濟理論,並經常與美國著名學者薩謬爾遜等人在一起進行探討、磋商。在

日本戰後初期,他曾擔任經濟安定本部綜合調查委員會副委員長。1947年,都留重人主持編寫了日本戰後第一部經濟白皮書『經濟實相報告書』,運用凱因斯

的宏觀經濟學理論分析了日本經濟現狀,並提出了相關的宏觀經濟政策。這經濟白皮書的理論體系框架,對於日本宏觀經濟學的確立和形成,具有重大的影響



而在七八十年代後,我國與美國結成長期友好的邦交夥伴,在其幫助下,無論在經濟理論或實質性的經濟合作方面,都得到長足的發展與補益。」

聽到籐田導師話裡濃濃的崇敬之情,雷隱少有地將目光從手上的小說上面移開,然後冷笑了一下。

當日本發生泡沫經濟的時候,美國人說,其根源是因為日本的銀行管理體制有問題。日本銀行特別喜歡做假賬,腐敗很嚴重,只有向美國學習,日本才能擺脫

困境。

而日本本土的經濟學人士則說,日本出現泡沫經濟是由於日本實行了金融擴張政策(根據凱因斯主義),貨幣發行量過大,銀行貼現率太低。但是,日本自五

十年代以後從來都是實行金融擴張政策,只是情況特別不好的時候稍微收縮一下,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出現九十年代那麼嚴重的蕭條局面。泡沫經濟破滅以後,

日本也實行了金融收縮政策,但是卻怎麼也不見效果。

還有的人說,日本泡沫經濟發生的原因是由於美國逼迫日元升值。這話雖然不是全對,但是也說中了其中一個重要成因。正是由於1985年的「廣場協議」,致

使日元大幅升值,從根本上削弱了日本的經濟競爭力,從而導致泡沫經濟的產生。廣場協議簽訂以後,日元大幅升值,進口產品價格明顯下跌,導致日本物價

指數大幅下降,日本企業遭受到很大困難。為了擺脫困境,大藏省開始實施擴張性的金融政策,連續幾年貨幣發行量增長率達到10%以上,同時大幅降低銀行

貼現率。這刺激了出口的大幅增長。但是,出口的增長帶來的並不是新一輪增長週期。日本人發現,在日元大幅升值的情況下,搞外貿很累,利潤遠遠不如以

前。而人們的手中又積累了巨額貨幣。他們後來漸漸發現,股票和房地產是兩個增值的好地方,於是就把錢拚命地投進去。日經指數扶搖直上,房地產價格拔

地而起。再後來,所有的金融機構都眼紅了,開始違反規則,超量貸款,信用膨脹,這就是美國人所說的「制度問題」。

對於這樣一個強迫日元升值,很大程度地導致日本產生泡沫經濟,使日本經濟嚴重倒退的「友好」鄰邦,也只有這種死守著教科書不放的所謂經濟學者才會如

此載聲頌德。

在這種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圍下,課堂的門忽然被人輕輕推開了。然後,兩個優美的身姿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一個睡得正香的男學生被人拍醒,當他很不爽地看看是哪個混蛋吵醒他的時候,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張美倫美瑍的俏臉。在這一瞬間,他覺得全身有種觸電

的感覺。

「請讓我過去一下。」那個完全不遜於偶像明星的漂亮女生小聲說了一句。

男學生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馬上像標槍一下站了起來,其間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把椅子撞翻。

被後面的響音所吸引,幾個學生有點八卦地轉頭向後面看過去。

「我沒看錯吧,那不是成村晴子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真的是成村晴子,連桃生純子也在。」

「成村晴子怎麼會來這裡,她是文學部的呀。」

一時間,那些看到成村晴子的學生議論紛紛。

令人沉悶的經濟理論課變得前所未有地熱烈,可惜絕大部分學生所注視的對象只是坐在最後一排的成村晴子,而不是那個站在講台前面的乾瘦老頭。

「源內同學,我們又見面了。」在雷隱旁邊的座位坐下後,成村晴子笑著說。

「想不到成村同學對經濟學也有興趣。」

「難道源內同學真的認為我是為了聽課才來這裡的嗎?」成村晴子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

成村晴子沒再說話,只是表情奇怪地看著他。

學生們都以又羨又妒的眼神看著正悠閒自得地坐在新生校花旁邊的雷隱。

基於正志的恐怖名聲,此刻在所有人眼中,那兩個坐在一起的人,絕對是美女與野獸的現代組合版。

自覺跟這個美女沒什麼話說的雷隱隨手拍了一下右邊正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武田。

「下課了麼?」武田條件反射般扎醒。

「看看誰來了?」雷隱將他的頭擺向左邊。

「是、是成村晴子。你、你好,我叫武田英俊。」叛逆青年此時的表現像個幼兒園的小男生。

「想跟我換位置嗎?」雷隱又將他的頭擺向自己。

「你說什麼?」

「想不想跟我換個位置?」

「是真的嗎?好,好,好。」此時在武田的眼中,雷隱全身正散發著聖人一樣的光。

「笨蛋,好字說一遍就行了。」

「源內同學很討厭我嗎?」看著站起來準備跟武田換位置的雷隱,成村晴子臉如寒霜。

「請不要誤會,只是我覺得武田跟成村同學比較能談得來,為免你無聊,所以才這樣做的。」

如果不是怕成村晴子懷疑兩人是GAY,武田一定會抱住這傢伙狂吻一番。

五分鐘後,教室慢慢恢復了安靜,只是不少學生還時不時地看向後面。

「晴子,不介紹我這樣叫你吧?好,既然你沒意見,那我以後就這樣叫你了。我認識一間不錯的餐廳,今晚我們去那裡吃飯吧?」

「對不起,我今晚沒空。」

「不要緊,明晚也可以。」

「我明晚也沒空。」

「這麼說,你後晚有空,那到時我來接你好了。真希望能看到你穿短裙的樣子,到時你會穿的吧?」

「武田同學……」

「晴子你太客氣了,叫我英俊就行了。我家裡人都是這樣叫我的。」

沒其它說得出口的優點,但天生一副厚臉皮的武田正使盡渾身解數跟成村晴子搭著話,雖然對方明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而成村晴子的同伴桃生純子則以好奇的眼光看著坐在武田旁邊,正悠閒地看著小說的「人間凶器」。

當眾諷刺歷史導師,然後一個人單挑四個技擊社團。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男生竟然會做出如此令人無法想像的事。

但更主要的是,她從來沒見過有哪個男生可以如此漠視校花級的晴子。

跟那些故作冷酷以吸引晴子注意的男生不同,他那種淡然隨意的態度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

這時她忽然想起一些女生在私底下對這個人的評價:一頭孤傲的鷹。

雷隱並不知道他除了被男學生當成人形怪物外,還被女生們當成了飛禽。

「正志,我們到外面的餐廳吃飯吧。偶爾也應該換換口味了。」武田提議道。

「好吧,我打電話通知吉川他們過來。」雷隱掏出了手機。

「不要打給吉川。」武田大聲叫起來。

看了成村晴子一眼,雷隱微笑起來。原來這小子想暗渡陳倉。

也好,免得這兩個傢伙到時又為了成村晴子打起來。

當他正想放下手機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什麼事,吉川?」雷隱有點好笑地望了一下正緊張看著他的武田。

收線以後,雷隱對武田說:「看來沒辦法了,那傢伙有急事找我。要不你自己去吧。」

「算了,還是等他來吧。」武田十分沮喪地說。他並沒有信心可以在正志不在的情況下請到成村晴子,畢竟她是衝著正志來的。

五分鐘後,吉川跟白石明來了。可是並不僅是他們兩個,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女生。

看到那兩個女生,雷隱十分意外。他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她們。

一看到雷隱,其中一個穿著藍色套裙的女生馬上衝了過來。

「你……」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那個女人突然一個手袋甩了過來。

「喂……」雷隱馬上用手擋住。

「混蛋!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讓我擔心了這麼久。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在手袋攻擊失效後,那個女生馬上一拳向他的臉打過來。

「喂,你聽我說。」雷隱側身一閃避開有可能會被打成熊貓眼的一拳。

「竟然還敢閃開,去死吧。」那個女生像只蠻牛一樣衝過來。

「喂,先停手好嗎?有話慢慢說,你是跑不過我的。」雷隱一邊跑一邊說。

「你先讓我打一下再說,不然你別想跑。」追得有點氣喘的倉田良子大聲說。

「先說好,只能打一下而已。」雷隱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好跟她談條件。

「快點過來!」

雷隱苦笑起來,自己竟然淪落到主動上門被人扁的地步。

當雷隱走到跟前後,倉田良子突然一把抱住他。

「你這混蛋,竟然用牙咬。」被她抱住的雷隱突然大叫起來。

「這只是利息,以後我會慢慢跟你算的。」倉田良子像上門逼債的高利貸一樣得意地大笑著。

當兩人回到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像見到鬼似地看著他們。

看來他們被剛剛那一段令人感動到流冷汗的表姐弟重逢畫面嚇到了。

「呃,正志,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武田好不容易才說得出話來。

「請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她是我的表姐,倉田良子。」雷隱揉著被咬到的肩膀介紹到。

「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你們了。因為這傢伙之前一聲不響就失蹤了一年多,可是回來以後卻連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害我擔心了這麼久。所以見面的時候難免

有點激動。」倉田良子笑著說。

這叫有點激動嗎?

「喂,你怎麼會來這裡的?」雷隱問。

「你還敢說,要不是我前幾天打電話給阿姨,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你這混蛋竟然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你還把我這個表姐放在眼裡嗎?」倉田良子越說越

火大,忍不住一腳踢過去。

武田的眼珠差點掉出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敢在穿短裙的情況下出飛腳的女生。其它人也是一番古怪的表情。

「我有打過給你,可是你換手機號碼了,我有什麼辦法?」

「難道你不會打到我家裡問嗎?」

「我忘記了。」雷隱十分誠實地回答。

「混蛋,連這種事也會忘記。」

「喂,你累不累呀?先去吃飯吧,你不餓我也餓了。」雷隱無意再繼續這種沒營養的對話。

「這次先暫時放過你。還不快點走。」經過一輪無益的運動後,倉田良子也覺得有點餓了。

「你們也看到了,不想被扁的話就快走吧。」雷隱對其他人說。

正文 第151章 日記

「你好,我有事想找一下安室教授,請問他現在哪裡?」一身白色套裙的營野瑩子對負責接待的員工說道。

「請你稍等一下,我現在去幫你問問。」年輕的接待員十分有禮地說。

「謝謝。」

女警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日本創辦的第一所國立大學,被公認為日本最高學府的東京大學。

東大的前身是明治時期創辦的東京開成學校和東京醫科學校。如果追溯得更遠些,最早是幕府時期設置的「蘭學」機構「天文方」、昌平阪學問府、種痘所歷

經演變而來。明治維新初期,日本政府公佈了「新學制令」,為向歐美學習打開門戶,於1877年根據文部省指示將上述兩校合併,定名為東京大學。當時已有

一定規模,在校生有500餘人,設有文學、法學、理學、醫學4個學部,不久文部省兼管的東京法律學校並入該校,隸屬法學部。1886年,明治政府為適應國家

需要,培養具有國家主義思想的人,頒布了「帝國大學令」,東京大學改名為帝國大學,採用分科大學制,原來工務省管轄的工科大學,農務省管轄的東京農

林學校和山林學校合併建成的農科大學,相繼成為帝國大學的工科大學和農科大學,以前原有的幾個學部分別改為法政大學、醫科大學、文科大學、理科大學

;並開始設置研究生院。成為一所名符其實的大學。二次大戰後,日本政府調整了機構和不合理的制度,並去掉了「東京帝國大學」中的「帝國」二字,重新

恢復了最早東京大學的校名。改制後的東京大學又新設了基礎學部、教育學部,把東京帝大時的附屬醫學專業部、第一高中、東京高中亦同時並入,原有學部

中又分化出新的學部,一大批研究所和研究中心相繼成立,今天,東京大學已成為具有10大學部,11個研究生院,12個研究所,數萬師生員工的綜合大學。

對於這樣一所歷史悠久的世界性名校,營野瑩子比一般人更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因為這裡是她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五分鐘後,接待員回到了接待室。

「營野小姐,安室教授現在生物學研究所的辦公室等你,我現在帶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我以前去過那裡。」女警視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請慢走。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隨時聯繫我。」接待員的口吻有點像餐廳侍應生。對於不能與美女同行,他心裡由衷的失望。

「謝謝。」女警視一邊說一邊舉步就走了出去。

真是漂亮呀,身材也很好,可惜表情冷了一點。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接待員在心裡作著總結性的評價。

來到研究所外面時,女警視的心裡忽然泛起了一種迷惘的感覺。跟幾年前比起來,研究所的環境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在外面作了一層翻新。另外在青石路

兩旁加種了不少的花草,而屹立在路邊的法國梧桐木比幾年前更加的高大茂盛。

還記得最後一次來的時候,自己還是個高中生。可是自從父親失蹤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向門口的值班員問了一下安室教授的辦公室位置後,營野瑩子一直向那裡走了過去。

在得到屋內主人的允許後,營野瑩子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瑩子,真的想不到你會來這裡找我,快請坐。」頭髮半白的安室明人十分高興地招呼著故友的兒女。

「很久沒見了,安室叔叔,最近身體好嗎?」

「還過得去,只是人老了,身體免不了有些小毛病。你媽媽還好吧?」

「她很好。」除了跟那個粗魯的男人在一起以外,營野瑩子把這句話省略下來。

「自從你高中以後,就再沒見過你跟你母親了。想不到你越長越漂亮了,現在有男朋友了嗎?如果沒有話的話,我把我兒子介紹給你認識怎麼樣?他好歹也是

個東大畢業的碩士,應該還配得上你。」安室明人笑著說。

營野瑩子無意在這裡解決自己的婚姻大事,只好打斷他的雅興,「安室叔叔,我這次來是想請教你一些事。」

看到她的表情十分嚴肅,安室明人只好收起笑容,「你說,什麼事?」

「我想問一下,在我父親失蹤之前,有沒有什麼人跟他走得比較近?」營野瑩子十分直接地問道。

安室明人苦笑起來,「你這個問題,當年那些警察就已經問過我了。可是老實說,我並不是很清楚,因為當時我正在國外進修。」

「請恕我冒昧,因為除了安室叔叔外,我父親並沒有什麼走得比較近的朋友。相信您也知道,我之所以立志成為了一名警察,有大半原因是因為我的父親。經

過了這麼多年,我覺得我已經找到一點線索了,所以想找安室叔叔再確認一下。」

「什麼線索?」安室明人有點驚異地問。

營野瑩子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從身上拿出一本有點發黃的本子。然後將它翻到最後面幾頁。

「安室叔叔,我父親有寫日記的習慣,這是他遺留下來的日記本之一。這是我在半年前收拾他的東西時偶然發現的。在日記的最後幾頁,卻寫著一些令我很困

惑的內容。」營野瑩子將日記本遞給安室明人。

安室明人接過日記本,果然是以前的同期好友營野康城的字跡。相隔這麼多年,再次看到好友的字,他不禁思潮起伏。

定了定神,他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內容。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他又來找我了,這次開出的條件更加優厚。

老實說,我真的開始動心了。但並不是為了那些實質的報酬,而是他帶過來的樣本。

會特意把這東西帶過來給我看,絕對不會是這個滿腦子只有錢的男人可以想出來的。看來在他背後有更高明的人物。也許是同行吧,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

安室明人翻到第二頁,上面卻只有一句話:

「也許,我應該答應他的,我現在開始後悔了。」

翻到第三頁的時候,安室明人忽然發現上面的日期竟然跟前兩頁相隔了近三個月。而上面的字跡也明顯得潦草了許多。

「作為一個人,我是不能這麼做的,那實在太殘忍了。可是作為一個追求真相的科學家,我卻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說得一點也沒錯,人的慾望本來就是一隻惡魔。如果不小心把這只惡魔放出來的話,它會侵蝕掉你的靈魂。我覺得自己快要被那只惡魔吞噬了。」

翻到下一頁時,上面的日期一下子又跳到了半個月之後,而字跡變得更加的潦草。好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所寫出來的字。

「今日3號跟5號實驗體都出現了獸變的特徵。只是他們似乎都失去了理智,我差點被5號實驗體咬到。到這階段,實驗已經算是取得階段性成功了。可是,我究

竟做了些什麼?我已經失去了人類應該擁有的良知。也許,我被惡魔吞噬的同時,已經變成了另一隻惡魔。

我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因為我害怕見到明香跟瑩子。她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魔。」

當安室明人翻到下一頁的時候,卻發現日記已經到盡頭了。

從遙遠的思緒中回過神後,安室明人問:「這本日記你後來有交給警方嗎?」

「安室叔叔,您忘了嗎?我本身就是個警察。按照常規的辦事程序,在沒有找到屍體的情況下,像這類失蹤個案只會列作特殊失蹤人口處理,並不會特別加派

人員去搜查。但他是我的父親,我必須要找出事情的真相。」營野瑩子的眼裡透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可是僅憑這本日記,又可以證明什麼呢?畢竟已經過去8年了呀。」安室明人歎了口氣。

「安室叔叔,請你仔細回憶一下,在我父親失蹤前的幾個月或一年內,他有沒有向你提起過什麼人?」營野瑩子本來想將遇見那頭怪物的事說出來,可是想到

這是警方內部的機密,只好忍住。

聽她這麼說,安室明人只好低頭盡力回憶著。

營野瑩子表情複雜地合上日記本。

父親在東大讀完博士畢業後,他就留在這所研究所工作。

他是個內向的人,直到三十多歲的時候,才由家裡人安排的相親中認識了母親。在經過短暫的幾個月交往後,他們結婚了。然後第二年,她就出生了。

過了幾年,父親發表了幾篇關於生物研究的論文後,他一下子就成為了一個頗有名氣的生物學家。事後據他說,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當時還在讀國中的

營野瑩子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親眼見過父親在工作時那種認真執著的情景。有時候她覺得父親更像是一個宗教狂熱分子,不過他信仰的不是神,而

是生物學科。

雖然他不是個稱職的好丈夫跟好父親,但他無疑是對她們母女最好的人。

她永遠也忘不了父親為了等她放學,經常在校外站在寒風中搓著手的樣子。

在她讀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父親忽然變得很奇怪。這個一向在外人眼中的老實好男人,變得經常徹夜不歸,而且以前煙酒不沾的他每次回來的時候

都是滿身的酒氣。

母親開始懷疑他外面有別的女人,可是她相信父親的為人並不會這樣做。但是看到父親變成這樣,她也很擔心。

後來,一件讓她既意外又害怕的事發生了:父親失蹤了。

那些警察在調查了幾天後就沒再來了。這令她無比憤怒。

她以為只要過一段時間,父親就會回來。可是一等就等了八年,他最後還是沒有回來。

現在看了父親的日記跟之前親眼所見到的怪物後,她開始有點頭緒了。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既想繼續查下去,希望可以找到失蹤的父親。但又怕那個怪物真的跟那個一直循循教導自己的父親有所關係。

「瑩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對你有沒有幫助。」深思中的安室明人忽然抬起頭說道。

「什麼事,安室叔叔?」營野瑩子連忙問。

「我記得在我準備出國進修那天,你父親來機場送我。當快要上機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雖然我當時沒有細聽,但我隱約聽到他在接電話的時候首

先說了一句『是豪山先生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這個名字。你父親因為要跟我告別,只是很簡短地說了兩句就掛線了。」

豪山?這個姓好像很少見,看來要借助警局裡面的人事檔案系統來查一下了。想到這裡,營野瑩子繼續問:「那您在那一段時間內有沒有見過有什麼人跟父親

走得比較近的?」

「在我的印象當中好像沒有。不過我記得他有一段時間脾氣突然變得很暴躁。有一次把一個不小心把茶水倒在他桌上的實習生罵得哭起來。我從來沒見他這個

樣子,他以前的脾氣是很好的,從來沒有因為這種小事而罵人。」

營野瑩子低頭想了一下才說:「謝謝你,安室叔叔。打擾了你這麼長時間,真的很抱歉。」

「不要說這麼客氣的話,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對了,剛剛跟你說關於我兒子的事,你有沒有興趣跟他見個面?」安室明人不死心地說道。

「對不起,在沒得到父親的確切消息前,我並不打算考慮自己的問題。安室叔叔,如果你還想起什麼的話,請盡快打電話通知我,好嗎?」

「好吧。」安室明人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跟安室明人道別後,營野瑩子馬上走出了研究所。

「正志,你……這混蛋,害我擔心了這麼久。該死的傢伙……」倉田良子嘴裡還在罵個不停。

「正志,現在怎麼辦?」山口朋子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滿身酒氣的好友。

「先在附近找一間酒店讓你們住下,然後等這傢伙明天酒醒了再說。有時候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女人,竟然喝得比男人還凶。」雷隱有點頭痛地說。然後扶著

已經站不起來的倉田良子走出飯店。

跟在後面的山口朋子笑起來,「看來可以再見到你,她真的很高興。在知道你失蹤後,我知道她其實是很擔心你的。只是嘴硬不肯說出來而已。」

雷隱心裡有點感動,他現在才知道除了直子跟現在的家人以外,原來還有其它人在關心著自己。

「正志,剛剛那個叫成村晴子的漂亮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嗎?」山口朋子一邊走一邊問道。

「不是。」

「可是我看她好像很在意你的樣子。剛剛吃飯的時候也時不時地看著你。」

「這代表不了什麼。也許她只是在向我求救,畢竟她被兩頭色狼包圍著問個不停。」

想起剛剛武田跟吉川爭風吃醋的樣子,山口朋子不禁笑起來。

同一時間在另一方面,將兩個被形容為色狼的男子擺脫後,成村晴子正坐在專程過來接她的高級房車上,跟她坐在一起的還有桃生純子。

上車以後,成村晴子一直板著臉沒出聲。看到她這副表情,桃生純子也不敢說什麼。

當車子行駛了近十分鐘後,桃生純子終於忍不住小聲說:「晴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繼續下去比較好。」

成村晴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次一定會輸對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那個源內正志不值得你這樣做的。」桃生純子小心地組織著用詞。

聽到她的話,成村晴子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現在不是他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我絕對不想輸給姬子那個女人。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讓源內正志像狗一樣聽我話的。」

「可是那傢伙好像很麻煩的樣子。我覺得他跟以前那些男生好像有點不一樣。」桃生純子有點擔心地說。

「哼,在我看來,他其實跟以前那些自視清高的男生一樣,只不過是在裝模作樣而已,到最後還不是一樣乖乖聽話。」雖然嘴裡是這樣說,但是如果可以選的

話,她寧願跟姬子對換一下,這個源內正志的確比想像中要麻煩得多。

如果是別的男生,不要說她主動邀請去吃飯、看電影,光是跟她講話,都會變得不知所措,又或者像剛剛那兩個色狼一樣對她糾纏不休。可是在那個傢伙的眼

中,她卻看不到一點熱切的眼神,這令她頭一次對自己的外貌失去信心。

不知姬子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希望那個虛有其表的學生會主席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她釣到,不然自己真的會輸給那女人。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成村晴子靜靜地看著窗外出神。

桃生純子看勸她不住,只好在心裡歎了口氣。有時她真不明白她們為什麼這麼熱衷於這種所謂千金小姐間的遊戲。

也許,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想的東西果然是跟一般人不一樣吧。桃生純子在心裡如此解釋到。

正文 第152章 邀請

「喂,你們兩個快點行不行?」吉川又在旁邊叫起來。

「請注意你的用詞,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某人還在作著無聊的裝扮而已。」雷隱更正道。

「行了,囉囉嗦嗦的傢伙。」武田從鏡子前面轉過身來。

「正志,你覺得我穿這套西裝會不會顯得有點太老成了?我還是覺得那套淺色一點的比較好。」武田很不滿意地看著身上的西裝。

「即使你不穿也沒人會在意的。快點走吧,要遲到了。」吉川看了一下手錶後,再次催促道。

「你這不安好心的傢伙,你當然想我在晴子面前出醜了。」武田指著他大聲說。

「隨便你怎麼想,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先走了。」說完,吉川轉身走出了公寓。

「吉川你這混蛋,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正志我們快點走。」武田以令大多數士兵汗顏的速度關掉了公寓的燈,然後拉著好友跑了出去。

就在前天,成村晴子忽然邀請雷隱參加她父親一個朋友所舉行的生日餐舞會。

雷隱並不想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可是當時也在場的叛逆二人組馬上不顧危險按住了他。然後經過一番絕對稱得上是厚顏無恥的討價還價後,最終兩人以增加

兩張餐舞會請帖為代價,承擔起保證源內正志會準時出席的重大責任。

回去以後,雷隱終於受不了兩人的輪番哀求攻勢,答應跟他們一起出席餐舞會。

為了可以在餐舞會上給成村晴子留下好印象,叛逆二人十分緊張地作著準備。

餐舞會在新宿著名的京王飯店舉行。

去到那裡的時候,三個人看到外面泊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車。

「那個今天生日的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有這麼多有錢人來給他慶祝?」武田有點驚訝說。

雖然吉川的車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是泊在這麼多名車中間,感覺就像從廢棄停車場裡面偷出來似的。

在查看了三人的請帖後,專門負責接待的人員馬上把他們請到裡面去。

在重達數噸的巨大水晶吊燈映照下,一眼望去,全是些穿著正式晚禮服的男人跟女人,有的正跟幾個人交談著,有的則在場中慢慢走動著。在大廳東邊那張超

長的長方形餐桌上,服務員正不斷來回走動往上面擺放著各式的食物。

透明的酒杯、銀質的刀叉、女士們身上名貴的首飾等等,都閃爍著令人眩目的光。

此情此景,給人一種像在拍電影一樣的不真實感。

當然,會有這種感覺的只是一般民眾而已,對於那些經常出入於上流社會的有錢人跟官員來說,這只是很平常的社交應酬而已。

雖然最近幾年日本經濟不景氣,但似乎對這些上流社會的排場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在這裡舉行的任何一場宴會,所花費的費用仍然足以令到索馬裡的大批饑

民吃上半個月的糧食。

在雷隱他們幾個進場沒多久,一身白色長裙的成村晴子巧笑嫣然地走了過來。

「你終於來了。」成村晴子溫柔地對雷隱說了一句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界限的話。

「晴子你今晚真的好漂亮呀。當然,我不是說你平時不漂亮,只是今晚好像特別漂亮。」還沒等雷隱回答,吉川已經搶先開口。

「謝謝。」

「你今晚真的很漂亮。」根據那本名為「求愛百科全書」的戀愛手則教導,武田此時故意深沉地說一句。

「謝謝。」成村晴子同樣禮貌性地回應道。

當一個出色的美女作盛裝打扮時,她的誘惑力是可以成倍地增加的。

一襲帶有折邊的白色優雅長裙,將她那比例均勻的身材表露無遺。雖然不是肉彈型的美女,但是充滿曲線的身材仍然十分引人遐思。

雪白的頸項上戴著一條吊墜型的鑽石項鏈,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細碎而明亮的光澤。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特意盤了起來,看起來很有一種青春少女跟成熟

女人相混合的奇異韻味。

看到兩人用迷醉的眼神看著自己,成村晴子心裡十分滿意。瞄了一下另一邊的雷隱,卻發現他根本沒看自己,而是正默默地觀察著大廳裡面的情況。

這個發現令成村晴子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恚怒。

為了給這個從沒見識過上流社會生活的鄉巴佬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她花了比平時要長得多的時間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在會場中除了父輩

級的男性外,所有見到她的男人都露出那種恨不得把她吞下去的眼神,包括面前這兩頭色狼。

可是唯獨他,竟然依舊視她如無物。

這已經不僅僅是她跟姬子之間的賭約了,而是升級到她的尊嚴問題。在這一刻她在心裡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令到這個男人像狗一樣對她死心踏地。

「你們還沒吃晚飯吧?等一下餐舞會正式開始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吃東西了。」重整心情後,成村晴子笑得更加甜美。

「其實我並不餓,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吉川不愧是久征情場的老手,很快就回復了花花公子的專業水準。

成村晴子在心裡歎了口氣,如果這次選擇的對象是吉川或武田就好了。不必搞得像現在這麼被動。

在他們幾個說著話的時候,三個年輕人正朝他們走了進來。其中兩個是西裝筆挺的男青年,另外一個則是穿著時尚的美女。

「晴子,我剛剛還在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裡。」當中一個身材挺拔的男青年首先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我的大學同學來了,所以過來招呼一下他們。」晴子笑著說。

「那他們三位當中哪位是你的男朋友?」仔細看了武田他們三個後,親密地挽著那個青年手臂的美女笑著問道。

「不要亂猜,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說完,她故意用略帶幽怨的眼神看了一下正志。

「晴子,為什麼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同學呢?」另一個留著披肩長髮的青年說話的同時,仔細地打量著武田他們三個。

經過一番簡單的介紹後,那個披著長髮的青年說:「剛剛看到晴子你跟幾個男孩子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已經有男朋友了,真是嚇了我一跳。別忘了我以前跟你

說過的話,如果想交男朋友的話要先考慮一下我喔。」

「成田,你又在亂說話了。小心你女朋友回去以後找你算帳。」成村晴子應對自如。

「我哪裡有什麼女朋友?即使有,如果你肯做我的女朋友的話,我馬上甩了她們。」

「她們?就是說,你不止一個了?成田,你這麼花心,怎麼讓晴子放心做你的女朋友呢?」那個一直抱著高大青年的手臂,名叫良谷麗美的美女插嘴說道。

「不好意思,說漏嘴了。」

看著談笑風生的幾個人,武田跟吉川因為初來報到的關係,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在他們說笑的時候應酬式地陪笑起來。

臉部肌肉開始有點僵硬的武田轉頭看了一下雷隱,發現他正悠閒自得地喝著紅酒,彷彿周圍沒有人似的。武田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但同時也有點羨慕起來。

除了那個名叫粟丸明正的高大青年外,其它幾個年輕人都是在校學生。但即使如此,在商業社會中沒什麼事是偶然或者隨性的。雖然他們還沒正式繼承家族的

事業,但是都會有意無意地選擇對自己今後的事業有所幫助的對象進行交際以打好關係。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吉川跟武田還是覺得十分鬱悶。吉川尤其對那個叫成田的男人看不順眼,他看得出那傢伙明顯對晴子有意思,而晴子本人好像也對他

印象不錯的樣子。

在洗手間裡,良谷麗美洗了一下手後對正在補妝的成村晴子說:「那個叫源內正志的男生就是你跟姬子這次的打賭對象吧?」

成村晴子有點驚訝地放下粉盒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一定是姬子告訴你的。」

良谷麗美沒有否認,「你跟姬子都已經是大學生了,卻還這麼孩子氣地鬥個不停。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來打賭,小心玩出火呀。」

「你是她的表姐,你當然幫著她了。」成村晴子有點不悅地說。

「我誰也沒偏幫,只是想勸一下你而已。那個男生看起來並不好對付。」

「為什麼這麼說?」

「我直覺他是那種很難掌握的男人,剛剛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好像根本就沒在聽。」

「那傢伙只是在裝模作樣而已。」成村晴子有點生氣地說。

良谷麗美她搖了搖頭說:「忘了告訴你,今晚姬子也會來。」

「什麼?她不是去大溪地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成村晴子一驚。

「我不知道,她好像提前回來了。」

成村晴子的表情頓時變得陰晴不定。

她現在很後悔,早知道那個女人會來,她絕對不會請源內正志他們來參加餐舞會。如果讓姬子看到源內正志對自己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肯定得意得要死。

當兩人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餐舞會已經開始了。

所有客人都看著站在台上的池山都事拿著麥克風講話。

「很多謝各位來參加在下的壽辰。在下擔任都事期間,很感激各位的支持與幫助。乘著今晚的宴會,在下有一件事要宣佈一下,本人即將參加下一屆的參議院

選舉。希望各位一如既往地支持在下。」

台下馬上響起熱烈的掌聲。

在日本,政界跟商界本來就是密不可分的關係。只是這場半公開式的拉票宴會所花費的費用,不知有多少真的出自於這個老男人的腰包。畢竟政府官員收受政

治獻金這種事已經平常到再也引不起民眾的太多關注了。

池山都事顯然十分滿意各人的反應,他接著大聲說:「現在,宴會正式開始,希望各位玩得開心點。」

在他說完沒多久,一陣悠揚的音樂從旁邊負責奏樂的樂團成員中飄起。這也表示著舞會的正式開幕。

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心裡準備,但是看到同樣一身盛裝打扮的明宇姬子時,成村晴子的臉色還是變得很難看。尤其是看到站在她旁邊的學生會主席時,她

恨不得自己根本沒來過這裡。

「這不是晴子嗎?一個星期不見,我真的很想念你呀。正好,原來麗美表姐也在。」穿著紫色及膝短裙的明宇姬子挽著學生會主席笑意吟吟地走過來。

跟成村晴子相比,明宇姬子的五官精緻程度雖然稍遜於她,但她卻有一副令人心跳加速的好身材。

「有勞掛心了。」成村晴子表情冷淡地說。

「姬子你是什麼時候下飛機的?」良谷麗美問道。

「今天下午,坐了這麼久飛機,真是累死我了。學長,可以幫我拿一杯果汁過來嗎?」明宇姬子轉頭用略帶撒嬌的聲音對學生會主席說。

「好的,你等一下。」略略瞄了本校有名的新生校花一眼後,學生會主席向餐桌那邊走去。

明宇姬子十分得意地看了成村晴子一眼後說:「聽說,源內同學也跟你一起來了。可以幫我介紹一下嗎?不過如果你不捨得的話那就算了。」

看著她得意的笑容,成村晴子真想一巴掌扇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隨便。」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成村晴子冷冷地說了一句。

明宇姬子微笑著跟在她後面。

走到武田他們那邊的時候,看到那三個人正在吃東西。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這三個人馬上消失。

「正志。」走近雷隱身邊的時候,成村晴子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聽到這個過分親暱的稱呼,雷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什麼事?」

「可以向你介紹我的一個朋友嗎?」說完這句話後,成村晴子心中充滿了屈辱感。

她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需要用這種口氣來求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男人。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雷隱點點頭,「那麻煩你了。」

聽到他答應了,成村晴子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你一定就是源內同學了。你好,我叫明宇姬子,是帝京大學文學部外國語學科的學生。跟你一樣,也是一年級的新生。另外,我跟晴子可是一起長大的好朋

友喔。」還沒等成村晴子開口介紹,明宇姬子已經首先向雷隱自我介紹道。

看著她嬌笑著介紹自己的樣子,成村晴子在心裡冷笑起來。這個女人又在發花癡了。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很緊張地看著雷隱的表情。畢竟這女人可是很會勾引男人的。

「你好。」雷隱淡淡地說了一句。

超節約的一句話令到明宇姬子錯愕了一下。旁邊的成村晴子看到,有一種奇異的報復快感。

「源內同學是跟晴子一起來的吧?不知你跟晴子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明宇姬子很快就回復甜美的笑容,然後看著他問道。

成村晴子想不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馬上反駁道:「這好像跟你無關吧,明宇小姐。」

「晴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呀,關心你也是應該的。你說對不對,源內同學?」

雷隱沒說話,只是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這時,學生會主席拿著一杯果汁走過來,「姬子,我到處找你,這是你要的果汁。」

「學長,我剛剛忘了跟你說,我不喜歡喝橙汁,你可不可以再幫我拿一杯蘋果汁過來。」

「這樣呀,那好吧,我去換一杯過來。」學生會主席有點無奈地向餐桌最前面擺放飲料的位置走去。

待他走開後,明宇姬子對成村晴子說:「晴子你知道嗎?我開始以為安正學長是個很難接近的人,可是只才相處了幾天,就發現原來他是個很隨和的人。晴子

你也要努力呀,不然落後太多就沒意思了。好了,我要跟學長去跳舞,兩位失陪了。」

雖然明知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可是成村晴子除了暗自生氣以外並沒有其它反擊的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看到雷隱也要獨自走開的樣子,成村晴子攔著他說:「源內同學,可以跟你單獨談談嗎?」

雷隱看了一下站在餐桌的另一頭挑著東西吃的吉川跟武田,然後點點頭。

兩人離開大廳走到了幽靜的陽台。

靠站在陽台的雕花欄杆上,雷隱問:「請問有什麼事?」

成村晴子看了他一會後說:「難道源內同學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嗎?」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真的很喜歡源內同學你,難道你一點機會也不願意給我嗎?」

雷隱靜靜地看著她,久久沒有說一句。

成村晴子很不喜歡他此時的眼神。

「老實說,我覺得很無聊。」

成村晴子想不到他會說這樣一句話。

「你是什麼意思?」她的口氣開始轉冷。

「雖然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目的接近我,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對我絕對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感情。不管你笑得再甜美或者表現得再溫柔,都無法掩飾你眼

中毫無溫度的眼神。你是一個合格的演員,但稱不上是一個優秀的演員。在我看來,你的所謂演技也就只能去騙騙那些智商比你還要低的小男生而已。」

「你……」成村晴子臉色變得很難看。

「所以,以後請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雷隱又補充了一句。

「你這……混蛋!」那種被完全看穿的羞惱感令成村晴子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向他的臉打過去。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雷隱淡淡地說:「憑你還不夠資格這樣做。請不要讓自己變成一個潑婦。」說完,他鬆開了她的手。

成村晴子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轉身走出了陽台。

閉幕了嗎?雷隱看著她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靠站了一會後,感覺還沒吃飽,雷隱於是站起來向大廳走去。

忽然,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雜音。

從陽台這邊看過去,只見在大門口處正停著好幾輛警車。而幾十個警察正被酒店經理堵在門口。

看來,好像有意想不到的事要發生了。

正文 第153章 潛蹤

為了聽清楚他們的講話,雷隱將內力運到耳脈上。

「各位警官,你們現在真的不能進來。今晚是池山都事的生日宴會,福田議員、橫山政司長、立花議員等多位大人也在裡面祝壽。同時還有各界名流跟商界人

士,如果你們現在衝進來去的話,會驚擾到他們的。所以請各位等到宴會結束後再搜查吧。」飯店經理一步不讓地堵在門口說道。」

「可是我接到上頭的命令,說有一個逃犯潛了進來。如果到時因此而造成人員傷亡的話,這個責任由誰來承擔?請不要讓我們難做。」跟飯店經理交涉著的中

年警官仍然十分堅持。

「逃犯?剛剛那位警官不是說潛進來的只是一名竊賊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逃犯了?」聽到潛進來的是逃犯,飯店經理頓時臉色大變。

「是哪個警官告訴你是竊賊的?」

「就是那幾個守在飯店後門的警官。」飯店經理回答。

中年警官在心裡大罵,真不知道那些坐辦公室的老頭們是怎麼下命令的。只知道拚命地催著讓自己這區跟新宿本地當值的警員來捉人,卻連對外的口徑都沒有

統一。

同時他也覺得很困惑,雖然說是來捉人,可是他卻連犯人的樣子還沒見過。只是按那個姓煙田的臨時指揮官的命令,將這裡包圍而已。

「總之我們要馬上進去,不過我們不會進入到大廳,只是在外圍佈防,而且會盡量不騷擾到別的客人的。」中年警官乾咳一聲說。

「可是……」飯店經理不知該怎麼辦。如果讓這麼多穿著制服的警員進到裡面的話,不可能會不驚擾到那些大人物的,而且對飯店的名聲也很不好。可是如果

萬一真有逃犯潛了進來,到時引起什麼傷亡的話,到時這個責任絕對是誰也負不起的。

在飯店經理猶豫不決的時候,一輛高級警車開了過來。

當汽車停下後,兩個男人走了下來。

「晚上好,松山部長。」中年警官馬上向其中一個男人敬禮。他想不到連警視正也來了。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五十來歲的松山警視正問道。

「報告部長,我們已經跟新宿區的警員將飯店完全包圍起來了。」

「那為什麼還不進去搜查?」松山部長有點不滿。

中年警官原本想說,他根本不知道犯人的樣子,可是感覺這樣說顯得太白癡,況且飯店經理也在旁邊看著。他總不能說,一接到上頭的命令,就貿貿然地帶著

一大群人將這裡包圍起來,雖然的確是受人指示。

於是他將飯店經理的憂慮說了出來。

「這下麻煩了,想不到連福田議員跟橫山先生也在裡面。」松山部長開始猶豫起來。那些可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呀。

松山部長忽然轉頭對旁邊的男人說:「千山先生,你看能不能等到宴會結束後再進去搜查呢?」

穿著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對中年警官說:「煙田在什麼地方?」

「煙田先生正跟新宿區的警員在飯店後門進行佈防。」中年警官回答道。

「你去通知他過來一下。」

「是。」中年警官向他敬了一個禮後馬上拿出對講機。

「松山部長,竟然有這麼多議員在裡面,那就等到宴會結束後再搜查好了。」姓千山的男人對警視正說。

「多謝千山先生的體諒。」松山部長十分感激地向他行了個禮。

剛剛用對講機講完的中年警官不禁驚訝地看著那個神秘的男人。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人,可是看松山警視正對他這麼恭敬的樣子,中年警官知道這個人

一定很有來頭。只是看他的樣子既不像議員也不像警方高官,實在想不出他的身份。

與中年警官的困惑相比,一直在陽台看著全過程的雷隱卻知道這個姓千山的男人是什麼人。

連這傢伙也出動了,不知他們要捉的究竟是什麼人?

想不到事隔兩年後,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他,果然是冤家路窄呀。雷隱冷笑起來。

看來好戲要到宴會結束後才開始。雷隱沒再看下去,轉身返回了宴會大廳。

雷隱走到餐桌旁邊正要繼續吃東西,忽然武田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正志,你剛剛跟晴子說了什麼?為什麼她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吉川呢?」雷隱抬頭問道。

「他跟著晴子一起出去了。」

「武田,作為朋友,我想奉勸你一句。那個女生不適合你,不要浪費時間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剛剛你跟晴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跟她說清楚而已。」雷隱淡淡地說。

他的回答跟武田猜測的差不多。

「正志,你難道真的對晴子一點意思也沒有嗎?」

「武田,我問你,你究竟喜歡成村晴子什麼地方?不要告訴我只是因為她的外貌。」

「喂,說得太直接了吧。晴子很好呀,長得這麼漂亮,身材、氣質也很好。這樣的女生一般人都會喜歡的吧。那我問你,你究竟不喜歡晴子什麼地方?」武田

反問道。

「算了,年輕人是要經受一些挫折才會成長的。你就慢慢去做你的白日夢吧,只是到時被人家甩了的話,不要來我的公寓裡面發酒瘋。」雷隱放棄了無謂的忠

告。

「你竟然咒我被甩,混蛋!」武田氣得跳起來。

「你再吵的話,小心被人趕出去。」

武田看了一下四周衣冠楚楚的上層名流,馬上不敢再叫。只是嘴裡小聲嘀咕著:「早知道這樣,我應該跟晴子一起走的,便宜吉川那混蛋了。」

雷隱懶得理他,繼續從餐桌上選著東西吃。

可是還沒吃上五分鐘,他的進食動作再次被人打斷。

「源內同學,你不是跟晴子一起的嗎,怎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明宇姬子走過來問道。

「她好像有事走開了。」雷隱有點無奈地放下餐盤。

「這樣呀,那真是太可惜了。人家還想跟她好好聊聊的說。」明宇姬子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挺起傲人的雙峰。

看到從她那件低胸短裙中透出來的深遂乳溝,站在旁邊的武田差點連眼珠都掉出來。

「竟然晴子走開了,不如源內同學陪我跳個舞怎麼樣?」明宇姬子用那雙像會放電一樣的眼睛望著雷隱。

聽到她的話,武田心裡那個恨呀。剛走了一個又來另一個,難道現在的美女都有被虐傾向嗎,這傢伙究竟有什麼好?

「姬子,你怎麼走開了,我剛剛不是叫你在那裡等我的嗎?」這時,學生會主席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明宇姬子的臉色一沉,接著用冷淡的口氣說:「學長,你難道沒看到我正在跟別人說話嗎?」

「姬子……」學生會主席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從來沒見過姬子這樣的表情。

明宇姬子沒再理他,而是繼續甜笑著對雷隱說:「源內同學,我們去跳舞吧。」

望了一下正以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學生會主席,雷隱覺得是時候中止這場鬧劇了。

「對不起,就像一般人不喜歡吃沒洗乾淨的水果一樣,我同樣不習慣跟不認識的人跳舞。失陪了。」說完,雷隱拿著裝有食物的餐盤獨自走開了。

學生會主席跟武田驚訝地看著他離開。而明宇姬子的表情更是豐富得驚人。

「真是見鬼,不知是哪個無恥的傢伙竟然把整盤的金槍魚壽司吃光了。」

「不會吧?」

「是真的,那盤壽司可是超貴的,現在餐飲部的經理正大發脾氣呢,說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出偷吃的人。如果找到的話鐵定會被開除。」

「我看有可能是宏次干的,那傢伙平時最喜歡偷吃了。」

「他應該不至於這麼大膽。如果只是偷吃一點也就算了,可是這次是整盤被吃掉了。」

當雷隱從洗手間出來後,兩個服務生正好從他的身邊走過。

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雷隱心中一動。

並不想這麼快就返回大廳,他信步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雖然餐舞會已經進行到大半,可是廚房的員工並沒有放鬆下來。一些甜品小吃還是源源不斷地從廚房裡面被端出來。

雷隱並沒有進去,只是在附近的配電房或雜物房等幾個房間走來走去。

將呼吸跟心跳調整了一下,他細心傾聽著各個房間裡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在確定周圍沒人後,他輕輕地擰開了一間雜物房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關上門以後,他並沒有馬上打開雜物房的燈,而是安靜地走到房間中央。

「出來吧,我知道你就躲在這裡。我並不是警察,也許我可以幫你。」雷隱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地響起。

周圍還是一片寂靜。

自己好像有點多事了。雷隱開始猶豫要不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離開。

但是最終他還是決定留下來,因為他想看看千山原次郎親自出馬要捉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畢竟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如果可以扯他大腿的話,雷隱還是很樂

意這樣做的。

「喂,我再說一遍,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自己來了。」

雜物房內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看樣子只有親自動手了。不過換作自己處在他的情況,也不可能被人說兩句就傻呼呼地鑽出來,剛才那兩句只是打個招呼而已。雷隱並不擔心這個傢伙有槍,

如果他真有這種東西,外面那些警察也不會這麼悠閒地等宴會結束才進來捉人。

向那個擺滿了雜物的角落一步步地走過去,雷隱感覺到那個人的呼吸隨著他的不斷接近而變得越來越急促。看來自己成了很不受歡迎的人。

在離那個人還有二三米距離時,突然,一個人影從黑暗中快速跳出來直撲向雷隱。

早有準備的雷隱側身閃開,然後右手順勢一帶,把他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當那個人想站起來攻擊時,雷隱將他的右手反扭到身後,然後將他整個人壓在地上。

「好了,遊戲結束了。」對方的攻擊比雷隱想像中要差很多。

當看清楚被他壓在地上的人時,他不禁苦笑起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千山原次郎親自出馬要捉的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小鬼。

「快放開我,你這畜牲。」少年大聲罵起來。

正文 第154章 混亂

「你是尼泊爾人?」雷隱有點驚訝這小鬼罵人時所用的語言。

聽到雷隱用流利的尼泊爾語問他,少年明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開始掙扎起來。

雷隱放開他並站了起來。

重新得到自由的少年第一時間縮回剛剛那個角落裡。

「回答我,外面那些警察是來捉你的嗎?」

雷隱並不覺得這個小鬼需要千山原次郎親自動手的必要,或許還有其它人潛了進來,但是聽那些人的交談內容,要捉的人好像並不是複數單位。

少年並沒有回答,只是以警戒而慌張的眼神看著他。

「我並不是來捉你的人。也許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裡,但是你要先告訴我那些人為什麼要捉你。」

少年的眼神並沒有任何改變,仍然是充滿戒備地看著他。

雷隱有點頭痛起來,本來以為是個可以談條件的成年人,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

但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對方只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年,所以他反而不忍心就這樣扔下他不管。

這是雷隱性格中的矛盾之處。他可以毫不手軟地把那些惹到他的成年人從此人間蒸發,但卻狠不下心來對那些同樣惹到他的未成年人做同樣的事。像之前那個

轉校生長崎鳴一就是如此,只是燒了他的房子以示警告,但並沒有趕盡殺絕。

基於同樣心態的引伸,他才會救了當年被人追殺的雷力,並收他為弟子。艾蜜絲也是如此。雷力曾在他背後對長安說,師父絕對有成為世界護幼協會會長的資

格。

此刻,這個被某人在背後議論為有資格繼承世界護幼協會會長一職的男人正頭痛著不知如何才能取得面前這個小鬼的信任。

如果這小鬼還沒吃東西的話,他也許可以用食物來引他說話。可是知道這傢伙剛剛才把人家一整盤超貴的壽司幹掉,所以這招現在不能用了。

在想無可想的情況下,雷隱有點火大起來。因為缺乏耐性而不適合做育兒工作的男人走到少年的面前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喂,我在問你話呀。再不行放個屁也好。」

被嚇到的少年想要掙開他的手,可是發覺這個男人的手像鐵鉗一樣完全掙不開。於是他用牙去咬這個男人的手。

雷隱無意成為他的飯後甜品,用空出來的右手一把扣住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抬起來看著自己。

「現在我沒心情跟你慢慢培養感情,我再說一遍,如果你再不出聲的話,我會馬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離開這裡。至於之後你會不會被那些人捉到,都跟我無關

。」

被強力壓制著的少年終於肯正視這個男人的眼睛。

藉著微弱的光線,雷隱也看清楚了少年的相貌。

典型亞細亞族人的黝黑皮膚,五官也稱不上出色,但是眼睛卻頗為有神。這樣的少年在尼泊爾可謂隨處可見。雷隱越來越好奇千山原次郎為什麼對這個少年這

麼執著。希望那傢伙不是因為某方面的噁心傾向而動用這麼多警察來捉人。

過了一會,也許以為雷隱是自己同鄉的關係,少年終於開口了。

「你、你真的不是他們的人?」

看到他終於肯說話,雷隱把他放了下來。

「如果我真是跟他們一夥的,剛剛就已經把你交出去了,還用得著在這跟你說廢話嗎?」

雖然還沒有完全相信他,但少年眼中戒備的神色去了不少。

「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那些警察真的是來捉你的嗎?」雷隱問道。

「是的。」

「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少年不敢看他的眼睛。

「很好。」雷隱冷笑一下,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你不要走。」少年趕緊拉住他不放。

「我不會幫助來歷不明的人。如果你什麼也不說的話,那不好意思,我也幫不了你。」雷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少年現在很彷彷,被那些人追了這麼久,他已經很累了。他直覺這個男人也許可以幫自己離開這裡。但是……

在心裡掙扎了好一會,他終於作了個決定。

「我是從他們那裡逃出來的。」

「他們?你指的是那些警察?」

「不是。是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少年的聲音有點顫抖。

「只有你一個人逃出來嗎?」

「跟我一起逃出來的還有其它人,可是都失散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我昨天出來找東西吃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們發現,於是就被他們追到現在。」

「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對你們做了什麼?」雷隱接著問。

聽到這句話,少年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緊接著,他突然再次縮回角落裡大聲尖叫起來。

雷隱想不到他的反應這麼大,趕緊衝上去摀住他的嘴。

這時的少年像失去理智一樣拚命掙扎著。

雷隱沒辦法,只好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他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緊緊摀住他的嘴。

「喂,醒醒,現在已經沒事了。」雷隱一個頭錘撞在他的額頭上。

被撞到的少年有點暈眩的感覺,過了一會,他終於停止了掙扎。

「求求你,不要再問下去了。」慢慢恢復過來的少年流著眼淚哀求著。

怕他再叫起來,雷隱只好不再問下去。

「好吧,我不問了。現在我告訴你一件事,飯店外面已經圍滿了警察,等那些客人都走光後,他們就會進來搜查。」

「那怎麼辦?」少年無助地看著雷隱。

他奶奶的,看著我幹什麼?雷隱在心裡大罵。看來這小子是吃定自己了。

雷隱沒說話,只是走到那些雜物櫃前面翻動著像在找東西。少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生怕他會離開。

看來這裡沒有。雷隱對少年說:「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他向門口走去。

少年馬上跑過來緊緊地拉著他的衣服不放,「不要扔下我!」

「我說過,我等一下就會回來。」雷隱懶得向他解釋,只是瞪了他一眼。

少年有點怕他,趕緊放開手。

雷隱走到門口的時候,在確定沒人經過後,馬上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雜物房裡再次回復黑暗,少年繼續縮回角落裡。這時他心裡十分彷彷,他怕那個男人會一去不回,又或者把外面那些人帶過來。耶賓哥哥講過,外面的人都是

信不過的。

他很想離開這裡,可是他又怕離開以後,萬一那個男人真是是來幫他的,那他可能失去最後這個可以救自己的人。

少年在在走與不走之間不斷猶豫掙扎著。

最後,害怕的情緒佔據了上風,他決定馬上離開這裡。

當他跑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房門卻忽然被打開了。

少年嚇了一大跳,趕緊向後跑。

「喂,是我呀。」黑暗中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少年心中驚喜萬分,看來他真是來幫自己的。

少年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

「趕快把這套衣服換上。」雷隱把一包東西扔給他。

少年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手中的衣服。

「看什麼,快點。」雷隱有點不耐煩起來。

這個人真兇。少年一邊想一邊將那套衣服穿上。

同樣是小鬼,艾蜜絲就比他可愛得多,如果不是於心不忍,真想一走了之。

並沒覺察到自己有嚴重性別岐視,動輒一腳向那些惹到他的男人小弟弟上面招呼的,貌似十分年輕的男子如此想到。

由此可見,雷力抱怨師父過分偏心這一點倒不是毫無根據的。

等少年換好衣服後,雷隱仔細看了一下。

那是一套侍應生的制服,雖然已經挑了一套尺寸最小的,可是讓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穿起來,還是有點太大了。

但是現在也計較不了這麼多了。幫他把長出來的袖子跟褲腳收起來後,雷隱說:「你在這裡等我,千萬不要到處走。等一下外面發生混亂的時候,我會過來帶

你離開飯店。」

「混亂?」少年迷惑不解地咀嚼著這個詞。

「聽好,機會只有一次,記住要在這裡等我。」雷隱正容道。

少年看了他一會後點點頭。

當從雜物房出來後,雷隱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宴會大廳。

這時舞會進入到下半段,可以明顯看到有一些客人已經離開了。

「正志,你剛剛去哪裡了?到處都找你不到。」武田向他走過來。

「吉川呢,他還沒有回來嗎?」雷隱岔開話題問道。

「那傢伙自從跟晴子出去以後,一直都沒有回來。可能已經回去了吧。對了,你是怎麼認識明宇姬子的?」

「你認識那女人嗎?」

「拜託,在我們學校有哪個人不認識明宇姬子?她跟晴子是同樣有名的美女,在新生校花票選上,她只是以幾票之差落選而已。聽說她跟晴子是世交的好友。



好友?那兩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有半分友好的樣子,叫宿敵還差不多。可以想像,當兩個同樣受人注目的美女同時出現時,如果雙方都性格不好的話,反目成

仇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快老實交待,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明宇姬子的?不要告訴我你們是剛剛認識的。真不知你這傢伙走了什麼狗運,竟然同時有兩個美女都對你這麼好。」武田越

說越激動,就差沒抓著好友的衣領質問。

「你猜得一點都沒錯,我真是剛剛才認識那個叫姬子的女人。之前我聽都沒聽過她的名字。武田,不是我說你,你看女人的眼光實在太過膚淺,不要以為凡是

長得漂亮的女人就是好女人。如果你再保持著這種想法,以後會死得很慘的。」

「混蛋,不要以為有兩個美女看上你就這麼得意。」武田完全將他的忠告當成風涼話。

「借個打火機來用一下。」

「你要打火機做什麼,你好像不抽煙的。」武田一愣。

「誰說我不抽煙的,只是比較少抽而已。廢話少說,快點拿來。」

「問別人借東西態度還這麼差。」武田一邊嘀咕著一邊從身上掏出打火機。

接過打火機後,雷隱卻向大廳外面走去。

「喂,你又去哪裡?」武田在後面大聲問。

「這裡是非吸煙區,我到其它地方去抽。」雷隱頭也沒回說了一句。

「這裡是非吸煙區?」武田表情古怪地看著前面不遠處那個嘴裡叼著大雪茄的胖子喃喃自語道。

不知道等一下這裡會亂成什麼樣子,真想看看這些現在看起來一副道岸貌然的上流人士會有什麼反應。雷隱有種好戲即將開始的興奮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日本是個地震多發國家,所以日本人對於地震的發生可謂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但是如果發生的是火災的話又會如何呢?

當飯店內的火警鈴聲大作時,所有在宴會大廳的人都不由得臉色大變。

「發生了什麼事?」

「著火了麼?」

「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人大聲叫起來。

人們還沒從突變中反應過來,忽然,安裝在大廳上面的火警自動酒水系統不斷地噴出水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室內暴雨淋成了落湯雞。

那些剛剛還一派優雅的貴婦們此刻卻像受驚的雞一樣尖叫不已。而那些西裝筆挺的的男人們則再也無法保持紳士風度,臉上都露出驚慌的表情。此刻所有人都

顯得狼狽不堪。

知道是真的發生了火災,大廳裡的人群開始變得十分的混亂,所有人都拚命地向出口方向跑去。

而在同一時間,在飯店樓上住宿的旅客也不斷地從上面跑下來。

京王飯店高47層,是外國觀光客經常光顧的知名飯店,旅遊旺季期間通常有超過1600名以上的旅客住宿,其中半數以上為外國人。

如此龐大的人流一下子湧下來的話,那種場面並不是時常可以見到的。

兩支人流大軍一起在出口處彙集。

但相對來說,從樓上跑下來的人數遠遠比宴會廳的人多許多。

人類的從眾心裡有時是很可怕的,雖然並沒有人真正看到火光或者濃煙,但是當看到別人在往外跑的時候,真正可以停下來的沒有幾個。在這種極端混亂的局

面下,相互推撞或踩踏的情況在所難免。

一時間,慘叫聲、尖叫聲、叫罵聲、刺耳的鈴聲等等各種聲音充斥著整個大堂。

只顧得逃生的人們像被受到入侵的白蟻一樣不斷往外面跑。

在飯店外面的道路也因為突然出現的人群而引致交通嚴重阻塞。在那整一段馬路上,車龍越排越長。在附近的路人也被這種平日難得一見的混亂場面吸引而駐

足觀望著。

被人群簇擁著向外移動的武田此刻也是全身濕透。但他已經無暇心疼剛買的阿曼尼西裝,雖然有點擔心好友的安危,但在這種情況下,想找人根本就不可能。

他並不知道,此刻雷隱就離他不到五十米遠的地方。而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又瘦又矮,作侍應生打扮的人緊跟著他。

對於狂湧而出的人們,原本守在外面的警察也慌了手腳。他們完全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有一點他們清楚,這時候並不是執行公務的合適時機,如

果有任何人敢攔在前面的話,一定會被人流壓扁。

看到比想像中還要混亂得多的場面,雷隱不禁有點意外。看來這下玩得有點大了。

來不及多想,他帶著尼泊爾少年從另一條路走去。

因為混亂而引致的交通堵塞越來越嚴重,附近幾乎所有車輛都被迫停駛。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也只能徒步前進。

對於可以離開飯店,尼泊爾少年興奮不已。更加相信這個男人並不是他們的人。

這是離京王飯店頗遠處的一個路口,少年怔怔地看著雷隱用他完全聽不懂的日語講著電話。

過了一會,雷隱掛斷了電話,然後他用尼泊爾語對少年說:「我們就在這裡等一下,過一陣就會有人來接我們。」

聽到還有其它人來,少年下意識地變得緊張起來。

「放心吧,那些人並不是來捉你的。因為我不方便跟你住在一起,只好叫他們幫你找個落腳的地方。」雷隱看了他一眼解釋道。

少年聞言沉默下來。

「對了,我還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基特巴。」少年回答道。

「你是跟家人一起偷渡到日本的吧?」看他面黃肌瘦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遊客。

基特巴點點頭,「我是跟父親一起坐船來日本的。」

「那你的父親呢?」

「他……死了。他是被那些人殺死的。」說到這裡,少年眼中首次露出強烈的恨意。

雷隱很想繼續問那些人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可是怕他會再發狂,只好暫時忍住不問。還是先到一個安全地方再說吧。

「竟然你父親已經死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雷隱問另一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少年的表情變得十分茫然而無助。

「這樣吧,我會找人送你回尼泊爾的,你覺得怎麼樣?」雷隱希望這小子家裡還有親人,即使他已經沒有其它親人的話,最多送他去尼泊爾的孤兒院。他無意

再收一個弟子。

「謝謝你。」少年眼中露出感激的眼神。

「沒什麼。」雷隱淡淡地說。

兩人繼續在路口等著,隨著時間的過去,少年開始慢慢平靜下來。

這時,一直靠站在牆邊的像在閉目養神的雷隱突然睜開了眼睛。

「快跟我走。」雷隱二話不說拉著基特巴的手向另一條街跑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少年一邊跑一邊問。

「有人來了。」雷隱回答道。

「是那些人嗎?」少年十分緊張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要看看他們還會不會跟來。」

在跑到街口的時候,雷隱拉著少年躲進一個街角里。

躲好以後,雷隱聚精會神地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少年也豎起耳朵聽著。

五分鐘後,少年聽到兩個急促的腳步聲不斷接近,他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雷隱把頭轉回來,然後以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少年。

「我們快走吧。」少年小聲說道。

「再跑也沒用,看來他們有辦法知道你的位置。」雷隱沉聲說道。

「那怎麼辦?」少年緊張得全身出汗。

「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要在附近伏擊他們。」

「什麼,你不要亂來,那些人很厲害的。」少年大急。

「廢話,如果不厲害的話我會用這招嗎?總之你不要亂動,免得到時不小心傷到你。」雷隱囑咐道。

少年看了他一會,終於點點頭。

雷隱馬上跑到街角的另一邊躲起來。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但如果來的兩個人是像千山原次郎那種傢伙,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近,少年的心幾乎要跳出來。

終於,那兩個人在附近停了下來。

「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這裡。」其中一個男人大聲說。

正文 第155章 子彈

雖然是很生硬的尼泊爾語,但是少年還是聽得很清楚,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煙田,你去把他抓住。」千山原次郎對瘦得有點像癮君子一樣的男人吩咐道。

「是,千山主任。」

聽到那個男人不斷地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少年很想馬上向後跑。

可是之前答應過那個男人不能動,所以雖然少年害怕得全身發抖,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動。

「你還是乖乖出來吧,不然惹得我生氣就不好了。」雖然明知道少年聽不懂日語,但他還是有點神經質地舔了舔嘴唇說。

這個名叫煙田的男人曾經將五個女人虐待至死,當警察搜查他的房子時,竟然發現裡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甚至連歐洲中世紀刑具的仿製品也在其中收藏

之列。

相比於只是單純地跟女人上床,他更沉迷於欣賞那些被他折磨著的女人,臉上所流露出的痛苦表情所帶來的興奮感。

以他的所作所為,即使是被凌遲都死有餘辜。但是千山原次郎卻動用關係把他要了過來,所以煙田對於千山原次郎絕對比忠犬還要忠誠。

但千山原次郎並不是因為想要一條忠心的狗才救他的,他真正看中的是他身上那不為人知的能力。

在這世界上,存在著一種人。他們天生就有某種超乎常人的能力。雖然他們每個人的能力都不盡相同,但是知道他們存在的人都會叫他們為異能者或超能力者



異能者是極少數的異端存在,一個幾千萬人口的大都市裡也許只有幾個這樣的人。跟那些到處宣稱自己是超能力者而四出賣弄的騙子不同,真正的異能者是絕

對不會有機會拋頭露面的。

因為他們對各國政府來說,是極其罕有而秘密的資源。一旦被確認為異能者,很快就會有專門的組織跟他們接觸。在經過測試後,如果被認為是有實用價值的

異能者,將會被強制性地加入組織為政府所用。而一些沒什麼實用性的異能者,則會被警告封口。

煙田的異能是在他被捕之後才被人發現的。他可以在觸摸到人體的時候,感應到那個人腦中當時所想到的一切,包括情緒的變化或腦海中浮現的畫面。

這並不是什麼很特別的異能,但是在審問的時候,這種能力卻能發揮意想不到的功效。因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個人不管掩飾得再好,他腦中所想的東西都

是騙不了人的。這也是千山原次郎堅持要把要過來的原因。

對於煙田這種非攻擊系的異能者,本來是不必來參加這次追捕行動的。可是因為其它人都忙於追捕另外逃出來的人,一時間人手不足,千山原次郎只好讓他一

起出來行動。

終於,煙田走到了尼泊爾少年藏身的角落。

聽到少年那抑制不住驚懼情緒而洩露出來的沉重呼吸聲,煙田有種暴虐的快感。

突然,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接近,當他下意識地拔槍的時候,一隻手緊緊地扣住了他準備拿槍的手腕,同一時間,他覺得喉嚨像被一隻鐵鉗十分用力地?住,想叫

也叫不出來。

「煙田,你在幹什麼?你難道連一個小孩也抓不住嗎?」對於煙田過去那麼久還沒有出來,千山原次郎開始有點不耐煩起來。

又過了一會,千山原次郎看到煙田終於倒退著出來。

「抓到他了麼?」千山原次郎問。

突然,只露出半個背影的煙田整個人向後倒在地上,嘴角滿是鮮血。緊接著,一個人影在他倒地之後迅速跳了出來。在他的手裡,正拿著煙田的佩槍。

受過嚴格訓練的千山原次郎反應十分快,在他看到煙田倒地後,他就知道發生變故了。

當他看到那個人手中的槍時,他第一時間跳到路邊的花基把身體掩護起來。

雷隱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在他跳開後,他馬上持槍衝了過來。

千山原次郎剛從身上拿出手槍時,隨著一聲槍聲響起,一顆子彈擊中了他從花基裡露出來準備還擊的右手手腕。

中年男人慘叫起來,他手上的槍也失手掉落在地上。

在他想撿起手槍時,又一顆子彈神乎其神地射中了地上的槍,一下子把那支手槍擊到十幾米遠處。

「畜生。」千山原次郎一邊罵一邊站起來想向旁邊的的一條街跑去。

可是這時雷隱已經衝了過來跟他形成一條直線。

這時已經避無可避的千山原次郎突然面向雷隱的方向舉起了左手。

又是一下槍聲響起,子彈筆直地向著千山原次郎的胸口飛去。

這次千山原次郎並沒有能躲開,但是子彈卻也沒有射中他的身體。

因為,子彈在千山原次郎身前半米處停住了。

就像電影裡的特效鏡頭一起,沒有任何理由地,那顆子彈就這樣停了下來。但是子彈並不是靜止的,它仍然以螺旋的方式快速轉動著前進,但是不管再怎麼前

進,它的位置並沒有任何改變,仍然還是固定在那裡。

意念力者?看到這種充滿詭異的畫面,雷隱腦中閃過一個名詞。

在雷隱漫長的轉生歷程中,並不是第一次見識到異能者。他甚至有跟異能者交過手的經驗。

在以前,異能者被當成了會妖術的人而遭到世俗的排斥,現在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區別只是在於,現代對於異能力的劃分有了比較清楚的界定,而不是只以

怪力亂神來對待。在兩年前第一次跟千山原次郎見面的時候,雷隱雖然知道他是異能者,但並不清楚他究竟有什麼的異能,現在算是比較明朗了。

雷隱看到那顆懸浮在半空中的子彈其轉動速度慢慢地減弱下來,看來不用多久那傢伙就可以騰出手來了。

但是雷隱並沒有給對手這種機會,「呯、呯」,隨著兩聲槍響,兩顆子彈幾乎同時飛了過去。然後,像之前那顆子彈那樣,停在了千山原次郎半米遠的地方,

三顆子彈幾乎成了一直線並排急速旋轉著。

雖然結果跟之前一樣,可是那個為雷隱作著免費表演的中年男人看起來並不輕鬆。

只見他額頭上面青筋暴露,一條血線正從他鼻孔裡流了出來。

「大叔,看起來以你的年紀不太適合做這麼劇烈的運動。」雷隱冷笑著說。

千山原次郎十分艱難地抬起頭,在看清楚這個把自己逼得如此狼狽的男人的樣貌時,他用驚怒交集的語氣說:「原來是你這混蛋。」

「看來你還記得我,這麼說來,你應該還沒到老年癡呆的程度。」

「畜生,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千山原次郎充滿怨毒地看著他。

千山原次郎很想逃開,可是以他的反應,根本不可能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子彈打到之前就閃開,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去頂,他只希望那幾顆子彈可以盡快停下來



「請不要搞錯了,畜生這個詞是你的專用名諱,我可不敢亂認。另外,我跟你的想法一樣,我也不準備放過你。」說完,雷隱又向他連開了兩槍,直至把槍裡

的子彈全部打完為至。

用一波未停一波又起這句正好用來形容千山原次郎現在的景況。

雖然成功地接住了再次增加的兩顆子彈,但是這兩顆子彈明顯比之前的那幾顆子彈要靠前許多,離他的胸口位置只有一隻手掌那麼寬的距離。

看著停在胸口前面快速旋轉著,快慢不一的子彈,千山原次郎除了臉色大變外,整張臉也因為用力過度而嚴重扭曲變形。而且,不僅是鼻子,連他的耳朵跟眼

底等位置也開始流出血來,看起來十分噁心恐怖。

「大叔,到了下面記得替我問候你老媽。」扔掉手槍後,雷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看到向他直衝過來的雷隱,千山原次郎眼中首次露出驚慌的神色。

當雷隱離他還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千山原次郎突然大喝一聲,臉上的青筋全都浮了出來,緊接著,那五顆子彈突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這時,雷隱也正好衝到了他前面。

跟想像中的一樣,在衝到千山原次郎不到一米處,他感到前面像是有一面看不見的氣牆一樣擋著自己,讓他再也無法再向前移動哪怕是一厘米。

看到終於可以在子彈失效之前擋住了雷隱,千山原次郎眼中閃過興奮的神情。雖然他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但是對付一般人的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是有一點他猜錯了,雷隱絕對不是他想像中的一般人。

他驚訝地發現,那個男人正慢慢地向自己靠近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千山原次郎又驚又懼地看著這個正對著他冷笑的男人不斷逼近。

就像雷隱估計的一樣,異能力者並不是無敵的,不然當年他跟那個異能者交手的時候就已經被掛掉了。就以千山原次郎這種意念力者來說,他可以輕鬆地用意

念升起一公斤的東西,但並不表示同樣可以升起一噸的東西。就跟人的體力一樣,異能力也有個界限的存在。

而且據他瞭解,異能因為是屬於精神方面的特殊能力,平時不能經常使用,而且一旦使用,就需要比較長的時候才能恢復。

於是,在雷隱內力全開的情況下,千山原次郎再也無法壓制他的行動。

看到雷隱的手幾乎就要掐到他的脖子,千山原次郎再次大喝一聲,加大了控制的力度,同時從他五官裡面流出來的血一下子猛增了許多,形相更加恐怖。

可是這次雷隱並沒有像剛剛那些子彈一樣被壓制,他只是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後那只原本掐向千山原次郎脖子的手改為向胸口處移動。

千山原次郎眼中露出絕望的眼神,他想開口求饒,可是因為用力過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到那隻手慢慢地落在自己的心臟位置上。

「啪」一聲輕響過後,當雷隱的手離開中年男人的胸口時,他四周的無形力場突然一下子消失了,然後,千山原次郎慢慢地倒在了地上,臉上充滿了不敢相信

的表情。

蹲下身摸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脖子上的大動脈,在確定他已經是個死人後,雷隱這才站起來。

自從轉生到這具身體以來,這一仗算是打得最出力的了。

整體來說,千山原次郎跟他並沒有很大的仇,只是相互看不順眼而已。如果雷隱只是一個人的話,不管是什麼樣的對手都沒所謂。但是為了防止千山原次郎向

他現在的家人或朋友下手,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滅口。

怕剛剛的槍聲引來其它人,雷隱馬上拖著這個曾經令子彈停在半空的中年大叔的屍首返回了之前的路口。

在那裡,他見到了開車過來接他的兩個男人。

「晚上好,源內先生。這個人是……」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見到被雷隱拖著的屍體,不禁有點驚訝起來。

「你們把他放到車尾箱上,等一下要帶走處理掉。」說完,雷隱放下千山原次郎的屍首後向基特巴藏身的地方走去。

那個兩個男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後,馬上把屍體抬起來放到車尾箱內。

「基特巴,現在已經沒事了,快點出來。」雷隱用尼泊爾語對著黑暗處叫了一聲。

過了一會,一個瘦小的人影慢慢走了出來。正是驚魂未定的尼泊爾少年。

「那、那兩個人怎麼樣了?」少年有點害怕地看著站在前面幾十米處的兩個男人。

「已經沒事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說完,雷隱拖著煙田的屍體向後面走去。

少年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面。

將兩具屍體都放進車箱後,雷隱對那兩個男人說:「你們把兩具屍體小心處理掉,記得千萬不能讓其它人知道。處理完後,你們就把這個小鬼送到一個安全的

地方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是的,源內先生。」

「對了,差點忘了,這小鬼身上可能被植入了追蹤器之類的東西,你們要先想辦法解除他身上的裝置才能帶他去落腳的地方。」

「我們會馬上叫這方面的專家來處理的。請源內先生放心。」

雷隱點點頭,然後轉身對尼泊爾少年說:「你跟他們一起走,他們會照顧你的。這一兩天內我會去找你的。」

「你不跟我一起走嗎?」少年緊張地說。

「不,我還要趕回去,不然我的朋友會懷疑我的。放心吧,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雷隱安慰道。

雖然不願意離開他身邊,可是少年最後只能依依不捨地上了車。

看著汽車漸漸開遠後,雷隱伸了一下懶腰,然後順著街口方向慢慢走去。

好像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在街上遊蕩了,雷隱一邊走一邊想著東西。

像千山原次郎這種對手,一個還好應付,如果再多幾個同時出手的話,那就比較危險了。

雖說欲速則不達,但是為了防止哪一天出現被異能者圍毆的情況,還是要想個辦法盡快提升這具身體的內力才行。

正走著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忽然停在雷隱的前面。

然後,從出租車上走下來一個長髮女孩。

那個女孩在仔細看了雷隱一會後,突然跑了過來。

「學長,真的是你。」女孩充滿驚喜地說道。

正想著事情的雷隱聽到這把聲音有點耳熟,抬起頭一看,卻看到一個穿著淺綠色長裙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孩竟然是留美。

正文 第156章 長髮

「留美?你怎麼會在這裡?」雷隱有點意外地看著面前的長髮女孩。

「我今晚陪一個同學去看演唱會。剛剛坐車經過的時候,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原來真的是學長。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什麼,只是陪兩個同學參加一個無聊的舞會而已。剛剛才散場,現在正準備回去。」

「你現在就要回學校嗎?」

「是的。」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學校?」

雷隱看了一下時間,原來已經11點多了。

「好吧,我們一起回去。」雷隱想了一下點點頭。

留美十分開心地拉著他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走去。

在車上,雷隱看到還有另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子坐在裡面,看來她就是留美的同學了。

「學長,她是我的同學,叫漱石影美。影美,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源內正志學長,他現在是帝京大學一年級的學生。」留美介紹道。

「你好。」雷隱微笑著對那個女孩打了個招呼。

「你好。」漱石影美臉色微紅地小聲說了一句。

「留美,其實我並不反對……」雷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雷隱剛一接通,手機裡馬上傳來了武田的大吼聲。

「正志你這混蛋究竟去哪裡了?剛剛為什麼關機,害我以為你已經死掉了。」

因為都是些沒有營養的抱怨,雷隱將手機移開到一尺距離讓他罵夠為止。

過了一會,等手機傳來「喂、喂」的聲音時,雷隱才將手機拉回來。

「我很好,現在正準備回家一趟。你在哪裡?」

「我剛從飯店裡面回來,這回慘了,剛買的西裝全都濕透了……」

「好了,明天見面再說吧。」雷隱不想再聽下去,馬上掛線。

「學長,剛剛打電話的是你的同學嗎?」留美問道。

「是的,一個很囉嗦的傢伙。」

「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咳,雖然說教的時候被中途打斷會影響權威性,但是不要嫌我囉嗦。你們女孩子在有空的時候去看看演唱會或電影之類是很正常的,但是下次不要再這麼晚

了,知道嗎?」

「對不起,學長。」留美低著頭說。

「傻瓜,我並不是在怪你,只是擔心你們會有事。」對於個性認真的留美,雷隱有時要很小心地組織用詞,免得造成語氣過重的感覺。

「源內學長,其實是我硬拉著留美去的,請你不要怪她。因為散場的時候很難截到出租車,所以才拖到這麼晚。」漱石影美怯生生地解釋著。

「看來我變成討厭的舍監大叔了。這樣好了,下次再遇到截不到車的情況,記得給我電話,我去接你們。」

「謝謝學長。」留美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漱石影美在旁邊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們。

因為附近一段路全線塞車,所以出租車只好從另一條更遠的路繞了過去。

「學長,聽說前面有一間酒店好像發生了火災,幸好你當時不在那裡。」留美若有所思看著附近擁擠的車流說道。

「不好意思,我剛剛就是從那裡出來的。發生火災的是京王飯店,當時我正跟同學在裡面參加晚會,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才跑出來的。」

「那你有沒有受傷?」留美十分緊張地拉著他的手問。

「放心,我沒事。其實剛剛打電話給我的同學當時也在現場,不過他已經平安無事地回去了。」

聽到雷隱的回答,留美總算放下心來。

半個小時後,將漱石影美送到家門口後,留美見離家不是太遠,忽然提議想走路回去。

「喂,現在已經很晚了。」雷隱提醒道。

「我已經很久沒跟學長一起聊天了,就一次好嗎?」留美睜著大大的眼睛懇求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完,他向出租車走去。

「好了,快走吧。」付清車資後,雷隱回頭對她說一句。

留美十分興奮地跑過去抱住他的手臂。

「還以為你稍微長大了一點,原來還是個小鬼。」雷隱溺愛地掐了一下她的臉。

「學長好過分,老是把人家當小孩子。」留美紅著臉說。

「你本來就是個小鬼。不過老實說,還真有點不太適應你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雷隱抓著下巴說。

聽到他一派為人父一樣的口吻,留美忍不住笑起來。

「學長,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穿西裝的樣子。」劍道少女忽然怔怔地看著他。

「沒辦法,我也想過只穿T恤去,可是怕嚇到別人。」一直不喜歡穿西裝是雷隱多年來不變的習慣。

「可是很好看呀。」留美低下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

劍道少女的心情很複雜。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見他了,能在這裡見到他實在是莫大的驚喜。可是現在看到他穿著西裝的修長身材,留美突然有點離他越來越遠

的感覺。

學長跟自己所認識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樣。他一直都是這麼的從容、淡雅。而他穿上西裝後,看上去更加充滿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雖然兩人只是相差一歲而已。可是感覺在學長眼裡,自己好像永遠都只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她這麼拚命想要考上跟他一樣的大學,只是為了可以跟上他的腳步。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跟得上嗎?留美忽然湧起一陣恐慌的心情。

「怎麼了?」看到突然停下腳步不走的留美,雷隱有點不解地看著她。

劍道少女沒出聲,過了一會才慢慢抬起頭。

雷隱吃了一驚,不知什麼時候起,少女的眼中充滿了水氣。

「留美,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雷隱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

少女搖搖頭,然後慢慢伏在他懷裡,兩隻手用力地抱著他的腰。

「留美,告訴學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雷隱撫摸著她長長的秀髮輕聲問道。

留美又搖了搖頭,然後小聲說:「學長,我沒事。」

「是真的沒事嗎?」

「嗯,只是很想你。」少女抬起頭對雷隱笑起來。

看著少女宛如梨花帶雨一樣的美麗臉龐,雷隱有剎那的失神。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小丫頭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

「真是差點被你嚇死。」回過神後,雷隱抬起右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又把頭靠在他胸口上。

只要可以留在學長身邊就夠了。少女心中泛起一陣甜意,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跟學長這麼親密地抱在一起,感覺好像賺到了。

「呃,留美,你的頭髮好像比以前長了很多,平時打理的時候會不會很麻煩?」

相對於少女此刻的竊喜心情,雷隱感覺有點尷尬。但是又不能推開她,只好隨便說點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

「不會呀,慢慢也就習慣了。只是洗髮露用得很快,半個月左右就要買新的。」依舊伏在他懷裡的少女天真地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呀。」雷隱首次湧起不知說什麼好的古怪感覺。

「學長,你比較喜歡長頭髮的女生吧?」少女忽然問了一下奇怪的問題。

「也不一定,歌者非歌。就像穿衣服一樣,有人穿得像大賊,恨不得將整副家當穿在身上。有人隨便一件襯衫就顯得很自然順眼。所以頭髮長短這個問題也是

如此,主要還是因人而異。」

「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留美嬌嗔道。

「我以前說過什麼?」雷隱有點愕然。

學長有時是很可惡的,老是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他一定忘了,他以前說過長頭髮的女孩子比較好看,所以自己才特意把頭髮留長的,可是他現在又說這種話

。少女氣呼呼地想到。

「那我明天把頭髮剪短好不好?」少女試探著問道。

「隨你喜歡好了。不過從我的角度來說,好像有點可惜,其實這樣挺好看的。」雷隱把她那垂到腰際的長髮挽起一縷細細把玩著。

「騙你的啦,我留得這麼辛苦,才不會去剪掉呢。」少女忽然十分開心地向他做了個鬼臉。

還搞不清楚她剛剛為什麼哭成那樣,而她現在又開心成這樣。望著她可愛的鬼臉,雷隱感覺自己越來越難以理解這些小鬼們的心思。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去

想,這是雷隱一向的做人宗旨。

「呃,留美,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嗯。」少女像貓一樣慵懶地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看著懷中的少女並沒有一點要鬆開他的意思,雷隱苦笑起來。

「昨晚真是損失慘重,尤其是那件新買的阿曼尼西裝。不知乾洗的話還能不能救回來。」武田長歎道。

「既然你這麼喜歡那件西裝,等你出殯那天我會跟你家人講,叫他們把它穿在你身上一起下葬的。」吉川冷笑道。

「你這混蛋敢再說一遍。」武田氣得跳起來。

「喂,你們兩個很吵呀。」正看著書的雷隱把頭抬起來。

「都是這傢伙撩起來的。」武田氣憤難消。

雷隱看了吉川一眼,發現他的眼中有些紅筋,看起來好像一晚沒睡的樣子。

「吉川,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雷隱淡淡地說。

吉川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起來,「你說得沒錯,只是我還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我是不是很賤?人家越不想要的卻越要送上門,感覺自己像個拙劣的推銷員。」

笑聲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雖然很想同情你,但總覺得你的口氣像個怨婦。」

吉川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那傢伙怎麼了,今天好像有點怪怪的。」武田走到白石明的身邊小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體內荷爾蒙間歇性地分泌過盛而已。」白石明回答道。

「什麼意思?」武田繼續問下去。

「如果是女出現這種症狀就叫發春,而男的就叫發情。」白石明臉色如常地說道。

武田差點大笑出來,趕緊用手摀住嘴,樣子十分搞笑。

幾個人正說著話的時候,雷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不到一分鐘,雷隱就說完了電話並掛了線。

「我出去一下,你們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鎖門。」雷隱在玄關處一邊穿鞋一邊說。

「你以為我們是白癡嗎,竟然連這種小事也要特別提醒。」武田有點不滿。

「你們比白癡還要可恨,至少他們不會在別人家裡打架。」雷隱對兩人曾經為了成村晴子而大打出手,最後把他的公寓搞得像颱風過境一樣印象深刻。

「快滾吧,無聊的傢伙。」武田向他比了比中指。

在雷隱的駕駛下,重型機車像蛇一樣左穿右插,逢車過車,十足一個飆車狂一樣。在開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後,雷隱來到了郊外一處很僻靜的地方。

最後,他把車停在了一間看上去有點陳舊的木屋門口。

在木屋後面,有一輛黑色的本田停在那裡。

雖然是陳舊的房子,但是門鈴、貓眼之類的常用對像還是有的。

在按了幾下門鈴後,一個穿著休閒服的年青男子把門打開。那男人正是昨晚來接雷隱的其中一個。

「你好,源內先生。」那個男人向他躬身行了一禮。

「快帶我去看看那個小鬼。」

「是。」青年男子關上門後,把他帶了進去。

打開房門後,昨晚的另一個男人也在裡面。不過他的左手卻綁著白色的繃帶。

走到床邊仔細看了一下躲在床上的尼泊爾少年,雷隱轉過身問那個綁著繃帶的男人:「發生了什麼事?」

「回源內先生,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中午我把飯拿進來的時候,這小孩不知為什麼,突然變得失去理智似的,拚命想逃出去,然後還不斷地亂抓亂咬,

我的手就是被他咬傷的。後來我們沒辦法,只好把他打昏過去。」

「你把他發狂時的樣子形容一下。」雷隱心中一動,這也許跟千山原次郎要捉他的原因有關。

左手受傷的男人像是心有餘悸地說:「他當時的樣子很奇怪,兩隻眼睛變得很紅,而且攻擊性很強,雖然他的指甲不是很長,但是我們也被他抓傷了好幾下。

總之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野獸似的。」

「除了這些還有其它的嗎?」

「還有一點,剛剛在幫他整理衣服的時候,我們看到……」

過了一會,聽那個男人說完後,雷隱陷入了深思。

看來在誤打誤撞下,似乎碰到了一些他本來不想管的事。

正文 第157章 後援

當尼泊爾少年基特巴醒來的時候,很快就看到了正站在那兩個男人中間說著話的雷隱。

「你、你終於來了。」少年又驚又喜,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雷隱轉身看著他。

少年搖搖頭,「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沒多久。你肚子餓了吧?先吃飯吧。」雷隱從一個男人手裡接過飯盒遞給他。

少年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的確覺得很餓。打開飯盒後,他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跟他說。」雷隱對那兩個男人說。

向他行個禮後,兩個男人走出了房間。

等他吃完飯後,雷隱對少年說:「基特巴,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什麼事?」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還記得中午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嗎?」

「我不記得了。」少年不敢看他的眼睛。

「基特巴,有些事並不是只要掩埋起來就能得到解決的。以你現在的情況,即使讓你回到尼泊爾,又有什麼用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剛剛發狂的事。還有,你也不要告訴我,你身上這些東西是天生的。」雷隱忽然一手扯開他的衣服。

少年突然尖叫起來,然後馬上跳到遠離雷隱的床角,用床單緊緊地蓋住自己的身體。

看到少年以十分惶恐的眼神看著自己,雷隱並沒有退讓,反而逕自向他走去。

望著越走越近的雷隱,少年像頭受傷的小獸一樣縮著頭大聲叫起來。

雷隱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忽然用手指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少年的尖叫聲一下停了下來。緊接著,雷隱雙手抓著他的頭讓他面向自己。

「你聽我說,你只有把事情全都說出來,我才有辦法幫你。不然你永遠也不可能做個正常人。」雷隱對他大聲說了一句。

少年被他的音量震住,一時間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趁著這個機會,雷隱繼續說:「你要相信我,也許我有辦法可以幫你恢復原來的樣子。」

聽到「恢復原來的樣子」這句話,少年的眼睛回復了生氣。

他張著嘴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雷隱見他有話要說,馬上在他身上拍了幾下。

「你……你真的可以讓我變回原來的樣子嗎?」少年淚流滿面地看著他。

「雖然不能保證一定可以,但我會盡力幫你的。」

少年開始平靜下來,眼中驚慌的神色也消失不見了。

「我的身體會變成這樣,都是那些壞人造成的。」少年終於慢慢說了一句。

「你是指那些穿白衣服的人?」

基特巴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

經過十幾分鐘痛苦不已的講述後,少年虛脫似的把頭放在自己曲起來的膝蓋上。

「這麼說,如果你在一段時間內沒吃他們給你的藥,就會出現發狂的情況?」雷隱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如果不吃那些藥片的話,有時全身會變得很燙,像發燒似的。然後當我醒來的時候,周圍會變得很亂,而我手指跟嘴唇也會受傷

出血。我想,那應該是我自己造成的。」少年低著頭說。

「那你身上的毛也是在他們注射了那些東西後才出現的嗎?」

少年痛苦地點點頭,「我曾經試過用手去拔掉,可是沒過多久又會長出來。」

「跟你一起逃出來的有多少人?」

「那天晚上幾乎所有人都逃了出來,但是有很多人在逃跑的時候被他們用槍殺死了。真正可以逃出來的應該不會很多。不過耶賓哥哥一定已經成功逃出來了,

因為他是很聰明的人。我本來是跟著他一起的,可是後來因為太混亂就失散了。」

「你說的耶賓哥哥也是尼泊爾人?」

「是的。在那裡尼泊爾人並不是很多,加上我只有五個人。」

「那裡還有哪些人?我的意思是說,還有哪些國家的人?」

「還有七八個越南人,十幾個中國人跟二十幾個馬來西亞人。另外還有一個金色頭髮的男人,我估計他可能是美國人,但是耶賓哥哥說外國人的樣子都差不多

,所以連他也猜不出那個男人是哪個國家的人。」隨著談話的逐漸深入,少年說得越來越流暢。

雖然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但雷隱心裡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看來那些實驗狂用來作實驗的都是些偷渡到日本的偷渡客,這樣既不用擔心實驗體的來源問題,也不怕會引起別人的調查。但是竟然可以將捉獲的偷渡客轉介

到實驗室,如果沒有政府官員的協助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裡面牽涉到的黑幕可能比他想像中還要深遠。

但是這件事竟然牽涉到國人,雷隱沒辦法當成不知道,只是他也不方便親自出面去調查這件事。

理由就跟殺千山原次郎滅口的原因一樣,他如果出面調查的話,即使再小心,還是會有機會被人查到他的身份。到時不怕那些傢伙會找他麻煩,只怕他們會對

自己現在的家人或朋友下手。這是雷隱不想見到的。所以,他現在需要找到一個可以代替他出面的人,而他則可以利用黑龍的勢力在暗中作調查。到時有證據

的話,就可以通過那個人將一切揭發出來。

代理人嗎?雷隱腦海中忽然浮現起一張臉。

看到像剛參加完葬禮一樣表情的築田,其它幾個警員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讓我猜猜,一定又是給雪女大人臭罵了一頓是不是?」馬田大助抓著下巴說。

築田將手中的報告狠狠地扔在桌上,然後罵起來:「真不知那個女人吃錯了什麼藥,最近幾乎每天都會被她罵。如果真是因為生理期的話,那這次也太長了吧

。」

「我早就提醒過你,她近來臉色看起來很差,可能是家裡有事吧。這時候你更應該小心不要犯錯,結果你卻老是這麼不小心,就連上班的時候翻一下雜誌這種

小事也剛好被她看到。」

「我也想不到會這麼倒霉。」築田悻悻地說。

「不過我有點搞不懂,她為什麼會讓你調查這個叫源內正志的大學生。這小子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而且也沒有什麼前科,真是奇怪。」馬田大助

看著報告上的照片說道。

「誰知道那個女人在想什麼。搞不好她看上這小子也說不定,所以假公濟私讓我們來幫她查人家的……」築田還沒說完,忽然被馬田大助用力拍了一下。

「幹什麼?」築田有點不滿被人打斷說話,但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只見依舊是一身黑色套裙的營野瑩子正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營野參事請慢走。」所有警員馬上向她敬禮。

向眾人回了個禮後,營野瑩子對他們說:「你們也早點回去吧。」

「謝謝。」

等她走出刑事部門口後,所有警員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咦,這個女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平時她可是最遲走的一個。」築田有點奇怪地說。

「可能有約會吧,你沒看到今天樓下花店的人專門把一大把紫羅蘭送上來給她嗎?」另一個警員回答道。

「想不到那種女人也會有人追。可是為什麼要送紫羅蘭呢,送紅玫瑰不是更好嗎?」

「這個我怎麼知道?不過老實說,營野瑩子這個女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光論相貌的話在整個東京所有警局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而且身材也好得要命,可惜就

是性格差了點。可惜呀。」馬田一邊說一邊搖頭。

其它幾個警員也心有同感地點著頭。

「瑩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吃飯的時候,營野明香忽然對營野瑩子說了一句。

「什麼事?」營野明香抬起頭看著母親。

四十多歲的營野明香忽然臉紅起來,過了一會才說:「昨天八重寺先生向我求婚了,我、我不知該不該答應他。」

聽到母親的話,營野瑩子頓時臉色一沉。

「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就行了。我已經吃飽了。」說完,女警視站起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瑩子……」營野明香在後面叫著,但女警視的腳步卻完全沒有停下來。

看到女兒關上房門後,營野明香臉上露出強烈的失落感。

而同一時間,在房門另一邊的營野瑩子此刻心情也很不平靜。

為什麼媽媽要嫁給那種粗魯不堪的男人?女警視十分煩燥地用力將枕頭扔在地上。

爸爸,如果你還不回來的話,媽媽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了。

營野瑩子把床頭上面的照片拿起來,怔怔地看著裡面那個戴著眼鏡,手裡抱著一個嬰兒的斯文男子。在他旁邊,則是年輕時候的營野明香。

其實在內心裡,她也很同情一直以來都是孤單一人的母親。八年,女人一生中有多少個八年?

雖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但她還是沒法接受母親身邊出現其它的男人,尤其是像八重寺那樣的大老粗。

雖然很迫切地想找到父親的下落,但是最近的調查還是一無所獲。翻查了一下警局裡的人事檔案,發現姓「豪山」的人的確不多,但是全日本加起來也有幾百

人。經過一番篩選,她只挑選了其中三十到六十歲的人進行逐個分析。在經過一輪再次細分後,剩下來的只有三十幾個。在這三十幾個男人當中,她又細緻地

翻查了他們的記錄,卻並沒有發生有什麼特別可疑的地方。另外這些人都分佈在日本各地,她也不可能逐個去追蹤調查。如此一來,調查又陷入瓶頸狀態。

她甚至懷疑,那個當年跟父親接頭的「豪山先生」,也許根本就不在這些人事檔案當中。

這並非是沒有根據的推測,據她所知,警局的人事檔案系統雖然是人口登記最詳細的系統,但也只是針對一般民眾而已。對於那些位高權重的人來說,要在裡

面查到他們的資料根本是不可能的。

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個所謂的「豪山先生」可能早就已經脫離了一般民眾之列而成為掌權階級,這是很有可能的。

急切想瞭解真相,但卻毫無頭緒的無力感正是令到女警視近來心情煩燥的主要原因。

也許,自己不應該當警察的,而是應該去競選議員才是,也許這樣還比較能接觸到一些內幕。營野瑩子自嘲地想到。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卡片。

這張卡邊是夾在今天送過來的那扎紫羅蘭裡面的。

剛開始她以為那束花是那兩個一直追求她的男人中的其中一個送來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又不像。因為卡片上面什麼也沒寫,只有一個郵箱地址。問那個負

責送花的花店職員,她只是說對方是個穿西裝戴著一副墨鏡的男人,當時並沒有看清楚那男人的長相。

看到那郵箱的後綴是「Hotmail。Com」,她心裡一動,馬上坐起來打開了電腦。

進入系統後,她打開了MSN,在登入自己的郵箱後,她在「新增連繫人」那一項裡打入卡片上面的郵箱地址。

在經過一輪搜索後,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郵箱地址。

她發現使用這個郵箱的人竟然剛好在線,於是她把這個郵箱地址加入到自己的MSN裡。

剛加入沒多久,對方突然發了一句話過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你是誰?營野瑩子回復道。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但是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有你所需要的情報。

什麼情報?

關於你正在調查的關於那頭怪物的資料。

看到這句話,女警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你究竟是什麼人?女警視打了一行字過去。

我講過,這並不是重點。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當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好,我相信你。女警視怕他反悔,馬上打了一句違心的話上去。

老實說,我現在手頭上的數據也不是太多,但我知道那頭怪物是從哪裡來的。另外我會繼續追查幕後的首腦是什麼人。如果日後有最新情報的話,我會繼續通

過MSN跟你交流。現在,我將會把我所知道的情況向你敘述一次,但是為免被人查到,我要你在看完我所打的話後,將記錄清除,另外那張卡片也必須馬上銷毀



我答應你。請你快說。營野瑩子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一個小時後,那個神秘人在回答了女警視提出的幾個問題後,斷線離開了MSN。

直到這時,營野瑩子這才鬆開了滿是汗水的左手拳頭。

雖然對那個神秘人還有些懷疑,但她直覺認為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想起那個人之前所說的話,營野瑩子馬上將記錄清除,然後在確定自己不會忘記這個郵箱地址後,這才把卡片燒掉。

突然間多了個可以幫助自己的強力後援,營野瑩子感覺全身都輕鬆了許多,那種無從入手的壓抑感也消失了大半。

不知道那傢伙是個怎麼樣的人?

正文 第158章 受傷

把手上的筆記本電腦合上後,雷隱走到了大廳。

看到半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的直子,他微微笑了起來。

將開著的電視機關掉後,他走到沙發旁邊坐下,然後欣賞著她恬靜安詳的睡容。

精緻而充滿美感的五官,比最上等的白玉還要晶瑩通透而且微微透著粉紅色澤的肌膚,構成了一張完全不需要化妝就足以扣人心弦的俏臉。

幾縷烏黑亮麗的長髮並不能掩蓋住雪白修長的頸項。那對比亞洲女性平均尺碼還要高出許多,甚至不遜色於歐美女性的傲人雙峰隨著規律的呼吸聲一上一下地

起伏著。

從那寬鬆的睡裙下襬中,露出一雙潔白修長的、令人呼吸頓止的完美腿線。而在那雙修長的美腿下面,則是一對精緻纖巧、令人忍不住想握在手中細細把玩的

玉足。

看著此刻半躺在沙發上完全熟透了的絕色尤物,雷隱覺得心中有把火開始燒了起來。

不忍心弄醒她,雷隱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把她小心地抱起來。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是睡美人還是醒了過來。

「雷。」直子用手背搓了一下惺忪的睡眼。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雷隱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臉。

直子搖了搖頭,「剛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你已經用完電腦了嗎?」

「是的。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等我,真是拿你沒辦法。」雷隱發現剛睡醒的直子有種平時見不到的媚態。

「人家就是想等你嘛。」直子像小女孩一樣抱著他的脖子撒起嬌來。

雷隱笑起來,忍不住向著她嬌艷的紅唇吻下去。

睡美人帶著微微呻吟著的鼻息溫柔回應著。

把燈關好後,雷隱抱著她向房間走去。直子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全身頓時變得火燙,然後十分害羞地把頭埋在他懷裡。

把直子放下來後,雷隱跟著爬上去靠坐在床頭,然後再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裡。

「今天複診的時候醫生怎麼說?」雷隱一邊撫摸著她的秀髮一邊柔聲問道。

「她說我的狀況很穩定,心臟並沒有任何惡化的跡象,所以你不要擔心啦。」直子深情地摸著愛人的臉。

「去醫院複診這樣大的事,你應該通知我跟你一起去的。總之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她無比溫順地應了一句後,把頭靠在他懷裡。

過了一會,直子像在夢喃一樣小聲說:「雷,求求你,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傻瓜,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不要胡思亂想。」

「我也知道我很傻,也許是因為現在太幸福了,所以我才越來越害怕會失去你。」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雷隱充滿憐愛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雷,你會把我寵壞的。」直子癡癡地望著他。

「傻瓜。」雷隱笑起來,又親了她一下。

「雷……」心情激盪下,直子再也克制不住,緊緊地抱住他。真不知怎麼去愛惜他,恨不得可以溶進他的身體內,成為他的一部分。

兩人溫存了一陣之後,雷隱握著她一隻秀美的玉足細細地把玩起來。

即使是經歷過無數世紀的雷隱,也很少見到像直子這麼完美的女性。

先不論她溫婉柔順的性格,光是外表一項就足以令大部分的女人對她又羨又妒。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相信沒有人可以抵擋盛裝打扮或是穿著超短裙時的直子那種幾乎可以蠱惑人心的魅力。

如果是正面看到她的男人,都會首先被她高挺的胸部跟修長的美腿所吸引,然後才是她的俏臉。但如果是從後面或側面看的時候,男人們的視線通常會第一時

間聚焦到她的雙足上。

修長而渾圓的大腿,線條優美的小腿,濃纖適宜的腿踝,然後是潔白如玉又充滿美感的雙足。如果再加上一對細帶高跟涼鞋的話,絕對可以在一秒鐘內令到所

有看到它們的男人慾火焚身。

雷隱並沒有戀足癖,但是也對她的這對纖足愛不釋手。

雖然雷隱是一個經歷過女人們纏足時代的男人,但是以他現在的眼光來看,纏足這種事對女人來說實在是一種身心上的極大摧殘。

而直子的腳雖然沒有纏過足,但是卻顯得十分纖巧可愛。上面沒有粗踵死皮、沒有尖趾甲、也沒有變形趾。只有如其它地方一樣嬌嫩的肌膚,乾淨柔滑的美妙

觸感,以及那散發著像珍珠一樣光澤的趾甲。

知道他喜歡把玩自己的腳,直子開始很用心地保養雙足。平時盡量不穿過緊過硬的鞋,每天洗完澡後用潤膚霜來保養大腿跟雙腳,然後每天盡量抽時間去參加

形體操的練習班。另外她也參加了一個烹任班學習做新的菜式。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可以讓心愛的男人開心。這些雷隱都知道,對這個如此用心想討他歡

喜的尤物,他心中充滿了憐惜。

忍不住把她的另一隻腿也握在手裡慢慢把玩著,雷隱低下頭吻了一下懷中玉人的眼睛。

「直子,你真美。如果這世間真有天使的話,我想你就是其中之一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哄人了?」直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

「傻瓜,我說的是真的。」雷隱把她的一隻玉足抬起來放在唇邊吻了一下。上面沒有一點異味,只有淡淡的潤膚霜的清香。

「不要……那裡好髒……」直子失聲叫出來,兩頰泛起桃花一樣的艷色,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

看到她情動起來,雷隱左手繼續把玩著她的玉足,右手則順著她睡裙的下襬慢慢伸了進去。

感受到那層薄棉布上面濃濃的濕意,雷隱在耳邊輕輕說:「你呀,只是摸一下你的腳而已,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討厭……不要這樣說。」直子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這時她開始為自己過於敏感的體質而感到羞惱不已。

雷隱忽然想起一些事,於是湊到她耳邊說:「讓你試一些新東西。」說完,他把內力聚集到右手上,然後將一絲絲的真氣透過那隻手送出去,慢慢地用真氣刺

激著她下身的幾個敏感穴位。

很快地,直子只覺得一絲絲有點熟悉的像溫水一樣的氣流像蛇一樣不斷地侵襲著自己。

「怎麼……會這樣……」過了一會,從未體驗過的奇異快感不斷地升級擴散,令她有種像虛脫一樣的感覺。

待她適應了真氣地流動後,雷隱慢慢加大了輸出的流量跟刺激的穴位數目。

不用多久,直子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那種像是無限地增加著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叫出來,聲音也越來越大。一時間,整個房間內迴盪著成熟美女那令人臉紅心

跳的呻吟聲。

「雷……」直子幾乎用嘶鳴著的聲音重複著這個名字。

「想要嗎?」

直子滿懷羞意地點點頭,然後用充滿哀求意味的眼神看著他。

「想要什麼?」雷隱在用真氣刺激她的同時,右手也開始快速地撥弄著。

直子頓時像受傷的馴鹿一樣悲鳴起來。

「雷……不要……這樣欺負我……」在多種的刺激下,天生敏感體質的直子終於不堪刺激哭了起來。

不忍心再逗弄她,雷隱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然後將她身上的睡裙跟那條已經完全濕透的棉質內褲輕輕脫了下來。

「雷……」赤裸著完美嬌軀的直子睜著淚眼汪汪的眼睛失神地看著他。

「乖,放鬆點。」雷隱吻了一下她的紅唇,然後隨手把檯燈關掉,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慢慢遊走著,溫柔地挑逗著她。

很快,黑暗中再次響起直子那無法自制的嬌吟聲。

到了早上的時候,半睡半醒間直子下意識地向旁邊抱過去,卻抱了個空。

他走了嗎?直子十分失落地看著空出來的枕頭。

可是,當她聽到連著房間的浴室裡傳來嘩嘩的灑水聲時,她馬上笑了起來。

用手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稍稍拉開被單看了一下裡面,在看到床單上面的一片狼籍時,她整個臉紅了起來。

雖說已經好幾天沒見了,可是那個壞蛋昨晚實在太過份了。如果不是她不斷地哀求,還不知他要把她弄到什麼時候。

直子又羞又甜蜜地呼吸著他枕頭上的氣息。

過了一會,灑水聲停了下來。知道他快要出來了,直子有點不知怎麼去面對他,只好緊閉著眼睛裝睡。

雷隱帶著一身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臉上猶帶著潮紅的直子,他覺得心中一片安寧。在聽到她時快時慢的呼吸聲時,雷隱知道她已經醒了。

輕輕笑了一下,像昨晚那樣,他把她整個人摟在懷裡。

「傻瓜,你還要裝睡裝到什麼時候?」雷隱在她耳邊笑著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直子羞紅著臉小聲問道。

「聽你的呼吸聲就知道了。」實在愛煞她害羞時的樣子,雷隱忍不住用力吻了下去。

「不要,我還沒刷牙。」直子把頭微微偏到一邊。

「傻瓜,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不要啦,好髒的。」直子哀求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去洗個澡好嗎?」雷隱用手慢慢地撫摸著她光滑挺翹的豐臀。

「可是你剛剛不是洗過了嗎?」直子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剛剛是幫自己洗,現在是幫你洗,怎麼一樣呢?」雷隱邪笑起來。

「壞蛋……」被他攔腰抱起來的直子滿臉嬌羞地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吃過午飯後,看著正專心至致地幫他削著梨的直子,雷隱有種在欣賞名畫的感覺。但他相信世上沒有任何一副作品比得上現在這個畫面。

「你真的不用我留下來陪你嗎?」等她削好後,雷隱把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著。

直子搖搖頭,然後溫柔地笑著說:「你還要上課,況且你的學校離這裡太遠了。你能每個星期過來看我就已經足夠了。」

「放著這麼漂亮的未婚妻不管,而去讀那些毫無益處的過時課本,實在是太過愚蠢了。所以,從令以後,我會經常過來看你的。不要擔心,我會盡量開慢一點

的。」雷隱把她的食指放進嘴裡輕輕咬了一下。

直子側身躺下來把頭放在他的大腿上,怔怔地看著他的臉。

「雷,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你真的很傻。」雷隱低下頭吸去她流出來的淚水。

當雷隱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對於完全不把逃課當一回事的雷隱來說,只不過表示現在離吃晚飯還有一個多小時而已。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號碼後接通了電話。

「是武田嗎?」

「混蛋,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你的手機總是關機,那還要手機來做什麼?我已經找你一天了。」武田在電話裡大吼著。

因為不想被人打擾,雷隱習慣在跟直子相會的時候把手機關掉。對於憤怒青年的抱怨,他只是當微風吹過。

「說吧,有什麼事?不要告訴我你找我只是想找個人陪你吃飯。」雷隱打著呵欠說。

「混蛋,是關於你妹妹的。你妹妹受傷了,現在學校的醫務室裡面。」

「你在哪裡?我現在馬上過去。」雷隱馬上一邊講電話一邊向醫務室跑去。

正文 第159章 講道理

在飄揚著輕音樂的咖啡廳裡,兩個貌似情侶的一男一女正在交談著。只是,那個看來約三十出頭的男人此刻卻是一臉的苦相。

「瑩子,你這樣實在叫我很難做呀。」渡邊警視皺著眉頭,無意識地用勺子攪動著面前的咖啡。

「既然你不想幫忙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吧。」說完,女警視站起來向櫃檯走去。她向來的習慣是AA制。

「瑩子,等一下,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坐下來好嗎?」渡邊村正馬上攔住她。

如果是平時的話,營野瑩子絕對不會作任何的停留,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在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後,她終於還是坐回了原位。

「你還是這麼衝動。我又不是說不幫你,最多我回去求一下在國家檔案局任職的叔叔幫你查一下就是了。」渡邊警視有點無奈地說。

昨晚接到她的電話,渡邊十分興奮,以為她終於想通了,準備接受自己的心意。雖然她在電話裡只是說約他出來談一下,但已經陷入噫想中的男人卻一廂情願

地以為她是在找借口主動跟他約會。現在才知道她真的是有事找他幫忙。如果是平時的話,美人相求,再怎麼樣他也會去幫她的忙,可是這件事實在是很麻煩



聽到他肯幫忙,營野瑩子微笑起來,「謝謝你,渡邊先生。」

渡邊村正呆呆地看著她難得一見的笑容。他想不到這個平時表情冷漠的雪女笑起來竟是如此的動人。有時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都三十幾歲的人了,而且還是

個前途一片光明的警視,生平見過的女人不算少,但卻始終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感覺自己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中學生一樣。

等反應過來後,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渡邊村正問:「瑩子,你為什麼要去調查這個姓『豪山』的人,難道在警局裡面的人事檔案系統裡面查不到嗎?」

「我試過在人事檔案系統裡面查,但是並沒有找到我想找的人。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來麻煩你。」

渡邊村正也知道一些關於警局裡面的人事檔案系統的內幕,所以對於她的回答並不感到驚訝。

「你太客氣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非常感謝。如果有什麼結果的話,請盡快通知我。」對於渡邊村正那近乎表白的話,營野瑩子裝作聽不明白。

看著她平靜的表情,渡邊村正不禁有點洩氣。但他隨即振作起來,從身上拿出了兩張電影票。

「瑩子,我來之前買了兩張電影票。聽說那是一部風評不錯的電影,等一下我們去看看吧。」

看著渡邊村正放在桌上的兩張電話票,營野瑩子皺起了眉頭。

「那好吧。」考慮了一下,女警視終於點了點頭。畢竟剛剛才拜託人家幫忙,現在也不太好拒絕。由此可見,營野瑩子也不算是個太不近人情的女人。

看到她答應下來,渡邊村正十分高興。

「渡邊先生,你平時玩不玩MSN的?」營野瑩子看著他忽然問了一句。

「什麼,SM?」只聽清後面兩個英文字母的渡邊村正差點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

「是MSN,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吧。」

看來他不是那個人,營野瑩子在心中想著。

帝京大學是一間名校,裡面的設施是相當完善的。甚至連醫務室也比一般大學的要大很多,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型的醫院一樣。

此刻在一間保健室內,兩個女孩正在交談著。

「你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我哥哥的。」和美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武淺靜奇怪地問道。

「他知道後肯定會亂來的。」

「你是說……」

她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武淺靜趕緊站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後,她看到了額頭上帶著些汗水的雷隱正站在外面。

「和美在裡面嗎?」看到是妹妹的同學,雷隱馬上問道。

「她在裡面。」武淺靜讓開一邊讓他進來。

雷隱走了進去,果然看到正躺在床上的和美。這時她的一隻腳正綁著白色的紗布。

「和美,你怎麼了?」雷隱走到她床邊問道。

「哥,我沒事,不要擔心。」和美微笑著說。

「校醫怎麼說?傷勢嚴不嚴重?」

「校醫說我的腳只是很平常的肌肉扭傷而已,只要過幾天就沒事了。」

聽她這麼說,雷隱放心了不少。他這時才發現,不僅是腳,連她的手臂上面也貼著幾塊創口貼。

「你是怎麼受的傷?」雷隱在床邊的椅子坐下。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

雷隱沒出聲,只是看著她的眼睛。過了一會他忽然說:「和美,你不像這麼不小心的人,你在說謊。」

「哪裡有,不要亂猜。」和美心裡有點驚訝,馬上裝作生氣的樣子把頭偏向一邊。

看她這樣,雷隱忽然回頭對武淺靜說:「是哪個混蛋做的?」

「是籃球社的崗田……啊!」話剛出口,武淺靜馬上摀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雷隱微笑起來,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呀。

「和美,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跟你的同學到外面去談談。」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他一把拉住武淺靜的手向外面走去。

被他拖著走的武淺靜以求救的眼神看著床上的好友,可是和美此時除了乾著急以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為雷隱腿比較長,而且又走得快,一直被拉到候診室外面的武淺靜有點跟不上的感覺。

「和美的哥哥,你別走那麼快行不行,人家跟不上呀。」武淺可憐兮兮地說道。

「才走幾步路而已就說累,你小心再這樣下去不到30歲就開始發福。」

什麼嘛。武淺靜在他背後瞪了他一眼。

雷隱並沒有減慢速度,一直把她拉到陽台處才停下來。

「好了,現在給我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雷隱還沒等她喘完氣就直接問道。

「我、我不能說,不然和美會罵我的。」武淺靜吶吶地說。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會罵你,而且還是罵得狗血淋頭那一種。」

被他的氣勢所攝,武淺靜開始覺得和美挺可憐的,有個這麼凶的哥哥。

「我說就是了。」她最終還是屈服了。

在說了開頭幾句後,武淺靜越說越順,最後如果不是雷隱叫停,她還不知要說到什麼時候。

「這麼說,真是那個叫崗田的男人故意把和美撞倒的?」雷隱想了一下才說。

「那是一定的,不然為什麼這麼寬的樓梯,當時又沒有其它人,他哪裡不好走,卻偏偏往和美那邊擠呢?而且,在撞倒和美後,他連道歉都不說一聲就走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過分的男人,虧我以前還經常去看他打球呢。」武淺靜越說越生氣。

「謝謝你通知武田讓他代為轉告和美受傷的事,不然我還不知道這件事。」過了一會,雷隱對她說道。

「不用謝,和美剛剛還罵我多事呢。那現在你想怎麼辦?」她是校刊的忠實讀者,對於和美哥哥的恐怖傳說,她也是時有所聞。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先回去吧,我要打個電話。」雷隱無意滿足她的好奇心。

雖然八卦的熱情空前高漲,但她只好心有不甘地離開了陽台。

待這個有點聒噪的女生走開後,雷隱拿出手機撥起來。

「喂,是武田嗎?」

「我已經見到我妹妹了,她沒什麼事,只是腳有點扭傷。先不說這個,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你知道籃球社的崗田嗎?」

過了一會,雷隱回到保健室後對和美說:「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腳有傷,這幾天在公寓裡面好好休息一下,不要來上課了。」

「可是……」和美猶豫起來。

「只是幾天不上課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以你的成績,這幾天只要看看課本跟筆記就可以了。」

「我可不像某人,即使天天逃課都能通過大學的入學考試。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和美笑嘻嘻地說。

「走吧,普通人。」雷隱笑罵著走到床邊準備把她抱起來。

「不要,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和美看到他的動作,馬上大羞道。

「拜託,你現在怎麼走呀。我是你老哥呀,難道還會吃你豆腐嗎?」雷隱口不擇言地說道。

「可是太難看了。」和美繼續抗議著。

「你閉上眼睛不就看不到了麼?」

「我是說別人會看到呀。」

「即使被人看到又怎麼樣,你又不是沒穿衣服。」

「總之不行。」

「嘩,外面有飛碟。」雷隱突然指著窗口外面大叫著。

「拜託,不要把我當小孩行不行。」和美有點無力地說。

既然用騙的也不行,雷隱只好來硬的。於是他不顧和美的掙扎,像個意圖不軌的流氓一樣把病床上的女孩硬是抱了起來。

「混蛋,快放我下來。」和美又羞又惱地叫著。

「你喊呀,最好喊大聲一點,又或者直接喊非禮也行,反正我是無所謂了。」雷隱抱著猶在掙扎著的女孩向門口走去。

和美對這個臉皮超厚的傢伙一點辦法也沒有,怕真的會把其它人引來,只好放棄了掙扎,臉紅紅地讓他抱著。

從兩人鬥嘴那時開始,武淺靜就一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性格古怪的兄妹。等到雷隱抱著好友走出去後,她馬上跟了過去。這時,她忽然覺得,有個哥哥還是

挺好的。

還好和美跟武淺靜合租的公寓離學校不算遠,不然這一路上和美真不知怎麼熬得過去。

將自己的妹妹放到她的床上後,雷隱對她說:「我等一下會拿飯菜過來,你先休息一下,到時我會叫你的。先走了。」

「哥,你不要亂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和美開始瞭解到他有仇必報的性格。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你應該很清楚,我這個人是最講道理的。不說這麼多了,我走了。」拍了拍妹妹的頭後,他走出了房間。

「喂,你記住不要亂來呀。」和美對他臨走前所露出的眼神十分不放心。

當雷隱回到學校的時候,大部分的學生已經開始下課回去了。

但是有一處地方依然十分熱鬧,那就是學校的籃球社。

因為帝京的籃球社在東京都算是一支比較有名的隊伍,每年都會參加全國大學生籃球錦標賽,也取得過不俗的成績。另外在籃球社內有不少長得又高又帥的球

員,所以吸引了大批學生,尤其是女學生們的關注。所以幾乎每天下課的時候,都有不少人去那裡觀看籃球社的隊員練習或比賽。

更有甚者,有些女生會為喜歡的球員成立後援會,平時比賽的時候為其大拉橫幅以作支持打氣。

而崗田明男,正是被眾多女生們追捧的明星球員中的佼佼者。

他現時讀二年級,身高1米85,體重適中,外形俊朗,還留著一頭令學妹們尖叫的長髮。由於球技出色,他在比賽裡通常負責中鋒的位置。

帝京的籃球社包括一個室內籃球場,除了場邊外,在球場的二樓還建有一圈專供觀眾看球賽的圍欄。

當雷隱打開籃球社的門時,他看到籃球社的成員正在做著運球或投籃練習。雖然是如此單調的練習,但是在場邊跟二樓,還是有不少學生在津津有味地看著他

們練習,其中女學生佔大多數。

「請問崗田明男在這裡嗎?」雷隱走到場邊向一個像是經理模樣的女生問道。

「他正在那裡做著投籃練習,你找他有事嗎?」女經理有點奇怪地問道。

「是穿著五號球衣的那個嗎?」雷隱指著一個正在對面籃框下面做著投籃練習的男生問道。

「是的。請問……」

她還沒問完,只見這個男生忽然向崗田明男走去。

雷隱一直走到長頭髮的五號球員身後。崗田明男正在做著練習,並沒察覺到有人走近。

「喂,在球場內是不允許穿皮鞋的。」一個球員看到雷隱,大聲叫起來。

崗田明男聽到聲音,轉過身看了一下,卻看到自己身後站著一個人。

「你是誰?」崗田明男有點不滿地看著這個正打量著自己的男子。

「你就是崗田明男?」

「是的,你想做什麼?」崗田明男感覺到這個男子的口氣有點不友善。

「是你就行了。」說完,雷隱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崗田明男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把鐵鉗夾住一樣難受。

「喂,你究竟想幹什麼?」剛剛那個向雷隱大聲喝叫的球員跑了過來。

看了那個多管閒事的人一眼,雷隱淡淡地說:「我是來踢館的。」

正文 第160章 踢館

對於突然出現在籃球場中,並突然掐著崗田明男脖子的奇怪男子,所有人都驚訝無比地看著他。

「踢什麼館?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那個球員大聲說。

這時,其它球員也很快地跑了過來。

雷隱沒理他們,只是轉頭看著崗田明男的眼睛,冷冷地說:「是不是成村晴子叫你向我妹妹動手的?」說話的時候,雷隱加入了自己精神力,趁著他心神大亂

的時候強行攻入。

崗田明男在一瞬間忽然覺得雷隱的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光,在看到那種光後,他忽然有種很疲倦的感覺,疲倦到根本沒辦法可以正常思考。

「是晴子叫我做的,她說……」崗田明男說了一句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話。

「很好。」雷隱懶得再聽下去,冷笑一聲收回了眼光。然後拖著他向外面走去。

這個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之前他在電話裡就問過武田關於這個男人的事,知道他也是成村晴子的有力追求者之一,所以他開始懷疑這個傢

伙可能是受那個女人的指使才特意去撞和美的。但是也有點不確定那個女人是否真的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但不管怎麼樣,這傢伙把和美撞傷後連道歉也不說

一聲就走人,還是令雷隱十分火大。區別只是在於,如果這傢伙真是有心的話,他下手會重很多而已。

還沒走幾步,幾個球員馬上攔住了他。

「你想幹什麼?快點放開正男。」先前喝止雷隱的球員看來是球隊的隊長,他用他那將近兩米的高大身軀擋在雷隱面前不讓他再走。

「滾開,我有些事要跟他談一下。」為了防止崗田明男掙扎,他用內力制住他的穴道。被他掐著脖子的五號球員只覺得全身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來。

「這裡是籃球社,不是你這種人來撒野的地方,馬上放開正男給我離開這裡。」如果不是怕引起鬥毆事件被學校知道,這個高大的男人已經一拳向他打過去了



「我再說一次,馬上給我滾開。」如果武田跟吉川在場的話,一定很清楚,當雷隱眼中露出這種笑容時,是十分危險的。

在同一時間,其它圍觀的人也在議論紛紛。

「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耶。」

「白癡,那是源內正志呀。我的天,他這次又想幹什麼?」

「真的是那個人間凶器,他想對我的正男做什麼?」一個女生差點暈過去。

「籃球社好像沒有得罪他吧,可是他掐著崗田的脖子做什麼?」

「這下有好戲看了。」一個男生幸災樂禍地說。

而在籃球場中的幾個人,正繼續對峙著。

但是此刻,雷隱本來就不多的耐性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懶得再說下去,拖著崗田明男繞過隊長身邊繼續向外面走,完全不把那個兩米多的高大身形放在眼裡。

那些擋在他前面的球員根本就不知道,只要有人再攔他,下場會變得很慘。

「混蛋,我叫你放開正男呀。」隊長勃然大怒,向他衝了過來。

就在雷隱冷笑著等他衝到面前的時候,突然,一把雄厚的聲音響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呀,是教練。」隊長馬上停下來向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行了個禮。其它球員也是如此。

「我只是走開一陣子而已,為什麼會這麼亂,誰能告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滿臉嚴肅的球隊教練走到幾個人的面前大聲說道。在他後面跟著的是滿臉驚容的

女經理,教練正是她叫過來的。

「谷村教練,這個人想要鬧事,我正要把他趕出去。」隊長回答道。

從進來那時開始,中年男人就一直看著雷隱。他對這個來鬧事的男子大聲說:「我不管你是誰,這裡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裡。」

「打擾了,我馬上就走。」雷隱出奇地好說話,只是他向外走的時候,手裡仍然是拖著那個五號球員。

「你想幹什麼,馬上放開他,不然我馬上叫學生會的人過來。」谷村教練對這種行為當然不會置之不理,馬上攔在他面前大喝道。

如果是那些球員這樣做的話,這時的雷隱已經一拳砸過去了。但這個傢伙畢竟是個老師,他還不想成為帝京第一個因為毆打教職人員而被開除出校的學生。所

以他只是對這個穿著運動衣的男人說:「我有些話想跟崗田同學好好談一下,所以請不要攔著我。」

「如果只是談話,為什麼你要掐著他的脖子?我再警告你一次,馬上放開他。不然我會叫學生會的人來處理這件事的。」谷村教練滿臉慍色地說。

看來現在不是報仇的好時機,雷隱聳聳肩,放開了差點喘不過氣來的五號球員。

剛被鬆開的崗田明男馬上十分辛苦地喘著氣,他覺得喉嚨處火辣辣一片。

「崗田同學,我們的帳還沒開始算,我會很有耐性地等你出來的。」雷隱微笑著說。

「你、你這混蛋究竟想幹什麼?」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崗田正志馬上指著他大聲罵起來。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忘了你剛剛說過的話。放心吧,我會讓你重新再記起來的。」

看到雷隱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谷村教練知道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干休。等哪天自己不在場的話,他可能又會來這裡鬧事。現在籃球社正在籌備著即將舉行的

夏季選拔賽,他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恩怨,但這裡是籃球場,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希望你們能以比較文明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

說完這句話以後,谷村教練開始把自己的提議說出來。

聽說他的所謂提議後,雷隱對谷村教練說:「雖然我並沒有取笑的意思,但是教練先生,你不覺得你的提議有點無聊嗎?」

「混蛋,你說什麼?」對谷村教練最為尊重的隊長馬上大聲喝道。

對於雷隱「無意取笑」的取笑,谷村教練面無表情地說:「難道你就只會打架嗎?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很遺憾地告訴你,這種無知的行

為是那些沒有大腦的人才會使用的行徑。」

「教練先生,你不應該當籃球隊教練的,而是應該去當個評論家。因為那些自稱為評論家的政客都是用類似的話來謾罵對手的。」

「既然你只想做個流氓,那我也沒辦法。這裡是籃球場,只歡迎打球的人跟看球的人,所以請你馬上離開這裡。」谷村教練知道再跟這個人說下去會讓自己腦

沖血的。

雷隱沒出聲,只是看了一下對他怒目而視的球員跟在場的觀眾。然後忽然笑起來,「也許你說得有點道理,有時候動手不如動腦。我接受你的提議。」

谷村教練眼中閃過得意的眼神,他對雷隱說:「我要你保證,如果你輸了的話,以後不能再來這裡鬧事,也不能再找崗田的麻煩。」

「如果我贏了呢?」

「只要不在這裡鬧事,你們的事我不會再管。」

「那就這樣吧,一言為定。」雷隱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

「你要不要換雙鞋,我不希望等一下你輸了之後認為是你的鞋的問題。我可以叫其它隊員把鞋借給你。」谷村教練看著雷隱穿在腳上的皮鞋說道。

「不必了,我從來不穿別人的鞋,因為我怕會沾到別人的腳氣。」雷隱說的是實話。

谷村教練沒怪他,只怪自己為什麼要自取其辱。振作了一下精神,他馬上對正在清場的球員大聲說:「快點把場地讓出來。」

聽到教練這句明顯含有怒氣的語,那些球員馬上加快動作把散落在四處的球撿起來放好並把球場空了出來。

「我做這次比賽的裁判你沒有問題吧?如果你覺得不公平的話可以選別人。」谷村教練表情冷漠地說。

「我沒意見。」

「既然如此,那請你上場吧。」

雷隱聳聳肩,走到籃球場的中央。在那裡,崗田明男正冷笑著站在那裡等他。

谷村教練單手托著一個籃球走到兩人的旁邊,「我再說一次規則,以十球為準,在十分鐘內,雙方輪流進攻,在比賽過程中沒有休息時間。哪一方被最先攻進

十個球的話就算輸。另外如果雙方在超過十分鐘還沒進夠十個球,就以入球數最多的那一方勝。你們還有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過了一會,看到兩人都沒什麼表示,谷村教練馬上大聲說:「現在比賽開始。」說完,他把球拋到了半空。

在跳球的情況下,身材較高的崗田明男明顯要佔優勢。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以毫無懸念的結果接住了半空中的球。

這種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有點奇怪,因為剛剛跳球的時候,站在他前面的雷隱根本就沒有跳起來,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也許他知道自己跳得不夠自己高吧。在心裡作了如此解釋後,崗田明男馬上快速運球向對面的籃框衝過去。

本來兩個人的比賽只要半場就足夠了,可是谷村教練覺得崗田明男是正式的籃球員,如果單純以籃球技術來贏這個來鬧事的學生,是不夠威懾力的,所以他想

讓崗田在體力上也要把他挫敗。他認為像雷隱這種沒有經過怎麼鍛練,只會打架的問題學生在體能上是絕對不能跟正規運動員相比的。因此他才另外規定在比

賽過程中不能休息。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場籃球比賽。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不讓這個學生再來這裡鬧事而已。所以他根本就不打算進行什麼公平的比賽。一個普通人跟一個籃

球員比賽籃球,這本身就已經沒有公平可言。

在另一方面,崗田明男心裡也十分得意,他想不到這個傢伙竟然會答應跟他比賽。真想看看那傢伙一分也得不到就輸給他時的表情。晴子,看我怎麼打敗這傢

伙吧。

想到這裡,他更加快速地運球衝向了籃框。同時,他也聽到了後面傳來的腳步聲。

看來這傢伙跑得不算慢嘛,可是這有什麼用呢?

一個急停,站在兩分線前面,崗田明男剛要準備投球,忽然感到手一空,球不見了?

他心裡一驚,馬上回頭一看,竟然看到球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那傢伙的手裡。

搶到球後,雷隱並沒有馬上衝到另一邊,而是一邊運球一邊等著他。末了還用左手手指向他勾了一下。

感到被輕視了的五號球員在心裡大叫一聲,馬上衝過去想把球搶回來。

在崗田明男向他跑過來的時候,雷隱終於開始動了。

他以絲毫不遜於崗田明男的速度向另一面籃框跑去。覺得有危機感的五號球員馬上加快速度想截住他。

在跑到三分線前面,雷隱忽然停了下來。崗田明男十分迅速地攔在他前面不讓他投球。

但雷隱根本就沒有要投籃的意思,他對著崗田明男冷笑了一下,然後從他身邊閃過將球投進了籃框。

過程是如此的簡單,但幾乎沒人能看清楚雷隱是怎麼閃過擋在他前面的崗田明男,甚至連崗田明男本人也搞不明白,這個明明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為什麼一下

子就到了自己後面。

直到球從籃框中掉了下來,崗田明男才反應過來。

「不外如是。」面對崗田明男驚訝的眼神,雷隱淡淡地說了一句。

混蛋!崗田明男被他輕蔑的眼神引得怒火中燒。他在心裡發誓,一定不會再讓這傢伙拿到任何一分。

而此時充當裁判的谷村教練卻是另一番感想,即使以他的眼光,也沒看清這個傢伙是怎麼閃過去的。當了這麼多年的教練,他不會分不清什麼才是碰巧。

第二個球輪到雷隱開球,他從自己這邊運著球慢慢向對面走去。看到正嚴陣以待地站在三分線外等著他過來的崗田正男,雷隱忽然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都大跌眼

鏡的動作。

他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能用外行這個詞來形容的動作把球投向了籃框。但這並不是令人感到驚訝的地方,真正令人無法接受的是,他竟然在中場線那裡

投球。

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個球如何落空,但是接下來的一幕,令所有人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唰」一聲,這個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在自暴自棄的狀態下投出去的球,竟然連籃框都沒有碰到,直接從中間穿了過去。

不會吧?這是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此刻唯一的想法。

之前那個忍不住想對雷隱動手的籃球社隊長差點連下巴也掉了下來。

在這一瞬間,整個球場都變得無比的安靜,幾乎所有稍微懂得一點籃球知識的人都以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那個投完球後,還若無其事地站在中場在線的男人。

「嗶!」一聲哨聲響起後,全部人都回復了思考,只是這時已經沒人再把這場比賽當成是一面倒的遊戲了。

由於中途沒有休息的時間,因此比賽還是繼續進行著。

七分鐘過後,所有人的眼神又開始變了。

因為只有兩個人比賽,而且是打全場,所以谷村教練將持球不得超過30秒的國際規則去掉了。

在現場觀看著這場另類比賽的觀眾跟球員,不禁從心裡開始懷疑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籃球員。

打到現在,那個動作看起來仍然是無比外行,卻自稱是來踢館的男人已經攻進了七個球,幾乎是一分鐘一個。

而那個經常代表帝京大學參加各類型籃球比賽,負責中鋒這個重要位置,身高1米85,外形俊朗,留著一頭頗有特色的長髮,被女生稱為籃球界白馬王子的崗田

正男,卻連一個球也沒進。

凡是觀看過崗田正男打球的人,都不會認為他是個虛有其表的球員。

但是這樣一個被受推崇的球員,竟然無法從對手身上拿到哪怕是一分的進賬,這在許多人眼裡,都是不可想像的。

但是,這令人不可想像的情景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只要是那個男人持球的話,崗田正男從來沒有一次可以成功搶到球。

如果崗田正男想站在禁區或三分線位置防守的話,那個人就會像之前兩次那樣,站在三分線外甚至是中場線外,以不可思議的準確度直接投籃命中。一次的話

可以被認為是碰巧,但是在發生了兩三次相同的情況後,已經沒有人再把那種神乎其神的投球方式當成是運氣球。

而在兩人正面遭遇的時候,那個人卻以幾個看起來很簡單的假動作以及令人驚歎的速度把這個企圖來搶球的籃球精英以十分輕鬆而離奇的方式甩開,然後直奔

籃底投球,跟著那個投出去的球會以毫無疑問的方式直接命中。其動作之乾脆利落,令到所有懂籃球的人都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等到崗田正男持球的時候,情況則相反。

崗田正男並非遠投型的球手,他是那比較擅長籃底突破的球員,所以他不敢像雷隱一樣在三分線外遠投。因為如果萬一不中被那個人接住球的話,他完全沒有

信心可以攔截到他的球。之前那幾個球已經把他的自信全都打滅了。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突破他的攔截,然後進入禁區投球。

但是,他卻完全做不到。

不知為什麼,只要正面跟那個人遭遇的話,球總是會在不知什麼時候莫名其妙地被他拍下或搶到。

假身、閃避、阻擋,只要是可以用得上的辦法他都試過了,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球還是會在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打下來搶了過去。他甚至看不清他是什麼時候出

手把他的球打下來的。

當再一次被對手搶到球後,崗田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球投進了自己的籃框。

他不是不想去搶回來,而是他已經跑不動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一個人打全場是這麼累的。身邊沒有隊友接應傳球,不管是進攻也好,防守也好,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做。只是還不到10分鐘而已,他

已經來回不斷地在整個籃球場跑來跑去好幾遍。

如果只是跑還沒所謂,可是那種像是完全沒辦法戰勝對手的強烈挫折感才是最要命的,正是種挫折感讓他覺得越來越累。不知是否因為太累的緣故,崗田正男

有種在做夢的感覺,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從開始到現在,整個籃球場都十分的安靜,只聽得見籃球撞擊地板、鞋子磨擦地面,以及連在二樓圍欄上面的觀眾也聽得見的,崗田正男那像哮喘病人一樣不

斷響起的喘息氣。

也許,真是只是在做夢而已,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像怪物一樣的人存在呢。崗田正男有點神經質地笑了笑,完全忘了現在輪到他開球。

「崗田,振作點。」谷村教練在旁邊大聲叫道。

聽到教練的聲音,崗田正男忽然整個人醒了過來。

死老頭,都是因為你的爛提議才搞成現在這樣的。崗田正男以充滿怨恨的眼神看了谷村教練一眼,然後從地上撿起了球。

「可惜,現在只差一球。看來你已經沒機會了。」

聽到雷隱的話,崗田正志心為之一緊。原來已經快結束了麼?

抬起頭看了一下四周的觀眾,發現他們正以一種他從沒見過的眼光看著自己。

混蛋,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在讀懂他們眼裡所代表的含義後,崗田正男幾乎快要氣得發瘋。

源內正志,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重新將視線集中到前面的男人時,崗田正男突然一個急衝,運著球向他撞了過去。

這是他突然想到的一個辦法,竟然閃不開,就直接衝過去。如果他不閃開的話,被撞傷的絕對不會是佔有身高優勢的自己。

看著向自己直衝過來的五號球員,雷隱並沒有動。直到他就差半米就要撞到自己的時候,雷隱突然一個側身閃開,然後順手把球接了過來。在高手眼中,這樣

的動作破綻百出,無異於送死。

「混蛋!」崗田正男驚覺球又一次被奪走後,馬上向他急起直追。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就是犯規也要把他攔下來。

忽然,他發現跑在他前面的雷隱回頭向他冷笑了一下。在他不明究竟的時候,他跟所有的人一樣,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身在兩分線外的雷隱突然整個人跳了起來,崗田正男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跳得這麼高。然後他又看到那個人將手中的籃球狠狠地砸進了籃框。

「彭!」一聲大響之後,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神經線也隨著那一下巨響斷掉了。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只聽得見籃球在木地板上跳來跳去的聲音。

在這鴉雀無聲的情況下,雷隱忽然走到場邊把那個籃球撿起來。

「崗田正男。」

隨著這一聲呼叫,崗田正男下意識地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可是在他剛把頭轉過去的時候,他只看到一個圓形的物體正朝自己飛過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閃開了。

「啪」一聲,崗田正志那張令到不少女生著迷的臉被一個籃球狠狠地打中,強烈的痛楚令他痛哼出來。

「你想幹什麼?」最先反應過來的隊長馬上從場邊跑過來擋在雷隱的面前。

「沒看到嗎?我不介意再示範一次。」雷隱聳聳肩說道。

「你太過分了,你都已經贏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隊長十分氣憤。

「就是因為我贏了所以才有權利這麼做。別忘了之前我跟你們教練的約定。」

「可是我也講過,你不能在這裡鬧事。」說話的是正照看著崗田正男的谷村教練。

「不好意思,我忘了。」說完,雷隱徑直向躺在地上捂著鼻子的崗田正男走過去。

「你敢再動手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隊長大叫道。

「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雷隱沒理他,繼續向前走。

「混蛋。」隊長實在忍無可忍,一拳向他的臉打去。

在快要打到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抓住了那只拳頭。緊接著,一陣鑽心的劇痛從那只伸出去的手上傳來。

「呀!」從沒試過的劇烈痛楚令這個兩米多高的男人彎下了腰。

雷隱放開他的手,然後走到了崗田正男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谷材教練馬上站起來看著他。

「已經鬧夠了,你難道想被趕出校嗎?」

雷隱忽然笑起來,「你以為我要打他嗎?不好意思,你搞錯了。我只是有幾句話想跟他說一下而已。」

說完,他對地上的崗田正男說:「你去告訴那個女人,如果再敢對我妹妹動手,我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崗田正男以十分怨毒的眼神看著他。

對於這種結果雷隱很滿意,在這麼多人面前讓他面目無光,的確比扁他一頓更爽。

雷隱沒再理他,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不好意思,教練先生,借用了你的場地,失陪了。」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籃球社。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

正文 第161章 介入

「你是營野瑩子嗎?」在大廈的停車場裡,四個男人忽然攔住了正要關上車門的女警視,然後其中一個眼神像蛇一樣的男人用絕對稱不上客氣的語氣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女警視用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那幾個成包圍之勢堵住她的男人。

「我們是公安。有件案件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其中一個男人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證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日本公安,也叫公安警察,跟一般意義上的警察是完全不同的,他們並不受日本警察廳或警視廳的監管,而是隸屬於「日本國家公安委員會」。該委員會屬於

內閣府,權力比警察系統還要大很多,這是權力更加龐大的機構,有權監督甚至直接指揮警察系統。其職責是管理國家安全政策、全國性警察制度及廣域刑案

協調。

營野瑩子冷笑說:「我可不知道有什麼案件需要麻煩到你們公安出馬。況且調查案件這種事不是應該由我們警視廳負責的嗎?」

「這點你不需要知道,現在請你馬上跟我們走。」

「如果我不跟你們走呢?」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看起來不像只讓我去做筆錄這麼簡單。既然如此,我要看一下逮捕令。」

「我們執行公務的時候是不需要逮捕令的。請馬上跟我們走,不要逼我們使用暴力。」那個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女警視的手臂。

「放開我,我跟你們走。」營野瑩子充滿厭惡地看著他。

「那最好了。」雖然是這樣說,可是那個男人並沒有放開手。

就在女警視快走到那兩個男人停在另一邊的汽車時,她忽然向著那兩個男人的左邊大聲叫起來:「池山先生,快來救我。」

那幾個男人下意識地向左邊望過去。

「哇,你這個賤女人。」就在這時,那個原本抓著女警視手臂的男人突然大聲慘叫起來。

原來營野瑩子用她那只穿著高跟鞋的美腿朝他的腳面上狠狠地踩了一下。

其它三個男人沒時間去看同伴的傷勢,他們馬上向已經逃開了好幾米的女人追去。

雖然是被譽為只會坐在辦公室裡寫報告、開會說廢話的職業組出身,但是長期而有規律的鍛練使女警視在體能上並不遜色於那些非職業組出身,從巡查做起經

常四處奔波執行任務的前線警員。當然,前提是在沒穿高跟鞋的情況下。

在跑了五十幾米後,營野瑩子開始在心裡詛咒發明高跟鞋的人。

向後望了一下就越追越近的三個男人,她在心裡發誓,如果這次能逃出去的話,一定去黑市買支槍隨身帶著。

並非一般人所想的那樣,警察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帶著槍。其實他們只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允許佩槍,如果是已經交班的警員,就必須將槍交回警局保管。但

上次最初發生的幾椿吸血事件卻是例外。因為考慮到案件發生的隨機性,才特別允許巡查部長以上級別的警員在非當值時間佩槍。

雖然營野瑩子擁有柔道跟空手道黑帶的實力,但她並沒有把握可以同時解決這三個男人。如果那三個人真是訓練有素的公安,即使只有一個人,也不是她可以

輕鬆放倒的對手。但是萬一被他們追上來的話,就只有硬拚了。

就在營野瑩子找機會準備來個急停向跑得最快的那個人出腳時,忽然一輛白色的轎車以很快的速度從停車場的一邊向他們開了過來。

面對向自己直撞過來的轎車,那幾個男人臉色一變,馬上散開來。

「快點上車。」坐在車廂後座裡的一個男人打開車門向營野瑩子大聲叫道。

雖然坐在車裡的那三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好像是在幫她的樣子,可是營野瑩子強烈的警覺性已經被那四個自稱為公安的男人挑起,這時她不相信任何陌生人。

完全沒有理會那個男人的叫喊,她繼續朝停車場的出口跑去。

那個叫她上車的男人沒辦法,只好叫負責開車的同伴調頭向她追去。

那四個自稱為公安的男人見到這種情況,也跟著向自己的車跑去。

營野瑩子跑出停車場後,馬上向附近的一個人流比較集中的廣場跑去。她相信只要混進人群當中的話,應該可以擺脫那些人。

就在這時,那輛白色轎車已經開到離她不足五米的距離。

「你聽我說,我們是按Outsider先生的吩咐來幫你的。」坐在後座的男人打開車窗對她大聲說。

「你們真的認識Outsider?」營野瑩子聽到這句話忽然停了下來。「Outsider」這個單詞就是那個人所用的郵箱地址前綴名稱。

「是真的,你快上車,那些人快要追上來了。」那個男人一邊說一邊看了一下那輛正從停車場出口開出來的車。

營野瑩子略略猶豫了一下,很快就打開了車門坐上去。

「快開車。」等她關好車門後,那個男人對前面負責開車的男人說。

十幾分鐘後,在確定已經成功擺脫了後面那輛車後,那個男人對正觀察著他的女警視說:「我們的確是按那位先生的吩咐來幫你的。他跟我們講過,如果有人

來找你麻煩的話,就讓我們幫你擺脫麻煩,並要把這包東西交給你。」說完,他把一個黑色的包遞給她。

營野瑩子打開那個包,發現裡面是一台超薄的筆記本電腦。

「他為什麼要把這東西給我?」營野瑩子繼續看著面前這個始終沒有把墨鏡脫下來的男人。不僅是他,坐在前座的兩個男人也是如此,看來他們並不想讓她看

得太清楚。

「那位先生說,如果有人要捉你的話,表示已經有人發現你在調查這件事。為了防止他們在你的電腦上面動手腳,以後你就用這台電腦來跟他聯繫。」

營野瑩子想不到那個人會這麼小心。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對不起,無可奉告。」

對於他的回答營野瑩子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她也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說出來。雖然那個人為她解答了不少疑問,而且這次還叫人幫了自己,只是這

種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實在令她很不舒服。

「那幾個男人真的是公安嗎?」女警視問了另一個問題。

「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們會去調查他們的身份。為了防止他們再向你下手,我們已經在你上班的警局附近租了一間房子,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在那裡住下

來。」

「不行,我的母親跟我住在一起,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你可以帶她一起去,如果你們住在警局附近的話,不管他們是不是公安,相信他們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找你麻煩。」

「這也是那個人的意思嗎?」

「是的。」

「好吧,我會認真考慮一下的。現在請載我回去吧。」

「要等一下,因為我們的人還沒來。我們要等人齊了才能一起回去。」

營野瑩子越來越不喜歡那種被人操縱著的感覺,看樣子這幾個男人已經監視她好幾天了。另外她對那個人的身份也越來越迷惑。根據這幾個人的回答,在那個

人身後好像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在支持著他。那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可是很快地,她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那個人即使有這種能力,也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惹上身,而且他也沒理由這麼做。

「好,我知道了。這次麻煩你們了。」

掛線以後,雷隱的臉色變得很不好。

他現在很是火大。按道理那些人不可能會這麼快就發現那個女人在調查這件事,肯定是那傢伙做了些不應該做的事,又或者把這件事告訴了其它人。他早就警

告過她不要輕舉妄動,他現在開始後悔找那個喜歡自作主張的女人做他的代理人。

以現在的情況來講,已經沒時間慢慢地調查哪個才是幕後黑手了,必須在他們還沒有所警惕之前盡快找到他們的實驗室,然後將這件事揭發出來。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他並不想動作黑龍在白道上的人脈關係。因為那些關係都是經過多年構築而成的。即使可以得到更準確的情報,將來如果揭發出來

的時候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看來要親自出手了。想到這裡,他不禁又在心裡大罵那個女人。

回到樓梯口的時候,雷隱對那正等著他的三個青年說:「走吧。」

「打個電話也要走那麼遠,是你女朋友的電話嗎?」武田有點好奇地說。

「不是。別問了,快走吧。」雷隱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走出校門的時候,吉川忽然說:「聽說你昨天好像在籃球社大鬧了一場?」

「是嗎?我不記得了。」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點而已。據我所知,晴子有時是很小姐脾氣的,我怕她會再找你麻煩。」

「有時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喜歡那樣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吉川苦笑起來。

「實在看不出你這麼長情。」

「這是稱讚嗎?」

「你認為是就是吧。」

在還差一個彎就到雷隱的公寓時,忽然從轉角處走出來五個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的男人攔在他們前面。

「看樣子不像是推銷員。」武田小聲說道。

「等一下你們別插手,看來他們是來找我的。」雷隱回頭說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們根本就沒打算插手。」吉川理所當然地說。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說這種廢話的。」

看著毫無危險機感的幾個青年,其中一個長得最高的男人忍不住首先開口說:「你就是源內正志?」

「如果附近沒有其它人叫這個名字的話,那說的應該就是我了。幾位找我有什麼事嗎?」雷隱正巧心情不好,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幾個可以出氣的人,對方實

在是體貼呀。

「沒什麼,只是聽說你很厲害,所以想找你切磋一下。」

「打架就打架,說什麼切磋。看來報紙老說經濟不景氣是真的,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出來充當打手,實在是晚景淒涼呀。」

「口賤的小鬼。」那個男人大喝一聲向雷隱的頭部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力道很足,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可惜這充滿力道的一腳被雷隱用一隻手輕輕地抓住。然後手腕一扣一轉,一股更大的力道把那個男人整個摔翻在地。

因為不想遊戲這麼快就結束,所以雷隱並沒有下重手,因此那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後,身上並沒有受傷。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輕視味道。

「一個是不夠的,一起來吧。」雷隱向他們勾了勾手指。

那五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後一句話沒說,一起向他衝了過去。

幾分鐘後,坐在高級房車裡面的成村晴子充滿驚駭地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那五個人都是自己從家裡專門抽調過來的專業保鏢。可是卻被那個傢伙幾下子就打翻在地上起不來。

以前她也聽說過他一個人單挑拳擊社、空手道社等社團的事,可是她當時只覺得那只是誇大其事而已。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特意從家裡把那五個保鏢調

過來想要教訓一下那傢伙,可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一對五還能輕鬆打贏,那傢伙真是人嗎?

在車廂內坐了一會,成村晴子慢慢地平息了一下情緒,然後對四十來歲的司機說:「開車吧。」

「是,小姐。」司機馬上發動了汽車。

在汽車開動還不到兩分鐘,房車突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由於慣性的作用,成村晴子差點撞到前面的椅子。

「發生了什麼事?」她十分惱怒地問司機。

「小姐,前面有個人突然衝出來。」

成村晴子向車窗看去,果然看到一個人站在車頭前面。

待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她頓時嚇了一跳。

「喂,你想幹什麼,快點讓開。」司機走下車對那個人說。

那個人沒理他,一直向成村晴子所坐的後座走來。

「你究竟想做什麼?我要報警了。」司機看勢不妙,馬上拿出了手機。

看到已經走到車窗外面的源內正志,出於女性的自我保護,成村晴子馬上把車門鎖上。

「你想幹什麼?」新生校花冷冷地對著車窗外的男人說。

「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談談而已。」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快給我滾。」

「這樣呀,那就沒辦法了。你最好向後面坐一點。」雷隱顯得有點苦惱的樣子。

「你想做什麼?」看到他的笑容,新生校花有種不祥的感覺。

「沒什麼,只是想跟你面對面地談一下而已。」說完,雷隱一拳把車窗玻璃砸破。

幸好是一碎就整塊碎的防爆玻璃,這才沒有飛到新生校花的臉上。可是玻璃的破碎聲還是令成村晴子大聲尖叫出來。

本來以為兩人在談著話的司機,被這一下變化嚇呆了。

在打碎車窗玻璃後,雷隱用毫髮無傷的右手從光禿禿的車窗伸進去把車門打開。

「你、你不要過來。」成村晴子雙手抱著胸口拚命退到到另一邊的車門。

雷隱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掃開真皮椅上的玻璃碎片,然後坐了下來。

轉頭看著滿臉驚惶的成村晴子,他淡淡地說:「其實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句話而已。如非必要的話,我並不想向女人動手,希望你不要令我為難。」說完,他慢

慢地離開了車廂。

看著他的背影,成村晴子眼中流下了屈辱的淚水,雖然她想用手去擦,可是她的兩隻手卻因為不斷地發抖而完全不聽使喚。

而在車廂外面,那個司機還在手忙腳亂地猶豫著還要不要報警。

正文 第162章 轉變

在東京都下方,町田市北面有一幢佔地達四百多坪的大型宅邸。這幢大宅的前身原本是一個公園,後來被日本科技產業聯合會的現任會長錐山長次通過關係把

這塊地買了下來,再改建成了現在這樣的大型居住場所。

這就是社會的現實,在東京都這個地價貴到世界出名的大都市,有人為了買下一間幾十個坪米的房子而辛苦工作,而有人卻可以輕鬆愉快地在一幢豪宅裡面風

流快活。

日本科技產業聯合會是一個在戰後初期成立,以團結日本工商界,振興日本經濟產業為宗旨的組織。原來的名稱叫日本產業振興聯合會,後來在二十年前改成

現在的名字。雖然名義上是屬於民間組織,而且主要成員都是非官方人士,但是卻得到政府公開或半公開的支持。

聯合會的現任會長錐山長次本身是大和不動產公司的大股東,據說此人同時也是一名狂熱的愛國人士。

錐山長次的大型豪宅四周圍著一幅高達四百五十公分的圍牆,圍牆上面以十分不雅觀的方式纏繞著一圍帶倒刺的鐵絲網。也許大宅主人認為,相對於外觀的影

響,屋內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他曾經對外講過的一句話:日本自衛隊不像軍隊不要緊,只要有軍隊的素質跟武器就足夠了。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一條黑影忽然出現在這幢豪宅的圍牆外面。

將一顆小石頭扔到圍牆上面的鐵絲網上,在確定那裡沒有通高壓電後,那個黑色的人影慢慢地爬了上去。

也許這個錐山長次並不喜歡狗,看來是個不喜歡同類的男人。那個爬上了圍牆的人在沒有看到有狗跑過來後心裡想到。

雖然沒有狗,可是那個人並沒有馬上跳下去,因為他透過臉上戴著的紅外線眼鏡看到下面佈滿了一道道對射著的紅外線。

不過比起對付那些不能殺又不能宰的看家狗,這些東西要好對付得多。

而在另一方面,此時大宅的主人錐山長次正在進行著不適合像他這種年紀的人所做的劇烈運動。

已經六十多歲、開始出現一些老人斑的身體正伏在一具女性的身體上劇烈抽動著。

也許是覺得可以從年輕的身體上吸取她們的活力,所以他特別喜歡年輕的女人。這個女大學生就是他今晚的晚宴。

對於年過六十還能保持如此好的精力,他一直為此感到自豪。

但畢竟是歲月不饒人,只堅持了幾分鐘,他終於像條快要死的魚一樣攤在女大學生的身上拚命喘著氣。

「錐、錐山先生,你真的好、好厲害呀。」那個女大學生故意喘息著說。

雖然心裡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但是女大學生的這句話還是讓錐山長次感到十分滿意。

「放心吧,我會幫你在大田商社找個好位置的。」

「謝謝你,錐山先生,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雖然這個男人的口氣像是在施捨一樣,但是女大學生還是表示出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女大學生的表情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錐山長次的優越感,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到別人對他感恩載德的樣子。

「把燈關掉,我想睡一覺。」強烈的睡意打消了他準備再來一次的念頭。

「好的,錐山先生。」女大學生馬上把檯燈關掉。

不知過了多久,錐山長次忽然被一陣劇痛驚醒。他睜開眼一看,卻看到一個全身包裹在一身黑色衣服,連臉上也包著黑布的人正捏著他的牙關看著他。而那種

劇痛感正是從他被抓著的牙關上面傳過來。

突然被人抓著,錐山長次頓時湧起一陣強烈的恐慌。他想掙開那個人的手,可是卻發現身體完全動不了。

並不是因為被繩子綁住所以動不了,其實他身上根本就沒有繩子,可是卻連移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就好像身體已經不是他自己似的。

這種前所未有的恐怖體驗讓他忍不住叫出來,可是因為牙關被那個人扣住,除了從喉嚨裡發出「呃、呃」的怪叫聲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馬上給我閉嘴。」那個全身一片黑的男人對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死亡的恐懼令錐山長次忽略了身體的奇怪狀況,他滿臉驚惶地看著面前的黑衣人。

由於背光的關係,除了看到那個人一身黑色的裝束外,他並沒有看清那個人包在黑布下面的臉部輪廓,但是憑他說話的聲音錐山長次覺這個人的年紀並不是很

大。

是入屋搶劫還是那些跟他敵對的傢伙派人來殺他?他發誓,如果這次可以沒事的話,一定把這裡的保鏢全部換掉。竟然有人進來都不知道,全都是一群飯桶。

「你是錐山長次?」那個人一邊問一邊鬆開了他的牙關。

「我、我是錐山長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請你不要殺我。」雖然可以說話,但日本科技產業聯合會會長並不敢出聲呼救,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出

聲,馬上就會被這個男人殺掉。

「什麼都可以嗎?那你看看我是誰。」

聽到他的話,錐山長次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他。

過了一會,黑衣人又慢慢地問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知道。」錐山長次臉上的驚慌神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呆滯的表情。

「安山福壽是不是告訴你有個叫營野瑩子的女人正在調查『豪山』這個男人的資料?」

「是的。」錐山長次沒有一絲遲疑地回答道。

「是你派人去捉營野瑩子的嗎?」

「不是。」

聽到他的回答,黑衣人在心裡大罵,又是一個小卒。

「那你將這件事告訴了誰?」

「池山都事。」

「他是什麼人?」黑衣人覺得這個稱謂好像在哪裡聽過。

「他是東京都的都事。」

雷隱終於想起來了,他上次應成村晴子的邀請去京王飯店所參加的生日餐會,那天生日的主人就是這個什麼池山都事。看來這件事果然牽涉到政府的高層官員

,怪不得他們敢捉營野瑩子這個身為警視的女人。

在經過一番詳細的查問後,雷隱看到再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好結束對話。

將錐山長次腦中所有關於自己曾經來過的記憶以暗示的方式清除後,他讓這個男人繼續躺回他的床上,然後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爬出大宅的圍牆後,雷隱在一處無人的角落換回了普通的衣服。

在回去的時候,他慢慢地想著事情。

東京都事嗎?希望那傢伙是條大魚才好。他已經厭倦了老是在這些小蝦小魚中間轉來轉去。

為了查出那個實驗室的所在,雷隱使用了一個最直接但也是最辛苦的辦法。那就是以順籐摸瓜的形式逐個去找知道內幕的人。

這幾天晚上,他從那個叫渡邊村正警視的叔叔開始,順著他的口供一個接一個地找上去。這種方法雖然簡單,但是也只有像他這種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強制

催眠別人的人才可以做到。因為催眠術並不像一般人所想的那樣神奇,在正常情況下,如果被施術者產生抗拒意識的話,那麼即使是再厲害的催眠大師都沒辦

法可以成功催眠。但雷隱在配合自身的精神力之後卻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且效力比一般的催眠術還要強很多倍。

不僅是要取得需要的情報,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清除他曾經來過的痕跡,這樣才不致於會引起那些人的警覺。否則就會像之前那個,因為尼泊爾少年基巴特跟其

它人逃出來的緣故,原來那個實驗室已經全部搬空了,連紙屑也沒有留下一點。

將目光從課本上面移開,和美抬頭看了一下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哥哥。

和美搖搖頭,這傢伙晚上到哪裡鬼混去了,最近這幾天老是一副沒睡夠的樣子。

覺得有點口渴,她站起來去倒了杯水,然後向他走過去。

誰知在離他還有幾步路的時候,他忽然睜開眼睛,然後快速地坐起來看著她。

「你是貓嗎?」和美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走近他的時候都會被他預先發覺。

「沒辦法,習慣了。現在幾點了?」對於外界保持敏銳的警覺性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

「已經下午2點多了。你不去上課嗎?」

「不想去,你的腳怎麼樣了?」

「可以走路就表示已經沒事了,我打算明天就去上課。」

「真的沒事嗎?不要勉強。」

「當然是真的,你好囉嗦哦。」和美忍不住笑起來。

「好呀,有人開始嫌我煩了。」雷隱一臉氣憤的表情。

「拜託,不要再裝了,好假呀。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出去走走吧。」在公寓悶了好幾天,和美覺得身上都快長黴菌了。

「我好睏,只想睡覺。而且你的腳才剛好,還是多休息一下比較好。」雷隱實在不想動,這幾晚他幾乎都是快天亮的時候才回來。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自己一個人去好了。」

「真是怕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洗個臉。」雷隱這才慢慢站起來向洗手間走去。

知道他一定會陪她去的,和美在他背後露出得意的笑容。

走在妹妹覺得陽光明蝞,哥哥覺得分外刺眼的大街上,和美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我現在才發現活著實在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感受這麼好的太陽。」

「年紀輕輕的不要說得像剛出獄似的。」雷隱打了個哈欠說道。

「喂,我難得發表一下感想,你不要這麼煞風景好不好。」和美有點不滿地說。

雷隱沒說話,只是看了一下在附近走過的女孩子,然後回過身來從頭到腳地打量著她,過了一會才說:「和美,我覺得你應該重新打扮一下的。」

「為什麼?」

「你已經是個大學生了,而且又是個女孩子。雖然我不是什麼趕潮流的人,可是我覺得你應該穿些切合你年齡的衣服比較好,至少也該把你的眼鏡換一下。」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和美一口拒絕。

「抗議無效。」雷隱知道再說也沒有,於是拉著她的手向前面的一間百貨商場走去。

「哥,我不想去。」和美一邊掙扎一邊小聲說道。

「和美,我覺得你不應該再繼續這樣封閉自己。這次就算是聽我話,去為自己作些改變好嗎?」雷隱知道那個禽獸父親廣田勝利對她所做的事一直都令到這個

女孩存在著很嚴重的心理陰影,所以除了自己這個哥哥以外,她無法適應跟其它男性相處。從高中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辦法讓她變得像個普通女孩子那樣,可

惜一直都沒什麼成效。

看著哥哥充滿關切的眼神,和美並不想令他失望,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她答應下來,雷隱十分高興地拍了拍她的頭。

作為改造工程的第一步,雷隱首先帶她去賣眼鏡的專櫃去幫她選了一副細框的眼鏡。

其實一開始他想讓她改戴隱型眼鏡,可是因為她覺得很不習慣,所以才退而求次。

因為鏡片打磨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他趁著這段時間帶著她去商場外面的髮型屋去剪頭髮。

看著那個染著金毛,戴著耳環的年輕髮型師,雷隱毫不客氣地對店長說:「我要換一個髮型師,幫我找個正常一點的來。」

「你說什麼?」那個年輕髮型師大怒。

雷隱沒理他,繼續對店長說:「我不想把我妹妹交給像他這樣的人來做實驗。如果你還想做我生意的話就馬上給我換一個來。」

店長沒辦法,只好拉開那個暴怒不已的年輕髮型師,然後找來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過來。

「這是本店最好的髮型師。」

雷隱打量他一下才說:「不要趕什麼潮流,我只要求你幫我妹妹剪個適合她的髮型。」

「沒問題。我的手藝跟你的眼光一樣高明。」那個男人笑起來。

當一切都準備好後,雷隱在服裝間選了一件白色的絲質套裙遞給她。

「快去把它換上讓我看看。」

「真的要換嗎?」和美沉默了一下說道。

「不喜歡這件嗎?」

「不是。好吧,我去換好了。」和美拿著裙子轉身走進了更衣室。

五分鐘後,和美低著頭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妹妹,雷隱不禁再次感歎女人的潛力實在是驚人。

「哥,是不是看起來很怪?」和美紅著臉低聲問道。

雷隱沒說話,只是走過去把她的黑框眼鏡取下來,然後幫她戴上新的細框眼鏡,再順手梳理一下她剛剪好的長髮。

把她拉到試衣鏡前面,雷隱微笑著說:「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有個很漂亮的妹妹。你好好看看真實的自己。」

和美慢慢抬起頭。

「從醜小鴨變天鵝的感覺怎麼樣?」雷隱在她身後笑起來。

和美沒回答,只是怔怔地看著鏡中的女孩。

正文 第163章 上線

「你今天去哪裡了?即使你不想上課,至少也要去報一下到吧,小心再這樣下去你的學分會保不住的。」武田在玄關處一邊脫鞋一邊大聲嘀咕著。

走進客廳的時候,他發現有其它人在,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

那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少女,一頭半長的秀髮十分順貼自然地披在肩上,臉上戴著一副銀色的細框眼鏡,再加淺白色的真絲套裙以及細跟高跟鞋,令她看起

來充滿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知性美。雖然她的年紀並不大,但眉宇間卻有一種成熟女人的冷艷風情。而稍顯冷漠的表情又讓人有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感跟神秘感



「正志,她是你女朋友嗎?」武田走到雷隱身邊小聲問道。

雷隱沒理他,只是對那少女說:「和美,我們到外面吃飯吧,順便把你的同學也叫過來。」

少女有點遲疑看了他一下,「哥,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不要緊的,慢慢就會習慣了。」

在他的堅持下,和美終於點了點頭。

而在旁邊聽到他們對話的武田,則是一臉白天見到鬼一樣的表情看著那個跟好友的妹妹名字相同的少女。

「正、正志,那真是和美嗎?」走在外面的時候,一直處於神遊狀態的武田突然把好友拉到一邊,然後一臉不信地問道。

「喂,遲鈍也有個限度吧。」都已經走了這麼久,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可是差太遠了吧?」武田還是沒辦法將這個像風景一樣的少女跟之前那個老土得有點過份的女孩聯繫在一起。

「是嗎?」雷隱轉頭看著正在前面等著他的妹妹那依舊有點冷漠的表情深思起來。

相對於武田的表現,武淺靜在見到和美現在的樣子後,反應要大得多。

在經過一輪連武田也覺得刺耳的大聲鬼叫後,武淺靜像只寵物一樣圍著和美轉來轉去看個不停。

「你看夠了沒有?」和美終於忍無可忍。

「啊,真的是和美。」女孩激動得一把抱住她。

和美有種無力的感覺。

到了餐廳後,吉川跟白石明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

對於和美的新形象,吉川跟武田的反應有得一拼。至於白石明除了一開始露出一點意外的眼神外,很快又恢復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也許是不習慣被人注視的關係,在吃飯的時候和美一直都沒有說話,顯得比以前更加的沉默,這一切雷隱都看在眼裡。

吃完飯後,雷隱對她說:「和美,去我的公寓裡坐坐吧,我想跟你聊聊。」

抬頭看著他,和美點了點頭。

「我也要……」武田口中的「去」字被雷隱用眼神瞪了回去。

「阿明,麻煩你送和美的同學回去吧。」雷隱至今都不知道武淺靜的名字。

「你欠我一個人情。」白石明笑了一下說道。

「我們先走了。」等武淺靜跟和美道別後,雷隱帶著妹妹走了出去。

待他們走後,武田抓著下巴說:「沒想到原來和美這麼漂亮,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對她好一點的。」

「真不明白她以前為什麼要穿成那樣,實在是浪費呀。」吉川心有同感。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和美這個樣子,不過我看她今晚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武淺靜忍不住加入討論。

「也許是不習慣吧。」

「那個正志的妹妹的同學,我們走吧。」白石明不想再浪費時間聽他們的八卦討論。

「是。」談意正濃的武淺靜有點掃興地向他走過去。

回到公寓後,雷隱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謝謝。」開始放鬆下來的和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等她放下茶杯後,雷隱忽然說:「和美,對不起。」

「為什麼突然向我道歉?」和美有點不解地問。

「我開始以為你會慢慢適應過來的,可是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麼不自在。看來是我太心急了。」

看了他一會,和美忽然笑起來,然後慢慢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哥,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什麼?」對於她問的問題,雷隱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對女孩子太過溫柔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喂,不要把我說得像個花花公子一樣。」

「傻瓜,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並不是因為緊張才變成那樣的。應該怎麼說呢,只是覺得好像突然變得不是自己似的。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和美沉吟

了一下才說。

「和美,即使外表改變了,你仍然是你自己,這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以前的刻意打扮與其說是在拒絕別人的接近,還不如說是拒絕接受過去的自己。



雷隱感到和美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著。

輕輕地扳正她的身子,果然看到她的眼裡啜滿了淚水。

「聽我說,也許會很痛苦,但是人只有正面地去面對自己的過去,才能得到成長。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應該試著為自己去作些改變。只有你自己才能從

你心裡的陰影裡面走出來,別人是幫不上忙的。」雷隱最後還是決定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這時趴在他懷裡的和美哭得更厲害,淚水幾乎濕透了他胸口的衣服。

雷隱沒再說下去,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當和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著一張被單。

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過了一會,在看了一下周圍的擺設後,她這才想起這裡是雷隱的房間。

哥哥呢?她慢慢坐起來。

走到客廳的時候,她看到雷隱正在操作著一台放在膝蓋上面的筆記本電腦。

「醒了麼?」雷隱把頭轉過來看著她。

和美走過來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叫個外賣?」雷隱用手梳理一下她有點翹起來的頭髮。

「我不餓。」和美搖搖頭。

就跟兩年前向她告別的那晚一樣,雷隱發現剛睡醒的和美有點迷糊的感覺,像個還沒睡醒的孩子。

「現在幾點了?」

「晚上11點還不到,今晚你就留在這裡睡吧,明天再回去。」

和美點點頭,「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上網查點數據而已。」雷隱隨手把MSN關掉。

和美沒再問下去,只是安靜地看著他操作電腦。

過了一會,她忽然說:「哥哥,我想去做兼職。」

「錢不夠用嗎?」雷隱轉頭看著她。

和美把頭靠在她肩上輕輕地說:「不是,只是想去試試接觸更多的人。就像你說的,我應該去為自己作些改變。只是做做兼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真的嗎?」雷隱語氣中帶著驚喜。

「嗯。不過也有可能連一個星期都做不到就被人趕走。」和美笑著說。

「要不要我幫你去找個合適的兼職?」

「拜託,如果連這種小事也要你幫忙的話,那我以後畢業後還怎麼找工作。」

「總之你要小心點,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雷隱知道大學生做兼職是很平常的事,倒沒有太過擔心,而且對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你的口氣越來越像那些混黑道的人了,如果不改掉的話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

聽到她輕鬆的語氣,雷隱知道她的情緒已經恢復過來。

「過兩天我再跟你去買些衣服好嗎?其實你是很適合穿裙子的。」雷隱試探著問道。

「先讓我適應幾天好嗎?我還是有點不太習慣這種轉變。」和美顯得有點猶豫。

「好,我不逼你就是,不過你不要再戴原來那副眼鏡了。」

「喂,你不是說不逼我的嗎?」和美抗議起來。

「如果連眼鏡都不換,那跟原來有什麼區別呢?至少應該給我點安慰吧。」

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和美終於答應下來。

還沒開門,營野瑩子已經聽到八重寺那刺耳的笑聲從裡面傳出來。

她頓時在心裡大罵,這個男人真是附骨之疽,才搬來這裡還不到三天,這麼快就跟了過來。

「瑩子你回來了。」看到打開門進來的女警視,正在看著電視的八重寺十分熱情地向她打了個招呼。

聽到八重寺的聲音,營野明香馬上從廚房走出來。

「瑩子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我吃過了。」說完,營野瑩子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瑩子,我有件事想跟你談一下。」八重寺忽然站起來向她說。

對於這個男人,女警視並沒有興趣給他好臉色看,「對不起,我很忙。」

「瑩子,難道你就不能聽一下八重寺先生說話嗎?」營野明香忍不住出聲說道。

「有什麼事你跟他談就行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失陪了。」

看著沒再理他直接回到房間的營野瑩子,八重寺顯得十分尷尬。

「對不起,這孩子實在太沒有教養了。」營野明香充滿歉意地說。

「沒事,我會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談一下的,放心吧。」八重寺安慰她道。

在房間裡,營野瑩子繃著臉從提包裡拿出那台筆記本電腦。

在開機的過程中,她開始有點後悔剛剛頂撞了母親。

如果是平時的話,她多少會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是最近這幾天心情實在太差,差到她已經失去了耐性。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個神秘人已經幾天沒來聯繫她的關係。

自從幾天前那個人在MSN裡面大罵她輕舉妄動後,他就再也沒有跟她聯繫。

如果是別人的話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那個人卻是唯一可以幫助她獲取重要情報的人,他的存在是關係到這件事能否取得進展的重要關鍵。

萬一那個人真的從此斷絕跟她聯繫的話,她真不知該如何查下去。因為她要面對的並不是普通的罪犯,而是很可能掌握著實權的政府高官。

接上網絡後,她馬上打開了MSN。

在進入MSN的界面後,她首先看了一下那個人是否在線。可是令她失望的是,那個人並沒有在線,也沒有信息發給她。

那傢伙真的不再跟她聯繫了嗎?營野瑩子心裡湧起一陣不安的情緒。

就在她準備先去洗個澡冷靜一下的時候,忽然,她看到那個人的圖標亮了起來。

他終於來了。女警視心中一陣驚喜,馬上向他打了條信息過去。

你來了。

那個人並沒有馬上回復,過了一會才回了一句令營野瑩子心跳加速的話。

你聽好,我已經知道那個實驗室在哪裡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女警視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句過去。

是真的。

快告訴我在什麼地方。營野瑩子急切地追問下去。

過了一會,對方並沒有回答。

你為什麼不說話?快告訴我實驗室在什麼地方。如果那個人在她前面的話,她一定會抓著他的衣領逼供。

可是那個人還是沒有回答。

營野瑩子十分焦急,馬上又打了幾句話過去查問。

等了差不多兩分鐘,那個人終於有了回復。

現在我有事,明天晚上再跟你詳談。

打完這句話,那個人的圖標馬上暗了下來,表示他已經下線了。

「混蛋!多說一句會死呀。」急怒交加下,營野瑩子以並極不淑女的口氣大聲罵了一句。

正文 第164章 明訪

在東京多摩市跟府中市交界處,有一處尚未被城市開發而得以保留下來,到外長滿了高大樹木的森林。

在這片森林附近有一個正在開發當中的高爾夫球場跟幾個網球場。對於此處即將興建的一個大型的休閒娛樂中心,當地的居民喜憂參半。除了經營服務行業的

中小型商家希望可以籍著娛樂中心的建成而帶旺附近的商舖,但更多的居民則更擔心這個休閒中心的興建會破壞了附近一帶的自然環境。

從高爾夫球場靠近公路的方向步行約五分鐘左右,就會看到一幢充滿歐陸風格的花園式大型府邸,那裡就是現任東京都都事池山慎太郎的豪華住宅。

而今晚,在這裡正舉行著一個盛大的酒會,其主題是為了慶祝池山慎太郎順利成為參議院選舉的正式候選人。

雖然池山慎太郎本身是海外石油開發公司的股東之一,但是並不表示他願意用自己的錢來為參選作宣傳做勢。所以那些習慣了跟官員打交道的商界賓客都沒有

把今晚的宴會當成是一場普通的慶祝會。不然只是成為候選人而已,有需要搞這麼大的排場嗎?這時如果有人不小心把那些賓客所送的禮品打開的話,就會發

現裡面還夾著一張可以實時兌現的支票。

對於這個不久前才因為生日宴會收了一筆,而不到半個月又要收另一筆的東京都事,在場的不少商社社長雖然對他貪得無厭的舉動心生憤恨,但是也無可奈何



因為雖然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可惡,但是有一點是無可否認的。那就是在這麼多參選人當中,他是最有可能當選參議員的候選人。

在一般民眾眼中,池山慎太郎是個強而有力的愛國官員。他不僅反華,而且也積極反美。美國大兵在日本強暴少女,惡跡纍纍,日本報紙時有報道,到了這個

時候,石原也會出來說話,態度同樣強硬,這讓一些日本人覺得石原是個英雄,敢說話。他甚至寫過一本書,名字就叫做《日本可以說「不」》。這本充斥著

大量粗俗言辭的書竟然在日本非常暢銷,甚至日本以外的國家都有人跟風,寫出過類似題目的書藉。

因為民眾心理上有時是需要對外強硬的,越是強硬越能給人以「愛國」的感覺。而對人性有較深刻瞭解的石原深諳此道。所以他的名望在這麼多候選人當中最

高的。

但只有跟他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這個人其實是一頭穿著西裝的狼。他就像一隻咬住人不放的水蛭一樣永不知足地吸取著別人的鮮血。

到了晚上9點左右,被邀請的賓客基本都已經到齊。

除了政界的各級官員外,大廳裡面更多的是商界名流。一眼望過去的,全是些衣冠楚楚,貌似紳士的男士跟著裝高雅的女士。而在大廳正中央,所有人都讓出

一大塊空地出來讓有舞伴的人在裡面跳舞。

「瑩子,我們去跳個舞吧。」同樣是一身筆挺西裝的渡邊警視對站在他旁邊,穿著一襲黑衣長裙的營野瑩子說道。

可惜女警視並沒有聽到他的盛情邀請,因為此時她正看著與其它幾個賓客交談著的東京都事池山慎太郎。

「瑩子。」渡邊村正看到女伴並沒有聽到他的話,只好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什麼?」營野瑩子終於回過神來。

「你認識池山都事嗎?」

「不是。你剛剛叫我做什麼?」女警視不想被他看出什麼來,連忙轉移話題。

「我們去跳舞吧。」

「對不起,我不是很會跳。」

「不要緊的,我們跳慢點就可以了。」

「那好吧。」營野瑩子不好再拒絕下去,況且現在時間還早。

渡邊村正十分高興地帶著她走到舞池。

對於能在這裡跟她共舞,他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

其實這次酒會他本來是沒想過會來的,只是她卻第一次主動提出想參加這次東京都事舉行的酒會。

雖然心裡覺得有點奇怪,但是處於興奮狀態的渡邊村正並沒有細想,連忙問叔叔要了今晚的邀請函代為參加。

在看到首次盛裝打扮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營野瑩子,他不禁有種驚艷的感覺。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渡邊村正摟著她在大廳中間慢慢起舞。而在手上感受著她那充滿彈性的纖細腰肢,他越來越想得到這個女人。

一曲結束後,渡邊村正還想繼續邀請她跳下去,可是營野瑩子卻對他說想去補補妝,然後一直向洗手間走去。

離開大廳後,營野瑩子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地走進了一間沒人的大房間。

關好門後,她馬上掀起鋪在地上的紅色地毯,然後仔細地觀察著地板。

在確定那裡沒有任何異常後,她又去把放一邊的沙發推開一點,然後查看著沙發下面的地板。

在看過整個房間的地板後,她又把注意力放在四周的牆壁上面。

過了一會,她悄悄地從房間裡面退出來,然後又以同樣的方式混進其它房間逐處進行查看。

除了廚房以外,她很快就檢查完走廊裡面所有的房間。但是並沒有找到有任何類似暗門的東西存在。

不過很快地,她又將視線移到外面的花園。

沒有多想,她馬上從走廊的窗口以完全不像淑女行徑的動作爬了出去。

她裝作散步的樣子慢慢地在花園裡四處走動著,眼睛一邊觀察著地面的情況一邊看著四周有沒有人。

在巡視了整個花園後,她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難道那個人真的是騙我嗎?女警視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

從正門返回大廳後,女警視走到了渡邊村正的身邊,卻發現他正跟一個穿著很時髦的女郎說著話。

「啊,瑩子你回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讀大學時的學姐,我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她。」為了怕她誤會,渡邊村正連忙向她介紹身邊的女郎。

「哦,你女朋友嗎?很漂亮嘛。你好,我叫明室理惠。」那個女郎笑著說。

「你好,我是營野瑩子,渡邊先生的同事。」女警視若無其事地表明身份。

望著渡邊村正有點尷尬的表情,明室理惠笑起來,「不妨礙你們了,我男朋友還在那邊。渡邊學弟,你要加油才行哦。」說完,她笑咪咪地走開了。

「瑩子,明室學姐是很喜歡開玩笑的,哈哈。」渡邊村正強笑兩聲。

「渡邊先生,真的很多謝你的幫忙。」

「怎麼突然這麼客氣,其實我也沒幫你什麼。」對於她這句意義不明的話,他有點搞不清狀況。

對於極少求人幫忙的營野瑩子來說,她的確覺得欠了這個男人的人情。

環視了一下四周,女警視並沒有看到池山慎太郎,於是她說渡邊村正:「你看到池山都事去哪裡了嗎?」

「呃,我想一下,我記得剛剛好像看到他上了樓梯。你有事要找他嗎?」

「沒什麼,只是多口問一下而已,畢竟他是舉辦酒會的主人。」

聽她這麼說,渡邊村正也沒怎麼在意,繼續跟她閒談著。

過了一會,營野瑩子對渡邊村正說:「我有事要打個電話,失陪一下。」

看到她又要走開,渡邊村正心裡有點鬱悶。

因為二樓也設有客人用的休息室,所以營野瑩子上去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看了一下幾個打開著的休息室,並沒有看到池山慎太郎。於是她問了一下二樓的侍應生,才知道他剛剛跟一個男人上了三樓的書房。

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她悄悄地走上了三樓。

跟大廳或二樓相比,三樓要安靜許多。她走到唯一亮著燈的房間前面,將耳朵貼在上面傾聽著裡面的動靜。過了一會,她果然聽到裡面有人講話的聲音。可是

因為有房門擋著,她完全聽不清楚。

她馬上把長裙拉起來直至露大腿,只見在她那雪白的大腿上,左邊綁著一隻幾天前才從黑市中買回來的德國產P5手槍,而在右邊大腿上面,則是一個像是聽診

器一樣的東西。

她把那個像聽診器一樣的東西扁平的一頭貼在房門上,另一頭則貼在自己的耳邊。

慢慢地,她終於可以聽見裡面說話的內容。她不禁慶幸當時買槍的時候順手買了這個東西回來。

「我跟你講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你為什麼還要把那麼多人請到這裡來?」那是一把中年男性的聲音。

「放心吧,只是很單純的酒會而已,不會有人發現什麼的。」池山慎太郎毫不在意地說。

「現在我們不能冒任何的風險,這是那位大人特意交代過的。上次的事我們已經搞得很被動了,我不希望再出什麼不利的狀況。」

「唉,我其實也不想這麼做。只是其它幾位候選人對我的威脅性很大,我這才迫不得已舉行這個酒會希望能夠多募集點參選資金而已。你也知道,我對這次的

參選是志在必得的。」

「你這麼說,是不是想逼我們表態支持你?」那個男人冷哼一聲。

「請不要誤會,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為你們冒了這麼大的險,我覺得你們應該向那位大人反映一下我內心的願望而已。」

「好吧,我會跟大人反映的。不過我要你保證,在那些東西還沒運走之前,你不能再讓任何人來這裡。」

「沒問題。請代我向那位大人問好。」

「你有心了。」

感覺那個男人快要出來,營野瑩子馬上把東西收起來,然後快步向二樓走下去。

在有驚無險地回到大廳後,女警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著情緒。

究竟那個男人所說的東西是不是就是她所想的那些。但是這裡畢竟是東京都事的府邸,如果真的按那個人所說的去做,到時如果什麼也搜不到的話,那就很麻

煩了。

想了一會,她終於做了個決定。

「瑩子,你打完電話了嗎?」看到她終於回來了,渡邊村正頓時臉露笑容。

「渡邊先生,現在幾點了?」她一邊問一邊故意搓著額頭。

「已經十點多了。你不舒服嗎?」

「是的,從剛剛開始,頭就有點痛。」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坐出租車回去就行了。」

在她的執意堅持下,渡邊村正只好在門口幫她叫了輛出租車。

「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請打我的手機,我會馬上趕到的。」

「謝謝。」

看著出租車越開越遠,渡邊村正感到有些失落。有時候,他真的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司機,請馬上回去,我有些東西忘了拿。」在開了十五分鐘左右,營野瑩子對司機說道。

出租車返回到那幢大宅後,女警視在門口附近下了車,然後她撥通了渡邊村正手機。

在確定他已經離開這裡後,她馬上裝成賓客的樣子返回到舉行酒會的大廳。

在走到走廊的時候,趁著周圍沒人看到,悄悄地藏身在一個沒人的房間裡面。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全部人走光後,再仔細地搜查這間房子。只要找到證據的話,就可以馬上報警捉人。

她並非不想按那個人所說的是去做,但是覺得那種做法實在有點冒失。另外就是,直到現在為止,她還是對那個提供她情報的神秘人有著無法消除的懷疑。畢

竟一個連臉都沒見過的人,而且又知曉她全部的底細,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假扮來接近她的話,那她將會十分危險。

正文 第165章 調查

當所有賓客都走光後,只剩下那些清洗著餐具跟負責打掃的傭人在作著最後的收拾。

到12點左右,連那些傭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去休息,整個大宅又回復了平日的冷清。

從那個藏身了近兩個多小時的房間裡走出來後,營野瑩子把槍拿在手上,悄悄地走上了三樓,然後向那個剛剛才竊聽過的書房走去。

看到從書房裡面並沒有燈光透出來,女警視將耳朵貼在房門上面,過了一會,並沒有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難道走開了嗎?在經過一番考慮後,她終於擰開了房間。

在確定裡面沒有任何聲音後,她慢慢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誰知剛一進到裡面,她馬上感到有兩把冷冰冰的東西頂著自己的兩邊額頭。

「別動。」一把男性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

營野瑩子心頓時為之一沉。

很快地,她手裡的P5手槍被左邊的男人奪走了。

這時,仍然穿著西裝禮服的池山慎太郎跟一個很高大的中年男人從書房裡走出來。

看著已經被手下制住的女警視,池山慎太郎十分得意地笑起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呀。」

「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回來的?」營野瑩子冷靜地看著現任的東京都事那張令她覺得噁心的笑臉。

「老實說,我也很意外你會回來。其實當你在書房外面偷聽我們講話的時候,裝在這幢房子裡面的微型攝像機已經拍到了你的舉動。當我的手下向我報告時,

我正準備派人去捉你。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這讓我們省了不少力氣。」

「如果我失蹤的話,一定會有人來這裡調查的。我再怎麼樣也是警視廳的警視,可不是那些即使被人帶走也沒人察覺到的偷渡客。」營野瑩子冷冷地說。

「哦,看來你知道的東西不少,那就再加不能留你了。不過如果你把那些提供你情報的人供出來的話,也許可以少受點痛苦。至於會不會有人來調查這個問題

你倒不必擔心,因為你那位同樣是當警視的男朋友會為我們證明你是自己回家的。」池山慎太郎像嗜血的狼一樣舔了一下嘴唇。

聽到他的回答,營野瑩子更加肯定這些人的確是有份參與那些實驗的負責人。

這時,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人突然插口說道:「不要再說了,快點把她解決掉吧。今晚已經夠多事的了。」

「好的,江口先生。」池山慎太郎向旁邊的男人說完後,對女警視右邊的男人說:「把她的手拷起來。」

那個男人馬上從身上拿出一個手銬把她的雙手拷住。

池山慎太郎走到一個大書櫃前面,然後回過頭對女警視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我現在就滿足你這個願望。」說完,他把書櫃上面中間最左邊

的兩本書抽出來,然後把手伸進去按了一下。

當他把手抽出來後,那個書櫃突然自動向左邊滑開一米多,原來在那書櫃下面裝了一段很短的滑軌。在書櫃移開後,營野瑩子看到那幅牆上面有一扇門一樣大

小的輪廓。

池山慎太郎用力一推就推開了,原來真是一扇門。

池山慎太郎跟那個男人首先走了進去,那兩個保鏢的一樣的男人也架著女警視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營野瑩子看到裡面竟然有一部電梯。

進入電梯後,池山慎太郎對她說:「這是我的專用通道。當初在設計這幢房子的時候,我特意留下了一些空間來加裝了這條電梯,當然,在沒有經過丈量計算

的情況下,從外面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即使你找遍整間房子,也是不可能會找到這裡來的。」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用色慾的眼神盯著女警視那高聳的胸部。

雖然厭惡他的眼神,但是營野瑩子並沒有出聲。

電梯很快就到達了底層,當電梯門打開後,她看到前面是一道厚重的鐵門。

東京都事在鐵門旁邊的小鍵盤上面按了幾個數字後,鐵門很快就自動打開了。

「雖然你並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女人,但卻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警察。」

「我並不感到絲毫的榮幸。」

「那真是太可惜了。」

進到鐵門裡面後,營野瑩子發現這裡比想像中的要大許多,幾乎有整整一個籃球場那麼大。而且這只是其中一個房間而已,不知道其它房間的情況怎麼樣。從

地板到天花板的高度有將近三米,掛在天花板上面的幾根大光管把整個地方照得仿如白晝。

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房間的四周擺滿了各種連她也叫不出名稱的設備跟儀器。有的只有半米高,有的幾乎要挨到天花板。雖然是如此多的設備,但是卻擺放

得很整齊,並不顯得凌亂。

也許是因為那個中年男人答應了他的要求,所以池山慎太郎顯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他對正看著那些設備跟儀器的女警視說:「這裡本來是在戰前興建的緊急

避難地下室,可惜卻一次也沒有使用過。我就是看中了這個大型地下室才特意買下這塊地皮來蓋房子的。而你現在看到的這些設備跟儀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它們都是之前從那個舊實驗室搬來這裡的。你很幸運,因為不用多久,等新的實驗室建好後,這裡的東西就要搬走了。你可能是最後在這裡見到這些儀器的人

。」

「池山先生,你說得太多了。」那個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

「江口先生,你太過慮了,這個女人是不可能有命從這裡逃出去的。」

「總之你盡快把她解決掉,我不想夜長夢多。」

「放心吧,等她把同夥供出來後,我就會把她扔給那些傢伙做食物的。不過真是有點可惜呀,這麼漂亮的女人。把她押到審訊室。」池山慎太郎用手摸了一下

她的臉後,對那兩個保鏢說道。

「失陪了,江口先生。」說完,東京都事迫不急待地跟著被兩個男人架著走的營野瑩子。

江口在他背後露出了冷笑,盡情享受吧,你這頭滿腦子只有錢跟女人的豬,不用多久你就會看到自己是怎麼死的。

池山慎太郎幾個人在一個房間前面停下來,他對營野瑩子陰笑了一下後,打開了房間裡面的燈。

在看到房間裡面的擺設後,即使是冷靜如營野瑩子,也不禁變了一下臉色。

只見在房間中間有一張床,那並不是普通的床。在床的上方跟下方都有兩個鐵做的扣子,很明顯是用來把人綁在上面用的。而在牆壁四周,則掛滿了各種各樣

的奇形怪狀的的刑具。在地板上有一層暗紅色的物質,另外整個房間正散發著一種令人寒毛直豎的血腥味。女警視可以肯定,這個所謂的審訊室絕對不是第一

次使用,而且也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審訊。

「把她綁在床上。」池山慎太郎語氣中有種不自然的迫切感。

本來想找個更好的下手機會,但是現在已經沒辦法了。營野瑩子突然一腳踩在左邊那個保鏢的腳面上,在那個男人還沒慘叫出來以前,她馬上一個轉身提膝狠

狠地撞在另一個保鏢的襠部。兩個人的慘叫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在得手之後,她剛要向外跑,可是一個有點肥胖的身體突然把她整個人撞翻在地。

「賤女人,我是不會讓你逃跑的。」池山慎太郎獰笑著按住她的肩膀。

因為雙手被手銬反拷在身後,現在又被他按住肩膀,女警視一時無法站起來。

「笨蛋,快過來抓住她。」雖然能暫時按住她,可是池山慎太郎畢竟年紀有點大了,不能堅持多久。

那個只是被女警視踩到腳受傷較輕的保鏢馬上一蹶一蹶地走過來。

如果讓那傢伙過來就輪定了,營野瑩子在想無可想的情況下,突然一口咬在池山慎太郎的耳朵上。

「啊!」在劇痛之下,東京都事捂著流血不止的耳朵慘叫起來。

雖然池山慎太郎痛得放開了手,可是那個保鏢也剛好趕到。他馬上用力按住想要站起來的女警視。

女警視本來想用同一招來對付他,可是那個保鏢因為有前車之鑒,在按住她後馬上把頭拉開距離,並沒有給她機會。

形勢又對她十分不利。只要另一個保鏢也過來幫忙的話,那就真的玩完了。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把陌生的男性聲音。

「胃口不錯嘛,連這麼難吃的東西也咬得下去。喂,那邊那個女人,要不要幫忙呀?」

受那把聲音影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除了營野瑩子。

她趁那個保鏢分神的時候,突然向上一下猛烈提膝,重重地撞在那個男人的要害處。結果,又有一個男人被這招打到。

也許是因為距離較近的關係,那個保鏢比之前那個要嚴重許多,在撞到的一瞬間,他口吐白沫暈倒在女警視的身上。

「厲害,實在厲害。」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忽然鼓起掌來。

好不容易才把壓在身上的保鏢移開後,女警視馬站了起來。

只見那個最先被她撞中要害的保鏢已經暈倒在地上,而池山慎太郎正被一個全身包在黑色衣物中,只露出眼睛的男人反扣住手臂並用衣服塞住了嘴。

「你是什麼人?」營野瑩子神情緊張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人。

「到現在還猜不出來嗎?」

「你是那個向我提供情報的人?」

「沒錯,我就是Outsider,想要簽名嗎?」黑衣人眼中閃過戲謔的眼神。

聽到他自報的名字,營野瑩子知道的確是他沒錯。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女警視恢復了冷靜。

黑衣人沒回答,只是說了一句令她十分氣惱的話,「你真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最愚蠢的女人。」

「不要以為救了我就可以侮辱我,我並不領你的情。」營野瑩子冷冷地說。她知道那個暈倒的保鏢是這個男人下的手,不然他早就一起跑過來了。

「難道我有說錯嗎?如果你按我說的去做,根本就不止於會搞得這麼狼狽。」

「換作你處在我的位置,你會在沒有任何證據又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貿貿然地來搜查東京都事的家嗎?」

「我當然會這麼做。」

「你……」營野瑩子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向這個蠻不講理的傢伙問這種問題。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因為你對我的話有懷疑,所以才沒有按我的話去做。是不是這樣?」

營野瑩子沒回答,當是默認。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雷隱真不明白找這個所謂的代理人有什麼用。本來想利用她把警察叫來這裡封鎖一切好揭發這裡的內幕,可是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卻自作

主張地一個人潛進來調查。還以為自己做得有多隱密,卻不知像她這種身手跟經驗,早在一進門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如果自己換作是她的話,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也在確很難完全相信。想通這點後,雷隱就沒有再怪她。

「過來吧,我來幫你把手銬打開。」雷隱從那個暈倒的保鏢身上摸出了手銬鑰匙。

猶豫了一下,營野瑩子終於還是走了過來。

把她的手銬打開後,雷隱將那副手銬戴在池山慎太郎的手上。

「好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們沒什麼時間了。」雷隱把池山慎太郎推到她面前。

略略看了雷隱一眼,她並沒有馬上拉開池山慎太郎口中的衣服,而是突然用力一腳踩在他的大腿上。

「唔……」被塞住嘴巴的東京都事痛得眼淚鼻涕齊流。

對於她的這一完全不符合警察手則的行為,雷隱也覺得有點意外。

踩完後,女警視拉開了他口中的衣服,然後問:「你認不認營野安明這個人?」

「不要殺我,請你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如果讓市民見到現任東京都事這個樣子,相信他的支持度會大降。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營野安明這個人?」營野瑩子抓著他的領口大聲問。

「我不認識的,我不認識這個人。」池山慎太郎一臉驚惶地看著旁邊的黑衣人。

「你想清楚一點,是營野安明,他原來是東大生物學研究所的前任所長。」

「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聽到他的回答,營野瑩子不禁有點洩氣。本以為已經找到了線索,誰知卻是一場空。

「那你認不認一個姓『豪山』的人?」女警視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我並不認識什麼姓『豪山』的人。」這個回答令營野瑩子更加沮喪,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這時,在旁邊的雷隱忽然笑起來。

「你笑什麼?」心情差無可差的營野瑩子憤怒地瞪著他。

笑聲稍止,雷隱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笑話,它說有三種人是最不可信的,你知道是哪三種嗎?」

「有什麼話就說,不要賣關子。」

「第一是聲稱自己無罪的罪犯,第二種是大聲說自己沒醉的酒鬼,第三種則是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政客。看來我真是高估你的智商了。你不應該當警察的,

而應該去當幼兒園的老師。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根本就沒有『豪山』這個人,當年跟你父親接頭的其實就是你面前這個男人。『豪山』這個姓只是他的假名而

已。」

「什麼?你是說是真的嗎?」營野瑩子驚訝無比地看著他。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總之信不信由你。快點問吧,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

「快告訴我,當年跟我父親接頭的是不是你?你就是豪山?」營野瑩子一把抓住池山慎太郎大聲問道。

「我、我真的不認識營野安明。」

「混蛋,去死吧!」已經陷入抓狂狀態的營野瑩子一腳踩在他兩腿中間。

「啊!」這一下是池山慎太郎叫得最為淒厲的。在旁邊的雷隱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真的想不到這個女人會這麼狠。

在慘叫過後,池山慎太郎終於招認他就是當年跟營野安明接頭的那個『豪山』。

「我父親現在人在哪裡?」營野瑩子大聲質問道。

「他、他已經死了。」池山慎太郎閃閃縮縮地說。

「你說什麼?你在騙我,你又是在騙我對不對?」大受刺激的營野瑩子有點歇斯底里地抓著他的衣領猛搖。

「是真的,是真的,他真的已經死了。」由於耳朵的傷口還沒處理好,被觸及傷口而痛苦不堪的池山慎太郎大聲叫出來。

「喂,你冷靜點,你聽他說下去。」雷隱看她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只好站起來阻止。

終於,營野瑩子慢慢平靜了下來,她以怨恨無比的聲音對池山慎太郎說:「你快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正文 第166章 突擊

「當年跟你父親接頭的人的確是我,但那時我也是被人指使而已。當時跟你父親一起參與研究的還有好幾位著名的生物學家。」池山慎太郎略帶遲疑地說道。

「你們的研究的是什麼?」營野瑩子壓下憤怒的情緒問道。

「異種基因融合技術。」

「這麼說,上次那頭怪物也是你們搞出來的?」

「是的。那是從舊實驗室裡面逃出來的其中一頭實驗體。」

「一頭?很有意思的單位名稱。在沒經過你們的實驗之前,他應該叫做一個人吧?」雷隱在旁邊冷笑道。

池山慎太郎一臉驚惶地看著他。相對於營野瑩子的拳打腳踢,他直覺這個男人更加的可怕。

雖然已經大概猜得到,但女警視還是心為之一震。她一直都在潛意識裡面抗拒相信自己最為尊敬的父親會參與這種滅絕人性的實驗,但是事實卻跟她的願望完

全相反。

「那他是怎麼死的?」營野瑩子有點無力地問道。

「他是自殺身亡的。」

「我不信,一定是你們殺了他,為了殺人滅口。」女警視冷冷地看著他。

「是真的,他真的是自殺的。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我說的句句屬實。」看到她充滿怨恨的眼神,現任東京都事馬上下意識地用手摀住襠部。雷隱看到他的動

作,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不要以你沒有的東西來作擔保。喂,你先不要動手,讓他繼續說下去。」看她又想動手的樣子,雷隱插嘴說道。

女警視看了他一眼,終於忍住沒發作。

「你父親真是自殺的。當年實驗已經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但是你父親卻變得很古怪。他開始嗜酒跟吸毒。」

「你說我父親吸毒?」營野瑩子有點驚訝,她想不到父親竟然會吸毒。

「是的,我們也是偶然才發現的。當時已經有人向上頭反映你父親的情況。可是還沒等上頭有什麼命令下來,你父親卻已經先一步動手了。」

「他自殺了嗎?」

「不是,在一天深夜,他跑到實驗室,把裡面所有的文件數據跟計算機數據全都銷毀了。最後,他還放了一把火,把整個實驗室都燒掉了。而他自己卻沒有跑

出來,跟整個實驗室一起燒死了。」

營野瑩子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完全說不出話來。

「繼續說下去。」雷隱拍了他一下。

「因為你父親把所有的數據跟樣本都燒燬了,所以研究計劃完全陷入癱瘓狀態。幾乎全部有份參與計劃的人都受到了處罰。我更是被放逐到海外石油公司做了

五年的小職員。」說到這裡,池山慎太郎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似乎還在為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上面又想重開這個計劃,於是就把我調了回來。」

「看來你混得不錯嘛,從一個小職員做到了東京都事。」雷隱調侃道。

「我是靠我自己的努力的才坐上這個位置的。你知道我砸了多少錢給那些貪得無厭的參議員才換來今天的成就嗎?」池山慎太郎大怒道。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雷隱笑吟吟地看著他。

「對、對不起,我是無心的,請原諒我。」池山慎太郎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

雷隱沒理他,只是對營野瑩子說:「喂,你問夠了吧?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

神情有點恍惚的女警視慢慢站了起來。

看著向自己越走越近的雷隱,池山慎太郎滿臉恐懼地說:「我已經什麼都告訴你們了,你想要幹什麼?」

「放心,我並沒打算殺你,我可不像某個女人那樣蠻不講理。既然你這麼合作,我也應該有所回報才是。」說完,雷隱一拳打他打暈過去。

「你是不是很想殺了他?」雷隱看著死死地盯著池山慎太郎的營野瑩子。

營野瑩子沒說什麼,但是充滿仇恨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是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候,因為他是這部戲裡面不可缺少的配角。如果你現在殺了他的話,那你將會很麻煩,而且這部戲也就演不下去了。」

「什麼意思?」

「等出去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好了,我們快點走吧。」

營野瑩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一下躺在地上的池山慎太郎,終於跟著雷隱走出了房間。

跟著他跑了一百米左右,營野瑩子發現這個男人並沒有按之前來的那條路出去,而是往另一條她沒走過的通道跑去。

「我們現在去哪裡?」

「廢話,當然是出去了。難道你還想在這裡留宿嗎?」

雖然心中惱怒不已,但她還是忍耐著問:「你是怎麼知道出口在哪裡的?」

「不好意思,我並不打算告訴你。」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踢他一腳。

兩人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跟著,很快來到了一個比籃球場還要大一半的空間,這裡同樣擺滿了各種儀器設備。

在快走到一道鐵門前面時,雷隱突然向女警視撲過去,把她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然後抱著她在地上不斷翻滾著。

以為受到襲擊的營野瑩子馬上想要掙開,可是就在這時,一把子彈從前面掃了過來,正好掃在他們兩人站立過跟滾動過的地方。

雷隱抱著女警視躲到了一台大型機器後面,避開了呼嘯而來的子彈。

槍聲停止後,從前面傳來那個姓江口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你究竟是什麼人?」

雷隱沒理他,從腰間拿出了一隻手槍,然後問營野瑩子:「你有槍嗎?」

她點點頭,翻出了那支P5手槍給他看。

雷隱向前面大聲說:「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這裡多管閒事?」那個男人反問道。

「也許是生活太無聊了吧。」

「你竟然敢戲弄我?」又一排子彈打了過來。

對於這種純粹是意氣用事的舉動,雷隱不作任何響應。他只是看了一下手上的表,然後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時間差不多了吧。」

女警視緊緊地握著槍,聽著江口越走越近的腳步聲。

從火力的角度來看,拿著微沖的江口佔有較大的優勢。但是他們有兩個人,贏的機會也不是沒有。營野瑩子在心裡如此分析著。

可是她很快就知道其實佔優勢的是自己這方,因為她看到雷隱不知什麼時候從身後的小型背包裡拿出一把手提式衝鋒鎗。

雖然有同樣火力的微沖在手,可是雷隱並沒有馬上還擊,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當江口的離他們藏身的位置不到一百米時,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強烈的震盪波令到營野瑩子差點站不穩。

江口同樣十分驚訝,可是他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下爆炸聲響起。也許是距離較遠的關係,這次的強度比之前那次稍微弱一點。

「混蛋,你究竟幹了什麼?」江口大聲叫起來。

「放心吧,我可不會這麼白癡炸這個地下室,因為我本人還在這裡。我炸的只是東京都事那幢豪宅而已。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怕引來的記者不夠多。」

「什麼?」江口頓時一驚。

就在這時,雷隱把手上的微沖伸出機器外面向著江口的方向掃射起來。

雖然只是憑感覺射擊,但是強大的火力還是令到江口不得不閃到一邊。

此時的江口已經顧不得殺這兩個人了,他必須要在那些記者來到之前離開這裡。於是他一邊向著雷隱他們所在的位置不斷開槍射擊,一邊向後跑。

等江口離開後,雷隱馬上帶著營野瑩子繼續向前跑。

跑了將近三百米左右,他們來到了一個比之前那兩個房間還要大一點的空間。這個地下室的總體面積比營野瑩子想像中的還要大許多。

這時,雷隱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不要說話。」

營野瑩子發現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四周十分安靜,女警視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楚地聽到。受這個男人的影響,她也有點緊張地舉起槍掃視著周圍與這個房間相連的幾條通道入口。

過了一會,她聽到了一陣越來越清楚的喘氣聲。

有人來嗎?她趕緊舉槍面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忽然,雷隱把那把手提式微沖遞給她。

「你拿著這把槍,等一下我可能沒時間照顧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一定是那個叫江口的男人在臨走前把那些傢伙放了出來。」

「你是說實驗體?」

「聽聲音就知道了。」

「能跑得掉嗎?」營野瑩子皺起了眉頭。

「機會很小。他們的速度你應該也領教過了,普通人類是根本跑不過它們的。」

「但是如果是在通道裡的話,利用那裡狹窄的環境,再加上連續射擊的話,應該有機會幹掉它們。」女警視冷靜地分析道。

「很不錯的提議,所以等一下你就按你的方法去做吧。」

在雷隱說著話的時候,那些像野獸一樣的噴氣聲已經越來越近,他甚至能聞到從它們口中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你想做什麼?」營野瑩子不明白他為什麼把微沖交給自己。

「我想跟它們單挑。」雷隱微笑著說。

「你腦子有病呀。」女警視以一種看精神病患的眼神看著他。

「要怎麼做是我自己的事,不要廢話,馬上給我離開這裡。」雷隱沒時間向她解釋。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營野瑩子接過微沖後咬了咬嘴唇,然後向前面的通道跑去。

「喂,不要死呀,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跑進通道後,女警視忽然大聲說了一句。

聽到她的話,雷隱微笑起來,看來她一定是誤會了,他並沒有想過會英年早逝。

在通道的入口處,營野瑩子看到站在大廳中央的雷隱並沒有拔槍,而是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厚背長刀。

竟然不用槍而用刀,那傢伙腦子真的有問題嗎?

但這時已經沒時間讓她再驚訝下去,因為她看到五頭只有在恐怖電影裡面才有可能會出現的怪物從大廳左邊的通道衝了出來。

在燈泡的映照下,她很清楚地看到其中兩頭跟之前遇到的那個像人狼一樣的怪物十分相像。全身長滿了黃褐色的長毛,面容嚴重扭曲變形,五指尖端長著又尖

又長的黑色指甲。

另外三頭身上長著紅褐色的毛,跟另外兩頭不同的地方除了毛髮的顏色外,它們的犬齒是暴露在嘴唇外面的。

雖然這五頭怪物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褲子以及兩腳直立行走,可是很難想像它們是由普通人類轉變而成的。

它們相互間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看到站在中間的雷隱後,那些怪物的眼珠變得更加赤紅,一絲絲的唾液從它們嘴角慢慢流了下來。

即使是冷靜如瑩子,在看到有五頭之多的怪物同時出現時,也不禁臉色大變。

在開始的時候,雷隱並不明白為什麼之前那隻怪物只是吸人血而不吃人肉。按道理野獸是不會只滿足於吸血的。到後來他才明白,那隻怪物也許還保留著一點

人類的意識,所以它會下意識地拒絕吃人肉。但是體內的獸性又迫使它想品嚐血腥的味道,因此它才會吸食人血。

而看現在這五頭怪物飢餓無比的樣子,可能連人的骨頭都會啃得一乾二淨。

正文 第167章 刀

望著那五頭正不斷流著口水,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怪物,雷隱的心中如止水般平靜。但在這種平靜的深處,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就像是深淵中不斷翻滾扭動的暗流

一樣在無一絲漣漪的鏡面下慢慢地流動著。

在上千年的轉生中,不斷地望著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變老然後死去。這種痛苦並不是一聲歎息就可以簡單地概括的。為了排遣這種無奈的寂寞,武道的修練成

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但是在他領悟刀道至境後,即使還未被雷電劈中而變成靈體那時開始,就已經很難找到一個堪與他匹敵的對手。更何況隨著時代的發展,槍械的過度使用更令

到武道日漸式微,要找到強而有力的對手更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雖然他一直以來都習慣以自己為對手不斷超越,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可以找到可以與他一敵的對手。因此在第一次跟那個異能者千山原次郎碰面時,他就希

望可以與他一較高下。

他經常說雷力是個好戰分子,但他心裡清楚,其實他才是真正的好戰狂,但前提是對手需要有能夠與他一戰的能力。

雖然大廳裡的燈光令到那五個實驗體體內的野獸本能十分不習慣,但是強烈的飢餓感還是令它們忘記了一切,在它們眼中,面前這個人只是一塊新鮮的肉。

首先向他衝過來的是一頭長著紅褐色毛髮,體形最為高大的實驗體。在它跑過的地方,留下一條很明顯的口水痕跡。

在它之後,是另外兩頭跟它同一品種的實驗體。而那兩頭長得有點像人狼,長著黃褐色長毛的實驗體也緊跟其後。

五個實驗體就像是一群爭奪食物的野獸一樣一湧而上。但跟一般野獸不同的地方,它們除了相互間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外,並沒有發生野獸間常見的打鬥現象。

躲在隧道入口處的營野瑩子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把這個沒大腦的傢伙強拉進來。雖然很不喜歡他的囂張態度,但是無論如何,他的確是給了自己許多的幫助

,甚至還救過她一次。

就當還他的人情吧。在那五頭怪物開始向雷隱衝過去時,女警視一咬牙,手持微沖從隧道裡衝了出來。

雖然從距離上來講營野瑩子離雷隱比較近,但是那五個實驗體的速度卻要快許多。在她離雷隱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它們已經衝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也許她

可以做的,只是在他被咬死之前盡點人事而已。

就在這時,她看到那個一直站著不動的男人忽然動了一下。

因為背對著她,她並沒有看清楚他做了什麼,只是看到他的手彷彿動了一下。

然後,她看到那頭已經衝到他前面不到兩米的紅褐色怪物突然倒在了地上。

並不是整個倒在地上,而是只有腰部以上的上半身摔倒在了地上,腰部以下的下半身在跑了兩步之後才跟著倒在地上。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詭異的場面,是因為

那隻怪物在衝過來的時候被腰斬了。

從實驗體的上半身到下半身的完全著地,這一下突然的變化只是在短短的1秒種內完成。營野瑩子根本就不知道其間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接下來的發展不容她多想下去,因為緊跟而來的四頭怪物也已經衝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這時,那個男人以一種令她感覺十分隨意但卻又非常快的速度閃到了一邊,避過那四頭怪物的正面接觸。

然後,她終於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動作。但跟剛才一樣,也只是看到他的手動了一下而已。

又是只動了一下,但她知道他幹了什麼。

他向離他最近的一頭怪物斬了一刀。

之所以可以知道他揮刀,並不是看到他的刀,只是看到刀光閃了一下而已。

她沒辦法可以形容這一刀,她相信也沒人可以形容這一刀。

她只有一種感覺,在那個男人的四圍,空間跟時間似乎都被這一刀斬開了。

這是一種十分荒謬的感覺。就像快要醒的時候,在夢境裡所看到的情景一樣。但在這時,她心時卻只有這種荒謬的想法可以形容所見到的情景。

然後,她看到跟之前十分相似的畫面。那頭離他最近的怪物整個上半身跟它的下半身斷成了兩截。而且由於慣的作用,它的下半身還向前跑了一步才倒在血泊

中。

營野瑩子完全被這一刀所產生的恐怖威力震攝住了整個心神。

她在大學的時候也曾經是劍道社的成員,而且還是個三段。但是她卻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幕,這已經完全超越了常識可以接受的範圍。

即使是嗜血的野獸,也有相當的智商,但何況那些實驗體並不是純粹的野獸。至少在不久之前,它們只是幾個普通的地球人,雖然現在人性泯滅。

在看到兩個同類莫名其妙地倒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剩下的三頭實驗體眼中出現了懼怕的眼神,馬上各自退開一步緊緊盯著他。

雷隱平靜地看著它們,然後用中文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們還有人類意識的話,應該也不想看到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讓我來幫你們解脫吧。」

剛說完最後一句,雷隱突然以絲毫不遜於那些實驗體的速度向前衝向站在最右邊的一頭狼人怪物。

在突然受到襲擊的情況下,那頭實驗體本能地把兩隻爪子伸出來向衝到面前的男人抓去。而在同一時間,另外兩頭實驗體也猛然暴起向露出後背的雷隱發起了

進攻。

這種懂得利用機會群起而攻之的行為絕對不是野獸應該有的舉動,這也表明這些實驗體還殘留著部分人類的智商。

看到被三頭怪物圍在中間的雷隱,營野瑩子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再次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那個男人在被狼人的利爪抓到前的一瞬間,突然向下蹲下半個身位,然後緊接著以水平的角度一刀斬出。

像是在看魔術表演一樣,她看到一抹仿似幻覺一樣的白光以毫無阻格的方式掠過那頭人狼的身體,然後又以同樣的方式掠過第二頭實驗體的身體。最後,長刀

無聲無息地停在第三頭實驗體的身體外側半米處。

那些淡淡的白光並沒有因為刀停而消失,仍然像是一條發著光的線一樣把三個怪物的身體連在了一起。

那種時間跟空間被刀鋒割開的感覺再次強烈地震撼著旁觀者的心靈。

「啪、啪」兩聲響起,從旁邊跳過來的兩個實驗體跟之前那兩頭一樣,像本來就已經斷開的玩偶一樣在空中突然斷成兩截掉在了地上。

而那頭向前平伸出利爪的狼人,卻沒有任何異狀。只是在它咆哮著想繼續撲去那個男人的時候,身體終於承受不住劇烈的扭動而跟著斷開來。

雖然五頭怪物全都被腰斬,但是強橫的身體結構並沒有讓它們馬上死去,而是無比痛苦地在地上嚎叫滾動著,整個大廳中不斷響起令人頭皮發麻的怪叫聲。為

了不讓它們繼續受苦,雷隱只好逐一在它們的心臟位置補上一刀。

本來他並不想用腰斬這樣無法實時死去的殘忍手法,但是因為那些實驗體不知是否基因異變的關係,每一個的身高都超過2米,比最初遇到的那只人狼還要高大

得多。因此向它們的腰部下手要比其它部位容易得多。

將厚背長刀收回到背上的刀鞘後,雷隱輕輕地呼了口氣。雖然打贏了,但是他的心中沒有半分喜悅。

如果是肉搏的話,每一個實驗體幾乎都可以跟他打個棋鼓相當,但是當他手上有刀的情況下,那麼就只是單方面的屠殺而已,而且還是屠殺已經失去自我意識

的對手,這種想法令他覺得十分不舒服。

「快走吧,時間無多了。」雷隱轉過身對營野瑩子說道。

在遂道裡,營野瑩子一邊跟在後面一邊用無比複雜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

直到現在她還沒能從之前的震撼中回復過來。難以想像世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武技。

在跑了約十來分鐘左右,兩人終於來到了遂道的盡頭。

那是一道厚重的鐵門,雷隱並沒有馬上去推開那道門,而是用槍柄在鐵門上用力敲了五下。然後,他走到鐵門旁邊的小鍵盤上面按了幾個號碼。當他按完之後

,「卡」一聲,從門上方傳來一下金屬撞擊聲。

雷隱稍稍使力就把門推開了。在鐵門後面,是一個十分狹窄的空間。

「出口就在爬梯上面,這裡沒有燈,你自己小心一點。」說完,他隨手把鐵門關上,然後順著鐵梯慢慢爬上去。

當女警視從鐵梯爬上來後,她發現四周是一片茂盛的草地,附近長滿了樹森木。再回頭看一下爬出來的出口,竟然是一個下水道的入口。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向旁邊的雷隱問道。

「離池山慎太郎的豪宅大概兩公里左右的高爾夫球場。」

女警視現在才真正瞭解到這個地下室的規模比她想像中還要龐大許多。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雷隱說:「其實地下室的主體部分並沒有這麼大,只是當初修建地下室的人故意將逃生遂道建得這麼長以方便逃難而已。」

憶及他對這個地下室的瞭如指掌,女警視再次盯著他,「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只要知道我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就足夠了。」說到這裡,雷隱忽然拍了拍手。

在女警視有點不解他的動作時,忽然從草叢中鑽出來三個全副武裝,同樣是黑布蒙頭的男人。

看到突然出現的三個男人,女警視本能地拔出了手槍。

「他們是來接我們的人。那個男人呢?」最後那句雷隱是對那三個男人說的。

「他已經被我們打暈了,現在就關在車上。」其中一個男人回答道。

「很好,我們馬上走。」

那三個男人馬上帶著他向外面走,營野瑩子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槍收好跟在他們後面。

五個人一直走到外面公路,女警視看到那裡有兩輛車正停在那裡。

在經過第一輛車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那個姓江口的中年男人正全身被綁著躺在後座上,在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同樣黑布蒙臉的男人。

「快上車,我們還有些手尾要去了結。」雷隱打開另一輛車的後座車門對正看得出神的營野瑩子說道。

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慢慢走過來然後坐了進去。

兩輛車在東京都事池山慎太郎的大宅前面一處稍為隱敝的地方停了下來。

其實這時他們即使把車停到正門口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因為這時候的大宅比舉辦酒會的時候還要熱鬧很多倍。

消防車、救護車、警車、採訪車以及各種名車都停在了外面。到處都可以看到正不斷來回走動奔跑著的人們。

雖然沒有釀成嚴重的火災,可是東京都事那幢足足五層高的大豪宅上面,那十分顯明的兩處爆炸缺口分外地刺眼。

竟然有人敢炸東京都事的府邸?

在場除了那些不斷清理著現場的消防員外,那些記者跟好奇的民眾正像蝗蟲一樣不斷地湧來。即使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但是為求取得第一手資料的記者們全

都作著現場採訪。

在越鬧越大的情況下,連新上任的警察總監以及多位議員也來到了現場。只是剛一來到,就馬上被手持麥克風的記者團團包圍住。

「總監先生,請問這件事是不是恐怖分子所為?」

「宏山先生,請你發表一下講話好嗎?」

「對不起,我也是剛來,並不是很清楚具體情況,請讓一下。」

「請問找到池山都事了嗎?他是不是已經在爆炸中身亡?」

「對不起,請讓一下。」

並沒有理會外面像是打仗一樣的光景,營野瑩子把耳塞取下來後,問旁邊的雷隱:「這盤磁帶真是池山慎太郎的親口錄音?」

「難道你還聽不出他的聲音嗎?」

「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老實就把所有事都說出來?」

「這個你不要管,總之我可以保證這盤磁帶是真的。」

「那你想我怎麼做?」女警視知道他特意把她帶來這裡一定有其它用意。

「很簡單,做你一個警察應該做的事,把這件事揭發出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因為那些東西就在地下室裡面,而且你還有池山原太郎的錄音。只要你帶著記

者跟你下屬去搜查的話,就會真相大白,這也是我不讓你殺池山慎太郎的原因。要動手就要趁現在,否則不用多久,那些東西就會再度被轉移,到時你想報仇

也沒機會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就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把事情揭發出來?」

「沒錯,如果你不把這件事鬧大的話,這裡隨便一個高官就可以制止你繼續揭發出來。另外也是為了你跟你家人的安全。要知道,你手裡這盤磁帶所列舉的官

員名單,隨便哪一個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有這東西,一定會殺你滅口的,所以你只有這次機會。」

低頭想了好久,營野瑩子終於打開了車門。

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雷隱微笑起來。

正文 第168章 八年

從刑事部辦公房的窗口望下去,築田仍然看到在警視廳的大門口處圍滿了從早上等到現在的各個電視台的記者。看來俗稱的狗仔隊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看來真的越鬧越大了。」築田苦笑起來。

「哪個想出名的話,只要到下面大叫一聲,『我是營野瑩子的下屬,當時我也在場。』相信馬上就會被那些記者圍住,很快就可以成名了。」坐在他旁邊的一

個警員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說道。

「我到現在還有點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竟然在東京這個大都市裡面還有人做活體實驗。」另一個三十來歲的警員咋舌道。

「真不知那個女人究竟有沒有腦子,竟然連這種事也要大肆揭發出來,這下子日本算是徹底出名了。真懷疑她究竟是不是日本人。」一個四十來歲的老警員冷

笑道。

聽到他的話,其它幾個警員相互對視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那個男人繼續說道:「等著瞧吧,上頭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真想看看那個女人最後的下場會是怎樣。」

「馬田,這樣說好像有點過份了。雖然她平時為人凶了一點,但她畢竟我們的上司呀。」築田開口說道。

馬田抬頭看著他大聲說:「那個女人給了你什麼好處,難道你也認為她做得是對的嗎?像這種會令國家蒙羞的事,即使是有一點愛國心的人也不會把它鬧成這

樣,她這完全是通敵叛國的行為。如果是戰前的話,她早就已經被絞殺了。就連你這種幫她講好話的幫兇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只是以事論事而已,什麼幫兇。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好嗎?前輩。」築田冷笑起來。

「日本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毫無半點愛國心,只知玩樂的人在,才會越來越墮落的。」

「我看是因為有你這種頑固不化,只會在嘴上談愛國的人在,才會變成你說的那樣的。」築田反譏道。

「混蛋,你敢再說一遍。」

「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

「你們不要再吵了。」看到兩人的火藥味越來越重,其它幾個警員趕緊把他們各自拉開。

此時在東京警察總部三樓的會議室內,同樣是充滿著令人壓抑的氣氛。

經過幾個警視長的輪番盤查後,坐在中間的警視監看著臉色冷漠的女警視,「營野參事,我對你這次自作主張的行為十分失望。你為什麼在不通知總部的情況

下私自將這件事向那些媒體記者揭發出來。你這種行為已經違反了警察規程,是嚴重的越級行徑。總監大人對這件事十分關注,希望你能明確地表示悔意並接

受應得的處分。」

看著穿著高級警服,像在盤查罪犯一樣坐在自己前面的幾個警察高層,營野瑩子用冷淡地語氣說:「在我遇到那頭從實驗室中逃出來的實驗體之後,我正準備

著手調查這件事的時候,我的前任上司,也就是剛被撤職查辦的橫典警視長,他勒令我不得再調查這件事。事後也證明,他的而且確是跟這件活體實驗事件有

所牽連的官員之一。我當時並不知道在警方高層內部還有多少官員跟這件事有所牽連,為了可以令到真相得以大白,所以我才在不通知總部的情況下擅自將這

件事揭發出來。我只是在盡一個警察應盡的本份而已,如果這也算是有錯的話,我無話可說。」

那幾個警方高層想不到這個女人的詞鋒如此犀利,不禁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過了一會,警監乾咳了一下,其它幾個警視長馬上反應過來。

「營野參事,無論你的動機是什麼,但你這次的擅自行動仍然是屬於越權行為。而且還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是個不可推卸的事實。至於你將會被如何

處分,我們在作了商議之後會另行通知你。現在我們想問的是那些幫助你從地下室逃出去的男人的具體情況。」

女警視在心裡歎了口氣,果然還是問這個問題,「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當時全都蒙著臉,除了知道他們的性別以外,我一無所知。」

「營野參事,請你不要用這種借口來敷衍我們。」

「我說的都是實話,信與不信取決于于你們。」她的口氣再次轉冷。

「你……」那位質問她的警視長從未被人如此頂撞過,頓時氣得站了起來。

「湯山警視長,請不要這麼激動。營野參事,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如果你記起什麼的話,就通知我們。我們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不要令我們失望。」警監一

臉和藹的表情。

「謝謝,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回去了。」

「在處分還沒下來之前,你就先在家休息幾天吧。」

「我知道了。」對這種結果,營野瑩子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等她出去後,其中一個警視長對警監說:「沐田先生,為什麼不撤掉她的職務,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

警監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這樣做。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如果我們把她撤職的話,外面的人會以為我們是在報復她,從而認定警方高層也跟這件事

有所牽連。這是總監先生特意交待過要小心處理的。」

「我明白了,沐田先生。」

一連幾天,不管在什麼時間,只要打開電視機,就可以看到鋪天蓋地關於活體實驗的追蹤報道。其收視率首次高過成人節目,所以越來越多的電視台即使是拾

人牙慧也好,都爭相報道著。

雖然那個地下室只是暫時存放實驗用的設備儀器的臨時場所,但那些習慣於斷章取義的記者們完完全全把它當成了進行活體試驗的實驗室。因為除了那些數之

不盡的設備儀器外,警察還在地下室裡救出不少被關著的偷渡客。他們全都面黃肌瘦,衣衫殘舊,越發令人同情。

至於那個一向被眾多市民愛載的「愛國官員」,現任東京都事池山慎太郎,在被公安帶走後就一直不知所蹤。

比起在這裡發生的事,那盤被指是東京都事池山慎太郎親口述說的錄音帶,裡面所列舉的牽涉官員名單,更令整個日本政壇大為震動。

一時間,各路政黨紛紛站出來指責斥罵,畢竟這種打落水狗的機會並不是時時會有的。

儘管有議員大聲高呼這盤磁帶是仿造,但是在強烈的與論聲勢面前,這種聲音越發的無力。因為經過專家鑒定,磁帶裡面的確是池山慎太郎的聲音。只是那個

不斷問他問題的男人,卻沒人知道究竟是什麼人。

在這種強烈的反對聲浪下,為平息民怨,凡是被牽涉的官員全都被革職查辦。而其中涉及的不同政黨以及官員人數之多,在日本政史及至世界政史上前所未見



隨便翻開報紙或打開電視,都可以看到政黨之間的謾罵鬥爭。這時候的日本朝野上下,只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

但不管那些議員們如何鬧,一般的民眾還是得像平常一樣上班下班。只不過在閒餘的時候多了個談資或者詛罵的對象而已。

「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看著電視上面已經連續放了幾天的追蹤報道,躺在雷隱身上的直子歎了口氣。

「不要再看這種節目了,看得越多心情只會越差。」雷隱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

「嗯。」直子把頭轉回來貼在他胸口上,聆聽著他的心跳聲。

「對不起,這幾天有點事要做所以沒能過來看你。」雷隱撫摸著她像上等絲綢一樣的秀髮。

「不要說了,我知道的。」直子稍稍把身子撐起來溫柔地看著他。

從下往上看著她秀髮垂下來的絕美容顏以及那像水一樣的溫柔眼波,雷隱忽然有種領悟,今世之所以會轉生到日本,也許就是為了跟眼前這個玉人相遇。

「直子,你相信命運嗎?」雷隱輕輕地伸出右手撫摸她的臉頰。

「以前不信,但自從認識你之後就開始相信了。」

「理由呢?」

直子的聲音也像水一樣溫柔,「我覺得我是為了等你才降生到這個世上來的。」

雷隱的瞳孔瞬間放到最大,他慢慢坐起來,然後把她的頭輕輕拉過來。最後,兩人的額頭終於貼在了一起。

「知道嗎?我也是這麼想的。」說完,他向她嬌艷的紅唇吻了下去。

美麗的女人溫柔而又熱情地回應著愛人的索取。一絲淚水從她眼角滲了出來,然後順著晶瑩剔透的肌膚慢慢流了下來。

兩人的體溫隨著熱吻的繼續不斷地攀升。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雷隱的手伸入了直子的衣服跟短裙裡面游移活動著。在強烈的刺激下,躺在他身下的成熟美女

全身變得像火一樣燙,裸露出來的肌膚也泛起粉紅色的光澤。一陣陣令人發狂的呻吟聲不斷地從她的鼻息中透出來並在整個大廳迴盪著。

一切都在十分自然地發生著。但是當雷隱剛剛把玉人的鈕扣全部打開時,一陣超煞風景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雷隱想裝做聽不到,但是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一樣的直子卻忍不住輕聲笑出來。

「去接吧,也許是有重要的事找你。」直子微喘著氣說。

雷隱歎氣,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後,這才從桌子上拿起手機。

先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喂,是前田嗎,有什麼事?」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想叫我出來吃飯嗎?」

「拜託,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見的。」

「算了,我等一下去找你吧。」

掛線以後,雷隱對紅潮未退的直子說:「前田就在附近的餐廳裡,他想叫我一起過去吃飯,你去不去?」

「也許他找你有事要談,我還是不去了。」

「那傢伙只是剛好在附近而已,沒有什麼事。你肚子應該也餓了,一起去吧。」

「嗯。」直子甜笑起來,這麼久沒見,她也不想跟他分開哪怕是一個小時的時間。

來到約定的餐廳,雷隱看到除了阻礙他「辦事」的前田以外,還有一個女人跟他坐在一起。那個女人雷隱也十分熟悉,正是營野瑩子。

如果早知道她也在這裡,雷隱一定不會來。雖然那天晚上他用黑布蒙住了臉,而且還特意改變了說話的聲音,但一個人的身材是很容易辨認的,更何況只相隔

了幾天而已。現在只希望她看不出什麼才好。

「正志,這裡。」前田看到雷隱,馬上站起來向他揮了揮手。

坐下來後,直子馬上向愛人的後父以及旁邊的營野瑩子問好。

前田想不到直子會一起來,有點意外地回著禮。

雷隱看了一下營野瑩子才說:「想不到連營野警視也來了,你們有公務要處理嗎?」他之所以先開口,是想讓女警視聽清楚自己現在說話的聲音,而不會作其

它的聯想。

「不是,我剛好經過這裡,正巧遇到剛從警察總部出來的營野參事,於是就相約吃頓飯而已。」前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點了菜沒有?」雷隱還真有點餓了。

「還沒有,你先點吧。」

「那我不客氣了。直子,你看一下想吃什麼。」雷隱右手撐著腮左手把餐牌打開放到她前面。

「你讓前田先生點吧。我沒所謂的。」直子漲紅著臉說。看到雷隱在他後父面前對自己這麼體貼,直子心裡既甜蜜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看到她這樣,雷隱微笑起來,「你這麼緊張,以後前田還怎麼敢請你吃飯。要個套餐好嗎?懶得去想了。」

「嗯。」直子紅著臉點了點頭。

雖然前田龍太郎在知道直子曾經做過正志的老師後,一直認為兩人的年紀相差六年始終會是個障礙,但現在看著他們相處的情景,開始覺得也許並不是什麼大

不了的問題。也許是正志這個傢伙一直都過於成熟了吧。相比之下,臉皮十分薄的直子老師反而顯得比他要小。

午餐在輕鬆的氣氛下繼續著。但是營野瑩子一直都沒怎麼說話,有時前田問到,也只是禮貌性地回答。

有點想瞭解她的近況,雷隱若無其事地說:「營野警視破了這麼大的案子,不知警方高層有沒有什麼獎勵呢?例如升職加薪之類的。」

聽到他的話,女警視頓時臉色一沉。而在旁邊的前田龍太郎則拚命向他打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再問下去。

出乎意料地,營野瑩子並沒有沉默下去,而是主動開了口。

「也許上面會獎個大假給我吧。」她冷笑著說。

原來只是雪藏起來而已,雷隱放下心來。雖然這個女人脾氣不怎麼好,但自己畢竟曾經利用她出面揭發這件事,如果她真被撤職的話,還真有點於心不忍。

沒有再問下去,雷隱繼續向前田問留美子跟留美的情況。為了調查那件事,他已經快兩個星期沒回去了,多少有點掛心。

這時,營野瑩子突然問了一句:「前田先生,你的繼子會劍道嗎?」

聽到她的問題,雷隱心裡頓時警鐘大作,馬上回答道:「不會,營野警視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有點像一個人而已。」女警視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是嗎?人有相似是很正常的事。」雷隱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順勢避開她的注視。

「正志,我聽留美子說,你不是經常在家裡指導留美劍道嗎?」前田龍太郎有點奇怪地問。

他奶奶的,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雷隱在心裡大罵起來。

「其實也不算是指導,只是留美認為旁觀者看得比較清楚,所以叫我在旁邊看著而已。對了,留美現在有參加補習班嗎?我記得她說過準備參加的。」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好意思。」因為工作關係而經常不在家這一點,前田龍太郎始終有種愧疚感。

雷隱沒再問下去,只是隨便問了其它東西。

雖然在跟前田說著話,但他有種如芒在刺的感覺,因為他感應到營野瑩子一直在看著他。

回到家以後,營野瑩子有點疲倦地躺在床上。

並不是肉體上的疲倦,而是從心裡面透出來的無力感。

總算是結束了。八年來的等待,現在應該算是有個了結了。

就像她拒絕去想的那樣,父親果然已經去世了。然後是以那種算不上光彩的方式結束了生命。

但無論如何,父親在最後關頭總算是喚回了人類的良知。

有關父親的事,除了那個人以外,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想了一下,她決定把父親的死訊告訴母親,她是有權知道這件事的。

走到母親的房間,她輕輕地敲了一下房門。

「是瑩子嗎?進來吧。」

推開門走進去,發現母親正在編織著一件毛衣。

「瑩子,什麼事?」營野明香看著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走進自己房間的女兒。

「媽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坐下來說吧,什麼事?」營野明香把毛線球移開到一邊。

看著母親的眼睛,營野瑩子有種很難開口的感覺。

過了一會,她吸了口氣說:「媽媽,爸爸他……已經死了。」

出乎她意料地,母親並沒有想像中的驚訝表情,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看到她的表情,營野瑩子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聽到自己丈夫的死訊,做妻子的竟然如此無動於衷?

就在她準備站起來離開時,營野明香忽然說了一句讓她無比驚訝的話。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父親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這次她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驚訝站了起來。

營野明香繼續說:「就在他失蹤1年後的一個晚上,我忽然接到了他的電話。當時在電話裡他的聲音十分激動,好像喝醉酒似的。他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東西,

但是我當時並不明白。直到這兩天看了電視報道,我才慢慢明白他當時說的話。」

「那後來呢,他還說了什麼?」

「後來他叫我不要再等他,另外找個人改嫁。當時我問他在哪裡,可他死也不肯說。到最後,他才說了一句,他要用自己的命去為自己所做過的錯事贖罪。然

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當時在接完電話後我曾經去聯繫過警察,但是並沒有查到什麼。因為怕你擔心,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我還一直以為他會回來的,原來他真的已

經死了。」說到這裡,營野明香淚如雨下。

看到這個苦等了丈夫八年的女人,營野瑩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抱著母親痛哭起來。

正文 第169章 等待

「正志,暑假你打算怎麼過?」吃飯的時候,武田忽然問道。

「暑假?這麼快就到暑假了嗎?」雷隱有點驚訝地抬起頭,他感覺入學到現在才沒過多久。

「你還是不是學生呀,連這麼重要的假期都能忘。」

雷隱算了一下日期,好像的確是快到暑假了。

日本學校的學年年度從每年的4月開始到下一年的3月結束。學期一般採用前期(上學期)為4-9月,後期(下學期)為10月至次年3月的兩學期制。日本學校的

假期一般為每年3次:暑假7月上旬至8月下旬,寒假12月下旬至次年1月上旬,春假2月下旬至4月上旬。

暑假嗎?記得兩年前他曾經答應過帶直子去瑞士找艾蜜絲,但後來因為雷力被捉的事所以一拖就拖了這麼久,希望今年可以順利完成這個想法。

「正志,要不你來我家過暑假吧,順便把你女朋友也一起帶來。」武田一直很想見一下他的女朋友究竟長得怎麼樣。

「不行,因為我可能要到國外一趟。」

「去旅遊嗎?」

「算是吧。」

「這樣呀,那就算了,本來想人多點會比較熱鬧。」武田顯得有點失望。

「你準備去哪裡?」吉川開口問道。

「瑞士。」

「瑞士?帶我一起去行不行?」武田眼睛一亮,馬上坐過來。

「絕對沒得商量。」雷隱的態度十分堅決。

「無情無義的傢伙,虧我還特意邀請你去我家玩。」武田悻悻地抱怨起來。

「那今年學校舉辦的修學旅行你會不會參加?」吉川用紙巾擦了擦嘴後問道。

「什麼修學旅行?」

「其實就跟高中的修學旅遊一樣,這是帝京的傳統,每年都會在放暑假的前幾天舉行一次。根據不同的修學地點,每次去四天到一個星期不等。聽學長們說,

上一年的旅行地點是四國的德島,今年還不知道去哪裡。」

「應該不會去,因為一放假我就會動身到瑞士。」雷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妹妹會不會跟你一起去瑞士?」武田忽然問了一句。

「她應該不會去。」

「那她應該會參加這次的修學旅行吧?」武田用十分期待的語氣問道。

「你的表現十分可疑,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她?」雷隱以審視的眼光看著他。

「對好朋友的妹妹表示關心是很正常的嘛。是不是覺得很感動?」

「去死吧,你這頭色狼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雷隱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

「喂,做哥哥的不是應該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到幸福嗎?」既然被他看出來,武田索性坦白說出來。

「你說得很有道理,只要她跟你保持安全的距離,另外不被你的口臭熏到的話,她就已經很幸福了。」雷隱冷笑。

「混蛋,我哪裡有口臭了?」武田一副要咬人的表情。

「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你並不是我妹妹喜歡的類型。」

「那你妹妹喜歡的是什麼類型?」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絕對不是你這種類型。」

「你這完全是偏見,可能她就是喜歡我這樣的。」武田嗤之以鼻。

雷隱剛要開口,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走開幾步,他接通了電話。

「那傢伙每次都是這樣,接電話的時候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搞得像特工一樣。」武田看了一下站在遠處打電話的雷隱後對其他兩個好友說道。

吉川懶得聽他的囉嗦,轉頭對白石明說:「暑假來我家玩吧。我帶你到山路去飆車,感覺超刺激。」

「可能去不了,劍道社準備在暑假舉行一個長達半個月的集訓,我是新生,不能缺席。」

「你們劍道社真是太不人道了,連暑假這麼重要的假期也不放過,幸好我退社退得早。這樣吧,等你集訓完了再來吧。」

「到時看情況吧。」不輕下決定是白石明一向的習慣。

這時,雷隱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奇怪。

「也許,我不用去瑞士了。」他坐下來後忽然說了一句。

「為什麼?」吉川有點不解地問。

「因為我準備去看的人就要來日本了。」說完,他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

下午三點,一個年輕男子正在成田機場的接待大廳裡面安靜地等候著。

他等的那班航機比預定時間晚到了近半個小時,但不要緊,只要安全到達就行了。到這時,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緊緊地看著從在出口處裡面不斷湧出來的人流。

過了一會,人流漸漸變得稀薄,但他卻並沒有看到要等的人。

就在這時,從出口處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像模特一樣的美女。

這是一個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會被人忽視的出色美女。偏黑色的褐色長髮略帶捲曲地披在頸後,白淨的面龐上面有著亞洲人少見的高鼻樑。最令人印象深刻的

是她那雙淡綠色的眼珠。

亞洲人的細緻皮膚加上歐洲人的眼珠顏色以及高鼻樑,這絕對不是有色隱形眼鏡跟化妝術可以達到的效果,她很明顯是個混血女性。也許是因為長途客機的關

係,她看起來顯得有點疲憊,但是雙眼卻十分有神。

她的右手拉著一個帶輪子的滾動皮箱,左手拉著一個雖然同樣有點疲倦但仍然很精神的小女孩。

跟成熟高挑的美女相比,稚嫩的小女孩是很容易被成年人所忽略的。

但是那個一直在機場等待著的年輕男子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小女孩。

雖然收到過她寄來的照片,但真人跟照片還是會有所區別的。

跟兩年前相比,她長高了不少。手腳也變得纖細了一些,已不再是以前那種圓乎乎的樣子。五官變得更加的精緻可愛,唯一沒變的是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跟奶

白色的幼嫩皮膚。但是不管怎麼變,她仍然還是像個做工精細的洋娃娃,只不過尺寸比以前大了一點而已。

當他打量著小女孩的時候,那個小女孩也剛好看到了他。

在那一瞬間,小女孩由焦急到諤然最後到驚喜萬分的一系列表情變化,完全可能拍成一部長達十秒的經典廣告。

「雷!」小女孩大叫一聲,然後鬆開混血美女的左手向那個年輕男子衝了過來。

怕她跑到半路的時候摔倒,雷隱也跟著以最快的速度向她跑過去。

在離他不到一米的時候,小女孩像即將沖線的運動員一樣,以不符合她體形的力道衝進了雷隱的懷裡。

緊緊地摟著懷中既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嬌小身體,雷隱一時間百感交集。

成田機場並非在東京市內,而在位於東京東面的鄰縣千葉縣的成田市,距離東京市中心大約90公里。在返回東京都的巴士上坐了半個小時左右,艾蜜絲終於因

為勞累以及時差的關係,趴在雷隱的胸口上睡著了。

輕輕地撫摸著小女孩柔順幼細的頭髮,雷隱對混血美女說:「是不是很累?我已經幫你們在新宿訂好了酒店,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吧。」

「謝謝。」混血美女點頭道謝。

「中午的時候接到你的電話說你們下午就到,嚇了我一跳。」

「先說好,不關我事,是艾蜜絲的主意,她說想給你個驚喜。」愛麗琳微笑著說。

「驚喜是驚喜,不過驚嚇的成分多一點。瑞士的小學現在已經開始放暑假了嗎?」

「是的,她前天才放的假,一回來就催我買機票了。我只好急急忙忙結束手頭的工作陪她來。」愛麗琳有點無奈地說。

雷隱低下頭看著熟睡中的小女孩,此時她恬靜的睡容宛如天使。

「她真的很想念你。她每個星期最高興的事就是跟你通電話。現在連我也有點妒忌你了。」愛麗琳小聲說道。

雷隱溺愛地用手輕輕掐了一下小女孩的臉,然後抬起頭看著混血美女,「這次打算留多久?」

「主動權在你手上。」

「什麼意思?」

「老實說,瑞士那邊還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完成,如果你願意代我照顧艾蜜絲過完這個暑假的話,我準備明天就走。」愛麗琳笑吟吟地說。

「喂,你也太大膽了吧,把你的未來老闆交給一個外人照顧,不怕她的叔叔羅蘭多找你算賬嗎?」

「放心吧,羅蘭多先生已經同意了。」

聽到她的話,雷隱深深地看著她,「不要讓我猜中,你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向羅蘭多說了出來。不然打死他也不會同意把自己的家族繼承人交給別人照顧的,哪

怕只是一段時間。」

愛麗琳苦笑起來,「你有時能不能稍微像個普通的年輕人。人如果太精明的話,頭髮會掉光的。」

「這算是另類的稱讚嗎?」

混血美女笑起來,「你猜得沒錯,我已經把亞當斯跟梅菲他們的事全都告訴了羅蘭多先生。因為羅蘭多先生是現在唯一可以支撐大局的人,雖然亞當斯已經死

了,但梅菲還在,為了防止他會向羅蘭多先生下手,所以我是義務向羅蘭多先生說出一切讓他有所提防的。」

「這麼說,羅蘭多已經知道他弟弟亞當斯的死跟我有關了?」雷隱露出玩味的笑容。

「是的,但是羅蘭多先生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他說亞當斯是自作自受,他並沒有對你有絲毫的怨恨,因此請你放心照顧好艾蜜絲。」愛麗琳正容道。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呀,連我會問什麼都已經想好了。在我看來,整個戴非家族中,最有能力的人可能是蒙卓爾,最有城府的人是梅菲,而最有智慧的卻是

那頭老狐狸。相比之下,亞當斯不過是個頭腦簡單的軍火頭子而已。不說這些了,最近怎麼樣?」

「羅蘭多先生交了很多工作給我,現在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混血美女笑著說。

「有沒有打算去告那個老傢伙虐待員工?」

「老實說,我真的很感激他。難得他還肯信任我。」愛麗琳的語氣有點傷感。

「拜託,那個老狐狸只是利用你這種愧疚的心情來壓搾你而已,虧你還幫他說好話。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女人是這麼好騙的。」雷隱吊兒郎當地說。

混血美女微笑不語。

「有沒有想過找個好男人?」雷隱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順口問了一句。

「暫時還不想,自從跟梅菲分開後,我覺得有點累了。現在只想把手上的工作做好。」說話的時候,她眼裡透出一種倦怠。

「順其自然也好。反正以你的條件,只要你想的話,隨便露個大腿吹聲口哨,滿街的男人都會衝上來,到時慢慢挑都不遲。」

「去死吧。」愛麗琳笑罵著打了他一下。

「喂,別把小鬼吵醒了。對了,她現在跟其它人相處得怎麼樣,還會像以前那樣抗拒嗎?」雷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不知是不是你那個鬼療法的關係,她現在開朗了許多。在學校裡還交到了一些朋友,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自閉了,不過對陌生人還是有著很強的抗拒。」愛

麗琳解釋道。

「慢慢來吧,反正她的時間還有很多,不需要太過緊張。」雷隱又開始輕輕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頭髮。

趁著這段時間,愛麗琳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她到現在還看不透的年輕男子。

兩年沒見,他看起來更成熟了,端正的面容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略帶點青澀的味道,開始瀰漫著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五官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感覺還是

跟以前有所不同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再看著像小貓一樣舒服地躺在他懷裡的艾蜜絲,她覺得這個畫面出奇地溫馨自然。

正文 第170章 見面

「和美,你哥哥在外面找你。」武淺靜向正在將一迭新書放進書架中的女孩說道。

「謝謝。」和美把書放好後馬上跟著好友向外面走去。

在書店的顧客休息室中,她果然看到雷隱正悠閒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她過來。

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在他大腿上還坐著一個正笑嘻嘻地說著話的小女孩。那是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漂亮小女孩。

「哥,這個小女孩是誰?」和美走過來有點奇怪地看著艾蜜絲。

「她是我女兒。」雷隱表情嚴肅地說了一句。

「什麼?」在旁邊的武淺靜失聲叫出來。

和美有點無力地說:「是嗎?原來我已經成了別人的姑姑,媽媽一定很高興有個這麼可愛的孫女。拜託,你見過8、9歲就可以生孩子的小男生嗎?」最後一句

她是對著武淺靜說的。

聽到好友的話,武淺靜馬上醒悟過來,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已經有十一、二歲了。和美的哥哥即使再早熟也不可能有個這麼大的孩子。

「你在騙我?」

雷隱笑起來,「你一點都不需要懷疑,我的確是在騙你。」

「可惡。」武淺靜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對於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大姐姐,艾蜜絲顯得有點緊張地看著她們。

武淺靜對於可愛的事物最沒有抵抗力,看著像個加大碼洋娃娃一樣的艾蜜絲,尤其是她正用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有點無辜地看著她們時的神態,武淺靜再也忍

不住把手伸出去想要摸她的臉。

對於這個多手的姐姐,艾蜜絲心中有點惱怒起來,趕緊把身子鑽到雷隱的懷裡避開她伸過來的手。

「喂,你嚇到她了。」雷隱安撫著懷中的小女孩。

「什麼嘛,人家只是想摸摸她的臉而已。真的好可愛喔。」武淺靜像看到可愛的寵物一樣彎下腰看著艾蜜絲那像牛奶一樣嫩白的皮膚,心中艷羨不已。

雷隱低頭對小女孩說:「小鬼,不要怕,她們都是好人。這位戴眼鏡的姐姐是我的妹妹,而那位多手的姐姐則是她的好朋友。她並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很可

愛,所以想摸一下你的臉而已。」

武淺靜還是第一次聽雷隱說英語,不禁驚訝無比地看著他。

雖然日本是個經濟強國,但是外語的普及率跟亞洲其它國家一樣都是很低的。就連去參加世界小姐競選的日本小姐,也需要帶上翻譯才能上台。聽到雷隱那流

利地道的英語,難怪她會覺得驚奇。

聽到他的話,艾蜜絲把頭抬起來重新看著那兩個姐姐,過了一會,忽然微笑著對她們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看到露出可愛笑顏的艾蜜絲,武淺靜好不容易才忍住又想伸手去摸她的衝動。

「你們快下班了吧?一起去吃飯吧。」雷隱對和美說道。

「嗯,你在這裡等等,我去跟經理說一下。」和美這才將目光從艾蜜絲身上移開。

「不用了,我在這裡等你們下班好了,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雷隱想到她才兼職沒多久,不希望她給別人一種喜歡早退的感覺。

「那好,我幫你拿兩本書過來。」說完,她轉身走到前面的書架去找些適合他看的書。

望了一下還一眨不眨地盯著艾蜜絲看的武淺靜,雷隱沒好氣地說:「喂,再看就要收費了。」

「她是你們親戚的小孩嗎?讓我摸一下她的臉好嗎?真的好想摸摸看喔,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女孩。跟她比起來,我們家的那些表弟表妹們長得就跟猴

子差不多。」武淺靜以懇求的眼光看著他。

看來不滿足一下她的心願,她還會一直煩下去,雷隱只好跟艾蜜絲商量。

「這位多手的姐姐很喜歡你,可以把你的手讓她摸一下嗎?」這句話連雷隱自己都覺得彆扭。

艾蜜絲看了一下雷隱,然後十分乖巧地點點頭。

看到她同意了,雷隱抬頭對武淺靜說:「她答應讓你摸一下她的手,記住不要太用力了,她還是個小孩子。」

武淺靜大聲歡呼起來,馬上把艾蜜絲的兩隻小手握在手裡把玩著。

「好軟好舒服喔,我以後也要生個像她這樣的小孩。真的好可愛呀。」武淺靜最後把小女孩的兩隻小手放在自己臉上磨擦著,感受著那溫軟柔嫩的皮膚觸感。

看著一臉興奮的大姐姐,小女孩有點不解地問雷隱:「雷,她怎麼了?」

「她很高興可以跟你做朋友。」他本來想說「她是個性格古怪的女人。」,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跟和美她們吃完飯以後,雷隱帶著艾蜜絲回到了公寓。

「小鬼,累了嗎,要不要去睡個午覺?」雷隱一邊說一邊順手打開了電視機。

「好。」艾蜜絲一向有午睡的習慣,的確感到有點睏了。

「等你睡醒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是誰?」小女孩有點好奇地問道。

「暫時保密,乖乖去睡覺。」雷隱笑著掐了一下她的臉。

似乎很喜歡他這個熟悉的動作,感覺就跟兩年前一樣,艾蜜絲十分開心地抱住他,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絲真的很開心喔,終於又可以見到雷了。」小女孩的眼圈慢慢紅了起來。

「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雷隱心裡有種愧疚感。本來早在兩年前就跟她約好會去看她,可是因為去救雷力,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兌現。

小女孩搖搖頭,然後靠在他懷裡小聲說:「只要能再見到雷就夠了。」

雷隱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無言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你好,艾蜜絲,我叫長谷直子,很高興可以認識你。」略帶緊張的直子用英語向艾蜜絲問好。

艾蜜絲沒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

看到她沒有任何回應,直子覺得有點尷尬。

看到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陷入僵持狀態,雷隱覺得有點好笑。

「小鬼,你看看想吃什麼?」雷隱把帶有英文翻譯的餐牌放到艾蜜絲的面前。

又看了直子一眼後,小女孩這才把目光移到菜單上。

雷隱抬頭對直子說:「原來打算在暑假的時候帶你去瑞士找這小鬼的,可是她卻突然殺上門來,看來又去不成了。本來還想帶你去瑞士滑雪的。」

「不要緊的,下次有機會再說吧。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艾蜜絲,想不到她長得這麼可愛。」

「你小時候也很可愛呀。」雷隱看過她小時候的照片。

聽到他不經意的讚美,直子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看著這個極度容易害羞的美女,雷隱忍不住伸出右手握住她的一隻纖手。

「雷……」直子的臉色變得更紅。

就在這時,艾蜜絲忽然「啪」一聲把餐牌用力地壓在桌子上,然後拉著雷隱的手臂說:「雷,我想要雪糕。」

「雪糕是飯後甜點,要吃完飯才能吃,你還是選別的吧。」雷隱回答道。

這時直子悄悄地把手從他的手掌裡面抽出來。

「你幫我選好不好?」小女孩用特有的聲線撒著嬌。

「好吧。」雷隱只好低著頭在菜單上找些適合她口味的菜式。

不知是不是錯覺,直子覺得艾蜜絲好像很不喜歡自己。

晚餐在相當輕鬆的氣氛下進行著。但是期間艾蜜絲幾乎完全沒有理會直子。即使是問她一些問題,她也是以盡可能簡短的話來回答,又或者乾脆裝作聽不到。

直子從雷隱那裡知道艾蜜絲以前有自閉症,所以對於她冷淡的反應也沒有想太多。

在雷隱去洗手間的時候,一直當直子是透明人的艾蜜絲忽然向她問了一句:「你跟雷認識很久了嗎?」

對於艾蜜絲的主動開口,直子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她馬上回答道:「我之前曾經做過他高中的老師。算起來應該有三年多了吧。」

「你是不是很喜歡雷?」小女孩緊緊地看著她。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可是卻令直子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雖然她想作肯定的回答,但又覺得不應該向這麼小的小孩子灌輸一些不適合她這個年齡段的信息。

「我……其實……」直子斷斷續續地組織著自認為較合適的用辭。

沒等她想好,艾蜜絲卻先開口了,「雷是我一個人的,我是不會讓給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內。」

小女孩的語氣十分堅定。

如果此時她的叔叔羅蘭多也在場的話,一定會感歎自己的侄女不愧是戴非家族的人,有著跟她父親一樣的果斷性格。

正文 第171章 關心

「不舒服嗎?」在直子的公寓門口,雷隱看到她的臉色不是很好,於是將手放在直子的額頭上試了一下體溫。

「我沒事,也許是有點累吧。」直子並不想他擔心。

「那早點休息吧,有事記得打給我。過兩天我會再來看你的。」雷隱將她的玉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挲著。

「嗯,我知道了。」直子柔順地回答著,他這種不經意的溫柔動作總是讓她十分感動。

看著雷隱的車越開越遠後,直子的心情有點複雜。

也許是因為愛之過切的關係,對於愛人所重視的人,她真的很希望可以得到他們的認同。因此她在他的後父面前才會顯得這麼緊張。

對於艾蜜絲的心情,她多少可以瞭解一些。而且她對雷的依戀程度,直子也是很清楚地看在眼裡的。就像是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將要被人搶走一樣,基本上沒有

哪個小孩子會願意接受。更何況是一個對她來說這麼重要的人呢。

幸好她只是留在這裡過暑假而已,直子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第二天早上,雷隱帶著艾蜜絲去參觀帝京的校園。

一路上,小女孩顯得十分興奮,「雷,這就是你讀書的地方嗎?好大喔。」

「對於習慣衝動的年輕人來說,這個放養區的面積可能還稍嫌不足。」雷隱說著並不適合兒童教育的話。

看著艾蜜絲不解的眼神,他笑著說:「我帶你去看看平時上課的地方好不好?」

艾蜜絲馬上高興地點頭。

於是在依舊沉悶的經濟理論課堂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客人。

不少學生,尤其是女學生,都時不時地轉頭看著那個有著奶白色皮膚的可愛小女孩。本來就聽者寥寥的理論課更加乏人問津,授課的導師心情更是鬱悶加無奈



「那是人間凶器的妹妹嗎?」

「應該不是,聽說他妹妹在文學部讀一年級,可能是他親戚的小孩吧。」

「如果不是人間凶器坐在旁邊,我真想去摸摸她,真的好可愛呀。」

「如果你敢不要命的話儘管去試試。別忘了那四個被他幹掉的社團跟籃球社的崗田,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野蠻的男人。」另一個女生插嘴說道。

「我聽人說,好像是崗田故意去撞他的妹妹,他才去找他麻煩的。」

「這種謠言你也信?像他這種只會動粗的男人還有什麼道理可講的。我看他不過是妒忌崗田受歡迎才特意去找人家麻煩的。所以我最討厭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

單的男人了。」

「說起來也奇怪,我看他並不像是那種肌肉男的樣子,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呢?一連挑了四個社團喔。」又有一個女生插嘴。

「這個我怎麼知道?」

類似的議論在課堂裡面四處響起,好像蒼蠅的嗡叫聲一樣,雖然無害,但是令人討厭。

倒是那個被談論的對象卻仍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看著一本頗厚的書。雖然不知道書名,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課本。

至於那個同樣被談及到的小女孩,則是聚精會神地看著加插了英文翻譯的日本漫畫書。

說起這幾本漫畫書雷隱就覺得悲慘萬分,那些漫畫都是艾蜜絲在和美兼職的書店裡面看中的。本來這並沒有什麼,只是裡面全都是日文,所以小女孩就纏著雷

隱叫他把裡面的內容翻譯成英文。

看著那厚厚的一迭漫畫書,雷隱當時真是連自殺的心都有。

在那些漫畫上面以十分不雅觀的方式所加插的滿滿的英文翻譯,正是他昨晚工作到凌晨兩點的成果。

當把所有的漫畫全都翻譯好了以後,他發誓,今後絕對不讓艾蜜絲接近日文書店尤其是漫畫書店十米以內。

雖然看書的時候小女孩的表情十分豐富,但是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很安靜地倚著雷隱的肩膀做著自己的事。

這是雷隱最為欣賞的一點,跟其它喜歡吵吵鬧鬧的小鬼不一樣,艾蜜絲是一個很乖很安靜的孩子,很少會吵到或打擾到別人。

在旁邊看著他們的武田十分羨慕。真不明白正志這傢伙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會有這麼大大小小的美女喜歡他。看著這個只能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的小女孩,

他開始有點瞭解為什麼有些人會有戀童癖的傾向了。

「正志,可以讓我跟艾蜜絲聊一下嗎?」武田終於忍不住說道。

「以你這麼爛的英文程度你真的認為可以做到這一點嗎?」雷隱斜覷了他一眼。

「雖然我英文不好,可是在家裡的時候我可是很受小孩子們歡迎的。你知不知有一種語言是世界通用的,那就是微笑。」武田一邊說一邊咧著嘴笑起來。

「收起你的通用語言,你這樣別人只會以為你的嘴在抽筋。」雖然是這樣說,但他還是低下頭對艾蜜絲說了幾句。

小女孩看了武田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雷隱對滿懷希望的叛逆青年說:「她說她不想跟不認識的人玩。其實你不要在意,她對所有陌生人都有些抗拒感,等認識久了就沒事了。」

「這樣呀。」武田有點失望。

雷隱看了一下時間,「看來快要下課了。」

轉頭向小女孩問道:「你想到外面吃飯還是想在學校的餐廳吃?」

「雷去哪裡絲就去哪裡。」看到他開始有空的樣子,小女孩十分高興地抱著他。

真好呀。看著他們,武田又露出艷羨不已的表情。

吃飯的時候,對於突然出現在雷隱身邊的艾蜜絲,吉川同樣感到有點驚訝。

「正志,你什麼時候兼職做保姆的?」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雷隱懶得理他,隨手拉開一張椅子讓艾蜜絲坐下來。

仔細打量了一下艾蜜絲,吉川以專家口吻說道:「以我的專業眼光看來,這個小鬼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可惜現在年紀還太小,真是可惜呀。她就是你上次說

要去瑞士探望的人嗎?」

「是的,她的監護人工作比較忙,所以托我照顧她直到暑假結束。」

「這麼說你真的要做保姆了?暑假可是很長的。」吉川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艾蜜絲是很乖的,我並不覺得有什麼辛苦的地方。反正我原來就打算跟我女朋友去瑞士找她玩,現在連機票都省了。」雷隱看到小女孩因為有其它陌生人在

而顯得有點緊張的樣子,於是他輕輕地握住她的小手安撫著她。

「這麼說你不打算去瑞士了?那這次學校組織的修學旅行你會參加嗎?」吉川問道。

「知道這次去哪裡了嗎?」武田插嘴問道。

「今天收到學生會的通知,一二年級去鹿兒島,三四年級去北海道。當然,如果不怕被學長們當猴子一樣耍的話,報名去北海道也可以。」

「你們會去嗎?」武田向吉川和白石明問道。

「我當然會去,阿明因為要參加劍道社的集訓所以去不了。」吉川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去好了,希望不會像高中的修行旅遊那麼無聊。」武田想了一下才說。

「我覺得你不去比較好,反正也沒什麼好玩的。」吉川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既然不好玩,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我知道了,到時成村晴子也一定會去,不然你不會這副嘴臉。」跟他相處了十幾年,武田馬上嗅出他的話裡帶有陰謀的味

道。

「隨便你怎麼想。」吉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次的修學旅行可以帶家屬去嗎?」雷隱忽然向吉川問道。

「當然沒問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帶男朋友或女朋友一起去是很正常的,只要你給足了旅費,學校方面是不會管的。看起來你想參加的樣子,是不是想帶女

朋友一起去?」吉川跟武田一樣,同樣很想見一下正志的女朋友長得怎麼樣。

「反正只是去幾天而已,隨便逛逛也好。可能我會帶女朋友跟這小鬼一起去。」雷隱本身並沒有四處旅遊的習慣,但難得艾蜜絲從瑞士那麼遠的地方來到這裡

,他當然想她玩得開心點,所以才對這個修學旅行有點動心。比起那些老年人居多的旅行團,這個純粹由大學生組成的旅行團隊,應該會比較熱鬧一點吧。他

是這麼想的。

吉川忽然笑得有點曖昧,「雖然很想見一下你的女朋友,但作為朋友,給你個忠告,還是一個人去比較好。」

「為什麼?」

「據那些學長們說,修學旅行又叫失身之旅或狩獵之旅。在這種旅行中,很多即使在高中時期還保留處男之身或處女之身的男女都會找到發洩的機會,更不用

說是那些身經百戰的傢伙了。所以通常在旅行結束後,會突然湧起許多對情侶出來。如果你把這小鬼也帶上的話,可能會少了很多親近女孩子的機會。」

「意思就是說,年輕人在野外的時候因為釋放天性而比較容易發情是這樣嗎?你可以用這個題目來寫一篇畢業論文了。」雷隱刻薄地說道。

「總之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到時你想怎麼做是你的問題。」吉川聳了聳肩。

雷隱沒再說話,只是低頭想著,不知這次的旅行和美會不會參加。

「這次的旅行我不想去。」和美的回答跟雷隱猜想的差不多。

下午的時候,雷隱帶著艾蜜絲來找和美。見到她之後隨便問起了這個問題,而和美也很乾脆地回答。

「理由呢?」

「不想去。」

「除了主觀上的理由,還有客觀上的理由嗎?」

「雖然也有客觀的理由,那就是我要兼職。但我認為主觀上的理由更加重要。」

「不習慣穿泳裝嗎?要不要我帶你去挑幾套?順便也幫小鬼買兩件。」雷隱微笑。

「哥!」輕嗔薄怒浮現在那張清秀的臉上,令她看起來充滿了少女特有的生氣。

自從換了個新形象後,現在的和美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容易被人忽略的女孩。雖然沒有穿上靚亮的裙裝,但所有經過的男學生還是會忍不住看她一眼。

「難得的假期,如果不好好玩一下的話,以後出來工作的時候會後悔的。聽我的話,去玩玩吧。」

「這算是兄長的命令嗎?」

「不,只是兄長的關心。如果你實在不想去的話那就算了。」雷隱乾脆以退為進。

「讓我考慮一下吧。」

雷隱聽到這句話知道她基本上已經算答應下來,因為通常她說要考慮的事到最後一般都會接受。

「有決定的話打我手機,先走了。小鬼,我們走吧。」最後一句話他既是對艾蜜絲說,同時也是對正蹲在地上對艾蜜絲又親又抱的武淺靜說。

聽到他的話,武淺靜馬上一愣,「你們這麼快就走了嗎?」

雷隱知道她捨不得的絕對不是自己,不禁沒好氣道:「既然這麼喜歡,就找人生一個好了。」

「你以為我不想呀,可是我怕生出來的小孩長得跟家裡的表弟表妹們差不多那就慘了。還有就是,聽說懷孕之後身材會嚴重變型的,而且還會有妊娠紋。另外

產後恢復也是一個大問題。」武淺一本正經地說著。

「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雷隱想不到隨便的一句話會引出這麼多婦科問題出來,不敢久留,馬上拉著艾蜜絲走開。

看著他們越走越遠,武淺靜在後面小聲抱怨起來,「小氣的傢伙,讓我跟小艾多玩一下會死呀。對了,你哥哥找你有什麼事?」她剛剛完全沒聽到他們的講話



「他想叫我參加這次的修學旅行。」

「想不到他會這麼細心,那你會參加嗎?我真的希望你也能一起去。」武淺靜也勸過她,可是並不成功。唯有把希望押在她的哥哥身上。

「也許會吧。他總是這樣喜歡亂為別人擔心。」和美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

她很清楚知道他的心意,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像個平常女孩那樣去跟別人相處,認識多一些朋友。從高中開始,他就一直是這麼做的。

武淺靜怔怔地看著她的笑容出神。她忽然發現,和美笑起來是很好看的。

「小鬼,你喜歡那個多手的姐姐嗎?」在走出文學部後,雷隱忽然問艾蜜絲。

小女孩偏著頭想了一下才點點頭,「雖然她親得我滿臉都是口水,但是我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可能用熱情過度來形容會更貼切一點,雷隱接著問:「那我妹妹呢?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姐姐。」

小女孩又想了一會,然後笑起來,「絲也很喜歡她。絲覺得她的心裡面其實是很柔軟的。」

「實話嗎?說謊可不是個好孩子喔。」雷隱逗著她。

「絲從來不說謊的。」小女孩漲紅著臉說。

看到她有點生氣的樣子,雷隱微笑著用手掐住她的臉向兩邊拉開。

在輕輕地拉了幾下後,小女孩終於忍不住「咭」一聲笑出來,然後把頭鑽到他懷裡撒起嬌來。

正文 第172章 商場

隨著暑假的來臨,另一件令學生喜憂參半的事也隨之逼近。

一些平時上課缺席或睡覺的學生一反平日的懶散表現,貌似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一下課就圍著那幾個被武田形容為不堪入目的導師身邊團團轉,希望能夠多獲

取到一些考試的信息。

對於這種明顯的拍馬屁行為,武田嗤之以鼻。

「看看那個傢伙,平時一副很清高不理人的樣子,現在還不是一樣像哈巴狗似的恨不得舔導師們的鞋。」

聽到他的謾罵,雷隱把書放下看著他,「我記得你的成績跟你的英文程度一樣爛,不擔心嗎?」

「雖然考高分不太可能,但是及格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我才不會為了考多幾分就變得像他們一樣。反正我家老頭子也沒對我抱什麼希望,在他眼裡,只有大

哥跟姐姐。你知道為什麼像我這樣無心上學的人可以考上帝京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考上來的。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毅力

嗎?」武田目光灼灼,正等著雷隱的發問。

「你不想說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的。」雷隱無意滿足他的惡趣味。

「混蛋,配合問一下會死呀。」

被武田的聲音吵到,坐在雷隱身邊的艾蜜絲好奇地看了過來。

看到艾蜜絲望過來,武田咧嘴對她笑了一下。小女孩卻瞪了他一眼,然後將頭縮回雷隱的懷裡。叛逆青年頓時僵笑起來。

過了一會,看到雷隱仍然沒有要問的意思,他終於忍不住還是說了出來:「算了,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是這樣的,就在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我大哥對我

的成績實在看不過去,就跟我立了賭約。他列出了幾間名校跟幾間一般的大學,然後在不同的大學上面標出了假如我可以考上的話可以獲得的獎品。從日本車

到別克、福特、BMW、林寶堅尼各種車型不等。而東大跟帝京的獎品是最好的,都是林寶堅尼,只不過型號跟價格不一樣。我覺得考上東大不太可能,於是就拼

了命要考上帝京。在經過一年多地獄一樣的複習後,我終於靠自己的實力考上了帝京。哪天你來家的時候,我讓你坐上我的愛車去兜風。你應該還沒見過我的

愛車吧?我告訴你呀,那是2003年出產的BristolBlenheimSpeedster,前置V8引擎,5900cc排量,在5秒內可以加速到90公里以上,最高速度可以達到時速257

公里。還有……」

「多少錢?」看到他滿臉興奮的樣子,雷隱覺得有必要讓他緩衝一下。

「當時的市價是21萬5千美元,現在也沒怎麼掉價。這是理所當然的,林寶堅尼的跑車什麼時候有掉過價的?老實說,其實東大的獎品更加吸引,2001年出廠的

B-EngineeringEdonis,中置雙渦輪V12引擎,680匹馬力,加速到100公里只要3。9秒,最高時速是360公里,售價是60萬美金,如果有機會能坐上這樣一輛車,

真是不枉此生了。可惜東大的分數實在太高,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想一下當年複習時的玩命情景,我到現在還會時不時地作惡夢,夢到自己被一大堆的複習

數據包圍然後掩埋掉,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武田越說越激動。

雷隱知道他平時對於各類型的跑車都十分感興趣,卻沒想到他會為了一輛跑車而考上帝京。用20多萬美元買一個青年的奮鬥機會,雖然不敢說是否物有所值,

但是肯定算得上是價格不菲。可是對於武田這種沒什麼上進心的青年來說,物質上的獎勵的確要比任何精神上的鼓勵要有效得多。

「看來你大哥很瞭解你嘛。」

武田忽然變得有點沮喪,「我大哥是很厲害的人,他很早就出來做生意了。我姐姐雖然還是學生,可是你也知道,她已經是學生會的幹事了,成績也很好。相

比之下,我就像是多出來似的。所以在家裡面我基本上是沒什麼地位的,老頭子更是一見我就忍不住要罵上幾句才過癮。」

雷隱開始有點瞭解他叛逆性格產生的成因。這是很常見的家庭矛盾。當一個家族或家族裡面有個別特別出色的成員存在時,那些其它相對遜色的成員就會成為

被比較的對象。而喜歡以此來作比較的成年人一是因為面子的問題,二是下意識地以為通過這樣的比較可以激勵自己的子女發奮。

但他們卻沒有想過,在這種氛圍下,被比較的對象大多會產生牴觸情緒,久而久之,產生叛逆性格也就很平常了。所以很多罪犯的背後都有一個有問題的家庭

,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又怎麼樣,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局,不到最後一秒都不會知道輸贏。在學校裡表現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多少優等生畢業以後還不是一樣要哈腰躬身地給那

些長得像豬一樣的老闆擦鞋。等哪天你比你大哥還有錢的時候,你就可以指著你家老頭子的鼻樑大罵,『你這個死老頭,總是說我沒用,看看老子今天混得怎

麼樣?』」

聽完雷隱的話,武田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大聲笑起來,聲音之大,引得其它還留在教室裡的人怒目而視,但又不敢出聲。

稍稍止住笑意之後,武田用力拍著好友的肩膀,「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了。因為你跟我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

「真是損人不利己的結論呀。沒空跟你瘋,我先走了。」說完,雷隱站起來拉著艾蜜絲的小手向教室外面走去。

「喂,你去哪裡呀?」叛逆青年馬上把東西放進包裡,緊跟在後面。

「我陪艾蜜絲去買幾件衣服,你不要跟來。」

「我也去。」

「不行。」

「為什麼?」

「並不是所有事都有解釋的。」

「混蛋,你給我記住。」雖然不忿,但是武田還是沒有硬跟上去。因為他很清楚知道,如果把那個傢伙惹惱的話,下場是很悲慘的。

八王子區雖然沒有新宿那麼繁華,但是商舖也不在少數。

在廣場東邊的一間五層高百貨商場正門口,雷隱見到了正在那裡等候的和美跟武淺靜。

「等很久了嗎?」

和美搖搖頭,「剛來沒多久。」

「那我們進去吧。喂,進去了。」雷隱最後一句是對著正把艾蜜絲抱在懷裡嘻鬧著的武淺靜所說。

看了他一眼,武淺靜低頭對艾蜜絲說:「小艾,你一定很辛苦吧?跟著這個老是喜歡罵人的傢伙。什麼,你也認為我說得對呀?既然這樣,那你想不想搬到我

家跟我一起住?啊,你真的答應了。和美的哥哥,你聽到小艾說的話沒有?她說想跟我一起住耶。你能不能把她借給我幾天?求求你了。」

看著正向他發動猛烈眼神攻勢的武淺靜以及被她抱在懷裡什麼都不知道一臉呆呆表情的艾蜜絲,雷隱覺得頭有點痛,懶得再理她,拉著和美走進了商場。

「喂,你這樣是不是表示已經答應了?」武淺靜在後面快步跟上來。

「和美,你能不能讓她閉嘴?」

和美笑道:「想不到哥哥也會有頭痛的時候。」

「你的同學完全有資格被人供奉起來,因為她有驅魔的潛質。」

和美忍不住又笑起來。

笑鬧中的四人組直接來到了商場的童裝部。

他們這次來是想為艾蜜絲買幾套去旅行時會用到的兒童泳衣。

面對著各式各樣設計可愛的童裝,武淺靜大呼小叫地一拿起一件就在艾蜜絲身上比對著。

「這件睡衣好可愛呀,小艾穿起來一定很漂亮。」

「這件也很漂亮。」

「現在的童裝好漂亮呀,這件竟然還有蕾絲。如果我小的時候有這麼多漂亮衣服就好了。小艾你好幸福喔。」

「和美,你快過來看,這條小褲子的圖案跟我的睡衣是一樣的。你來看一下嘛。」[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 . c ? m]

雷隱有點無力地乾咳了一下,「喂,我們是來給艾蜜絲挑泳衣的,請先做好正事好嗎?」

「好吧,小艾,我們去挑泳衣囉。」武淺靜只好點點頭,然後拉著艾蜜絲走去賣泳衣的地方。雖然她有時會和雷隱拌嘴,但是下意識裡還是有點怕他的。也許

因為她是校刊忠實讀者的關係,對於和美哥哥的恐怖傳說,她可是印象深刻。雖然相處了一段時間後覺得他人並沒有什麼,但陰影這東西並不是這麼容易消除

的。

小孩子的泳衣跟大人的泳衣不同,也許是因為不存在曲線的問題,基本上只要不把重要部位露出來就可以了。在為艾蜜絲挑了三套看起來很可愛的泳衣後,武

淺靜又拉著她開始試著其它的衣服。

「你跟艾蜜絲在這裡試吧,我跟和美到其它地方看看。記住不要亂走,等一下我們會來這裡接你們。」

「哦,慢點回來也無所謂。」武淺靜頭也不回地說道。

看著艾蜜絲露出想跟去的眼神,雷隱對她說:「小鬼,你跟這個多手的姐姐留在這裡,我等一下就會回來。知道嗎?」

小女孩只好乖乖地點了點頭。

走出童裝部後,和美看著雷隱,「哥,你想去哪裡?」

雷隱神秘地笑了一下,「跟我走就是了。」

不到幾分鐘上,和美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

「你要買泳衣?」和美有點驚訝。

「傻瓜,這裡賣的都是女式泳衣,我又不是變態,當然不是我自己買,我是帶你來買的。」

「不用了,我有泳衣。」

「別人說我還信,可是以你的性格,你所謂的泳衣很可能還是高中參加游泳課時的那幾套。拜託,你已經是個大人了,穿那種泳衣游泳的話可能游到一半的時

候就會繃開。我相信你沒有裸泳的嗜好吧?」

「哥,你太多事了。」和美的臉紅起來。

「誰叫你自己都不積極一點,還敢怪我多事。我們快去選吧,小鬼還在等著呢。」說完,雷隱不理她的抗議,拉著她走進了女裝部的泳衣區。

「歡迎光臨。這位先生,是不是想給女朋友買泳裝?」剛一進去,馬上一個穿著制服的小姐走過來問。

「我妹妹要買幾套泳裝,請你幫她選一下。」雷隱知道和美可能不會自己挑,只好叫那個小姐幫忙。

「小姐,請跟我來。」

看了一下正向她露出得意笑容的雷隱,和美又好氣又好笑地跟著那個服務員小姐走了進去。

因為覺得有點彆扭,雷隱並沒有跟進去,只是坐在外面等著。

過了不到5分鐘,和美拿著兩套泳裝走了出來。

「這麼快?」雷隱椅子還沒坐熱。

「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是慢吞吞的嗎?」和美反駁。

雷隱對她的抱怨裝作聽不到,反而對著剛剛那個服務員小姐說:「麻煩你按這位小姐的尺寸,再挑兩件中等性感的泳衣出來。」

「什麼是中等性感?」那位小姐愣了一下。

「就是露一點,但又不能露太多。還有就是能顯出女性曲線的那種。」雷隱順手比劃了一下。

服務員小姐掩嘴笑起來,然後向他點了點頭,又向裡面走去。

「哥哥!」待那位小姐走開後,和美又羞又惱地瞪著他。

「和美,我是你老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感動成這樣。」雷隱邪笑著掐了一下她的臉。自從艾蜜絲來了以後,他越來越習慣掐別人的臉。

「可惡!」和美拿他沒辦法,只好悻悻地白了他一眼。

從女裝部出來後,和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接完電話後,和美眼中有點不安的情緒,「哥,剛剛小靜打電話過來,說艾蜜絲走丟了。」

雷隱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你的同學現在哪裡,我們先去找她會合。」

和美不禁在心裡佩服哥哥的聰明,竟然這麼快就判斷出武淺靜並不在童裝部。

「她現在玩具部,她就是在那裡跟艾蜜絲走散的。」

兩人來到玩具部的時候,看到一臉驚慌的武淺靜就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

「和美。」一看到他們,她馬上衝了過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剛剛想幫她挑幾件玩具,可是一沒注意就不見了她,對不起……」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哭起來。

「不要哭了,在商場裡面走失小孩子是很平常的事。那個什麼靜,你現在馬上到商場的廣播處去廣播找人,記住要叫商場裡面懂英文的人來廣播,因為艾蜜絲

只聽得懂英文。我跟和美就負責在四處找一下。如果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裡聯繫,等找到的話就在廣播室會合。」

「我、我知道了。」武淺靜馬上向廣播室跑去。

等她走後,雷隱對和美說:「我們分頭找人,我找一、三、五層,你找二、四層。找到的話電話通知,如果沒找到的話就繼續找。」

「我知道了。」和美點了點頭。

說完,雷隱馬上向一樓跑去。

正文 第173章 廣播

雖然播音員小姐的英文程度還沒達到能跟老美對話的地步,但是如果只是說給一個11歲的小女孩聽的話,那還是足夠的。

隨著播音員小姐那娓娓動聽的英文尋人廣播響起,坐在播音室裡面的武淺靜的情緒略略安定了一點。

在廣播的停頓間隔中,播音員小姐給她倒了一杯茶,「請不要太擔心,這種事是很平常的,一般很快就能找到了。」

「謝謝。」武淺靜雙眼無神地向她道了聲謝。

她現在真的很後悔,她不應該帶小艾離開童裝部的,不然也不會跟她走散。萬一真的找不到小艾,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陷入悲觀情緒中的武淺靜越想越害怕,最後終於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幸好艾蜜絲已經11歲,不然看到她擔心成這樣,播音員小姐還以為她是個未婚媽媽,正在尋找失蹤的女兒。

在另一方面,和美也在努力地尋找著走失的艾蜜絲。

為了找到那個哥哥十分重視的小女孩,一向沉默寡言的和美開始一邊四處巡視一邊問著附近的路人。

十五分鐘後,兩層樓很快就走完了,但是並沒有找到艾蜜絲。此時還能間歇性地聽到商場裡面用英文廣播的尋人通行,表示武淺靜那邊也沒有結果。

難道艾蜜絲已經走出了商場?

想到這裡,和美不禁擔心起來。如果她真的走到外面的話,一個語言不通而且容貌出色的小女孩,要是身邊沒有大人陪同的話,那是很危險的。

雖然擔心,但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她只好又回到二樓從頭開始找。

並非如和美所猜想的那樣,此刻的艾蜜絲仍然在商場的某個角落裡面。而且她也不是沒有大人陪同,只是那個人並不是艾蜜絲所認識的。

在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後,這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又笑著對小女孩說道:「如果不聽話就不是乖小孩了,聽叔叔的話,叔叔現在帶你去找你的媽媽。」

艾蜜絲沒出聲,只是一邊用害怕的眼光看著他一邊把身體緊緊地縮到牆角里。

看到她這副像受驚小動物一樣的表情,這個男人更是興奮得血脈沸騰。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女孩。即使是硬來,他也要把她帶回去。反正在別人眼裡

,她只是一個在鬧著脾氣的孩子而已。

「來,叔叔現在就帶你去找媽媽,快跟我走。」說完,他伸手去拉她的小胳膊。

被他抓到後,艾蜜絲馬上用力想要掙開他的手。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但是天生就可以感應別人情緒以及善惡的能力令她本能地害怕這個男人。

「你又不聽話了,快跟我走,你再這樣,爸爸下次就不帶你來了。」看到有個中年女人看過來,他馬上大聲對艾蜜絲說道。

等那個多事的中年女人走開後,他再不敢耽誤時間,馬上用力把縮成一團的小女孩拉起來。

拚命掙扎中的小女孩叫了起來,那個男人聽到她說的竟然是英語,心中更是定了許多,這下子就不怕被人問到了。

「早知道你這麼任性,我就不帶你來了。回家之後看我怎麼教訓你。」那男人一邊有意地加大聲量一邊強行地想將她抱起來。

只要把她帶到商場的停車場,然後再拉上車就可以回去了,此時的中年男人興奮得寒毛直豎。

這時,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緊接著,從後面傳來一把年輕男性清朗的聲音,「你想做什麼?」

聽到那把聲音,小女孩忽然一愣,然後十分興奮地叫起來:「雷!」

因為正要轉頭看後面那個人,中年男人並沒有看到小女孩的表情,在看清楚對方是個年紀並不足以做這個小女孩父親的年輕男子後,他馬上乾笑著說:「請不

要誤會,她是我的女兒,因為正在鬧脾氣,所以我要把她帶回去。」

「是嗎?可是她父親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不要用你的髒手去碰她!」雷隱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向後推。

巨大的力道把那個男人整個人狠狠地壓在牆上,發出了一聲不算小的撞擊聲。

中年男人只覺得全身的骨頭像斷了似的劇痛無比,他頓時忍不住慘叫起來。

撞擊聲加慘叫聲,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暴怒之下的雷隱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扔了出去。只是單純地悶扁已經不足以發洩他的憤怒,他要聽到這個男人的慘叫聲。

中年男人被打橫扔到了旁邊三米遠一處賣水果的地方。數之不盡的蘋果從被打翻的水果架上面滾了下來,灑滿了一地。在那水果架周圍的幾個中年婦女全都尖

叫起來,場面開始變得混亂。

以雷隱的修為,即使是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仍能保持冷靜的思緒,這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本能。雖然很想殺了他,但看到越圍越多想看熱鬧的人,他知道現在

並不是下手的好時機。

強忍著怒氣,他走過去把那個中年男人整個人提了起來。

「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這張猥瑣的臉,快給我滾!」說完,他把中年男人拋在地上。

雖然全身劇痛不已,但中年男人馬上連爬帶滾地向出口跑去。

回到艾蜜絲身邊,雷隱以盡可能平和的聲音說:「小鬼,你沒事吧?」

「雷!」小女孩流著眼淚一下子撲到他懷裡。

「沒事了,我們走吧。」雷隱把她抱起來小聲安撫著。

小女孩一句話沒說,只是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

他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她沒有因為自己剛剛的表現而害怕他。

走到二樓的時候,他看到有幾個商場的保安員正拿著對講機向三樓剛剛引起騷動的地方走去。

雷隱沒再看下去,繼續抱著小女孩向廣播室走去。

正文 第174章 愧疚

從商場出來以後,武淺靜不斷地向雷隱道著歉。

「和美的哥哥,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我保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不,是絕對不會有下次了。請你原諒我好嗎?」

看到雷隱沒回答,她馬上哭喪著臉,「你不要不說話嘛,就是罵我兩句也好呀。我真的知錯了,求求說句話好嗎?」

雷隱小聲對艾蜜絲說了幾句,然後轉頭看著這個有點聒噪的女生,「幫我抱一下艾蜜絲,我去買瓶水回來。」

「好、好的。」武淺靜馬上驚喜萬分地把小女孩抱到自己懷裡。

輕輕拍了一下小女孩的臉,雷隱向廣場右邊的一間零售商店走去。

看著漸漸走遠的雷隱,武淺靜對好友小聲說道:「其實你哥哥人倒好的,我以前還一直覺得他很凶的說。」

和美微笑起來,「欣賞他可以,但不能喜歡上他喔,因為他已經被人訂下來了。」

「神經病,怎麼突然說這個。」武淺靜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用英文向艾蜜絲道歉。

艾蜜絲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突然道歉,於是以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看到小女孩的眼神,武淺靜頓時不知說什麼好。她的英文程度並不足以清楚地解釋道歉的理由。

在旁邊看著的和美忍不住笑起來。

拿著一瓶水從零售商店出來後,雷隱忽然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錢包。

他從裡面翻出一張駕照,看著照片中的中年男人,雷隱露出了令人心寒的微笑。

把那張駕照抽出來後,他把錢包扔到了附近的一個垃圾筒裡。

送她們兩個回去的時候,武淺靜看到和美手上的袋子,於是問:「和美,你買了什麼東西?」

「幾件泳衣而已。」

「泳衣?我昨天不是陪你買了兩件嗎,為什麼還要買?」武淺靜有點奇怪。

「我已經跟某人說過了,可是他不信,硬是買了幾件給我。」和美一邊說一邊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某人。

可是某人的臉皮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厚實許多。此時他正以令人感動的專注看著天空,好像完全沒受到任何干擾的樣子。

「今天天氣不錯。」最後,某人作了如此總結。

晚上10點,盤膝坐在床上的雷隱忽然睜開了眼睛。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了幾下輕輕的敲門聲。

雷隱打開房門,看到艾蜜絲正抱著一個枕頭站在外面。

「小鬼,怎麼了?」

「雷,可以跟你一起睡嗎?」艾蜜絲抬頭看著他。

「睡不著嗎?」雷隱順手梳理了一下她睡得有點翹起來的頭髮。

「嗯,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小女孩再次以充滿懇求意味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是平時的話,雷隱可能會拒絕。但想到她今天受了驚嚇,心一軟,只好點了點頭。

看到他答應了,小女孩十分高興,馬上抱著帶有卡通圖案的枕頭跳上他的床。

看著她這麼開心的樣子,雷隱不禁笑起來。

當雷隱在床上躺好後,小女孩馬上把身子擠到他懷裡。

將被單蓋在她身上後,雷隱輕輕地撫摸著她幼細的頭髮。

艾蜜絲則把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上。

過了一會,她忽然小聲說了一句,「雷,絲好怕。」

雷隱沉默起來。

他想起今天的事還有些後怕。如果只是單純的走失倒沒什麼,但要是真讓那個男人把她帶出商場外面的話,即使能找到那傢伙的住處,可能也是幾天之後的事

了。到時即使把那傢伙千刀萬剮又有什麼用呢?

雷隱充滿愧疚地說:「小鬼,對不起。」

小女孩搖了搖頭,「絲知道雷一定會來救我的,絲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聽到她的話,雷隱覺得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把她小小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

考試,對於大部分學生來說充滿了緊張的考試。

雖然吉川平時總是給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但是他的成績卻很好。

而平日很少說話的白石明,竟然也是個成績一流的優等生。

在考試之後得知兩人的成績後,武田鬱悶了好幾天。

至於武田自己,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雖然考高分不太可能,但及格還是沒問題。所以他每一科都算是低空飛過。

而不喜歡被人以異樣眼光看待的雷隱也以不高不低的成績輕鬆過關。

經過上次大鬧歷史課堂的事後,武田知道雷隱對於教科書上所編寫的日本近代史內容有強烈的憎惡感。但值得慶幸的是,經濟專業並沒有近代史這門必修課,

不然武田真不知道那傢伙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在考試過後,就剩下等待成績的公佈。這時已經沒什麼必修課要上了,所有人都變得異常的輕鬆,有不少人開始計劃準備暑假的活動。

在一個寧靜的下午,一個令雷隱意想不到的客人打擾了他的平靜。

「可以跟你談談嗎?」在大學的圖書館內,一個吸引了所有學生目光的人走到雷隱所在的桌子前面。

看了那個人一會,雷隱有點無奈地點了點頭。

「走的時候幫我把這幾本書借了。」他把幾本書推到武田面前。

望著在圖書館外面等候著的冷艷美女,武田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抓著他問:「那個美女是什麼人?」

「一個我不想見到的女人,每次見到她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不會吧?像這種級數的美女即使在整個帝京也是很少見的。你這傢伙究竟還認識多少美女呀?實在太過份了,為什麼我連一個都沒機會遇到。」

「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雷隱懶得說下去,輕輕地把已經睡著了的艾蜜絲抱在懷裡向外面走去。

「重色輕友的傢伙。」武田在後面又羨又妒地罵了一句。

正文 第175章 出行

看到雷隱抱著一個小女孩出來,營野瑩子愣了一下,「你妹妹嗎?不對,你妹妹應該跟你一樣讀大一。」

「看來你的消息不算很靈通,最近沒有做功課嗎?」雷隱不鹹不淡地說。

營野瑩子忽然笑了起來,「那件事都已經過去,我已經沒必要再找人查你。算了,我不問了。」

看到她的笑容,雷隱覺得有點奇怪。

帝京校園內的綠化做得很好,在陽光的照射下,周圍的花草樹木顯得生機勃勃。

「真是懷念呀,不知不覺已經好幾年沒來這裡了。幸好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你應該知道的吧?我也是從帝京畢業的。」營野瑩子回頭看著他。

「是嗎?那真是太巧了。」

「不浪費你時間了,我們坐下來談吧。」女警視在公園的一張石椅上坐下。

雷隱坐在她對面的另一張石椅上。

坐下來後,他把艾蜜絲的睡姿調整一下,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點。

營野瑩子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坐好後,雷隱看著她,「說吧,有什麼事?」

女警視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你見過相片中的男人嗎?」

仔細看了一會之後,雷隱抬起頭,「見過,就在一個星期前,當時我還教訓了他一下。怎麼,他要起訴我故意傷人嗎?」

營野瑩子深深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忽然笑起來。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聰明很多,我還以為你會否認見過這個男人,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雷隱隨手把照片放下。

「就在幾天前,我接手處理一椿惡意傷人的案件。被害人就是照片中的男人,他叫山田士良,今年四十三歲,職業是東京大都銀行的業務主任。你知道他現在

怎麼樣嗎?」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會聽下去。」

「很慘。雖然沒有死,可是比死還要慘。不僅下體被人閹割,而且脊椎受到重擊,導致全身癱瘓。他現在除了頭腦還清醒以外,基本上跟植物人差不多,連自

殺的能力都沒有。」

「真是令人同情的遭遇呀。」可是他臉上卻連半分同情的表情也欠奉。

「這件事是不是你幹的?」

雷隱冷笑,「營野警視,你是一個警察,應該知道警方辦案向來以證據為根本。如果你有證據的話,我不介意你帶我回去,但是如果沒有的話,請不要亂說,

我是有權告你的。」

營野瑩子將目光收回,然後把照片放回提包。

「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在調查這件案的時候,我看得出這是很明顯的報復行為。於是我翻查了這個男人的記錄,發現他曾經涉嫌跟三起猥褻兒童的案件

有關,但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最後都不了了之。而那天在商場裡面發生的情況,商場的監視器都已經錄了下來。當看到跟他起衝突的人是你之後,我就

知道指使別人向這個男人下手的人一定是你,因為只有你才有這個能力。」

「真是有趣的結論呀,這麼說,營野警視是想帶我回去調查?」

「不是。也許你不信,這件案件其實我根本就不打算繼續查下去。像那種比畜生還不如的男人,我沒興趣為他做任何事。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想來問你一個

問題。」

「什麼?」

女警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

「什麼黑衣人?」雷隱在心裡大罵,這個女人果然還是認出來了,只是不知道認出了多少。

「我知道你一定就是那個人。」營野瑩子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懂你說什麼?」雷隱開始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牌了,其實她根本就不敢肯定自己就是那個人,現在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果然,在跟雷隱對視了一會之後,營野瑩子眼裡出現了一絲失望的神情。

雷隱在心裡暗笑。像他這樣的千年老鬼,即使是說著多荒謬的大話,表情跟眼神都不會有絲毫的破綻,又豈會被這個女人看得出來?

「算了,反正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

看到她這麼容易就說出來,雷隱反而覺得有點意外。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營野瑩子回頭對雷隱笑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回到母校的關係,好像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以前我很是看不慣你那副好像什麼都知道,

但卻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但現在看到你在帝京讀書,這才意識到你原來是我的學弟,而且年紀也比我小很多。也許是因為這個關係,開始覺得你的囂張有點

可愛。」

被某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女性冠以「可愛」一詞,即使是臉皮厚到可以防彈的雷隱也覺得臉上有種灼熱感。

他奶奶的,老子馳掣江湖的時候,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不知道出生沒有。

「喂,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的話就散了吧,我沒什麼時間陪你閒聊。」

看到他一臉不滿的表情,營野瑩子微笑起來,「下管你是不是那個人,我還是很多謝你。一切都已經過去,我那個背負了八年的包袱總算是放下來了。好了,

不再浪費你時間,再見。」說完,她轉身向外面走去。

雷隱有點深思地看著她的背影,他忽然發現,這個女人其實也有不錯的地方。

電視越看越無聊,於是雷隱走到了廚房。

只見身上圍著一條素色圍裙的直子這時正用勺子把鍋裡的湯倒了一點在試味的小碟子上,然後端起小碟子喝了一小口。

雷隱走過去輕輕地抱住她的纖腰,「味道怎麼樣?」

直子轉頭微笑看著他,「你一定餓了吧?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可是我更想吃你。」雷隱把頭貼在她的線條優美的脖子上。

直子的臉頓時紅起來,全身只覺一陣酥軟無力。

在餐桌上,看到雷隱胃口大開地吃著自己做的飯菜,直子臉上露出十分滿足的笑容。

「喂,光看是不會飽的。」雷隱夾了一隻蝦放到她的碗裡。

直子看了他一下,然後低下頭吃著。

洗完碗從廚房裡面走出來,她看到雷隱正專注地看著午間新聞。這是雷隱唯一會在電視上看的節目,如果新聞也算是節目的話。

慢慢地走過去,直子跪坐在他的腳邊,然後把頭枕在他的膝蓋上。

將目光從電視上收回來,雷隱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她長長的秀髮一邊看著她露出來的半張臉。

「有心事?」

直子搖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他,「把艾蜜絲交給你妹妹照料不會有問題吧?我記得聽你講過,她除了你跟愛麗琳以外,對其它人會有抗拒感。」

雷隱把她拉起來抱在懷裡,「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經過這幾天相處,她對和美跟她的同學都沒怎麼抗拒了,況且只是讓她們照顧一天而已。前一段時間因為要

考試,已經很多天沒見你了,所以想跟你過過兩人世界。」

「雷,我是不是很傻?」直子貼在他胸口上小聲說了一句。

「為什麼這麼說?」

「自從艾蜜絲來了以後,我覺得你好像被她搶走了似的。我有時也很氣自己,竟然會吃一個小女孩的醋。」直子的表情相當精彩。

聽到她的話,雷隱不由得笑起來,「你說得沒錯,你真的很傻。」說完,他抬起她的下巴吻在那嬌艷的紅唇上。

直子熱烈而溫柔地回應著,似乎想把心中的委屈通過雙唇傳達到愛人那裡。

唇分後,雷隱看著她嬌喘微微的俏臉笑著說:「你呀,有時候比艾蜜絲還像一個小孩子。」

「雷,我真的很想你。」直子眼眶紅了起來。

看著她癡戀不已的眼神,雷隱心中充滿了憐愛。輕輕地把她攔腰抱起,然後向房間走去。

直子癡癡地望著他,兩隻纖手緊緊的繞著他的脖子。

不知過了多久,當直子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一隻手正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後背。那種溫馨的觸感令她覺得十分的舒服。

看到她睜開了眼睛,雷隱用手指摩挲著她的雙唇,「醒了嗎?」

「我怎麼了?」直子有點迷惑的感覺。

「你剛剛暈過去了。」雷隱微笑看著她。

直子頓時臉紅起來,在那種強烈的快感下,她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回想起自己發出的那種羞人的叫聲,她完全不敢看他的臉。

繼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柔滑肌膚,雷隱忽然說:「真的不想陪我一起去參加帝京的修學旅行嗎?」

聽到他的話,直子抬起頭看著他,「雷,你生氣了嗎?」

「當然不是,只是多口問一句而已,不要亂想,知道嗎?」知道她喜歡有把什麼都放在心裡的習慣,雷隱馬上加了一句。

「其實我也很想跟你去,只是你的同學也會一起參加,我覺得不是很好。」直子再度露出那種為難的表情。

「好了,我不再問了。等下次有機會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去。」

雷隱知道她的心裡一直都有個結。那就是兩人相差了6年的年紀,而且她還做過他的老師,到現在為止,她還未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面對外人審視的眼光。他知

道這種事急不來,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雷,你真的不生氣嗎?」直子滿臉擔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傻瓜,不要把我當成那種小氣的男人。」雷隱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看到他真的沒有生氣,直子終於鬆了口氣。

「以後不要胡思亂想,有心事的話要告訴我,知道嗎?」

「嗯。」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直子心裡十分感動。

安撫好她的情緒後,雷隱又開始有了衝動。

「再來一次好嗎?」他貼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直子羞得連耳朵也紅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強忍著羞意點了點頭。

房間內很快又響起了成熟女性那越來越清楚的嬌吟聲。

公佈完考試成績後,所幸連最危險的武田也安全關過。然後,四個年輕男子在大學裡的第一個暑假開始了。

暑假之初,學校計劃好的修學旅行如期舉行。

這次的修學旅行但跟去年一樣,以新生居多。另外再加上有不少人還帶了男朋友或女朋友一起去,所以人數更為龐大。出發那天,所有人都在東京羽田機場的

候機樓裡面集合。

雖然學校原計劃一二年級去鹿兒島,三四年級去北海道。但是報名的時候,有不少三四年級的學生改報去鹿兒島。拋開純粹旅遊的角度考慮,那些學生都有個

共同的特點,就是全部都沒有或暫時沒有女朋友。

面對著虎視眈眈的高年級學長們,那些一二年級的男學生們變得空間的緊張。就連去洗手間的時間都盡量縮短,不敢離開自己看中的目標人物太長時間,以免

被人有機可乘。

「正志,你妹妹呢?」武田四處張望著。

「她陪她的同學去買點東西,等一下就回來。吉川呢?」

「天知道那傢伙去了哪裡鬼混。可能又去晴子那裡獻慇勤了吧。」

「那你怎麼不去,你不是為了成村晴子才參加這次修學旅行的嗎?」

「別提了,晴子太難追了,你看吉川就知道了,所以我決定換個目標。現在我發現某人的妹妹真是越看越漂亮,所以,作為好朋友,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幫

助。」武田涎著臉說。

「我說過,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不過你硬要試的話,我也不會管你,可是你別指望我會幫你。」

「不幫就算了,可惡的傢伙。」武田悻悻地說。

雷隱懶得理他,低下頭對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女孩說:「小鬼,等到了鹿兒島,我帶你去泡溫泉。鹿兒島的溫泉算是挺有名的。」

「什麼是溫泉?」小女孩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睛看著他。

「就是在火山口附近有一些巖坑,那些巖坑都是地下水的出口。因為在火山附近,所以那些地下水會被地底下的熔岩煮熱,那些煮熱的地下水就是溫泉。人可

以在那些溫泉裡面浸泡。」雷隱向她解釋道。

「那跟洗熱水澡有什麼區別?」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問道。

雷隱笑著說:「因為溫泉都是地下水,有豐富的礦物質,對身體很有好處。不過感覺上的確跟在浴缸裡泡熱水澡沒多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也許是池子比浴缸

大很多吧。對了,你會不會游泳,如果不會的話到時我在溫泉裡面教你游泳好不好?」

「好。」小女孩十分開心地笑起來。

半個小時後,全部人都分批登上了航機。

從不斷攀升中的飛機窗口望下去,一幢幢的建築物變得越來越小。

希望這次的旅行不會太無聊。雷隱看著正興高采烈地看著窗外景色的艾蜜絲想到。

正文 第176章 海島

鹿兒島位於九州島最南端,日本九州島的四個主要島嶼之一,屬於溫暖多雨的亞熱帶氣候。總面積約9167平方公里,由薩摩、大隅兩大半島和種子島、屋久島

、奄美群島等延伸於南北方向的大小145個離島所組成。鹿兒島的最大特徵是火山地形,以火山活動持續不斷的櫻島為主,另外還有六個活火山,所以鹿兒島上

能湧出豐富的溫泉,是日本數一數二的溫泉地帶。海上交流使大炮與基督教最早傳到這裡,自古以來就形成了獨樹一幟的文化。

將行李放下後,雷隱馬上把房間的落地玻璃窗打開。剛一打開,一股夾帶著淡淡海水味的微風馬上透了進來,令人覺得十分舒服。

看著坐在床邊神情有點呆滯的艾蜜絲,雷隱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臉蛋,「小鬼,累了吧?」

「嗯。」雖然剛上飛機的時候很精神,但是畢竟年紀還小,在下飛機後又坐了半個小時的汽車,小女孩開始覺得有點累了。

「先睡一覺吧,等吃飯的時候的我會叫醒你的。」

小女孩的確覺得有點睏了,於是點點頭。

於是雷隱幫她把小鞋子脫掉,然後把房間的冷氣打開,再順手將一張被單蓋在她身上。

等她睡著後,雷隱走到洗手間洗了個臉,然後走出了酒店房間。

走到走廊的時候,正好遇到同樣剛從房間出來的武田。

「怎麼只有你一個,艾蜜絲呢?」武田看了一下雷隱的身後,並沒有看到她。

「她有點累了,正在睡覺。吉川跟你一個房間的吧,那傢伙又去哪裡了?」

武田撇撇嘴,「還能去哪裡,肯定是去晴子女王那裡報到去了。你準備去哪裡?」

「我去看看和美準備得怎麼樣了。」

叛逆青年頓時眼睛一亮,「我陪你去吧。」

「隨便你吧。」雷隱懶得阻止他。

武田十分高興地摟著好友的肩膀。

「白癡快放手,好熱呀。」雷隱馬上掙開他的手。

心情大好的武田笑個不停。

當雷隱和武田進到和美跟武淺靜的房間時,看到武淺靜正在把行李袋裡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掛在衣櫃裡。

「收拾好了嗎?」雷隱向和美問道。

「幾件衣服而已,沒什麼好收拾的。艾蜜絲呢?」

「她在房間裡面睡覺。累不累,如果不累的話出去走走怎麼樣?」

「嗯。」

「等我一下,我也要去。」武淺靜馬上把手上的衣服放下來。

四個人走到一樓大堂的時候,迎面走過來幾個人。

除了被雷隱扁過的人以外,如果說在帝京裡面跟他有大過節的話,就非前面這兩個人莫屬了。

一條白色的連身短裙把姣好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略略帶點捲曲的過肩長髮,再加上一張宜嗔宜嘻的出色臉龐,完全無愧於新生校花的稱號。

在成村晴子旁邊的明宇姬子以絲毫不遜於她的姿態散發著逼人的魅力。與其漂亮的面容相比較,她的火辣身材才是絕大部分的男人垂涎不已的對象。尤其她還

特意穿了一件半低胸的淺黃色套裙,更令她的殺傷力成倍增加。

兩個漂亮女生的出現,吸引了大堂裡面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在她們旁邊,則跟著幾個外形俊朗及衣著光鮮的男學生。一行七八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女王出

巡一樣。

如果從接近女王的遠近來判定情場得失的話,吉川近來的努力看來開始有了些成果,只見他已經超越了其它幾個站在外圍的男生站在了成村晴子的旁邊。而那

個籃球社的崗田明男也在她的旁邊,看來正跟吉川作著激烈的競爭。

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雷隱,兩個漂亮女生的臉幾乎同時沉了下來。而崗田明男眼中更是露出怨毒的神色,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曾經在那麼多人面前對

自己所做的羞辱。

吉川本來想跟好友打招呼,但是看到成村晴子的臉色這麼差,只好忍了下來,反正以那傢伙的性格是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對於那幾個人的怨恨眼神,雷隱懶得理他們。反正不管再怎麼看自己也不會少塊肉,只要不惹到他就行了。

「不愧是校花,這麼多人走在一起,看起來好有氣勢呀。」走出酒店後,武淺靜咋舌道。

「人多有什麼用,你以為是打架嗎?」武田撇了撇嘴。

「關你什麼事?」武淺靜瞪了他一眼。

「喂,再怎麼樣我也你好朋友的哥哥的好朋友,給兩分面子比較好喔。」武田的口氣實在不像個大學生。

「我是從來不會給那些沒女人看得上眼的男人面子的。」武淺靜反駁。

武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誰是沒女人看得上眼的男人呀?我告訴你,喜歡我的女孩子多的是。你這個沒男人看得上眼的臭三八說話小心點。」

「有本事的話你就找個女朋友給我看看。」武淺靜滿臉不屑的表情。

「臭三八,你給我等著,我過兩天就找個女朋友給你看。」

「怪不得沒女人看得上你,有哪個男人會這樣說一個女孩子的?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雷隱覺得有點刺耳,對和美說:「我們去海邊走一下吧。」

「好的。」和美也覺得有點吵。

正在爭吵中的兩人並沒有發覺自己的好友已經離開。

也許是因為很少有機會看到大海的關係,走到海灘的時候,看到無邊無際的水線,不斷泛上來的海浪以及雪白的細沙,和美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哥,我們到下面去看看吧。」和美的拉著兄長的手說道。

看到她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雷隱笑起來,「把鞋脫了,我們到沙灘上面走走。」

「好。」和美覺得這個提議很棒,馬上蹲下去把鞋襪脫掉。

等雷隱把褲腳捲起後,她馬上拉著他向海邊跑去。

細細的沙粒不斷地磨擦著腳底,令和美覺得有種有點癢但又很舒服的感覺。

「水好涼喔。」感應到海水的溫度,和美迎著海風大聲說道。

雷隱忽然彎下腰用手舀起一捧海水,然後向她潑了過去。

「啊……」和美馬上驚叫著閃開,但還是被潑到了一點。

他並沒有放過她,繼續又向她潑了幾下水。

和美不斷後退閃避著。

「可惡!」過了一會,她不甘心一味地後退,於是向他潑水還擊。

雷隱大笑著閃開來,然後抓緊機會又向她發起進攻。

於是兩人又笑又叫地相互向對方潑水還擊,一時間十分熱鬧。

「好了,不玩了,我投降。」玩了不知多久,雷隱看到她有點氣喘的樣子,於是主動提出停戰。

可是還沒說完,馬上被潑了一身的水。

「好,我接受來犯國的投降。」和美大聲笑起來。

「你真是太不人道,我都已經投降了,還要再潑一下。」雷隱抱怨起來。

和美得意地說:「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欺負我。」

雷隱忍不住伸手想掐她的臉,和美馬上嘻笑著閃開。

看著她開心的笑臉,雷隱後悔沒有拿照相機出來。

坐在沙灘上,感受著清新而略還點鹹味的海風,和美有種心神俱醉的感覺。

「哥,我覺得參加這次旅行好像也挺好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輕輕地說了一句。

雷隱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有很多事都是這樣,看上去好像很無聊,但是如果真正投入進去的話,你會發現其實裡面有很多的樂趣。所謂的投入生活也

許就是這個意思了。」

伸出雙手把他的一隻手臂抱住,和美小聲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去試試的。」

雷隱隨手從腳邊抓起一把海沙,然後讓幼細的海沙順著指縫慢慢流下來。看著不斷流下來的細沙,他若有所思地說:「也許不變的,只有這些沙子而已。」

和美不明白他的意思,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她發現,他的眼神裡有一種完全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有些哀傷,又有種看透一切的漠然。

「哥,你怎麼了?」

望著她滿臉擔心的表情,雷隱笑起來,「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感觸而已。」

看到他恢復正常,和美這才鬆了口氣。

「哥,如果你有事的話要跟我說喔。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保護我,我真的很想幫你。」

「放心吧,真的沒事。」雷隱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沒事就好。」她重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雷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然後說:「我們回酒店吧,我怕小鬼睡醒之後見不到我會害怕。」

和美點點頭,然後忽然笑起來,「有時候真的好羨慕艾蜜絲呀。如果留美也在這裡的話,看到你對艾蜜絲這麼好,一定會吃醋的。」

雷隱忽然想起幾天前直子也說過類似的話。

往回走的時候,雷隱見到了從前面走過來的武田跟武淺靜。

武田一見到他們,馬上跑過來,「正志你去哪裡了,我們剛剛到處在找你們。」

「去沙灘上逛一下而已,現在準備回去了。」

這時武淺靜也已經跑了過來,「和美你好過分呀,走也不跟我說一聲。」

和美微笑起來,「剛剛看你跟武田談得這麼開心,所以不忍心打擾你們。」

「開什麼玩笑,鬼才跟他談得開心。」她一邊說一邊轉頭瞪了武田一眼。但她卻發現那傢伙根本就沒聽到她說的話,兩隻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某處。

順著他眼光望過去,才發現他竟然在盯著和美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捲了起來的裙擺下面所露出來的修長腿線。

「死色狼,你看什麼?」武淺靜大聲叫起來。

被她這樣一叫,武田頓時反應過來,他有點尷尬地轉過身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盯著和美的大腿看。

「和美,我告訴你呀,這頭色狼剛剛在看你的腳。」武淺靜馬上向和美告狀。

武田趕緊回頭解釋,「不要聽她亂說,我沒有。」

和美拍了武淺靜一下,「不要亂說話,我們回去吧。」她一邊說一邊將剛剛玩水時捲起來的裙擺放下來。

「我說的是實話,這傢伙真的在偷看你。」武淺靜小聲嘀咕著。

站在後面的武田看著走在前面的和美,他忽然發現她的身材其實是非常好的,只是平時因為比較少穿裙裝的關係所以被掩蓋了。想起剛剛看到的那雙修長白淨

的優美腿線,他覺得心跳得好快。

回到酒店房間後,看到艾蜜絲還在睡覺,雷隱鬆了口氣。

在酒店吃完飯以後,除吉川不知所蹤以外,無所事事的雷隱跟武田來到了和美她們的房間打牌看電視。

到了九點左右,輸得最慘的武淺靜提議去浸溫泉,幾個人也沒什麼意見。

在他們所住的酒店裡面,有一個很大的露天溫泉。

這個露天溫泉建在半山腰的瀑布下,視野極佳。溫泉兩旁並沒有任何障礙,只是用一些長得頗高的花草植物來作天然的屏風阻擋視線。因此這個溫泉是少數允

許客人穿泳裝下水的溫泉之一(幾乎所有日式溫泉都要求客人赤裸下水)。

另外這個溫泉是男女混浴式的,東邊是女用浴區,西邊是男用浴區。中間只是用一塊大木板簡單地阻格。

當雷隱跟武田進到男用溫泉區時,看到那裡已經有不少男學生在那裡浸泡著。當中有不少人圍在那塊木板前面游來游去,有時還時不時地向女用溫泉區那邊望

過去。

「吉川,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武田看著死黨也在其中。

「早就來了,剛剛才陪完晴子逛街回來。」吉川回答。

「這麼說,成村晴子也在對面那邊泡著溫泉?」武田馬上反應過來。

「是又怎樣?不要想了,那邊離這裡太遠,而且光線又不足,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你看那些傢伙還在那裡看個沒完,全都是一群白癡。」吉川冷笑。

武田忽然大笑起來,「不用說你一定是做過同樣的事,不然怎麼會這麼清楚?」

「懶得跟你說。」吉川撇開他游到雷隱的旁邊。

「喂,正志,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雷隱斜眼問道:「說來聽聽。」

「光泡溫泉不是太無聊了嗎?我們找些節目來娛樂一下吧。」

「什麼節目?」武田也饒有興趣了湊過來。

吉川小聲地說了起來。

聽完他的提議,雷隱忍不住笑起來,「說來說去,你不過想讓我們幫你去掉一個競爭對手而已。」

「反正你跟他也有過節,就當是秋後算賬好了。」被揭穿心中想法的吉川一臉不在乎地說。

雷隱想了想,「好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做。」

看到雷隱答應了,武田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當然舉雙手同意。

半個小時後,就在其它人繼續浸著溫泉的時候,對面女用溫泉區那邊忽然響起了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緊接著,傳來了女性驚慌不已的尖叫聲。

「呀,怎麼會有個男人在這裡?」

「色狼呀!」

「崗田,怎麼會是你,你在這裡幹什麼?」那是一把充滿怒氣的女性聲音。

「我、我是被三個蒙著臉的男人扔到這裡來的。」

「哼,你找借口也找個像樣的一點的吧。快滾開這裡。」

「晴子你聽我解釋……」

「快滾!」

有男學生認出那是成村晴子的聲音。這個發現令他們大為激動,馬上站了起來。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三個年輕男子悄悄地回到了溫泉。

「好好玩喔。」武田用力掩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吉川拍了一下雷隱的肩膀說:「這下子總算是少了個競爭對手,多謝了。」

雷隱看了他一眼,「光道謝是沒用的,明天請吃飯吧。」

「沒問題。」

正文 第177章 路上

第二天上午,分成好幾批的學生們在幾個導師的帶領下,開始了鹿兒島的觀光之旅。

首站是鹿兒島的象徵,位於鹿兒島市不遠處的櫻島。

櫻島是一種巨大的活火山。據記載,櫻島火山爆發過30次以上,1914年爆發時流出的大量熔岩,填平了當時櫻島和大隅半島之間的海峽,使兩者相連。

直到現在,在櫻島附近還能看到從火山口不斷噴出來的濃濃白煙,像是一個巨大的蒸汽鍋爐一樣。事實上櫻島距離擁用50萬以上人口的鹿兒島市只有4公里左右

,用渡輪往返的話只要15分鐘。換句話說,如果櫻島再次發生火山爆發的話,對鹿兒島市所造成的危害絕不亞於廣島的原子彈爆發。但是當地人似乎並沒有絲

毫緊張或做防護的樣子,在雷隱看來,這完全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具體表現。

一行好幾批人一直向櫻島的半山腰走去,沿途時不時地看到擺賣工藝品以及當地特產的攤當。

櫻島的土產也算是挺有名的,據說當地特產世界上最大的蘿蔔和最小的橘子。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看到那比大腿還要粗的蘿蔔以及小到跟指頭差不多大

的橘子,雷隱倒是一點想品嚐的胃口也沒有,他不喜歡那些看上去太過份的食物。

但是艾蜜絲跟武淺靜倒是對那些小橘子很感興趣,十分興奮地捧在手裡把玩著。

到上午10點左右,學生們終於來到櫻島半山腰的湯之平展望台。因為今天天氣不錯,所以從這裡可以較清楚地眺望到遠方的霧島。

接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有些人選擇原地休息,但更多的人選擇進入附近的火山劇場裡面,去觀賞投射在三面分割銀幕上,並配上特殊音響效果的影片《燃燒

的地球—櫻島》。良好的音響跟視覺效果使不少人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艾蜜絲更是看得眼睛一眨都不眨。

在分批回程的時候,雷隱他們一行人走到山腳的時候,看到前面有許多學生停下來並且圍成了一團。

「前面不知道有什麼事,我們去看看吧。」武淺靜眼中露出興奮的神色。

「三八。」武田在旁邊悠悠地說了一句。

「死色狼,你說什麼?」武淺靜大怒。

「我只是在叫三八而已,想不到居然有人應了,哈哈。」武田特意大笑兩聲。

「死色狼,你給我記住。和美我們走。」說完,她拉著好友向前面走去,和美只好跟著她上去。

等她們走開後,武田馬上對好友說:「我們也去看看吧。」

雷隱失笑,「你剛剛不是罵人家三八嗎,那你現在的行為算什麼?」

「三八是專指女人的,對男人無效。不要說了,快去看看吧,搞不好是有人在打架。」武田一邊說一邊拉著他走過去。

走到前面的時候,武田看到一個文學部外語學科的導師正一邊不斷用手比劃著一邊跟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說著英文。

那個外國人看起來十分激動的樣子,漲紅著臉連說帶比地向那個導師表示著自己的意思。但是因為他說的不是英文,所以那個教英文的導師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的動作。

武田問旁邊的一個男學生,「那個老外想幹什麼?」

那個人隨口回答著:「我也不知道,剛剛他突然走過來跟我們說了一大串話,可是沒一個人聽得懂他說什麼。」

那個導師沒辦法,轉頭對後面的學生說:「你們知道高參老師在哪裡?這個外國人說的是法語,只有高參老師才能跟他溝通。」他後面那句話其實是特意跟學

生們說的,他可不想他們認為自己的英文口語能力如此糟糕。

「高參老師好像並沒有跟我們一起出來,他應該還在酒店裡。」一個學生想了想回答道。

「這下麻煩了。你快點去把他叫過來。」英文導師對他說。

「可是酒店離這裡好遠呀。」他現在有點後悔多嘴回答了導師的問題。

忽然他靈光一閃,對導師說:「老師你可以通過電話來叫高參老師來翻譯呀。」

「對呀,我怎麼想不到呢。」英文導師馬上拿出手機撥起來。

可是等了很久,高參老師的手機都沒有人接。

英文導師在心裡大罵,那傢伙一定是趁著學生們都出去的時候睡懶覺。

最後他沒辦法,只好對剛剛那個學生說:「電話打不通,你還是去叫他過來吧。」

男學生頓時苦喪著臉,結果還是要跑一趟。

那個法國人看到他們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急怒之下,用手拉著那個導師想把他拉走。

那個導師被他一拉,本能地想掙開他的手。可是因為那個外國人的力道比他大,結果被他一下子拉倒在地上。

「What’re you doing?」十分狼狽地爬起來的英文導師向那個法國人大聲叫起來。

「Sorry,Sorry!」那個法國人連忙用僅有的單詞道著歉。然後又開始著急地向他比劃起來。

雖然很多法國人都懂英文,但很顯然他並不是其中的一個。

看到這個雞同鴨講而且無絲毫進展的場面,成村晴子覺得十分煩躁。

真不知他們這麼多人為什麼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外國人而停在這個熱得要死的鬼地方。

早知道修學旅行這麼無聊,她是絕對不會參加的。她現在只想馬上坐飛機回去。

看到她的臉色不好,吉川十分知情識趣地說:「晴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可以嗎?萬一等一下點人數的話怎麼辦?」

為了防止學生走失,一般每到一個大的旅遊景點導師們就會清點一下人數。

「不要緊的,反正我們正要回酒店,等一下其它人到酒店的時候,我們再出來集合就行了。」

「真的沒問題嗎?」她有點心動起來,她真的想馬上回去。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吉川拍著胸口說。

「那好吧,我們走。」

吉川馬上在前面帶路。

其它幾個尾隨的男生看到他得意的樣子,不禁又妒又惱。

忽然,成村晴子停下了腳步,然後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前面。

這時候,不僅是他,其它人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前面。

只見一個懷裡抱著個小女孩的年輕男子走到了那個外國人的面前,然後跟他說了一句話。

那個外國人一愣,然後滿臉驚喜地跟那個男子說了一大串。

聽他說完,那個男子想了想,然後跟他說了幾句。

那個法國人馬上用力點了點頭。

接著所有人看到,那個外國人立刻帶著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往另一方向走去。

看著那個法國人跟那個男子對話的情景,吉川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呀,那傢伙竟然會法語?

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像是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那個男子的後背。

武淺靜好不容易才把目光轉到好友的身上,「和、和美,你哥哥還會說法語?」

雖然也是第一次聽到他說法語,但是對於哥哥的高深莫測她已經有點習慣了,所以她並沒有像其它人那樣驚訝,只是說:「我們快去看看怎麼回事。」說完,

她快步跟了上去。

「等我一下。」武淺靜也跟著跑上去。

看到她們兩個走了上去,武田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跟在她們後面。

在他們的帶動下,其它學生也慢慢跟了上去,包括剛剛正準備離開的成村晴子。

跟著那個法國人來到一處專供遊人休息的草坪上面,雷隱看到一個約三十來歲的法藉女人正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著躺在草坪上,在她的口中還咬著一條白色的

手帕。

雷隱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的確是像她老公所說的那樣,是癲癇發作。而且看她臉色發黑的樣子,發作的時間肯定不短。

癲癇症俗稱羊癇風,是因為腦部神經細胞過度活躍而引起的臨床表現,一般成因是由腦部病變或腦損傷所引起。其症狀表現一般分為小發作跟大發作,而且一

般都會出現肢體抽搐的現象。如果是小發作的話,一般短時間內就會恢復。如果是大發作的話,除了肢體抽搐以外,還會出現呼吸停止的情況。一般每一次發

作大約10-20秒就會恢復,因此這種短暫呼吸停止對於病人來說沒有關係,但是如果持續、重複出現,病人就會因為長時間的缺氧而有生命危險。而現在這個法

國女人發作的樣子,正是最危險的那一種。

因為癲癇症發作的時候是很嚇人的,所以那些跟上來的學生當中有不少女學生嚇得尖叫起來。

雖然那個男人已經用手帕塞到他老婆的口裡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頭,但是她的抽搐如果不停下來的話,她還是會因為缺氧而死掉。

雷隱看到這裡,馬上對那個男人說:「你身上有抗癲癇的注射藥劑嗎?」

那個男人十分懊悔地說:「我沒有帶,我太太已經兩年多沒發作了,我以為她已經好了,所以並沒有把藥帶在身上。」

雷隱在心裡大罵了一句。

這個女人已經沒時間再等下去了,雖然已經用手機打了急救電話,但是如果等救護車來到的時候,她可能已經死掉了。

雷隱沒辦法,只好走到那個女人身邊,伸出雙手大拇指按壓著她兩邊頸下的穴位。

按壓了幾下後,他又在她後頸及鎖骨對下的好幾個穴位點壓起來。

「你在幹什麼?」那個男人迷惑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

「等一下你太太張開嘴的時候,你就給她做人工呼吸。」雷隱一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回答著。

「真的可以嗎?」法國男人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他很清楚知道,癲癇症發作的時候,病人的牙關是緊閉著的,所以他才用手帕塞到她的嘴裡防止她咬到自己的

舌頭,又怎麼會自己張開嘴呢?

雷隱沒理他,繼續在那個女人身上按壓著。

過了差不多兩分鐘,看到那個女人的臉色變成紫黑色一片,即使是一般人也知道她的狀況十分危險。那個男人看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發狂似的衝上去想把這個

亂來的傢伙撞開。

可是在快撞到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忽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後把他整個人甩了出去,過程快得根本沒人看清楚他做了什麼。

「如果你還想救你老婆的命,就不要來煩我。」雷隱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那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後,怔怔地看著他。

又過了一分鐘,當法國男人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地上的女人奇跡似的放鬆了緊咬著的牙關。

雷隱看到這樣,馬上把她口中的手帕拉出來,然後對那男人大聲說:「快給她做人工呼吸。」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馬上驚喜地趴在地上給她做著人工呼吸。

這時雷隱對旁邊的妹妹說:「和美,你馬上去商店買些牙籤來。」

「我知道了。」和美馬上向最近的商店跑去。

雷隱繼續在那女人身上按壓著,只是按壓的部位改成了四肢的各個位置。

很快地,和美把牙籤買了回來。

雷隱從那包牙籤裡面拿了幾支出來,然後用身上的小刀把每支牙籤剖成兩半。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把那女人的衣服翻起來,然後把一支一支的牙籤插在她身上。

幸好那個正幫自己老婆做著人工呼吸的男人並沒有看到他正在做的事,不然肯定會激動得跳起來。

但如果是一個稍微懂點針灸的人在場的話,同樣會激動得跳起來。因為要將這樣一折即斷,而且只有原來一半粗細的牙籤刺入人的身體內,其難度之大絕對不

是一句「神乎其技」可以簡單概括的。

很快地,將十幾支牙籤插在了法國女人的身上穴位後,雷隱將手放在女人的手腕位置把著上面的脈搏。

「他、他在做什麼?」那個英文導師回頭向學生們問道。

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面所發生的一切。

「你在幹什麼?」法國男人終於看到自己老婆身上像箭豬一樣插滿了竹籤,馬上憤怒地大聲叫起來。

「你給我閉嘴,繼續給她做人工呼吸。」雷隱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男人稍微冷靜了一點,想了想,然後趕緊低下頭繼續做著人工呼吸。

過了一會,看到那個女人的抽搐停止後,雷隱知道差不多了,於是慢慢地把牙籤一支一支取下來。

「好了,停下來吧,她應該可以自己呼吸了。」雷隱把完脈後說了一句。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老婆,果然看到她已經恢復了呼吸,而且身體也停止了抽搐。

「她、她怎麼樣了?」男人不敢相信地問道。他原本只是想叫人打電話叫救護車來,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讓她的老婆恢復了正常。

「我剛剛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醫院,等一下救護車就會來,等到了醫院你再讓醫生給她詳細檢查一下吧。」雷隱把地上的牙籤撿起來,然後扔到附近的垃圾筒裡



「請問你剛剛做了什麼?」法國男人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剛剛究竟幹了什麼。

「急救措施而已。以後別忘了要隨身帶藥。」說完,他把站在一邊看著的小女孩抱起來。

「謝謝,真的非常感謝。」那男人十分激動地看著他。

「要謝就謝這小鬼吧,如果不是她開口,我未必會這麼多事。」他說的是實話。

「謝謝。」男人用顫抖的聲音再次道謝。

艾蜜絲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睛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微笑著縮回了雷隱的懷裡。

正文 第178章 風

在酒店餐廳吃飯的時候,和美忽然笑著說:「哥哥,有沒有覺得脖子附近有些刺癢感?」

「我皮比較厚,所以感覺不到。」雷隱對餐廳裡面那些怪異的目光視若無睹。

和美笑嘻嘻地看著他,「看來哥哥又成了被人怨恨的對象了。」

「我已經習慣了。」雷隱一邊說一邊把艾蜜絲嘴邊的奶油擦掉。

「和美哥哥好厲害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說法語,而且還是自己認識的人。」武淺靜滿臉崇拜地看著他。

雷隱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於是問和美:「今天會去哪裡?」

「聽說因為我們學校人數太多而且遊船不夠,所以分成兩批,一批去奄美,另一批去屋久島。哥哥你想去哪裡?」

「沒所謂,反正兩個地方都沒去過。」

「那我們去屋久島好不好,從簡章的照片上面看,那裡風景好像比較漂亮。」和美想了想說。

雷隱點點頭。

可是到了下午臨上般的時候才知道去屋久島的船已經快滿員了,剛好只剩下三個位置,。

看到這樣,雷隱只好改程去坐到奄美的船。

和美想跟他一起去,可是被他勸了回去。

「武田,沿途照顧一下她們。」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武田狂拍胸口。

「哥,那今晚在酒店裡再見吧。」和美依依不捨地說。

「好的。」跟他們告別後,雷隱抱著艾蜜絲向去奄美的渡船走去。

學生再加其它遊客人數實在太多,而且船隻都是旅遊用的中型渡船,因此即使是去奄美的渡船,也分成了兩艘,而雷隱上的是第二艘。

真是冤家路窄呀,上船以後在看到坐在船倉裡的成村晴子時,雷隱在心裡想到了這樣一句話。

在成村晴子身邊仍舊坐的是那幾張熟悉的面孔,不過一向不離新生校花左右的吉川卻不在其中。

吉川缺席的原因雷隱知道。那傢伙會暈船,而且還是嚴重那種。如果只是坐十來分鐘還勉強頂得住,但如果去奄美或屋久的話,至少要坐一個小時以上的船程

,中途一定會吐得不省人事。要那個十分注重形象的傢伙在美女面前吐出來的話,那比殺了他還難以接受。

雷隱不想看他們的臉色,於是找了個靠近船屋的位置坐下來。

「想不到連那傢伙也來了。」一個坐在成村晴子旁邊的男學生冷笑著說。

「他不會是跟我們來的吧?」

「誰知道那種怪人心裡在想什麼。」

「晴子、晴子。」

「什麼事?」成村晴子將注視著那個人的目光收回來,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的男學生。

「我們今晚吃完飯之後去唱K吧,昨天我找到一間裝修得不錯的店。」

「到時再說吧。」

看到她並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男學生顯得有點失望,其它兩個男生則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時,坐在船尾的雷隱對艾蜜絲說:「小鬼,這兩天玩得開心嗎?」

小女孩點點頭,然後歪著頭想了想說:「你不是說要教我游泳嗎,可是泡溫泉的時候為什麼不來教我?」

「小傻瓜,那裡是女用浴區,如果我過去的話會被人當成色狼的。」雷隱笑著掐了一下她的臉。

「什麼是色狼?」小女孩露出迷惑的表情。

雷隱不知該怎麼向她解釋,只好說:「色狼就是很壞很壞的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如果你想學游泳的話,等回去的時候我帶你到海邊教你吧。」

「好。」

看著她開心的笑臉,雷隱的心情也變得很好。不想看船倉裡的電視,他把她抱起來去看外面的海景。

看到時不時會從船身側邊快速游過的魚,小女孩十分興奮地叫起來。

小女孩清脆的笑聲跟可愛的面容引起同在船倉裡的一對外國老夫婦的注意。那對老夫婦走了過來,其中那個身材頗高的外國女人忍不住抱住艾蜜絲的臉親起來

,口裡還不斷地叫著「小天使」。

猝受「襲擊」的艾蜜絲本能地縮回雷隱懷裡。雷隱看到這對夫婦並沒惡意,於是小聲勸慰著小女孩。過了一會,艾蜜絲終於從他懷裡把小腦袋探出來向那對夫

婦微笑了一下,那個美國女人看到她可愛的微笑,不禁母性大發又對她猛親了好幾下。

那個頭髮花白的男人聽到雷隱對小女孩說的竟然是相當地道的英語,馬上十分高興地拍著他的肩膀問個不停。

對於這對熱情過度的夫婦,雷隱只好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們聊著。

看到那個人正以流利的英語跟老外說著話,船倉裡許多男學生眼裡都露出又妒又羨的眼神,至於那些女學生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人間凶器」,彷彿

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似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會一些外語而已,就在這裡擺弄個不停。」那個坐在晴子旁邊的男生忍不住冷笑起來。

這時,成村晴子忽然冷淡地說了一句:「如果你也精通兩門外語的話,你也有資格這樣做。」

「晴子,你……」那個男生想不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其它兩個男生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覺察到自己的失態,成村晴子馬上補充說:「我只是不想你們再討論那個人而已。對了,還有多久才到奄美?」

聽她這麼說,那幾個男生馬上釋然地鬆了口氣。

他們現在去的奄美群島由奄美大島,喜界島,德之島,沖永良部島,與論島等小島所組成。島上有扶桑,九重葛等亞熱帶植物以及黑兔子等珍稀動物,在群島

的附近還有較少見的彩色珊瑚嶕。另外奄美群島還是可以進行帆船,遊艇,潛水等各種水上運動的海濱度假勝地。

渡船航行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船倉內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

雷隱對艾蜜絲說:「小鬼,你先睡一會吧,等到了我再叫醒你。」

這幾天晚上都睡得比較晚的小女孩的確有點睏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枕著他的大腿躺在椅子上。

百無聊賴下,雷隱只好抬頭看著略顯沉悶的電視節目。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當雷隱也差點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他發現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暗了不少。抬起頭看了一個船倉外面,看到外面的天空黑了一大片。

看到這種情景,他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在同一時間,在駕駛室中的船長也正表情凝重地看著天空上的鳥雲。他很清楚記得,海事局那邊並沒有通知他今晚的天氣會有什麼特殊變化,可是現在這樣

又如何解釋?

十分鐘後,天上的烏雲越積越厚。不僅如此,海面的浪也漸漸大了起來,海面上正逐漸失去原有的平靜。

越來越大的上下波動令船倉裡所有人都失去了睡意,學生們奇怪地看著外面厚厚的黑雲。

「要下雨了嗎?」

「好像是的。」

「真是倒霉呀,偏偏在我們出遊的時候下雨。」

比起學生們此起彼落的抱怨聲,雷隱的臉色要嚴肅得多。他並不怕下雨,他只擔心這次不僅是下雨這麼簡單。

又過了五分鐘,海面上的浪變得更大。一絲絲的雨水在海風的夾雜下飄進了船倉裡面。

「討厭,真的下雨了。喂,你快把窗子關上呀。」

「這麼好的天氣怎麼突然就下起雨來了?」

「喂,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差。」

「我、我想吐。」

「你千萬不要吐在這裡,你快到洗手間去。」

在越搖越厲害的船倉中,有幾個學生開始暈起船來。

「雷,發生什麼事了?」被吵醒的艾蜜絲搓著眼睛問。

「沒什麼事,只是下雨而已。」雷隱把她抱在懷裡安撫著。

這時在駕駛室中,五十來歲的船長正滿臉緊張地將船速加到最快。

他已經可以肯定,這次絕對是季節性的暴風雨,而且看樣子還是個大暴風。

這種季節性暴風是僅次於颱風之外,最令海上航運者所害怕的天氣現象。因為它們跟可觀察到的大型颱風不同,它們往往會在海上溫差的作用下突然產生,而

且通常以春夏兩季最為頻繁。

做了這麼多年的航運,船長深知這種暴風的可怕。如果是大型或超大型的船隻,這種程度的暴風除了會造成船身的搖擺外,並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他這艘只

是中小型的載客船,萬一遇到大浪的話,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附近的島上避風。

隨著雨勢的不斷加強,以及船身越來越大的搖擺幅度,帝京的學生跟另外幾個遊客已經感到事情似乎並不僅是下幾滴雨這麼簡單。

望著外面烏黑一片的環境以及不斷翻起大海浪,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在參加這次的旅行之前,他們絕大部分人只是生活在東京這個大都市中的普通年輕人,他們何時見過這種大自然的威勢。

就像船長所預測的那樣,這次的確是一個大暴風。到後來,在船倉裡的各人如果不用手抓住東西的話,根本就沒法站立在甲板上。強烈的風壓把玻璃窗吹得呯

呯作響,而不斷上下起伏的船身令人有一種在遊樂場玩海盜船的感覺,只是沒一個會覺得好玩。

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他們全都臉色發白地抓著椅子的扶手好固定住身體。有一些女學生則一邊抓著扶手一邊忍不住大聲哭起來。他們只是來這裡旅

行遊玩的,誰會想到會遇到這種倒霉的事。

這時外面烏黑的雲層把整個天空都包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晚上7、8點的樣子。看了一下外面的環境,船長十分果斷地關掉了發動機。在能見度如此低的情況

下繼續航行的話,是十分愚蠢的行為。因為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撞到某些靠近島嶼的暗嶕。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暴風的過去,當然前提是在這條船

還沒被掀翻的情況下。

「雷,我好怕。」小女孩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禁不住害怕起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雷隱柔聲安慰著她。

「嗯。」小女孩應了一聲,然後安靜地縮回他懷裡。

忽然想起點事,他站起來一邊單手抱著小女孩,一邊用另一隻手扶著窗框慢慢地向船倉的前面走去。

許多坐在椅子上的學生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雷隱走到船倉的儲物櫃前面,然後蹲下來用力打開了櫃子,果然看到裡面放滿了桔紅色的救生衣。他馬上拿出一件幫艾蜜絲穿上,然後自己也穿上了一件。

因為船倉不斷搖晃的關係,他足足用了近五分鐘才將這兩件救生衣套在小女孩的身上以及自己的身上。穿好以後,他一邊扶著窗框往原來的座位走去,一邊對

其他學生大聲說:「這裡有救生衣,如果想穿的話就自己想辦法穿上。」

聽到他的話,馬上有幾個學生學他的樣子走過來拿救生衣。

回到座位以後,雷隱順手把多出來的兩件救生衣扔到那對美國老夫婦那裡。那對老夫婦馬上十分感激地向他道謝著穿上救生衣。

「雷,這件衣服好漂亮喔。」艾蜜絲十分喜歡救生衣那鮮艷的顏色。

雷隱聽了忍不住笑起來,看來她好像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

這時候,船身搖晃得更加厲害,令人感覺好像快要翻的樣子。這時候不僅是那些女生,連那些男學生也忍不住哭叫起來。這些平日內以名校學生自居的年輕人

首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一時間完全失去了方寸。

就在這時,在駕駛室那裡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撞擊聲,然後緊接著又傳來了一下中年男人的慘叫聲。在慘叫聲過後卻再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聽到那下慘叫聲,所有人都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沒人願意去看。這時每個人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別人。

看了一下船倉裡面各人鬼哭狼嚎的樣子,又看了一下像小貓一樣緊緊縮在自己懷裡的小女孩,他只能無奈地等待暴風雨的過去。幸好船倉內的光管還正常發著

光,不然那些人可能會更加恐慌。

過了不知多久,感覺好像永遠也不會停下來的劇烈搖晃終於慢慢停了下來,這也表示暴風已經過去了。

劫後重生的各人慢慢地站了起來,在確定風暴真的過去後,全都興奮地叫起來。

雷隱抱著艾蜜絲走到駕駛室,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躺在地上,他的額頭上還不斷地滲出血來。地上全都是從被吹開的艙門外面湧進來的海水跟雨水。

就像雷隱先前所猜測的那樣,剛剛那一下慘叫聲果然是船長髮出來的。

蹲下來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他的頭部受到猛烈撞擊而引起了腦震盪導致陷入昏迷。

在幫他做了簡單的包紮後,雷隱從前倉的窗口望出去,所見之處全是一望無際的海水。

他馬上試了一下船上所配備的無線電,但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可能是被雨水打濕的緣故。

這下麻煩了,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條船所在的位置。

雷隱苦笑起來,搞不好這次的修學旅行會變成現代版的魯賓孫漂流記。

正文 第179章 漂流

「你的意思是說,這條船開不了?」一個學生失聲叫起來。

雷隱淡淡地說:「是的,這條船的發動機是以電子脈衝的方式來打火的,但是因為船長室裡面的儀表板被雨水打濕了,所以不僅發動機沒辦法起動,就連無線

電也短路了。換句話說,現在我們不僅動不了,而且也無法向外界求救。」

他的話令船艙裡面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沉。

「難道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另一個學生急忙問。

「有,聽說這種發動機只要通過切換電路的方式就可以實現人工起動,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做。如果你們之中也沒人懂的話,那只有等船長醒來再想辦法了。」

雷隱的電子知識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並不適合於現在這個時代。而他現在這副身體的前任屋主,更是一個只懂打機的電子白癡。

所有人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正躺在長椅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

「即使船開不了也不要緊,只要過一段時間就應該會有人來救我們了。」一個男生故作輕鬆地說。

聽到他的話,其它人也覺得好像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可怕,不禁放鬆了不少。

「你說的並沒錯,但前提是我們要有足夠的食物和食水可以支持到我們在獲救之前不至於餓死或渴死。另外還要保證不會再遇到像之前那樣的暴風侵襲。」雷

隱的話令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對於之前那次風暴,他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那個男生不甘心被他就這樣說服,馬上反駁:「你這只是猜測而已,可能過一陣子就會有直升飛機來救我們。」

雷隱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如果沒有呢?我剛看了一下船艙,並沒有找到可以吃的東西。現在我們並不知道這艘船究竟被暴風括到了什麼地方以及括了多遠

,如果在兩、三天內沒有人來救我們的話,我們全部人都會餓死在這裡。你能保證兩天之內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那個男生頓時說不出話來。

「那你是不是有其它的辦法?」另一個男學生開口問道。

「就在剛剛不久前,我看到有幾隻海鳥從天空中飛過,那表示在不遠的地方應該會有陸地。我的想法是,把所有人分成兩組,然後各自在兩邊划船,直至找到

陸地為止。」

「你說什麼,你叫我們划船去找陸地?你以為現在是哥倫布時代嗎?」一個學生大笑起來。

雷隱神情淡漠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很好笑嗎?老實說,等死並不是我的習慣,如果你們不同意這個方案也沒所謂,即使只有我一個人也會劃救生艇去

做這件事。假如到時真有飛機來營救你們的話,麻煩順便跟飛機駕駛員說一下我的位置。」

那個最先問雷隱問題的男生這時開口說:「我覺得這方案是可行的。與其死守在這裡等救援,不如一邊想辦法自救一邊等救援。」

其它人仔細想了一下也覺得這樣的確比一味地等救援要好得多,最後大部分人都同意了這個方案。

因為這個方案是雷隱提出來的,所以在人員分組的時候,學生們都同意由他來操作執行。

雷隱沒有推辭,他將男女混合編排分成兩組,以保證兩組人的體力都保持平均。由於船槳不夠,他就叫學生們將櫃子或長椅拆開來當船槳用。

雖然有一部分人不願意劃,但是迫於眾人的眼光,最後只能不甘不願地跟著做。幸好這艘是中小型的載人客船,裡面並沒有什麼重物,所以劃起來不算太辛苦

。但是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劃大船的經驗,不僅出力不平均不說,而且劃的節奏也不對,以致船身會時不時在原地轉圈。

看到這樣,雷隱只好親自教他們正確的姿勢以及相同的節奏。直到他講得口乾舌燥的時候,那些學生才終於把船慢慢地劃向前方,而不是在原地轉圈。

整艘船一共四十多人,在劃了將近四個小時以後,在又累又熱的情況下,那些從沒這麼辛苦過的學生們開始越來越多地抱怨起來。

「我不幹了。老老實實地等求援不是很好嗎,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辛苦?」那個最先反對這個方案的男學生把手裡的槳一丟大聲叫起來。

在他的帶動下,有幾個學生也跟著停下了手。

「我也不想再劃了,我們還是等救援算了。」

「是呀,真的好累呀。」

「我想應該很快就有直升飛機來救我們了。我們還是在這裡等算了。」

「我很口渴呀,我想喝水。」

「你剛剛不是才喝過嗎?現在只剩下一桶水了,還是忍一下吧。」

因為船倉內有專為客人提供的飲用水,所以一時半刻食水方面還沒那麼緊張。只是因為天氣太熱而且人數又多,因此飲用水消耗得很快。

看著越來越多人停下手抱怨起來,那個支持這個方案的學生向雷隱問道:「源內同學,現在怎麼辦?」

雷隱看了一下那些抱怨著學生,然後冷笑著說:「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落淚。等吧,等到他們開始害怕的時候,自然就會繼續劃了。」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也許吧。希望到時他們還有力氣繼續划船。」雷隱淡淡地說。

他有想過就自己一個帶著艾蜜絲劃救生艇去前面找陸地,但是不到最後一刻他並不想這麼做。因為這裡是大海而不是湖,救生艇實在太小了,萬一途中遇到大

一點的風浪,隨便一個大浪就可以輕易地把救生艇打翻。

但是他對這些人也不抱什麼希望,如果到了明天下午情況還是不變的話,他就會冒險一試。

他走到船艙裡,看到艾蜜絲正被那對美國老夫婦圍坐在中間說著話。

在整條船中,除了昏迷不醒的船長外,唯一可以不用划船的只有年幼的艾蜜絲跟那對老年夫婦。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小女孩馬上轉頭看向船艙門口,果然看到走進來的人正是雷隱。

「雷。」艾蜜絲馬上興奮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向他跑過去。

很奇妙地,看到她開心的笑臉,雷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

彎腰把她抱起來,「那個船長大叔有沒有醒過?」

小女孩搖搖頭。

不想讓她擔心,他看著她的小臉說:「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平安回去的,我保證。」

艾蜜絲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抱著他脖子說:「只要雷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因為所有人只是吃早餐就出門,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年輕的胃開始不斷折磨著同樣年輕的學生。

「喂,誰有東西吃呀?麵包皮也可以呀。」

「是呀,大家都是同學,如果有東西的話不要藏起來。」

對些這種無意義的聲音,大多數人選擇沉默,他們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心情。

那幾個人在叫了一通之後,也有點自討沒趣地閉上嘴。

因為人數太多,甲板躺不下這麼多,於是有不少人走到艙底去睡覺,以熬過那難忍的飢餓感。

到了九點左右,船艙內一片寂靜。

第二天一大早,睡夢中的學生聽到有人吵架的聲音。

「混蛋,你們都幹了什麼?」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們只是用水來清潔一下而已。」

「你不會用海水嗎,為什麼要用這裡的水?你不知道這些水都是用來喝的嗎?」

「你神經病呀,海水這麼髒你讓我們怎麼用?況且我們只是用一點而已,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想不到你是這樣小氣的人。」

「什麼一點,你們足足用了三分之一呀。」

被吵醒的學生睜開眼一看,只見有兩個女生正跟一個男生大聲爭吵著。

而爭吵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有幾個女生用那些飲用水來清潔口腔跟臉。如果是平時的話,誰也不會有意見,但是在這船停駛的渡船中,那桶飲用水卻是僅存

的一桶。看到那桶水只剩下半桶不到,不僅那個男生,連其它男生也忍不住大聲罵著那兩個女生。

那兩個女生被罵得大哭起來,「又不是只有我們用,其它人也有用呀,只是她們用完之後就走開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一個男生再也忍不住那強烈的飢餓感,一腳踢向旁邊的椅子。

「那些傢伙究竟什麼時候才會來?再這樣下去,我們全部人都會死在這裡。」

其它學生雙眼無神地看著他無意義的舉動。他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飢餓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

這時,那個支持自救方案的學生站起來大聲說:「難道現在這個時候你們還要固執己見守在這裡等救援嗎?萬一明天或者後天都沒有人來呢,到時我們會怎麼

樣?」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沉。只是相隔一天就已經這麼難熬了,他們不敢想像兩三天之後會變成怎樣。

「你給我閉嘴,這時候竟然還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那個最先反對的學生站起來瞪著他。

一直站在甲板外面的雷隱聽到船艙內的爭吵聲後走了進來,「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是不是還堅持留在這裡等死?」

「混蛋,你說什麼?」那個學生憤怒地叫起來。

「應該閉嘴的人是你,如果你敢再說一句,我馬上把你扔到海裡去。」雷隱眼中露出危險的眼神。

看到他的眼神,那個學生馬上想起這個人的恐怖,頓時不敢再出聲。

雷隱對那些正望著自己的學生大聲說:「你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現在馬上拿起你們的槳到甲板去。」

被飢餓折磨得完全沒了主見的學生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看著有氣無力地划著船的學生,雷隱真想學以前的奴隸主那樣找根鞭子狠狠抽他們。

看著不斷翻起的浪花,他忽然靈光一閃,不禁暗罵了自己一句,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忘了。

他馬上返回船艙,把窗口上的窗簾全部扯下來。接著走到艙底找來一卷繩子,然後抱著那些窗簾跟繩子爬上了船艙的頂部。

雷隱的舉動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他們全都迷惑不解地看著他。

「他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

過了一會,當雷隱把那面用細鐵絲將幾張窗簾穿在一起的大厚布的其中一邊綁在旗桿上的時候,他們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他在做船帆。

幾分鐘後,當雷隱把這面稍顯精糙的船帆豎起來並用繩子綁好後,他指著下面的幾個男生說:「你們上來一下。」

那幾個男生相互看了一下,然後順船艙裡面的梯子爬上來。

「我來教你們怎麼根據不同的風向來調整這面帆的角度。從現在開始,我們幾個人必須輪流在這裡值守。」說完,不管他們同不同意,他開始手把手地教他們



那幾個男生到現在才知道這樣一面簡單的帆布,只要角度調得好的話,竟然可以令船速加快這麼多。跟機械性的划船動作相比,這樣的工作要輕鬆以及好玩很

多,所以很快地,他們都十分認真地學起來。

很快又到了晚上,比昨天更為強烈的飢餓感再次侵襲著各人的胃。很多人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全都軟綿綿地趴坐在椅子上。

「雷,你也吃一點好嗎?」此時在艙頂上面,坐在雷隱大腿上的小女孩正把其中一片麵包伸到他嘴邊。

這幾片麵包是他在船長室裡唯一找到的食物,可能是船長昨天吃剩下的早餐。當時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悄悄把它收起來準備留給艾蜜絲。

「不用了,你吃吧。」雷隱笑著拍了拍她的臉。

小女孩的眼圈紅起來,「可是你這兩天根本就沒吃過東西。求求你吃一點好嗎?」

「我真的不餓。」

「你不吃的話那我也不吃。」

「如果你不聽話我就要打你屁股了,快點聽話把它吃下去。」

看到他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小女孩只好乖乖地把那片麵包吃下去,只是一邊吃一邊不斷地掉著眼淚。

看到她哭成這樣,雷隱有點內疚起來,於是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對不起,小鬼。」

小女孩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後一頭紮到他胸口上哭起來。

過了一會,她一邊哭一邊抽搐著說:「我好怕雷有事。」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的。」雷隱微笑著用袖子擦乾她的眼淚。

小女孩呆呆地望著他的笑容。

到了第三天中午,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許多人眼裡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此時大部分人都已經餓得連站都站不起來,更不要說划船了。

反正現在有風帆帶動,他們這樣子劃不划船都已經沒什麼區別了,所以雷隱也懶得管他們。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著海面上的漂浮物。

他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們現在行駛的方向前面一定有個島。因為從海面上漂來的越來越多的植物碎片來看,船離那個島已經不遠了。

晚上十點左右,熟睡中的眾人被一陣強烈的撞擊所震醒,有人甚至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緊接著那些本來睡在甲板上的學生聽到艙底下面傳來不斷的驚叫聲,然後他們看到許多學生從艙底跑了上來。

「快醒醒,船艙進水了。」

「什麼,船艙進水?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呀,真的進水了,現在怎麼辦?」

「快想辦法把缺口堵住呀。」

「缺口太大了,根本就堵不住。」

這時雷隱從艙頂上面跑下來大聲說:「船可能撞到暗礁了。現在所有人馬上穿上救生衣,我們要棄船逃生。在前面有一個島,我們可以在那裡登陸。」

「什麼,前面有島?你說的是真的嗎?」一個男生十分激動地叫起來。

「少囉嗦,快點穿救生衣。」說完,他拿起一件救生衣給艾蜜絲穿上,然後自己也穿上了一件。

因為船上只有兩艘救生艇,所以雷隱只讓昏迷不醒的船長、那對外國老夫婦以及女學生上船,有些男生想硬擠上船,但被雷隱打了回去。

由於兩艘救生艇實在太小,到最後還是有三個女學生沒能上船,只好跟其它男生一樣穿上救生衣抓著救生艇的邊緣在海面上浮著。

雷隱是最後一個下水的,但是在游了兩三米之後,他忽然又向即將下沉的渡船游了回去。

過了一會,他從船上拿著一個圓圓的東西遊了回來。

游到那兩艘救生艇的旁邊時,他大聲叫著:「小鬼,你在哪裡?」

很快地,他聽到了艾蜜絲的叫聲,他馬上向她所在的另一艘救生艇游去。

在見到艾蜜絲果然坐在救生艇上,他暗暗鬆了口氣。

這時不管在救生艇上的人還是在海面上浮著的人,都可以在依稀的星光下見到前面的確有一個巨大的黑影。

「呀,真的是個島,這下我們有救了。」許多人不禁歡呼起來。

相對於學生們的興高采烈,雷隱卻並沒有感到特別的高興。因為他看到島上漆黑一片,根本就沒有半點燈光。也就是說,這個島很有可能是個無人居住的荒島



但不管怎樣,總比漫無目的地在海上漂流要好得多,雷隱在心裡如此想到。

正文 第180章 尋人

幸好現在是夏天,即使是泡在海水裡也不會覺得太冷。在救生衣的幫助下,男生們附在救生艇的邊緣不斷的向前面游去。

在游了近兩個小時左右,所有人終於游到了岸邊。

上岸以後,劇烈的運動加上連日來的飢餓,令大部分的學生都全身虛脫的躺在沙灘上。雖然身體是如此的疲憊,但是他們心中卻充滿了喜悅。

雖然是夏天但是如果穿著濕衣服吹風的話,是很容易感冒的。如果這個島真是無人的荒島,這時候生病的話必死無疑,出於人道立場,雷隱大聲說:「不想死

的話馬上把濕衣服脫掉。身上有打火機的人立刻各自找些樹枝來生火。」說完,他把身上的T恤脫掉,當然褲子是不能脫的。

看到他們還是一副死蛇的樣子,他懶的再說下去,拉著艾蜜絲走到沙灘上面的樹林裡面,在附近找到了些大小不一的樹枝跟乾草。然後在背風的地方挖了個淺

坑,把最小的樹枝交叉著疊起來,接著從身上掏出一個從船長室拿來的打火機把中間的乾草跟小樹枝點燃。過了沒多久,生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火堆。

在交待艾蜜絲要時不時的加一些樹枝進去後,他回到了沙灘上。

看到那些人還死屍一樣躺在那裡不動,他火大起來。走到他們中間大聲說:「你們都聽清楚,這個島很有可能是個無人居住的荒島。如果你們在這裡感冒的話

,根本就沒有藥可以救你們。」

「你說什麼,你說這裡是個荒島?」一個男生猛的站起來。

其它人也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很有可能,因為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燈光。」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馬上向四周看去,所見之處果然只有一片漆黑。

「難道這個島真是一個荒島?那現在該怎麼辦?」一個女生失聲叫起來。

「可能島上的人已經全部睡著了,所以才關掉燈,這裡應該不是個荒島。」有人自我安慰的說著。

對於議論紛紛的各人,雷隱繼續大聲說:「我再說一次,如果不想死的話馬上找些樹枝來生火。然後把濕衣服脫掉。」

這時學生們終於開始站起來各自去找些干樹枝。

雷隱在心裡大罵了一句賤骨頭。

過了一會,找到了干樹枝的人開始在各自圍成一堆生火。但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在野外生火的經驗。所以有不少人向雷隱那個火堆借火。

雷隱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有些學生想用一根燒著的樹枝硬去把一根粗木柴點著。不過他也懶得說,反正樹枝多的是,隨他們亂搞。

這時可以看出年輕人跟老年人的區別。雖然同樣是餓了三天,可是那些學生在求生的本能驅使下,已經恢復了不少精力,而那對老夫婦則顯得精神很差,好像

隨時會昏倒似的。

這時艾蜜絲湊到雷隱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聽她說完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說:「不可以。」

「雷,求求你了,他們很可憐呀。」小女孩著急的看著他。

看著她充滿懇求意味的眼神。雷隱想了一會,終於有點無奈的點了點頭,小女孩馬上十分高興的抱著他。

把那對老夫婦帶到樹林的深處,艾蜜絲從身上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他們。看到袋子裡面裝著的兩片白麵包,兩個老人愣了起來。

雷隱在旁邊解釋著這些麵包的來源。然後,他略帶歉意的對他們說:「也許你們會覺得我很自私,但我是絕對不能讓艾蜜絲挨餓的。這最後兩片麵包是艾蜜絲

自已提出來給你們的,希望你們可以保守秘密。」說完,他把袋子放到他們手裡,然後拖著小女孩走出了樹林。

那對老夫婦怔怔的看著他們離去。

「小鬼,不怕挨餓嗎?」

「不怕,因為雷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到時餓肚子的時候不要哭呀。」

小女孩天真的笑起來。

如果還在船上的話,不管艾蜜絲再怎麼求他,雷隱也不會同意這樣做。但是現在是在陸地上,他有相當的信心可以找到足夠的食物,即使這裡真是個無人的荒

島。

在野外求生,首先要防止生病。為了不被有毒的蚊蟲叮咬到,雷隱一個人走進樹林裡面,過了一會,他拿著一些類似煙草葉一樣的植物走回來。把那些植物用

石頭搗碎後,他把裡面的汁液塗在艾蜜絲裸露出來的皮膚上。

「雷,這是什麼東西?」小女孩奇怪的看著他的動作。

「這些植物的汁液可以防止蚊子叮咬。雖然氣味不怎麼好聞,但是忍一下好嗎?」

小女孩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到她這麼聽話,雷隱充滿溺愛的親了一下她的小臉。

在自已身上也塗了一遍以後,他拿著剩下的葉子向那些學生走去。把這些葉子弄碎,然後把汁液塗在身上,這樣可以防止蚊子叮咬。「每到一處火堆,他都說

著重複的話。至於他們用或不用,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對於雷隱自已也認為是多管閒事的舉動,不少學生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如果不是這個人,他們可能都已經餓死在船上。

但是也有一些學生對他怨恨不已。在他們的想法裡,他們之所以搞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聽信這個傢伙的話去找所謂的陸地。最後使得渡船觸礁而被迫登上

這個荒島。也許只要在船上再等一兩天就會有人來救他們了,而不用搞得像現在這麼狼狽,甚至在他們眼裡,他們之所以會落到這個田地完全是因為那個傢伙

是個瘟神。

對於那些人的目光,雷隱完全無視而過,在分發完那些驅蚊植物後,他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過了一會,那對老夫婦也回來了。在看到雷隱的時候,他們對他笑了一下,雷隱心中隨之釋然。也跟著回笑了一下。除了他們之外。沒人知道笑容裡面所包含

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學生們提議去找一下這個島上究竟有沒有人。對於這個提議。雷隱卻持反對意見。

「你又想怎麼樣?」一個早就對他心生不滿的男生大聲叫起來。

「即使要找,也要等找到食物跟食水之後再去。以你們現在的身體情況,你覺得可以走多遠?」雷隱念在跟他們一場校友的份上,不想他們傻呼呼的去送死。

一個學生走出來站在那個帶頭學生身邊。「所以我們才要去找人呀,如果這個島上還有其它人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得救了。我不想再留在這裡等死了。我贊

成村井的提議。」

雷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便你們怎麼做,反正我已經勸過你們了。」

「我們走。」那個帶頭的學生瞪了他一眼,然後向樹林走去。

在從眾的心理影響下,其它學生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他們走。等那些人離開後,雷隱對唯一剩下來的那個男學生說:「你為什麼不跟他們走?」那個男生正是之

前在船上最先支持自救方案的那個一年級生。

那個男生看著他說:「我覺得你說的是正確的。」

雷隱笑了笑,「這世界並沒有絕對正確的決定,或許他們真的找到人也說不定,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明宇光晨,在帝京文學部讀法律科一年級。」臉色略嫌蒼白的男生自我介紹道。

「我叫源內正志,好了,介紹到此為止,我們還是快點去找食物和淡水吧。」

「可是要到哪裡去找食物跟淡水?」明宇光晨露出為難的表情。

雷隱笑起來,「看來你很少到沙灘玩。相對於食物來說,我更擔心的是淡水問題。」

帶著他來到淺水的地方,雷隱隨手從水中撿起一隻白色的扇貝遞到他面前,「看到沒有,這些就是食物,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不僅是扇貝,牡蠣,文蛤,紅螺

,只要是沒毒的貝類或螺類都可以吃。當然,如果能捉到活魚的話更好。」明宇光晨開始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很快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可是它是生的呀

,這種東西好像不能生吃吧?」

「如果你想生吃的話我是不會阻止你的,我只打算把它們放在篝火上面烤熟了再吃。」

明宇光晨這才想起附近的篝火,看到雷隱戲謔的眼神,他不禁覺得自已實在有點白癡。

「食物的問題算是解決了,現在唯一要考慮的是如何弄到足夠的乾淨水。這樣吧,你就負責撿足夠五個人吃的貝類,而我就去找水。」

「好的。」

如果只有自已跟艾蜜絲的話,他只需要用海水蒸騰的方式就可以獲得足夠兩個人飲用的淡水,但是現在加上那對老夫婦以及明宇光晨一共是五個人,再用這種

方法來取水的話就太慢了,所以他必須去尋找其它的水源。還好這裡是海島而不是沙漠,要找水源的話應該不算太困難。

把艾蜜絲搖醒後,他對她說:「小鬼,我現在要去找可以喝的水,你在這裡等我回來,記住不要走開,知道嗎?」

小女孩趕緊拉住他的手,「雷,我也想去。」

「不行,樹林裡面有很多蟲子,你難道不怕嗎?」

聽到有蟲子,小女孩果然露出害怕的眼神。

雷隱繼續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記得不要走開知道嗎?」

「嗯。」小女孩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臉,雷隱拿起那個從渡船上面硬取下來的像鍋一樣的信號接收器。這個接收器原本是裝在艙頂上面用來接收電視信號用的,他昨晚游回去

就是為了拿這東西。他原來是打算用這東西來當鍋來蒸騰海水來獲得淡水,現在剛好用來作裝水的容器。

沙灘上的貝類很多,三個小時以後,明宇光晨已經撿到了很多的扇貝跟牡蠣,足夠六,七個人吃有餘。他把自已的襯衫脫下來把堆成一堆的貝類整個包起來,

然後向雷隱的那堆篝火走去。

走到那裡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雷隱。只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跟那對外國老夫婦。

把那堆貝類放在篝火旁邊後,他對小女孩說:「你哥哥是不是還沒回來?」

看到小女孩並沒有回答。他這才想起她聽不懂日文。

他轉頭看向那對老夫婦,看到們們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地上的貝類。

明宇光晨知道他們已經餓壞了,其實他自已也是。於是他馬上把那些貝類一隻一隻放在篝火旁邊烤起來。

十來分鐘後,看著一隻隻扇貝跟牡蠣在高溫的作用下慢慢的張開了口露出裡面開始熟起來的肉。明宇光晨只覺得肚子不斷的叫起來。那對老夫婦的表情跟他差

不多,都恨不得馬上拿起來吃。

又過了幾分鐘,明宇光晨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於是用一根樹枝把那些口張的最大的扇貝挑了出來,然後在它們稍微冷卻一點後,用細樹把裡面的肉挑出業,然

後急忙把它放進嘴裡。

看到他的表情,那對老夫婦也不客氣的學他的樣子把裡面的肉挑出來放進嘴裡。

看到三個人一邊吃一邊不斷用手扇著空氣降溫的樣子,小女孩忍不住笑起來。

明宇光晨把一隻已經開口的扇貝遞給她,可是小女孩搖了搖頭並沒有接受。

以為她不會吃,明宇光晨又親自示範了一遍給她看,然後把另一隻扇貝遞給她。可是小女孩還是搖了搖頭。

讀法律的一年級男生滿腔迷惑的表情,看她的樣子並不是沒學會的樣子,可是她為什麼不吃呢?

那個美國女人也覺得很奇怪,於是問她原因。

在聽到艾蜜絲的回答後,美國女人十分感動。原來小女孩想等雷隱回來之後一起吃。

看著她認真的小臉,美國女人忍不住母性大發,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看到那個外國女人突然把小女孩抱在懷裡哭起來,明宇光晨更是一頭霧水。難道外國人個個都是這麼奇怪的嗎?

來不及多想,他的肚子又開始叫起來了,於是他馬上又拿起一個牡蠣吃起來。

就在這時,在樹林裡面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無比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嗎?明宇光晨馬上站起來看過去。

沒過多久,他果然看到很多人從樹林裡走過來,原來是那些想去找人的學生們。

跟早上出發的時候相比,他們顯得更加虛弱無力。有很多人是一邊扶著樹幹一邊艱難的走過來的。

看到他們這樣,明宇光晨知道他們並沒有找到人。不過算起來他們才離開一個上午而已,而且再加上返回的時間,應該沒走多遠就因為熬不住回來了。

走在前面的幾個男生這時也看到了明宇光晨,不過很快的,他們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對正吃著扇貝的外國老夫婦身上。

「混蛋,竟然把吃的東藏起來。」那個帶頭的學生怒吼一聲衝了過去。

其它幾個同樣餓紅了眼的男生也跟著向前面衝過去。

看到那幾個男生憤怒的樣子,明宇光晨知道他們一定是誤會了,於是大聲說:「不要誤會,這些扇貝……」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那個學生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



「畜生,竟然私藏吃的東西。」已經餓得失去正常思考力的帶頭學生撲到明宇光晨的身上掐著他的脖子。

這時另外幾個衝過來的男生跑到篝火旁邊把那些扇貝抓了起來。

可是貝殼上的高溫馬上令他們慘叫著把手上的扇貝扔在地上。

在樹林裡面的其他人也知道前面有食物,於是全都跑了過來。

一時間,這群東京名校的學生們像是暴徒一樣不斷相互擠壓推擁著想把地上的貝類撿起來,場面頓時變得無比的混亂。

在不斷的推擁中,那對外國老夫婦被人壓在地上。

艾蜜絲從沒見過這麼瘋狂的場面,一時間嚇得大聲哭起來。

可是這時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個小女孩的哭聲,所有人都已經陷入了爭奪食物的瘋狂中。

正文 第181章 人群中

在鹿兒島市對開港口的南面有一種五層樓高,整體建築面積達五百坪的高大建築物。這座大樓正是日本海事局駐鹿兒島市的辦事處。

此時在三樓的一間辦公室內,幾個男人正一邊看著一張詳細標注鹿兒島市及周邊海域的地圖一邊在討論著。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敲門的人把門打開,是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青年,在他後面,有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你好,時山局長。」一個男人認出他是東京海事總局的副局長時山明次郎,馬上向他鞫了一躬。其他兩個男人也跟著照做。

「我一收到消息就盡快趕過來了,現在情況怎麼樣?江口處長。」等他那個年輕秘書長把門關上後,海事總局的副局長馬上問道。

那個姓江口的處長馬上回答道:「因為季節性風暴而失蹤的總共有三條渡船,合共一百二十四個遊客,其中有九十八個是帝京大學的學生,其他的則是一般遊

客。經過連日來不斷搜救行動,我們已經找到了兩條渡船合共八十三人,除了有十幾個人因為缺乏食物而出現併發症以外,其他人並沒有生命危險,現在他們

全部都在醫院裡作著觀察詒療。至於還有另外一艘渡船,我們正在加緊搜救,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

聽到他的匯報,副局長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情況?竟然有十幾個遊客因為缺少食物而出現併發症。」

「是這樣的,在那三艘失蹤地渡船中。其中有一艘是去屋久島,另外兩艘則去奄美列島。而那些出現併發症的學生都是在奄美的渡船上,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

況,是因為去奄美地船程比屋久島要遠將近兩倍以上。由於距禹較遠而且搜救範圍過大,幾乎用了三天時間我們才把那艘失蹤的渡船找到,而且嚴格來說我們

是在公海附近找到那艘船的。」

「什麼?竟然被風暴括到了公海這麼遠?」

「是的,這次風暴的強度以及持續時間之長都十分少見,僅次於十年前的那一次。由於需要搜索的範圍過大,所以我們也很頭痛。」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盡快找到最後那艘船,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遊客出事。上頭十分關注這件事,所以才特地派我來瞭解情況。我會馬上通知總局。叫他們

加派更多的搜救直升機過來。另外在沒有找到那艘渡船之前,盡量不要讓記者們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了。」

想不到情況會這麼嚴重,副局長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鹿兒島跟沖繩一樣,都是日本出名地海濱旅遊景點。雖然幾乎每年都獲多獲少會發生一些海事問題,但一般都不會太嚴重。可是這次竟然有這麼多學生同時失

蹤,而且還有一部分人到現在還沒找到。萬一真有學生在這次事故中身亡的話,造成的影響是十分大的。他現在幾乎可以看到那些喜歡斷章取義的記者們站在

海事總局的門口質問他們為什麼沒有在暴風發生之前通知各個船主的情景。

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武淺靜並沒有看到和美。

她去哪裡了?武淺靜打了一下她地手機。卻發現她的手機就放在床頭。

難道她又去那裡了?想到這裡,武淺靜馬上走出了房間。

走到酒店前面東邊的沙灘上,她果然看到好友熟悉的身影正安靜地坐在沙灘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甩,她覺得好友地背景有種很憂傷的味道。

靜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後。武淺靜突然用雙手摀住了好友地雙眼。

「猜猜我是誰?」

以為她會像平常那樣罵自己這麼大還做這麼孩子氣的動作,可是過了一會兒,那個被她摀住雙眼的女孩卻一動也不動。

正訝異的時候。她忽然感到手掌心友一種厚重地濕意。

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上的水漬,武淺靜馬上轉到前面看著好友的臉,然後傻傻地說了一句:「你哭了?」

「不是,不小心被沙子吹入了眼睛。」和美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

聽到她的聲音跟平時不一樣。武淺靜不敢再問下去。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平時泠靜理智的好友這個樣子。

輕輕地坐在她旁邊,武淺靜一時不如說什麼話好。

過了一會,她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來,「和美,放心吧,你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和美沒出聲,只是把臉枕在自己的膝蓋上面。

武淺靜覺得氣氛有點壓抑,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只好呆呆地坐在那裡。

似乎過了很久,和美忽然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現在真的很後悔。」

她的的聲音彷彿在自言自語一樣,令武淺靜甚至不敢肯定這句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你後悔什麼?」

和美慢慢地抬起頭,「如果我當時再堅持一點的話,現在就可以陪在哥哥的身邊,然後跟他一起去面對所發生的一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在這裡等他的消

息。」

「和美,不要想太多了,你哥哥一定會沒事的,」武淺靜看到她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在兩天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已經第五天了,我一直跟自己說哥哥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時間越過去我就忍不住套胡思亂想。」

武淺靜從沒見過和美這種表情,眼圈一紅,緊緊地抱著她,然後大聲說:「不會有事的!和美的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

和美無聲的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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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經做過研究,除了肌肉比例以外,女人的的內臟功能以及自律神經其實比男人要優秀。

這並非空泛之談,一八九三年鐵達尼號的沉沒是客輪史上最大地慘案。在當時,除開那些幸運地登上救生艇的女性以外,亦有相當一部分的女性因為救生艇的

數量不足而被迫跟其他男性一樣在冰冷的海水中漂浮。這種相同的惡劣情況下,到最後女性生還的數目競然遠遠高於男性。

而在面臨絕境時,雖然會歇斯底里地尖叫或乾脆昏倒,但卻極少會出現女性當場發瘋的情況。

瘋狂的食物爭奪仍然在繼續著。但是有資格參與爭奪地只有那些還保持相當體力的男學生,那些女學生根本九無法靠近。這時候,與其內臟功能同樣出色的自

律神經令不少女學生意識到那些男生在做著一件瘋狂而無意義的事,但是她們卻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或者應該說,她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體力去阻止。

這時,也有不少女生忽然看到了被困在人群中的小女孩跟那對外國老夫婦。

那對老夫婦已經被人推倒在地上正努力地想爬起來,而那個小女孩卻面臨著隨時會被人踩傷的危險。

雖然有幾個女生很想去把她帶出來,可是男生們瘋狂的行徑令她們完全沒有勇氣邁出一步。

她們幾乎可以想像到那個可愛地小女孩被踩在地上的慘況,對於這種無才阻止的慘劇,很多女生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下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條人影從外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進了人群當中。

很快的,這個新加入者迅速消失在人群當中。

可是一秒鐘之後,混亂地人群中起了驚人的變化。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外面的女學生只看到一個學生從人群中飛了出來。

那個人並不是跳出來的,而是整個人飛出來的。這兩個絕對不是意思相近地字眼。兩者最大的區別在於高度的不同。因為當一個人突然從地面一下子上升到將

近三米的高度然後再摔下來時,用跳這個字眼是不合適地。

在那個男生掉落下來之前,又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上升然後降落。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除了向上以外,也有人以水平的角度整個人打橫甩出人群之外。還有些男生像放在一起的骨牌一樣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隨著人群中人數的不斷稀釋,外面的女學生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造成這一驚人變化的原凶。這時,本來對校刊內容還有些懷疑的學生們終於瞭解到「人間凶器」

這個稱謂對某人來說一點也不過分。

此刻身在人群當中的雷隱如入無人之境。只要有任何人擋在他面前,無一例外被他扔出去或直接打暈。這是雷隱轉生以來首次對普通人類使用內力,如果不是

他心中還保持著冷靜的思緒而出手時有所保留的話,所有被他碰到的人絕對必死無疑。

雖然不至於會重傷,但是他所到之處,必定慘叫聲大作,然後倒下一大片。

將最後一個擋在自己面前的男學生扔出去後,他一把將流著眼淚的小女孩抱在了懷裡。

衝出人群後,他馬上檢查著小女孩的身體,看有沒有被踩到的痕跡。

「小鬼,有沒有覺得哪裡痛?」在大致檢查了一遍後,雷隱十分緊張地看著她。

「雷!」小女孩一頭撲到他的懷裡大聲哭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並沒有異常,他略略定了一些。馬上將一道真氣輸入她體內不斷遊走檢查著她的氣脈,並沒有發現有閉塞的地方,他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磚頭看著那一大片倒在地上正掙扎著站起來的學生以及一雙雙用驚懼神色看著他的眼睛,他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殺機,他不敢想像艾蜜兒那幼小的身體被這些傢

伙踩到的話會變成怎麼樣。如果小鬼真有什麼事的話,這裡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抱著小女孩走到那些學生面前時,那些學生們馬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雷隱用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他們。然後冷笑了一下,「真是令人感動的場面呀。」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個學生畏縮地弛說了一句。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雷隱一邊說一邊向他走去。

「你、你想幹什麼?」那個學生馬上後退了一步。可是他很快就開始後悔沒有馬上跑,因為走到他面前的雷隱一腳踢在他的小弟弟上。

那個男生頓時慘叫一聲摀住下體跪在地上,一副要向雷隱懺悔告解的樣子,雖然雙手放的位置不是很正確。

「你究竟想幹什麼?」那個帶頭的學生大聲叫起來。

「我現在真的很後悔,不應該這麼多事去救像你這樣的垃圾。」

「你……」那個學聲勃然大怒,但想到這個人的可怕,並不敢衝過去。

這時臉上有一個很明顯拳印的明宇光晨走過來拉住雷隱,「源內同學,你們不要再吵了。其實他們也只是太餓才會這樣的。請你不要再計較了好嗎?」

冷冷地看了一下那個學生,雷隱抱著小女孩走到那對老夫婦身邊。

如果不是因為艾蜜兒正緊緊抱著他,雷隱真想將這些傢伙扁到站不起來為止。

看到那個危險分子走開了,其他人也慢慢放鬆下來,只是再也不敢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扇貝跟牡蠣。

正文 第182章 叢林

一個走在前面的學生回頭看了一下那個走在最後面,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的男子,然後對帶頭的學生說:「想不到那個傢伙也會跟著來,我還以為他會死守在

沙灘上不走呢。」

「哼,你以為他不怕死嗎?」

在沙灘上撿到足夠的貝類填飽肚子後,那些學生又想去找島上的人。出乎意料地,那個「人間凶器」竟然跟著他們同行。

在酷熱難耐的亞熱帶叢林中走了大概一個小時,隨著汗水的不斷流失,學生們開始覺得喉嚨像被火燒一樣難受。雖然他們解決了食物的問題,但是自從前天晚

上棄船到登陸這個島為止,他們都沒有喝到一點水。他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極度的口渴比單純的飢餓還要難受許多。

又走了十幾分鐘,在前面出現三條被一些大樹所隔開的分岔口。

「村井同學,現在應該走哪條路?」一個學生向帶頭的學生問道。

那個帶頭的學生停下來看了一下,然後說:「走左邊那條吧,那條路好像好走很多。」

其他學生也又同樣的想法,他們已經不想再撥開那些長得比人還高,打在身上又痛又癢的野草前進了。

當他們走了幾十米左右,忽然發現後面少了許多學生。回頭一看,原來那些學生全都往右邊那條路走去。

「那些白癡在做什麼?」看到這樣,村井不由得大聲罵起來。

跑過去拉住最後那個學生,「你們為什麼不跟在後面,如果不小心迷路的話我是不會來救你們的。」

「我只是跟著其他人走而已。」

那幾個學生望過去,只見走在前頭的竟然是那個男人。而跟著他身後是全部的女學生以及受從眾心理影響而跟在她們後面的男學生。

看到那些學生競然全都跟著那個傢伙而不相信自己,村井心中湧起了一陣強烈地憤怒。

「村井同學,現在怎麼辦?」

「要不我們也跟過去吧,只有我們幾個走好像有點冒險?」

村井冷笑著說:「要走你們自己走,快點去討好那個傢伙吧。」

「村井同學,你這樣說太過分了吧,不管是誰帶路也好,只要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

「那你又怎麼知道那個傢伙一定可以把你們帶出這裡?」

「所以才要跟上去看看呀。不跟你說了,你也快點跟上來吧。」看到隊伍越走越遠。那個學生不想再說下去,馬上跑了過去。

受他的影響,其他幾個學生看了一下臉色鐵青的村井一眼後。也跟著跑過去。

等他們都走開後,看著空無一人的小路,村井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如果讓他一個人走的話,他實在又點膽怯,萬一途中遇到野獸的話那就太危險了。在一番

心理掙扎後。他終於還是覺得自己地命比面子要重要許多。咬了一下牙,他快步向那邊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在心裡不斷地咒罵著那個男人。

而在另一方面,看著越跟越緊的的學生們,雷隱皺起了眉頭。

停下來望著最前面的幾個學生。「你們不要跟著我,我並沒有打算去找人。」

學生們露出驚訝地眼神,「那你想去哪裡?」

雷隱略略看了一下他們。「我要去找水源。」

在亞熱帶樹林中,要找水其實是一件並不算太困難的事。因為只要找到螞蟻、蝸牛、蚊子等喜歡在潮濕地方生活的蟲類的聚居地,一般都可以在附近找到淺層

地下水。

其實在海灘附近的叢林中,雷隱也找到了類似地淺層地下水。

在那種地方。只要向下挖到半米左右的深度,就可以看到淡水。但是他發現那裡的水顏色偏綠,而且味道甘澀。由此他斷定這些水含有銅鹽,如果飲用的話會

導致聲帶損傷而致啞。所以他唯有深入到叢林之中去找尋其它的水源。

「你不去找住在島上地人嗎?」

「在沒完全解決飲水和食物問題之前,我沒有這個閒功夫。」

「源內同學,我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一個女學生怯生生地問道。

「隨便你們。」將沒得罪他的人趕走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於是他沒理他們,抱著艾蜜絲繼續向前走。

其他學生馬上跟在他後面。經過連日來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學生們知道真正懂得在野外求生的只有這個男人,所以都不自覺地想跟他在一起。

看著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在樹幹上面作著標記的雷隱,跟在他旁邊的明宇光晨對他問道:「源內同學,你認為這個島上會有人居住嗎?」

「不如道,我只如道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地燈光以及人造物品。」

「難道說,這個島真是個無人的荒島?」

「我只能說有可能。」

又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後面突然傳來幾個女生的尖叫聲。

「源內同學,我們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吧。」

雷隱有點無奈地搖搖頭,跟這些小鬼在一起果然不是一般的麻煩。

剛一走過去,一個女生看到他馬上拉著他的手大聲說:「源內同學,你快想想辦法,有一些很噁心的蟲子爬到她們的腳上,怎麼甩也甩不掉。」

看了一下那幾個一邊哭一邊大聲尖叫著想把什麼東西弄開的女學生,雷隱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走過去扯住一個正跳個不停想把腳上的東西甩下來的女學生,「鬼叫什麼,這是山蟥,沒有毒,只是吸血而巳。」

「求求你快把它弄走好不好。求求你……」那個女生緊緊拉住他的衣服大聲哭叫著。

雷隱覺得自己的?恤快被她扯爛了,「站著不要動。」

「我不動,求求你快點,快點。」那個女生馬上停住不動。

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後,他從身上掏出打火機,然後隨手從地上撿起些乾草點著。等燒起來地時候他一下子把火苗滅掉,然後將冒著煙的乾草湊到那只山蟥的下

面用煙來熏它。只是熏了幾下而已。那只山蟥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卷戰一團。

「行了,已經弄掉了。」

看到腳上那只噁心的蟲子果然不見了,那個女生很快停住了哭聲。然後滿臉感激地望著他,「謝謝你,源內同學。」

雷隱看著還有幾個學生有同樣的情況。於是轉頭對那些男學生說:「你們去幫他們吧,記住不要硬扯。只能用煙去熏,不然它的頭還會死死咬住傷口。」

難得有英雄救美的機會,那些男學生馬上一窩蜂似地朝那些長得漂亮的受害女生跑去,而那些男學生和長得比較安全的女學生只能自己去借打火機來親自除蟲



沒去過熱帶叢林地人是不會瞭解那裡的危險之處。

在叢林裡面存在著許多致命的危險。最常見見的是毒蛇、帶有瘧疾病菌的蚊子、令人產生?疹傷寒地跳蚤、帶毒的蜘蛛、兇猛的野獸等等諸如此類的危險動物

昆蟲。除了動物以外,有毒的植物以及深不見底地沼澤也是致人於死地的兇手。

如果是猛獸之類的東西還好辦。最怕的是那些令人無法察覺到的危險。這也是當時雷隱要艾蜜絲在沙灘上等他而不想讓她跟去的原因所在。

但是因為有前車之鑒,現在他只好把她帶在身邊一起去找可以飲用的食水。而那對外國老夫婦則負責留在沙灘上面用煙來發求救信號。

隨著不斷地深入叢林當中,出現地昆蟲跟動植物也越來越多。有的無害,有的卻令人無法忍受。以致到了後來,幾乎每走幾步就會聽到有學生尖叫起來。

對於這些此起彼伏的人造鬼叫聲,雷隱當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這時,已經疲憊不堪的明宇光晨終於忍不住對他說:「源內同學,我們休息一下好嗎?」

「不行,今天之內必須找到乾淨水,而且還要趕回去,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雷隱頭也不回說道。

知道這時候再說也沒用,明宇光晨只好繼續走。

那些原本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的學生們頓時哭喪著臉,但是又不敢不跟上。

跟在後面的村井特意放大音量說:「我們究竟還要跟這傢伙走到什麼時候?我們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他根本就是亂走一通。」

過了一會兒,原本以為會有人附和的村井充滿憤恨地發現,根本就沒有一個學生聽他的話留下來。到最後,他只好自討沒趣地慢慢跟上來。雖然實在不想跟上

去,但現在打死他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這種荒山野嶺中。

又走了一會兒,雷隱突然停下腳步站著一動不動。

「怎麼拉,源內同學?」明宇光晨走到他身邊問道。

雷隱忽然向他擺了擺手,「不要說話。」

明宇光晨迷惑不解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雷隱忽然將小女孩放下,然後將耳朵貼在地面上。在細心聽了一下以後,他抱起艾蜜絲向左邊走去。

看到他又開始走,其他人馬上跟在後面。

「源內同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明宇光晨看到他的表情變得跟剛剛有點不一樣。

雷隱一邊走一邊說:「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也許我們已經找到水源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明宇光晨滿臉驚喜地看著他。

雷隱沒說話,繼續往一個方向走去,只是腳步明顯比剛才加快了許多。

在走了十幾分鐘左右,學生們發現地勢比之前略高了一些,好像有點像行走在山區的樣子。

當雷隱撥開一把比人還高的野草之後,他終於看到了那個所謂的水源,竟然是一個面積有十來米,正不斷冒起水蒸氣的溫泉,而他剛剛所聽到的水聲則是不斷

從溫泉底部升上來的沸騰聲。

雷隱迅速跑到溫泉邊舀起一點水放在嘴裡嘗了一下。還好,雖然有些硫磺味,但是應該還能飲用。

這時,跟在後面的學生也看到了這個溫泉,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在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時,全都大聲叫了起來或跟旁邊的人抱在了一起,就像一群剛放

出來的難民一樣。

「源內同學,這水可以喝嗎?」等雷隱試完水質後,明宇光晨馬上緊張地問道。

「應該可以。」

「太好了。」明宇光晨馬上大聲歡呼起來。

把蓋在艾蜜絲身上那些防止蚊蟲叮咬的闊大葉片扯開後,他從燙手的溫泉裡舀起一些水擦拭著小女孩那張有些污漬的小臉。

「雷,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呀。」艾蜜絲天真地說道。

雷隱不由得笑了起來,「是有點太奢侈了。由海上漂流記變成荒島求生記,到最後竟然變成溫泉之旅加任吃海鮮餐。看來這次旅行過於超值了。」

小女孩不是很懂他的話,只能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睛看著他。

只要有一處溫泉,那表示附近應該還有其他的溫泉。在喝夠了水以後,雷隱一個人帶著小女孩去找溫度適中可以洗澡的溫泉。連續這麼多天沒洗澡,即使是沒

有潔癖的他也覺得渾身不舒服,再不要提皮膚幼嫩的艾蜜絲了。只不過小女孩十分聽話懂事,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沒有出聲而已。

在周圍轉了幾圈以後,他果然看到一處可以入浴的溫泉。之所以會是看到而不是感覺到,是因為他看到溫泉裡有幾隻猴子正在裡面泡著。

因為日本是個溫泉眾多的島國,所以不僅是人,連當地的猴子也喜歡泡溫泉,這也算得上是日本的特色了。

雖然將正舒服地泡著熱水的原住生物趕走顯得有點不近情理,但是為了不嚇到艾蜜絲,雷隱還是把那幾隻猴子嚇跑。

雖然有些女孩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已經發育得很好,但顯然艾蜜絲不在其中之列。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雷隱才會跟仍然是個孩子的她共浴。

當雷隱幫小女孩清洗著頭髮的時候,她正十分高興地潑水玩鬧著。

看到她的手臂上有兩處被野草割到而變紅的地方,雷隱不由得一陣心痛。艾蜜絲長這麼大,應改還是第一次受這種苦。不僅沒有吃喝的東西,而且還要冒生命

危險在叢林裡進出以及差點被那些搶吃的傢伙踩到。也許她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危險,但雷隱卻十分瞭解其中的凶險。

想到這裡,他有點內疚地撫摸著她的小臉。

小女孩眼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正文 第183章 土坑

當學生們回到沙灘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看到從那堆最大的篝火上面不斷升起的白煙,雷隱知道不用多久應該就會有人找到這裡來。現在食物跟食水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因此那些真正體驗過叢林裡面

艱苦跟危險的學生們對於還要不要去找這島上有沒有人已經覺得不是太重要了。

到了晚上,雷隱坐在篝火旁邊小聲地跟那對外國老夫婦交談著。

在吃飽喝足之後,那對老夫婦的精神好了許多。對於單純的旅行變成荒島求生,那個老男人似乎比他的老婆要樂觀許多。他還告訴雷隱,他在讀書的時候 也想

過去各地冒險,可是那也只是年輕時候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想不到退休的時候,竟然真的有這樣的機會。

對於雷隱在這幾天以來所顯現的各種求生技能,那個老男人也十分感興趣,於是不斷的問他問題。雷隱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亂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男

人也可以這麼囉嗦。

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雷隱轉頭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幾個女學生正猶猶豫豫地向他這邊走來。

走到他前面的時候,一個女生怯生生地說:「源、源內同學,你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

「是這樣的,今天很多謝你幫了我們,所以我們想跟你說一聲謝謝。」

「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雷隱淡淡地說。

看了一下身後同伴們的催促眼色,她又說:「我們還有件事想請教一下你,不知你現在方不方便?」

雷隱低頭看了一下正枕在他大腿睡著了的小女孩,然後對他們說:「坐下來再說吧。不過請你們說話的時候小聲一點。」

那幾個女學生馬上坐了下來。

「你們想問什麼?」

「源內同學可以告訴我們在哪裡可以洗澡嗎?我們已經……」那個女生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

今天那些女學生看到雷隱和艾蜜絲回來之後變得十分乾淨,知道他們已經找到了可以洗澡的溫泉,只是當時不敢開口問,一直拖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聽到她的請求,雷隱忍不住微笑起來,「如果你們不怕再走一趟叢林的話,我可以明天去溫泉那裡取水的時候順便帶你們去。」

「是真的嗎?」那幾個女學生頓時喜形於色。

看到她們對於想洗澡的渴望遠遠大於對叢林的恐懼。雷隱也不好再說什麼。

在經過幾句對話之後,那些女學生們發現這個「人間凶器」其實也不是想像中那麼恐怖,至少現在是這樣。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女學生並沒有馬上離開,那個負責「外交」的女生又開口向他問道:「源內同學,你覺得還要多久我們才會被人找到?」

「只要全部人都肯合作的話,應該不超過兩天。」

「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雷隱一邊說一連將一些干樹枝添加到篝火裡。

看到他沒有說出來,那個女生也不敢再問下去。

過了一會。她對他說:「源內同學,這次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們真不敢想像會變成怎麼樣?」

抬頭看了她們一下,雷隱眼裡露出玩味地笑容,「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只要在船上再熬過一兩天,搞不好就會有飛機發現你們並把你們救走,而不用像現在這

樣流落到這個荒島上像個原始人那樣生活。你認為你真的應該對我表示感謝嗎?」

想不到他會這麼說。那個女生一時間無言以對。其他女生也露出錯愕的表情。

仔細想了一下,那個女生才說:「我不知會不會真的出現源內同學所說的那種情況,但至少現在我們全部人都還活著,所以我是真心的感謝你。」

雷隱笑了一下。「如果你心裡真是這樣想的話,那你道謝我算是收下了。現在幾號了?」

那個女生馬上從身上掏出那個因為接收不到信號而只能作計時器用的手機看了一下,然後回答道:「今天是15號。」

「這麼說,對於其他人來說,我們已經失蹤七天了。」雷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他想起了和美,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還有直子,希望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不然那傻瓜不知又要擔心成怎麼樣。

到了第二天,雷隱就叫所有學生要盡可能多地生篝火,然後再叫他們在火燒旺的時候把一些濕樹枝跟青草放在上面燒。這樣做的話會產生大量的濃煙,他昨天

也是教那對外國老夫婦用這樣的方法來發求救信號。

現在人這麼多,只要每兩個人生一堆火,然後一起發求救信號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引起飛機或過往船隻的注意。

學生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於是也十分配合地生著火。

雷隱和明宇光晨去溫泉區取水的時候,依昨晚地約定順便帶著那幾個想洗澡的女生一起走進了叢林。

跟昨天一樣,叢林中依然酷熱難忍。但是由於並不是漫無目的地走,所以明宇光晨跟那幾個女生從主觀上感覺比昨天輕鬆了許多。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雷隱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他馬上停了下來,然後一手把艾蜜絲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把手上的開路樹枝舉起來小心防備著。

看到他這樣,其他人也變得十分緊張。

順著旁邊走過去,雷隱很快就看到了聲音的源頭。原來在密林中有一個約兩米左右深,開口很寬下面逐漸縮窄的土坑,在那土坑裡面,一隻灰色的野兔正不斷

想嘗試跳上來,可是因為太高所以沒有成功。

「呀,是一隻小兔子。」艾蜜絲十分高興地叫起來。

看到這只野兔,雷隱也覺得很高興。不過跟小女孩天真的想法不一樣,他高興的理由是因為他已經厭倦了吃那些貝類。這可是難得的野味啊。

「小鬼,你在這等一下,記住不要亂動。」看到那只野兔有可能真的從土坑裡面跳出來,所以他馬上把小女孩放下,然後到附近尋找可以攀爬的東西。其實以

他的輕功,兩米的高度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只是因為有外人在,所以他並不想顯露出來。

過了一會,他從一棵樹上硬扯下一條樹籐下來,試了一下手感還算紮實,於是他馬上走回原處把樹籐的一頭綁在土坑附近的一棵樹桿上,然後拉著樹籐慢慢爬

下了土坑。

那幾個女生想不到他會為了一隻野兔冒那麼大的險,一時間全都一廂情願地大受感動。只有對雷陷有一些瞭解的明宇光晨知道他絕對不是這麼有愛心的人,所

以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不由得一陣苦笑。

下到土坑底部的時候,雷隱一把抓住了那只野兔的耳朵。用手稱了一下,估計這只野兔至少有兩斤多重,他不由得笑起來。

因為一隻後要抓著野兔,所以他只有一隻手可以用。雖然用一隻手來爬高對於一般人來說很困難,但是對於雷隱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就在他抓著樹籐踩著坑面想要爬上去的時候,他忽然聽得腳剛踩到的地方有一陣金屬的聲音。

他心裡一動,馬上又朝著那地方踩了一腳,果然再次聽到像踢到金屬一樣的響聲。

雷隱的好奇心大起,馬上從腳邊撿起一根樹枝往那個地方挖去。

挖了沒多深,他感到樹枝碰到了一個很硬的東西。

往那東西旁邊的地方挖去,竟然還是一樣,挖到相同的深度主不再也挖不下去。

他趕緊把周邊的土挖開,在挖了將近一個籃球大小的坑後,他終於看到了隱藏的東西,竟然是一塊金屬板。那塊金屬板很大,他在旁邊的地方用樹枝戳了幾下

試探面積,竟然發現所站的地方竟然全部在那塊金屬板的上面。

當他正想繼續想確定面積的時候,上面傳來明宇光晨的聲音:「源內同學,你沒事嗎?」

抬頭望了一下居高臨下看下來的男學生,雷隱想了一下才回答:「我沒事,現在我馬上就上來。」

若無其事地用腳把挖起的泥土蓋住那個露出來的金屬板後,他抓著樹籐很快地爬出了土坑。

看到他終於上來了。其他幾個女生頓時鬆了口氣。剛剛看他這麼久都沒上來,還以為他發生了什麼事。

「小兔子,小兔子。」小女孩看到雷隱手上提著的野兔,頓時十分興奮地跑過來。

那些女生也忍不住走過來看。

「抓住它的耳朵,小心不要讓它跑了。」看到小女孩想抱的樣子,於是他把這只野兔或者說今晚的晚餐給了她。

小女孩馬上小心翼翼地抓住野兔的耳朵,然後用另一隻把它抱在懷裡。其他幾個女生也彎下腰摸著他懷裡的野兔。

看了她們一下,雷隱又轉過頭看著那個土坑,然後深思起來。

「源內同學,你怎麼了?」看到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明宇光晨問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

「好的。」

正文 第184章 挖掘

回到沙灘後,明宇光晨和那幾個女學生見到不斷在各處升起的濃煙,只覺得這個場景頗為壯觀,就好像發生了大型火災似的。看到這麼明顯的求救信號,連他

們也知道應該很快就有人發現這裡了,對於雷隱所想出來的辦法更加佩服。

看一下太陽的位置,雷隱估計現在應該是下午兩、三點左右。覺得有點餓了,於是他走回到那對老夫婦所在的火堆。

看到小女孩懷抱著的野兔,那對老夫婦顯得有點驚訝。

「這是……」

「今晚的晚餐,剛剛去取水的時候捉到的。」

他剛一說完,小女孩馬上抬頭問:「雷,你要吃小兔子嗎?」

雷隱頓時覺得不妙,他一時忘了小女孩也在旁邊聽著。

看到她正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雷隱馬上假笑到:「剛剛只是說笑而已。」

他在心裡盤算著,只要等到艾蜜絲睡著以後再動手烤了這只野兔,到了明天就說它已經跑掉就行了。

「你真的不會吃小兔子嗎?」

看到小女孩滿臉懷疑地看著他,雷隱這才想起她有感應別人情緒的能力。如果自己真的把野兔吃掉,搞不好她會察覺到自己在騙她。

在心裡權衡了一下,他最後還是決定算了,沒有必要為了吃一頓野味而惹她傷心。

苦笑了一下,他拍了拍她的小臉,「我答應你不吃它就是了。」

看到他終於答應下來,小女孩頓時十分高興地抱著野兔撲到他懷裡。

那對老夫婦笑呵呵地看著他們。

吃飽東西後,雷隱循例去看那個躺在樹蔭下的船長。

望著中年船長陷得越來越深的兩頰,他知道如果再過兩天沒得到治療的話。這個男人必死無疑。這幾天他都是叫那對老夫婦把一些扇貝的肉弄碎然後混合著水

硬灌進他地嘴裡,雖然能暫時吊住他的命,但畢竟不是長久的辦法。

但是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最後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望了一下四周那些坐在樹蔭下乘涼以及輪流往各自的火堆添加樹枝的學生們,雷隱忽然想趁現在去剛剛那個地方看看。

想到這裡,他輕輕的搖了一下倚在自己肩膀上昏昏欲睡的艾蜜絲。

「雷,什麼事?」小女孩搓了搓眼睛看著他。

「小鬼,我有事想到叢林裡去看一下。你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不好?」雷隱本來不想搖醒她,只是怕她醒來後因為見不到他而害怕,所以只好跟她說清楚。

「我想跟你一起去。」她眼裡露出祈求的神色。

雷隱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畢竟白天的叢林沒有晚上那麼危險,而且他對於之前因為留她在沙灘上而差點被人踩到的事記憶猶深。

將那只野兔交給那幾個女生照看,他隨便對明宇光晨說了個借口,然後抱著艾蜜絲向叢林裡走去。

由於只有他一個人走,所以他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土坑的位置。

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跟艾蜜絲說了一聲叫她不要害怕,然後抱著她直接向土坑跳了下去。

將她放在靠近坑邊的地上,「你站在這裡不要亂走,知道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

雷隱走到土坑的中間位置找到之前挖開過地地點,接著他用樹枝繼續以那個地方為中心開始向外擴張把附近的泥土挖開。

挖了十幾分鐘左右。那塊金屬板已經露出將近兩米的面積。雷隱仔細看了一下露出來的部分,發現這塊金屬板並不像是普通的鐵板,因為它地表面並沒有因為

被潮濕的泥土覆蓋而出現任何氧化現象。相反在它上面呈現一種灰黑色的暗淡光澤。有點像是混合金屬地樣子。

雷隱不知道這塊東西究竟有多大,只好在樹枝可以觸得到的地方一邊戳一邊查探面積。最後發現,在整個坑底的地面上全是這塊東西的所在地。換句話說,要

知道它究竟有多大。除了將坑底以及周圍地地方全部挖開以外,是沒辦法清楚知道的。但據他的估計,這東西的面積一定很大。

除非動員全部的學生來挖掘,否則憑他一個人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挖開這麼大的面積。但是他直覺這東西下面一定有什麼東西,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

到最後,雷隱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去管它,一切還是等離開這個島再說。

將挖出來的那部分重新掩埋起來後,他把正蹲在地上無聊地逗著螞蟻玩的小女孩抱起來,然後他對她說:「小鬼,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個地方的事好嗎?」

「好。」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雷隱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走到坑邊飛身一躍,整個人就一下子跳出了土坑。

回去的時候,他一邊走一邊在周圍的樹幹底部做了一些不容易引人注意的記號。

回到沙灘的時候,雷隱遠遠就看到學生們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圍成了一團。

走過去的時候,有個女生一看到他就馬上跑過來說:「源內同學,不好了,明屋山同學跟成村同學很不舒服的樣子,請你快去看看他們好嗎?」

看來果然還是有人生病了。畢竟這裡有四十多個學生,而且全都在叢林中走動過,另外晚上海灘上的海風也很容易讓人感冒。因此有人會生病,雷隱並沒有感

到太意外。

走到那個人群前面望進去,只見在樹蔭下,成村晴子正全身發抖地緊抱著自己的膝蓋。

看到這樣,雷隱皺起了眉頭。「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那個叫他過來的女生馬上回答說:「今天早上她已經說有點不舒服了。我們開始以為她只是著了涼,所以並沒有太在意。只是叫她坐近一點火堆取暖。可是沒

想到她剛剛睡了一個下午再醒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還有明屋山同學也是這樣,他不僅說很冷,而且還拚命拉肚子,他剛剛才去了樹林那邊現在還沒回來。源

內同學,他們是不是感冒了?」

雷隱沒說話,只是望著臉色蒼白,表情顯得很辛苦似的成村晴子。

過了一會兒。他越眾而出走到她的面前蹲下看著她,然後淡淡地說:「要不要我幫你一下?」

看到在眼前突然出現的面孔,成村晴子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在聽到他的話後。她猶豫起來。

從主觀上來說,她並不想欠這個男人的情。可是不斷從身體上傳來的痛苦卻令她本能地想得到這個男人的幫助。

在這麼多天的種種經歷中,她跟其他學生一樣,都驚訝於這個男人豐富地求生技能。在不知不覺中,她也下意識地認為只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話。一定能夠

平安離開這裡。而現在,她知道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也只有這個男人了。

看到他淡然如水的目光,成村晴子很清楚知道,只要她說否的話,這個說一不二的男人一定不會再管她。

有人說年輕人不怕死。其實那是誤解。那只是他們覺得死亡離他們還太遠而已。而此刻的成村晴子卻真正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沒有任何

藥物的荒島上生病的話,的確是很危險的。

終於。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掙扎後,她終於垂下看著他地眼睛點了點頭。

雷隱二話沒說,馬上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去試體溫。

不知為什麼,當他的手剛一碰到她地額頭時。成村晴子突然覺得心跳得很快。

在試完體溫後,雷隱問:「說說你的症狀。」

「我、我覺得很冷,全身都覺得很痛,特別是頭部。我是不是在發燒?」她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喉嚨呢?」

「也是很痛。」

雷隱翻開她的臉瞼看了一下,然後又向她裸露出來的手腳部分細心觀察了起來。

在檢查了一遍之後,他再度皺起了眉宇。

「那天給你們的驅蚊草你沒有用對不對?」

不敢看他的眼睛,成村晴子小聲說:「是、是的,我覺得氣味不好聞所以不想塗在身上。」雖然這的確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主要的原因是她並不想欠他的情,

所以並沒有用。

「那個什麼明屋山是不是也沒有用?」

「我不知道,也許沒有吧。」其實她知道明屋山肯定不會用,因為他恨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用他給的東西呢。

「是嗎?那恭喜你們兩個,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得的是登革熱,一種由伊蚊傳播的傳染病。」

「什麼,登革熱?」一個女生失聲叫起來。

雷隱站起來對其他學生說:「登革熱是很容易傳染的,如果不想變成他們這樣的話,馬上去把那些驅蚊的草搗成汁塗在身上。」說完,他把艾蜜絲抱起來向自

己的篝火堆走去。

其他學生聽到他的話,馬上一窩蜂似的跑開去找那些不知被隨手丟在那裡的驅蚊藥草。有些學生甚至因為爭奪幾棵藥草而打起來。但幸好那些藥草不算少,所

以才沒有引起像上次爭奪食物時那麼大規模的混亂場面。

看到不僅是女學生,就連那些平時不斷向自己獻殷情的也像逃命似的遠離自己,成村晴子覺得無比的恐慌和懊惱。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將頭塞到膝蓋上面小聲哭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也許是因為看清了那些人的本性,也許是因為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會死在這個荒島

上。

不知哭了多久,她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把這些藥材貼在額頭上,它可以暫時幫你退燒。」

她抬起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傢伙,此時他手裡還拿著一些奇怪的植物。

「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成村晴子擦了一下眼淚看著他。

雷隱冷淡地說:「你就當我多管閒事好了。」

聽到他的話,成村晴子忽然覺得有種想哭的衝動。

正文 第185章 降溫

在那個有腹瀉現象以及伴有全身骨骼節節疼痛的姓明屋山的學生回來後,雷隱檢查了一下,確定他同樣是得了登格熱。

為了防止更多的人染病,雷隱從樹木裡面找到了一種點燃以後會發出難聞煙霧的植物。這種植物雖然氣味有點刺鼻,但是驅蚊的功效比單純在身上塗那些草汁

更好。在這生死悠關的關頭,只要不受到感染,已經沒有人會計較氣味的問題。於是在學生們休息的篝火附近,所有人都點起了這些植物。

至於成村晴子跟屋山兩人,在經過一些草藥及冷敷的方式暫時壓制住了高燒的持續。

到了晚上12點時,有學生走過來告訴雷隱,說那兩人再度發起高燒來。

來到他們休息的地方,雷隱看到兩人都處於半昏迷狀態。細心檢查了一下兩人的情況,發現成村晴子身的好幾處淋巴結部位都腫了起來,而那個姓名屋山的學

生的情況稍微比她好一點,只是在手心跟腳心部位出現了皮疹。之所以會出現病症的不同,主要跟兩人發病時間的不同以及體質的強弱有關。

「源內同學,現在怎麼辦?」跟他一起來的明宇光晨看到他們好像很辛苦的樣子,心中有點不忍。

雷隱想了一下,「繼續把那些草藥弄碎加水敷在他們的額頭上降溫,我出去一下。」

走到外面,他用粗枝把那個像鍋一樣的信號接收器架在篝火上面,然後把一些在白天採到的植物放到裡面就著溫泉水煮起來。

過了一會,等裡面的水煮到剩下不多時,他把裡面的草藥扔掉,然後端著那個接收器走回去。

「讓他們每一喝一半。」雷隱對一個女生說。

那個女生馬上端著那個「鍋」走到他們身邊。

「源內同學。那是什麼東西?」明宇光晨看了一下那鍋泛著綠色的水問道。

雷隱一邊看著那個女生喂兩人喝下去一邊回答:「那是一些清熱解毒地藥材,雖然不一定能治好他們,但是應該能暫時控制病情的發展。不過那些藥材本來應

該曬乾了才能用的,現在就喝下去的話可能會引起腹瀉。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比就這樣掛掉要好。」

雖然不懂「清熱解毒」是什麼意思,但是明宇光晨對於這個人有種莫名的信任感,所以並沒有再問下去。

在昏昏沉沉間。成村晴子慢慢醒了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好像做了一下很長很長的夢,雖然已經忘了夢裡地內容。但她知道那絕對不是一個好夢。她甚至以為流落荒島也是夢裡的一部

分,但是在睜開眼睛看到上方的高大樹梢後,好知道那並不是夢。

想像往常那樣坐起來,卻發現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好像身體不是自己似地。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發高燒的事。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一個普通的旅行會變成這樣?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她可能像往常一樣在家裡享受著被傭人服侍著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隨時有可能病死在這個荒島上。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那些不斷向她討好的男生們,但現在才知道完全不是那樣。在這裡。沒人會在乎她地身份

,也沒人會在意她的死活,所有人都只顧著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

這時。她忽然聽到一陣細沙不斷摩擦著鞋子的腳步聲不斷接近。然後,她再次看到了他。

小女孩抱著野兔在旁邊玩耍著,雷隱則將手放在成村晴子的額頭上探著溫度。在探完溫度後,他又翻開好的眼瞼檢查著。

「我會死嗎?」等他檢查完之後。成村晴子幽幽地問了一句。

「燒已經退了。起來吃點東西吧。」雷隱把她扶起來靠坐在樹幹上,然後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端著那個信號接收器走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學生。

「把這些肉湯餵她吃掉。」雷隱把那鍋湯遞給女學生。那個女學生馬上接過他手裡地「鍋」走到成村晴子面前。

「謝、謝謝。」

「不要客氣。」那個女學生向她微笑著說。

如果是平時的話,成村晴絕對不會注意到這種相貌平凡的女生,可是現在卻覺得她此刻地笑容像在發光。

雷隱走到躺在另一邊地上,那個姓名屋山的學生的身邊蹲下檢查著他的情況。

看來那些草藥起效了。兩個人都已經退燒。

「從昨晚到現在,他有醒過嗎?」雷隱問那個正兩手端著鍋餵著成村晴子地女學生。

「他昨晚在兩點多的時候醒過一次,說很口渴,後來我給他喝了些水後就再沒醒過。」

「沒有腹瀉嗎?」

「沒有。」

「辛苦你了,昨晚你一定整個晚上都沒睡好。你去休息一下,他們由我來照顧吧。」對於這個唯一屬於醫學部的學生,雷隱的態度出奇的溫和。因為在照顧這

兩個人的時候,她出了不少力。

「我沒事,可以幫到源內同學,我十分高興。」

「你將來會是個好醫生。」

「謝謝。」那個女學生笑逐顏開。

成村晴子眼神複雜地看著兩人的交談。

「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等雷隱走開後,成村晴子忽然問那個女學生。

「下午兩點左右,希望今天會有人發現這裡的求救信號。」那個女學生略帶憂慮地說。

在喝飽肉湯後,成村晴子覺得身上好像恢復了一點力氣。她不由得感激地說:「謝謝你這麼辛苦地照顧我。」

那個女學生微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救你們兩個的人是源內同學,是他找來一些草藥來為你們退燒的,我只是在旁邊幫一下忙而已。而且沒有他的話。我們全

部人都會死在這個荒島上。」

成村晴子沉默不語。

這時,兩人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其中再夾雜著不斷地大叫聲。

隨著喧鬧聲以及大叫聲的不斷擴大,那個女學生向成村晴子說了一聲然後走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那個女學生跑了回來。

看到她滿臉驚喜地表情,成村晴子有點驚訝起來。

「有一架直升飛機向這邊飛了過來。我們得救了。」

聽到這句話。成村晴子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全都湧到了頭頂。

「你說的是真的嗎?」虛弱無力的雙腳一下子站了起來。

「是真是,我也看到了,真的是一架直升飛機。」女學生眼中滲滿了淚水。

成村晴子慢慢坐倒在地上。然後雙手掩臉大聲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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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已經找到失蹤多日地學生後,帝京的校長跟海事局的官員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在鹿兒島市內地一家公立大型醫院大門口,圍滿了前來採訪的記者們。因為這間醫院裡面正住著這次渡船失蹤事件中被找回來的學生跟遊客。

而在帝京學生們住宿的酒店的三樓陽台外面,兩個年輕男女正在交談著。

「艾蜜絲呢?」

「今天上午她才做完全身檢查從醫院出來,現在我地房間裡睡覺。」

「我知道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和美走到他面前然後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只要哥哥平安無事就好。」和美抬起頭向他笑了一下。

忽然想起一些東西,她直盯著他的眼睛,「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關於直子嗎?」

「是的。」自從幾天前直子特意從東京坐飛機來到這裡詢問兄長地消息,和美就知道她跟哥哥這間絕不是普通的師生關係那麼簡單。

「就像你所猜測的那樣。她將來會是你地大嫂。」雷隱正容道。

雖然已經猜到,可是聽到他的回答,她的心還是為之一寒。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兩年前。並非有意瞞你。只是直子她還沒有足夠地心裡準備去面對你們。就連前田也是在偶然的機會才知道這件事的。」

和美沒有出聲,她還在消化著這個消息所帶來的衝擊。

過了一會,她才說:「那留美怎麼辦?你應該可以察覺到她對你的心意。」

雷隱慢慢地靠在陽台的欄杆上,「她還只是個孩子。我知道她對我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但是像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對身邊的異性產生好感是很平常的。我一直

沒有明說是為了不想影響她的學習,畢竟她現在正在努力準備著大學聯考,我不希望她為其他的事分心。」

和美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說:「哥,不是這樣的,留美她對你的心思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她對你……」可是她還沒說,雷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雷隱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上面的號碼,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我在你房間外面的陽台裡,我現在就回去,你在房間裡等我。」

拉了電話以後,雷隱略帶歉意地對和美說:「直子醒了,我要馬上回去。」

和美只好點了點頭。

當雷隱走進房間時,「雷!」,直子一見到他,馬上衝過去撲到了他的懷裡,兩隻手用力抱住他。

「不要怕,我就在這裡。」雷隱一邊摟著她一邊柔聲安撫道。

「我、我剛剛做了個惡夢,夢見你被水沖走了,可是醒來的時候又看不到你……「直子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把她攔腰抱起坐在床上,雷隱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不要再擔心了,我已經回來了。」

聞著愛人身上那熟悉的氣息,直子慢慢開始平靜下來。

「雷,我真的好怕,我很怕你不會再回來。」直子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抽泣著。前幾天她在新聞裡看到有遊客在鹿兒島遇上風暴而失蹤,當時她心裡就有一種很

不好的感覺。於是趕緊打他的手機,可是卻怎麼也打不通。等她坐飛機來到這裡的時候,才從他妹妹那裡知道他坐的船真是遇上了風暴而失蹤。在這幾天裡,

她跟和美一樣,忍受著火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的煎熬。每過去一天,她的心就絕望一點。那種彷彿永無止境的絕望感令她差點就舊病復發。

在這時候,所有言語都是無力的,雷隱只能緊緊地把地摟在懷裡,她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

等她恢復過來後,雷隱吻了一下她的左臉,「肚子餓了吧?我人去吃飯好不好?」

「嗯。」直子在她耳邊輕輕地應了一下。

幾個人坐下來後,看到武田跟武淺靜兩人正一眨不眨地盯著直子看,雷隱大聲咳了一下,那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裝作看餐牌的樣子不敢再看下去。

他轉頭對被人看得滿臉通紅的直子說:「想吃什麼?」

「你幫我點吧。」完全不敢抬頭的直子小聲說道。

「幫你叫一客牛排怎麼樣?這時的黑牛肉也算是挺出名的」

「好。」直子溫順的回答。

雷隱又對旁邊的艾蜜絲說:「小鬼,想吃什麼?也要牛排好不好?」

小女孩嘟著嘴說:「不要。」

「你平時不是很喜歡吃這裡的牛排嗎?算了,那要個套餐怎麼樣?」

「好。」趁雷隱不注意,小女孩瞪了一眼坐在雷隱另一邊的直子。

在各自點完菜後。武田問:「正志,你家人知道你失蹤的事嗎?」

「知道,聽和美說他們昨天看了新聞後就打電話來,本來打算今天就會坐飛機來,我好不容易才在電話裡勸他們不要來。」

「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幸好你平安無事回來,和美這幾天都很擔心你的安危。」武淺靜說。

「嘖嘖,海上漂流再加荒島求生,真是超刺激的遊行呀,早知道這樣我跟你一起坐那條船多好。」武田滿臉惋惜的表情。

「如果你真的也遇到這種事,你是笑不出來的。吉川呢?」

「他去醫院陪晴子去了。不過聽說晴子的家人也來了,可能那傢伙連進病房探望的機會都沒有。」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其他在餐廳裡吃飯的學生卻時不時地看過來,但他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直子身上。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人間凶器」身邊的美麗女性,所有人都眼紅不已。跟她相比之不,成村晴子或明宇姬子明顯要遜色了不少。

她們之間的差距並非只是在相貌或身材上,更主要的是在於缺少了她那種無法形容的成熟女性風情。

手腳處裸露出來的光滑細膩肌膚、絕美的面容、與其優雅而含蓄的氣質完全不符的惹火身材、以及溫婉柔順的態度,這一切都緊緊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僅男生們對雷隱又羨又妒,連漂亮的女生們都有一種莫大的威脅感。

「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坐在遠處的明宇姬子看著直子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源內正志的姐姐吧。」一個坐在她旁邊的男生回答。

「哼,一個狐狸精。」明宇姬子冷笑著說。

正文 第186章 師生

「這麼說,她是你哥哥的老師?」武淺靜失聲叫出來。

和美點點頭,「嚴格說來,曾經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離開了學校。」

武淺靜十分羨慕,「原來是師生戀,真的好浪漫呀。」

和美卻一臉悻悻的表情,「我倒不是覺得有什麼浪漫的地方。我也是剛剛才聽到哥哥說的,那傢伙竟然隱瞞了我兩年,實在可惡。」

看到她這樣,武淺靜不由得嬉笑起來,「看到自己最重要的哥哥被搶走了,和美心裡一定很不舒服吧?」

和美瞪了她一眼後不再理她。

武淺靜笑瞇瞇地把身上套著救生圈正開心地潑著水的艾密絲抱過來逗著玩。

過了一會,武淺靜忽然道:「真可惜,等過了明天就要回去了,真相多留下來多玩幾天。」

「做人要知足,別忘了還有不少學生現在還在醫生裡作著觀察治療,我們能平安回去已經很幸運了。」

「這倒也是,幸好我們做的船沒事。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還好小愛也沒事。」武淺靜親了一下小女孩的臉。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然後一個穿著和式浴衣,盤著頭髮的女人走了進來。

「呀,和美你快看,你哥哥的女朋友來了。」武淺靜一眼就看到進來的直子。

雖然浸溫泉的女生很多,但直子很快就看到了和美她們,於是她舉步向她們走去。

看著越走越近的直子老師。和美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這個女人十分漂亮,但是由於和美本來也是個女性,因此高中到時候他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老師來看待。可是她完全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她未

來的大嫂,這種過於突然的身份轉變令她有種無法適從的感覺。

在和美的心目中,她唯一可以接受跟哥哥在一起地女孩子只有留美一個人而已,她現在還在考慮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留美那個單純的傢伙。

「你們好。」直子在池邊微笑著向她們招呼了一下。

「你好,長谷小姐。」武淺靜馬上回答道。

而被她抱在懷中的艾密絲卻扁著嘴將頭偏到一邊不想看到她。

「和美。你好。」直子向愛人地妹妹打了一下招呼。

「你好。」

看到和美冷漠的表情,直子眼神變得有些黯然。但她隨即振作了一下精神,微笑著說:「你們來很久了嗎?」

武淺靜說:「我們剛來沒多久。」

「那就好。因為我不太習慣一個人浸溫泉,如果有人能陪我說說話比較好。」直子一邊說一邊把浴衣脫掉,然後慢慢走下溫泉。

看著她的身體,武淺靜不禁臉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令人心跳不已的成熟女性身體,即使是同樣身為女性的自己也不由得心動加速起來。

用浸濕的浴衣擦了一下臉後,直子問:「聽正治說,你們後天就要回東京是不是?」

武淺靜回答:「是的,除了那些需要在醫院繼續住院觀察的學生以外,其他人都要回去。不過這也沒辦法,因為要尋找失蹤學生。我們已經留在這裡超過了好

幾天,本來按出發前的計劃,一個星期前我們就應該回去了。我們剛剛還在說著這件事呢,真想留下來再多玩幾天。」

直子微笑著說:「早點回去也好,發生這樣地事。家人一定很擔心你們。放心吧,以後一定會有機會再來玩的。」

「長谷小姐。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武淺靜忽然問道。

「什麼事?」

「你為什麼喜歡和美的哥哥?」

直子想不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不禁有點發窘,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看到她這樣,武淺靜馬上說:「對不起,突然說了這麼失禮的話,你就當我沒問好了。」

直子想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武淺靜一聽,頓時精神一振,然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直子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小聲說:「其實在高中的時候我曾經做過正志的英文老師。」

「這些我都知道,然後呢?」武淺靜趕緊催促道。

其實直子最擔心地是別人知道他曾經做過雷隱的老師後會有什麼想法,現在看到武淺靜好像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呀不僅略略鬆了口氣。

在她充滿期待的眼神中,直子只好將自己跟雷隱從相識到相愛的經歷慢慢說了出來。開始的時候她還是顯得有點緊張和羞澀,可是到了後來,在不斷回想著與

他相處的一點一滴,她整個人開始慢慢沉浸在那些難忘的回憶當中。這時她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以及其它人的存在,只是向在作夢一樣溫柔地訴說著與他在

一起的喜怒哀樂。

和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她完全想不到直子老師跟哥哥之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當知道直子老師竟然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時,她再也沒法生這個女人的氣



接下來,在聽到她訴說著在哥哥失蹤了一年多的時間內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時,和美終於忍不住,輕輕地走到她身邊,然後擦著她滾滾而下的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當直子從回憶中醒來的時候,她看到在前面站著的武淺靜已經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再轉頭一看。只見和美正對著自己露出溫暖的笑容。在這一

瞬間,她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在溫泉另一邊的男用浴區,雷隱跟武田同樣在水裡泡著。

這時吳田忽然說:「正志,你女朋友好像比你大幾歲的樣子,他看起來真的很有女人味。」

「她在高中的時候曾經做過我的英語老師。」

「什麼?」武田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雷隱淡淡地說:「你覺得有問題嗎?但對我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比我大幾歲又怎樣,即使做過我地老師又怎樣,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武田怔怔地看著他,過了一會他才慢慢緩過神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在泡了自己的老師之後還說的這麼氣直氣莊地。」

「過獎。」

「喂。這好像不是讚美的話。算了,不過又說回來,如果有個這麼漂亮又性感的女老師肯做我女朋友的話,即使少活十年我也願意。真不知道你這傢伙走了什

麼狗屎運,老是會遇到這麼好的事。」

「吉川呢。它不是說今天會回來收拾東西嗎?」

「也許等一下就回來了吧。真是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談鬼,剛說道那傢伙他就會來了。」

雷隱轉過身,果然看到下身圍著一條大浴巾,手上拿著一個小浴盤地吉川慢悠悠地走過來。

將整個身體泡在溫泉裡。吉川輕輕地呼了口氣,「這幾天真累死了。」

武田從他帶來的小浴盤裡面取出其中一罐冰啤酒打開然後問:「看到晴子了嗎?她現在怎麼樣了?」

吉川將另一罐遞給雷隱,然後把自己那罐打開喝了一口。「不要提了,我這幾天只是在病房外面做免費警衛,他老媽根本就不讓我進去。只知道晴子已經好了

許多。後天就會坐專機回東京的醫院繼續休養。」

武田咋舌,「還坐專機回去。看來他加還不是一般的有錢。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這種女人即使追到手也不一定養得起。」

「追到再說吧。對了正志,我已經聽那些學生說了,這次多得你晴子才會沒事,謝謝。」

武田忍不住大聲笑起來,「你說得好像晴子已經是你老婆地樣子,一個連人家病房門都進不去的人竟然說這種話,真是笑死人了。」

吉川的心情本來就不爽,在聽到死黨那誇張的笑聲後,他不禁惱羞成怒向他撲了過去。

「混蛋,你幹什麼……」武田還沒說完,已經被吉川一把將頭按進溫泉水裡。

被嗆了幾口水的武田馬上椊起反擊,頓時兩個年輕人在溫泉裡面發生了一場激戰,一時間水花斯濺,引得越來越多人看過來。

在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地時候,雷隱把浴盤中最後兩罐啤酒拿走然後悄悄走開,當不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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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直子住的房間,雷隱敲了幾下門,可是門並沒有人開。過了一會,房間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穿著浴袍包著頭巾中的直子急匆匆地從房間裡跑出來開

門。

「剛洗完澡嗎?」雷隱微笑打量著身上還冒著熱氣的直子。

「嗯。」似乎想到了什麼,直子的臉變得很紅。

關上房門後,雷隱把她攔腰抱起來,然後走到床沿邊坐下。直子像貓一樣溫順得蜷曲著躺在他懷裡。

望著懷中完全不敢抬頭看自己的玉人,雷隱笑了一下,雙手摟住她纖腰把她的上身靠向自己,然後把臉貼在她的頸項上,慢慢聞著她身上的幽香。

感覺到愛人溫暖的呼吸噴到自己的皮膚上,直子覺得全身一陣酥軟無力。

過了一會,雷隱湊到她耳邊吻了一下那小巧的耳垂,然後說:「出去走走好嗎?」

「好。」直子抬起艷如桃花的俏臉深情地看著他。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在他的面前換衣服還是令直子羞愧的有種全身發麻的感覺。

而雷隱則側坐在床沿上安靜地欣賞著她以柔美地動作慢慢脫下浴袍露出那完美的曲線,然後背向著自己穿上內衣。再從衣櫃中拿出一條白色的連身短裙換上。

在整個過程中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動人美感令雷隱有一剎那的失神。

當直子把最後一顆衣紐扣上時,雷隱走上去抱住她細細的腰身,「可惜這裡小鬼太多不太方便,不然一定不會放過你。」

「雷……」直子轉過身來面向他,然後回抱著他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胸口上。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髮鬢,「走吧,再這樣下去我會忍不住的。」

「嗯。」直子抬起頭,然後忽然臉紅紅地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唇。

雷隱微笑了一下。然後拉著她地玉手走出了房間。

兩人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正好看到正逛完街回來的武淺靜、和美、艾密絲、武田跟吉川五個人迎面而來。

一看到雷隱,艾密絲馬上掙開武淺靜得手向他跑過來。

等她跑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雷隱彎腰把她抱起來,「小鬼,逛街好玩嗎?」

小女孩點點頭,然後緊緊地抱著他地脖子。

「正志,你去哪裡?」武田走過來問道。

「想出去散散步。」

「你跟你女朋友講過那件事了嗎?」

「還沒有。」

「你們說的是什麼事?」手上提著一大包紀念品的武淺靜好奇地問道。

「就是剛剛跟你提過的想叫你們去我家一起玩的事。」

「原來是這件事呀。可惜我沒辦法去,因為我老爸老媽也看到新聞了,雖然我跟他們說我沒事,可是他們還是叫我趕快回家。」武淺靜有點失望。

雷隱看著自己的妹妹,「和美。你去嗎?」

和美想了一下才說:「我不去了,留美今個暑假回留在東京參加補習班,我想回去幫她補習一下功課。」

「那好吧,過一段時間我就回去了,你們有事地話就打電話給我。另外告訴媽媽不要為我擔心。」

「我知道了。」

看著雷隱拉著直子老師得手走出酒店。和美一時間思潮起伏。

她之所以執意要回去,很大原因是想回去陪留美。雖然在某種程度下已經接受了直子老師將成為她大嫂的事實。但她真不敢想像那個單純的傢伙知道這件事後

會有怎麼樣的反應,但可以肯定打擊絕對不小,所以她決定在留美沒有考上帝京以前一定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在海風習習的海灘上,直子有點不捨地看著已經被艾密絲所佔據地重要位置。

而此時正伏在雷隱懷裡的小女孩也正一臉要扞衛自己領地的小貓一樣,滿懷戒備地盯著她。

雷隱並沒有發覺大小兩個女性的異狀,只是對直子說:「剛剛浸溫泉的時候武田叫我去他家玩,我想小鬼難得來一次日本,而這次旅行有發生這樣掃興的事,

於是我就同意帶她一起去武田那裡完一段時間。你想去嗎?」

直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到她這樣,雷隱說:「你再擔心武田的家人會有什麼想法嗎?」

「雷,我……」

雷隱輕輕地撫著她的左臉,「你真的很傻,其實只有你才會在意這件事,根本就沒人會有什麼想法。而且總有一天你要去見我的媽媽,難道就因為這種無謂的

原因你就不敢去見她嗎?」

聽到她的話,直子低頭深思起來。

過了一會,她抬起頭深情地看著他,「雷,對不起,我總是這麼任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雷隱微笑起來,伸手握住他的纖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直子臉色微紅地看著他的動作,隨即把身子軟軟地靠在他肩膀上。

正文 第187章 京都

第二天一早,在幾位導師的組織下,所有沒病沒痛的學生都來到了機場。

對於這趟令人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修學旅行,學生們並沒有心情細細感概,而是個個都急於回家。

在把和美跟武淺靜送上飛機後,雷隱按照原定計劃,帶著直子跟艾蜜絲,與武田以及吉川一起,轉搭另一航班出發去武田的家。

武田的家跟吉川的家都位於日本京都的南部。

京都位於東京西南500 公里、大阪以東41公里處。有「日本千年古都」

的美稱。人口約為147 萬。京都是依照唐代長安建築的日本古代都城,從公元794 年到1868年,京都是日本的首都,至今還保存著不少神社、寺院、宮殿,以

及精心設計的大小花園。因為歷史悠久,現今是保留著最濃郁日本傳統文化的古都。

武田的家族世代都是經營茶道館生意,在京都各處以及神戶、奈良等地都設有好幾間分館。雖然在東京算不上大富之家,但在當地算得上是名流富族。而吉川

的家族則是經營茶葉生意,所以很自然地跟武田家的關係菲淺。加上兩家的本家相距不遠,所以武田跟吉川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武田走到朱紅色的大門前面對著旁邊的電鈴按了幾下。

過了一會,一個穿著深黑色和服,腳上踩著木屐的老人打開了門。

看到武田,老人顯得很高興,「原來是英俊少爺回來了。」

看到雷隱跟直子的嘴角輕輕抽動起來,武田乾咳了一下說:「池谷伯,以後叫我二少爺就可以了。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段時間內會留在這裡玩。」

姓池谷的老管家馬上向雷隱跟直子鞠了一躬。「多謝兩位對我們英俊少爺的照顧。」

「您太客氣了。」直子馬上躬身向他還了一禮。

「好了,不要再說了,快讓我們進去吧。對了,姐姐在裡面嗎?」

「撫子小姐一放假就回來了,現在書房裡面看書。另外倉矢少爺也回來了。」

「竟然連大哥也回來了,直是人齊呀。」武田帶著雷隱他們走了進去。

進到房子裡面的時候,雷隱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地環境。

這是一所佔地達三百坪左右的典型和式住宅,除了住人的房子以外,裡面全部採用庭院式的設計。不僅有偌大的鯉魚池。還有一大片種滿竹子跟各種花草地空

地。

而正中央的房子面積也十分大,外面全都是傳統的木製走廊加紙制推門的和式設計。現在雷隱開始相信武田之前曾經說過他家最適合拍日本江戶時代劇地說法



武田對雷隱說:「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想考到京都以外的大學去讀書的原因了吧?這種住了幾百年都不變的老房子哪裡像是我這樣地人住的地方,所以從

高中開始,我就沒敢帶同學或朋友來這裡玩。」

把雷隱他們還到一間寬敞的客房讓他把行李放下後。武田對他說:「要不要去看一下我家老頭子。」

雷隱點點頭,「既然來到別人家裡,禮貌上也要拜訪一下主人。」

武田拍著他地肩膀說:「我家老頭子是個老頑固。等一下不管他說什麼,你只當他在放屁好了。」

在旁邊的直子聽了忍不住笑出來。

來到走廊的時候,雷隱他們看到有三個跟艾蜜絲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子在池塘邊玩著水。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一台GameBoy。

「他們是你的弟妹嗎?」雷隱問。

「不是,他們是我兩個叔叔的孩子。不知是因為家規還是其他原因,從我曾爺爺那一代開始,我們家族地直系親屬就習慣了住在一起。特別是有了小孩之後。

這裡就吵得要死,這也是我急於想搬出去的另一個原因。你想像一下,哪天當你正在房間裡看A 片的時候。突然跑進來一個堂弟或堂妹問你在幹什麼,你要怎

麼解釋?」

雷隱沒好氣地說:「真不知是該同情你還是該鄙視你。」

這時,那三個小孩也看到了武田,立刻歡叫著向他跑過來。

「英俊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地?」

「你回來就好了,你說過回來的時候會開車帶我去兜風的。」

「我也要去。」一個小孩吮著手指頭說。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叛逆青年叫起來:「我知道了,現在我很忙,等有空再帶你們去玩。」說完,他馬上趁機跑了出來。

雷隱笑著說:「看來你應該去做保姆,你有這方面的潛質。」

「別開玩笑了,讓我對著他們一個小時都會發瘋。如果他們都像艾蜜絲這樣又乖又安靜就好了。」武田說話的時候看了一下拉著雷隱右手的小女孩一眼,只見

她正看著他的三個堂弟妹。

走到房子裡面的正房時,武田忽然停下來,接著用手梳理了一下略有點上翹的頭髮,然後又審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做完這一切之後這才敲了敲房門。

在幾聲敲門聲後,裡面傳來了一把略帶沙啞的男性聲音,「請進。」

武田像在惡作劇一樣向雷隱眨了眨眼後拉開了門。

「父親,我回來了。原來大哥也在這裡,剛剛正想去找你。」武田向跪坐在大廳裡面的兩個男人打了個招呼。

在大廳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穿著灰黑色的高級和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苛,雖然50來歲的年紀有些偏大,但是精神卻十分好。他略略抬頭看了武田一眼後說: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武田回答。

從上往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近半年沒見的最小的兒子,武田義夫過了一會才說:「在東京沒惹什麼禍吧?」

「當然沒有,你問姐姐就知道了。」

「哼。在高中的時候你每次都這麼說,結果還不是惹出了不少事來?我不指望你將來能為家庭做什麼好事,只要你不給我惹麻煩就行了。」

武田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武田義夫看到他身後還有人,於是抬頭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跟武田差不多年紀地年輕男子拉著一個小女孩站在後面,在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美麗女性。

「英俊。他們是什麼人?」武田義夫向兒子問道。

武田摟著雷隱的肩膀說:「他叫源內正志,是我大學裡的同學兼好朋友。旁邊這位是他的女朋友,叫長谷直子。對了,差點忘了。這個小女孩是他一個遠房親

戚地小孩,現在暫時受正志照顧。」

聽完他的介紹,武田義夫冷淡地說:「既然是你的同學,你就好好招呼他們吧。」

雖然兒子的這個所謂同學並沒有奇裝異服或像個混混一樣戴著奇怪地裝飾跟染著古怪的髮色。但是對於一個在大學一年級就交女朋友的學生來說,他已經在心

裡將兒子的這個同學劃為不思進取地年輕人。

對於老頭子的不理不睬,武田下樂見這樣的結果。於是他笑著說:「我會好好招待他們地。大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過了一會,武田義夫並沒有聽到大兒子的回答,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年輕人的女朋友看,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小兒子的問話。

武田義夫重重地咳了一聲。武田倉矢頓時反應過來,他有點尷尬地岔開話題對弟弟說:「在新聞上面看到帝京這次的修學旅行遇到了風暴,有不少學生進了醫

院。你沒什麼事吧?」

武田回答:「我沒事,還好我們坐地那隻船在風暴發生前就登上了屋久島的岸邊,所以我們並沒有遇到風暴。不過在我們最後面的一隻船卻被剛好遇上風暴,

但幸好沒人受傷。」

「沒事就好。」

不想再留在這裡,武田地父親跟大哥說:「沒什麼事地話,我們先出去了。」

武田義夫點了點頭。

在他們走出大廳的時候,武田義夫發現大兒子還怔怔地看著那個美麗女性的背影出神。

看來是時候要給他找個妻子了,武田義夫在心裡想到。

走到外面的時候,武田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在進大廳前才脫下來的耳環重新戴在左耳上。

「每次見到老頭子,感覺就像是見到高中時的訓導主任。你剛剛也聽到他說的話了,『我不指望你將來能為家族做什麼好事,只要你不給我惹麻煩就行了。』

去,有時候真懷疑我是不是他從廁所裡撿回來的。」

雷隱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有可能,怪不得我老覺得你身上有股怪味。」

「混蛋。」武田向他豎起了中指。

走到庭園附近時,武田拿出手機撥通了吉川的電話。

等收線後他對雷隱說:「那傢伙等一下就過來,今晚我帶你們到京都最好的飯店去吃一頓,然後明天我讓你們坐上我的愛車去兜風。京都這裡好玩的地方還是

不少的。」

忽然,武田看著正在花叢中修剪花草的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那傢伙是什麼人?怎麼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

雷隱跟直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在不遠處的竹林附近,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拿著一把大剪子在修剪著附近的雜草。

這時剛好池谷管家從前面走來,於是武田叫住他問起那個人的來歷。

池谷管家說:「英俊少爺,那個人是老爺新請回來的雜工。聽說好像救過撫子小姐,所以小姐才請求老爺把他留下來做事。他平時很少說話,剛來那天甚至還

穿著破破爛爛的,就像個偷渡客一樣,真不明白老爺為什麼會把這種來歷不明的人留下來。我想應該是看在他曾經救過撫子小姐的份上才這麼做的。

對了,少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絕對不是日本人。因為有一次我聽過他說話,他的口音很怪,完全不像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我懷疑他可能真的是偷渡

客。還有……「武田知道他一說起來就停不住,於是馬上截停,「我知道了,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叫布林,你看,連名字都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英俊少爺,我看我們還是趕快報警吧,如果他真是偷渡客的話,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老管家

顯得憂心仲仲。

「我要問一下姐姐具體的情況再說,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你幫我們準備一下午飯吧,吃完飯後我們要出去一下。」

「我知道了。」老管家這才無奈地走開。

等老管家走後,武田發現雷隱正以有點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個新來的雜工。

「正志,怎麼了?」

「沒什麼。」雷隱慢慢地收回了眼光。

到了晚上,武田跟吉川作東,帶著雷隱跟直子到嵐山附近的一間大飯店大吃了一頓。

吃完飯後,武田興致勃勃地提議去兜風。

剛吃飽飯的雷隱本來不想去,但是不忍掃他的興,於是點頭同意。

直子有輕度的暈機,所以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並沒有去。

去的時候,雷隱他們坐的是武田的愛車,那輛價值21萬五千美金的林寶堅尼跑車,也就是武田考上帝京之後他大哥送他的獎品。

「怎麼樣,是不是很酷?」在跑了一公里後,武田十分得意地說。

雷隱說:「你這輛車唯一的好處是當洗完頭後只要在車上坐一會,頭髮就自然風乾了,又或者可以用來把剛洗好的衣服吹乾。」

對於這些稱不上褒讚的評價,武田十分不滿:「這輛是開篷跑車,當然是迎著風開才過癮。」

吉川在旁邊說:「這傢伙恨不得把這輛車供起來,每天上香跪拜一下才安心。」

「可惡!」武田突然一下子把車子加速,頓時迎面而來的強風把所有人的頭髮都吹得向後飛起來。

「嗚,好爽呀。」武田像個瘋子一樣大聲叫起來。

雷隱慶幸直子沒有跟來,女人有時果然有先見之明。

開了半個小時左右,武田忽然把車停了下來。

「幹什麼?」吉川問。

「喝水太多了,想放一點。」說完,他向路邊的一個樹叢跑去。

等他進去幾分鐘後,忽然從裡面傳來一陣慘叫聲。

吉川跟雷隱的臉色頓時一變,因為他們聽出那是武田的聲音。

雷隱第一時間跳下車向前面跑了過去。

正文 第188章 樹叢中

當吉川跟著跳下車的時候,雷隱已經跑進樹叢裡不見了。

在樹叢深處,雷隱見到了以十分狼狽而且搞笑的姿勢坐在地上發著抖的武田。

看到他沒受傷,雷隱鬆了口氣。

「發生了什麼事?」 雷隱走過去順手把他拉起來。

「有、有熊,就在前面……」武田抬起顫抖著的右手指了指前面的樹叢。

雷隱並沒有認為他眼花,因為他聞到了在空氣中的確瀰漫著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他很快就判斷出武田見到的應該不是熊,因為京都這個地方的氣候並不適合熊生活,而且熊也不會在車來車往的公路附近出沒。雖然武田說是熊,但在這麼黑

的環境下,他應該看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雷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尋常,於是決定進去看個究竟。

「你馬上出去找吉川,然後在這等我回來。」說完,雷隱向前面的樹叢跑了過去。

「正志不要進去……」武田大叫起來,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好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樹叢中。

武田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好這時吉川跑了進來,看到他馬上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剛在小便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有聲音,於是走過去看,結果看到在樹叢裡面有一頭大的熊藏在裡面。當時我嚇得連跑也跑不了,還好那頭熊被我的叫

聲嚇跑了。」

「你是不是眼花呀?從沒聽說過京都有熊出現過。正志呢?」吉川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到雷隱。

「他跑進去了。」

「什麼,那傢伙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進去找他?」

「你車上有照明燈嗎?如果有的話馬上拿過來。」

「我的車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不過我們總共有三個人,而且那頭熊雖然很大,但是應該很膽小。不然也不會被我的叫聲嚇跑,我們還是趕緊進去找正志吧。

」武田自我安慰地說道。

吉川歎了口氣說:「希望是你眼花,如果真是熊的話再多人也沒用。可惜這裡太黑什麼也看不到,不然找根棍子防身也好。」

當兩人戰戰兢兢地準備進去地時候,前面的草叢中忽然傳來了一陣踐踏的聲音。他們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死死地看著前面。

踐踏聲越來越近,想起剛剛的恐怖經歷,武田真想拔腿就跑。

終於,當看到那個令兩人恐懼不已的黑影原來是雷隱時,武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正志,你沒事吧?」吉川問道。

「沒事,不過我在裡面找到了點東西。」 雷隱把左手拖著的東西仍到他們面前。

武田跟吉川看到那是一條很大的大丹犬,它正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顯然已經死掉了。

「這麼說,真的有熊?」吉川有點驚訝地說。

武田撇撇嘴說:「我早就說有熊,是你不信我而已。」

雷隱搖搖頭,「我認為不是熊,熊沒有這麼靈活的動作跟敏捷的速度,而且我在裡面也沒有看到有熊的腳印。剛剛我已經檢查了一下這條狗,它是被某種動物

咬破喉嚨而死的,另外它全身的血都被吸乾了。我曾經見過類似地屍體。不過那不是狗的屍體,而是人的屍體。」

其它兩人聽得毛骨聳然。

吉川問:「正志,你認為那是什麼東西?」

「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你們還記得不久之前在前任東京都事池山慎太郎的住處被揭發出來的活體實驗事件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武田剛剛看到的很可能是

其中一頭逃出來的實驗體。」

「你說實驗體?就是那種半人半野獸一樣地怪物?」武田倒吸了口冷氣。

吉川想了一下才說:「可是新聞上面好像沒有提到有實驗體逃出來呀。」

其實當時被救出的偷渡客中全都沒有出現獸變的特徵,大部分都是準備用來做實驗或只是注射了少量地藥物。除了那幾頭被雷隱分屍的實驗體外,記者們並沒

有找到其他出現獸變徵的實驗體。它們應該被關在其它的地方。

「我認識一個在警局工作地人,他告訴我他當時在現場看到一份有記錄這件事的文件,但後來這份文件被公安收走了。」 雷隱隨便編了個理由。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是不是去通知警察?」 武田說。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而且又沒有死人,警方是不會相信這件事的。你們慢慢看吧,我要回去了,不然小鬼會害怕地。」說完,他馬上向外面走去。

剩下的兩人望了一下前面漆黑恐怖的樹叢,不禁打了一下冷顫,馬上不敢再留下來「慢慢看」。

回到停車的地方,艾蜜絲一見到雷隱馬上從車上跳下來向他跑過去。

雷隱把她抱起來柔聲問道:「一個人是不是很害怕?」

小女孩點點頭。

「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雷隱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抱這她跳回了車座上面。

「今天真是有夠黑的,竟然會遇上這種事。」過了一會,武田一邊罵一邊跟吉川走了回來。

想起剛剛看到的狗屍,雷隱坐在車上深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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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武田跟吉川充當導遊,開車載著雷隱他們到處去逛。

在這幾天裡,幾個人幾乎走遍了琵琶湖、嵯峨野、三十三間堂、西本願寺、清水寺、銀閣寺、嵐山、金閣寺等等著名的旅遊景點。

當下正好適逢京都最為盛大的兩大節日之一祗園節,所以周圍顯得尤為熱鬧。

祗園節是從7月1日至29日在八?粟囿擱行的節日活動。相傳在公元869年,京都流行瘟疫,人們從祗園社抬出神典。立起日本全國各地的66支鐸,送至神泉苑,

祈求消除惡疾,此後逐漸形成節日活動。

隨著祗園節的開始,來武田家拜訪的親戚跟朋友慢慢多了起來。

作為一個傳統地家族而且又是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日子裡。武田被他父親強令在家的時候必須要穿和服。這個命令讓武田十分的不爽,但是迫於老頭子的積威之

下,只好不甘不願地乖乖聽話。

雷隱跟直子還是第一次看到武田這個平時喜歡染髮、戴耳環、穿破洞牛仔褲,整個混混一樣地叛逆青年穿和服,尤其是看到他穿上和服後好像身上有蚤子一樣

抓個不停的樣子,艘忍不住笑出來。

相比之下,同樣被家裡人要求穿和服的吉川就顯得自然很多,並沒有顯露什麼牴觸情緒。

雖然直子以前在高中任教的時候教的是英語。但是她本身也是來自一個十分傳統的家族,其溫柔雅致的氣質很適合穿和服,所以雷隱趁著這個節日特意帶著她

到當地的和服店去給她買套和服,另外他還想順便幫艾蜜絲買套穿來試試。

在和服店裡,當直子換好一套繪有花鳥地振袖(長袖)和服出來時,包括和服店老闆在內,所有人都露出驚艷不已的表情。

「雷,這套怎麼樣?」直子向愛人小聲問道。

雷隱走過去扶住她的雙肩細看了一下後才微笑說:「以後你千萬不要穿成這樣去參加別人的婚禮。不然新娘會生氣的。」

直子頓時臉紅起來低下了頭。

看到直子這副嬌羞不已的動人美態,和服店老闆差點流下了口水,而武田跟吉川則在心裡大歎好友的好命。竟能找到這樣一個尤物做女朋友。

接下來就輪到幫艾蜜絲去試穿,因為正式和服的著裝是十分繁瑣地,於是雷隱叫一個女店員去幫艾蜜絲穿。

在艾蜜絲進更衣室後,雷隱看到直子正怔怔地望著一套顏色鮮艷華麗的花嫁裝和服出神。

知道她的想法。雷隱拉起她地一隻玉手輕輕摩挲著說:「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先買下來好了,將來我娶你的時候你就穿上這套和服等我來接你好不好?」

「雷……」直子將頭轉回來,用啜滿了淚水的眼睛癡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倚到他懷裡輕泣起來。

雷隱輕輕地撫摸著她長長地秀髮。

看到這一幕的吉川歎了口氣後對武田說:「幸好這傢伙對晴子沒意思。跟她比起來,我連高中生都不如,而你則是連幼稚園都還沒畢業。」

「去死吧。」武田罵了一句後不禁滿臉羨慕地看著擁抱中的兩人。

跟成年人的和服相比,小孩子地和服著裝起來要簡單一些。沒過多久,艾蜜絲換好了一套粉紅色的和服走出更衣室。

跟直子的成熟美艷相比,艾蜜絲的可愛又是另一種與眾不同的視覺衝擊。穿上和服的小女孩就像加大版的日本娃娃一樣令人忍不住想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雷,這套衣服好奇怪呀。」沒有穿過和服的艾蜜絲覺得十分新鮮,興致勃勃地看著手上長長的衣袖,還時不時地甩幾下。

雷隱蹲下來讓她轉了一圈,然後說:「小鬼你穿起來很好看呀。」

「是真的嗎?」小女孩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睛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

「那我就穿它好了。」艾蜜絲十分高興地抱住他的脖子。

當雷隱去結帳的時候,武田問:「正志,你不買一套嗎?」

「我不喜歡穿和服。」

武田十分高興地拍著他的肩膀,「我也是,原來你跟我一樣。」

武田並不知道,雷隱並不僅是不喜歡這麼簡單。雖然和服是從中國唐代時期傳人日本,以中國唐代的服裝為基礎發展而成的,但是和服到了現代已經完全變成

了日本特有的服飾。雷隱無法忍受自己穿上和服時的那種不舒服的主觀感覺。講不上是厭惡,或者應該說是抗拒比較合適。不管轉生到哪裡,在骨子裡他還是

當自己是中國人,畢竟他在被雷電劈中變成不滅靈體之前,就已經是個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時間或許可以改變很多事,但有些根深蒂固的習慣跟想法卻是很難

改變的,反而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加深下去。

回到武田家後,吉川看到門口停著一輛紅色的跑車,轉頭對武田說:「看樣子你的表哥來了。」

「差不多有一年沒見那傢伙了,不知他現在怎麼樣?」

「去看看幾知道了。」

走到庭園的時候,武田的三個堂弟妹看到穿著和服的艾蜜絲,馬上跑了過來圍住她。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雖然言語不通,但幾個小孩子很喜歡外表可愛乖巧的艾蜜絲,而雷隱又有意讓她跟其他小朋友相處,因為慢慢地艾蜜絲也沒怎麼抗拒跟他

們一起玩。

來到武田的房間時,一陣大笑聲從裡面傳了出來。武田聽出那正是表哥的聲音,於是他打開了門,果然看到身材頗為高大的葉山明次坐在裡面跟三個年紀跟他

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打著牌,那三個人武田曾經見過一次,都是葉山明次的高中同學。

聽到推門聲,葉山明次轉頭一看原來是武田,馬上笑著說:「英俊,很久沒見了。」

武田在旁邊坐下,「是呀,自從你去讀大學以後,已經有一年沒見了,最近怎麼樣?」

「不算好不算差。吉川也來了,這位是……」葉山明次看著雷隱問。

「他是我大學的同學兼好朋友,叫源內正志。」

「你好,我叫葉山明次,是英俊的表哥。」

「你好。」

葉山明次又轉頭對武田說:「聽姑姑說你考入了帝京,是真的嗎?」

武田有點得意地說:「當然是真的。」

「真是想不到你也能考入帝京,真是令人大跌眼鏡呀。」

「這是我的實力。」

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這時剛把和服放回房間的直子在門外叫了一聲後推開門走了進來。

進來以後,她想不到還有其他人在,馬上說了聲「對不起」後悄悄地走到雷隱身邊坐下。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頂級美女,葉山明次跟他的幾個同學全都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舉動。

「英俊,這位小姐是……」在反應過來後,葉山明次馬上向武田問道。

武田回答:「她是正志的女朋友,叫長谷直子,她是陪正志一起來的。」

想不到這個頂級美女竟然是這個相貌平凡的男生的女朋友,四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在心裡大叫可惜。

這時雷隱對武田說:「既然你的表哥來了,我們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玩。」

「那好吧,等一下我再去找你。」武田知道雷隱並不喜歡跟陌生人聊天,也不勉強他留下來。

看著那個頂級美女跟著這個越來越不順眼的男生站起來準備離開,葉山明次跟他的幾個同學既可惜又無奈。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雷隱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連鞋也沒穿把門一下推開衝了出去。

吉川從來沒看過他這樣,馬上轉頭問直子:「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直子一邊說一邊穿上鞋子跟了上去。

武田跟吉川不知出了什麼事,只好也跟了上去。

葉山明次跟他的幾個同學以為有熱鬧可看,也趕緊尾隨其後。

正文 第189章 池

艾密絲雖然有自閉症,但是卻是個智力正常的孩子,而且天生可以感應別人情緒以及喜惡的能力令她十分懂事,所以她比起同齡的孩子顯得更加安靜而聽話。

即使是之前流落到荒島的時候,在沒有食物跟水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哭鬧過。以為她知道那個人正在想辦法解決所面臨的困難,她並不詳增加他的負擔。

可是她現在卻哭了起來。聽覺遠超常人的雷隱是第一個聽到她哭聲的人。在他的印象一,艾密絲並不是一個會隨便哭鬧的孩子,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的雷隱以令

人咋舌的速度向她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當他跑到庭園的鯉魚池旁邊時,看到了一幕令他超火大的情景。

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指著艾密絲大聲笑起來。容貌漂亮可愛的艾密絲之所以會被他取笑的原因,是因為她的臉上被畫滿了大大蕭蕭蘭色的圓圈和圖案。

而跟艾密絲一起玩的武田的幾個堂弟妹們正畏縮著在一哦昂看著他們,都不敢出聲阻止。

看到大笑中的少年右手中拿著的一支藍色油性筆,雷隱怒不可遏,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將那個少年整個提起來,然後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是將他狠狠地扔想鯉魚

池裡。

「啪!」一聲大響,少年整個人幾乎是平平地被扔到池子裡。雖然鯉魚池的水位只到腰際近,但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就像是個溺水者一樣在水中不斷掙

扎叫喊著。

「崍!」看到向自己走來的雷隱,小女孩扁著嘴撲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不要怕,已經沒事了。」雷隱把她抱起來柔聲安慰著。

「你在幹什麼?」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一聲怒吼。緊接著,葉山明次高大的身影跑到鯉魚池邊把弟弟拉了上來。

渾身都已經濕透的少年上岸後,就像個真正的溺水者那樣不斷地咳嗽以及喘著粗氣。顯得十分狼狽。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葉山明次衝到雷隱的面前大聲叫著。

「很明顯,我並不是在餵魚。」雷隱淡淡地說。

「混蛋!」葉山明次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

武田見勢不妙,馬上派到兩人中間格開他們,「有話慢慢說,不要衝動。」

看在武田地面子上,雷隱冷冷地盯了一下跟他哥哥一樣滿臉怒色望著自己的少年。然後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膽小鬼,想逃嗎?」葉山明次以為他膽怯,馬上繞過武田身邊擋在雷隱的前面。

「你想怎麼樣?」雷隱冷淡地看著他。

「我要你向我弟弟道歉。」葉山明次大聲說。

雷隱眼中露出玩味的笑容:「如果我說不呢?」

看到正志這樣的眼神,武田知道那是十分危險的信號,再次衝上去攔住憤怒地葉山明次。

「葉山表哥,這件事明人也有錯,畢竟是他先欺負艾密絲的,而且他也沒有受傷。就這樣算了,你還是快帶他去客房換件衣服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英俊,你有沒有搞錯,竟然幫外人也不幫我?」聽到他的話,葉山明次更加憤怒。

「不是幫不幫誰的問題,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就沒有不要把他鬧大。就這樣算了。」

「什麼小事,那傢伙竟然把明人扔到水池裡差點把他淹死,這還算是小事嗎?喂,你不要想跑,秋山、將人,快把他攔住,不要讓他跑掉。」葉山明次最後一

句話是對他的幾個同學說的,因為他砍刀雷隱又想走,急忙叫人把他攔住。

他的及格同學相互望了一下,然後向雷隱前面跑去想攔住他。

吉川卻擋在他們面前說:「這件事是武田家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要插手。」

他跟武田都深知惹怒正志的後果會很嚴重,難得現在他沒深究下去,所以吉川並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他跟葉山明次也算是熟人。

看到這樣,葉山明次想衝過去,可是武田馬上抱住他大聲說:「你不要在鬧了,他是我地好朋友也是我請回來的客人,你就當給我面子就這樣算了。」

「英俊,你再不放開我就不客氣了。」被自己的表弟阻擋,葉山明次不由得急起來。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一把男人的聲音:「你們吵吵鬧鬧地在幹什麼?」

幾個人回頭一看,原來說話的是武田義夫。在他的身後還跟著武田倉史跟武田撫子以及兩個中年男女。

在看到葉山明人全身濕透的樣子,那個穿著和服地中年婦女馬上驚叫一聲跑過來,「明人,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少年指著雷隱說:「他剛剛把我扔到水池裡。」

那個婦女一聽到馬上站起來向雷隱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具體情況問你的兒子吧,反正我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雷隱深知在鬥嘴方面,這種年紀的女人幾乎無敵,所以不想作無謂的爭執。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狠狠地盯著他。

吉川走過來說:「葉山阿姨,事情是這樣,明人剛剛在這個小女孩的臉上亂畫東西,我的朋友在一時衝動之下才會做出這種舉動,請您息怒。」

雖然看到雷隱懷中的小女孩臉上的確被劃花了臉,但是葉山明菜還是大聲說:「誰能證明這件事是明人幹的?而且就算是明人幹的,這也是小孩子間地打鬧而

已,你作為一個大人,竟然把一個小孩子扔到水池裡,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雖然在法律上未成年人犯罪比成年人犯罪判刑要輕一些,但不管是成年人還是未成年人犯罪,其結果對於受害者本人跟家屬來說其實是沒什麼區別地。新聞

裡面常說,近年來日本的未成年人犯罪有不斷上升的趨勢。看來有沒有好的家教果然是主要原因呀。」雷隱一副社會評論家地口吻。

葉山明菜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大聲地叫起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說我家明人沒有家教?」

看到雷隱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吉川知道他接下來肯定沒好話,連忙搶在前面說:「葉山阿姨,這件事雙方都有錯,而且現在又是祗園節,不如就這樣算了

。」

這時武田義夫開口說:「吉川說得沒錯。現在是祗園節,沒必要把事情鬧大,就這樣算了。你快帶明人去換件衣服吧。」

「可是大哥……」

武田義夫擺擺手說:「快去吧,不然等一下明人得了感冒就不好了。」

葉山明菜只好瞪了雷隱一會然後拉著兒子走開。

武田義夫以稱不上友善的眼神看了雷隱一眼後,轉身返回了大廳。

對於他的延伸,雷隱在心裡冷笑了起來:你算哪根蔥,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爺爺的爺爺可能連毛都還沒長出來。

臨走的時候,葉山明菜瞪著雷隱說:「算你運氣好。你最好祈求別在街上碰到我。」

雷隱連看也懶得看他,完全當他透明一樣抱著艾密絲從他身邊走過。

感覺被極度輕視地葉山明次怒得只想衝上去扁他一頓,但很快就被武田拉住。

最後武田跟吉川把葉山明次跟他的同學帶到偏廳去,以免他們再起衝突。

回到房間後,直子馬上到洗手間打了盆水過來。

雷隱讓密絲坐好後,把盆裡的毛巾弄濕輕輕地擦著她臉上的筆跡。

可是因為上面的圖畫都是油性筆所畫。雷隱擦了好幾下都擦不掉,雷隱只好對直子說:「你去打些溫水來,另外順便拿塊香皂過來。」

「好的。」

因為艾密絲的皮膚十分幼嫩,雷隱不敢用溶解劑之類的化學藥水來洗,只好用毛巾跟溫水慢慢去擦。

足足擦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雷隱才將她臉上的筆跡一點一點地擦掉。

擦乾淨以後,看到小女孩臉上地皮膚被毛巾擦得紅起來雷隱不由得一陣心疼。他現在後悔只是把那小子扔到水池裡而不是糞坑裡。

「小鬼,臉上是不是很痛?」

小女孩看著他搖了搖頭,然後把頭靜靜地靠在他懷裡。

雷隱用右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同樣安靜地坐在旁邊的直子滿臉溫柔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直子開門一看,原來是武田的姐姐,武田撫子。

武田撫子是一個給人很認真嚴肅的女生。聽武田說她正在利用暑假進修什麼課程,因此即使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天。雷隱他們還是很少有機會見到她。

跟武田一樣,在家的時候她也是穿著和服。進門以後,她首先對直子鞠了一躬,然後對雷隱說:「不知源內同學現在有沒有時間談一下?」

雷隱點點頭。

跪坐在雷隱地前面,武田撫子正容道:「我這次來是想替我的表弟明人向這位小女孩道歉的,對於我表弟的惡作劇行為,我衷心地表示歉意。」

對於她這種代人陪禮道歉的行為,雷隱雖然覺得稍嫌多餘,但還是回答道:「你有心了。」

武田撫子剛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武田的聲音:「正志,你在裡面嗎?」

直子馬上站起來去開門。

武田進來後,看到姐姐也在,不禁有點驚訝

武田撫子對雷隱說:「源內同學,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她走出去後。武田問雷隱:「我姐姐來幹什麼?」

雷隱回答:「沒什麼,只是替你表弟道歉而已。」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剛我看到大哥拉著她小聲說了些什麼,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艾密絲怎麼樣了,那些筆劃擦掉了嗎?」

「已經擦乾淨了。」雷隱一邊說一邊摸著小女孩的頭。

看到艾密絲臉上的皮膚都紅了起來,武田略有歉意說:「正志。真地不好意思,我想不到明人那小子會做出這麼過分地事來。」

「這件事與你無關。另外我們已經住了那麼多天,差不多是時候要會東京了,我打算明天就坐飛機回去。」

武田一聽馬上激動得站起來,「不行,你們不能走。這件事你沒有做錯,你不能因為這件事離開。」

「也不全是這件事。畢竟我們已經住了好幾天,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總之不行。」

看到他那麼堅決,雷隱索性攤開來說:「喂,我是為你著想呀,我得罪的是你姑姑、表哥、表弟差不多一家人,我留在這裡只會讓你難做。」

「我管你那麼多,反正連老頭子的話我都當放屁,更何況是他們。如果你硬要走的話,我就跟你一起離家出走。最多到了東京你供我吃住玩好了。」

看他一副痞子地模樣,雷隱知道再說下去也沒用,只好聳聳肩說:「隨便你,反正我是外人,你家老頭子就是要罵也只會罵你。」

看到他終於肯留下來,武田頓時笑容滿面。

在吉川的提議下。各人於是決定參加晚上在附近寺廟或神社中舉行的廟會。

日本割地的廟會祭點非常多,而且各地方都不同。但是京都的祗園廟會確實很出名地。因為從七月一日起整整一個月內,基本上每晚在各間寺廟或神社內舉行

廟會。

雖然現今日本大多的廟會已經失去了祭祀神靈的願意而流於形式,成為一種只為了招攬遊客的項目。但是精度畢竟是日本的古都,在這方面要比其他地方要正

規得多。

當晚,除雷隱外,武田家中幾乎

所有人都穿上了和服準備參加廟會,連武田也不例外。

為了不讓葉山明次再起事端,武田他們首先出發到了廟會舉行的神社。

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廟會已經開始了。到處都可以砍刀穿著和服的人在走來走去。

雖然舉行廟會最初的目的是為了讓人麼到神社內求富請願,但純粹是來湊熱鬧的幾個年輕人卻沒有這麼虔誠,只當作是晚上的一種娛樂到處溜躂。

艾密絲從來沒參加過廟會,顯得十分興奮。而且對擺在路兩邊的各種攤位上的小吃跟遊戲顯得很感興趣。

怕她吃壞肚子,雷隱只敢讓她吃魷魚,其他小吃連看也不看。

在廟會中最經典的撈金魚攤位前,雷隱看她想要金魚牧業不親手撈給她,只是讓她自己試著撈。在撈了幾次後,雖然沒有撈成功,可是小女孩卻玩地很開心。

武田等得有點急了,於是就想幫她撈,結果連破三個紙網卻一條也撈不上來。看到艾密絲在笑他,惱羞成怒之下乾脆蹲在那裡繼續試著,決心撈到才走。

「所以我說那傢伙連幼稚園都沒畢業一點也沒說錯。」撥著扇子地吉川對雷隱說道。

「羨慕嗎?」雷隱笑問。

「去,誰羨慕他呀?」

離開金魚檔後,武田還在趾高氣揚地說:「看到沒有,我說過我是撈金魚高手。」

「算了吧。撈了這麼久才撈到兩條,虧你還好意思自稱高手。」吉川反譏道。

武田大聲反駁,「我一開始只是因為太久沒撈所以有點生疏而已,有膽的話跟我比比看……」

他還沒說完,後面忽然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英俊,原來你們在這裡。」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說話的是武田的哥哥,在他旁邊還有葉山明次跟他的幾個同學以及葉山明人,另外還有兩個女孩子,看來也是葉山的同學。他們所有人都

一律穿著和服。

武田跟吉川不禁相視苦笑,想不到最後還是碰上了。

「老頭子跟姑姑他們沒來嗎?」武田問大哥。

「父親、姑姑和姑丈說人太多怕擠,所以沒來。」

聽到這句話,武田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到了晚上出來玩的時候還要看老頭子的臉色。

武田倉史打量了一下各人,然後很快地,目光像被磁鐵吸住一樣緊緊地盯著一身淺紅色和服的直子身上。

跟他一樣,其他人也是像中了邪似的死盯著這個頂級美女不妨。而那兩個女生眼中則充滿了明顯地敵意。

感受到幾個人灼熱的目光,直子優點不知所措地側身躲在雷隱的身後。

視線被雷隱的身體一擋,幾個人頓時反應過來,葉山明次跟他地幾個同學更是對雷隱又妒又恨。

武田倉史輕咳了一下對武田說:「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走吧。」

既然大哥都開口了,武田只好同意。

走到打槍的攤位時,葉山明次對雷隱說:「你敢不敢跟我比比看。」

對於這種像是小孩子鬥氣一樣的低齡比賽,雷隱乾咳了一下才說:「不好意思,這種遊戲我三歲的時候就已經不玩了。」

「你……」葉山明次大怒。

忽然,他看到在攤檔旁邊所擺放的東西時,他頓時眼睛一亮。

於是他指著那個拳力測試機說:「這東西你不會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玩夠了吧?怎麼樣,敢不敢跟我打個賭,拳力值最高的那個算贏,輸的人就脫掉衣服在這

裡走一圈。」他本來想說輸的人脫掉褲子,但是知道武田倉史一定會阻止,所以才臨時改了口。

武田倉史看不過去說:「葉山表弟,這樣做一點意義也沒有。」

「表格,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請你不要管。」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想找那傢伙的麻煩,出了弟弟的事以外,那個頂級美女的存在也是一個重要原因,他

很想讓這傢伙在眾人面前丟臉。

「好吧,請快點,我趕時間。」出乎葉山的意料之外,雷隱竟然同意了。

葉山明次冷笑一下,走到那台機器前面,然後擺了一個空手道出拳的姿勢。

他的幾個同學露出得意的表情,他們知道葉山明次是大學空手道社的社員,所以對他充滿信心。

「哈!」一聲大喝,葉山明次一個正拳打在那個皮套上,機器上面的計量刻度馬上升到85的位置。

打完以後,他有點得意地對雷隱說:「到你了。」

雷隱走到那個攤檔的老闆面前說:「老闆,如果打壞了要不要賠錢?」

那個老闆笑起來,「如果你有本事的話我不用你賠。」

「這是你說的。」說完,他走到那台機器前面,也沒見他擺什麼姿勢,隨便一拳打了過去。

「啪!」、「卡嚓!」兩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那個皮套竟然整個向後飛了出去。

看都這一幕的除了直子、武田跟吉川外,其他人的眼珠差點掉出來。

正文 第190章 籠

望了一下像死了全家一樣表情的攤檔老闆,雷隱對正要脫衣服的葉山明次說:「如果你肯賠錢給這個老闆,這次的事就算了。」說到底他是武田的表格,雷隱

多少要給武田幾分面子。而且像葉山明次這種人,在他眼裡連路邊的混混都不如,他懶得跟他計較。

葉山明次以驚懼交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後才說:「可以。」說話的語氣中再也沒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

想不到對方肯賠錢,攤檔老闆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

在談好賠償的價格後,葉山明次身上沒那麼多錢,只能問武田倉史借。武田倉史唯有哭笑不得地交了錢。至此,一陣鬧劇算是結束了。

離開攤檔後,葉山明次跟他的及個同學很自然地走在後面,不敢離雷隱太近。此刻在他們眼中,那傢伙已經被劃為生化人一類的非自然人類。

雖然心裡同樣震驚,但武田倉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問雷隱:「源內同學曾經練過拳擊嗎?」

「沒有,不過是有點蠻力而已。聽說倉史兄很早就出來做生意,不知你做的是什麼生意?」雷隱不想繼續談這些,於是岔開了話題。

「我做的是進出口貿易生意。原來父親想叫我接手茶道館的生意。但是我志不在此,所以唯有指望英俊將來可以幫父親打理茶道館。」

望著旁邊左手拿著一串燒墨魚丸,右手提著一袋金魚,即使穿起和服來還是像混混的武田,雷隱覺得武田倉史的希望可能很難實現。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武田也在旁邊聽到大哥的話,這時看到雷隱正以古怪的目光盯著自己看,馬上十分不滿地瞪著他。

「沒什麼。只是很難想像你經營茶道館時的樣子。」

「誰說要經營那種老店子了?我只對汽車有興趣,茶道館就留給姐姐繼承好了。」

在倆人說話的時候。武田倉史默默地看這站在雷隱旁邊的直子。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優雅純美地女性,配合身上那套貼身自然的和服,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是一道令人陶醉的風景。但她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溫柔地注視這

那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也在注視著她。

沒過多久,一行人來到了大點的正門。但是因為前面人太多,根本就進不去。於是許多人直接把硬幣往神殿裡面扔進去做福許願。看到站到最前面的幾排人經

常被不斷飛過來的硬幣砸到。武田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既然已經來到,武田他們也有樣學樣地往神殿裡面扔硬幣。雷隱從來不信這些,只是抱著艾蜜絲在旁邊看著。

作完福後,幾個人又順便到神殿旁邊抽籤地地方去抽籤算命,可是因為人太多,幾個人只好排隊等候。

這時,艾蜜絲想去洗手間,於是雷隱跟其他人說一聲後帶著她到神社後面的衛生間走去。

神社後面十分安靜,跟正門的熱鬧吵雜彷彿是兩個世界。

過了一會。當艾蜜絲從洗手間出來後,雷隱正要帶她回去。忽然,他聽到從路邊的草叢中發出一陣踐踏在草地上的聲音。

雷隱馬會桑巴艾蜜絲抱在懷裡,然後緊緊地盯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同時小心戒備著。

過了一會,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不僅是腳步聲,似乎還聽到一些動物的哮鳴聲跟重物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終於,一個人影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雷隱認得他正是武田家那個新來地雜工。此刻他手上正拖著四個大鐵籠,每隻鐵籠裡都關著一頭狗,其中三頭體型頗大。

這時那個男人也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雷隱,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後就拖著那幾個鐵籠繼續向神社旁邊一條無人小路走去。

在這過程中,雷隱細心地觀察了一下鐵籠跟裡面的狗,發現那些鐵籠似乎被人可以改造成可以捕捉獵物的捕捉籠。它的原理跟捕老鼠的鐵籠一樣,是在籠子裡

面地一根鐵絲上放置誘餌。放老鼠觸動鐵絲後,鐵籠的蓋子就會馬上關上。

而籠子裡面的狗雖然體形不小,但是雜亂骯髒的毛色以及瘦的露出了肋骨的肚子表明它們都是無人飼養的流浪狗。

跟許多發達國家的情況相像,日本養寵物的人也並不在少數。但大部分都是一時心血來潮買來養,到後來覺得太麻煩。又沒人肯收養的情況下就把寵物遺棄,

於是有不少狗成了流浪狗。但因為城市裡面有專門捕捉流浪狗的捕犬隊,於是流浪狗們又被迫流落到郊外地地方,境況淒涼。也許是因為舉行廟會地關係,所

以附近的流浪狗就來這裡覓食。

只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捕捉這些流浪狗?如果只是為了吃狗肉的話,捉的也太多了,而且流浪狗身上一般都帶有各種病菌或輕重不一地皮膚病,因此一般人都

不會吃它們。

有點擔心直子,雷隱沒再看下去,抱著艾蜜絲往回走。

回到抽籤的地方,雷隱看到武田跟吉川照神社祈福的慣例把籤文拴在一顆神樹下面的簽架上,在那簽架上已經拴滿了籤文,而武田倉史正站在簽架前面跟直子

說著話。

看到雷隱回來,直子十分高興地走上前說:「雷,我剛剛替你抽到一個大吉哦。」

看她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雷隱微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許了什麼願。」

直子臉紅起來,「不能說出來,不然就不靈了。」

「跟我有關嗎?」

「嗯。」直子低頭小聲應了一下。

拉著雷隱右手的艾蜜絲卻嘟著小嘴滿臉不高興地看著她。

這是沒人注意到,武田倉史正以失落的眼神望這對雷隱笑語嫣然的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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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習慣了早起的雷隱信步走個庭園中。

這時大部分人都還沒起床,但此時院子中已經有人開始工作了。

看著那個正拿著剪子申請專注地修飾著一棵牡丹的布林,雷隱忽然發現他的左手手腕處綁著白色的紗布。雖然有袖子擋著,但還是時不時地露出來。

心中一動,雷隱走了過去。

「你好。」

布林抬頭看了他一下,並沒有回答,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做回應,然後繼續著手中地工作。

雷隱看著他,「冒昧問一句,你為什麼要捉那些流浪狗?」

聽到他的話,布林眼中頓時露出戒備的眼神。

見他還不肯開口,雷隱繼續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問一句而已,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

看到他眼中戒備的神色不減反增,雷隱知道再問下去他也不會回答的,於是向他道了聲再見後走開了。布林在後面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

雷隱走到直子地房間前面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看到她正坐在鏡子前面梳頭。

「雷。你這麼早就起來了。」還穿著睡衣的直子有點驚喜地說。

雷隱點了點頭,接著在她的身後坐下,然後十分自然地從她的手裡拿過梳子幫她慢慢梳起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但直子心裡還是十分甜蜜地享受著愛人的服務。

梳好好以後,雷隱隨手挽起她的一縷秀髮輕輕把玩著。過了一會才抱著玉人的纖腰柔聲說:「你留長髮是最好看的。」

「雷……」直子十分滿足地靠在他懷裡。兩人靜靜地相互溫存著。

接下來的幾天裡,在白天武田跟吉川繼續開車帶雷隱他們四處去亂逛。晚上則到酒吧、歌舞廳等各種娛樂場所裡面玩。不過顧慮到艾蜜絲跟直子也在,兩人只

敢帶他們到些不算太吵的正經娛樂場所去。

到這時,吉川也慢慢露出了花花公子的本色,每次過來地時候都會帶一個漂亮女生一起來,而且幾乎每天都換人。

而武田高中時的同學跟朋友也越來越多地聚過來。在這些人當中,有一些著裝標新立異不說,而且一開口就熱情地問候別人的家人。雖然雷隱無所謂,但是不

想直子聽著難受,於是但凡有這類人來武田家,他要不跟直子待在房間裡看電視。要不就帶她們到外面逛街。幾天下來。對附近一帶倒是走熟了。

另外在這幾天裡,雷隱一直注意著一個人。

他發現,自從在幾天前看到那個布林手腕受傷後,到了第三天。雷隱發現他大腿位置又多了一處傷。雖然看不見傷口,但是布林走路的樣子知道他傷得不輕。

然後到了第五天,輪到他的肩膀。

第六天則是胸口位置。

也許因為失血過多的關係,他地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不過令雷隱頗為欣賞的是,即使已經一身的傷,他平時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仍然是做完每天的工作才下班。他掩飾得很好,除了臉色較差而已,如果不是雷隱

這種老江湖,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他身上有傷。

這時雷隱有點心癢向看看這傢伙究竟為什麼會經常受傷,畢竟再怎麼看,這傢伙也不像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

這天晚上,剛好武田那幫出口成章的朋友來他家玩。於是雷隱跟直子照例留在房間裡看電視,而艾蜜絲則被武田的堂弟妹們拉去放煙火。

看到雷隱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直子問:「雷,有事嗎?」

雷隱想了想,然後將布林的事告訴了她。

「你想去看看嗎?」

「這倒不至於,只是有點奇怪而已。」

直子忽然輕輕笑起來,「你在說謊。你是擔心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嗎?」

雷隱有點驚訝地看這她,過來一會才苦笑說:「你怎麼知道的?」

直子有點俏皮地笑了一下,然後伏在他懷裡溫柔地說:「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不過答應我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受傷,好嗎?放心吧,我要是悶地話會看電視的

,如果可以的話,早點回來。」

雷隱有點感動地緊抱著懷中的玉人,「直子,你真好。」

「傻瓜。」她臉紅紅地抬起頭輕吻了一下他的唇。

等他走出房間後,直子將一個抱枕放在懷裡,然後側頭伏在上面。過了一會,她將食指放在似乎還留有他體溫地櫻唇上癡癡地發著呆。

在武田家附近有一棟三層高的公寓,那是專門給家裡的傭人居住的。雷隱向其他傭人問了一下布林的房間位置,然後走了上去。

日本是個等級森嚴的國家,不要說在政府或公司裡面,即使是這樣一棟傭人們住的公寓,也有一定的劃分規則。通常服務時間最長,資歷最深的傭人會住在空

氣最好的最高一層,然後如此類推下去。而布林的房間則是在一樓一間因為背陽而基本上透不進陽光的房間裡。

雷隱在門外聽了一下,確定布林人還在裡面後,他安靜地走到公寓外面等著他出來。

到了晚上11點左右,已經等得有點火大的雷隱終於看到布林高大的身影從公寓門口走了出來。

暗罵了一句後,雷隱悄悄地跟在他後面。

論跟蹤的話,基本上沒人可以跟雷隱比。因為他並不需要緊跟著那個人不放,只要通過氣機的鎖定,就可以清楚知道那個人的行走路線,被跟蹤的人根本就看

不到後面有人。

一路上,雷隱像散步一楊慢悠悠地跟在布林的後面,有時看到路邊有小吃的話,還順便停下來買點試試。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後,雷隱發現布林竟然朝著神社的方向走去。那傢伙難道又要去捉流浪狗。

果然不出所料,布林逕自向神社的後面走去。然後到了上次差不多的地方,從草叢中拖著三個裝有流浪狗的鐵籠走出來。然後像上次在廟會時一樣,朝著那條

無人的小路走去。

看來好戲要開始了,雷隱把手中的小吃幾口吃完,然後繼續在後面跟著。

另一方面,在雷隱走出直子的房間沒多久,一個人敲響了直子的房門。

正文 第191章 斗

直子打開門一看,站在門外竟然是武田的哥哥,武田倉史。

「晚上好,武田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武田倉史顯得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晚上好,長谷小姐。不知我能不能進去說呢?」

聽到他的話,直子不禁遲疑起來,雖然現在只是晚上9點左右,只是房間裡面只有自己一個人,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畢竟不是太好。兩年前日夏淳一郎所做的

事至今還令她印象深刻。

看到她為難的樣子,武田倉史苦笑了一下說:「既然長谷小姐不方便,那就算了。打擾到你休息,十分抱歉。」

看到他要走,直子開始動搖起來。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家,如果連這樣的請求都不答應,好像顯得太不近人情。低頭想了一下,直子才說:「剛剛失禮了,武田

先生,如果有事的話請進來談吧。」

武田倉史突然向她鞠了一躬,「謝謝你,長谷小姐。」

直子被他這麼大的禮嚇了一跳,馬上說:「武田先生,你言重了。」

等他進去以後,直子並沒有關門,反而把門推得更開一點。對於她這種不經意的動作,武田倉史好像沒看到一樣繼續端坐在桌子的另一邊。

直子把一杯茶端到他面前,「請喝茶,武田先生。」

「謝謝。」武田倉史以十分標準的姿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長谷小姐,你沏的茶味道很好。」放下茶杯後,他說了一句。

「你過獎了,武田先生家世代都是經營茶道館的,你的謬讚令我無地自容。」

武田倉史正容道:「不,我說的是實話。」

看到他認真的表情,直子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好說:「你過獎了。請問武田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武田倉史一時語塞。竟然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直子看他這樣,更加不敢出聲,只能靜候他的回答。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一片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武田倉史終於抬頭定定地看著直子,然後說了一句令她絕對想不到的話。

「長谷小姐,我喜歡你。」

直子大吃一驚,差點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碰倒。

等她反應過來後,直子馬上開口說:「武田先生,我……」

武田倉史打斷了她的話,「請不要誤會,長谷小姐,我並沒有其他的目的。我很清楚知道你深愛著源內先生,我並不會做任何影響到你們之間感情的事。我只

是想在臨走之前了結一下自己的心願而已。」

「你說臨走之前?」直子這才發覺他穿地是西裝而不是平時在家所穿的和服。

「是的,因為公司有點急事,所以今晚我就要坐飛機回去。也許這一走之後就再也沒機會見到長谷小姐。因此我很希望可以在離開之前了結我地心願。向長谷

小姐表白我地心意。當然,我這樣做並不是想得到什麼回應,我只是不希望留下什麼遺憾而已。如果對你造成什麼困擾的話,請你原諒。」說完,他又向她鞠

了一躬。

看到這個從進來到現在始終滿臉認真表情的男人,直子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她略略定了定神才說:「武田先生,對於你的錯愛,我感到十分不安。



武田倉史說:「長谷小姐,你是我見過最美麗最溫柔的女性,我心裡對你充滿了仰慕。在這裡,我祝福你跟源內先生可以白頭到老。」

「謝謝你,武田先生。以武田先生的條件,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適合你的女子。」

武田倉史微笑起來,「謝謝你的祝福,不過老實說。我真的很羨慕源內先生。」

「你過譽了。」

將那杯茶一點不剩得喝完後。武田倉史站了起來,「好了,我要走了,長谷小姐。以後請多保重。」

「你也是,一路順風。」直子站起來送他出去。

走出門口的時候,武田倉史忽然回頭向直子說道:「也許這句話很失禮,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你究竟喜歡源內先生什麼地方?」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像她這

麼完美的女性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平凡的一個男人。

直子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輕輕地說:「在這世上,沒有比他對我更好地人了。」

看到她滿臉溫柔的神態,武田倉史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身慢慢地離開了。

□□□□□□□□□□□□□□

在上一次的轉生中,雷隱閒來無事的時候曾經仔細研究過不同人種以及不同地方原住民的特徵跟區別。

從看到布林的第一眼,他就斷定這個新來的雜工並不是日本人。也許就像武田家的老管家所說的那樣,這個人可能真的是一個偷渡者。

之前曾經發現地有可能是實驗室所吸食的狗屍,再加上現在這個懷疑是偷渡者的布林近日來的特異行為跟不斷出現的傷口,令他很自然地將兩者聯繫在一起,

所以雷隱才對這個男人抱有相當的好奇心。

那個男人在神社對外的郊區走了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後,他終於在一間疑似防空洞一樣的地方停了下來。

到處再仔細看了一下,在確定四周沒人時,布林將一堆作遮掩的野草拉開,露出了一個只容一人進出的缺口。

將鐵籠排成一直線一個一個拉進去後,布林的身影繼續拖著籠子走了進去。他並不知道,一條像是幽靈一樣黑影在他進去沒多久後悄悄地跟了進來。

裡面的環境十分黑暗,不過對雷隱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的確是一個廢棄的防空洞。在日本,這種興建於二戰期間的

防空洞為數不少,但大部分都在城市開發的時候被填埋了。

為了不讓布林發現。雷隱十分小心地注意著腳下,以免因為踢到東西而被他聽到。

忽然,他聽到一陣十分淒厲地狗叫聲,很快地,一切歸於沉寂。

在這種漆黑一片的環境下,驟然聽到這種聲音,對人的神經是一種巨大的考驗。但是對雷隱這種見慣大場面的千年老鬼來說。不過是有點刺耳而已。

知道好戲要開始了,雷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走了還不到十米,忽然一陣更加淒厲的狗叫聲再度傳來,但這次雷隱還聽到了一些別的聲音。

又走了幾分鐘,雷隱感覺離布林越來越近了,這時,第三下狗的慘叫聲傳來了。

一連吃三隻?胃口也太好了吧。雷隱一邊想一邊繼續快速前進著。

走到防空洞盡頭時,雷隱看到前面有一排緊靠著的房間,淡淡的燈光正從其中一間房裡透出來。

這時,雷隱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聽到了一陣頗為熟悉的聲音。

好像飢餓的野獸一樣的沉悶哮嗚聲,以及粗重而無規律的呼吸聲……

這一切,都跟雷隱之前打過交道的實驗體所表現出來的獸性一模一樣。

難道,布林真地是逃出來的其中一頭實驗體?雷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但很快地,一個男人的聲音否定了這個假設。

「大哥,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雖然對方說的是尼泊爾語,但雷隱還是很快就認出那是布林的聲音。

這時,房間裡傳來了一陣猛獸的怒吼聲,緊接著是一下重物墜地的聲音,雷隱馬上衝過去想推開門,可是發現門被鎖上,於是他一腳把門踢開。

進去以後,他看到由蓄電池供電的節能燈映照下,一個或者說是一頭全身佈滿黃褐色長毛,尖長的指甲上滴著鮮血、面容嚴重扭曲的「狼人」正把布林整個人

壓在地上。

從嘴角間咧出來的尖利牙齒、血紅色的雙眼跟不斷滴著的唾液,都很明顯地表示它把布林當成了獵物。

被大力的踢門聲所吸引,那頭實驗體跟布林都不自覺地望了過去。

看到一個人影在把門踢開走了進來。布林馬上大聲叫起來:「快點出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實驗體從布林身上跳開,向那個人衝了過去。

布林馬上翻身站起來大聲說:「大哥,不要殺他!」

但實驗體並沒有理會他的聲音,在衝到那個人的面前時,他用兩隻利爪向他抓了過去。

就在布林以為那個人死定了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幕令他絕對意想不到的畫面。他似乎看到那個人的身體好像動了一下,然後那個實驗體似乎被極大的力道

打到整個飛向房間後面,最後「啪」一聲撞到牆壁後倒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布林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他停到那個人說了一句話:「你說他是你的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對方說的是尼泊爾語,布林頓時又驚又喜,「你是什麼人?」

「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你快點走開。」

布林開始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看到用血紅的雙眼看著自己,身高超過兩米的實驗體,雷隱心中湧起了一陣興奮感。

真不愧是被改造過的非自然生物,剛剛那一拳他已經用了八成力道,可是想不到它這麼快又站了起來,而且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的樣子。雖然他現在的內力

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苦修已經達到全盛時期的三成左右,但是單純從肉體的力量來說,還是這頭實驗體佔優。

自從上次在停車場跟那頭實驗體單挑過後,他就一直想跟這種擁有強橫肉體的生物再打一場。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不枉今晚跟了這麼久。

「你快走,不然你會死的。」布林對雷隱說完後攔在那頭實驗體前面。

雷隱沉聲說:「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快點走開,他已經失去人性了。」

「我大哥還有一點理智。只要你離開的話……」

他還沒說完,那頭實驗體突然跳過來把布林整個人撞開,然後向雷隱撲過來。

看到向他抓過來的利爪,雷隱反手一格,然後順勢曲臂一個霸王肘狠狠地撞在實驗體的胸部上。

這一下如果被拍中的話,肯定整個頭都會被拍飛。雷隱馬上一彎腰避開那致命的一擊,緊接著右手用寸拳的手法一下擊在它的腹部。

「噗!」一聲悶響,再次被擊中的實驗體痛得又大聲狂嚎起來。

可是雷隱並沒有放過它,在它狂叫著的時候一腳踢中它的小腹,把它整個蹬得向後飛了出去。

剛剛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激烈對攻以及親眼看到大哥被再次打翻在地後,被撞倒在地上的布林無法相信見到的一切。他無法想像普通的人類竟然可以跟被改造成

怪物的大哥打到這種程度。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有什麼問題等我把他放倒再說吧。」

如果不是燈光太暗的話,布林一定會看到那個人的嘴角正露出奇怪的笑容。

看到那頭實驗體又站了起來,雷隱興奮得寒毛直豎。他奶奶的。真是太爽了,這傢伙比上次在停車場遇到的那頭還厲害很多,不僅體型更高大,力量更強,而

且皮粗肉厚,抗擊打能力更是一流。他愛死了這種拳拳到肉地厚重手感。因此他根本就不想用任何武器,只想用拳腳跟它繼續對攻下去。

感覺到身上劇烈的痛楚,實驗體被徹底激怒了。

用紅的幾乎能滲出血來的眼睛盯著那個人,它已經顧不上飢餓了,它現在只想把那個人撕成碎片。

大聲咆哮了一下,實驗體再次向那個人衝了過去,終於,第三輪對攻開始了。

跟之前那次不同,狂怒中的實驗體像發瘋一樣不斷地想用牙去咬雷隱,又或者用爪子去抓他。可是那個人也不甘示弱地以幾乎看不到地出招速度加以反擊,將

它的進攻一一打退。

對比之下,實驗體的肉體要比雷隱強橫得多。就像之前在停車場跟那頭實驗體過招時一樣,雷隱覺得有時打在它身上就像打在輪胎上一樣。但是如果實驗體打

在他身上的話,那情況就會完全不一樣,很可能只要被打中兩三下,不是斷骨就是內傷。

但雷隱的優勢也很明顯,他有著無所匹敵的奇妙武功。往往那頭實驗體打過來的時候,都被他以很巧妙的手卸開或閃過。所以從外面看來,一直處於挨打狀態

的反而是那頭實驗體。而且在他的內力支持下,他出拳的力道並不比它差多少。

看著你來我往不斷激烈對攻著的兩人,躺在地上的布林覺得彷彿在看一場怪獸之間的搏鬥。

作為那頭實驗體的弟弟,他十分清楚它的恐怖,那絕對不是單靠人類的身體可以對抗的。但是這個人竟然可以跟它打成了平手,或者說還佔了上風,這實在令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知道這個人曾經用一把刀把五頭同樣的實驗體秒殺時,也許他就不會這麼驚訝了。

從激烈對攻中的兩個生物那裡,時不時可以聽到一些沉悶的打擊聲,布林可以看到這些聲音都是那個人打在大哥身上時所發出來的。那種令人可以從聲音中感

受到的強大打擊力道,令布林首次開始為自己的大哥擔心。

彷彿過了許久,激烈的對攻仍然在繼續著。但此時雙方的出招速度都明顯比之前慢了一些。

如果單從外表來判斷的話,那個人似乎佔著絕大的優勢。

布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實驗體全身都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特別是對於普通人類來說致命的胸口、頭部、腹部等位置,更是佈滿了非常明顯地拳印跟鞋印。而

在大哥的臉上,一條血絲正時斷時續地從他的嘴角不斷留下來。

反觀那個人,除了身上有幾處衣服被利爪抓破以外,似乎並沒有受傷的樣子。

這種巨大的差異再次令布林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激鬥中的雷隱卻是有苦自知。雖然他所修練的內功最大的優點是氣脈悠長,而且回氣迅速,不用擔心會出現真氣枯竭的情況。但是打了這麼久,他的肌肉

卻因為高強度的長時間伸縮而變得反應慢了起來,這才會有幾次差點被它的爪子抓到。雖然這傢伙也已經出現疲態,但是天知道它可以撐到什麼時候。

難得碰到這樣的對手,如果雷隱還是單身一人的話,他可能會奉陪到底。但是直子還在等他回去,他並不想在這裡掛掉,但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也不想殺它

。於是他一邊打一邊大聲說:「布林,馬上去找根鐵棍來。」

布林一愣,但還是艱難地爬了起來去幫他找鐵棍。

在房間裡找了一會後,他大聲說:「我找不到鐵棍。」

雷隱火大起來,「如果你不想你大哥死在我手上的話,就是拉也要拉一根出來。」

在見識過那個人的實力後,布林覺得他並不像是在騙他。但因為打鬥中的兩人剛好堵住了到外面的出口,他只好十分小心地避開他們,然後跑到了外面去。

過了一會,布林拿著一根長一米左右的鐵棍跑了回來,「我找到了。」

「很好。」雷隱剛說完,突然一拳打在實驗體的臉上。這一拳他使足了全力。那頭實驗體頓時像是炮彈一樣向後凌空飛去,然後在空中轉了半圈後這才「啪」

一聲倒在地上,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把它打飛了。

從布林手上接過鐵棍後,雷隱略略調整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後凝神看著正慢慢爬起來的實驗體。

雷隱覺得有點可惜,這傢伙實在頑強,中了這麼多下竟然還能爬起來,真想跟它一直打下去直到分勝負為止。

此時的實驗體已經沒有先前的氣勢,感覺就像是一隻有病的野獸,但是看著雷隱的眼神仍然是充滿著仇恨。

雷隱忽然有點明悟。看來雖然都是已經獸化的實驗體。但是應該跟本人原來的性格不同而有所區別。就像之前在停車場遇到的那只實驗體,在受到拿著槍的營

野瑩子跟自己的夾攻下選擇地是逃走,而這頭卻是死戰到底。

終於,在喘了幾口粗氣後。實驗體再次向雷隱衝了過來。

在一下刺耳的咆哮聲中,實驗體幾乎是呈一直線再次向後飛了出去,然後狠狠地撞在牆壁上。

布林完全看不清那個男人做了什麼,只看到他突然一彎腰,接著以一種很奇妙的方式閃到大哥的側邊,緊接著,就看到他整個人打橫飛了出去。

這次應該行了吧?看了一下手上呈50度角彎曲的鐵棍,雷隱在心裡想到。

過了一會,看到實驗體真地沒有再站起來,雷隱這才鬆了口氣。

走過去十分小心地摸了一下它的鼻息後,雷隱從地上撿起一扎繩子把它像包粽子一樣整個捆了起來。捆好後,雷隱看著布林說:「現在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

以驚懼交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後,布林說:「我跟大哥都是從一個實驗室裡面逃出來的……」

聽完他的講述後,雷隱想了一下才說:「除了你大哥以外,你有沒有被他們做過實驗?」

「沒有,因為那段時間我正在生病,所以他們只是把大哥帶走了。我開始並不知他們想幹什麼。一天夜裡,實驗室突然著火,有很多人逃了出去,大哥也逃了

出來,他趁混亂帶著我一起逃走了。」

雷隱繼續問:「你們逃到這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

布林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哥變得越來越奇怪,不僅脾氣變得很暴躁,而且有時還會發狂。直到一天夜裡,我看到他偷偷地在吃生肉,我知道他一定有事瞞著

我。後來他把一切都告訴了我,還說他可能會變成怪物。我開始不信,但是看到他身體出現地變化以及發狂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你為什麼要把流浪狗捉來給他?」

「有一次他跑了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咬著一頭狗的喉嚨拚命吸著血。從此以後,他變得越來越像野獸,如果不吸血的話就變得十

分凶狠。我後來沒辦法,只好每天去捉些流浪狗來給他吸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吸一隻就夠了,但到了這幾天幾乎每次要三隻才夠。而且變得越來越有攻擊性

,我身上的傷就是被他抓傷的。」

雷隱聽完大罵,「你白癡,既然知道他這樣你還給他帶狗,你這樣做只會讓他越陷越深,你看他現在幾乎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布林哭起來,「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我真的很害怕,其實我也想過不管他就這樣走掉……」

雷隱歎了口氣說:「你叫什麼名字,不會真的叫布林吧?」

「我叫巴林,因為我是尼泊爾林布族的,所以才改名叫布林。」

「你大哥是不是叫耶賓?」

布林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曾經救過一個跟你們一樣的尼泊爾少年,他叫基特巴。他曾經提過你大哥的名字。」

正文 第192章 回

當雷隱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好像運動過度後的感覺了,看來昨晚那場架打得的確夠盡興。

到洗手間漱洗了一下後,看到像小豬一樣呼呼大睡的艾蜜絲,他不禁微笑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開門來,看到在外面的果然是直子,她手裡正用托盤端著一些早點。

「雷,早上好。」直子向他溫柔地笑著。

在和熙明亮的晨光中,看到這樣一個女子向自己微笑問好,雷隱只感到心中一片安寧。

「你不吃嗎?」

「我已經吃過了。」直子邊幫他迭著床單一邊回答。

把他的床單收拾好後,直子安靜地跪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吃早餐。

「現在幾點了?」吃完以後,雷隱抬頭問道。

「早上九點半左右。」

看著她準備拿著餐具出去,雷隱伸手把她拉住,「先不要管這些,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於是直子乖乖地坐在他懷裡。

「這次旅行玩得開心嗎?」

直子把頭伏在他胸口上說:「嗯,我已經很久沒有到東京以外的地方走動了,感覺很舒服。」

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髮梢,雷隱說:「這次人多了一點,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再正式到其它地方去玩一下,到時就我們兩個人。」

「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去不去外面都無所謂。」她用雙臂環繞在他的腰上。將身體更多地縮進他懷裡。

聞著她身上地淡淡幽香,雷隱有種蕩氣迴腸的感覺。禁不住將她抱著更緊。

兩人靜靜地溫存了一會以後,雷隱問:「我們在這裡住幾天了?」

直子想了一下說:「如果我沒記錯地話,應該有十三天了。」

「原來已經住了這麼久,再過兩天我們就回去吧。」

「嗯,畢竟打攪人家太久不是很好。」

看著她嬌艷欲滴的朱唇,雷隱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吻在上面。直子像以往那樣,溫柔而略帶羞澀地回應著他的索取。一時間,房間內再度歸於寧靜。

到了晚上,雷隱把布林單獨叫到了外面。

在一處沒人的地方,雷隱從身上掏出一張紙。然後把它連手上拿著的紙袋一起遞給他,「拿著。」

布林有點不解地接過他手上的東西。「源內先生,這是……」

「紙上面寫的是處方,你按上面所寫的去買藥給你大哥注射。記住不要再讓他嘗到血或生肉,也不要把他放開,就這樣把他綁在床上,不然再讓它跑出去殺了

人,到時就麻煩了。」

布林十分激動地說:「這些藥真的可以讓我大哥恢復原狀嗎?」

雷隱搖搖頭,「你大哥體內地基因已經被改造成半人半獸,依靠藥物是無辦法讓他恢復的。這些都是類似於強力鎮靜劑地藥物,應該可以壓制住他的獸性。因

為基特巴也是用這些藥來控制住不讓獸性發作的。但是如果連這些藥物都沒法控制的話。」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你就用十倍的劑量打到他身體內,讓他可以毫無痛苦地離開。」

布林眼眶紅了起來,「難道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以現今的醫學水平,對已經變異的基因是沒辦法逆轉的。就像癌細胞一樣,根本就不可能使它們變回正常地細胞,最好的辦法只有殺滅或切除病變組織。還

有就是,即使可以成功壓制他的獸性,但是他可能也無法像正常人那樣思考。最後怎麼做,就由你自己來決定吧。對於他來說。也許死亡才是一種解脫。袋子

裡有一些錢,你拿來給他買藥吧。」說完,他慢慢地走開了。

布林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過了一會。他蹲在地上像個孩子似的大聲哭起來。

回到武田家的時候,艾蜜絲正跟武田的幾個堂弟妹們捉院子裡的瑩火蟲。

聽到幾個小孩子天直無邪的笑聲,雷隱因為布林兄弟地事而覺得有點壓抑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似乎感覺到什麼,玩鬧中的艾蜜絲本能地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他從外面進來,馬上十分興奮地跑過去抱住他。

「雷,陪我捉發光的小蟲子好不好?」小女孩撒著嬌說。

「可以,不過要讓直子參加。」雷隱摸著她地小腦袋說。

聽到直子這個名字,艾蜜絲的小嘴頓時不高興地嘟了起來,「不要。」

雷隱輕輕地掐了一下她的臉,「你昨天不是答應過我要跟她好好相處的嗎?」

聽到他的話,小女孩露出苦惱的表情。

看到她像大人一樣皺起了眉頭,雷隱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想了一會,她終於有點無奈地說:「那好吧,不過你要幫我捉很多很多小蟲子喔。」

「成交。」說完,雷隱向她伸出了右手。

煞有其事地用右手跟他的大手拍了一下後,艾蜜絲這才重新露出了笑臉。

直子溫柔的性格以及美麗的容貌可謂男女老少通殺,除了艾蜜絲外,武田的幾個堂弟妹很快就喜歡上這個既漂亮又好脾氣的大姐姐,都圍上來叫她幫忙捉螢火

蟲,而小女孩則興高采烈地纏著雷隱叫他捉。一時間院子裡變得十分熱鬧。

幾個人玩了一會,武田跟吉川每人拿著兩個西瓜從外面走了進來。

「喂,有西瓜吃了。」武田舉起手中的西瓜大聲說。

他的幾個堂弟妹們一見馬上高興地圍了過來。

雷隱笑著對直子說:「有時在一個院子多一些小鬼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挺熱鬧地。」

直子笑了一下轉頭看著他們,這時雷隱並沒有看到她眼裡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哀傷。

跟其它人一起走到偏廳地時候。雷隱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號碼後,雷隱刻意地放慢腳步,然後接通了電話。

「我知道了,我會再跟你聯繫的。」

收線以後,雷隱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不管在哪裡,直子的眼光都會默默地跟隨著他,所以他此時的表情也落在了她的眼裡。

等他跟上來後,直子拉著他的手小聲問:「雷,有事嗎?」

看著她略顯擔心的眼神,雷隱握著她地纖手說:「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不要多想。」

看到他並不像是在安慰自己。直子這才安心了一些。

「你呀,總是喜歡亂擔心,真是拿你沒辦法。」雷隱挽著她的纖腰繼續向偏廳走去。

直子一邊走一邊把頭靠在他地肩膀上。

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雷隱對武田說:「我們在這裡也住了很多天了,差不多是時候要走了。」

正吃著飯的武田一聽,馬上抬起頭說:「為什麼這麼快就走?」

「不算快了,我們在這裡已經住了將近半個月,我想回去看看媽媽她們。」

武田半信半疑地說:「你不會還因為葉山表哥的事才這麼快走的吧?」

「你少無聊了,如果真是因為那件事,早就走了。還用等到現在?我已經跟直子商量好了,打算明天就坐飛機回去。」

武田顯得很失望,「再多留幾天嘛,京都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們還沒有去過。」

「拜託,不要說得我好像再也沒有機會來這裡似的。等下年暑假吧,我會在這裡住到你趕人為止的。作為禮尚往來,有沒有興趣到我那裡住一段時間?」

武田撇了撇嘴,「切,東京有什麼好玩的。只要一開學,我們又得回去了。我何必提早受這個苦?對了,你訂了機票沒有,到時我跟吉川去送你們。」

「已經打電話訂了。明天上午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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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隱三人從羽田機場出來地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當直子打開公寓的門時,看到除了愛子以外,大廳裡還有兩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村島麻美,另一個雖然沒見過,但應該也是愛子的大學同學。

「姐姐你回來了。」看到開門進來的直子,愛子十分高興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

直子將手中的一小包行李放下後笑著說:「剛剛才下的飛機。你們好。」最後一句她是對著妹妹的兩個大學同學說的。在高中的時代地幾個好友中,只有村島

麻美跟愛子考了同一間大學,而木暮良子跟葵倉愛各自考上了不同的大學。雖然分開了,但幾個女孩還是會經常時不時地聚在一起玩。

緊跟著直子進門的,是右手拉著艾蜜絲,身後背著一個大背包的雷隱。背包裡面除了兩人地大部分行李外,還有些是在昨天晚上他們跟著武田跟吉川滿大街到

處逛時所買的禮物跟紀念品。

看到他也來了,愛子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

將那一大袋東西放下後,雷隱對她說:「愛子,好久不見了,近來好嗎?」

不敢看他的眼睛,愛子低下頭說:「我很好,你呢?」

「差不多吧。」說完,他向村島麻美跟那個不認識的女孩打了一個招呼。

看著他既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愛子的心裡忽然泛起了陣陣的漣?v。

算起來,除了在姐姐當時住的醫院裡見過一次以外,她已經近半年沒見到他了,只是聽說他現在帝京大學裡面讀書。

半年沒見,他臉部的線條顯得更成熟了。如果換上西裝的話,根本就沒人知道他還是個讀大學一年級的學生。

這時,她聽到好友向他問道:「源內正志,這個小女孩是你妹妹嗎?」

「不是,她的監護人工作很忙,所以叫我暫時照顧她。來,艾蜜絲,快點叫麻美阿姨。」

「喂,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村島麻美白了他一眼。

「放心吧,好只聽得懂英文。」

「什麼,她不是日本人?」村島麻美有點驚訝地看著這個帶著非常明顯亞洲血統的小女孩。

「這件事有點複雜,簡單來說,雖然她的國籍是瑞士,但她祖母是個韓國人,因此她父親是個混血兒。然後她父親又聚了個新加坡女人生下了她,所以她看起

來比較接近亞洲人。」

村島麻美跟那個女生越看越覺得這小女孩十分可愛,於是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臉。

艾蜜絲馬上縮到雷隱的背後。

「她好像很怕生的樣子。」村島麻美說。

「她以前有自閉症,雖然現在已經好多了,但是對陌生人還是有些抗拒。不過只要相處時間長了就不會這樣了。」

「真是可憐呀。」聽到她有自閉症,那個女生不禁母性大發。

直子對雷隱說:「艾蜜絲坐了這麼久飛機一定很累了,我去給她收拾一下房間,你在這裡坐一下好嗎?」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在直子走開後,愛子忍不住問:「這個小女孩會住在這裡嗎?」

雷隱點點頭,「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我想把艾蜜絲留在這裡住兩天。等我回來後就會把她接回我家去。」

「你剛剛才下飛機又要出去嗎?」

「是的,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說完,他蹲下來對小女孩說:「小鬼,在這裡要乖乖聽直子的話,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的。」

「雷……」小女孩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不要哭,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記住要聽直子的話,知道嗎?」

艾蜜絲點了點頭後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過了一會,直子從二樓走下來,「正志,艾蜜絲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可以帶她上去休息了。」

「好的。」雷隱把小女孩抱起來跟著直子上樓。

等他們走開後,愛子的同學問:「愛子,剛剛那個男生是你什麼人?英語說得很好呀。」

愛子怔怔地看著他放在地上的大背包說:「她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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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帶領下,雷隱來到了一架小型載人飛機前面。

那個男人說:「源內先生,這是為你準備的飛機,上面已經加滿了油。另外櫻井理事長要我跟你說,如果您需要一架大一點的飛機,請儘管開口,她一定會滿

足您的要求。」

「不用了,這種尺寸的飛機剛剛好。請你代我多謝櫻井小姐。」

「我會為您傳達的。」

坐上飛機的駕駛座後,雷隱仔細地看了一下四周的按鈕。還好這是一款舊式機,不然以他近二十年沒開飛機的經驗,還真不好說。

雖然起步的時候略略有點顛跛,但在跑道上滑翔了一段後,飛機終於飛上了天。

在下面看著的男人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那個人真有什麼事的話,他會死得很慘的。

正文 第193章 掩埋

在鹿兒島附近的奄美列島西邊500海里左古,屬於公海區域有一座小島,嚴格來說是一個無人的荒島。

在半個月前,這個原先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荒島卻一下子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原因是當時有四十多個日本東京名校帝京大學的學生在這個島上居住了一

個多星期,最後這些因渡船觸礁而被迫在這個荒島上求生的學生終於被海事處的人所救安全返回了東京。

人是一種很容易遺忘的生物,半個月之後,在各種各樣的新聞信息衝擊下,這個荒島已經沒有多少人再記得了。

但此時,在這個無人的荒島上,卻隱隱約約間升起了幾堆篝火。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中,這些火光令人很自然地聯想到傳說中的鬼火。

這時,突然一陣飛機的發動機聲打破了海面的平靜。

到了凌晨3點左右,一架小型飛機降落在了那幾處篝火所在的沙灘上。

從飛機上跳下來後,雷隱仔細首先看了一下那幾堆篝火,然後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很快地,他就覺察到附近有幾個人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一個高大的黑影從沙灘對上的樹林中走了出來。

「師父,你來了。」穿著一身軍用迷彩服腳上套著一對皮靴,整個陸戰部隊成員打扮的雷力十分高興地向雷隱走了過來,在他後面還跟著幾個同樣打扮的高壯

男人。

雷隱打了個哈欠說:「真是要命,從來沒有坐過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從京都坐飛機返回東京後,他就馬不停蹄地開飛機來這裡,除了中途因為要給飛機加油

降落了兩次以外,基本上就沒時間休息過。開飛機跟坐飛機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因為小型飛機要比客機慢許多,所以在開了十幾個小

時的飛機後。即使是以雷隱的過人精力,也覺得有點累了。

雷力笑著說:「師父辛苦了,我帶你去帳篷裡面休息一下吧。」

雷隱點點頭跟著他並肩而行。

正走著的時候,他向雷力問道:「這次帶了多少人來?」

雷力回答:「七個人,全都是我的心腹,信任度上沒問題。因為我聽師父說這件事透著些古怪。所以並沒帶太多人來。不過因為他們平時殺人放火的事做得不

少,但挖泥這種事還是頭一次干,所以進展得很慢,直到前天才找到了入口。」

走近帳篷的時候,雷隱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原來在帳篷前面的篝火堆上,正用粗樹枝架起著一個鐵鍋,香味正是從那個鍋裡傳出來的。

雷隱笑罵:「你小子敢情是把這裡當成了露營。」

雷力嘻笑著說:「這裡實在是個好地方,既有海鮮又有溫泉,來的時候我們還帶了不少罐頭當糧草。可是來了以後根本就沒人吃,個個都撈魚摸蝦去了。如果

在沙灘上放幾張沙灘椅和太陽傘,再配上幾個穿三點式比基尼的美女在這裡走來走去,整個就是一個亞熱帶夏威夷呀。」

「廢話少說,我晚飯還沒吃呢,還不快點把好吃的東西拿來。」

「OK。OK。馬上就來。」雷力走到篝火前面把鍋裡的食物倒進一個大盤子裡。

在帳篷內,兩師徒像是餓了半年似的運筷如飛地猛吃著盤子裡的海鮮。

沒人敢相信,像痞子一樣的雷力竟然燒得一手的好菜。不過這是有歷史原因的。

因為當年雷隱將雷力收為弟子後,已經有心將他培養成黑龍的繼承人,所以在教他武技地時候,要求是很嚴格的。由於達不到師父的要求而被師父狠扁了幾次

以後,雷力就向長安求救。

長安告訴他,雷隱是個美食主義者,只要能哄得他的胃開心的話,下手自然就會輕很多。

被打怕的雷力於是在練功之餘開始學炒菜。

果然。在吃了幾頓雷力親手炒地菜後。雷隱下手時還真的輕了不少。看到這招真的有效,雷力於是更加努力地苦練廚技,希望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到了現在,雷力已經不用再為練功的事炒菜了。但是有時興之所至還是會炒幾個菜來憶苦恩甜過過癮,不過有資格吃到的只有雷隱跟長安而已。

吃飽以後,看著由於胃容積更大而還在理頭苦吃的雷力,雷隱大罵:「他奶奶的,你是豬呀,這麼能吃。」

雷力含糊不清地說:「本來我是不打算吃的,可是看到師父你像剛放出來似的,受你影響我才又吃起來的。」

「狗屁。」雷隱懶得理他,拿起一瓶水喝了幾口。

當兩人都喝飽吃足後,雷隱問:「你有沒有進去看過?」

雷力地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我進去看了一下,雖然沒有全部走完,但是裡面地東西很驚人。所以我馬上開飛機到手機能收到信號的地方打電話給你。」

很少見到他這樣的表情,雷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後,雷力讓其它人繼續留在沙灘上,而他則帶著雷隱走進了樹林裡面。

來到上次捉到野兔的土坑附近時,雷隱發現這裡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只見原本是土坑的地方已經被挖成一個幾百米寬的大型深坑。而在深坑之中,一個泛著灰

黑色金屬光澤的龐然大物正聳立在裡面。

那東西面積之大,完全超出了雷隱當初的設想。從上面看來,從泥土中露出的只是整個東西的一處而已,感覺就像是一個被挖出來的古代城池的一部分。這情

景,真可以用冰山一角來形容。看到這樣,雷隱已經沒辦法想像這東西還有多少面積被理在泥土裡。

從坑頂到坑底的高度約有三十多米,即使以雷隱地輕功也不敢貿貿然跳下去。於是他跟雷力一樣,順著綁在坑頂附近一棵大樹樹幹的繩梯慢慢爬了下去。

到達坑底後。雷隱看到在幾處金屬板表面,有幾個十分大的圖案。這些圖案看上去十分古怪而難以理解。

雷力說:「我也想不到這東西會這麼大。真要把它整個挖出來搞不好要兩三個月。還好我們運氣不錯,沒多久就找到了一個入口。」說完他帶著雷隱朝坑底的

東邊走去。

來到所謂的入口處,雷隱看到那並不是一個正式的入口而是一處被巨大的外力所弄開地缺口。這個缺口很大,可以讓四個人並排走進去。於是雷力跟雷隱每人

手提一個高亮度的探射燈向裡面走了進去。

直到晚上8點左右,兩人才從缺口裡面走出來。

出來以後,師徒兩人的臉色都顯得很嚴肅。

看著從缺口處望進去的一片漆黑,雷隱苦笑起來,「希望我們打開的不是一個潘多拉盒。」

他原本以為這是一個日本在二戰期間的地下基地或實驗室,所以才想把它挖出來看個究竟。

雖然雷隱對於日本的普通民眾並沒有太大的怨恨,但是對於日本政府在二戰期間所犯下的罪行但又死不承認這點,實在無法釋懷。如果這真是個實驗室,他並

不介意再次打落水狗把它揭發出來,好看一下那些自以為是的議員們在面對各國的記者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但沒想到挖出來的竟然是這麼驚人的東西。

雷力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眼神。「如果裡面的東西都能用的話,即使要征服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想做阿道夫希特勒嗎?別傻了,在任阿一場大型戰爭中,先進的武器都不是勝利的關鍵。而且你又如何保證你的手下不會叛變呢?最重要的是,這世界上

沒有用之不竭的能源,即使那些東西能用。鬼知道它們可以用多久。」

雷力有點沮喪地說:「說得也是,況且爭霸世界這種事太累了,不太適合我,我還是乖乖當黑社會的老大繼續花天酒地算了。師父那現在怎麼辦?」

雷隱卻反問:「你帶來的那些人知道來這裡的路線嗎?」

「應該不知道,因為開飛機的只是我一個人,他們都是坐在機艙裡面的。」

雷隱略為放心地點了點頭,「還好你帶來的人不算多。現在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這東西重新再埋起來,然後就當我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安靜地離開。」

雷力顯得有點可惜地看了一下那個缺口,然後說:「好吧。」

到了第二天一早。雷力帶著手下七個男人再次來到了那裡。然後指揮他們用泥把那個大坑埋上。

對於老大又挖又埋的命令,那幾個男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長久以來的服從性讓他們不敢出聲詢問,只得按命令行事。

下山總比上山要快。同樣地,埋坑也比挖坑要容易很多。挖這個大坑八個人用了近半個月時間,但是埋坑的話他們只用了不足四天的時間。

將坑埋好後,為免直子她們擔心,雷隱打算回去了。

這麼久沒見師父,雷力雖然想跟他一起再多待幾天,但是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盡快把這些人送回去比較好,於是他特意選在晚上開飛機離開了荒島。

等他們離開後,雷隱望著這個荒島歎了口氣,也跟著發動了小型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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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日本跟亞洲其他國家一樣,採用的也是應試式教育模式,因此在這種注重升學跟分數的大環境下,尤其是在東京這個有不少令人稱羨的名校座落的大都市

內,各種短期或長期形式的補習社開得到處都是。

在新宿東區有一間頗為有名的補習社,據稱在這間補習社補習過的學生有不少都考入了名校,所以吸引了不少家長為子女報讀該校。

晚上9點半,一陣鈴聲從補習社內響起,表示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

過了一會,越來越多的學生從補習社內走出來。

在略為擁擠的人流中,一個長髮飄飄的少女吸引了在其附近許多人的注意。

通常學習好的學生都有一些比較明顯的特徵。例如最常見的是因為用眼過度而導致的近視,又或者是因為缺少鍛練而顯得身材偏矮,也有不少人性格會顯得過

於內向而不善於與人交際。雖然不能說這個理論絕對正確,但是也有一定的包容性。

但這條理論很顯然並不適用於她的身上。凡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成績非常好,好到令人覺得她似乎並不需要來補習。

少女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戴著厚厚的鏡片,身體也出乎意料的修長動人,而從她跟同伴說話時臉上所露出來的溫暖笑容也顯示出她並不是個性格內向的人。不過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長得十分的漂亮。

這樣一個既聰慧又美麗的女孩子,是很難不引起別人注意的。因此,在補習社內有不少男學生都知道她的存在。於是每天在她的抽屜裡都會有一兩封不像是在

討論學習內容的信放在那裡。

走出補習社後,少女對同伴說:「對不起,小娟,我今天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我姐姐剛剛打電話給我,說等一下會過來接我,所以我要在這裡等她來。



「什麼,你還有個姐姐?」她的同伴有點驚訝地問。

少女微笑著點點頭,「她叫和美,比我大一歲,雖然不是親姐姐,但是對我非常好。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家在北海道,其實現在我就寄住在她的家裡。半個月

前她才放假回來。」

「她已經出來工作了嗎?」

「還沒有,她現在帝京大學讀一年級。」

同伴咋舌道:「名校帝京的學生?好厲害呀。」

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一輛本田在她們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後,一個戴著銀色細框眼鏡、穿著一身淺白色及膝套裙,全身充滿了知性美的年輕女性從車後座上

走了下來。

下車後她向少女叫了一聲,「留美。」

「和美你來了。」見到少女十分高興地向她跑了過去。

不愧是名校的學生呀,好有氣質呀。見到少女的同伴滿臉羨慕地看著微笑中的和美。

「前田叔叔也來了嗎?」留美認出這輛車是前田龍太郎的。

和美微笑不語。

「不好意思,猜錯了。」隨著一聲無比熟悉的男性聲音響起,一個年輕男子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看到那個人後,留美整個人愣住了,隨即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留美我回來了。」雷隱向她微笑著說。

「學長!」在長髮的舞動中,少女向那個人衝了過去。

正文 第194章 心緒

看著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女孩,和美停止了繼續講題,「累了嗎?先休息一下吧。」

留美點了點頭。

「怎麼了,不開心嗎?」和美拉著她的手問。

「沒有呀,可能有點累了吧。」

「小傻瓜,在我面前還裝什麼,是因為哥哥嗎?」

劍道少女終於幽幽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暑假留在東京一是為了補習,另一原因是想多跟他在一起。雖然和美說他坐的船的確是遇到了風暴,可是他並沒有什麼事。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十分

擔心,要親眼見到他平安無事地回來才安心。

半個月過去了,終於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從大學同學家裡回來。可是回來之後,一連幾天他卻總是出去,很少有時間在家,甚至有兩晚還沒有回來,這令少女十

分失落和擔心。

低頭想了一下,少女抬起頭問:「和美,學長在大學裡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看著她眼中深藏著的失落跟努力壓抑著不表露出來的緊張神色,和美心中不由得一痛。

右手輕撫著她的秀髮,和美微笑著說:「不要多想,哥哥在大學裡並沒有交任何女朋友,這點我可以保證。」他的女朋友並不是在大學裡交到的。這句話她當

然沒有說出來。

聽到這個回答,劍道少女頓時鬆了口氣,臉上也漸漸恢復了笑容。

拉著和美的手,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少女以輕柔但卻堅定的語氣說:『和美,我一定會努力考上帝京的,我想天天都可以見到他,就像以前在高中時一樣。



耳中聽著她的話。和美鼻樑上湧起一件酸意,趁她不注意,她用手在眼睛上若無其事地擦了一下,然後說:「今天就複習到這裡吧,我們到大廳坐坐吧。」

「我已經沒事了,你自己去吧,我想再做一些練習題。」

和美有點無奈地說:「真拿你沒辦法。算了。一個人到外面也沒什麼意思,我再陪陪你好了。」

少女十分高興地抱住她的手,「和美,你真好。」

看著她臉上露出的燦爛笑容,和美在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

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地果然是木暮良子,愛子怪聲聲氣地說:「原來是木暮小姐呀,真是稀客呀,我還以為你要陪男朋友所以一刻也走不開呢。」

木暮良子白了她一眼,「小氣鬼。不就是失約了一次而已,還記到現在。麻美她們來了嗎?」

「她們早來了,只是在等你一個人而已,每次你都是最遲的個。」

「知道了啦,你真是越來越囉嗦了。」

「可惡,遲到了還敢說我囉嗦?」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走進了大廳。

看到正坐在桌子一邊跟村島麻美、葵倉愛打著撲克的年輕男子。木暮良子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小聲問愛子:「愛子,他是誰?」

「傻瓜,他是源內正志呀。」愛子沒好氣地說。

「什麼,源內正志?」木暮良子差點失聲叫出來。

算起來,她最後一次見這個性格古性的男生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仔細地看著他的側面,果然越看越像。不過跟兩年前比起來,他好像完全不一樣了,很有一

種成熟男人的味道,所以她才會一時認不出來。

看到木暮良子過來,村島麻美笑著說:「良子你來了。好久沒見了。」

個性較為沉靜地葵倉愛也向她打了一下招呼,「你好,良子。」

看到這麼多張熟悉的面孔,木暮良子一時間有種回到高中的感覺。

多了一個人打牌。氣氛變得更加的熱鬧。但是木暮良子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上面,她很好奇兩年不見的今天,這個性格古怪的男生在做什麼。

在一陣對話後,聽到他現在竟然是帝京大學的學生,木暮良子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有沒有搞錯呀,在高中的時候你地成績不是很爛嗎?你是怎麼考上帝京的?」

雷隱逗著她說:「我是那種平時成績不好,但是在考試的時候就有超常表現的選手,這叫爆發力。怎麼樣,想要簽名嗎?」

木暮良子滿臉不忿地說:「鬼才信你的話,像你這樣的傢伙竟然可以考上帝京那種名校,其是太不公平了。」

「喂,這是什麼話,什麼像你這樣地傢伙?看來妒忌中的女人果然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切,誰妒忌你呀?告訴你,我男朋友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很厲害吧?」

「那關你什麼事?」

「他是我男朋友啊。」木暮良子不由得大聲說。

「意思是說,假如有一天你違反校觀的時候,他可以罩你並幫你掩飾罪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算有點用處。」

「你……」

愛子有點不滿地說:「喂,你們還打不打牌呀?」

村島麻美微笑看著他們。而葵倉愛則偷偷地注視著那個人。

這時,直子從二樓走了下來。

雷隱看著她說:「小鬼睡著了嗎?」

直子走到他旁邊坐下,「已經睡著了。」

雷隱溫言道:「傷口還痛嗎?」

「不痛了,只是好像有點癢癢的感覺。」

「那就好,表示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

從他充滿關心意味的對話中,木暮良子這才想起在兩年前他跟愛子的姐姐就巳經是一對情侶,想不到兩年過去了,歲數相差了六年的兩人竟然還在一起,而且

他們之間有一種令人很舒服地溫馨感覺。

忽然,木暮良子十分驚訝地問:「直子姐姐,你受傷了嗎?」

直子回答:「沒什麼。只是上個星期地震地時候不小心被玻璃劃傷了一點而已,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

「劃傷了哪裡?」木暮良子實在看不出來她的傷口在什麼地方。

「背後。」直子指了指肩膀後面地地方。

木暮良子看過去,果然看到那裡隆起了一點,顯然那裡貼了紗布。

愛子心有餘悸地回憶道:「我回來的時候只看到地上一灘地血,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不是姐姐從醫院裡打電話給我,我已往報警了。」

雷隱不由得有點內疚。當時他還在荒島上面幫忙填著坑。雖然這種事誰也想不到,但是如果自己還在東京的話,至少有一半機會來這裡。也就是說,至少有一

半機會可以保護她不受傷。

似乎察覺到什麼,直子甩右手握住他的一隻手,然後向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到眾人都沒了打牌的心思,愛子說: 「不打了,我們逛街去吧。」

其它幾個女生對這個提議沒什麼意見,她們本來就是約好去新宿買衣服的。

而直子因為有傷不想出去。雷隱則像這幾天一樣留在家裡陪她。

走出公寓後,木暮良子咋舌道:「真是想不到,兩年沒見,那傢伙竟然考上了帝京。這已經可以劃為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了。」

葵倉愛忽然開口說:「我覺得,源內同學能考上帝京並不是那麼不可思議地事。」

木暮良子奇怪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因為源內同學一直給我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我倒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太不了的。不說這些了,愛子、麻美。我男朋友知道你們還沒有Boyfriend,所以想找幾個不錯的男生跟你們聯誼看看雙方合不合適。

聽說個個都是大帥哥喔,你們想不想參加?對了,到時小愛你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沒有男朋友。」

愛子撇撇嘴說: 「說得我們好像沒人要似的。我最討厭這種聯誼了,看起來就像相親一樣,而且還要像商品一樣被那男生評頭論足。

「拜託了,小姐,現在男女交往都是這樣的,不是你選他就是他選你。這種聯誼在大學生之間是很平常的。況且以你們的條件。又有哪個男生會拒絕?去看看

嘛,搞不好可以找到好男人。」

「我不想去。在學校裡也有一些男生想找我們聯誼,可是都被我們拒絕了,看到就煩。」

「我是看你到現在還沒男朋友。所以才好心給你製造機會。不去算了,不識好人心的傢伙。麻美跟小愛呢,你們會擊吧?」

村島麻美笑著說:「愛子去我就去。」

葵倉愛沉吟了一下才說:「我在報紙上面看到,有些參加聯誼地男生會在女生的飲料裡面下藥。」

聽到她們的話,木暮良子直翻白眼。

忽然想到了什麼,木暮良子滿臉疑惑地看著愛子,「愛子,你不會到現在還喜歡源內那個傢伙吧?」

望著她略顯慌亂的神情,木暮良子顯得更加懷疑。

「好了啦,不要再說了,我們快走吧。」愛子不敢看她的眼睛,急匆匆地走到路邊截出租車。

看到她這樣,木暮良子歎了口氣說:「我到現在還不理解,以直子姐姐跟愛子這種級數的美女,為什麼會看上源內那個傢伙。像他那樣地男生,我們學生幾乎

到處都是。」

村島麻美看著愛子的背影輕輕地說:「你是不會明白的。」

十分小心地把紗布扯下來後,雷隱看到那道長長的傷口比昨天又好了不少,看來照這樣下去,再過幾天傷口就可以完全癒合了。

把放在桌子上面的那盒藥膏打開後,他用已經冼乾淨的手刮了點乳白色的藥膏在食指上,然後輕輕地塗在傷口上面。

再次感受到從傷口上面泛起的那種清涼感覺,直子不由得好奇地問:「雷,那是什麼藥膏,為什麼塗上去的時候好像涼涼的,十分舒服。」就在前天,雷隱忽

然拿了這盒藥膏過來說是給她治傷用地。對愛人沒有任何懷疑地直子於是十分聽話地沒再用醫院裡的藥,而是開始用這盒藥膏。

雷隱一邊塗著藥膏一邊回答:「這盒藥膏是我自製的,對治療外傷效果十分好,而且傷口好了之後不會留下疤痕。」

「是真的嗎?」聽到不會留下疤痕,直子滿是驚喜地說。

將新紗布剪下一段把傷口包好後,雷隱摟著她地纖腰說:「我的直子這麼美,我當然不想留下什麼缺憾。」

一陣濃濃的甜意從直子心裡湧了上來。心情激盪下,她忍不住一個轉身抱住他的腰,把頭緊緊地貼在他胸口上。

「傻瓜,小心點,你的傷口還沒好。」雷隱趕緊抱住她的腰不讓她再動。

觸摸到她腰間因為要上藥而裸露出來的柔滑肌膚以及鼻端間那淡淡的幽香,雷隱有種心神俱醉的感覺,只想一直就這樣抱住她不放。

兩人靜靜地擁抱著,過了一會,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角,「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受傷的就會是小鬼。」在艾蜜絲那裡,他知道當時發生地震的時候,因

為來不及躲到桌子底下,於是直子把艾蜜絲壓在身下保護著她,而她背上的傷就是在那時被破裂的玻璃劃傷的。

直子溫柔地說:「想不到艾蜜絲會因此而接受我,我真的覺得很開心。」

雷隱撫摸著她的秀髮說:「小鬼雖然很乖,但是有時也是很固執的。我之前還擔心你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似乎想起了什麼,直子忽然忍不住笑出來,「你知道在醫院的時候艾蜜絲跟我說了些什麼嗎?」

「什麼?」

直子一邊笑一邊說:『她說,她可以把你分一半給我,不過條件是晚上她要跟你一起睡。」

「我是切好的豬肉嗎?真是服了你們。」雷隱充滿寵溺地親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後慢慢往下移到她的紅唇上吻了起來。

直子十分溫柔地回應著。

在雷隱盡情地品嚐著她的櫻唇跟香舌時,體質敏感的直子漸漸情動起來。從鼻息間響起的呻吟聲越來越重,全身更是變得火一樣燙。

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全身的被點著,為了顧及她的傷口,雷隱的動作開始慢慢放緩下來。

過了彷彿許久,兩人唇分後,雷隱靜靜地欣賞著她春潮未退的動人羞態。直子被他灼灼的眼光看得實在禁受不住,於是將臉再次貼回他的胸口上輕輕哼著。

等她稍微恢復一點後,雷隱說:「今天我想帶小鬼回家一趟。來了這麼久,除了和美以外,他們還沒有見過她呢。」

直子笑著說:「不知你媽媽跟前田先生見到她後會有什麼反應?」

雷隱微笑,「我也想看看。」

正文 第195章 請求

已經忘了是第幾次被擊倒,當留美想再次站起來時,雷隱走過去把她拉了起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他一邊說一邊把她的防護面具脫下來。

「學長,我是不是退步了很多?」劍道少女的神情顯得十分沮喪。

用袖子擦了一下她額頭上的汗,雷隱微笑道:「因為你要準備大學聯考沒什麼時間練習才會這樣的。等你考完後,我會幫你恢復到以前的水準的。」

留美怔怔地看著他,過了一會,眼眶慢慢紅了起來,但她隨即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

「我們上去吧。差不多要吃飯了,你先去洗個澡吧。」雷隱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拿著她的防護面具向樓梯口走去。

看著修長的身影越走越遠,少女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學長。」

「什麼事?」雷隱回頭看著她。

少女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會努力的。』雷隱微笑,「快上來吧。」

看著他溫暖的笑容,少女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學長。」當雷隱正要打開地下室通往上面的門時,留美忽然又叫喚了一聲。

「什麼?」

「沒什麼,只是很想叫一下你。」少女笑著說。

回到大廳的時候,坐在和美旁邊看著卡通片的艾蜜絲看到雷隱,馬上從沙發上跳下來向他跑過去。

雷隱順手把她抱起來。然後對和美說:「前田回來了嗎?」

「他說半個小時後就回來,留美,看你滿身大汗的,快去洗個澡。」她走到劍道少女身邊幫她把防護服脫下來。

艾蜜絲十分好奇地看著從留美身上脫下來地劍道防護服。

等留美走進浴室後,和美向雷隱問道:「哥哥,直子老師現在怎麼樣了?」

「她現在好了很多,只要再過幾天傷口就可以完全癒合了。」

和美沉默了一下才說:「哥哥。如果直子老師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不可以多陪一下留美?你不在家的幾天,她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雷隱皺了一下眉頭,「和美,除了直子的原因以外。你應該可以瞭解我這樣做的用意。」

和美著急起來,「我知道你是不想留美太過依賴你,可是這段時間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我真的不想看到她不不開心地樣子。求求你了,哥哥。」

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求自己,看到她臉上充滿了關切的神色,雷隱想了想說。「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和美看著他點了點頭。

吃飯的時候,留美子呆呆地看著正熟練地拿著筷子吃飯的小女孩。

「正志。艾蜜絲不是外國人嗎?為什麼她會用筷子?」

雷隱把一隻剝好殼的蝦夾到小女孩碗裡後,說:「是她自己想學地。她見我用筷子來吃飯,覺得很有趣,於是就想試試。她很聰明,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學會了

。』前田笑著說:「聽說家裡來了個外國小女孩,我回來的時候還順便買了刀叉,看來用不著了。」

雷隱問艾蜜絲:「小鬼。好吃嗎?」

小女孩馬上點了點頭。

「好吃就多吃點。」他一邊說一邊順手把沾在她嘴角的飯粒拈了下來。

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女孩,留美子一時間母性大發,開始時不時給她夾菜。而每次夾給她的時候。小女孩都會向她笑一下表示道謝,看到她這自懂事,留美子心

裡更是喜愛。

坐在另一邊的留美則十分感興趣地看著這個像是加大碼洋娃娃一樣的艾蜜絲。

吃完飯後,雷隱看到留美拿著書包一副想出去的樣子。知道她又要去補習了。因為她讀地那家補習社學生人數太多,所以分成了日班和夜班,而留美正好分在

了夜班。

向前田借了車匙,雷隱對劍道少女說:「留美,我開車載你去。」

「學長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去就行了。

「跟我客氣什麼,走吧。」

劍道少女十分高興地說:『謝謝學長。」

艾蜜絲看到他要出去,也馬上跟出來。

雷隱對她說:「小鬼,你留在這裡看電視,我很快就會回來。」

為了給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和美立刻走了過來拉著她的小手安撫著 。

艾蜜絲這才答應下來。

看到留美滿臉喜悅地跟著哥哥出去,和美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開了30分鐘左右,雷隱在補習社門口附近停下了車。

在少女解開安全帶的時候,雷隱問:「留美,你是9點半下課的吧?」

「是的,學長。」

「到時在門口等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

「真的不用了,學長。」留美有種受寵若驚地感覺。

雷隱繼續說:「不僅是今晚,直到暑假結束,只要有時間的話我都會過來接你放學。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在晚上走。」

「學長……」越來越多的水氣從她眼裡湧了出來,然後很快匯成水滴流了下來。

「小傻瓜,這又什麼好哭地?」雷隱用袖子輕輕地擦著她的眼淚。

留美再也忍不住,一頭撲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不知為什麼,這次他回來之後,留美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他不僅經常不在家,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樣叫自己小鬼。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溫柔地撫摸自

己的頭髮。這種似乎突然出現的距離感令她覺得十分地不安和困惑。

似乎有點操之過急了。看著緊抱住自己哭泣著的少女,雷隱在心裡想到。

過了一會,等少女的哭聲慢慢低下來的時候,雷隱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說:「是不是有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話跟學長講講。」

聽到他溫柔地語調,少女的眼淚不禁又流了下來,「學長。求求你千萬不要不理我。」

「傻瓜,怎麼會呢。留美最乖最聽話了,我又怎麼會不理你呢?」

少女抬起頭癡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突然臉紅如血地小聲說:「學長。我、我……」

還沒等她說完,雷隱把她的頭輕輕地攬到自已懷裡,然後說:「留美,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你現在還小,一切等你上了大學之後再說好嗎?」

「你、你是說真地嗎?留美顫聲道。

「是的。」

「學長」留美心中湧起一陣狂喜,她十分激動地用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眼淚更是不斷地從眼眶裡湧出來。

看到她因為激動而輕輕顫抖著的身體,雷隱在心裡歎了口氣。右手繼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此時的車廂內一片寧靜。

從這晚以後,少女似乎完恢復了生氣,臉上也回復了以往熟悉的開朗笑容。而雷隱也越來越多地留在家裡陪她複習功課。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三人同在高中時的

日子一樣。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還保有不少孩子心性地留美跟艾蜜絲相處得越來越好。有時兩人還會睡在一起,這令雷隱十分高興。

「放心吧,小鬼過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到時可以稱以下。看看她比來之前輕了還是重了。」

「什麼,老狐狸向我問好?謝了,你代我多謝他吧。」

收線以後。直子問:「是愛麗琳的電話嗎?」

「是的,她想問一下小鬼的近況。」

「雷,人家也很久沒見艾蜜絲了,過兩天你把她帶過來好不好?」直子拉著他的手說。

難得聽到她撒嬌的口吻。雷隱不禁怦然心動。

「如果我答應你把她帶過來,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雷隱笑得有點邪。

直子頓時臉紅起來,低下頭不敢看他。

雷隱爬上她地床,然後把她打橫樓在自己懷裡繼續小聲問:「快說,你想怎麼報答我?」

直子羞不可竭,忍不住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嬌嗔道:「你這壞蛋,老是欺負我。」

雷隱笑起來,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用左手細細地把玩著她那雙精緻秀美地玉足。

過了一會,直子情動起來,像貓一樣捲著身子躺在他懷裡讓他可以更方便地把玩,同時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正要把她身上的連身裙脫掉時,」雷隱卻聽到了外面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只好有點無奈地湊到正情動如潮的直子耳邊說:「愛子回來了。」

直子一驚,馬上坐了起來。

「早知道我們去別墅那邊算了,真是浪費呀。」雷穩一邊說一邊幫她把連身裙後面地拉鏈拉上。

紅潮未退的直子輕輕笑起來,「你先出去好不好?我還要整理下。」

雷隱點點頭,然後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向房間外面走去。

剛一走出房間,正好看到手裡拿著四罐汽水從房間外面經過的愛子。

看到他突然出現,愛子失聲叫了出來,手上的兩罐汽水也失手掉了下來。

雷隱眼急手快將它們一下子接住。

直子定了定神問:「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半個小時前。逛街回來了嗎?」

「是的。」想起他剛從姐姐房間裡出來,愛子不禁臉紅起來。

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其他三個女生看到雷隱走過來,也顯得很驚訝。她們沒想到他也在這裡。但是很快地。三個女生似乎想到了什麼,都不約而同地臉紅起來。

看到她們這副表情,雷隱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會越描越黑。於是乾咳了一聲說:「既然這麼人齊,打牌怎麼樣?」

「好、好地,」村島麻美最先反應過來,馬上答應下來。

「打牌好呀。就打牌吧。」愛子也跟著說。

雖然五個人坐了下來打牌,可是氣氛卻還是顯得有點尷尬。其中較為大膽的木暮良子還時不時地偷偷看一下直子地房間。

雷隱不禁在心裡苦笑起來,真是失策阿,竟然讓幾個女生碰見這種事。不過他臉上倒是老神在在得很,完全無愧那張經過千錘百煉的超厚臉皮。

因為已經去過鹿兒島跟京都遊玩過。所以雷隱並沒有興趣再到別處去旅遊。平日裡有空的時候就帶著艾蜜絲、和美、留美等幾個人到東京各處亂逛。有時當留

美要留在家複習的時候就帶著直子跟艾蜜絲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過去了,起初看起來十分悠長地暑假已經所剩無幾了。

一天,一個有著出色外表的女性按響了源內家的門鈐。

當雷隱把這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帶進屋時,艾蜜絲馬上歡呼著向她跑了過去,「琳!」

來人正是艾蜜絲的監護人,混血美女愛麗琳。

是夜,在吃過晚飯後。愛麗琳對前田跟留美子說:「多謝你們在這一段時間裡這麼用心地照頓艾蜜絲,十分感謝。」因為愛麗琳也精通幾門外語,而日語正是

其中一門,所以她並不需要雷隱在旁邊翻譯。

前田連忙說:「請不要這麼客氣,其實我們並沒有做什麼,一直照顧艾蜜絲地是正志、和美跟留美他們。」

這時雷隱問:「打算什麼時候帶小鬼回去?」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後天帶艾蜜絲回去。」

千里搭長棚,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個道理雷隱十分清楚。於是他靜靜地撫摸著神情顯得有點失落的小女孩的頭髮。艾蜜絲也很清楚,只要愛麗琳一來,就表

示她要回去了。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哭鬧。但是心情也很難好得起來。

雷隱把她摟在懷裡柔聲說:「小鬼,不要這樣,等下一年放假的時候我們又可以在一起玩了。」

「雷,我不捨得你,」小女孩終於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哭出來。

其他人看到這樣也不禁有點黯然。

「你們慢慢坐,我帶小鬼出去走走。」說完,他抱著小女孩向門外走去。

走到外面的時候,感覺到習習地涼風,雷隱對小女孩笑著說:「那只叫雷力的小白狗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他的問題,小女孩精神好了一點,「它現在已經長得很大了,而且還生了好多小狗喔,每一隻都很漂亮。只是培根先生總是抱怨它們咬壞了花園裡的花。



「這樣呀,你和我說一下它們每一隻是什麼樣的。」

「有一隻全身都是黑色的,我叫它小黑,我不明白為什麼小白狗會生出黑色的小狗來。而且它很調皮呀,培根先生說它咬壞了最多地花。有一隻身上有一些黃

色的花紋,只是整天都睡覺……」小女孩開始慢慢講著,而雷隱也時不時地問些問題。漸漸地,小女孩忘記了要回去的事,興致勃勃地說著那蛙小狗跟學校裡

地事。

等回去的時候,小女孩已經趴在雷隱肩膀上睡著了,而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看著仿如天使一樣的恬靜睡容,雷隱笑了笑,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第三天下午,在成田機場候機室裡,望著越飛越高地銀色巨鳥,雷隱問前田要了一支煙,點燃,然後慢慢吸了一口。

走到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劍道少女身邊,雷隱揉著她的頭說:「留美,我們回去吧。」

留美抬頭望了他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正文 第196章 開學

悠長的暑假結束了,不管是小學生、初中生、高中生還是大學生,都陸陸續續地返回了學校。

放了這麼久的假,幾乎每個人都還沒從暑假的餘波中恢復過來。許多人依然興致勃勃地圍在一起聊著假期的生活,有的人則乾脆躺在桌子上睡覺。

死氣沉沉地看了一下周圍,武田有氣無力地說:「正志,艾蜜絲走了嗎?」

雷隱一邊看書一邊回答,「前個星期走了。」

「那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哭?」

想起在機場的時候她死抱著自己不放的情景,雷隱下意識地放下了手中的書。

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武田沒有再問下去。

過了一會,他像是宣誓一樣說了一句,「我決定了,今個學期一定要找個女朋友。」

雷隱失笑,「真是宏偉的目標呀。」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很佩服你有這種向不可能挑戰的勇氣。」

「切,不要以為你有女朋友就很了不起。看著吧,我一定會比吉川先交到女朋友的。」

這時,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從課室外面傳來,緊接著,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首先看到那個人的學生頓時精神大振,眼睛死死地盯著不放。

清脆的高跟鞋聲音繼續在課堂內響了起來,那個人並沒有在附近的空位上面坐下,而是一直向講台前面走了過去。

「她是什麼人?」

「好漂亮呀!」

「她是老師嗎?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我也沒有見過她,可能是新來的老師吧。」

「應該不會是老師吧?你看她穿成那樣。」

「真地好性感呀。天呀,我要死了。」

被學生們議論紛紛的那個人走到了導師專用的講台旁邊,然後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各位同學你們好,我是新來負責教你們經濟構課的老師,我叫明神佐佐

子。以後請各位多多指教。」

這是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的女性,姣好的五官,明亮的笑容,以及優雅的氣質。但最要命的是,她此時穿的是一條淺紅色緊身超短裙。在那條只要一彎腰就會走

光的緊身超短裙下面。是可以令大部分男人雙眼發紅、口水直流地驚人的曲線。所有男生都緊緊地盯著她那對幾乎從短裙上面繃出來豐滿雙峰以及裙擺下面那

雙光滑渾圓的修長美腿。

雖然帝京校園內並不會限制學生們的穿著,但是也很少有女學生會穿得這麼性感火辣。更不用說是老師了。

聽到她的介紹,男學生們這才相信她真的是老師。而且還是教他們的老師,頓時一陣驚喜,全都大力鼓起掌來。

「謝謝你們。」明神佐佐子微笑道謝。

而女學生們的反應則冷淡得多,有幾個更是低聲罵起來。

這時,一個男學生站起來問:「佐佐子老師,請問你有男朋友沒有?」他剛一說完,課室內馬上響起了一片大笑聲。

佐佐子微笑回答:「我工作還沒多久,所以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男學生們馬上歡呼起來。

那個學生繼續問:「請問老師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其他男生沒再起哄,全都注意聽著。

佐佐子想了一下才說:「老師喜歡強壯的男生。因為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一個女生忍不住罵了一句「騷貨」。

男生們繼續提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問她地年齡、血型星座等。也有的直接問她的手機號碼甚至三圍尺碼。

除了一些不算過分的問題會回答外,對於手機號碼、三圍等問題,明神佐佐子都十分技巧地應付過去。

看到男生們問個不停,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說:「老師,你不認為你的穿著不太合適嗎?」

明神佐佐子有點奇怪地問那個女生:「這位同學,你覺得我的穿著有問題嗎?」

「當然,你是一個導師,有必要在上課的進修穿成這樣嗎?」

明神佐佐子想了一下說:「因為我是剛從外國回來的,平常也是習慣了這樣的穿著。但既然你們覺得我地穿著有問題,老師下次會注意的。」

底下的男生馬上說:「老師不要呀。你這樣穿最好看了,我們根本就不覺得有問題。你不要聽她亂講。」

「是呀,老師你不要管她們。」

一個男生對那個女生大罵起來:「你這個死三八快閉嘴,明明是你在妒忌佐佐子老師長得比你漂亮而已。」

其他男生也馬上大聲附和起來。

那個好生氣得雙眼通紅。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其他幾個女生看到這樣,馬上不甘示弱地站起來跟他們對罵起來。

一時間,課堂上一片吵雜,即使是站在課室外面也能聽到裡面地對罵聲。

明神佐佐子見狀馬上在旁邊勸道:「你們不要吵了,這次的確是老師不對,你們都安靜下來好嗎?」

一個男生大聲說:「老師,不管怎樣,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他剛一說完,馬上有幾個男生也跟著表示支持。

「謝謝你們,但是你們不要吵了好嗎?」

看到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那些男生們個個都血氣沸騰起來,恨不得把她抱起來呵護一番。

坐在最後面的雷隱看著這幕在頭一天上課就上演的鬧劇,忍不住笑起來。

果然是紅顏禍水呀。這個女人才來不到十分鐘就引起了這麼大的麻煩中,以後不知道還會變成怎麼樣。轉頭看了一下武田,發現他跟其他男學生一樣,正臉色

赤紅地緊盯著明神佐佐子那惹火身材看個不停。

覺得教室裡有點刺耳,於是雷隱拿著一本書從全無知覺地武田身邊走過,然後一直向門口走去。

似乎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明神佐佐子抬頭望向後面,果然看到一個男生正打開門準備向外面走出去。

因為他走得太快,明神佐佐子只看清楚了他的側面。

……

一個星期後。學生們都慢慢收起了放鬆的狀態,開始像以前那樣上課或混日子。

而一直以來給人一種沉悶感覺的經濟學科,卻變得空前的人氣高漲。但嚴格來說只有經濟結構這門課是如此的熱門。其他經濟課並沒什麼改變,還是乏人問津



許多其他專業的學生甚至高年級的學生都不約而同地密切關注這門課地講課時間,只要一有時間就趕去搶位置。

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樣,並不是認真地去聽課,而是想看一下那個傳聞中的性感女神。

經過上課頭一天的騷動後,明神佐佐子果然沒再像上次那樣穿得這麼火辣,但是對裙裝似乎有著特別偏好的她在穿上套裙或及膝短裙後,令人臉紅耳赤的性感

身材依然引得許多男學生腎上腺狂升不已。

於是不到一周時間,她的課堂堂爆滿。人氣暴升。很快地,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經常學部有一個性感的美女老師。

回稟實在太吵。雷隱很少去上明神佐佐子的課。這天下午,當他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一個人走到了他面前。

「可以跟你談談嗎?」

看著那張宜嗔宜喜地臉,雷隱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點了點頭。

成村晴子一直沒出聲,只是安靜地在前面帶路。?雷隱自覺跟她沒什麼好說的,也沒有出聲在後面跟著。

一路走過時,新生校花地美貌吸引了許多學生們的目光,相對著,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跟著她後面的年輕男子。

成村晴子一直帶他來到學校外面的咖啡館。

雷隱並沒有為自己點咖啡。而是看著她問:「你找我什麼事?」

成村晴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從提包裡面拿出一疊支票本。

用筆在最上面的一張寫了幾下後,她把那張支票撕下來遞給雷隱。

「我不想欠別人的情,這張支票就當是還你的。」

雷隱接過支票在上面看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說:「真是意外呀,原來你的命只值這麼一點錢。」

成村晴子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你想要多少?」

雷隱以玩味的眼神看著她,過了一會才說:「我開的價你是給不起地,算了,就當是你欠我的吧。」

「你究竟想要多少?」成村晴子冷冷地看著他。

「比起收到實質的補償,我更喜歡當債主的感覺。也就是說,只要我以後不求你任何事,你這一輩子就會一直欠我地人情。」

「你……」成村晴子氣得銀牙緊咬。

雷隱沒再理她,站起來向咖啡館門口走去。

看著他越走越遠,成村晴子眼中露出複雜的眼神。

等他完全走出咖啡館後,成村晴子看著手上的支票發起呆來。

……

「正志,你覺得佐佐子老師怎麼樣?想不到我們學校竟然來了這麼性感的老師。我現在才發現讀經濟專業實在是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呀。」一天兩人放學回去

的時候,武田口沫橫飛地說著。

「聽說,讓你讀經濟專業的好像是你家老頭子的決定。」

「那也要在我考上帝京為前提呀。不要說這些,繼續說回佐佐子老師,你說她會喜歡像我這種類型的男生嗎?」

「我怎麼知道?」

武田正要再說下去,忽然他覺得前面的一輛車有點眼熟,仔細一看,馬上說:「那不是佐佐子老師嗎?為什麼會停在這裡?」

看到連車門都打開了,武田更加奇怪。

「奇怪,她人哪裡去了?」

這裡雷隱忽然說:「我好像聽到有人求救的聲音。」

「什麼,在哪裡?」

「我們快去看看,搞不好是佐佐子老師。」說完,他馬上拉著雷隱向那邊跑去。畢竟有這個「人間凶器」在身邊,武田心定了許多。

穿過那條小巷,武田跟雷隱來到了一個小區公園。

在雷隱的帶領下,武田走到了一邊幽靜的草坪。在那裡,他終於看到了性感的佐佐子老師。

但是此時她正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她的嘴被布綁住,只能發出沉悶的聲音,另外她的裙子也被那個男人弄開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你想幹什麼?」武田一邊大叫一邊向那個男人衝過來。

「滾開。」那個男人一腳向他踢過去。那一腳十分快,武田閃避不及,被踢中了小腹,頓時痛得摀住肚子在地上翻滾起來。

那個男人不想再踢,這裡,一陣巨痛從背後傳來,緊接著,一股很大的力道把他整個人拋了出去。

回頭看了一下向自己起來的雷隱,那個男人馬上爬起來向後面跑去。

雷隱懶得去追,走過去把武田拉了起來。

「還沒死吧?」

「混蛋,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一定殺了你。」武田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向那個男人逃跑的方向大叫起來。

「人都走了還叫什麼。」

「你說得輕鬆,真的好痛呀。」

這裡,一把嬌怯怯的聲音在兩人旁邊響起,「剛剛真的很多謝你們。」

武田一看,只見佐佐子老師正用手摀住被撕破的裙子站在他們面前。

看到她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武田差點連眼珠都掉下來。

「不要客氣,可以幫到佐佐子老師,是我們的榮幸。對了,佐佐子老師。你為什麼會遇到那個人的?」武田問。

佐佐子老師眼圈一紅,說:「我的車拋錨了,正不知怎麼辦的時候,那個男人忽然走過來說幫我。我開始以為他是個好人,誰知他趁我不注意把我硬拉來這裡

。」

「佐佐子老師你這麼漂亮,以後真的要小心一點呀。」

聽到武田的讚美,佐佐子臉紅了起來,「你過獎了。」

說完,她又轉頭對雷隱說:「剛剛謝謝你打走了那個人。」

雷隱淡淡地說:「沒什麼,他只是怕我們人多而已。」

佐佐子老師向兩人鞠了躬說:「無論如何,真的很多謝你們。」

武田抓了抓頭說:「沒什麼。」

正文 第197章 約會

看到穿著西裝在鏡子前面擺個不停的武田,吉川用微酸的語氣說:「想不到竟然讓你們遇到這種好事,早知道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就好了。」

「這是命苦啊,吉川同學,你還是乖乖地追你的晴子女王吧。」武田十分得意地笑起來。

吉川冷笑地:「切,雖然我不在現場,但是猜也猜得到,最後出手打跑那個色狼的肯定是正志。如果我是佐佐子老師的話,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這肉腳男

。」

完全被猜中的武田不禁臉上一熱,正想反駁,但他隨即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馬上跑到正跟白石明對弈的雷隱身邊說:「正志,你已經有一個那麼好的女朋

友了,你就不要跟我搶佐佐子老師了。」

雷隱的眼睛並沒有離開棋盤,淡淡地說:「我對那個女人沒興趣。你想怎麼做隨便你。」

武田一聽頓時軍心大定,他十分高興地拍著好友的肩膀說:「還好你這個小子還有一點良心。喂,你為什麼不換衣服,你不會打算就穿成這樣去赴約吧?」

「我不打算去,我今晚已經約了直子,等一下就會去她那裡。」

武田愕然,「什麼,你不去?可是她是想叫我們一起去的呀。」

「當時答應去跟她吃飯的只有你自己而已,我可什麼都沒說。」

「可是你不去的話好像不太好吧?」

吉川終於看不過眼大罵起來:「怪不得到現在你還泡不到馬子,難得有這種可以單獨相處的機會你還囉囉嗦嗦個沒完。」

武田一聽,馬上醒悟過來,激動之下忍不住抱住雷隱說:「正志呀。你真是太好了。」

「白癡,快放手呀。」

忽然,武田停下來問:「你說,我今晚該怎麼做?還有,我不知道該跟她談些什麼話題。你也知道,如果吃飯的時候沒話可說是很尷尬地。」

「這些問題你應該問吉川才對。」

想一下果然有道理,武田於是又走回去問吉川。

吉川被煩得沒辦法,只好對他言傳身教起來。武田在旁邊認真聽著,到後來怕忘記乾脆用紙筆把他的話記下來。對於這種白癡的行為。吉川又好氣又好笑。

……

「安田,我究竟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請你跟我說好嗎?我一定會改的。」

「明美。這跟你無關,只是我們不太適合而已。」

「你說謊,我們已經在一起快三個月了,不是一直相處得都很好嗎?為什麼你要突然跟我說這樣的話。」

「我說過,我們並不適合。」

「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別的女生?她長得比我漂亮是不是?」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真的不適合。你是找別的男朋友吧。」

看到他漸趨冷淡的表情,那個女生終於掩臉跑開了。

望著逐漸離去地女生,安田冷笑了一下。

這已經是第五個了吧?算了,連他自己也忘了這是第幾個。反正在他眼裡。女人都是一樣。

從不遠處經過看到這一幕的武田不由得咋舌道:「是情侶分手耶,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麼近距離親眼看到別人分手的情景。真是好震撼呀。」

跟她並肩而行地和美沒好氣地說:「拜託你平時少看點言情劇吧,這些東西只會降低你的智商。」

「什麼嘛。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男生長得好帥呀。啊,他走過來了。」

看著迎面而來越來越近的安田,和美冷笑說:「有些男人就是這樣,恃著自己長得不錯,就喜歡玩些弱智的愛情遊戲。然後還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是所謂的大

眾情人,好像所有女人都離不開他似的。真是見了就想吐。」

聽到好友的聲音不算小,武淺靜看了一下前面的安田,急忙拉著她小聲說:「和美,不要說這麼大聲,別人會聽到的。」

「放心吧,種豬是聽不懂人話地。」和美十分刻薄地說。

武淺靜不由得臉紅起來。

同樣聽到這些話的安田並沒有生氣反而以饒有興趣地眼神看著前面那個說話的女生。

這個女人想引起我的注意嗎?安田一邊想一邊仔細打量著那個女生。

這是一個有著很獨特氣質的女生。半長的頭髮剛好過肩。雖然表情冷漠,但是清秀的五官再加上一副細框銀邊銀鏡卻給人一種知性美的感覺。她並沒有像其他

女生那樣穿著情感的短裙,而是穿著普通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女式白襯衫。但是整體看起來卻十分的乾淨舒服。

再看回她地臉時,卻發現她根本連看都沒有看自己。反而她的同伴卻不時地會偷偷看過來。

有意思。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安田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

等走遠後,武淺靜說:「和美,你剛剛說得好像太過分了。」

和美不以為然地說:「我反而覺自己太仁慈了。阿靜,給你個忠告,看男人不要只看表面,不然你會吃虧地,就像剛剛那個被甩的女生一樣。」

「我知道了啦,你真是越來越像你哥哥那樣喜歡說教了。」

和美微笑,「快走吧,哥哥還在等著呢。」

兩個人來到學校餐廳的時候,看到那個武田正口沫橫飛地說著什麼。

看到他們走過來,雷隱順手拉開兩張椅子給她們坐。

「呀,和美你來了。」看到和美,武田馬上閉嘴不敢說下去。

「想吃什麼?」

「跟平時一樣就行了。阿靜你自己點吧。」和美把餐牌遞給武淺靜。

「你真是的,偶爾也換換品味吧。」

和美笑著說:「哥哥還不是一樣。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

武田一驚,馬上擺手說:「沒什麼,只是隨便聊聊而已。」

武淺靜最喜歡扯他的後腿,看到他這副表情,知道他肯定有事瞞著他們馬上向吉川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說來聽聽。」

吉川露出了惡作劇一樣的笑容,然後說:「剛剛武田在說昨晚跟佐佐子老師約會地經過,唉。真是羨慕死人呀。」

「佐佐子老師?難道就是那個新來的最近傳得很厲害的美女老師?」

「就是她。前天佐佐子老師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色狼,後來被武田跟正志所救。佐佐子老師為了報答他們。於是請他們吃飯以示感謝。剛剛武田正跟我們講他

跟佐佐子老師吃飯時的快樂經過呢。」

「你們不要誤會,只是單純地吃頓飯而已。沒什麼別的意思。你們不要聽吉川亂講。」武田一邊拚命解釋一邊小心觀察著和美的臉色。

和美轉頭問雷隱:「哥哥也有去嗎?」

「沒有。當時答應的人只有武田一個人而已,我沒有這麼時間去。」

聽到兄長的回答,和美略略鬆了口氣。她可不想留美再多一個情敵出來。

看到雷隱也不幫他,武田哭喪著臉說:「你們不要誤會呀,真地只是吃了一頓飯而已。我什麼都沒幹。」

武淺靜撇撇嘴說:「哼,原來你還想幹點什麼出來。」

吉川在這邊煽風點火地說:「他去之前可是很高興的樣子叫喔,回來的時候更是說個不停。」

武田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吉川你這混蛋。」

……

第二天下午。雷隱看天氣不錯,於是就躺在圖書館外面地草地上看書。

看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感覺到有人向他走來。

果然,過了一會兒,一雙修長渾圓的美腿出現了在他眼前。在那雙令人腎上腺狂升的美腿上面,是一襲只到膝蓋的藍色短裙。如果從這個角度繼續望上去的話

,絕對可以令太多數男人鼻血狂流。

為了不看到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雷隱從草上坐了起來。

「下午好,源內同學」明神佐佐子向他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好,明神老師。」雷隱禮貌性地回答。

「想不到可以在這裡見到源內同學,我真的十分高興。介不介意我坐下來?」

「請隨便。」

以十分優雅情感的姿勢坐在草地上並把裙擺弄好扣,明神佐佐子對他說:「今天天氣真好呀。怪不得源內同學會選在這裡看書。可惜我是女孩子,不然的話我

也想學你這樣躺在這裡,感覺真地好舒服。」

雷隱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沾在書頁上的草屑。

咬了一下嘴唇。明神佐佐子問:「那天晚上源內同學為什麼沒有來呢?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雷隱回答:「那天晚上我有事所以來不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源內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不來呢。現在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著她的笑容,雷隱說:「你誤會了。」

明神佐佐子忽然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忽然說:「也許很唐突,但是源內同學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有這種感覺。



「人有相似是很平常的事。」

佐佐子搖了搖頭,「不是的,源內同學真的跟他長得很像。」說完,她忽然從身上掏出一個黑色的皮夾,然後從而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說跟你長得很像的人就是他。」

雷隱接過看了一下,只見照片中地是一個穿著西裝,面上露出開朗笑容的男人,而他右手正摟著一個女性的腰,那個女性正是佐佐子老師。他細看了一下那個

男人的五官,果然跟他有幾分相像。

「請問你跟你地未婚夫結婚了嗎?」雷隱試探著問。

「他已經死了。就在半年前,因為一場車禍。」佐佐子老師的語氣變得十分壓抑消沉。

「不好意思,問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什麼,可以跟源內同學說起這些往事,我覺得輕鬆了許多。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源內同學的時候,我就彷彿覺得看到了他。我是不是很傻?」佐佐子老

師的眼中漸漸泛起了淚光。

「死者已矣,請節哀。」

佐佐子老師抻手擦了擦眼淚後強笑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雷隱沉默不語。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佐佐子老師怔怔地看著前方的景氣。過一會,她忽然回頭對雷隱說:「源內同學,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十分舒服。我們以後可以多一些見面

嗎?」

佐佐子老師輕笑起來,「你說得沒錯。但我有個請求,不知源內同學能不能頭答應?」

「請說。」

「我想的找個機會跟源內同學單獨去頓飯,就當補回上次的,可以嗎?」

雷隱皺了皺眉頭,「你太客氣,我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並不需要這樣。」

佐佐子老師顯得十分失望,「這麼說,源內同學是拒絕了?」

雷隱想了一下才說:「如果你真想為上次的事道謝的話,我想跟武田一起出來,畢竟當時他也在場,而且也出了不少力。」

「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我真的很想跟源內同學單純吃一頓飯。」佐佐子老師的臉變得十分紅。

雷隱淡淡地說:「我想沒這個必要。」

佐佐子老師眼中再次閃過失望的神色,但她很快就振作精神說:「那好吧,下次我再請你們出來的時候,你可不能再失約了喔。」

「好的。」雷隱點了點。

看到了答應下來,佐佐子老師終於露出了笑容。

正文 第198章 遊戲

「你好,你想找的書我已經找到了,我幫你拿過來好嗎?」

「謝謝。」

結帳以後,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轉身向正在收拾著書架的和美說了聲再見,和美也禮貌地點頭回了個禮。

等那年輕男子離開書店後,同樣穿著藍色制服的武淺靜走到好友身邊說:「那個人又來,他果然是對你有意思呀。」

和美一邊繼續收拾著一邊說:「不要亂說,別人只是單純來買書而己。」

「可是他每次來的時候都只叫你幫他找書,最奇怪的是,每次他要找的書這裡都有得賣。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很奇怪。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在找機會接近

你。」

和美沒好氣地說:「拜託了小姐,平時少看點愛情劇吧,又或者乾脆找個男朋友算了,省得你整天地胡思亂想。」

武淺靜嘟著嘴說:「什麼嘛,老是說我。明明是你自己太遲鈍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拉著好友說:「啊,那個大帥哥又來了。」

和美抬頭一看,果然看到緒方安田正從停在書店門口旁邊的紅色跑車上慢條斯理地走下來。

看到他從車上下來後直接向書店這邊走來,和美的臉色頓時一沉,「我去工作了。」說完,她向最裡面的幾個書架走去。

「和美……」武淺靜看她走開了,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緒方安田。

剛一走進書店裡面,高大帥氣的緒方安田馬上吸引了正坐在裡面看書的一些年輕女性地目光。

緒方安田微笑著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走到武淺靜的身邊說:「小靜,你今天還是跟平時一樣可愛呀,有沒有人跟你講過,你穿制服的樣很好看。」

不敢看他的眼睛,武淺靜低下頭紅著臉說:「沒,沒有人這樣跟我講過。」

「嘖,看來沒眼光的人還真多呀。」

武淺靜的臉變得更紅,「你、你是來找和美的吧?她、她就在裡面。」

「你真是聰明呀,現在已經很少有你這樣既聰明又可愛的女孩子了。」

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臉頰邊輕輕劃過,武淺靜心中狂跳不已。

過了一會,當她抬起頭地時候。看到他一直向和美那邊走去,眼中不由得露出失落的神色。

看著安靜地整理著書架的少女,安田臉上浮現出奇怪地笑容。

他現在對這個女生越來越感興趣了。

在兩個星期前第一次看到她並被她指大桑罵槐地罵了一頓的後。他就決定教訓一下這個傲慢的女生。

對於他這種條件優越的花花公子來說,所謂的教訓當然不會是動手動腳這麼低俗。

在查到那個女生的詳細資料後,他開始了他的遊戲。

可是在遊戲開始了一個多星期後,他發現以往那些對女生們十分有效的手段似乎並不能打動她。

他親眼看到,當收他寄過去的花時,她會毫不猶豫地把花扔到垃圾桶裡。而當他在她面前出現地時候,她會完全當透明一樣無視而過,根本就不給他任何開口

說話的機會。

真是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地對手了。

慢慢地走過去,安田特意挨近她身邊說:「下午好,和美。」

和美皺起眉頭,在離開他兩尺的距離後表情冷漠地看著他。「請問有什麼事?」

安田微笑著說:「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

「你有心了,我身上沒病沒痛,並不需要別人刻意的探望。」說完,她馬上走開到別處。

安田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過了一會,他忽然歎了口氣說:「為什麼和美你對我這麼冷淡呢?」

和美也不回頭地說:「並不是每個人都值得尊重的,有些人活在世上只會對地球資源造成浪費。所以從環保的角度來考慮,應該把那些傢伙全部人道毀滅。」

安田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這個女人還是一樣的牙尖嘴利。

想了一下。他忽然說:「我想買一本書,我想請你幫忙找一下。」

「如果你想找書的話,請到前台找服務員幫你查一下。」

「可是我比較想你幫我找。相信你們經理是不會拒絕作為顧客的我這個小小要求的。」

聽到他的話,和美停住了腳步。

安田有點得意地看著她。不知為什麼,他很想看看她生氣的樣子。

出乎意料地,當和美把頭轉向他的時候說了一句:「你說得很對,顧客就是上帝。請說你要找的書名,我幫你去查一下。」

看到她眼中沒有一絲生氣的表情,安田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隨便講了個書名後,和美向前台地計算機查詢處走去。

回來的時候,她對他說:「客人你要的書已經找到了,你在這裡等一下好嗎?我去幫你拿來。」

她越是客氣,安田心裡就越覺得有種挫敗感。

看到她眼中冷淡如水的睛神,他不由得對這個女生重新估計起來。

拿到她送過來的書後,安田坐在給顧客提供的休息室一邊看著她做事一邊開始在心裡計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他開始有點明白,一般的手段對這個女生是完全

沒有用的。

這時,他聽到從她那邊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只見她從身上掏出手機後接通了電話,但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安靜地走到書店旬面,看來是怕影響到別人看書。

這個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細節令安田的心中輕輕地觸動了一下。

因為距離太遠。他並不能聽到她講電話的內容,但是她講電話時臉上露出地輕鬆笑容卻令他心裡湧起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感。

這個女人,在這兩個星期以來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看。以他出色的外表跟顯赫的家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對象。

雖然不想說,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完全不同於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突然間,他很想知道跟她通話的究

竟是什麼人。因為他直覺對方是個男人。

幾分鐘,和美掛斷電話回到了書店。

看到她嘴角間殘留地淡淡笑意,安田心裡又是一陣不舒服。

等雷隱掛線後。武田問:「和美會過來嗎?」

雷隱搖搖頭,「她說今天要在書店裡值到9點,所以不來了。」

「這樣呀。」武田顯得有點失望。

「走吧,吉川他們還在等我們呢。」看了他一眼,雷隱向外面走去。

當兩人走到教學大樓外面時,一個紅色的身影向他們走了過來。

「源內同學、武田同學、你們好。」

「佐佐子老師你好。」武田馬上滿臉笑容地看著她。

雷隱也禮貌回應道:「老師人好。」

好像從沒見過她穿重複的衣服,今天地佐佐子老師,穿的是一身粉紅色及膝套裙。裁剪合適的手工以及衣服上良好的質地。把她的魔鬼身材再一次地完美色勒

出來。比起之前的火辣打扮,現在的她更像是一個在大公司上班的高級白領。

似乎並沒有覺察到過往學生們的火熱目光。佐佐子老師對雷隱說:「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有件事我想請你們幫個忙?」

「沒問題,有什麼事情請佐佐子老師儘管說,我們一定會幫忙地。」武田連想都沒想,馬上一口答應下來。

雷隱在心裡大罵了一句白癡。

看到武田答應下來,佐佐子老師十分高興地說:「那真是太好了。是這樣的,除了你們經濟專業地學生外,最近選修經濟結構課程的學生突然多了許多。因此

交上來的練習跟作業也一下子多了許多。我最近有點忙不過來,所以想請你們來我辦公室幫我給他們的作業跟練習評一下分數。」

「原來是這種小事,沒問題。」想到可以跟她在同一個辦公室裡相處,武田興奮得直想大叫出來。

雷隱皺了皺眉頭說:「佐佐子老師。我們也是學生,給別的學生評分好像不是太適合。況且我們的成績也不是很好。」

聽到好友的話,武田真想撲上去摀住他的嘴。當然,前提是在不怕死的情況下。

佐佐子老師微笑說:「放心吧。我會把標準答案給你們的,你們只要按標準答案來評就可以了。而且你們評地全是選修這門課的學生,像你們這樣屬於必修課

的經濟系學生,我會自己來打分的。因為在這麼多學生中,我只跟你們比較熟,如果你們不幫我地話就沒人能幫我了。」

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這時就是叫武田去殺人他也會照做,「放心吧,佐佐子老師,我們會準時去你那裡的。請問從什麼時候開始?今晚嗎?」這時他已經

開始浮想連翩了。

「倒不用這麼急,明天下午好嗎?我記得明天下午你們沒有什麼課。」

「好的,就明天下午吧。」

佐佐子老師卻有點不放心地看著雷隱說:「源內同學,你也會來的吧?」

武田最不放心的就是雷隱,馬上搶在他前面說:「放心吧,老師,明天我會帶他一起來的。」

「真是謝謝你們了。那就這樣約好了嘍,我先走了。」

「老師慢走。」

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武田呆呆地出著神。

雷隱隨手拍了一下他的頭,「人都走了,還看什麼。」

武田舔了舔舌頭說:「除了你的女朋友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性感地女人。不,應該比你女朋友還要性感,因為你的女朋友樣樣都好,就是平時穿得太保

守了。如果吉川知道這件事,不知會眼紅成什麼樣?」想到得意處,他不禁笑起來。

這時雷隱看著他說:「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代言人了?」

看到好友充滿危險的眼神,武田馬上陪笑著說:「你剛剛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去的話,搞不好我也去不成,你就當是陪我去好了。」

把眼光收回後,雷隱淡淡地說:「武田,我勸你還是不要太接近那個女人。」

「可惡,你也認為我一點機會也沒有嗎?」武田十分不滿地說。

雷隱知道這傢伙已經色迷心竅,再說什麼也沒用。

「走吧,吉川一定等得想砍人了。」

「好,我們快走。」武田開始幻想著死黨知道這件事之後的表情。

到了第二天下午,看到武田一副如果他不答應主切腹掛在他面前的樣子,雷隱無奈之下只好跟起去。

在佐佐子老師的辦公室門外敲了幾下門後,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看到出來開門的佐佐子老師。武田只覺得全身地血一下湧到了頭頂。

只見此刻的佐佐子老師跟上午上課的裝束完全不一樣,不再是一襲優雅地長裙。竟然穿的是像開學第一天所見到的緊身超短裙。雖然跟之前那條顏色不一樣,

但同樣是短得只要一彎腰就會走光。

那薄薄的衣料下,包裹著的是令人犯罪的曲線。在這具令絕大部分男人噴火的魔鬼身材面前,武田竟然有了最原如的反應。還好他掩飾得夠快,不然搞不好會

當場出醜。

「你們來了,快請進。」佐佐子老師似乎並沒有發覺武田的窘態,十分高興地歡迎他們。

進去以後,武田有點坐立不安起來。而雷隱則仔細地打量著辦公室地環境。

這個辦公室透光性不錯,由四周乾淨整齊的罷放可以看出佐佐子老師是個喜歡整潔地人。在書桌上擺著一台筆記本計算機,在計算機旁邊放著一迭厚厚的本子

。看來那應該主是學生的作業了。

「不好意思,我這裡只有一些汽水。」佐佐子老師打開冰箱說。

「我喝什麼都無所謂。」武田立刻說。

把兩罐汽水遞給他們後,佐佐子老師把那迭本抱過放在他們面前,「這就是學生們的作業,是不是很多?」

「不多,一點也不多。」武田第一次在心裡對那些不懷好意地選修這門課的學生們感激不已。

坐了一會後,雷隱不想浪費時間,就提出想馬上開始工作。

佐佐子老師於是就把兩張標準答案分給他們,讓兩人各自在桌子的一邊坐下,而她自己則在另一邊坐下來。

在佐佐子老師交待了一些評分時要注意的問題後,雷隱二話不說拿起一本作業翻開看起來。

本來想多跟佐佐子老師聊一會的武田見狀只好跟動手。

微笑著看了他們一下,佐佐子老師也開始工作起來。

在三人都沒有說話後,房間頓時變得十分安靜,只有筆在紙面上摩擦的沙沙聲。

相對於雷隱的專心工作,武田此時卻是雜念叢生。

即使是坐在桌子地另一邊,他也能聞到從佐佐子老師身上飄來的淡淡香水味。

偷偷地看著她那對高聳山峰之間的露出來的深遂乳溝,武田只覺全身地血液都湧到了下面去。

真是要命呀,在這種環境下還怎麼能專心工作呀?光是克制住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望了一下坐在桌子另邊離佐佐子老師更近的雷隱,看到他

正心無旁鶩地工作,經他手打好分的作業本也已經迭得頗高。如果不是這傢伙有個美的不像話地女朋友,他還真懷疑他有什麼暗疾。竟然可以在這種性感美女

面前一點反應也沒有。

為了壓制喉嚨裡那種火燒的感覺,武田不停地喝著汽水降火。

不知不覺間,那罐小小的汽水幾下就喝完了。他還不知道,只是下意識地往嘴裡倒。

首先發現在這一點的佐佐子老師說:「武田同學,你等一下,我再給你拿一瓶過來。」

「不用了。」可惜連他自己都覺得聲音過於微弱。

「不要客氣。」佐佐子老師笑了一下,走到冰箱那裡又拿了一瓶汽水過來。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繼續工作著。但嚴格來說,只有佐佐子老師跟雷隱是這樣沒錯。武田卻一直處於一種彷彿被煎熬的狀態。

越跟這個性感老師待下去,他就越覺得自己的自制力在不斷地下降,尤其是在有意或無意間看到那條雪白的深溝以及在那層薄薄的面料下面浮現出的兩點小小

凸起。

凸起?難道佐佐子老師沒有戴那個?這個發現差點令武田噴血。

從理智上他十分慶幸硬拉著雷隱來,不然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但從主觀上他卻十分後悔這樣做。假如正志不在地就好了,這種念頭已經不止一次

在他心裡出現過了。

拿在手上的已經是第三罐汽水了,即使他臉皮再厚,也不敢把最後一點喝完然後要第四缺罐。

他覺得自己心裡有一頭正處於發情期,不斷撞擊著鐵籠想要衝出來的野獸,而他現在所做地,就是緊緊的把困住,並且不能讓其它人知道。

終於,武田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發瘋的。於是他對前面那個引起他諸多生理反應的原凶說:「佐佐子老師,我忘了有件事要去做,我出去一下,很快就

回來。」

「既然你有事就算了,如果不能趕回來也沒什麼關係。」

「我、我很快就回來。」說完,武田站起來急忙一個轉身,然後走到門口開門出去了。

把門關好後,武田鬆了口氣,還好剛才轉身轉得快,不然被佐佐子老師看到的話,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因為武田的離開,此刻辦公室裡只剩下佐佐子老師跟雷隱兩人。

「源內同學,你知道武田同學有什麼事嗎?」

雷隱臉上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古怪笑容。「不知道,可能是臨時有事吧。」

佐佐子老師沒再問下去,只是看了一下他面前的汽水罐,「你地汽水喝完了吧?我再給你拿一瓶。」

「謝謝。」

把一罐新的汽水放下後。佐佐子老師靜靜地走到他身邊,然後一直走到他背後才停下來。

「改得怎麼樣了?」她慢慢地彎下腰看著他面前地作業本。

當她一彎腰,雷隱馬上感覺到肩膀處碰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不僅如此,一股似濃似淡、芳香貽人的香水味正不斷地鑽進他的鼻子裡。

佐佐子老師忽然略帶驚喜地說:「正志,你的字好漂亮呀,我還以為男生的字都差不多呢,想不到你的字寫得這麼好。」似乎不經意地,她改變了對他的稱呼



「你過獎了。」除了肩膀處,他感覺得另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也慢慢地貼在了他的背梁中間。

「幸好有你來幫我,不然這麼多我真不知要改到什麼時候。」

他覺得她地距離又近了一些,這次連他耳朵附近的皮膚也能感覺從她嘴裡噴出來的氣息。而且那兩團軟綿綿的東西似乎在他肩背上輕輕壓了一下。

雷隱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剛想站起來。忽然,佐佐子老師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你聞到了嗎?」

「什麼?」

「我身上地香水味。這款香水叫落樂美,又叫一千零一夜,是他生前最喜歡的香水。他以前即使是跟我、跟我做那種事的時候,也要我抹上這種香水,而且還

是由他來抹。正志,你喜歡嗎?」

他感到那兩團軟綿綿的東西在慢慢地摩擦著他的背,而且他還聽到從她嘴裡發出一陣一陣哼哼的呻吟聲。

「老師,這好像跟作業無關吧。」

「正志,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你難道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嗯……」佐佐子老師加快了雙峰摩擦的速度,呻吟聲也越來越重。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充滿了暖昧無比的氣氛。

突然,一下門鈴聲令這一切都停止了下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剛把事做完就馬上趕了回來。回來的時候我順便買了些果汁跟零食,佐佐子老師要不要嘗嘗?」在辦公室的門打開後,武田一

邊說一邊提著一大袋東西走進來。

「謝謝,不用了。」

「老師的臉為什麼這麼紅,很熱嗎?」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我正想把冷氣開大呢。」

「今天是挺熱的。」武田表示同意,然後把那袋東西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得到適當發洩的青年狀態好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坐立難安。只是,他不敢再看佐佐子老師,免得又要找借口出去。

過了一會,三個人又開始工作起來,這次連武田也變得十分認真。似乎想把之前欠下的部分補回來,他不斷地加快速度,往往隨便看一眼判定生死。

但此時雷隱的工作效率反而降低了一些,因為,他感到桌子下面,一隻腳正一下一下地輕輕摩擦著自己的小腿。

抬頭看了一下那隻腳的主人,發現她正低著頭認真地在作業上評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雷隱還是從她嘴角邊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正文 第199章 目標

「小靜,今晚有空嗎?」

「有,有什麼事嗎?」

緒方安田微笑著說:「沒什麼,只是想請你去看場電影而已。」

武淺靜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你的意思是要約我出去?」

「當然,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可你不是……」

「怎麼,你不願意嗎?」安田表情顯得有點失望。

看了一下正站在書店最裡面工作著的和美,她終於低著頭說:「不是的,我願意去。」

「那太好了,明晚八點,我到你家去接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裡,這可怎麼辦呢?」

「我給你畫張地圖好嗎?」

「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子。」

武淺靜臉紅耳赤地說:「沒什麼。」

略略轉頭看了一下那個女人。發現她的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安田心中暗爽不已。

這就是他前幾天想了一晚上的新計劃。他發現那個女人平時雖然總是一副很冷淡的樣子,但是對那個叫武淺靜的女孩卻很好,於是他不再使用以往對付其他女

人的手段,而是改為向她的朋友下手來尋找突破點。

這一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有效的多。自從他一追求者的姿態跟武淺靜接近後,那個女人的臉色果然一天比一天難看,這讓他覺得無比的痛快和解恨。他發現和

這個女人鬥智遠遠跟那些女人去鬼混要好玩的多。

下班後,在書店的員工更衣室裡,褐煤跟武淺靜正在脫掉制服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

看著不斷哼著歌、滿臉笑容地武淺靜。和美沉默了一下才說:「小靜。」

「什麼事?」武淺靜隨口問道。

「那個緒方安田不是什麼好人,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武淺靜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她低頭幽幽地說了一句:「我還以為和美會替我高興的。」

和美有點著急起來,「小靜,你上次也是看到他怎麼甩掉那個女生的。他只是一個喜歡玩弄別人感情的花花公子而已,你……」

「夠了!」武淺靜大聲叫起來。

在這一聲過後,更衣室裡一片安靜,空氣也彷彿在這一瞬間凝結了起來。

安靜的把最後一顆紐扣扣好後,武淺靜慢慢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著她。「和美你太過分了。」說完,他跑到門口打開門衝出了更衣室。

是不是每個陷入戀愛中的女人都會變的這麼傻?看著被大力關上的房門,和美有點苦澀地笑起來。

過了一會。想起緒方安田那得意的眼神,一股強烈的怒氣從和美心裡擁起。

混蛋!

□□□□□□□□□□□□□□□□□

第二天下午放學的時候,當緒方安田從教學大樓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的人擋在了他前面。

她果然還是來了,不過來得比他預期的要早許多。

「可以跟你談一下嗎?」和美用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什麼人?」抱著緒方安田右手的漂亮女生充滿敵意地看著她。

和美沒有理她,只是看著那個男人說:「我在等你的回答。」

安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找我有事嗎?」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裝模作樣時的表情很噁心。」

安田心中有點惱怒起來,但他很快就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這個女人總有辦法讓自己生氣。

他沒有再裝下去,「不過看起來。現在佔上風的似乎是我,因此我覺得你的口氣應該好一點才對,畢竟現在求我跟你談的人是你。」

「你令我想起那些挾持了兒童跟婦女,然後向其家屬勒索的惡棍。」

「就像做生意一樣,商人只看重最後的結果,而不會在意中間的過程。」

「真是令人激賞的論調呀,我終於知道禽獸不如這個詞的由來了。」

那個女生看不過去,十分生氣地叫起來,「你是一年級的吧,你究竟想幹什麼?不要讓我說中。你一定是被安田甩掉了,所以才來這裡鬧事的。回家照照鏡子

吧,安田怎麼會喜歡你折中女人。」

和美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吵呀。可以閉上你的嘴嗎?」

「你、你說什麼?」那個女生氣得臉色發白。

「你再這麼吵的話,這個花花公子會提前縮短甩你的時間。還有,這個被你當作白馬王子的男人,在我眼中連一陀狗屎都不如。」

說完,她轉頭看著他,「如果你不敢來就算了,畢竟勉強一個膽小如鼠得男人去見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是一件很過分的事。」

安田眼中露出十分感興趣的神色,「雖然我可以拒絕你地請求,但我還是決定接受你的邀請。定個時間吧。」

「今晚七點,在學校對面的咖啡館。」

「時間沒問題,但是地點我並不贊成。這樣吧,地點就定在我約小靜看電影的電影院旁邊的餐廳吧,到時跟你談完了,順便可以跟小靜去看電影。」他特意提

起武淺靜的名字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但這次和美的表情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冷淡的說:「就這樣吧。」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安田忽然叫住她。

「你想反悔嗎?」和美回頭看著他。

「當然不是。只是我有個額外的要求。」

「什麼?」

「到時你要穿裙子來,而且必須是連身短裙。」

和美皺起了眉頭,「你的所謂額外要求跟這件事並沒有一點的關係,我拒絕。」

「這個要求的確跟此事無關。但是如果你不接受這個要求的話,我是不會來見你的,即使見到了也會馬上離開。你自己考慮清楚。」

「你比我想像之中還要無聊。」和美不想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緒方安田眼中露出十分得意的眼神看著她的背影。

「安田,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是說只喜歡我一個人嗎?」那個女生覺得事情並不像她想像中那麼簡單,連忙質問他。

緒方安田用冷淡的眼神看著她,「她剛剛說得沒錯,你真的很吵。」說完,他弄開她抱著自己手臂的雙手。然後向前走去。

那個女生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然後對著他的背後大聲說:「安田,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

打開門後。雷隱看到穿著一身月白色超短裙地佐佐子老師正站在門口微笑望著他。

此事天色還很亮,這套白色的超短裙看上去竟有一種半透明地感覺,從透光的地方甚至能隱隱約約看到裙子裡面內衣的輪廓跟顏色。

這個女人穿成這樣竟然沒有在路上遇到色狼,不可不算是一種奇跡。

「歡迎嗎?」佐佐子老師笑著說。

「請進。」雷隱只好打開門讓她進來。

把一罐汽水放到她前面的桌子上,雷隱問:「有什麼事嗎,佐佐子老師?」

佐佐子老師反問:「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請不要誤會。」

佐佐子老師想了一下才說:「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這祭天你在盡量地避開我。我說得對嗎,正志?」

「那應該是你的錯覺。因為我沒有理由要避開佐佐子老師你?」

「是嗎,那就好。我可不想做一個被人討厭的女人。」說話的時候。佐佐子老師站起來一副像在參觀大廳的樣子。

過了一會,當她再次坐下來時,卻像是不經意似的坐在了雷隱的旁邊,於是雷隱馬上聞到她身上那股似濃似淡,名為莎樂美地怡人香水味。

這時,佐佐子老師忽然說:「正志,你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

佐佐子老師嬌笑起來,「你還在裝糊塗。」說到這裡,她忽然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脖子,然後說:「就是我說我喜歡你那件事。」

「老師,這可不像是一個教育工作者應該說的話。」

「不要再騙我了。從你眼裡,我可以看出你根本沒把我當成一個老師。」

「也許是老師你看錯了也說不定。」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地方嗎?」

「我好像沒什麼地方值得老師你喜歡。」

「不,我最喜歡你那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眼神。我已經告訴你,現在輪到你告訴我。你最喜歡我身上什麼地方?」

「這是個很抽像的問題。」

「一點也不抽像。」說話的時候,她忽然抓住雷隱的右手,然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過了一會,她竟然將他的手慢慢地拉到了自己高聳的左峰上輕輕按壓起來。

同一時間,她湊到哀痛耳邊輕輕說:「喜歡這個地方嗎?上課地時候那些男學生們最喜歡看我這裡了,但是,卻只有你有資格去摸他們。嗯……」她一邊按著

他的手在上面揉壓著,一邊輕輕地呻吟起來。

過了一會,她把他的左手拉過來放在自己光滑的大腿上輕輕摩擦著,然後用微喘地聲音說:「還有這裡,不僅是那些男學生,有時那些男老師也會緊緊地盯著

我的大腿不放,那幅樣子好像想吃了我似的,正志,我真的好怕呀。」她一邊說一邊將他的手慢慢推向自己大腿內側。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送開手後,看到雷隱並沒有跟著鬆手,而是繼續在她那兩處慢慢摸索著。對於這種情況,她十分滿意。

將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佐佐子老師又湊到他耳邊喘著氣說:「正志,你知道嗎?這幾天晚上,我都是想著你才睡的著的。你知道一個女人在晚上想起一

個男人的時候會做些什麼嗎?」說到這裡,她將右手慢慢移到他的下面。

就在折實,她忽然感到她的手被一隻抓住而動不了,不僅如此,她的另一隻手也被反扣著。一時間,她全身都無法動彈。

抬起頭一看,只見面前這個原本以為已經色令智昏的男生正以一種玩味的眼神望著她。

「正志,你……」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是從個人衛生角度來考慮,我是不會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做這種事的。」

聽到他的話,佐佐子老師顯得十分傷心,繼而大聲說:「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人?我只是因為喜歡你才這樣做的,可是你竟然這樣對我。」

對於她狂湧而出的淚水,雷隱置若罔聞,只是冷笑著說:「還要演下去嗎?你根本不是什麼明神佐佐子。」

佐佐子老師停止了哭聲看著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雷隱看著她說:「雖然的確有明神佐佐子這個人的存在,而且她的資料也跟你完全一樣,但是想完全冒充另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因為資料可以偽造,但是跟真

人長期生活或接觸過的其他人卻能一下子就分辨真偽。

從一開始,當我把你從色狼手裡救出來,然後你又說有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前男友。於是順理成章地,你對我產生好感也就很正常了。老實說,其中我並沒有

看出有什麼破綻,但是沒有破綻卻是很大的破綻,因為兩者都過於巧合地聯繫在了一起。

為了調查你的底細,除了一些常規的檔案調查外,我還特意找人到明神佐佐子的大學跟住處去進行跟細緻的調查。在明神佐佐子的一些導師、朋友跟鄰居口中

,我大概瞭解到明神佐佐子是個性格十分內向的女人,跟你的性格完全不同。而且相貌雖然跟你有七八相似,但是卻沒有你這麼漂亮。

雖然相貌可以通過整容的手段改變,而性格也有可能在日後的生活中發生變化,但是有一點你是不知道的,明神佐佐子的大腿內側有一個很小的胎記,那個胎

記從外面是看不到的。這條信息是從她的前男友那裡獲得的。多口說一句,她的前男友並不是照片中的男人。當然,你可以解釋說,你曾經有過好幾個男朋友

。但不管怎樣,我已經肯定你不是明神佐佐子。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禮尚往來,你也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首先,你究竟是什麼人?」

正文 第200章 吸引

「正志,為什麼你要這樣傷害我,難道我喜歡你也有錯嗎?」佐佐子老師依然滿臉悲憤地看著他。

「真是令人感動的演技呀,可惜讓你失望了,我從來不看言情片的。」

雷隱一邊說一邊將她的雙手反扣身後以防她耍什麼花樣。

「你平時都是這樣對待喜歡你的女孩子的嗎?」

「恭喜你,你是第一個。老實說,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明神佐佐子,但是卻一直查不到你的真正身份,甚至不知道你接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查了這麼久都沒有

什麼收穫,我已經有點失去耐性了。難得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你現在不說不要緊,我的逼供方法不會比你的調情手段差多少的。」

聽到他的話,佐佐子老師忽然歎了口氣說:「你真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這時,她的眼淚已經停住了,臉上的悲憤表情也收了起來。

「喔,狐狸精終於露出尾巴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裝下去呢。」

佐佐子老師把頭慢慢轉過來微笑看著他:「你知道嗎?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最欣賞那種既聰明又有力的男人,你正是這樣的男人。難道,我對你真的一點

吸引力也沒有嗎?」

「野生的豹雖然很漂亮,但是同時也十分危險,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就真的要逼供了。」雷隱心裡覺得有什麼

不妥,雖然已經把她制住。可是這個女人也未免太鎮定了。

「看來這個回合是我輸了,不過遊戲還沒結束喔。」

看到她的笑容,雷隱心中警鐘大作,這個女人果然有古怪。

正想把一隻手空出來封住她的穴道,忽然,一股大得不可思議的力道毫無徵兆地把他整個人拋上了天花板。

在快要撞上天花板的時候,雷隱反手一掌打在天花板的橫樑上把那股力道抵消掉,然後順勢跳到了地板上。

看到佐佐子慢和斯理地從沙發上走到地上,雷隱看著她說:「你是異能者?」

佐佐子微笑看著他。「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雷隱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現在還沒到開答案的時候。」

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橫樑上那個深深的掌印。佐佐子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真是驚人的力量呀。看來跟我想像的一樣,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彼此彼此。想不到你竟然是個異能者,現在我對你地身份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雷隱眼中露出危險的眼神。

「你這樣看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我說過,現在還不是開答案地時候。竟然這個回合我輸了,那我還是暫時退場吧。」說宛,她施施然地向門口走去。

「你這麼快就走,別人會說我沒有好好招呼你的。」雷隱一邊說一邊向她衝了過去。

「真是的。如果剛剛你對我這麼熱情就好了。」在她穿著高跟鞋的時候,放在門口玄關處的一個鞋櫃突然升起來向雷隱砸了過去。

因為到門口的空間十分狹窄。雷隱避無可避,唯有用卸力的手法抓住鞋櫃的一角,然後一個順勢轉身把整個鞋櫃扔向後面。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佐佐子已經穿好鞋並走出了門口。

沒空顧及身後地巨響,雷隱繼續向她追了過去。

突然,雷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緊接著,他看到整扇門脫離了門框向他直直地拍了過來。

在這小小地玄關處,雷隱根本就無處可閃,只好一腳踢在那扇門上。

巨大的力道把整扇門踢了回去撞在門框上。

當雷隱從那已經空蕩蕩的門口衝出去時。已經不見了佐佐子的身影。

那個女人會飛嗎?雷隱四處看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現她的影蹤。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雷隱只好回到了公寓。

回去以後,看到大廳裡好像颱風過境另加特大地震一樣的光景。雷隱頓時火大起來。那個死女人竟然差點把他的房子拆掉。

有點無奈地將那扇門隨便放回門框後,雷隱在沙發上坐下深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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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是源內小姐嗎?」

「我是。」

「緒方先生交代下來,如果見到源內小姐的話,就讓我們帶你過去他那邊。請跟我來。」

那個餐廳侍應把和美帶到了一處十分安靜的角落,在那裡,和美見到了穿著一身高級黑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苛地緒方安田正以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緒方安田完全想不到這個女人穿起裙子的樣子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在那一瞬間,他居然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她穿的是一條裙擺處帶著些折邊的白色及膝短裙。精細的剪裁加上頂級的面料質地,十分完美地把她的女性曲線表現出來。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的身

材其實是很好的。尤其是在不長不短的裙擺下,她那雙修長而潔白的優美腳線吸引了餐廳裡許多男人注視的目光。

過肩的長髮並沒有任何裝飾,只是很隨意地披散下來,臉上戴著的也依舊是那副細框銀邊眼鏡,但在那條裙子的襯托下,似乎一切都跟平時所見到的她完全不

一樣。在略帶些朦朧的情侶餐廳特有的燈光映照下,她看上去整個人正散發著一種成熟女性的冷艷風情。這是他在所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看不到地特

殊氣質。

並沒有看那個人一眼,和美安靜地在侍者拉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喜歡吃什麼請隨便點。不過這間餐廳的牛排挺不錯,要不要試試?」

安田將餐牌推到她面前。眼睛仍然沒有離開她半點。

和美沒有理他,只是轉頭對站在桌子旁邊的侍者說:「請拿一杯水給我。」

安田說:「你平時來餐廳的時候都只是喝水嗎?」

「當然不是,只不過我不想跟一個會引起消化不良的人一起進餐。」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像刺蝟一樣防備我?」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不過在問之前,請先檢討一下你的為人。」

聽到她的回答,安田首次產生一種不知要如何去應付的感覺。這在他對女人無往不利的生涯中,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俊朗的外表、顯赫的家世以及充滿浪漫氣氛地調情手段,這些都令他能夠輕易地虜獲一切他所看中的女人的芳心。

但唯獨這個女人卻好像對這些手段完全免疫,他甚至不明白這個女人心裡想什麼。以致於後來令他使出了向她朋友下手這種明顯違反他美學原則的手段。他現

在有點後悔了。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也許這個女人就不會對他討厭得這麼徹底。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像是在追求她。而是演變成在跟她鬥氣一樣,這遠

遠偏離了他原先的想法跟計劃。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許是因為前一段時間對她的連番攻勢,都被她的冷漠所擊退而產生了強烈挫敗感,再加上被她的言語所激怒,因而令他失去了往日地冷

靜,才做出了在他現在看來非常失敗的一步。

但既然走到這一步,已經沒辦法再回頭了,他必須按前幾天定好地計劃繼續走下去。

這時。和美看了他一眼,忽然說:「你應該很清楚我找你的原因。我只想知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小靜?不要告訴我,你這種花花公子突然喜歡上了她。」

想不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安田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想了一下才說:「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歡小靜呢?」

和美冷笑,「就憑你在帝京讀書的兩年時間內甩了九個女生,其中交往時間最長不足三個月,最短不超過兩個星期。像你這種喜歡玩弄別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又怎麼會跟一個普通的女孩真心交往呢?」

安田微笑起來,「看來你為了調查我。做了不少功課。」

「請不要誤會,你這種劣行完全不需要調查,只要隨便問一下人就知道了。」

「這就很難說了,也許小靜就是我要找的人。」

「真是感人的表白呀。看來真是我多事了。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相親相愛。以後我不會再這麼多事插手管你們的事了,畢竟這是小靜她自己的選擇。」說

完,她站了起來準備走。

看到她真地要走,安田有點慌了。他想不到這個女人會突然變得這麼絕情不再管這件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叫住了她,「等一下。」

和美回頭看著他,但並沒有坐下來,「還有什麼事嗎?」

「先坐下來好嗎?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說完,她又轉身要走。

看到她這麼決絕,安田不由得急起來,馬上說:「我可以放過小靜,但是你要答應做我地女朋友。」

聽到這句話,和美停住了腳步。

看到她終於停下來,安田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慢慢地轉過身,然後慢慢地走回座位上坐下來,和美冷冷地看著他。

「這麼說,你真的只是在利用小靜逼我就範?」

安田知道再裝下去已經沒意義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說:「和美,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是因為你一直都不給我機會,所以我才被迫使用這種手段。其實,我

並不想傷害小靜。」

和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在這種沉默的氣氛中,安田突然有種無法言喻的緊張感。

過了一會,和美忽然悠悠地說:「真不愧是專業級地花花公子呀,怪不得你可以在兩年內釣到這麼多的女生。但是很抱歉,我並不想做其中的一個。其實,你

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你看似在追求我,但是,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報復。報復我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所說的話而已。從那天以後,沒過多久你就送花給我,

我就已經知道是這樣了。拜託,下次再做同樣的事時,請不要做得這麼明顯。不好意思,我想先掛個電話。」說到這裡,她忽然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手機。

安田有點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只見她並沒有按任何鍵,而是直接把手機放在耳邊說:「小靜。你都聽到了嗎?傻瓜,不要哭了。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哭。



這時,緒方安田什麼都明白了,臉色頓時一變再變。

把手機掛斷後,和美突然把面前的那杯水潑到他的臉上。

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安田頓時被潑了一臉地水。

這個突然發生的變故馬上吸引了坐在附近的一些人地目光,他們都十分好奇地看了過來。

和美站起來對他說:「最後現送你一句,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你果然連一陀狗屎都不如。」說完,她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向餐廳門口走去。

那些看到剛剛那一幕的人全都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她離開。

「緒方先生。你沒事吧?」這時,侍者拿著一條乾毛巾走了過來。

「我很好,謝謝。」安田從侍者手裡接過毛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水。

這種事在情侶餐廳裡偶爾會出現,侍者知道這時候多嘴出聲的話。只會換來一頓臭罵,所以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安靜地走開了。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慢慢地

收回了好奇的眼光。沒過多久,餐廳裡又恢復了原先的寧靜。

看著那個女人剛剛坐過地椅子,安田忽然笑了起來,笑到後來,他需要用手掩住自己的嘴才不致於發出讓人聽得到地笑聲。

過了一會,當他停止了笑意後,他然後把她曾經喝過而且還向他潑過水的杯子握在手裡慢慢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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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燈映照下明亮開闊的大街上,一個女性的身影吸引了在其附近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有著令所有男人都血脈沸騰的驚人曲線,最令人心癢的是,這樣一個令人犯罪的女人此時身上穿的是一條只要一彎腰就會走光的白色緊身超短裙。

在領口附近,她那雙被薄薄地面料所包裹的高聳雙峰中間,露出了一道雪白的深溝。細細的腰身、挺翹地豐臀,以及那雙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入非非的修長美

腿,這一切都對所有在大街上走過的雄性產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小姐,跟我們去喝杯酒怎麼樣?」兩個青年走到她面前,然後用猥瑣的眼光打量著她的魔鬼身材。

「滾開!」那個女人冷冷地看了一下他們。

不知為什麼,這兩個絕對是搭訕老手的青年竟然在被她看了一眼後完全不敢再出聲,只是以一種驚懼交集的眼神怔怔地看著她離開。

在離開那兩個青年後,這個女人有點不耐煩地罵起來:「日本的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色呀。」加上剛剛那兩個男人,從他那裡出來以後,她已經被路過的男

人搭訕了七次之多。

不過,他是個例外。想起那個人,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從她身上響起。

「原來是你呀,找我有事嗎?」

「不用你費心,這種小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過我開始相信你之前說的話,那個男人果然很不簡單。」

「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行,你不能插手這件事。上頭就是因為知道你跟他有過節所以不讓你接手這件事的,所以你千萬不要過來。」

「不說了,我收線了。」

掛斷電話後,她看著手機自言自語地說:「如果你來了我還玩什麼?」

走到一間咖啡館前面時,她忽然想進去喝杯咖啡。當她正要進去時,忽然,她看到前面有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正在街上快步走著。

看清楚是那個人沒錯後,她眼中忽然露出興奮的神色。看來,遊戲果然還沒有結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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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現在十分著急,她很擔心那傢伙會做什麼傻事。

如果是正常的情侶分手還好一點,可是竟然是被那個花花公子當成了利用的工具,這絕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安然面對的。尤其是以那傢伙的心理承受能力來說

,會做傻事的機會是很大的。

記得前面轉彎處就是計程車的上落點,和美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忽然,前面一個穿著白色超短裙的女性向她迎面走來。

此時的和美根本就沒心思注意其他人,她現在只想盡快趕回公寓去看看。

但是那個衣著性感的女性卻擋在她面前,然後向她問道:「是源內和美同學嗎?」

和美抬頭一看,這才看清楚她竟然是那個新來的女老師,明神佐佐子。

「原來是明神老師,您好。」出於禮貌,和美向她打了一下招呼。

「和美同學好像很爭的樣子,有事嗎?」

「是的,我有些爭事想要趕回去。失陪了。」說完,她向她行了個禮後想從她身邊走過。

這時,佐佐子老師忽然拉著她的手說:「和美同學,先不要走這麼快,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要找你。」

和美有點急起來,「不好意思,老師,我真的有急事。」

「那真是太巧了,我找你的也是急事。」說到這裡,佐佐子老師忽然皺起了眉頭,然後向周圍看了一下,沒過多久,她果然看到有兩個穿著悠閒服的的高大男

人正向這邊走來。

「真是討厭的蟲子。」低聲罵了一句後,她轉頭對和美微笑說:「看來你哥哥真的很疼你哦。」

正文 第201章 Massage

「那兩個兄弟怎麼樣了?」

「是嗎,沒事就好。代我告訴他們,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因為對方並不是普通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那麻煩你了,再見。」

掛線以後,雷隱用力地握緊了拳頭。

他奶奶的,那個死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半個小時後,雷隱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一接通電話,裡面就傳來一把嬌媚至極的聲音:「嗨,打令,有沒有想念我呀?」

雷隱強忍著向她大罵的衝動,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我真是從來沒試過這麼想念你呀。」

「那就好,我還真怕你會忘了我呢。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傢伙,弄得人家的手現在還很痛喲。」

雷隱沒心情再跟她扯下去,「你為什麼要捉和美?」

「正志,這可不像是你會問的問題哦。」

「你想要什麼?」

「我只想要你。」

雷隱不禁頭痛起來,這個女人真有把人逼瘋的潛力。

「說個地點,我現在馬上過去。」

「你可真是疼你妹妹呀,讓我也有點吃醋了。好吧,你快來吧,不過記住只能是你一個人來。你也知道,像我這麼害羞的人,如果人太多的話,可能會因為太

緊張而做出一些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來。」

在說了一個地點後,佐佐子掛斷了電話。

雷隱低聲罵了一句後,馬上走出了公寓。

開著機車來到佐佐子說的地點後,雷隱開始仔細地觀察著周圍地環境。

這裡是一個離他住的公寓大概一個小時車程的郊野公園。像東京都這個地比黃金貴的地方。類似的公園為數並不多,而且都是在郊外。

如果是在節假日的話,會有許多家庭專程驅車來這裡野餐,算是感受一下自然的氣息。但是現在這裡卻像是墓地一樣靜得可怕,好像隨時會有怪物出現一樣。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可能會嚇一大跳,可是雷隱卻連眼皮也不跳一下,隨手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打令,你來了嗎?」

「剛到,拜託你不要再叫我打令。」雷隱知道她一定在觀察著自己,不然也不可能在自己剛來就知道。

電話裡傳來了一陣輕笑聲:「你真是的,想不到你這麼容易害羞。你都差不多摸遍了人家全身,現在卻說這麼絕情的話,真是好過分呀。」

雷隱沒空跟她調情,接著問:「你現在哪裡?」

「可惡,又不理人家。算了,等見了面再跟你算帳,現在往左邊那條路走,一直走到盡頭的時候你會見到有一個池塘,在池塘對面有一間舊房子。我就在那裡

。快來喔,不要讓人家等太久了。」

掛斷電話後,雷隱馬上按她說的路線走。

在行走的過程中,他悄悄地用握在手裡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在電話接通後,他並沒有把手機放在耳邊去接聽,而是用手指在機殼上時快時慢地敲動著。

走了沒多久,他果然在一個池塘對面看到了她說的那間舊房子。

這是一間公園提供給遊人避雨用的二層舊房,當雷隱來到門口時候,馬上感應到樓上有人。

雖然一樓沒有任何燈光,但是藉著窗外的月光,雷隱毫無阻格地走上了二樓。

走上二樓後,他也沒有看到有任何人。於是他繼續向上往樓頂走去。

在走上樓頂的時候,他看到了正十分優雅地交叉著雙腿坐在一張椅子上微笑看著他地佐佐子,以及坐在她旁邊的另一張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在椅背上,嘴被一

塊手帕綁住的和美。

看到雷隱,和美眼中露出十分擔心和著急的眼神。

今晚的月光很好,即使在沒有燈的情況下,每個人還是可以把對方看得很清楚。

「正志,你來了。」佐佐子的口吻好像是一個在跟下班回家的丈夫說話的妻子一樣。

雷隱在看了和美一眼後轉頭看著佐佐子,「看來日本教育界真的很有問題呀。堂堂一個大學教師居然會淪為綁匪。」

佐佐子掩嘴輕笑起來,「如果握不這樣做的話,你又怎麼會想起我呢?」

雷隱不想跟她廢話下去,冷冷地問:「你想要什麼?」

「人家不是說了嗎?我只想要你。」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我說的是真話,只是你不相信而已。這樣好了,在上個回合中你贏了我,所以我可以給你問幾個問題作為獎品,當然,有些問題我有權選擇不回答。」

雷隱搞不懂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想了一下,他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當然是你的佐佐子老師啦。」她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

知道她不會說真話,雷隱只好問另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故意接近我?希望你不要再用以前那套來敷衍我。」

佐佐子老師這次沒有再胡搞蠻纏,而是笑著說:「好吧,告訴你就是,我接近是想調查你的底細。」

雷隱心裡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這個答案是他設想中的其中一種情況,只是不知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他冷淡地說:「我的底細需要你這麼賣力去查嗎?」

「你當然有這個價值,而且越是跟你接觸,我就對你越好奇。好了,你的獎品已經送完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說完,她忽然從身上拿出一把小刀,然後將刀鋒輕輕地在和美的臉上掠過。這時,她將一貫的嬌媚笑容收了起來,然後轉頭看著他慢慢說了一句:「現在告訴

我,你跟黑龍的雷力是什麼關係?」

雷隱心中不由得一震,她想不到這個女人會問這個問題。自從跟她交過手後,他一直以為她是日本異能組織的成員,但從她現在問的問題來看。卻完全不是那

麼一回事。

故意在眼中露出一絲略顯驚訝的神色,雷隱問:「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再裝了,我知道你跟雷力是認識的。但是對於你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卻不是很清楚,所以才要問一下你。」

低頭想了一下,她繼續說:「算了,你一定還會再狡辯下去,為了不浪費時間,我再多告訴你一件事吧。我手頭上有一份唐納金沒死之前對黑龍的內部調查報

告,報告上指出,雷力曾經親自到過日本跟一個日本高中生接觸,而報告中的那個高中生,就是三年前的你,源內正志。」

又是唐納金,那傢伙真是連死了也要拖人下水,雷隱不由得在心裡問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知道沒辦法再隱瞞下去,雷隱吸了口氣後說:「你猜得沒錯,我的確認識雷力。」

「很好,然後呢,請說一下你們的關係。」

「他是我的師兄。」

「什麼?」這個回答令佐佐子十分驚訝。

雷隱繼續說:「在十二年前,言雨蕭,也就是雷力的師父,來日本辦事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將我收為他的第二個弟子。但是這件事除了少數幾個人知

道外。並沒有任何人知道。兩年後,師父去世了,我也沒再跟雷力聯繫。直到三年前,雷力想叫我進黑龍幫他的忙。但是因為我不想走這條路,所以就拒絕了

他。」

言雨蕭是雷隱上一世轉生體的名字,知道他本名的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而且現在大多都已經去世,所以他才會讓直子跟艾蜜絲叫他的真名。另外,在日本的

黑龍分部中,他的身份也的確是言雨蕭的另一親傳弟子,也就是雷力的師弟。真正知道他是言雨蕭轉生這件事的人,只有雷力、長安跟極少數被視為心腹的暗

組成員。

佐佐子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據她所知,雷力以前的確有一個叫言雨蕭地師父,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整個黑龍都是言雨蕭留給雷力的。

論起這個言雨蕭,絕對是個傳奇式的人物。勢力龐大到幾乎滲透到全世界的國際黑道組織黑龍,就是他在短短幾十年間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相傳此人生平未

嘗一敗,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而且在建立黑龍後,他的為人卻更加的低調,外人極少有機會能夠見到他,但是他在世界黑道中的影響力卻無人能出其左右。

即使在他去世已經超過十年的今天,也沒有任何人能望其頸背。

「你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你是言雨蕭的另一個弟子?」想了一下,佐佐子問道。

「你再跟我交手試試就知道了。」雷隱眼中露出挑釁的眼神。

「你真是個不懂溫柔的男人,竟然還想對我這樣的弱質女子動手動腳。」佐佐子用柔媚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差點就拆了我房子的弱質女子。問題已經回答完了,你也差不多要放人了吧?」

「我這麼辛苦把你妹妹請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手?我可還沒問完喔。」

「你真是麻煩的女人,有什麼你快點一次性問完。」

佐佐子看著他說:「在兩年前,雷力曾經被一個神秘組織捉住,但是沒多久,就有一群蒙著臉的人去營救他。當時,那些想救他的人被那個組織的成員用強大

的火力困住。就在這時,一個人,嚴格來說,我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一個人,他只用了幾分鐘就殺了兩百多個訓練有素的組織成員。而且,他用的並不是

任何槍械,僅僅只是一把匕首。現在我問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人?」最後一句話,佐佐子刻意地將聲音放緩,雙眼則緊緊地盯著他。

雷隱越聽越寒,他終於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人了。如果說她跟那個基地的人沒關係的話,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美國那邊派來調查他的異

能者。

現在馬上回答肯定或者否定都是愚蠢的,但是也不能拖得太久。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

事後當他回來以後,他聽長安講過。除了一些用作要挾的重要資料文件以為,那個基地已經被他們整個炸毀了,包括在裡面的監視器所拍下來的雷隱秒殺那些

黑衣人的錄映帶。所以跟他們透露這件事的應該就是那個當時逃脫的基地負責人。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還不肯定自己當時是否也有份參與營救行動。也就是

說,那個叛變的暗組成員應該只是時間通知那個基地負責人有人來襲的消息,而沒有時間透露更多關於他們的事情。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個叛變的暗組成員並

不是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心腹之一。這樣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

在佐佐子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十分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臉部表情,但令她失望的是,這個男人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連眼神也是如此。

在仔細分析完所有利害關係後,雷隱平靜地說:「那次我的確有份去救雷力,但是當時我只是在外圍負責接應他們。並沒有進去。因為當時長安交待過,如果

他跟雷力都出了事的話,就由我來接管黑龍,所以並不讓我一起進去。」他曾經失蹤了近兩年,而且剛開始失蹤的時間也跟這件事相近,因此如果一味地否認

沒有參與此事,反而會露出馬腳。

對於他的解釋,佐佐子心裡卻接受下來。畢竟像黑龍這麼龐大的黑道組織,的確是需要有人繼承下去的,而且又有誰比創建人言雨蕭的弟子更適合的人選呢?

她怎麼也想不到,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只有二十出頭的男生竟然是個轉生了無數次的千年老鬼。

想了一下,佐佐子繼續問:「既然你是言雨蕭的弟子,而且又參與了那次行動,那你應該知道那個人的真正身份。」

雷隱十分乾脆地攤了攤手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佐佐子皺起了眉頭,「你不知道?」

「是地,那次雷力出事後,我就被長安叫了過去幫忙。當時我剛下飛機沒多久,他們就已經準備開始行動了。我只知道,在長安身邊有一個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什麼意思?」

「那個人即使是只有我們幾個人在場的時候,他也沒有把蒙在臉上地布拿下來。而且他看人的眼神十分奇怪,我不知該怎麼去形容,就好像是面對著一頭餓了

很多天的狼一樣,令人十分的不舒服。我曾經問過長安這個人的身份,可是他只是告訴我,那個人並不是黑龍的人,他只是請他來幫忙的,而且還叫我不要再

問下去。對於那個人的事,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為了令她相信,雷隱盡量將「那個人」的一些細節說出來。而且他很清楚,有時往往一些不太合常規的解

釋反而比較容易令人相信,所以他乾脆說他不知道,並以長安為擋箭牌。

果然,在聽到他的話後,佐佐子眼中的疑惑漸漸少了一些。這種細微到極點的情緒變化,也只有雷隱這種快成精的老怪物才能察覺出來。

但同時他心裡也有種鬱悶的感覺。如果他還是言雨蕭的話,根本就不需要避忌這麼多,想什麼時候跟這些人大幹一場都可以,大不了來個一拍兩散。但他現在

是源內正志,在他身後有一些他不得不保護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為了不讓這頭狐狸精有思考分析的時間,雷隱立刻接著說:「你應該都問完了吧。現在馬上放了我妹妹。」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佐佐子臉上恢復了嬌媚的笑容。她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和美的臉說:「和美同學,我說得沒錯吧,你哥哥真的很疼你喔。現在怎

麼辦好呢,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這麼輕易地就放你走,畢竟對於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哥哥來說,你是一個很好用的籌碼。」

雷隱冷冷地說:「只要你放了和美,今晚的事我不會再跟你計較。」

佐佐子回頭看著他微笑說:「雖然你不是異能者,但是在之前的交手中,我感覺到你還保留著相當的實力,因此我相信你的確是言雨蕭的弟子。真是個可怕的

男人呀。但這也是你最吸引我的地方。不過,我也沒有使出我的真正實力喔。我很想看看,那個傳說中的男人所教出來的弟子,究竟會強到什麼程度。

你不是很想跟我再次交手嗎?我決定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就會把自己當獎品送給你,當然,你妹妹我也放了她。」說完,她十分優雅地從椅子

上站起來,然後用那雙性感的修長美腿慢慢地向他走過來。

雷隱以十分平靜的眼神看著她,但一股莫明的興奮感卻像是深淵下的暗流一樣從他心裡不斷湧上來。

雖然上次算不上真正的交手,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比千山原次郎還要厲害很多。從她毫不費力就把整扇門從門框裡弄開砸向他就可見一斑。他完全沒有

穩勝的把握,但正是這種勝負難定的不確定感,令他更加興奮,雖然他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變化。

在走到離雷隱還有三米的距離時,佐佐子忽然向他笑了起來。這個笑容比之前他在她臉上所見到的任何一個笑容都要嫵媚跟誘惑。但是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他

感到一股完全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巨大力道把他整個人扔了出去。

「啪!」一聲悶響,雷隱整個人完全是以水平的角度打橫撞在樓頂的護欄上。

這股力道比他想像中還要大許多,縱然是反應超人的雷隱,也只是來得及將內力運往後背以減低撞擊時的傷害。但是強烈的撞擊還是令他全身的血氣上下翻滾

不停。

看著他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佐佐子微笑說:「正志,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怎麼會呢,這是我有生以來試過的最舒服的馬殺雞。」雷隱淡淡地說。

正文 第202章 對戰

看著前面那個笑厴如花的美女,雷隱發現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許多。

不僅力量上要比千山原次郎強得多,如果不是因為有護欄擋著,他還不知道會飛多遠。力道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發動意念力來攻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

何徵兆。

似乎只有跟她近身對戰才有贏的機會。

輕輕地呼了口氣,雷隱將全身的肌肉放鬆,然後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向她衝了過去。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熱情呢?這樣人家會害羞的。」佐佐子笑咪咪地等著他衝過來。

就在雷隱離她還有不到三米的距離,突然他整個人再次被狠狠地直扔到後面的護欄處。這次連和美也看得很清楚,哥哥明明離那個女人還有頗長的一段距離,

可是他卻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打中一樣整個人飛了出去。她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做了些什麼。

在頭一次的撞擊中,雷隱已經知道了護欄的高度,因此在快要撞到護欄時,他迅速地伸出右腳向後一蹬,把那股強大的衝擊力抵消掉,這才沒有再撞到。

重新站好後,雷隱冷靜地觀察著這個貌美如花卻相當麻煩的對手。

這時,佐佐子撒著嬌說:「正志……」在如水的夜色中,這把充滿了誘惑的聲音能令所有男人都感到喉頭發癢。

雷隱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後說:「既然這樣,那我不客氣了。」說完,他再次向她衝了過去。

當他衝到跟上次差不多距離時。佐佐子微笑起來。可是很快地,她的表情變得驚訝起來。因為這個男人竟然在她剛要發動意念力的時候突然以不可思議地速度

折射到她的右邊,然後從右邊一個快速彈跳,將整個身體向她撞了過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當佐佐子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他撞倒在地上。

把她撞倒後,雷隱正想把她的雙手反扣起來,可是就在這時,一股十分熟悉的強大力道把他整人拋了起來。就像在公寓裡把他拋上天花板時一樣。

因為是在樓頂,雷隱足足被拋到了十米高的地方才往下掉。

從空中跳下來後,他緊緊地盯著已經站了起來的佐佐子。

「正志你真壞。把人家的裙子都弄髒了。」她一邊拍打著裙子上地灰一邊嬌嗔道。

「放心吧,我會燒一條新的給你的。」他又向她衝了過去。

可是還沒跑幾步,她忽然一伸手,雷隱馬上感到自己沒法再住前移動哪怕是一點點地距離。這種奇異的力牆他曾經在接近千山原次郎不到一米的距離時才體驗

過,可是這個女人竟然在離他超過五、六米的情況下做到了。由這點就可看出來,千山原次郎跟她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佐佐子微笑著說:「你真是令我吃驚呀,看來同樣的招數是不能對你用太多次了。」

這時雷隱忽然迅速後退,在退到力牆的影響範圍以外時。他這才停了下來。

佐佐子吹了口氣說:「正志,你還想繼續玩下去嗎?雖然你很強。但你畢竟只是個普通人呀。」

雷隱沒出聲,只是把右手伸到腰間,然後,他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寬若兩根手指、一米來長,通體泛著黑色光澤的短劍。

看到他突然從身上拿出一把短劍來,佐佐子老師笑著說:「原來你還會變魔術呀,只是變支槍出來不是更好嗎?」

「據我所知,子彈對你這種異能者是沒什麼用的,也許這把劍比槍還要有效。」

「是嗎,那我倒很想看看。」

「你很快就會知道結果的。」說完。雷隱一步步地向她走過去。

「這次不衝過來了嗎?你這麼凶,我還是不敢跟你太過親熱。」說完,她又向他伸出了纖纖玉手。

經過幾次地進攻後,雷隱發現她的攻擊並非是完全沒有徵兆地。只是因為中間過程太快。所以看起來才像是沒有任何徵兆。

在離她還有六米左右時,他馬上感應到空氣中出現了一種微細的波動變化,這就是他觀察到她開始進攻時的唯一徵兆。

當下來不及多想,幾乎就在他感應到這些波動的同時,他以水平角度一劍斬了過去。

站在他前面的佐佐子完全看不清他做了什麼,只是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但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手掌上面傳來一陣劇痛。

強烈的痛楚令她失聲叫了出來。

將右手反轉一看,只見上面有一道深深的血紋,一絲絲鮮紅色的血水正從那裡慢慢流了出來。

一時間,佐佐子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已經在前面布下了RJ力場,而且他離自己明明還有五、六米,為什麼自己的手會受傷?

「你究竟做了什麼?」用左手捂著傷口,她滿臉驚駭地看著他。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但是我拒絕回答。」雷隱嘴角露出危險地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她走過去。

這時的佐佐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篤定跟遊戲的心情,自從得到這種力量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感到死亡地恐懼跟威脅,而且對手還是一個非異能者。幾乎是

下意識地,她慢慢地向後退了幾步。

一直退到快接近樓頂護欄的時候,她忽然一下子跳了下去。

雷隱想不到她這麼快就不玩了,馬上衝了過去,也跟著從護欄跨過向樓下跳去。

雖然這裡是三樓,可是對雷隱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幾乎在剛一落地就向已經逃開十幾米的佐佐子追去。

佐佐子雖然能利用身上的意念力幫助她加速逃跑,但是雷隱的輕功卻能死咬住她不放。此時兩人地速度都遠超人類的極限,在黑夜中彷彿兩個在追逐著的幽靈



跑了五、六分鐘後,佐佐子的女性體質並不能堅持太長時間的劇烈運動,漸漸地,她開始慢了下來。而氣脈悠長的雷隱看到這樣,馬上發力加快了速度,一下

子就將兩者的距離拉到只差五米左右。

聽到身後越來越清楚的腳步聲跟呼吸聲,佐佐子只覺得全身一陣發麻。從未有過的恐怖感覺充滿了她地腦海。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是個怎麼樣的人,自己知道了他這麼多秘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想到這裡。她真地很後悔為什麼要來惹他,早知道他這麼厲害,她當

時怎麼也不會接手這個任務。

恐懼的思緒不斷地蠶食著她的神經,雖然她很想把身後的恐懼根源甩開,可是不管她再怎麼拚命跑,他還是緊緊地追著自己不放,而且她能感覺到他離自己越

來越近。這種不斷迭加的恐怖體驗差點令她發瘋。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腳下一滑,然後她整個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頓時,她整個心都涼了下來。

想不到對方送了自己這麼大的禮。雷隱馬上不客氣地撲上去把她壓在身下,然後他用右手扣住她的咽喉,而左手則緊緊地抱住她的腰,以防再被她拋出去。

這時被他壓在身下的佐佐子正不斷地喘著粗氣,強烈地勞累感已經令她的身體沒辦法再活動。

雷隱雖然也有些氣喘,但是比起她來,狀況要好得多。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敢對這個女人掉以輕心,扣住她咽喉地右手一點都沒有放鬆下來。

此時兩個人的身體,正以令人浮想聯翩的曖昧方式交迭在一起。但誰也不會想像得到,在不久之前,他們剛輕歷完一場生死決戰。

過了一會,等她回過氣後。雷隱說:「看來,這個回合又是我贏了,佐佐子老師。」

佐佐子歎了口說:「是你贏了,你想殺就殺吧,只是看在我並沒有傷害你妹妹的份上,希望你可以讓我少受些痛苦。」

雷隱忽然說:「請不要誤會,我可沒有想過要殺你。」

「你不殺我?」佐佐子十分驚訝地轉頭看著他。

「現在我放開手,但是你不要再用你的超能力反抗。我有些事想跟你好好談談。」

「如果我的能力有用的話,也不會被你追得這麼慘了。快放手,你掐得人家的脖子好痛呀。」聽到他不殺自己,佐佐子馬上恢復了本性。

這個女人的神經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雷隱一邊想一邊鬆開了扣住她咽喉地右手,左手也離開了她的腰。

站起來後,雷隱並沒有將右手的短劍收起來,而是將它反扣身後,以保持可以隨時出招的狀態。

「我地腳好痛,可能是剛剛扭到了。你快拉我起來。」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佐佐子忽然顰起了眉宇,露出略帶痛楚的神色。

雷隱只好把左手遞給她。在伸手的同時,他十分小心地看著這個狡猾的女人,以防她耍什麼花樣。

把她拉起來後,她忽然一副站不穩的樣子,然後順勢向他懷裡倒去。

雷隱不僅沒有攔住她,反而將唯一空出來的左手放在她的背樑上面摟住她。

用左手挽住他的腰固定好身體後,佐佐子把右手掌伸到他面前眼泛淚光說:「你這個狠心的傢伙,你看看你把人家的手弄成什麼樣了。」

雷隱低頭看了一下她的手掌,只見傷口處滿是血跡,而且因為剛剛摔倒的關係,上面沾到了不少的泥,紅黑一片。

「彼此彼此,我也是差點死在你手上。」對於她楚楚可憐的神情,雷隱裝作沒看見。[www.517z.net]

將頭靠在他胸口上,佐佐子幽幽地說:「你是我見過最無情的男人,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看到她又來這套,雷隱皺起了眉頭,「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對於你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出一點。而我的身份,你也已經知道了。雖然我不知道你

們為什麼要找那個人,但是這都與我無關。我只想平靜地生活,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煩我。這次的事就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計較,但是如果你們下次再向

我家人下手的話,我保證讓你們畢生難忘。再怎麼樣我也是言雨蕭的弟子,在黑龍的影響力僅次於雷力,到時大不了跟你們大幹一場。」

起初雷隱的確想殺了她滅口,但是唐納金那份關於雷力曾跟自己接觸過的報告一定不止她一個人看過。即使殺了她,她背後的組織還是會派其它人來。與其沒

完沒了地去提防他們,不如乾脆讓他們以為自己的確是言雨蕭的弟子,而不致於會懷疑自己的真正身份。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雖然今後肯定也會有麻煩,但

至少比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要好一點。

佐佐子想了一下才說:「好吧,我會把你的話跟上頭轉達的,但至於那些老傢伙會怎麼做,就不關我的事了。」

「那就多謝了。正事談完了,你也差不多該走了吧。你這麼厲害,直接飛回去應該不成問題吧?」

佐佐子嬌嗔道:「你以為異能者是超人嗎?我不管,你把人家弄得滿身是傷,總應該有點男士風度把我送回去吧?」她一邊說一邊親暱地用雙臂抱住他的脖子



看了她一眼,雷隱單手將那把黑劍插回了皮帶裡。

自從在停車場裡跟那頭逃出來的實驗體交過手後,雷隱就特地叫長安用特殊金屬做了這把有強韌伸縮性的劍,平時就收在皮帶裡。上次跟耶賓單挑的時候,如

果布林沒有能找到殺害力較小的鐵棍,他可能就被逼用這把劍殺了耶賓。

把劍插回去後,雷隱二話沒說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雖然這頭狐狸精十分可惡,但有一點無可否認,她並沒有想要殺他,從剛剛跟她交手的時候就可以略知一二。也許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她只是來調查而已。

看到他這麼乾脆,佐佐子十分高興地親了一下他的臉。

由始至終,雷隱的一隻手都沒有一刻離開過她後背上的命門位置。雖然她並沒有要殺自己的理由,但對於這個女人,他心裡充滿了提防。

怕和美有什麼變故,雷隱抱著她跑回了舊房子。

跑上三樓後,看到和美仍然被綁在椅子上,雷隱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附近安排了狙擊手,但萬一佐佐子還有同夥的話,區區狙擊手是沒什麼用的。

看到哥哥竟然抱著那個女人回來,和美眼中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把佐佐子放在一張椅子上後,雷隱走到和美身邊幫她解著身上的繩子。

看著在解開繩子後,緊緊地抱著雷隱的和美,佐佐子酸溜溜地說:「真是兄妹情深呀。」

雷隱沒理她,只是低頭對和美說:「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和美抬起頭滿臉擔心地看著他:「哥哥你受傷了嗎?」

「我沒有受傷,不要擔心。」

看他好像真的沒有受傷,和美略略安心了一些。

轉頭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佐佐子,和美問:「哥哥她是什麼人?」

雷隱說:「等回去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和美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正文 第203章 難言

「請隨便坐,就當作是自己的家就可以了。本來我也想好好招呼你們的,可是我被某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弄傷了,所以沒辦法招呼客人。冰箱裡有果汁跟汽水,

如果你們口渴的話就自己拿來喝。」在進入佐佐子的公寓後,她躺在某位男性客人懷裡十分熱情的招呼著兩位客人。

當雷隱把她放在大廳的沙發上時,她忽然抓著他的衣服,「你不會以為把我送回來就算了吧?至少應該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吧,這可是你幹得好事呀。」

看到雷隱並沒有否認的意思,她頓時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混蛋,你還是個男人嗎?」

「在罵我之前,請先檢討一下你的所作所為。」想了一下,他對站在旁邊的妹妹說:「和美,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幫她清潔一下傷口。」

和美看了佐佐子一眼,點了點頭。

把有點得意的佐佐子抱進洗手間後,雷隱還沒來得及把她放下,她忽然大叫起來,「為什麼我會弄成這個樣子!」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洗手間的鏡子中那個頭髮

跟臉上都沾了不少泥,像個難民一樣的女人。

雷隱悠悠地說:「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摔倒時弄到的。」

佐佐子用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說:「混蛋,如果不是你在後面追我,我又怎麼會摔倒?」

「我還是那句話,再說別人之前,請先檢討一下你的行為。」

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佐佐子氣得直想咬他一口。

等她用毛巾把臉擦乾淨後,雷隱開始就著洗手間的水龍頭幫她清洗右手的傷口。

「好痛呀,你輕點行不行呀?」

「忍一下吧,不這樣做的話傷口裡面的泥是沖不乾淨的。」

「忍你個頭呀,你到說得輕鬆,真的很痛呀。」

「你真麻煩,好了,差不多了。」

等傷口沖洗完後,看著他用紙巾小心地幫她擦拭著傷口的水。佐佐子心裡忽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原來,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怎麼情願的樣子,但是在開始幫她清洗傷口的時候,卻出乎她意料的細心。

把傷口附近跟裡面的水擦乾淨後,雷隱轉頭對她說:「藥箱在哪裡……」

一時間,洗手間內一片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等她的唇離開自己時,雷隱平靜地看著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如果我輸了,就把自己當成獎品送給你。剛剛那是給你的定金。」說話的時候,他臉上並沒有露出那種嬌媚的笑容,而想是

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那樣。

雷隱看了她一眼。然後說:「去大廳吧,我幫你上藥。」

佐佐子卻抱住他小聲說:「難道我對你真的沒有一點吸引力嗎?」

「你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但是你應該很清楚,你我的立場即使不是對立,也不可能和睦相處,除非你離開你的組織。」

佐佐子抬起頭深深地看著他,「你想讓我做出選擇?」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佐佐子搖了搖頭,「雖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但你並不瞭解我們地勢力究竟有多大。只要那些老傢伙願意放手去幹的話,要毀滅像黑龍這樣的組織並不是一件很

困難的事。」

「我知道,不管再怎麼說,黑龍也只是一個黑道勢力而已。而無法跟國家機器作正面對抗的。但是如果我們也放手大幹一場的話,即使不能重創你們的組織,

你們也不可能毫無損失。畢竟你們背後的終端勢力是不可能正式出面幫你們的,不過到時可能會演變成混戰。」

佐佐子歎了口氣說:「事情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算了,這麼令人掃興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再談下去了。你不需要理會我身後的事務,只要

知道,我是一個喜歡你的女人就夠了。這樣想不是簡單許多嗎?」

雷隱沒回答,只是說:「快去大廳上藥吧。」

看到他逕自走出去,佐佐子馬上說:「喂,別忘了我的腳扭傷了,快抱我出去呀。」

雷隱頭也不回地說:「快收起你的惡趣味吧,你剛剛不小心把腳放下來了。」

佐佐子向下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雙腳都很自然地站立在地上。

瞪了他一眼,她嬌嗔道:「小氣的男人,抱一下會死呀。」說完,她跟在他後面走出了洗手間。

給她的右手上要時,佐佐子故意親暱地靠在雷隱的身上,然後以十分得意的眼光看著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板著臉的和美。

看到他的眼神,和美冷哼一下把頭轉到一邊不想看到她。

佐佐子更是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狸。

幫她綁好紗布後,雷隱站起來說:「好了,我們要回去了。」

佐佐子再也沒有留他的理由,也只好點了點頭。

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佐佐子抱著雷隱撒嬌說:「正志,有空記得過來陪我喔。」

看到那個女人幾乎整個人縮到哥哥的懷裡,和美的臉色馬上變得一片陰沉。

「喂,玩夠了。」拉開她的手,雷隱走出了門口。

待兩人離開後,佐佐子舉起自己的右手,然後注視著手上白色的紗布久久沒有動作。

從佐佐子的公寓出來後,雷隱對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女說:「和美,今晚來我那裡過夜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講。」

和美點了點頭。

望著從浴室出來,身上穿著明顯過長的睡袍慢慢走過來的少女。雷隱忍不住笑起來。

看到哥哥眼中掩飾不住的笑意,和美不禁臉上一紅。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怪,但是這裡並沒有可以換洗的女性衣服,因此只能穿他的衣服。

平時極少能看到冷靜精明的少女露出這種窘態,雷隱更加覺得有意思。

雷隱笑了一下,從桌子上拿起一杯熱牛奶的給他。

和美伸手接過後慢慢喝起來,在喝了幾口後,他輕輕的呼了口氣。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感到心安定了下來。

今晚他看到了一些超乎她想像,顛覆了常理的現象。而且還聽到了一些令她感到困惑跟震驚的談話內容。如果不是剛剛沐浴後熱水的餘溫仍然在身上流淌著,

她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等她把牛奶喝完後,雷隱沉聲說:「和美,相信你也聽到了那個女人跟我之間的談話。」

和美抬頭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

雷隱知道這時候已經不能再對她隱瞞下去了。但是該說什麼以及該說多少,這是一個令他很頭痛的問題。

和美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忽然問:「你是什麼人?」

雷隱心裡苦笑起來,真不愧是頭腦一流的優等生呀,一開口就直中要害。

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個最複雜的問題。

如果將向佐佐子說的那套說辭來回答的話,也許騙那些對自己接觸不深的人還可以。但是卻無法令到與「廣田正志」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和美信服。而且在主

觀上來說,他也並不想去騙她。

但是他也不能將自己轉生到這具身體的真相告訴她。並不是怕她會洩密,而是這會牽涉到比第一個答案所關連到地更多複雜問題。

看著他久久都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頭深思的樣子,和美忽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輕輕地抱住他,和美將柔軟的身體伏在他懷裡,然後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溫柔地說:「哥哥,不用回答了,真的不用了。」

對於她的體貼,雷隱不知說什麼好。過了一會他才歎了口氣說:「有些事實在很難向你解釋清楚,但是我並不想騙你。真的很對不起。」

微微地搖了搖頭,和美小聲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廣田正志。因為廣田正志不可能精通兩門外語,也不可能精通劍道,他不

會這麼溫柔地顧及我的感受,更加不會為了救我而冒這麼大的危險。其實這些我都知道,但我一直都不敢問,因為我很怕這一切會有任何的改變。

對我來說,哥哥是最重要的。我真的不想知道你是什麼人,只要可以留在你身邊就夠了,可以嗎?」

感受著少女溫暖的體溫,雷隱抱著她柔聲說:「隨便你,只要你不嫌我煩就行了。」

和美聽到他的回答跟三年前參加初中同學會時的答覆完全一樣,心情激盪下眼淚不禁湧了出來,她也慢慢地重複著當時的回答:「那我煩你好了。」

雷隱笑了笑,輕輕地撫摸著她背後的秀髮。

很快一個星期過去了,似乎一切都回復了平靜。

這個平靜只是相對於雷隱跟和美而言,在他們周圍地其他人似乎並沒有不平靜過。

佐佐子仍然是頂著名神導師這個名銜繼續上課,只是課餘時間卻有意無意的跟著雷隱接觸得越來越來多起來。

經常跟雷隱在一起的武田對於這種結果可以說是欣喜若狂。但這個處於亢奮期的青年並沒有察覺到他心目中的性感女神在看著自己好友時的目光卻充滿了誘惑

的意味。

一天上課的時候,看著趴在桌子上發呆的武淺靜,和美在心裡歎了口氣。都已經一個星期,她還是這樣無精打采。但她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只能等她慢慢

恢復過來。

一開始武淺靜本來並不想來上課的,但是和美覺得如果讓她一個人在公寓的話,更加會胡思亂想,所以硬拉著她來。

這時,一個人從教室外走了進來。在四處看了一下後,向和美所坐的位置走來。在走進她時,那個人安靜地在她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這幾天以來,她心中都有種不安的感覺。原因就是因為那個不斷糾纏著哥哥的可惡女人。雖然她現在看起來好像對哥哥沒什麼敵意,但是對於這個有著奇異能

力而且身份神秘的女人,她心中充滿了戒備。

雖然想著事情地和美跟發著呆的武淺靜都沒有察覺到這個坐在她們的附近額達的人。但是卻又不少女生已經注意到那個人。

「快看看,那個男生好帥呀!」

「呀,原來是安田學長。」

「他是誰呀?是別的學部的學生嗎?」

「白癡,竟然連他都不認識,他是讀經營學部二年級的安田學長呀。」

「真的是安田學長呀,奇怪,他怎麼會來這裡?」

被女生議論著的安田學長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話,而是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沉思中的少女。

他還是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她的臉。

普通女式白襯衫穿在她身上顯得十分素雅卻又並不引人注意。

清秀的臉上並沒有化妝,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不化妝的女人。雖然沒有化妝,但她的皮膚很好。完全不需要像其他女生那樣要用粉底來掩蓋皮膚的問題。

她並不是那種艷光四射的女性,但是卻有一種令人心動不已的知性美。安田到現在還沒法忘記那天晚上她穿起裙子時的樣子。

過了一會,沉思中的和美似乎感覺到什麼,抬頭看了看前面,卻發現有幾個女生正把頭轉過來看著自己這邊。

他很快就發現好些女生並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著自己旁邊地位置。於是她把頭一轉看了過去。

安田從沒想過一個人的臉部表情可以有這麼多的變化。

錯愕、驚訝、憤怒、厭惡等等一系列的表情在極短的時間內在她臉上不斷變化替換著。

因為現在是上課時間,和美並沒有作出馬上拉著武淺靜離開的舉動,但是她的表情卻像是在旁邊坐著的是一頭蟑螂。

「和美,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安田向她微笑著說。

似乎聽到他的話,武淺靜把頭轉了過來,在看清楚真是安田後,她的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

「現在是上課時間,如果你聽得懂人類語言的話,請你閉嘴好嗎?」和美冷冷地說。

安田低聲說:「和美,我是來向你們道歉的。」

和美再度冷笑:「想不到你的字典裡還有道歉這個詞,實在令我大感意外呀。」

「不管你心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心來向小靜道歉的。」說完,他向正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武淺靜說:「小靜,上次是我錯了,我不該作這樣的事,請你原諒我

好嗎?」

聽到他的話,武淺靜更加是淚如泉湧,最後乾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還好她們坐的位置比較後,所以哭聲並不算太響,只是那些看過來的女生卻看的清清楚

楚,馬上低頭小聲議論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個花花公子又想耍什麼花樣,但是和美並沒有出聲,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下課以後,和美馬上拉著已經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武淺靜走出了教室。

安田剛想跟出去,可是一個女生把他叫住了,「安田學長。」

安田回頭一看,只見叫他的是明宇姬子。他這才想起,姬子也是文學部的學生。

柳腰輕擺地走到他面前,明宇姬子微笑說:「安田學長,我們好久沒見了,緒方叔叔最近身體好嗎?」

「爸爸身體很好,你有心了。」

「請問安田學長來這裡做什麼呢?可以告訴我嗎?」明宇姬子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失陪了。」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

看到他走得這麼匆忙,明宇姬子眼中露出了失望了的神情。

想了一下,她對她旁邊的一個男同學說:「早池,你可以幫我查一下剛剛在課堂上哭的女生的資料嗎?」

雖然心裡十分不願意,但是為了不拂她的意,那個男生只好點了點頭。

輕輕地撫摸著她長長的秀髮,雷隱問:「最近忙嗎?」

像貓一樣舒服的伏在他懷裡的直子搖了搖頭說:「不算很忙,只是最近要寫的稿子多了一些。」

「看來我的直子要成大作家了。」雷隱含住他的耳垂舔弄起來。

她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然後小聲說:「哪有呀,老是笑人家。」

聽到她略帶撒嬌的語氣,雷隱不禁心中一蕩。

躺在他身上的直子馬上感受到他身上的反應,頓時變的臉紅耳赤起來。

雷隱正想關掉電視機把她抱進房,忽然,他看到電視新聞裡正播放著一個畫面。

看到這個畫面,雷隱忽然停了下來,然後緊緊地看著新聞記者的播報。

似乎覺得他有點奇怪,直子忍著羞意抬頭看了他一下,卻發現他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正文 第204章 合

美國曼哈頓島南部,距離世界知名的華爾街不遠的一座大廈三樓,就在前兩天的夜晚,這裡發生了一起特大的爆炸事件。

據當時住在附近的居民反映,整幢大廈的第一至第三層都發生了斷斷續續的爆炸聲,而且不少人還看到了不斷湧起的火光。

因為這裡距離世界著名的金融交易聚集地華爾街只有不遠的一段距離,兼且這樣大的爆炸事件在紐約市內極少出現,所以引起了許多記者的關注。

大火雖然已經被撲熄,但是被燒得一片焦黑的大廈外層以及附近四周散落的破碎玻璃跟石塊,看上去十分刺眼。

許多記者懷疑此事是恐怖分子所為,但是紐約政府卻矢口否認,只是說這次事故完全是一次意外。對於這個解釋,許多人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幸好發生爆炸的時候是在深夜,除了幾個負責夜間保衛的人員外,並沒有其它人在大廈內辦工,因此死傷人數有限。

現在是發生爆炸事件的第三天上午,一些負責清理工作的工人開始清理附近的玻璃碎片或石塊。雖然已經過了去了兩天,可是在被封鎖的爆炸現場外面,仍然

有一些記者在那裡拍攝。

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默默地注視著發生爆炸最嚴重的二、三層。

半個小時後,他悄悄地離開了現場,然後走進了附近的一間餐廳裡。

隨便向服務生點了些東西後,他以奇怪的眼神看著窗外那座猶如廢墟一樣的大廈。過了一會。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航空公司地電話。

從亞特蘭大市的機場出來後,中年男人並沒有去酒店落腳,而是直接坐車到市區北面的一個墓園附近。

來到那裡後,他在附近的一間旅館住了下來。

晚上九點左右,中年男人正在房間裡看著電視新聞。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他打開門一看,只見外面站著一個臉上化著很濃的妝,身材浮凸有致的女人。

她對那男人拋著媚眼說:「先生想要額外的服務嗎?」

「不需要。」

「不要拒絕得這麼快嘛,先著看貨再說吧。」她一邊說一邊把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碩大的胸部上面不斷揉動著。

那個男人表情冷淡地收回自己地手。「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那個女人看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只好失望地離開了房間。臨走時還低聲罵了一句。

中年男人笑了笑,關上門繼續看電視。

到了晚上11點左右,中年男人走出了旅館,然後悄悄地向墓園走去。

這個墓園十分大,四周綠樹成蔭,而且因為離公路有相當一段距離,所以顯得十分安靜。

晚上的墓地是許多恐怖片地情景,在幾乎毫無光線的環境裡,幾乎可以今所有人置身其中的人寒毛直豎。

在進入墓園後。那個男人一邊走一數著墓碑。在數到第67個墓碑時,他停了下來。然後仔細看著墓碑上面的銘名。

接著,他走到墓碑的後面,然後用手上的小鏟子在草坪上挖著。

他挖的時候很小心,似乎怕會把草坪弄壞。他挖到30公分時,鏟子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繼續挖了一會,他從那裡挖出一個很小的鐵盒。

盒子並沒有鎖上,他打開後,只見裡面有一小包用塑料袋包著的東西。

他看也沒看就把那包東西放進口袋裡,然後把鐵盒放回原處,再把泥土填埋好。並把上面地草皮盡量恢復原狀。

回到旅館房間後,他拿出了口袋裡的東西。在打開塑料袋後,只見裡面是一張折起來地地圖。

這是一張有著明顯標著的地圖,在仔細看了一下標著的位置後。他拿出打火機把地圖燒掉。

看著慢慢變成紙灰的地圖,男人心裡終於略略鬆了口氣,看來他們兩個還活著。

「長安,你說師父大概什麼時候會來?」說到這裡,雷力咳了幾聲。

長安走到他床邊說:「放心吧,我已經在那個秘密聯絡的地方放了地圖,他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你今天覺得怎麼樣?」

「比昨天好了一點,不過還是疼得要死。」

「等一下我再拿些止痛藥給你。」

「他奶奶的,想不到那些傢伙下手竟然這麼快,如果不是逃得快,我早就掛掉了。」

「還好大人預先通知了我們,不然這下子搞不好會被一鍋端掉。」

這時,外門忽然傳來了一陣有著奇特節奏的敲門。

長安馬上拿出一把手槍握在手裡,然後提高聲音問:「什麼事?」

門外傳來了一把男牲的聲音,「大人,外面來了個可疑的男人。不過他敲門的方法與你跟我們講地一樣。」

「他長什麼樣子?」

「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樣子是個亞洲人。」

長安不由得跟雷力對望了一下,然後說:「讓他進來。」

「是。」

看到舊房子的門忽然無聲無息地打開了,在外面等了頗長時間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進去。

在漆黑一片地大廳中,忽然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請跟我來。」

中年男人感覺到四周至少有五支槍口正對著自己,只要有任何一點異動。馬上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跟著黑暗中的年輕男子走到二樓,然後在他的帶領下進入了其中一間房間。

藉著微弱地燈光,長安看清楚了那個人的相貌,眼中馬上湧起掩飾不住的驚喜,「大人你終於來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將易容用的人造皮膚跟假髮弄下來後,雷隱首先看了一下大腿處綁著繃帶躺在床上的雷力,然後轉頭問長安。

「是那些黑衣人,他們又再次來襲擊我們的據點。而且這次他們的人數更多,還好大人你在上個星期預先通知我們敵人有可能會再下手。所以傷亡不是很重。

只是我們現在跟其它分部失去了聯繫。」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那些資料嗎?」

長安回答:「很有可能,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但是那些數據的其中一個副本確是在小雷地掛殼公司裡。」

雷隱轉頭看向雷力。「你是怎麼受的傷?」

被問起這個問題,雷力一肚子的火,他狠聲說:「總有一天我要扒了那些三(王)八蛋地皮。當時我正在公司裡跟一些人開會,那些傢伙突然衝了進來,然後四

處殺人。當時我受了傷,被他們追得沒辦法了,只好派人把一樓餐廳的瓦斯打升引爆,這才把那些傢伙幹掉好幾個。」

雷隱斜視著他,「開會?這麼晚了開什麼會。不會是無遮大會吧?」

雷力不滿地說:「是正經的會議,師父。你不要老是以有色眼光看我好不好?」

「沒辦法,你的信用度太差。」低頭想了一下,他問長安:「上次不是已經跟他們談妥條件了嗎?為什麼那些傢伙還會向你們下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們這次的襲擊有點不同尋常,似乎比以前更加肆無忌憚了。」

雷隱沉聲說:「這次可能是真正的全面開戰。」

聽到這句話,雷力跟長安心中不由得一沉。他們很清楚那些黑衣人背後所代表的勢力,那絕對不是任何一個黑道組織可以抗衡的。

雷隱繼續說:「這裡是他們的地頭,對於我們來說是最不利地,所以我們要盡快離開這個國家。如果在別的地方,他們地勢力不敢跟我們明著干。如果是來陰

的。那是我們的老本行,就更加不用怕了。但是他們之中有一些人,你們卻要小心應付。」雷隱將佐佐子的事跟他們說一遍。

聽到那個女人幾乎可以跟雷隱打成平手,雷力不禁驚訝地問:「那女人真的這麼厲害嗎?」

「是的。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異能者。希望像她那樣的人不會很多,不然這場仗會很難打。現在不要想太多,最重要的是先養好你的傷,等過一段時間風聲沒

這麼緊地時侯我們就離開這裡。我叫你預先存好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雷力點點頭,「已經存好了,這個廢棄的舊別墅就是其中一個存放點。」

在一個星期前跟佐佐子交過手後,雷隱有種預感,那些人可能淮備向雷力他們再次下手,不然也不會派她來調查自己。因此他叫雷力秘密將一些軍火、現金以

及食用罐頭分成幾個存放點存起來,以防萬一,只是他想不到對方來得這麼快。

就這樣,在雷力養傷的幾天裡,長安跟雷隱就留在這裡照看他,或者有時輪流到外面視察一下情況。

到了第三天,雷力已經可以勉強下床走動。在看到自己地傷勢逐漸痊癒,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到晚上各人吃著東西的時候,雷隱忽然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對危險有著異乎尋常感應力的他馬上放下手上的罐頭站了起來。

「師父什麼事?「雷力問道

「我出去看看。」說完,他把臉蒙上從窗口跳了出去。

到了外面以後,雷隱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一邊向長安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到正站在一棵樹上警戒著的長安,雷隱輕輕一躍跳了上來問:「怎麼樣。有情況嗎?「「好像沒什麼異常。」

「小心一點,我有種不好地預感。你現在馬上跟前面值班的人聯繫一下,看看他們的情況。」

「好的。」對於雷隱的直覺,長安一直深信不疑,當下立刻用對講機跟前面的兩個隊員聯繫。

過了一會,他回復道:「大人,在前面值班的隊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希望是我想得太多。」

「大人,以後我們應該怎麼辦?」

雷隱想了一下說:「沒什麼好想的,只要可以離開這裡。以後黑龍就將總部設在其它地方,而且要盡可能少跟這邊接觸。如果還不行的話,乾脆將黑龍解散。

化整為零。」

「如果要解散黑龍地話,小雷肯定是第一個反對。」

「你們跟我不一樣,只有一條命,玩完了就沒有了。這並不是意氣之爭,一切以保住你們的性命為首要前提。只要現在不死的話,將來一定會有機會報仇地。



「我明白了,大人。」

忽然,雷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首先覺察到這點的長安馬上問:「大人,怎麼了?」

「他奶奶的。我們給人賣了。現在馬上回去帶小黑離開這裡,有一群人來了。我掩護你們離開。」說完,他提著衝鋒鎗從樹上跳下來。

跟他搭擋了多年的長安知道事態緊急,沒有多說一句話,馬上跟著跳下來,然後向舊別墅那邊跑去。

過了不到三分鐘,在樹林深處果然傳來了一陣輕快迅速的腳步聲。然後,二十幾條黑影在黑夜的掩護下不斷向別墅那邊接近。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下奇怪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一下沉悶的哼叫聲在林中響起。

過了沒多久。又傳來了一下沉悶地慘叫聲。

這時,那些黑衣人已經覺察到附近布下了陷阱或機關,當即停了下來,然後小心地慢慢行走著。

看到那些人停了下來。雷隱不想把時間耗在他們身上,當即轉身向別墅方向跑去。

沿著一直安排好的逃跑路線,雷隱在別墅旁邊地一條小路上見到了長安,以及被其中一個暗組成員背在身上的雷力。在他們旁邊,還有五個被當作心腹的暗組

成員。

幾個人會合後,雷隱馬上帶著他們往前跑。

跑了沒多久,他們頭上忽然傳來了一陣螺旋漿的轉動聲。他們抬頭一看,只見兩架開著高度探射燈的直升飛機正向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他奶奶的,連直升飛機都出來,這是在打越戰嗎?」雷力大罵起來。

雷隱知道飛機上一定有熱能探測裝置,否則不可能在這麼黑的環境下準確地找到他們的位置。

「你們誰有火箭炮?」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雷隱想把飛機打下來。

「別墅那裡有,只是剛剛走得太匆忙,忘記拿了。」現在雷力十分後悔。

忽然,一排子彈從其中一架直升飛機上射了過來,打在他們前面的樹幹跟地面上。

「快各自找掩護地地方。」雷隱大喝一聲,把那個正背著雷力的青年拉到附近一棵大樹上躲起來。

剛剛那一排子彈好像是揭幕禮似的,在他們剛躲好沒多久,子彈從飛機不斷地向他們打來,逼得所有人都不敢亂動,而從探射燈上發出的強光也不斷地在他們

身邊移動著。

這時,從其中一輛直升飛機上面傳來擴音器地聲音,「只要你們肯放下槍投降,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現在我數三十下,如果你們還不願意投降的話,我們

會將你們就地格殺。一、二、三……」

「師父,現在怎麼辦?」雷力問道。

「必須把這兩架飛機打下來,他們只是在拖延時間,如果等後面那些人把我們包圍起來的話,到時想逃也逃不了。你們站在這裡不要動,我來試試。「說完,

他從身上拿出一個手榴,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跳了出去。

看到有人跳出來,子彈馬上向他們在的位置掃射過來。

雷隱以令人驚歎的速度不斷跳開閃避著向他襲來的子彈,在閃避的同時,他用眼角的餘光度量著飛機的高度。

這時,長安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向旁邊一個成員打了個手勢,然後也跳了出來配合雷隱向直升機開槍。

另一台直升飛(機)看到又有人跳出來,馬上向他掃射還擊。

這時,那個成員從側面用衝鋒鎗向正對雷隱掃射著的直升飛機不斷開槍射擊。雖然因為那機(架)直升飛機飛得太高而只能打到底座,可是那架飛機的射擊手馬

上放棄沒什麼威脅的雷隱而改為向那個成員開槍還擊。

雷隱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馬上把那個手榴的引針拉開,然後向那架飛機扔過去。不僅如此,他還拔出了手槍瞄淮著。

當那個手榴差幾公分就會打中飛機的外窗時,他瞄淮那個手榴一槍打了過去。

子彈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那個手榴,頓時,那個手榴在空中爆開來,強烈的爆炸震破了外窗的玻璃,滾滾地烈焰也一下子湧進了駕駛倉。不到三秒,那個直升飛

機完全失去了控制搖搖晃晃地從空中掉了下來,最後整個機體在倒地一秒鐘後發生了強烈的爆炸。

另一架飛機的射擊手一下子呆住了,他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也忘了再向長安掃射。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向他飛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想用手把它打開,可是就在這時,隨著一聲槍響,他看到了那個黑黑的東西整個分裂開來,

然後變化成一團巨大的火團。他慘叫一聲,然後他感到一陣熱流向他撲面而來。

看到第二架飛機也倒地爆炸後,雷隱對著不遠的幾個人大叫:「快離開這裡。」

聽到他的大喝,那幾個成員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跟在那個人後面繼續快跑著。

三分鐘後,從後面趕來的三十幾個穿著緊身衣的黑衣人終於來到了現場。看到在烈焰中燃燒著的兩架直升飛機,走在最前面一個肌肉盤結的男人從身上拿出一

部手機撥起來。

「行動夫敗,讓他他逃脫了。」

他剛一說完,電話裡馬上傳來一陣怒喝,「飯桶,這麼多人再加上兩架直升飛機竟然還讓他們逃跑了,養你們完全是在浪費我們的錢。」

那個黑衣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怒芒,但他的語氣依然十分有禮地說:「他們手上應該有火箭炮一類的重型武器,那兩架飛機已經被他們打下來了。」

電話中的男人繼續大罵道:「我不管你們這麼多,總之除了雷力以外,其他人隨便你們怎麼做。記住,如果雷力死了的話,你們全都要跟他一起死。」

「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後,那男人一拳打在旁邊一棵樹的樹幹上。

「啪!」一聲悶響,只見那棵比腰還要粗的樹幹上竟然被那個男人打出了一個碗天的深坑。

「所有人跟我來。」稍稍平息一下心中的惱怒情緒,他帶著其他黑衣人繼續沿著那條小路追下去。

正文 第205章 追擊

在當地偷了兩輛車後,雷隱一行八個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地離開了亞特蘭大市。

「師父,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波士頓,哪裡的海岸線很長,我就不信找不到船離開美國。原本我想等風聲沒這麼緊才離開的,可是現在看來沒辦法了,在這裡多呆一天都很危險。」雷

隱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回答。

看到雷力有點失去焦點的眼睛,長安勸慰他,「小雷,以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資金跟人脈,在哪裡都是一樣的,現在放棄的,只是在美國的一部分產業而已。」

雷力歎了口氣說:「我知道,只是我們在這裡投入了這麼多心血,實在不捨得說走就走呀。」

長安沉默,他們在這裡的確花了大量的時間跟精力。

這時,負責開車的組員忽然說:「老闆,前面的路口有警察臨檢,要過去嗎?」

雷力說:「師父,我們不如走別的路線吧。如果那些傢伙真是朝我們來的話,在這裡被發現是很難開車逃走的。」

雷隱想了一下才說:「也好,現在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等明天再想辦法。」

雷力點點頭,吩咐那個組員悄悄地混入從臨檢路口逆行過來的車流,靜靜地駛了回去。

在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後,他們找到了間屋主似乎去旅行的空屋,在勞累了這麼久之後,他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聽到房門外面的敲門聲,雷隱說:「進來吧。」

房門打開後。雷力跟長安走了進來。

雖然雷隱的用人不當上還是易容成中年人地樣子,但是長安還是看到他的眼裡露出了一絲疲態,長安關心地問:「大人,您還好吧?



喝了一口雷力遞過來的開水,雷隱放下杯子說:「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但為了以防萬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連續將五個意志堅定的暗組成員腦中關於自己相貌的一點一滴記憶消除並加以誘導添上新的認知,即使以精神力見長的雷隱也覺得頗為吃力。

如果是以前的話,讓這些作為心腹地組員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現在他們要面對地是一個幾乎完全沒有贏面的對手。為了防止那些人當

中的某一個被捉住後供出自己的身份,他覺得這樣做是很有必要的。而他現在新的身份,則是十年前裝 而現在再度出山的言雨蕭。也就是雷力的師父,這也

就可以解釋雷隱會叫他作師父的理由了。

過了一會,雷力問:「師父,你認為那些傢伙是怎麼知道我們藏身地點地?」

「最大的可能是內奸。但是剛剛消除他們記憶地時候,順便問了一下他們一些問題,可以肯定他們並不是內奸。有問題的很可能是你的眼線。」

雷力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真是太不爽了,竟然被那些傢伙追成這樣。」

長安有點憂慮地說:「大人,我覺得那些人好像越來越瘋狂了。這次竟然連直升飛機都用了出來,似乎並不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雷隱想了想說:「我也覺得很奇怪。如果只是為了那些資料,他們實在不必做到這個地步。但不管怎麼樣,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離開美國。快去休息吧,時間

不早了。」

「大人也早點休息吧,我們先出去了。」長安跟雷力站了起來。

雷隱點了點頭。

在兩人離開後,雷隱坐在床上深思起來。

「長谷小姐,請出來吃飯吧。」在安靜的房間外面。傳來了一把輕柔的聲音。

打開房門以後,直子對面前優雅的女性說:「多謝你,櫻進小組。」

「你太客氣了。」櫻井美音微笑著說。

在大廳。兩個美麗的女性安靜地開始進餐。

吃了沒多久,直子放下了筷子對櫻井美音說:「我已經夠了,櫻井小姐。」

看到她只吃了半碗飯,櫻井美音:「長谷小組。你吃得太少了,請保重好你的身體,不然源內先生會很擔心的。」

聽到愛人的地名字,直子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擔心的情緒。

自從前幾天他秘密地把自己送到櫻井小組這裡後,他就再沒出現過,而且連電話也沒有一個。這種似曾相識的情景令她想起他以前一下子失蹤了兩年的時候一

樣。

這幾天如果不是有櫻井小姐陪聊天開解自己,她可能又要胡思亂想了。

看到她地表情,櫻井美音知道她又想起了那個人,於是放下筷子安慰道:「長谷小組,請不要擔心,源內先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多謝你,櫻井小組。」想起他走之彰並沒有像上次失蹤時一樣說些令她不安的話,她感覺好了一些。

他一定會回來。直子癡癡地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

看著她恢復了一點精神,櫻井美音略略放下心來。

在相片的幾天裡,她可以感受到這個嫂子對那個男人那種近乎盲目的愛意。但是另一方面,她卻又是如此的聰慧而善解人意。來了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問過自

己任何問題。每天只是很平靜而又略帶擔心地思念著那個人。她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

過了一會。直子忽然拿起剛剛放下的筷子,然後對櫻井美音笑了一下說:「你說得對,我是不該讓他擔心的。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說完,她繼續安靜地

吃起來。

櫻井美音微笑起來。她拿起了筷子。

為了養精蓄銳,除了輪流值班地人員外,所有人都盡可能地睡覺以爭取休息的時候,因為誰也不知道下次可以休息多久。

在廚房的廚櫃的裡,雷力找到了一些方便麵。在餓了幾乎一天後,他第一次發現這些以前從來不吃的垃圾食品竟然出奇的美味。

休息了一天後,所有人都恢復了精神,那種有點壓抑的氣氛也慢慢淡了下來。到了晚上11點多的時候,雷隱從外面走了回來。

「師父。現在外面怎麼樣了?」

「臨檢的關卡已經撤走了,也許並不是朝我們來地。今晚我們就繼續上路吧。」

聽到可以離開,所有人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當兩輛車在公路上飛馳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三架直升飛機在他們離開地那間屋子一公里遠的地方出現。巨大的螺旋槳轉動時發出的聲音吸引了住在附近的

居民的注意。不少人打開窗子問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經過徹底的搜索後,一個黑衣人從他們剛剛藏身的房子裡走出來,然後來到一個高壯的男人面前說:「並沒有看到有任何人在裡面。

另外我們在附近地樹林裡發現了一引些車輪的痕跡,相信他們已經開車離開。」

這時,另一個黑衣人快步走過來說:「剛剛在收到公路收費站那邊地消息,裝在那裡的臉部識別系統拍到幾個長得很像他們的人。」

那個男人馬上大聲說:「叫所有人立刻上飛機。」

兩輛車行駛了近兩個小時後,雷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2點多。這時公路上的車已經很少。幾乎要隔十來分鐘才能看到一輛。

因為已經睡了一天。雷力的精神顯得很好。他正在一邊聽電台放的音樂一邊小聲哼著。看他這樣,雷隱笑了笑轉頭看出窗外。雖然有路燈,但深夜的公路還是

有一種令人壓抑的死寂感。

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他開始以為是風聲,但很快地,他覺得有點不妥。

「不要出聲,馬上把收音機關掉。」雷隱低喝道。

那個組員立刻關掉收音機,雷力也奇怪地看著他。除了從打開了一條縫的車窗外面湧進來地風聲,這時車廂內一片安靜。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長安也睜開了眼睛

細心聽著外面的聲間。

過了一會,雷隱沉聲說了一句:「是直升飛機。有兩架直升飛機開了過來。」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地心都不由得一沉。

「師父,現在要棄車嗎?」雷力馬上問。

「不行,現在周圍的路面都沒什麼遮擋物,棄車的話很快就會被他們追上。現在馬上加快速度,只要可以找到一個樹林,我們就有機會逃生。」

在向後面那輛車作了同樣的指示後,兩輛車以最快的速度向公路上飛駛著。

十分鐘後,連其他人也聽一以了直升飛機上螺旋槳的轉動聲,不過不是在後面,而是前面。不僅如此,一盞高強度的控射燈從那架向他們越飛越近直升飛機上

照了過來。很快,在後面緊追不捨的兩架直升飛機也已經飛到令車內眾人可以聽到的距離。

「向右轉。」雷隱大聲說。

那個組員馬上將車從公路上向旁邊的開了下去,後面那輛車緊跟其後。

那是一片流滿了石塊跟坑洞的路面,兩輛車在上下顛簸中艱難前進著。

因為路面奇差的狀況嚴重影響了車速,那三架直升飛機也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打開天窗。」雷隱一邊從身上拿出幾個手雷一邊說。

這車沒有天窗。那個組員大聲說。

雷力立刻拿起一支衝鋒鎗朝上以一個長方形的形狀連續掃射起來。在震耳欲聾的機聲中,灼熱的彈殼不斷地掉了下來。

等他停止掃射後,雷隱一腳往上一踢,把佈滿彈孔的車頂踢出了一個方形的缺口,然後把眼睛稍稍露出去觀察直升飛機的位置。

兩分種,當一架直升飛機離他們不到二十米的時候,雷隱突然把身體穿出天窗,然後把一個手雷向它扔了過去。

當雷隱瞄準著那個手雷想故技重施的時候,突然整輛車猛地跳了起來,差點把他整個人甩出車窗外面。

「他奶奶的,你不會開好一點嗎?」雷隱一邊罵一邊無奈地看著那個手雷砸中直升機的外殼後掉了下來,然後幾秒種後,那個手雷在地上爆起來,在後面冒起

了一團華麗但無用的火焰。

「大人,對不起,剛剛有個大坑。」 那個組員大聲說。

「算了,不關你的事。」雷隱有點失望地坐回位置上。

「師父,現在怎麼辦?」

「如果再不找到可以掩護的地方,會相當麻煩,但是很可怪,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開槍。」

這時,開車的組員忽然說:「大小,前面有個樹林。」

雷隱一聽,馬上向前面一看,果然看到前面有片不大不小的叢林。

他不由得笑起來,「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

在那輛車被棄置的地方附近,十來個黑衣人從直升飛機上跳了下來。

這時那個高壯的男人對駕駛員說:「你們在外面包圍他們,如果看到他們想逃出去的話,就開槍把他們逼回去。另外馬上通知總部,告訴我們現在的位置。」

看到三架直升飛機升空後,那個男人馬上帶著其他黑衣人走了進去。

正文 第206章 信號

當十來個黑衣人剛走進樹林不到兩百米,忽然幾下汽車發動機發動的聲音打破了樹林的寧靜,也令他們一時愣住了。

「快回去。」那個領頭的高壯男人一邊大喝一邊往回跑,其它黑衣人也緊跟其後。

在跑到原來位置後,他們看到那兩輛原來被棄置的汽車已經不見了,只看到前面黑暗中有四盞桔黃色的後車燈在顛跛中越離越遠。

「所有直升機馬上回到剛剛降落的地方,目標車輛再次逃離,需要馬上追擊。重複,所有直升機馬上回到剛剛降落的地方,目標車輛剛剛逃離,需要馬上追擊

。」高壯黑衣人用對講機大聲說。

吩咐完後,他看著越開越離的兩輛車自言自語道:「你們是逃不了的。」

兩分鐘不到,三架直升飛機從樹林的三個方位飛了過來。兩架首先到達的直升飛機相繼停在了地面上,那個高壯男人馬上叫三分之二的黑衣人立刻分兩批上那

兩架飛機。

當第一架飛機上了兩個人,第二架飛機剛剛打開門,忽然,五、六個半橢圓的東西從不同的方向往兩架飛機扔了過去。其中一個甚至直接扔進了第二架飛機的

機艙內。

聽到身後的異聲,那架飛機的機師馬上往後看是什麼東西。在看清楚那小東西的形狀後,他整張臉都白了。

「轟」、「轟」……

此起彼落的爆炸聲令樹林中的雀鳥受驚四處亂飛。

在強烈的爆炸中,兩架直升飛機化為鮮紅地火團,在其附近正準備或已經登上飛機八個黑衣人全都被扔過來的手榴炸中,到處都是破碎的金屬碎片跟人體殘肢

。滾滾的氣焰不斷往上空升起來。

因為距離較遠或逃避得快而得以倖存的三個黑衣人知道中了埋伏,馬上趴在地上往兩邊開槍掃射,然後不斷往樹林裡面撤退。

這時,第三架直升飛機看到地上的火光,不敢再降落下來,只能在離地二十多米的空中不斷盤旋。

「地上發生了什麼事,請馬上回答。」在機艙內,機師不斷用對講機大聲問著。

過了一會,他終於聽到那個高壯男人的回答。只是雜音很大,「我們受到襲擊,敵人在樹林入口的兩邊。你馬上在空中用火力掩護我們。」

機師剛想把飛機開向入口地左邊用火力支持他們,可是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黑乎乎地半橢圓物體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前窗口前方位置。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

是什麼東西,忽然,一聲槍響傳到了他耳中,緊接著,他看到那個東西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分裂成一團紅色地火焰。然後,那團火焰不斷擴大,最後。機師還沒

來得及叫出聲來,那團巨大的火團一下子擠破前窗口的玻璃湧了進來。

看到那架飛機在地上爆開後。雷隱從十幾米高的樹頂跳了下來。

到處叢生的樹木並沒有影響他的速度,幾個起落後,他來到了長安的身邊。

「現在怎麼樣了?」

「大人,還有三個人活著。」

「不要管他們,現在要馬上離開這裡,不然等他們的救兵到了就麻煩了。」

「我已經通知了開車的兩名組員,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雷隱點點頭,然後說:「可以一下子解決三架飛機,看來我們運氣地確不錯。」按他原先的估計,最多可以同時解決兩架飛機。但是很幸運地。頭兩架飛機竟

然在差不多地時間內降落到地面上,這才給了他們同時下手的機會。

這時,先前離開的兩輛汽車也已經開了回來。坐在第一輛車裡面的雷力看到前面不斷燃燒著的火焰,顯得十分興奮。

雷隱立刻跟長安說:「不要再跟他們玩下去。馬上叫其它人回來。」

「是,大人。」長安馬上用對講機通知在另一邊埋伏的組員盡快過來。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僅存的三個黑衣人也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隊長,現在怎麼辦?」一個黑衣人問旁邊的高壯男人。

「閉嘴!」那個男人小聲喝道。望著前面桔黃色的車後燈,他心裡也十分著急。

上次地行動失敗已經令他的處境十分危險,如果這次在損失了這麼多飛機跟屬下情況下還捉不到雷力的話,他真不知道那些人會怎樣處置他。

想到這裡,他對其他兩個人說:「現在馬上分頭向汽車衝過去,一定要把他們的汽車弄到開不了。只要再等一會,就會有人來支持我們了。」

那兩個黑衣人點點頭,從兩邊地方向衝了過去。而那個高壯男人也借助著樹木的掩護向前面衝去。

藉著微弱的星光,雷隱可以清楚看到樹林中不斷向他們這邊移動的三個人。他馬上沉聲說:「他們想反擊,長安你負責左邊那個,他們兩個負責右邊那個,中

間那個我來對付。另外叫那三個組員再快點跑過來。」說完,他找一棵大樹掩護好身體,然後持槍等著那個高壯男人。長安跟另外兩個從車裡出來的組員按他

的吩咐分守兩邊位置。

十幾秒後,那個高壯男人已經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不足兩百米遠。趁著他剛剛想衝到較遠的另一棵樹掩護的一瞬間,雷隱開了一槍。

雷隱皺起了眉頭,明明已經打中了他的心臟位置,可是他不僅好像一點事也沒有,而且連晃也不晃一下,也許那個傢伙穿了特殊的防彈衣。

雷隱對長安和那兩個組員說:「他們也許穿了防彈衣,瞄準他們的頭打。」

「我知道了。大人。」

這時,從另一邊跑過來的三個組員已經回來了。雷隱看他們想幫忙射擊,立刻說:「你們趕緊上車。」

那三個組員立刻上了車。

那個高壯男人看到他們上車想離開,大吼一聲不再躲閃,直接一面開槍一面向他們衝過去。

雷隱等地就是這個機會,看準機會一槍向他的額頭打去。

那個高壯男人似乎看到有子彈向他飛來,馬上把雙手抬起來擋在自己的面部前面。

「鏘」一聲,子彈打在那個人的手上時,卻發出了金屬的撞擊聲。

擋了這一槍後。那個男人乾脆保持著雙手擋在臉上的姿勢繼續向雷隱衝過來。很快地,兩百米左右的距離已經只剩下不足一百米了。

雷隱往身上掛手榴的地方一摸,卻摸了個空。他馬上問:「誰有手榴?」

「大人。」長安把手上的一個手榴拋給他。

雷隱接過後立刻拔掉引針,然後向那個男人扔了過去,雙手也開始瞄準著那個手榴下落地位置。

可是還沒等那個手榴飛到他的前面,那個男人突然向右邊一跳閃開了。

緊接著,那個男人以很快的速度爬起來繼續向雷隱衝過來。在他身後旁邊不遠處地手榴這時才爆了開來。

「你們馬上開車走開,他想破壞我們的車。快!」雷隱一邊大喝一邊向那個男人大腿、胸、腹、臉等部分連開了幾槍。可是打中大腿、胸部跟腹部的時候都會

傳來金屬的撞擊聲,而打在臉上的那槍又被他的手擋住了。

這時那兩輛車已經按他的吩咐離開了原地,正向外面駛去,只是因為路面太差。速度很難加快。那個男人看到車已經開動了,更是發狂地衝過來。這時他離雷

隱他們幾個人已經不足四十米了。而另外兩個黑衣人也已經衝了過來不斷開槍,長安跟兩個組員馬上用衝鋒鎗向他們掃射還擊。

「大人,把他合力射殺吧。」長安也發現了那個男人並不尋常,於是急忙說。

「他身上不知裝了什麼東西,我開了幾槍都沒什麼效果。你試試從旁邊打他的頭。」想不到會遇到這樣的對手,雷隱把手槍插回腰間,然後從皮帶裡拔出了那

把一米左右地黑色短劍。

長安立刻在旁邊用衝鋒鎗向那個男人的頭部掃射起來,那個男人馬上舉起右手護住自己地左臉,兩腳的速度並沒有絲毫減慢。

等那個男人衝到離雷隱不足四米時,長安不敢再開槍。怕誤傷到雷隱,只能著急地看著兩人。

看著即將撞上來的男人,雷隱突然向旁邊一錯步讓他衝過去,緊接著。反手一劍向他的脖子斬去。

黑色的劍身就像是無實體的幽靈一樣從那個男人抬起來的手腕無聲地穿過,然後無聲從脖子上劃過,最後無聲地停在了半空。

那個男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因為他看到了自己身體正向前急奔,可惜卻是一具沒有了頭顱的身體。

把那只被他斬斷的手拿起來一看,雷隱看到那並不是真地人手,從手腕處的橫截面看進去,只見在厚厚的金屬外層裡面,是密密麻麻的電線。

看到這裡,他心中一動,走前兩步把那具已經沒有了頭顱地身體的黑色上衣拉開,發現裡面並沒有防彈衣,但上面也不是普通人類的皮膚,而是一層泛著銀灰

色的金屬表面。用手摸上去,還有暖暖的溫度。

這時,已經把左邊那個黑衣人解決掉的長安走了過來,看到那個男人的身體,他不禁驚訝地說:「大人,這是……」

雷隱沉聲道:「你還記得那個基地研究的課題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可能是一個已經成功了的實驗品,真正人類跟機械的混合體。相信這層金屬下面包著

的,是他的內臟。真是個令人噁心的對手。」

長安呆呆地看著那層金屬表面。

雷隱站起來說:「叫那兩個組員不要再管那個黑衣人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說完,他向已經開出頗遠的兩輛車揮了揮手。

在車上,雷力問:「師父,你說他們這次是怎麼知道我們所在位置的?」

雷隱回答:「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是前一次的話,還可以用內奸來解釋,但是這次這個理由就很難成立了。

當汽車在公路上行駛了十來分鐘後,雷隱看到一個湖,於是他馬上叫停車,然後所有人從車上下來後,把兩輛車直接開到湖裡面去淹掉。

「從地圖上來看,前面不遠應該有個比較大的城鎮,到了那裡以後,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再偷兩輛車離開。」雷隱看著地圖說。

於是,一行人開始徒步向前走。雷力因為腿傷還沒完全好,只好由一個組員扶著慢慢走。

雷隱一邊走一邊繼續想著剛剛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能解決的話,不管他們逃到哪裡,還是會有人找上門的。

想了一會,忽然,他看到走在前面的長安手上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頓時,他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長安,小黑,馬上把手上的戒指脫掉。」雷隱大聲說。

雷力一愣,馬上明白了過來,一邊把戒指脫下來一邊問:「師父,你的意思是,他們是通過戒指上的信號發送器找到我們的嗎?可是信號的頻率跟波長只有我

們自己才知道,如果沒有這些數據他們是做不出相應的探測器的。」

這時長安也已經把手上的戒指脫下交給雷隱。

接過兩枚戒指後,雷隱馬上撿起一塊石頭把戒指上的信號發送器砸爛。

把它們扔掉後,雷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我們都被他們騙了。其實在兩年前,你被他們捉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你的戒指是信號發送器。只要戒指在

他們手上,要測量出發送器的數值對他們來說是很簡單的問題。但是他們裝作不知道你手上有這東西,只是為了以後可以再度向你下手而布下的暗棋。因為這

個信號發送器每次要隔半個小時才能發一次信號,這也解釋了他們為什麼不能在公路上馬上就發現我們的行蹤,這是因為那時我們都在行駛當中,位置也會有

相應的變化。只要他們以後沒有再這麼準確地找到我們,那就表示的確是因為這個東西了。」

走了兩個小時左右,八個人終於看到前面閃爍著無數的燈光,看來,前面就是地圖上所標示的城鎮了。

在郊外附近找了一間舊房子休息了一天後,到了第二天晚上九點,雷隱跟長安兩人去城鎮買食物。

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各自開著一輛偷回來的汽車回到了舊屋。

就這樣,他們晝伏夜出地不斷向波士頓前進著。

也許真是因為戒指被破壞掉的關係,一路上他們再也沒有遇到那些黑衣人。

正文 第207章 餐館

「叮」一聲門鐘響了一下後,一個金髮少女從放滿了汽車配件的幾個貨架中走了過來。

她對著剛進門的年輕男子說:「歡迎光臨,請問你想要什麼?」

「我想找你們老闆,羅賓在嗎?」

「我正在車房裡面修車,你在這裡坐一下,我馬上去通知他。」說完,她給他倒了一杯水。

「謝謝。」年輕男子在接待處的沙發坐了下來。

過了沒多就,一個雙手沾滿了機油的美籍年輕男子跟那個金髮少女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正坐在沙發對自己微笑的亞裔年輕男子,羅賓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然後滿臉驚喜地向他衝過去。

看到老闆想跟那個男人擁抱,金髮少女忍不住好心出聲提醒:「羅賓,你的手上有機油。」

羅賓一聽,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收回了手,沒有將好友的衣服報廢。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羅賓滿臉興奮地說。

亞裔男子笑著說:「來美國辦點事,順便來看看你。」

「你等我一下,我洗完手後跟你去吃飯。」

「不影響你工作吧?」

「不會,你先坐一下。瑪莉,你幫我招呼一下我的好朋友。」說完,羅賓想換洗的房間跑去。

看到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金髮少女不禁微笑起來。

過了一會,已經洗趕緊手跟換了套便服的羅賓快步走出來,「瑪莉。店裡的事麻煩你招呼一下。雷隱,我們走吧。」

「我知道了。」

亞裔青年在旁邊安靜地微笑著,這麼久沒見,這傢伙果然成熟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染著奇怪地髮色,以及喜歡奇裝異服,人也沉穩了不少。看來時間真的

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知道好友並不是個喜歡排場的人,所以羅賓並沒有帶他去那種高級餐館,而是和他去了一處有曾經帶他去過的一間不算很大但別有風味的意大利餐館。

耳中聽著充滿濃郁意大利風情的民族樂曲,然後品嚐著彷彿教夫機關鎗下一般模樣的西紅柿肉醬意粉。再加上一瓶紅酒,兩個不同國籍不同膚色的年輕男子都

覺得十分地暢快舒服。

「最近店裡的生意好嗎?」喝了一口紅酒後,雷隱問道。

「還算可以。多得以前地一些朋友幫忙,為了我拉了不少客人過來。」羅賓邊吃邊說。

「有回教堂那邊去過嗎 ?」

「一個星期去一次左右,有時要幫神父買東西的話就去兩到三次。」

「神父跟吉兒修女他們身體好嗎?」

「神父最近的腰有點不舒服,畢竟年紀大了。我已經勸過他叫他減少去外面布道地次數,可是你也知道他是個多麼固執的人,根本就不聽我的勸告。至於吉兒

修女跟其他幾個修女都很好。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

雷隱微笑,「至少還活著,不是嗎?這已經足夠了。來。為我們兩個都活著而乾杯。」說完,他舉起裝滿紅酒的杯子。

羅賓被他逗得笑出來。也順手端起自己的被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後兩人一飲而盡。

「剛剛那個叫瑪莉的女孩子有男朋友沒有?」雷隱忽然問了一句。

「還沒有,怎麼,你對他有意思?」羅賓有點意外地笑起來。

「不是我,是你,我覺得她是個單純的好女孩,不考慮一下嗎?」

「老實說,現在沒什麼心情。」

「因為吉兒修女?」

羅賓並沒有否認地苦笑了一下,「喜歡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但要忘記一個喜歡的人卻是一件很困難地事。有時連我自己也覺得很傻。明知道跟吉兒修女是不

可能的,但是每次看到她地時候都會胡思亂想。」

「時間,時間會沖淡一切的。慢慢來吧,反正你的時間還很多。」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喜歡說教。」

「奇怪。為什麼很多人都跟我說過這句話?」

羅賓笑起來,「看來你不去做神父的確是一種浪費。」

「免了吧,我不太適合這麼嚴肅的說教工作。」

「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

「這麼快?」羅賓一驚。

「還有些事要做,只是順路過來看看你而已。」

羅賓露出失望的表情,「好不容易才見面,想不到這麼快就要說再見了。明天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兩個大男人搞這麼傷情幹什麼?放心吧,等事情處理完了,我會再找個時間老找你好好聚一聚的。今晚不要想太多,不醉無歸。」說完,雷隱又舉

起了酒杯。

瞭解他說一不二的性格,羅賓只好作罷,也跟著舉起了酒杯。

兩人聊了很晚,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最後直到餐館打佯了,兩人才離開,此時的羅賓已經大醉。

還好他住在原來的地方,雷隱憑記憶把他送了回去。

把他放在床上後,看著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地金髮男子。

「希望還有命再見。」拍了拍他的肩膀,雷隱順手幫他蓋好被單,然後再看了他一眼,關門離開了。

「師傅,找到船了嗎?」等雷隱洗完澡出來後,雷力問。

「找到了,是一艘把人蛇偷渡到美國來的偷渡船。但是船不能馬上開,因為蛇頭們要避下風頭,另外還要維修一下船身跟買一些補給,所以要等到下個星期才

能開船。」

「這麼說,我們要在這裡待上一個星期了?」

「如果沒什麼變故的話,是這樣沒錯。你地腿傷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從亞特蘭大逃亡到波士頓這幾天來,他的傷終於好了。

「那就好。長安呢?」

「他到外面買食物。」

雷隱點了點頭。對於長安的謹慎,他十分放心,並不擔心他會被人認出來。

一切似乎大局已定。

但對於就這樣白白失去了經營多年的總部,雷力越想越不爽。到最後,他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師父,我真是好不甘心呀。難道就這樣便宜那幫王八嗎?



雷隱斜眼看著他,「那你想怎麼樣?」

「我……」雷力一時語塞。他也很清楚對方是什麼人,而且這一路上也是好不容易才逃過來的,只是心裡面的那種強烈憤恨感卻始終難以排遣。

看到雷力的臉色陰沉不頂,雷隱忽然露出一種玩味的眼神。

「真的很不爽嗎?」他忽然輕輕地問了一句。

雷力抬頭看著他,然後狠狠地點了點頭。

「你怕不怕死?」雷隱的笑容更加古怪。

「出來混黑道的,如果怕死的話還混個鳥。」雷力大聲說。

「也許真的會死也說不定。」

「師父,你想幹什麼?」雷力終於發現師父的神情有點不一樣了。

「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黑龍也養了那些人這麼多年,看來是時候要他們做點事了。老實說,被人當老鼠一樣追了這麼久,我也很不爽。老子什麼時候做

過這樣的縮頭烏龜?竟然這次是別人先惹我們,要不就不玩,要玩就給他玩大的。不過你要想清楚,玩下去的結局很可能變得一無所有,甚至要過些終日被人

追殺的日子。現在黑龍是你做當家,玩不玩下去就看你自己的決定。」

呆呆地看著師父那雙彷彿看不到底的眼睛,雷力似乎可以看到從深淵裡面慢慢升起了兩團若有若無的火焰。這種眼神他曾經在十五幾年前看過一次,那時的事

他至今還記得很清楚。

在外人看來,自己是個奇怪的人,因為他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做事方法令黑到中許多人都覺得自己是個怪人。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些不過是受到師父的

潛移默化而已。而且,也只有他最清楚,師父才是個真正的怪人。他彷彿是一個矛盾的混合體。不管是處於哪一個位置,他都會盡量保持一種低調而且不引人

注意的位置。但是有時,或者說是在一些特殊的時候,他卻會做出一些令人不敢相信的事。

用力握了一下拳頭,雷力突然一拳捶在桌子,把桌子一角硬生生地砸了下來。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死也要風光大葬,而且還要那些王八龜子們陪葬。玩了!」雷力站起來大吼著。

被房間裡面的聲音驚動,在大廳外面的三個暗組成員一下子持槍衝了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很快他們就楞住了,因為他們看到一老一少兩個大男人正像兩個瘋子一樣大聲狂笑著。

看到這副奇怪的情景,三個組員們只好你看我,我看你地相互對視著,完全不知道這兩師徒發生了什麼事。

正文 第208章 真空

美國紐約五角大樓,一個被喻為全世界最安全穩固的軍事指揮中心。此時在大樓的底層,一個穿著軍服的中年男人對一個稍為年輕一點的中校說:「還沒找到

那些人的下落嗎?」

「很對不起,看來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是靠信號發送機來尋找他們的位置,因此直到現在我們還不能找到他們的下落。同時因為這件事隱秘性十分高,我們並

不敢太過聲張地實行地毯式搜索,所以還未能找到他們的下落。」中校邊說邊流冷汗。

上校冷冷地說:「這不是一個推搪的好理由。如果真讓他們逃出美國本土的話,那位先生可是會大發雷霆的。」

「我、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加派人手追查的,請再寬限我一些時間。」

「希望你這次不會再令我失望。」

「請放心,一定不會的。」

「如果一旦發現他們下落的話,記得要馬上通知我。」

「遵命。」

上校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剛走出不久後,中校的一個副官突然摘下耳機對中校說:「報告,剛剛我收到一些關於黑龍的情報。他們之中的許多成員不知為什麼突然都離開了自己的

位置,然後不知去了哪裡?」

中校眉頭跳了一下,他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馬上對那個副官說:「馬上繼續追查下去,另外通知混在裡面的線人,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

「好的。」副官馬上開始指揮著其它下屬繁忙工作著。

可是到了第三天上午,中校卻被叫到上校地辦公室。

進去以後。他意外地看到負責北美地區的情報事務官也在裡面。只見這個平時不可一世的事務官正滿頭大汗地低著頭看著地下。而身穿軍服的上校,正背向著

他看著放在辦公室右邊的電視機上面的畫面。

如果是平時的話,看到這個死對頭這副狼狽的樣子,中校一定開心得回家後開香檳慶祝,但是在看到電視上面的錄像畫面後,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昨天夜晚,華盛頓地拉丁美洲移發社區發生了一系列與黑幫組織有關的暴力事件,至少有5人在槍戰中被打死;在華盛頓特區的中心地帶,也就是距離白宮僅

3公里地地方。拉美黑幫組織的活動也日趨活躍,它們用暴力控制著附近的拉丁美洲人社區,人們可以在街邊的牆上、人行橫道上。甚至路牌上看到一些黑幫成

員塗畫的標記,他們借此劃定勢力範圍,表示自己對某個組織效忠。」

「美國首都華盛頓北部郊區的蒙哥馬利縣2日晚上至3日上午16個小時內連續發生5起槍擊案,共造成5人死亡。5名死者包括一名白人男子、一名黑人男子、一名

西班牙裔男子、一名白人婦女和一名西班牙裔婦女。據當時的目擊者反映,開槍的男人疑似黑幫份子,所以當地警方懷疑這是幾起黑幫在爭奪地盤所引起的槍

戰。」

「今晨,在加利福尼亞州南部地聖何塞發生了近10多年來最嚴重的連環爆炸案,在當地多處地區都發生了不明原因地爆炸,爆炸引起的大火燒燬了十多所房屋

。致使15人喪生,近一百多人受傷入院。現在當地警方已經對該地區實行戒嚴。以防止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

「今晨專電,美國紐約市昆斯區的一家快餐店24日晚發生一起致命槍擊案,造成5人死亡,2人受傷。據悉,當晚將近11點,兩名持槍歹徒突然闖入這家快餐店

,強迫7名準備下班的服務員進入地下室,在把他們捆綁起來之後歹徒向他們開槍射擊。據當地警方透露,共有4人當場死亡,1人在送往醫院之後宣告不治。2

名受傷者中有1人傷勢嚴重。歹徒在作案之後逃之夭夭,警方現在正在對此案進行調查。」

「華盛頓郵報報道,在昨晚……」

「啪」一聲,頭髮花白的上校用遙控把電視機關掉。

這時中校跟情報事務官都不敢出聲。房間內一片死寂。

慢慢地將頭轉過來,上校冷冷地看著他們兩人,「這是近一個星期以來在各州發生的事件新聞,對此,兩位不知有什麼話想說?」

中校跟情報事務官心中一寒,都不敢出聲。

「我現在問你們,你們對此有什麼解釋,快回答我!」上校一拳捶在桌子上,厲聲問道。

兩人嚇得身體一震,過了一會,情報事務官這才吶吶地說:「報告長官,這都是因為那些地區的黑幫分子在爭奪地盤所引發的搏火。我已經加派……」

「我現在是在問你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而不是想聽你的廢話。中校,你來回答我地問題。」

中校一驚,馬上回答說:「那、那是因為由於黑龍突然退出了那些地區,引致那些地區出現權力真空。而盤據在附近的其它幫派想得到那些地盤,於是就引發

了爭奪戰。」

上校臉色稍和,繼續說:「你查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沒有?」

「根據我手上的線報,黑龍分佈在北美跟南美地區地勢力已經出現了崩潰的跡象。除了一些不容易立刻變賣的不動產以外,其它所有例如股票、存款、期貨等

絕大部分流動資產已經轉移到國外。而且就在幾天前,他們都突然離開了所在的位置。這才引了這次幫派之間的地盤爭奪戰。所以我判斷,他們似乎真的打算

撤離美國本土往海外遷移。」

上校沉聲說:「雖然是這樣,可是你不覺得他們的行動太過突然了嗎?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幾天地時間裡。」

中校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說:「可能因為他們都已經知道他們的首領正在被我們追擊。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你知道那些失蹤的黑龍成員現在做什麼?」

「根據我們混在裡面的一些臥底匯報,他們除了將手上的產業變賣處理外,似乎還分批訂了到國外的機票。對於其它黑幫正在搶奪他們的地盤,他們似乎不聞

不問。他們可能想將那幾個城市屬於黑龍的重要產業處理掉,然後離開美國。」

「那些人都是危險分子,不管他們想做什麼,一定要密切監視好他們,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最近這個星期連續不斷發生的街頭搏火跟爆炸事件,已經令那位

先生很生氣了。」

「我知道了。長官。」

轉頭看了一下臉色十分難看地情報事務官,上校冷淡地說:「事務官,你知道全美有多少個黑幫組織跟成員嗎?」

情報事務官回答:「報告長官。現在全美共有兩萬多個黑幫組織,成員總數大概為73萬。」

「這是一個令人擔憂的數字,現在美國黑幫的危害已經超過了恐怖組織。要是類似地幫派搏火繼續下去,其後果的嚴重性你應該很清楚。希望你盡快制止事態

的發展,這也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我、我知道了。」情報事務官馬上響應道。

當兩人走出上校的辦公室後,看到中校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神情,情報事務官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看著他憤怒的背影,中校臉上的表情更是得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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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在美國本土的黑龍成員都已經按我們計劃收縮起來了。」掛斷電話後。雷力向坐在一邊看著報紙地雷隱說。

「現在還能指揮得動的還有多少人?」雷隱頭也沒抬地問道。

「因為紐約跟費城一帶是我們地主要地盤,所以在這兩個地區的人很多。有大概三千人。現在加上從其它地區的那幾批人,連幹部在內,也大概有四千人。可

惜有些龜孫子叛逃到別的幫派裡了,不然加起來至少可以達到九千人。」

雷隱淡淡地說:「樹倒狐猻散,這是很正常的現象。經營幫派跟經營一間公司是沒什麼區別的,如果公司快要倒閉了,裡面的員工當然想另謀出路。還能聚集

到這麼多人,已經出乎我意料之外。那些被我們放棄的地區現在情況怎麼樣?」

雷力得意地說:「那些龜孫子們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怎麼去煽動。他們一聽到黑龍要撤出這裡,馬上像一群餓了幾年的瘋狗一樣衝上來互咬起來了,倒省了我們

不少麻煩。」

雷隱想了一下才說。「鬧得還不夠,你讓那些地區的兄弟再想辦法盡量挑動他們。他們打得越厲害,對我們地計劃越有幫助。」

雷力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沒問題。只要派幾個殺手去幹掉他們當中一些可以說得上事的傢伙,他們自己會咬得更狠的。」

「長安那邊怎麼樣了?」

「他說正在想辦法把那批人悄悄帶過來,估計明天晚上就可以到這裡。」

「很好,現在就等開幕式了。」雷隱放下報紙,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雷力眼中露出興奮無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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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加州、洛杉磯、匹茲堡、華盛頓、費城、紐約等大城市地警察部門都處於一種焦頭爛額的狀態。

因為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黑幫因為爭地盤而在街頭搏火的事件。

而這些正在被各大黑幫爭奪的地盤的原主人,那個原本一直處於壟斷地位的黑龍,卻彷彿在幾天時間內消失了一般。

雖然大部分成員還駐守在外表看起來是合法註冊公司的各個分部中,但是對於外面各個黑幫正在搶他們的地盤,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管這件事。

沒有了這股原本強大的勢力壓制,越來越多的黑幫組織加入了爭奪的行列。因為一直以來,黑龍所佔據的地盤都是各大城市的黃金地段,可以說是寸金寸土,

所有黑道組織都想從這次超肥的瓜分中獲得盡可能多的利益。

這時,越來越多人相信那個關於黑龍即將撤出美國本土的傳聞是真的。

雖然警方已經將一些較為平靜的州的警員抽調過來協助制止事件的惡化,但是隨著幾個大幫派中一些重要人物被離奇槍殺,事態開始失去了控制。各個幫派已

經從單純的爭奪利益演變成仇恨跟利益相結合的大混戰。

現在每天都可以在報紙新聞上看到在務個州輪番上演的黑幫地盤爭奪戰,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情況也越演越烈,有些州甚至相繼出現炸彈爆破事件,傷亡的

人數更是與日俱增。那些地區的警察部門的電話幾乎每天都被驚恐不安的市民打爆。越來越多的輿論報章在遣責政府及相關部門的辦事效率。

相對於其它各州的混亂情況,華盛頓、費城、紐約這幾個城市要平靜一點。

一直以來,這些城市中的黑幫組織相對於其它各州的黑幫組織,其規模要顯得小一些。除了因為這些重要城市中的警察部門平時對這些幫派嚴格打壓監控之外

,還因為這裡的幫派數目相對較多,因此人員分散較大。加上這幾個城市都是美國的最重要城市,所以在這裡的警力是最充足的。

但即使是這樣,街頭搏火仍然時不時地會發生,只是跟其它州相比,規模要稍微小一點。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連普通的市民也感覺到空氣中似乎飄蕩著一股不安的氣息。

但是這種相對意義上的平靜在四天後的一個晚上被徹底打破了。

正文 第209章 電力

對任一個城市來說,電力系統都是至關重要的。如果當一個城市出現大範圍的停電時,所造成的危害存在著各種各樣無法預知的變數。

九年前,美國東北部、中西部8個州和加拿大安大略省發生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停電事故。據初步統計,北美的紐約、底特律、克利夫蘭、渥 太華、多倫多等重

要城市及周邊地區近5000萬人口受到影響,其中受影響最大的是製造業、餐飲、零售北以及航空業,大部分經濟活動也出現停滯。直接或間接造成經濟損失高

達300億美元。

而就在今晚,加州、洛杉機、匹茲堡、華盛頓、費城、紐約等各大重要城市,再一次出現了大面積的停電。

雖然這次的大停電比幾年前的那一次觀模較小,但是,當這些美國重要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時候,一些不正常的聲音響起了。

在停電一個小時後,住在紐約第五大街的居民是最先聽到槍聲的。當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陣令人更加意想不到的爆炸聲起。

不僅僅是紐約,其它幾個停電城市的居民也相繼聽到了不斷傳來的槍聲跟爆炸聲。

在各大主要街道中,大商店被人用重物強行破開、銀行櫃員機也被喘著粗氣的暴徒狂砸著、售賣金飾珠寶的店舖更是貪婪者的最愛。為了撞開商店或店舖的大

門,有人甚至直接開車擊撞。

沒人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會變成這樣,只有少數人住在一間大型商場或銀行附近的居民隱約看到,當停電之後。過了沒多久,商場跟銀行櫃員機突然毫無徵兆地

發生了強烈地爆炸。在爆炸過後,大商場的門被爆開了,而放在銀行櫃員機裡面的現金像飛散的落葉一樣爆得到處都是。 看到滿地的現金,跟可以隨便進出的

大商場,許多人開始瘋了。

他們開始瘋狂地搶奪地上的觀金,又或者湧進商場裡面去搶裡面的貴重商品。

不僅如此,隨著越來越多的大商場、大店舖跟銀行櫃員機被爆開,瘋狂地情緒像不知名的病毒一樣在人群之中快速傳播著。不僅是在街上的行人,甚到有越來

越多地普通市民從家中跑了出來。加入搶奪的行列之中。一些男人在不滿於搶奪的數量時,開始破壞其他沒被爆炸波及的店舖商店及店舖。

在接近瘋狂的從眾心理影響下,越來越多的人也參加了破壞及搶掠的行當中。

在周圍一片黑暗的環境下。所有參加搶奪的人都有一種錯覺,就是沒有人知道自己是誰。行為得到了自以為合理地掩飾,於是,人類的陰暗面在此最大程度表

面化。

以致到了最後,貪婪的人群都像暴徒一樣四處破壞商店進行搶掠。

普通的民眾尚且如北,那些平時就活躍在黑暗的幫派分子此時更是如魚得水。有人甚至用車撞開武器售賣店的大門,然後衝進去拿裡面的槍支彈藥。

手上持槍的男人開始對那些搶掠的普通人進行另類的持劫,或乾脆用槍或汽車直接破開其他商店的大門,進行更有效率地搶掠。

可是過了沒多久。數之不盡的警車漸漸開往城市的各中地區進行鎮壓。

不斷呼嘯著警號讓那些正在搶掠著商品現金的普通人嚇住了,他們馬上四散逃脫。

在空中直升飛機地指引下。幾十輛警車成功地將上百個持槍的男人驅趕並包圍起來。

「你們已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投降。」一個警員從直升機上面用擴音器大聲說道。

看著前面密密麻麻閃著紅燈的警車,那些被包圍的男人開始害怕了。雖然他們之中有不少是幫派分子或社會邊緣人,但是並不表示他們不怕死。

「我再重複一次,你們已往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我們將會開槍。」直升飛機上面再次傳來警告聲。

終於,有人開始下了武器並舉起了雙手。看到這樣,其他人也只好跟著放下武器。

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槍,在周圍佈防的警察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就在這個人人都以為事情已結束的時候。一十隻有拳頭大小、尾部噴著煙火的物體以極快的速度悄悄地向空中的直升飛機飛去。

「轟,一聲巨響,直升飛機突然在半空中起火並爆了開來,最後掉在下面的兩輛警車上,引起了更為強烈的爆炸。

毫無徵兆地發生的爆炸令所有人都呆住了。許多站在附近的警察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爆炸的震波拋了出去,也有一些人被火焰跟碎片當場奪去

性命。

當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在做惡夢時,忽然幾個黑色半橢圓的東西從那群持槍男人的方向往警車那邊飛了過來。

一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警察在看到一個落在自己前面的奇怪物體時,臉色立刻變得一片慘白。

「轟、轟……」連續幾下巨大的爆炸聲在密集的警車當中響了起來。

站在前面的持槍男人們全都不敢相信地看著包圍著自己的警車被掀翻或發生連鎖爆炸,而那些警察更是有不少人被整個掀到半空或炸得血肉橫飛。

爆炸的火焰跟熾熱的氣浪將這裡變成了一個煉獄。

爆炸過後,出現了更為驚人的變化,那些沒有被爆炸波及的警察開始向前面的持槍男人們開始射擊。

看到旁邊不斷有人中槍倒下,其他男人本能地四處逃散或開槍還擊。

沒人意識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接二連三的爆炸後,所有人都失去了正常的思考力。每個人都為了生存而想去消滅面前地敵人。隨著雙方火力的不斷加強,

許多男人一邊找地方掩護一邊開槍而火力稍遜的警察則拚命地尋求總部的支援。

因為警察的人手不足,不少地區的掠奪行為仍然在繼續著。 而持槍分子跟警察的街頭交火越演越烈,越來越多的警察加入了交火的行列當中。

槍聲,爆炸聲,到處都可以聽到。整個城市彷彿成了一個漆黑的戰場。所有人都瘋枉了,整個城市都瘋枉了。

不僅是一個城市如此,在其他發生停電的城市相繼發生了類似的民眾搶掠跟街頭交火事件。

除了車燈、火光跟偶然會閃起地奇怪發光外。城市裡面仍然一片漆黑,但是卻一點都不平靜。

戰場,到處都是戰場。前去採訪的記者不敢相信地看著四周宛如戰爭場面一樣的景象。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說話呀!」 青筋暴露的上校把手上厚厚一疊的報告向中校、事務官跟其他幾個宮員的臉上砸去。幾個官員的臉上一

片灰白,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看到這樣,上校更是生氣,剛要發作,忽然,他辦公桌上面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誰?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剛剛正在訓斥我的下屬,請原諒我剛剛說話地語氣。」

「我知道了,我會按你的吩咐去安排地。」

收線以後。上校冷冷地盯著他們,然後說:「你們都給我出去。馬上。」

等他們出去後,上校立刻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凌晨2點左右,城市的混亂並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到處仍然可以聽到不時響起的槍聲跟爆炸聲。此時各個區的警察局裡已經再沒多餘的人手,全部人都已經參

與了鎮壓行動。但相對於參加掠奪以及搏火的人群,警察方面在人數上還是處於相當的劣勢,所以才遲遲未能控制住局面。再加上周圍一片黑暗,更增加了控

制的難度。而警方也不敢再派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因為已經有幾架直升飛機被突然從大街某個角落中飛出來的火箭炮打中而爆炸墜毀了。

但是,當一群穿著迷彩服、全副武裝地軍人分批過入到這些城市後。形勢立刻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在強大的火力跟訓練有素的聯合進攻下,本來人數跟火力稍佔上風地持槍分子馬上四處逃命。而到處搶掠的人也得到了有效的鎮懾。許多人在看到被身穿迷彩

服的軍人包圍下,紛紛站起來舉起雙手投降。

在離費城不遠的多佛市,其南部有一片連綿數十里的海灣跟自然保護區。而在這在保護區的北面。卻有一十並不顯眼但觀模頗大的軍事基地。

被派往費城負責鎮壓暴亂的軍人,其中有五分之一是從這個基地裡面出來的。而在這個軍事基地不足100公里的多佛空軍基地,則負責用運輸機將其它地區的軍

人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協助鎮壓。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在軍事基地的地下一層辦公室裡,一個中將級別的男人坐在椅子問站在前面的年輕副官。年輕副官馬上回答道: 「報告將軍,剛剛每

一跟第三隊的隊長回復,費城的中心區跟市區已徑被我們成功的控制,搶掠的民眾也大多被當地的警察逮捕。

「懷特少將跟漢斯中將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懷特少將的軍隊在五分鐘前剛剛進入到第一第二區,正在實行鎮壓,而漢斯中將的軍隊還在運輸機上,估計要十五分鐘後才能到達。」

中將冷笑起來,「真不知那些警察在幹什麼,竟然要動用到我們軍隊來幫忙鎮壓。到時死傷多少人,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副官說:「將軍,這次的暴亂發生得很奇怪。除了1992年洛杉磯爆發的暴亂事件以來,美國還從來沒發生過這麼嚴重的暴亂。」

中將點了點頭,「也許這次的暴亂比洛山磯暴動還要嚴重。我懷疑這次的暴亂是有人在背後煽動所致。」

「將軍認為是恐怖分子所為嗎」

「很可能是這樣,畢竟美國的敵人實在太了。但這是情報部的工作,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執行命令就夠了。」

看到中將眼中有點疲倦的神色,副官沒再說下去,於是向他告退了,畢竟他們所有人都是睡到半夜被電話吵醒的。

等副官出去後,中將再也忍不住濃重的睡意,走到旁邊的沙發上躺了下來。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陣大力的敲門聲驚醒。睜開眼晴後,他發現周圍一片黑

暗。

「將軍、馬特將軍。」副官仍然在外面一邊敲門一邊大叫著。中將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向門口。打開門後,副官十分激動地說:「將軍,我們基地受到襲擊」

「你說什麼?」中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將軍,我們基地真的受到襲擊。對方是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他們炸毀了我們的發電機跟後備電源,現在基地裡面是於全面停

電狀態。」

中將冷靜下來,問:「對方有多少人?」

「不知道,保守估計超過三百人。每人手上都有強力武器,三區跟二區的大門就是被他們用火箭炮強行爆開的。而且從他們行動的流暢程度來看,他們應該還

佩備了夜視儀。」

「現在我們基地裡還有多少人?」

「因為大部分人都去了費城鎮壓暴動,現在基地內戰鬥人員不足兩百人,其它都是後勤人員,約五十人。那些黑衣人現在正向地下室方向進攻。」

中將一驚,「現在馬上通知所有人往地下室集中,一定要死守住那裡,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入地下室三層。另外馬上向基地外面尋求支持。

副宮哭喪著臉說:「將軍,我們現在沒辦法向外求救,因為那些人已經成功佔領了二樓的通信室跟一樓的武器庫。我剛剛曾經試圖發信號求救,可是裝在外面

的信號發射裝置已經被他們破壞,沒辦法向外發信號。他們顯然很清楚我們的通信方法跟通信設施的位置。」

聽到他的話,中將全身一震,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巳往被徹底孤立起來了。這很明顯是一次有著周密計劃的偷襲行動。

過了一會,中將在黑暗沉聲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守住地下窒最後一層,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入那裡。既然通信設施不能使用,我們就要儘是製造明顯

的爆炸,這樣應該可以吸引其它人的注意。好了,快去吧。」說完,他跟副官走出了房間。

正文 第210章 第三層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這裡是負責鎮壓費城舊城區的第三小隊。我是隊長羅伯特,現在整個舊城區都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當地警察也已經將大部分的持槍

分子逮捕,請問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請總部下達新的指示。」

「這裡是總部,我是當值的通訊員。辛苦你了,羅伯特隊長。現在我傳達馬特中將最新的命令,他要求你們協助當地的警察維持舊城區的秩序,並且要派隊員

在附近區域實行不間斷的巡邏,肅清持槍的危險分子跟搶掠的民眾。」

「我知道了,我會按命令執行。」掛斷電話後,隊長開始指揮隊員們幫助警察維持秩序。

而在另一方面,剛剛向他傳達完命令的通訊員以顫抖的雙手把戴在頭上的耳機拿下來。

「把他的手扣上。」一個用槍指著他後腦的黑衣人對旁邊的黑衣人說了一句。

那個黑衣人馬上用手銬把通訊員的雙手反扣在椅子後面。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你們知道你們在干什……」他還沒說完,嘴已經被那個黑衣人用膠紙封住。

持槍的黑衣人對其他兩個雙手同樣被反扣在椅子後面、嘴被封住的通訊員說:「你們不要耍什麼花樣,我並不介意殺掉你們中的任何兩個,因為我們只要保留

其中的一個就足夠了。」

知道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幾個通訊員眼中都露出恐怖的眼神。他們到現在還無法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個這麼大地軍事基地竟然會被人整個佔領



因為今晚費城暴動的關係,基地裡的所有戰鬥人員都拿著武器隨時準備著支持鎮壓。這才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周圍又一片

漆黑,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處於挨打狀態。

相比之下,那些黑衣人的武器要強橫得多,有不少黑衣人直接是拿著火箭炮向他們轟過來的,而手榴跟衝鋒鎗的就更加不在話下了。戰鬥從一開始就處於一面

倒的狀態。

不到十分鐘,幾百個黑衣人已經用佔絕對優勢的強大火力將基地裡的軍人逼到第二層地下室。而剩下的黑衣人則守在外面防止有人逃出去求救,又或者到處去

找躲藏起來地漏網之魚。

平日裡一派威嚴的中將此時臉上跟身上的軍且都沾滿了灰塵,顯得狼狽不堪。在這種狹窄地環境下。一個優秀指揮官可以發揮的作用還不如兩支衝鋒鎗。如果

不是親臨現場,他還不知道敵人的攻勢會如此的兇猛。一波接著一波的強大攻擊絲毫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本來兩百多個士兵現在不足六十人。

到這時,他知道大勢已去。再繼續抵抗下去也只會增加無謂的傷亡。

但是他不敢下令投降。因為他很清楚最下面一層裡的東西有多麼重要。

如果被這些人搶走了,那絕對不是他可以承擔的後果。

「將軍,我們已經堅持不住了,請馬上下令撤到下面吧。」形象更為狼狽地副官大聲說道。

「好吧,馬上撤到下面去。」將軍看到這樣,只好點頭。

於是,倖存下來的五十幾個人邊開槍邊退到第三層。

第三層比上面任何一層都要寬敞許多,而且這裡有獨立地供電系統,因此裡面是唯一還亮著燈光的地方。在打開電子門進去以後。不用中將下令,副官已經啟

動門禁裝置將大門放下來。

看到巨大的鐵門緩緩放下來後。中將稍稍鬆了口氣。

「馬特將軍,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發生了火災?」這時,幾個穿著白色實驗袍,年齡從40到60不等的男人滿臉驚容地走過來問。

「賽斯博士,我們基地受到了一些不明來歷的黑衣人襲擊,他們正往這邊攻過來。」馬特將軍對最前面的老男人說。

「什麼?這裡不是軍事基地嗎?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幾個不禁大驚失色。

馬特中將苦笑,他也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在這裡除了等待援軍的到來外,根本就沒處可逃。他參加過越南戰爭。但是即使是在那麼殘酷的戰場上,也從來沒

有遇到過這麼被動挨打的局面。

「馬特將軍,他們究竟是什麼人?」賽斯繼續問。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是一群穿著黑衣服、全副武裝地男人。可惜我們的人都到費城鎮壓暴動去了。不然也不會搞到現在這樣。」中將越發肯定那幾個城

市的暴亂中這此人有關。

「將軍,他們好像停止射擊了。」副官走過來說。

「他們想幹什麼?」中將皺起了眉頭。

副官臉色蒼白地說:「也許他們想炸開這裡。」

賽斯他們頓時變得面無血色。

馬特將軍冷靜地說:「這個地下實驗室當初就被設計成可以承受地面發生核爆的強度,除非是用上百公斤地TNT炸藥,否則是不可能把這裡炸開的。所以我們在

這裡很安全,只要到了天亮我們的隊員回來後,那時我們就可以獲救了。」

可是他還沒說完,忽然「?≦j」幾聲,從四周的通風口處的幾個氣窗突然被人強行撞開,緊接著,從上面扔下來七八個鐵罐一樣的東西。

中將一看那些東西不斷地冒出越來越濃的煙霧,馬上臉色大變大叫起來:「那是麻醉氣體,快把它們扔出去。」

當幾個士兵衝過去想把冒著煙的鐵罐撿起來時,忽然一個半橢圓的東西向他們扔了過來。

「是手榴,快閃開。」一個士兵大叫著跳到一邊。

「轟」一聲巨響,爆炸的氣浪把所有人都捲到了一邊。首當其衝地幾個士兵更是被炸得血肉模糊。

看到實驗中宛如戰場一樣的情景。中將知道一切都完了。

隨著麻醉氣體的不斷擴散,所有人很快都失去了行動力。但這時已經沒人出聲求救,他們恐懼地等待接下來所發生的事。

五分鐘後,從通風口處分別跳下來幾個戴著防毒面具的黑衣人。他們手持衝鋒鎗冷冷地注視著坐在地上的人。

「我們投降,請不要殺我們。」無力地扶著牆壁的中將開口說道。

其中一個黑衣人對其他人作了一下手勢,那些黑衣人馬上分批把士兵跟中將手上的武器繳了過來,然後把他們聚集在一起看守起來。

那個黑衣人把一個坐在地上的研究員提起來問:「怎麼開門?」

望著頂住自己腹部地手槍,那個研究員立刻以顫抖地聲音把開門的密碼說了出來。

當大門緩緩升起後,一大群同樣穿著黑色緊身衣地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個最先作指揮的黑衣人對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說:「馬上按計劃行事。」

那個人點了點頭。立刻叫幾個男人每人一個把那些研究員抓了過來。

「不要殺我,我只是這裡的研究員,真的不關我事。」那個研究員大聲求饒道。

「只要你乖乖配合的話。我是不會殺你的。現在馬上帶我們去檔案室以及存放資料的地方。」

中將聽到黑衣人的話,頓時臉色一變,他們果然是為了那些東西來地。

但是即使知道又怎樣,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去制止。

這時,最先指揮的黑衣人走到賽斯博士地身邊說:「現在帶我去參加一下你們的實驗室。記住不要耍什麼小聰明,我的槍可是很容易走火的。」

賽斯博士只好臉色發白地帶著幾個黑衣人向實驗室裡面走去。

臨走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對其他黑衣人說:「如果哪個有可疑動作的話,馬上就地格殺。」

「是。」

以自己的指紋打開電子門後,賽斯博士把他們帶到了最中央的實驗室裡。

這個實驗室很大。足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設備跟許多浸著福爾馬林的生物標本。

領頭地黑衣人仔細看了一下那些標本,發現裡面有許多是猩猩跟猿猴。

其中以黑猩猩的數量最多。而在最裡面一排的十幾個標本,卻全是人類的屍體。有男人有女、而且各種膚色跟人種都有,最令人觸目驚心地是當中竟然還有兩

具亞裔跟黑人少年的屍體。在泛著詭異色澤的防腐液體中,他們微微張開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著什麼。他還發現,有一些屍體身上表面有一些不正常的組織,不

知道是畸變還是後天產生。

將目光轉過來看著賽斯博士,那個黑衣人對賽斯博士說:「馬上打開主計算機,我們要拷貝一些數據。」他知道這裡的數據都加了密,如果不是由這裡的識別

系統打開再進行拷貝,即使把所有硬盤拆回去也辦法打開。

賽斯博士一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很清楚這裡的數據是何等的機密,如果讓人知道是他洩露出去的,即使是在被逼的情況下,他也難逃責任。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那個男人冷冷地說:「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馬上殺掉你,然後讓另一個人來。」

賽斯博士面無血色地打開實驗室旁邊的幾台計算機,在進入登錄畫面時輸入密碼。一個黑衣人從身上拿出兩台筆記本計算機接駁到主機上面。

而旁邊一個黑衣人則在另一台電腦上翻查著裡面的資料。

「將權限開放出來。」拿著筆記本的黑衣人對賽斯說道。

賽斯博士知道已經沒辦法阻止,只好按他的吩咐將權限徹底開放。那個黑衣人緊緊盯著他的操作。

過了一會,看著不斷拷貝傳輸著的數據,賽斯只覺喉頭一陣發苦。即使這些人不殺他。軍方那些人也不會放過自己,最輕也會被監禁起來。

「需要多長時間?」領頭地男人問道。

那個黑衣人說:「從文件的數量跟容量來目的地,可能要半個小時。」

男人皺起了眉頭,「要這麼久嗎?算了,盡量加快速度吧。你,現在把那裡打開。」他指著前面像金庫大門一樣的鐵門對賽斯博士說。

雖然已經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情況,但賽斯還是忍不住全身一震。

看到他猶豫的樣子,男人有點不耐煩起來,「快點。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打開厚重的大門後,男人發現裡面竟然還有一道鐵門。

「裡面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冷藏庫。」

「我問你裡面有什麼東西?」

「是、是實驗用的母體。」

母體?男人沒有多想,叫他立刻把鐵門打開。

裡面果然是一個冷藏庫。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在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多間鐵櫃。男人認得出來那是一個停屍櫃。

男人用手槍指著賽斯博士地頭說:「把它打開。」

賽斯臉色慘白地把其中一個屍櫃拉出來,露出了包在上面的塑料膜。

他接著以顫抖的雙手拉開了塑料膜上的拉鏈。在拉開拉鏈後,從裡面升起一股白色的寒氣。

在看清楚裡面的事物後,男人眼中露出驚訝的神情。

「那是什麼東西?」男人大聲問道。

賽斯用毫無生氣的聲音說:「羅茲威爾事件中的神秘生命體,軍方把它們稱為『降臨者』。」

男人不由得深吸了口氣,過了一會才說:「這麼說,五十年前的那個傳聞是真的?」

「是的。」賽斯低垂著頭說。

一九四七年七月四日在美國新墨西哥州羅茲威爾附近,懷疑發生不明物體墜毀事件。翌日。距羅茲威爾120公里地一個農場主人發現散佈在農場約四百公尺範圍

的金屬碎片。後來他帶著金屬碎片交一名警長,再轉交給空軍基地。七日布萊索帶著傑西。馬西爾少校和另一個軍官到現場檢視。

並裝載一大堆東西帶回基地檢驗。

同一時段,在附近工作地土木工程師GnadyL。發現有好幾具穿著灰色緊身衣,外形古怪的屍體分散在地面上。軍隊接報後馬上封鎖現場並將屍體運走。

最奇怪的是,數日後報紙刊載軍方聲稱發現墜落農場的飛碟,很快卻在報紙作出了澄清,指墜毀的物體只不過是帶著雷達反應器的氣象球,但在羅茲威爾附近

卻有大量目擊者,其中包括有高級軍官及有地位的人士,他們都力證曾見過墜落農場的飛碟。

而就在幾年前,美國軍方再次就羅茲威爾事件發表聲明。表示當年在羅茲威爾只是進行一項名為「蒙古人」的機密計劃,該項計劃與外星人毫無相干,純粹是

為了要刺探蘇聯的軍情。報告羅茲威爾居民沒有眼花,當地的而且確可以看見飛碟形的物體。但軍方說只是一具用來進行超音速實驗的飛碟形太空探測器;而

那些被軍方收回的「外星人死屍」只不過是試驗高空逃生地假人而已。

對於這個解釋,卻惹來不少人的抨擊,指軍方有意隱瞞,並且假造證據欺騙天下。

而現在男人眼中所見到放在停屍櫃中的東西,跟五十年前的證供非常相似。

那是一個類似人類的屍體,屍體體型非常瘦小,全身赤裸,皮膚呈現黃灰色,身長僅一百公分左右,頭上沒有任何毛髮、長著一顆略為扁平的大頭。五官也跟

人類相似,只是眼部的輪廓十分大,如果睜開眼睛的話大概會佔到整張臉的五分之一。嘴巴十分小,看不到有明顯的牙齒。

驟眼望過去,整個屍體就像是一個患有早衰症的畸形小孩一樣。

男人轉頭對賽斯說:「總共有幾具這樣的東西?」

「一共有五具,其中三具已經被我們解剖並用來做了實驗。」

男人剛想再問下去,忽然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說:「大人,3號有急事找你。」

「我知道了。」那個男人押著賽斯走了出去。

正文 第211章 文件

走到外面實驗後,雷隱走到那個正在電腦上翻閱資料的黑衣人身邊問:「什麼事?」

那個黑衣人指著在電腦上面打開的文件說:「大人,你看一下這幾份機密文件。」

匆匆把那幾份文件看完後,雷隱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

他立刻一個轉身走到賽斯身邊用槍指著他的頭說:「跟我來。」

把賽斯再次帶回那個冷藏庫後,雷隱忽然說:「你們是怎麼知道遺跡的事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雷隱猜想他也許是真的不知道。畢竟他只是一個研究人員而已,平時只需要負責研究工作就夠了。

向了一下,雷隱改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在做什麼研究?」

賽斯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著頭說:「我們正在試圖將降臨者的基因與人類的基因結合,看看會產生什麼樣的人出來。其實這項研究從五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可是那時的生物技術還遠遠做不到這個地步,所以計劃一直處於停滯狀態。知道近年來基因科學得到突破性的發展,軍方才重新啟動了這個計劃。」

「這樣說,日本政府在私底下進行的『異種基因融合技術』也是你們讓他們研究得對不對?」

「是的。為了加快研究的進度,軍方讓日本方面也參與了計劃,他們負責的是活體細胞基因融合技術的開發,而我們負責將降臨者屍體上的細胞活性化,使它

們可以跟人類的基因融合。」

知道這時,雷隱終於明白為什麼日本政府會進行那種研究。這是他長久以來的一個疑問,雖然那種人類與野獸結合的怪物擁有十分強橫的身體,但是在這個武

器氾濫的時代,那種程度的怪物如果用來做生物武器的話,在真正的戰場上可以發揮的作用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基本上一架在空中盤旋射擊的直升飛機就足以

殺滅他們。但如果只是用來作為實驗對象,就完全可以解釋這一切了。

雷隱想了一下又問:「那外面這麼多人跟猩猩的屍體就是實驗的失敗品?」

「是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偷渡客,也有部分是死囚,他們都是軍方帶過來讓我們做實驗用的。」賽斯不敢看他的臉色。

「有成功的實驗者嗎?」

聽到這個問題,塞斯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熾熱的眼神,「有,到目前為止,有9個人成功的存活了下來,而且他們身上都出現各種不同的變化。就像我們先前所猜

測的那樣,將臨者是高度進化的種族,他們不僅擁有遠超人類的科技文明,而且他們之間的交流也應該是通過腦電波進行的。這點從他們明顯退化的嘴部組織

就可以看出來。在成功將基因融合後,那幾個原本是普通人類的實驗者全都變成了擁有不同能力的異能者,而且其能力比一般的異能者要強得多。對於這種結

果,我們也大吃一驚。」

看到這個瘋狂科學家的表情,雷隱真想一槍崩了他。

不想再浪費時間,雷隱讓人把賽斯扣好後,快步走到實驗外面去。

走到那些被手銬扣住雙手的軍人前面,雷隱一手把馬特中將拉了起來。

全身仍然無力的中將幾乎是被他提著走的。

把中將帶到一個沒人的房間裡,雷隱冷冷地看著他,「你們千方百計要捉雷力就是為了找到那個遺跡的下落是不是?」

中將露出驚訝的表情望著他,過了一會才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那些資料我已經看過了。現在我問你,那個知道遺跡這件事的黑龍成員是怎麼跟你們交待的?」

中將有氣無力地說:「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要答應我不殺我們。」

雷引用漆黑的瞳仁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我答應你我不殺你們。」

雖然不知對方收不守信用,但抱著一絲希望的中將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三年前,那些人摧毀了我們設在紐約外海附近的一個實驗基地。而且還帶走了一些

很重要的資料文件。為了從他們手上拿回那些資料,我們捉到了他們組織裡的幾個核心成員,想從他們口中得到有用的情報。在審問其中一個成員的時候,我

們意外知道了他曾經參與了挖掘遺跡的工作。」

雷隱打斷他的話。「你怎麼知道他挖掘的是遺跡?」他記得雷利曾經說過,當時那些參與挖掘的成員並沒有進入到遺跡內部,他們應該不知道裡面究竟有什麼

東西。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在催眠狀態下,他把那東西表面的一個圖案畫了出來。那個圖案跟羅茲威爾事件中墜毀的不明飛行物表面的圖案一模一樣,

所以我們斷定那個遺跡應該是另一個墜落到地球上的飛行物。

「那他有沒有說,除了雷力以外,還有誰跟他一起進入了遺跡裡面?」即使以雷隱的定力,在問這個問題時也不禁緊張的掌心出汗。」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

最致命的問題,如果那個成員真地把他也供出來的話,那麼在日本那裡與他有密切關係的人都會非常危險。

這時中將回答道:「除了知道他挖掘的東西是另一個飛行物外,我們並沒有得到其他的情報,因為在催眠中途他突然醒了過來,最後在反抗逃脫的時候被我們

的人槍殺了。」

「為什麼會這樣?」雷隱立刻追問下去。

「那個成員十分頑強,我們必須在藥物的幫助下才成功將他催眠,但是在催眠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醒了過來。我們也不知他為什麼能夠醒來,這是從來沒遇

到過的情況。」

雷隱終於放心了,他知道中將並沒有騙她。他很清楚那個成員會中途醒來的原因,那是因為每個暗組成員都接受過耐藥訓練,所以他們對一些麻醉或昏迷類的

藥物有著較常人強得多的抵抗力。

「你們要捉雷力就是為了從他口中得到遺跡的下落?」

「是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雷隱總覺得他們前幾次的追擊都好像有所保留,原來是不想誤殺了雷力。

雷隱忽然語鋒一轉,「問到現在,相信你已經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吧?」

聽到這句話,中將頓時一片死灰,「你剛剛不是答應過不殺我們的嗎?」

「我是答應過我不動手殺你,可是沒答應不叫別人殺你。你知道了太多東西。如果換作是你,相信你也會這樣做。」說完,他走了出去。

惱羞成怒的中將在後面大罵起來。如果不是雙手被手銬反扣,他一定會衝上去跟雷隱拚命。

走到外面,雷隱看到雷力也已經回來了,跟他一起去的十幾個黑衣人每人背後的大背包裡都裝滿了東西。

走到雷力身邊,雷隱問:「怎麼樣了?」

雷力回答:「我已經把他們的所有文件檔案跟實驗錄像帶都裝了出來。你找到了什麼?」

「一些出乎意料的東西,等出去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炸藥都裝好了嗎?」

「已經裝好了,從上面到這裡,到處都是。本來我還擔心炸藥不夠,不過從他們軍火庫裡找到了不少好東西,絕對可以把這裡炸得飛起來。」雷裡顯得十分興

奮。

雷隱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已經是凌晨四點。

黎明時分,許多猶在睡夢中的多佛市居民被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驚醒。爆炸的震盪波造成多處房屋的玻璃窗破裂。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些人以為發生了地震,但是在看到遠處沖天的火光,大部分人都以為是附近的油庫發生了爆炸。

在爆炸過後,居民看到一輛接一輛的消防車跟軍車源源不斷的開往自然保護區方向。

多個城市同時發生的暴動以及這下震懾人心的爆炸聲,令許多民眾產生一種即將發生戰爭的錯覺。不安、迷惑的情緒不斷地在人群中擴散。

而在另一方面,軍方也進入了緊急備戰狀態。數之不盡穿著迷彩服的軍人乘坐運輸機或運輸車進入到各個州的城市裡面實行戒嚴。

看到這樣,民眾俄不安情緒更為加大,許多人以為真的發生了戰爭,開始慌亂的收拾行李跟貴重物品。

誰也沒想到,在幾個小時前,一切都平靜得跟平時的夜晚沒什麼區別,但十幾個小時後卻變成了現在這幅光景。

今晚,絕大部分的人都失眠了。

在波士頓對開五百海里的海面上,兩艘中型遠洋渡船正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美國。

這兩艘渡船包括船長、大副在內,只有8個船務工作員,救生艇也只有區區四條。這對於一艘常規的中型渡洋船來說是遠遠達不到最低安全標準的。但作為一艘

偷渡船,卻並不需要考慮這麼多安全係數。畢竟對於蛇頭來說,船艙裡的偷渡客與其說是乘客,不如說是一批麻煩的貨物。

但是這些平時凶神惡煞的蛇頭此刻卻不敢對坐在船艙裡的那些人呼呼喝喝,反而小心翼翼、惟恐有失的伺候著這群神秘男人。

在船長室裡的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現在無比的鬱悶跟後悔。

前個星期跟那個男人談好價錢後,他高興得要死。他想不到偷渡船在即將離開美國的時候還能接到這麼大的一筆生意。而且對方後來說人數有所增加,要他再

叫一艘船來。於是他馬上聯繫另一個剛偷渡到美國沒幾天的同行把船一起開過來。

可是在按照約定地點跟時間來接人的時候,卻沒想到上船的卻是這樣一群手持重型武器,而且有始到終都蒙著臉的恐怖煞星。

蛇頭後悔的想吐血,但是卻不敢拒絕他們上船,因為他不敢想像拒絕他們之後的後果。那個同行看到這樣也怕得要死,恨不得衝過來殺了他。但是現在有什麼

辦法呢,只希望這些人不會真的幹出什麼事來。

在一艘船的接待室裡,十幾個穿著西裝或休閒服的男人正坐在裡面。其中六個人的年紀介乎四十到六十之間,其他的都是跟雷力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

雷力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說:「各位應該很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現在可以說是我麼黑龍最艱難的時期,但只要安全離開了美國,以我們所積累的資金跟人脈

,要在東山再起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我們損失的也只是美國的地盤而已。」

一個五十來歲的、頭髮花白的男人站起來說:「你是黑龍的當家,我們理所當然會執行你的吩咐,甚至包括這次各個城市的煽動計劃。但是我們這次的損失實

在太大,到現在我還不明白,美國軍方為什麼會對我們黑龍下手,希望你可以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雷力正容道:「劍熟,你應該知道三年前有個什麼組織曾經想吞掉黑龍這件事吧?」

那男人皺著眉頭說:「我當然記得這件事,那幫孫子還炸掉我們好幾個分部,我在加州的一個分部就是被他們炸了。你不要告訴我,那些人都是軍方的人。」

雷裡有點無奈的說:「你猜得一點都沒錯,他們的確是軍方在背後所支持的研究組織。為了籌集研究經費,因此他們想吞掉黑龍。在那時,我們跟軍方的梁子

就算是結下了。」

一個跟劍叔差不多年紀,左臉有條深達下巴刀疤的男人用隱含怒氣的聲音說:「為什麼你給我們的報告並沒有提到這一點?」

一直沒出聲的長安用毫無溫度的聲音說:「劉允,請注意你的口氣,別忘記你再跟誰說話。」

劉允看了長安一眼,悻悻的再沒出聲。

雷力打圓場說:「允叔,請不要誤會,其實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這件事的。如果知道是軍方在找我們麻煩,我們早就在三年前撤出美國了,而不會等到現

在。」

由於雷力給了他一個台階,而且解釋也十分合理,劉允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一個穿著休閒服的中年人點著一根煙後說:「這次我們鬧得這麼大,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即使可以離開美國,以後的麻煩也肯定不會少,不知你

有什麼打算呢?」

雷力說:「在知道對手是軍方之後,我就跟長安訂下了這個計劃。我們想通過煽動各州發生暴亂,來引開軍方的注意力,然後攻入他們的實驗基地內。我的最

終目的是為了得到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實驗的證據跟資料。有了這些東西,應該可以讓他們有所忌憚,另一方面也能夠讓我們可以趁著混亂離開美國。」

「那些資料真的重要到可以令他們罷手嗎?」一個穿著唐裝、體形發福的老人眼中露出懷疑的目光。

「很難說,但可以肯定這些資料十分重要。他們今後也許還會找我們的麻煩。但應該只會在暗地裡下手,而不會把我們當成恐怖組織一樣明目張膽的來。所以

,各位今後要小心一點。」

其他人沒有再說話,各自露出思索的表情。

看眾人沒有再出聲,雷力轉頭問左邊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你的人都安全撤離了嗎?」

那個男人回答道:「是的,老闆。在暴動發生後,我已經安排他們坐車離開,估計明天就可以到達蒙特利爾。」

雷力又問了其他幾個人的情況,最後,十幾個人離開了接待室。

等他們離開後,雷隱從旁邊的一個小門走出來。

他若有所思地說:「這麼多年沒見,他們都老了許多。我現在還記得他們年輕時候的樣子。」

雷力說:「師父,你真的不打算跟劍叔他們見一下面嗎?」

雷隱搖搖頭:「不必了,對於他們來說,我只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現在已經沒有言雨蕭這個人了。」

沉默了一會,他繼續說:「如果他們太麻煩的話,你乾脆讓他們全部退休回去養老算了。」

雷力急忙說:「師父我沒有這個意思。」

雷隱擺擺手說:「有事老頭子是很麻煩的,因為他們喜歡倚老賣老。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清楚。現在黑龍是你在當家,你應該盡量扶植自

己的心腹勢力,而不是念什麼舊情影響了自己的威信。我上次碩果,經營幫派就跟經營一間公司沒什麼區別。一個制度分明的公司一定會比一個靠血緣或人情

來籠絡人心的公司要長久的多。我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好好想想。」

雷力發覺師傅在說這番話時,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無奈。

長安的眼神也變得黯淡了一些,只有他最明白雷隱的感受。當那批人一換,就表示那個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徹底終結了。

雖然,如果大人想的話,他可以再次入世馳騁江湖,但是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已經不再是以前那些人了。

那些人已經老了,死了。

正文 第212章 轉型

「長安,師父出來了嗎?」進門以後,雷力一邊脫西裝一邊問道。

穿著白衣休閒服的中年男子放報紙說:「大人還在房間裡靜修。」

雷力不禁迷惑,「加上我出去的這個星期,都已經快半個月了,師父他究竟在想什麼事,需要想這麼久時間?」

「大人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雷力打了個哈欠,「已經差不多了。還好瑞典這邊有一個分部不然一下子還真不知怎麼安置這麼多人。你呢?」

「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完了。他們要捉的人是你,最近你還是出去比較好。」

「我知道了,總算出了口惡氣。看他們亂成這樣,還真是爽呀。」雷力露出興奮的表情。

「我們這次鬧得這麼大,今後的麻煩肯定不會少。我們需要調一下今後的路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做事了,至少軍火的生意要先收起來。

雷力一聽,頓時苦著臉說:「那可是最大的收入呀,這下真是虧大了。」

「小雷,這些見不得光的生意雖然利潤很高,但是相對地也十分危險,還是盡早收手比較好。以我們現在財力,已經不需要太資金來擴充。時代已經不同了,

真正可以長入存在的只有實質經濟回報的企業。這也是我近年來盡量不插手黑道的事,專心發展那幾間公司的原因。」

雷力想了一下才說:「你地意思是,你想將黑龍轉型為合法生意?」

長安點點頭:「可以這樣說。在我看來。所謂的地盤,江湖地位都是假的,當出現一個更為強大的勢力時,這些東西不過是過眼煙雲。三年前跟最近所發生的

事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但是實業集團或公司則不同,只要你持有的股份最多,那麼別人想搶也搶不走,因為這是世界通用的商業法則。當然黑龍在這麼多年所積累起來的勢力我們也

不會輕易放手,因為這些力量可以讓我們做到許多合法公司做不到地事情。之所以有這麼多黑道組織最終被覆滅,其原因主要是因為他們的收入來源大部分都

是不合法的。這樣地結果是。不僅白道會找他們的麻煩,連其它黑幫也會盯著這塊肥肉不放。只要我們封住這道缺口。用合法生意的收益來維持黑龍。然後再

利用黑龍來扶植更多的合法生意,這樣就可以令我們立於不敗之地。」

「遵守遊戲規則的人永遠要比破壞遊戲規則的人要受歡迎的多。」隨著這句話,仍然易容成一個中年人的雷隱從裡面走了出。

「大人。」長安立刻站了起來。

「師父你終於出來了。」雷力驚喜道。

「謝謝。」接過長安端過來的茶杯,雷隱慢慢喝了一口,然後說:「長安說得很有道理,這次的事也許是一個好機會。」

雷力正容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一下地。」

雷隱問:「所有人全都要安頓好了嗎?」

「是的,除了負責警衛地人員外,其它人都已經安排好。劍叔跟明叔他們幾個上個星期也已經去了芬蘭那邊。」

「大人。這是你在靜修的兩個星期內關於那件事的報道。」長安把一迭的報紙拿過來。

雷隱隨手翻開了幾張看起來,過了一會才說:「看來跟我們最初的估計差不多。他們並不敢將這件事的真相公佈出來。不過他肯定還會再次找上門的,我們要

在這之前先做好準備。」

「這裡是我們的地頭,而且新暗組的成員又全部在這裡,這次一定把他們炸得屁股開花。」

雷隱沒出聲,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椅子的扶手。

「和美,等一下陪我去買條裙子好嗎?我上個星期在商場看到一條很漂亮地裙子,只是覺得有點貴,所以才沒買,我想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它買下來。那條

裙子真的很漂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武淺靜拉著正在收拾課本的好友說。

「對不起小靜,我想去哥哥那裡看一下,順便幫他搞一下清潔。」

看到好友略帶歉意的眼神,武淺靜拍著她地肩膀說:「那下次去好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和美微笑:「不用了,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走在外面的時候,武淺靜有點擔心地說:「你哥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都已經快兩個月了,如果他再不回來的話,那他的學分就很危險了。」

「他有些事要去處理,應該不用多久就回來了。」說話的時候,和美的眼神卻充滿憂慮。

其實,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自從聽到他跟佐佐子的對話後,她就知道哥哥背後所隱藏的東西遠遠超出她原先的想像。雖然他只是說要外出辦點事,但是她直覺他要去做的事十分危險。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又像上次一樣一去就失蹤了兩年,甚至……

想到這裡,和美只覺得全身一陣發冷,一種從內心深處透出來的寒冷。

「和美,和美。」

聽到好友叫著自己的名字,和美這才驚醒過來,「小靜你說什麼?」

武淺靜滿臉擔心地看著她,「你沒事吧?你剛剛的臉色好差。」

和美強笑道:「我沒事,我們走吧。」說完她拿著書向教室外面走去。

武淺靜看了她一眼,然後咬了一下嘴唇說:「和美,你在擔心你哥哥嗎?」好友的表情令她想起在鹿兒島時的情景。

和美本來想否認。但是看到好友充滿關心的眼神,心一軟,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認為你哥哥會遇到危險嗎?」武淺靜憑直覺問道。

和美將懷裡地書抱緊一些,然後小聲說:「我不知道。」說完她慢慢地踱步向前走。

武淺靜看了一下她的背影,然後走上前去安靜地跟在她的身邊。

走到教學樓外面的時候,一個原本站在路邊的人走到和美的面前。

一邊走一邊低頭想著事情的和美感覺到前面有人,於是抬頭一看,在看清楚站在自己前面的男人後,她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好。和美。」緒方安田微笑道說。

看著安田俊朗的面容,在旁邊地武淺靜臉色變得十分不自然。

和美一句話沒說,拉著武淺靜的手從他身邊繞過。

緒方安田追上去擋在她面前說:「和美,我想跟你好好談一下。」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還聽得懂人類語言地話,請你讓開。」和美冷冷地說。

「和美,我是真收想跟你談一下,請你給我個機會好嗎?」安田滿臉誠懇的表情。

和美冷笑,「這種遊戲真的這麼有趣嗎?老實說,我覺得很無聊。」

安田變得激動起來,「這不是遊戲!今晚八點,我會在上次那家餐廳等你,我會一直在那裡等你。直到你肯來見我為止。」說完,他轉身走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和美眼中露出譏諷的眼神。

這時,武淺靜忽然小聲說,「和美,你……你會去見他嗎?」

和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後轉頭對她說:「小靜,忘記那個花花公子吧,你會找到真心喜歡你的男生的。」

武淺靜沉默了一下才說:「其實在一開始,從他的眼神裡我就知道他並是真的喜歡我。只是當時一廂情願地以為只要努力地話,總有一天可以讓他真正喜歡上

自己。我是不是很傻?」

看著好友勉強的笑容跟眼裡泛起地淚光,和美只能無言地握緊她的手。

兩人走到校門口附近的一條小路上。三個女生忽然從停在路邊的一輛高級房車上下來,然後走到她們面前。在她們幾米遠的地方,還站著兩個像是保鏢一樣的

高大男人。

仔細地打量著面前這個戴眼鏡的女生,明宇姬子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安田會對這樣普通的女人感興趣。以致於幾乎每天都到她兼職的地方去找她。

開始的時候她也以為安田只是像平時一樣玩玩而已,可是一連兩個月過去了,安田不僅每天依舊如此,而且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找其它漂亮女生一起玩。這些反

常地行為引起了明宇姬子的警惕。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看到了安田望著這個女人上課時的眼神。他地眼神令她覺得有點不安,因為那種眼神她經常可以在圍著自己身邊轉的男生眼中看到。在她

心目中,無論是家世、相貌、風度,緒方安田都是將來最好的丈夫人選,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她不介意他跟其它漂亮女生廝混,因為她知道他只是玩玩而

已。但這次似乎有點不一樣,女性對這種事是很敏感的,從那天起,她就覺得自己也許需要提前做些預防措施。

「什麼事?」和美看著前面三個雖然漂亮但是看起來並不怎麼友善的女生。

「你跟我來,我有些事要跟你說。」明宇姬子對和美說。

「我沒什麼時間,有事就在這裡說吧。」和美冷淡地說。

明宇姬子眼中露出惱怒的神色。這個賤女人!

略略平復一下情緒,她冷冷地說:「我不管你對安田用了什麼手段,但是我要你以後都不准再見他,聽到了嗎?把支票給她。」

站在她旁邊的一個女生走上前把一張支票遞給和美。

和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拉著略顯緊張的好友地手從那個女生的身邊走過。

明宇姬子終於忍不住衝到她面前大聲說:「你究竟想要多少,開個價。」

看了她一眼。和美淡淡地說:「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難看嗎?為了一個那樣的花花公子,值得嗎?」

看到和美不理她逕自走開,明宇姬子不禁惱羞成怒,對著那兩個保鏢大聲說:「去給我教訓一下這個賤女人。」

兩個保鏢露出為難的表情,不知該怎麼辦。

「你們沒聽清楚嗎?我叫你們去教訓一下那個賤女人呀。」明宇姬子瞪著那兩個保鏢。

那兩個保鏢只好跑上去攔在和美的前面不讓她走。

「姬子,你想幹什麼?還是算了吧。」雖然附近沒什麼路人,但其中一個女生還是怕把事情鬧大,於是出聲勸道。

「你給我閉嘴!」明宇姬子向她罵了一句後走到和美前面說:「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纏著安田?」

和美冷笑:「看來你有必要再回去讀一下初中,因為你的邏輯思維很有問題。如果可以讓那個花花公子不在我面前出現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

明宇姬子覺得受到了羞辱,臉色因為憤怒而充血發紅,「你這口毒的賤女人。你們給我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亂說話地後果,所有責任由我來承擔。」

兩個保鏢對望了一上,一起舉步向和美走去,在他們看來,這個戴眼鏡的女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且只要不出人命或受重傷的話,以明宇家跟警視廳地關係,

根本連起訴的機會都沒有。

看到越走越近的兩個高大男人。站在和美旁邊的武淺靜開始害怕起來,「你、你們想幹什麼?」

「小靜,等一下聽我的信號,然後馬上向後趕快跑。」和美一邊小聲說一邊拉著好友的手向後移動。

「你剛剛不是很囂張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害怕了嗎?如果你開口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明宇姬子十分得意地說。

「在有錢人的家裡住久了,就會變成人家地狗。看來這句話真是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呀。」和美輕蔑地對那兩個保鏢說了一句。

聽到她的話,那兩個保鏢眼中閃過惱怒地神色。

和美趁他們生氣的時候,突然一個轉身,拉著武淺靜向後跑去。

那兩個保鏢一愣,馬上追了上去。

雖然兩個女孩已經盡力跑,可是女性在體力方面先天就遜於男性。很快地,那兩個保鏢已經離她們不到五米,眼看就要被抓到了。

這時,從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四個分別穿著休閒服跟T恤的男人以更快速度從後面衝了上來。

當那幾個男人從明宇姬子身邊跑過時,她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很快地,她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

只見那四個男人中的一人突然一個飛腳踢在離和美最近的那個保鏢腰部,把他整個踢倒在地上。緊接著那個保鏢衝上去抓住那個保鏢的右手向後用力一拗,只

聽「卡嚓」一聲脆響後,那個保鏢發出了一下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相比之下,另一個保鏢的遭遇還要悲慘一些。因為他正被後來居上地三個男人同時圍毆。在堅持不到五秒鐘後,他被其中兩個男人按倒在地上狠踢著。而另一

個男人則向明宇姬子她們那邊走去。

「你們想幹什麼?」嚇得臉色發白的三個女生不斷地後退著。

仔細打量了那三個女生一會後,那個男人轉頭對其他三個正「努力工作」的男人說:「夠了,快走吧。」

那三個男人這才鬆開兩個保鏢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那男人最後看了一下那三個女生一眼後,帶著三個男人走開了。過程簡單地就像是在附近經過的路人一樣。

看著那兩個躺在地上慘叫連天的保鏢,明宇姬子跟其他兩個女生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跟和美一起站在幾十米處的武淺靜顫抖著說:「和美,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還好因為背向他們的關係,她看不到那幾個男人隨手把兩個保鏢的手關節拗斷的

情景,不然肯定令她晚上惡夢連連。

和美跟她一樣,待發現沒人追來而轉過身去看的時候,只看到那兩個保鏢正被幾個男人按在地上狠扁著。但是因為有了上次被佐佐子梆架的經歷,所以她很快

就知道那幾個男人都是哥哥派來保護自己的。想通這點後,她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暖意。

「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快走吧。」怕好友再問下去,和美馬上拉著她離開。

「姬、姬子,那些是什麼人?」過了一會,一個女生終於緩過神來問道。

「我怎麼知道?一群廢物。」低聲罵了一句後,明宇姬子快步向房車走去。她現在只想立刻離開這個可怕地方。

「姬子等等我。」那兩個女生也趕快跟了上去。

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後,和美開始細心地打掃著大廳。

雖然最近幾乎每天都來這裡。因此公寓裡幾乎找不到什麼灰塵,但是她還是十分認真地做著清潔。她希望哥哥回來的時候,屋子裡仍然保持著乾乾淨淨的樣子



看著被自己擦得閃閃發亮的玻璃窗,和美有點得意地笑起來。

打開冰箱,看到裡面有一些飲料跟啤酒。看一下上面的日期,原來有一瓶果汁已經過期。啤酒也不多了,明天要去超市買一些回來才行。和美一邊想一邊將那

瓶過期的果汁倒掉。

感覺外面已經沒什麼可清潔的了,於是她打開雷隱的房間走進去。

本來在房間裡放得到處都是的書在前幾個星期就已經被她收拾整齊了。而床單跟被單更是疊得整整齊齊。要洗有衣服也早就已經洗乾淨並收在衣櫃裡。

好像真的沒什麼事可以做了,和美有點失望地坐在床邊。

似乎下意識地,她床上已經疊好的被單拉開來,然後對折、再對折,開始慢慢地疊起來。

當床單被她疊到完全可以得獎的程度時,她把被單抱在懷裡,然後把臉側靠在上面。

「哥哥,求求你,快點回來吧。媽媽跟留美都很想你。我也是,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少女抱著被單輕輕呢喃著。

正文 第213章 停留

「外面來了多少人?」聽到外面的爆炸聲,雷隱一邊把手上的衝鋒鎗上膛一邊問道。

長安回答:「大概有兩百人,另外他們的進攻手法跟那支特種部隊十分相似,懷疑是那邊專門派過來對付我們的。」

「竟然趕在住宅區裡開火,看來他們想報復上次那件事。小黑在哪裡?」

「他在外面指揮著新暗組的人作戰。」

雷隱皺起了眉頭,「這麼多年來那小子還是一點都沒變,只要有架打就會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些人的主要目標還是要抓他,馬上帶我去他那裡。」

「是,大人。」長安立刻帶著雷隱跑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時候,只見到處都火光閃爍,爆炸連連,宛如一個戰場。但是很奇怪地,消防車跟警車卻遲遲未到。

長安也覺得不妥,「大人,難道他們……」

雷隱沉聲道:「有可能,或許他們跟瑞典政府之間有什麼秘密協議也說不調。還好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出動直升飛機,不然勝負還很難說。不管那麼多了,先

看看情況再說。」

來到雷力所在的位置,看到那個好戰份子正滿臉興奮的指揮著幾百個新暗組成員用手上的重型對外圍的來犯者發動猛烈的攻擊。

為了防止敵人來犯時陷入被動局面,雷力經過仔細的思考,最後決定選擇停留的城市是瑞典第三大城市馬爾默市,他位於瑞典的最南端,距守波羅地海海口厄

樂海峽東岸。海峽對面便是丹麥首都哥本哈根,兩城之間相距僅僅26公里,除了渡船以外,還有火車相通。這樣的地理位置可以方便他們隨時逃到丹麥去。

而他們所居住的地點則是在馬爾默市老區難面的一個偏郊外的中型住宅區,在那住宅區附近有一個很大的樹林,可以讓他們在情況不利的時候退守到那裡。

但此時在火力跟人數方面都佔有較大優勢的雷力根本就沒想到過後退,只顧著指揮新暗組的成員把那些來犯的傢伙轟回老家去。

打的正盡興的時候,雷力忽然感覺到後腦傳來一陣劇痛,他以為後面有人偷襲,不禁勃然大怒,立刻拿著衝鋒鎗準備把後面的傢伙射成馬蜂窩。

可是在看清楚站著後面地正是易容成中年人的雷隱時,他頓時不敢再放肆。

「師傅你來了。」看到雷隱眼中隱含的怒氣。他不由得心驚肉跳。

「是不是打的很爽?」雷隱似笑非笑地說。

跟他相處了這麼多年,雷力知道這是師傅想扁人的前兆表情,馬上後退幾步說:「師傅,我之錯了。」

雷隱大罵,「知你頭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傢伙想抓的人是你,你還趕在這裡晃來晃去,不要命了?馬上跟我回去。」

「我只是一時忍不住而已,我下次不敢了。」雷力趕緊叫旁邊的兩個副手負責指揮。

「回去在跟你算帳。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知道現在並不是教訓他的合適時機。雷隱於是一邊往房子裡面走一邊問道。

聽到師傅問這個問題,雷力立刻精神大振地說:「那群龜孫子正被我們壓著打。只要稍微一冒頭就被我們轟的屁滾尿流。他奶奶的,真不是一般的爽呀。除了

上一次以外,就屬這次打的最爽了。」

雷隱不以為然,「我們地火力跟人數都佔了這麼大的優勢,隨便找個白癡來指揮都能打贏。如果這樣也會打輸,那你以後就不用在出來混了。」

雷力十分不滿的抱怨起來,「師傅你說的也太損了吧?」

雷隱白了他一眼,剛要再開口說話,突然,他一槍向雷力射去。

對於雷隱這個毫無徵兆地突然舉措。所有人都驚呆了。首當其衝的雷力更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他想不到師傅會這樣對自己。

因為兩人的距離十分近,子彈很快就飛到了雷力的面前,但是卻並沒有打中他。而是從他耳際飛過。

緊接著,雷力身後傳來一下慘叫聲。這時長安跟其他幾個暗組成員看到,在雷力身後突然憑空出現了一條血線,而且血線的流量越來越大。

這種詭異的情景令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開完槍的雷隱並沒有停下手,而是迅速地把手槍扔掉,然後一邊抓起掛在肩上的衝鋒鎗向後面的黑暗處掃射一邊大聲說:「有敵人靠近。」

長安反應最快,馬上向雷力的身後連開了數槍。而其他幾個成員則向雷隱掃射的方向不斷開槍。

閃到一邊的雷力這時轉身向後面看去,只看見一個全身赤裸、身中數槍的男人正趴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長安,發生了什麼是?」雷力有點不解的問。

「那個難人是個異能者,剛剛他想靠近你地時候被大人發現了。」長安走到他身邊,然後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時,雷隱停止了射擊,然後慢慢後退到雷力的身邊說:「竟然可以避過我們的人來到這裡,看來他們都是異能者,要小心一點。」

「想不到會被你們發現,真是讓我意外呀。」黑暗中,傳來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對方說的是英語。

雷隱冷笑,「老鼠終於忍不住要出來偷吃了嗎?」

「你真是沒有禮貌呀。」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金髮男子慢慢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五個穿著同樣衣服的男人,其中有兩個是雙胞胎兄弟。

雖然大部分成員都去了外圍迎擊入侵的敵人,但是在雷力身邊還有十個全副武裝的暗組成員,他們都是長安特意安排時刻保護雷力地心腹成員。看到那幾個男

人裝模作樣的走出來。雷力稍稍打了下眼色,他們馬上不約而同地向他們開槍掃射起來。

幾乎在他們開槍的同時,那對雙胞胎兄弟突然各自走前一步舉起了雙手。

接下來,除了雷隱以外,所有人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所有射向他們的子彈全都停在了半空動也不動,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起來。

雷力跟其他暗組成員生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詭異的場面,一時間全都忘了繼續開槍,只能呆呆地看著前面。

「沙、沙」幾聲,就像一大把玻璃球掉在地上一樣。所有子彈隨著那對孿生子雙手的放下而跟著同時掉了下來。

「投降吧,你們的人都已經被外面的人拖住,在異能者面前。普通人是沒有勝算的。」那個金髮男子聳了聳肩說。

雷隱走前兩步冷笑說:「異能者?你們不過是被人做過實驗而僥倖死不掉的小白鼠罷了。我真想知道,在做完實驗後,你們小弟弟是不是變的跟那個大眼外星

人一樣小,或者乾脆沒有了。」

聽完雷隱的話,金髮男子臉色變了,他地眼神也變了,不再像剛剛那樣一派優雅的樣子,臉色開始因為憤怒而變的發紅,眼中更是充滿了怨毒的神情。而其他

幾個男人的臉色也變的十分難看。

看到他的表情,雷隱笑著說:「看來真的讓我猜中了。真可憐呀,這麼年輕就變的不男不女的。」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同情的口吻。

「我會讓你為剛剛所說的話而後悔的。」金髮男子嘴角露出殘忍地微笑。

「看來做人還是不能太坦白呀。」

雷隱還沒說完。突然三發子彈幾乎同時出現在那對雙胞胎跟金髮男子的額頭面前。

因為過於突然,三個異能者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色的子彈不斷向自己靠近。但是那三發子彈在即將射中他們的時候,突然在他們身

前不到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而就在同一時間,雷隱用不知從什麼時候就握在手裡的黑色短劍一劍向金髮青年的咽喉處斬了過去。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看到劍身的揮動,彷彿雷隱手中並沒有任何東西但是黑色地劍身卻像是看不見的幽靈一樣輕易地從可以阻擋狙擊槍子彈的力牆穿過,然後

在毫無阻隔的從金髮青年的脖子劃過。

停在金髮青年額頭前面地子彈掉了下來,可是他眼中卻露出無法置信的眼神。然後,一絲血線從他脖子上流了下來。最後,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一

瞬間,他的頭突然根脖子分開來。滾到了一邊。

一招得手後的雷隱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跳到了另一邊的同時大聲說:「快開槍。」

雷力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他趕緊向那五個異能者不斷開槍射擊。長安跟其他成員也跟著開槍。

看到那對雙胞胎雖然顯的十分慌亂,但是仍然及時停住了所有的子彈,雷隱不禁暗叫可惜。為了不讓那幾個異能者有發揮異能的機會,他大聲說:「快退回房

子裡。」

其他人立刻邊開槍邊向房子裡面退後。進入裡面以後,雷隱馬上開槍把總電閘破壞,一時間,整間房子變的一片漆黑。雷隱帶著所有人向地下室跑去。

這時一些聽到裡面有槍聲的黑龍成員開始向這裡跑了過來,可是還沒走近,從樹林方向衝出來上百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向他們不斷地開槍掃射。有兩個成員被當

場擊中倒地,其他人只好就地找地方掩護還擊。

這時,雷力他們已經從地下室的密到裡面走出來,他們深處的位置是房子後面約兩百米遠的樹林東邊。從密道出來以後,他們悄悄地從樹林西邊繞回去,打算

繞到那些人的後面去進攻。

「他奶奶的,想不到他們這次來了這麼多人,早知道就多調些人過來。」聽到一個在外面的成員用對講機匯報著外面的情況,雷力不禁懊惱地小聲罵了一句。

長安對雷隱低聲說:「想不到他們連那支特種部隊也出動了,看來他們這次對於小雷是志在必得。」

雷隱沉聲說:「外面那些人到不怕,因為他們的人數還是比我們的人要少一些,再打下去的話,我們的贏面應該高一些。現在我只擔心那幾個異能者。看他們

的能力這麼強,很明顯是曾經被改造過的人種。可惜其他成員過不來,現在只用靠我們自己了。如果不能把那幾個傢伙幹掉的話,其他成員會很危險的。」

想起剛剛那幾個人令子彈停在半空的情景,雷力不禁頭痛起來。

正文 第214章 矛盾

坐在計程車裡,武淺靜的心情很矛盾。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知道這樣做一點意義也沒有,但她終於還是來了。

「小姐,電影院到了。」

武淺靜被計程車司機的聲音驚醒。往窗外看了一下,原來真的已經到了。

下車付清車資後,她看著前面的電影院發呆。雖然這個電影院她一次也沒進去過,但是卻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太多不好的回憶。

東京的夜生活十分豐富,即使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但到處映照的燈光跟隨處可見繼續營業的店舖卻令人覺得一點也不晚。

她慢慢地向電影院旁邊的餐廳走去,一邊走一邊卻在想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會在那裡。

那是一件很大的餐廳,歐陸式的精細裝修令人感覺十分高級。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餐廳仍然在正常營業著,雖然從外面的玻璃看進去,裡面並沒有多少客人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當武淺靜走進去的時候,一個女侍應生走了過來。

「只有我一個人。」武淺靜一邊回答一邊往餐廳裡面的一個角落望過去。

「請坐。」那個女侍應生把她請到附近的一張桌子。

「我想坐裡面。」

「好的,請跟我來。」

走得越近,武淺靜的心跳得越快。終於,在一個幽靜的角落裡,她看到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坐在那裡。

他真的還在等她。武淺靜的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酸意。

「我就坐這裡吧。」武淺靜指著就近一張桌子向女侍應說道。

隨便點了一杯咖啡後,武淺靜默默地看著那個在幽暗的燈光中等待著某人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武淺靜回過頭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這才發現原本溫熱的咖啡已經涼了。已經涼了的咖啡似乎比平時所喝的更加苦澀難以入口。

記得以前自己是從來不喝咖啡的,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習慣了這種略帶苦味的飲料,也許是受到跟自己住在一起的好友影響吧。

想到好友,武淺靜不由得微笑起來。和美她總是那麼的成熟冷靜,也許只有咖啡這種帶著苦味的飲料才適合她。除了在她那個奇怪的哥哥面前以外,她平時也

總是一副酷酷的表情。並不是故作清高的無聊傲慢,而是與人無尤的我行我素。武淺靜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生。

雖然和美是這樣的冷淡從容,但是其自身特有的獨特氣質卻能讓所有跟他接觸過的人不自覺地被她所吸引。也許,他就是其中的一個。

自從知道真相後,她一直都很恨這個男人。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快就忘記他,可是看到他幾乎每天都來書店找和美,她的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以至於

在聽到他要在這裡等和美後,竟然傻乎乎地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這裡等她。

緒方安田並不知道,有一個年輕女性正在遠處安靜地注視著他。

從約定的8點鐘等到現在將近凌晨一點,他已經覺得全身麻木了。記不清這是第幾杯咖啡,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咖啡喝多了,會變得很苦。

那個女人果然沒有來,其實那時從她冰冷的眼神中,他就知道一定會是這樣的結果。等到現在還不走,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這時餐廳裡除了年輕的一男一女以外,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除了在餐廳裡不斷迴盪著的輕音樂外,周圍一片安靜。

不知又過了多久,那個女侍應走到武淺靜前面說:「對不起客人,我們要關門了,請你明天再來好嗎?」

武淺靜看了一下手錶,原來已經是凌晨2點鐘。她立刻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走。」最後看了一下坐在那邊的緒方安田一眼後,她向櫃檯那邊走去。

在櫃檯結賬的時候,她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把你們經理叫來,我要把這間餐廳包下來。」

那個女侍應十分為難地說:「客人,我們真的要關門了,你明天再來好嗎?」

緒方安田有點煩躁地說:「我說了要把餐廳包下來,快叫你們經理過來。」

女侍應沒辦法,只好跑去找餐廳經理。

聽到這裡,武淺靜在心裡幽幽地歎了口氣,然後走出了餐廳。

「他奶奶的,他們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雷力一邊低聲罵著一邊往衝鋒鎗裡上子彈。

當他們準備繞到那些人背後偷襲時,卻沒想到中了埋伏,被幾十個黑衣人包圍,而且那五個異能者也在那裡等著他們。幸好他們見機得快,及時引爆了一個閃

光彈,趁亂拋到了東邊的樹林。

跑是暫時跑開了,但是因為東邊的樹林很小,他們很快就被那幾十個黑衣人重新包圍了起來。

這時他們又聽到那對雙胞胎在外面對那些黑衣人說:「除了雷力跟那個殺死羅伯特的男人以外,全部人就地格殺。我們要慢慢弄死那個傢伙。」

「大人,我來引開他們,你們往左邊突圍吧。」長安對雷隱小聲說。

雷隱搖了搖頭說:「沒用的,他們的火力太猛,而且幾個異能者又在裡面,單靠幾個人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那現在怎麼辦,師父?」

「我們現在還有幾個手榴?」雷隱問。

雷力清點了一下個人身上的手榴後回答:「還有20個。」

雷隱想了一下,「差不多夠了。等一下我們用手榴來開路。只要跑得快的話,應該可以跑到外圍附近,那裡我們的人多,只要去到那裡應該算是安全了。開始

的時候,我在前面開路,小雷跟長安就負責兩邊,其他隊員就負責後邊。聽清楚了嗎?」

「是。」

定好計劃後,他們剛準備實行,可是就在這時,雷力突然整個人毫無預兆地升了起來。

「是異能者,快開槍。」雷隱一手拉住雷力的左腳不讓他繼續升高,而右手則扳動扳機不斷向前面掃射起來。長安跟其他隊員也不斷向前面開槍。

由於雷力身體上升的力道十分大,雷隱完全無法放手,只好站立著不斷加強內力想把雷力拉下來。被兩股強大力道上下拉扯著的雷力只覺得左腳快要被拉斷了

,但他死忍著劇痛不敢叫出聲來怕影響了師父。

而就在此時,長安看到左邊一個黑衣人正拿著手槍向站立著的雷隱胸口位置連開了四槍。隨著幾聲槍響,四顆子彈直直地向雷隱飛了過來。

想也沒想,長安一下子撲到了雷隱的前面。

「啪、啪」幾聲,子彈射在了長安的胸口上。

「大人,我沒事……」還沒說完,他突然噴了一口血出來。

雖然身上穿著的防彈背心阻擋了致命的一擊,但是因為距離太近,他被三顆子彈的衝擊力震傷了內臟。

反手一槍把剛剛開槍的黑衣人解決後,雷隱馬上向四周掃射起來。

「你們竟然殺了羅伯特,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看著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你面前。」這時,從前面的林從中傳來了那對雙胞胎沖滿怨恨的聲音。

看到吐完血後十分辛苦地喘著氣的長安以及在半空中雷力壓抑著的悶哼聲,雷隱的眼神變了。

「大人……」首先看到雷隱眼神有變的長安立刻感覺到不妥。

「既然人家想玩,我就陪他們玩到底。」雷隱一邊說一邊扔掉了手上的衝鋒鎗。

「大人不要……」長安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麼,連忙出聲阻止。

「幫我拉著小黑。」說話的時候,雷隱身上忽然泛起一種他曾經見過一次,若有若無的奇異光澤。

「大人!」長安雙眼通紅的叫了一聲,然後雙手拉住浮在半空中的雷力。

放開雷力的左腳後,雷隱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然後,他突然消失在長安的面前。彷彿一陣偶然吹過的微風一樣。

聽到浴室裡面的灑水聲停了下來,武淺靜知道和美快要出來了,她頓時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

果然,沒過多久,穿著浴袍、頭髮略濕的和美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

坐在沙發上,和美用毛巾滿滿擦著頭髮上的水漬。

「和美……」武淺靜輕輕地叫了一聲。

「什麼事?」和美轉頭看著她。

「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看到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和美把毛巾放下來,「有什麼事,小靜?」

武淺靜低著頭說:「是這樣的,那、那個人現在還在餐廳裡等你。」

「那個人?你是說緒方安田?」

「是的,他昨晚等了你一個晚上,他現在還在那間餐廳裡等你。」武淺靜抬頭看著她。

和美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他等了一個晚上,你去看他了嗎?」

「是的,就在昨晚跟下午的時候我都去過。」武淺靜小聲回答。

「小靜,你根本就不必去理會那種人。他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不是者洋的,我看得出來他這次是真的很有誠意。你去看看他好嗎?」武淺靜懇求道。

「我是不會去的,那個人的事與我無關。」和美站起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武淺靜立刻拉住她的手十分激動地說:「求求你了,和美。你去赴約好不好?如果你不去的話,他很可能會一直等下去。」

看到女孩眼中不斷湧出的淚水,和美不由得愣了一下。直到現在,她才真正體會到武淺靜對緒方安田的用情之深。

「求求你,和美……求求你去赴約好嗎?」這時的武淺靜已經泣不成聲,但雙手卻仍然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歎了口氣,和美抬起武淺靜的臉,然後用手上的毛巾輕輕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然後說:「不要哭了,我答應你去就是。」

武淺靜一聽,頓時激動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和美點點頭,然後肯定的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謝你,和美。」武淺靜十分高興的抱著她。

看著鏡子裡面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緒方安田苦笑起來,鏡中的男人也跟著露出苦澀的笑容。

瘋了,自己一定是瘋了。以前他從來沒有等任何人超過十分鐘,可是竟然在這裡連續坐了一天一夜,只為了等那個不可能會出現的女人。也許讓自己堅持下去

的,只是麻木的身體跟自虐的情緒。

從洗手間出來後,安田又回到了座位上。方在桌上的咖啡已經換成清水了。因為他覺得,如果繼續喝下去的話,可能真的會因為體內的咖啡因過高而中毒。

看了一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但對它來說,晚上十點跟早上十點並沒有什麼區別。他現在等待的不僅是那個女人,還有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的放棄的想

法。

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以為是過來加水的侍應生,他閉著眼睛懶得去看。

過了一會,他有點奇怪並沒有聽到倒水的聲音,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表情冷淡的女性正站在桌子旁邊看著他。

「和美!」緒方安田整個人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慢慢拉開對面的椅子,和美坐了下來。

緒方安田一邊看著她一邊跟著坐下來。

看著他略顯凌亂的西裝跟微微翹起來的頭髮,和美開始有點相信他真的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夜。

「請問你想要什麼?」一個女侍應走過來問。在問的時候她悄悄地打量著和美,向看清楚讓這個帥哥等了一天一夜的女生究竟長得什麼樣。

「不必了,謝謝。」和美回答。

女侍應看了一下那個俊朗的男子,卻發現他只是盯著那個女生看,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只好悻悻的走開了。

「和美,你終於來了。」緒方安田乾咳了一聲說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和美冷淡的說。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穿裙子的樣子真的很漂亮。」沉默了一下,緒方安田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和美皺起了眉頭,「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嗎?」

「和美,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嗎?」緒方安田忽然抓住她的右手說。

和美一怒用力把手抽出來,然後站起來就走。

緒方安田連忙擋在她前面說:「和美,我是說真的,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我說過,我不想浪費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遊戲,快讓開。」和美冷冷的看著他。

安田激動地按住她的肩膀說:「這不是遊戲,我是真的喜歡你。」

「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看到和美眼中的怒氣更盛,安田趕緊鬆開手說:「和美,請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望著他認真的眼神,和美想了一下,終於慢慢回到了座位上。

安田大喜,趕緊坐回自己的座位,然後整理一下思緒才說:「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這絕對不是遊戲。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是想報復你而對你展開追求,

但是慢慢的,我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你。和美,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是真心的。」

和美沒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在這沉默的氣氛中,緒方安田覺得前所未有的緊張。

過了一會,和美終於開口說話了,「我拒絕。」

緒方安田臉色一變說:「我並不是要你現在就做我的女朋友,只是讓你試著接受我,難道這也不行嗎?」

和美平靜的說:「老實說,到現在我還是不相信你會為了像我這樣普通的女人有所改變。但即使是真的,我也不會接受你的,所以今後請你不要再來找我。」

「為什麼?」安田不由得又激動起來。「並不是每個問題都有答案的。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我之所以會來赴約,是因為小靜她哭著求我來的。她曾經兩次偷偷

來看你,即使你對她做過那麼過分的事,但她仍然是這樣的關心你,你知道你究竟傷害了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嗎?」說完,和美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這次安田沒再攔她,只是怔怔的看著她離開。

過了一會,他突然對著她的背影大聲說:「我是不會放棄的。」

和美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一樣走出了餐廳。

等她完全走出餐廳後,緒方安田有點無力地坐了下來。

正文 第215章 短刃

看到這一幕的除了站在長安身邊守衛的黑龍成員外,還有正在樹叢前面看著他們的異能者。

「發生了什麼事?那個男人去了哪裡?」雙胞胎兄弟中的一個十分驚訝的問。

忽然,他聽到後面傳來一下奇怪的聲音,緊接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就在同一時間,那對雙胞胎清楚地看到,原本浮在半空中的雷力突然整個人掉了下來。

「彼德,發生了什麼事?」雷力原本是站在他們後面的彼德負責升起的,看到這種情形,他們馬上轉過頭來問道。

可是彼德並沒有回答,因為,他的頭已經跟他的脖子分開了。

站在他們後面的只是一具從脖子的缺口處不斷湧出鮮紅液體的無頭屍體。也許是因為關節僵硬的關係,它竟然沒有倒下來。

看到這副詭異的場景,那對雙胞胎跟站在彼德旁邊的另外兩個異能者都驚呆了,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只能呆呆地看著彼德脖子處似乎還在慢慢收縮

著的肌肉組織跟血管。

「彼、彼德!」其中一個異能者大聲叫起來。

就在這時,雙胞胎中的一個在眼角的餘光中似乎看到了什麼,他趕緊把頭轉過去,只見在另一個異能者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大衛小心,你身邊有……」

可是他還沒說完,卻看到那個人突然消失了,而站立在原地的大衛眼中則露出無比驚駭的神情。

「救我……」眼淚從大衛的眼中湧了出來。隨著眼淚一起湧出地,還有從他的脖子處一條很細很細的紋路中不斷流出來的鮮紅液體。

「啪」一聲,大衛慢慢跪了下來,然後整個上身撲倒在地面上。在倒地的一瞬間,他的頭跟他的身體分開來,滾到了一邊,從脖子的缺口處不斷湧出的鮮血把

那一片地面染的一片暗紅。

「大衛!」剛剛開口警告的孿生子中的一個再次大聲叫起來。

而另一個孿生子則條件反射一樣把目光移到了第三個異能者身上。

跟他想像中的一樣,在那個異能者身邊再次出現了那個像幽靈一樣的黑色身影。

來不及多想,他馬上舉起雙手像那個黑影發動了意念力。

可是就在他舉起雙手的一瞬間。那個黑影消失了。緊接著「啪」的一下,那個異能者被巨大的力道拋到了後面,在撞倒其中一顆樹幹後才停下來。

就像是被摔壞了關節的玩偶似的。那個異能者在撞倒樹幹的一剎那,頭跟著掉了下來,然後在前面的地上滾了幾下後才靜止不動。

「你這怪物,有膽出來跟我們面對面地打一場。」那個孿生子大聲叫起來,但是略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懼。

另一個孿生子也開始害怕起來,他想像不到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怪物存在。雖然過程看起來好像很長,但其實對方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地時間就解決了三個被

改造過的異能者。那種無法用常理解釋地恐怖速度已經遠遠超越了異能的範疇。

自從被那些人改造後,他們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擁有強大能力的異能者。在經過不斷的練習與測試後,他跟他的哥哥一樣。都覺得除了同樣是被改造的人

外,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對他們構成威脅了。以前那些欺負過他們的人。在他現在看來,就跟螞蟻一樣。

但是現在看到一個接一個的被改造者在他們面前輩那個神秘的黑影殺死,他們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深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就在這時,在他們左邊不遠處忽然響起了幾下慘叫聲,然後是一陣雜亂的槍聲。

彷彿骨牌一樣,慘叫聲跟槍聲從左邊向右邊不斷地延伸響起。

在探照燈的映照下,雙胞胎兄弟看到在四周包圍的特種部隊成員突然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來。

彷彿可以在空氣中快速傳播的病毒一樣,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莫名其妙地倒下。

「怪物,有怪物!」看到這樣。其他黑衣人瘋狂了,一些人乾脆拿著衝鋒鎗沿著自己的四周胡亂掃射,希望可以驅趕那個看不見的惡魔。

但即使是這樣,被秒殺的黑衣人數目卻一點也沒有減少。三分鐘後。除了幾個還在瘋狂掃射的黑衣人以外,其他包圍雷力他們的黑衣人已經再也起不來了。

強烈的恐懼摧毀了雙胞胎兄弟的自律神經,他們再也不能保持那份虛假的鎮定,兩人馬上向外面跑了出去。

可是他們剛跑沒幾步,一道淡淡的黑影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五、六米處。

到這時,那對孿生子終於看清楚那個人的相貌,他正是之前那個殺死了羅伯特的中年人。

如果是剛剛早一些時候的話,他們恨不得馬上抓住這個男人,然後將他慢慢折磨致死。可是現在再看到他,卻不自覺地從心裡面湧起一股寒意。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孿生子中的哥哥緊緊地看著他。

「你們剛剛不是說想報仇的嗎?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試試。」雷隱淡淡地說。

孿生子兄弟對視了一下,突然大喝一聲,「那你去死吧。」說話的同時,他們一起向他舉起了雙手。

一切似乎並沒有絲毫的改變,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是這樣。

但是如果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在孿生子兄弟前面的空間,一切都彷彿靜止了下來。

地面上的野草沒有像之前那樣隨著晚風擺動。旁邊的樹枝跟樹葉也是如此,一切就像是被巨大的冰塊封住了一樣。

看到那個中年人動也不動,孿生子兄弟慢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很快地,他們的笑容消失了,因為他們看到那個原本被念力封住了的男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又走了一步,接著,他慢慢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孿生子兄弟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這是不可能的,在他們兄弟用意念力所布下地RJ力場中。從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在裡面幾乎相當於密封的環境中活動的

,包括最開始的時候向他們不斷射過來的子彈。

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兩人眼中再次露出恐懼的神色。在發動意念力的時候。他們必須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換句話說,他們現在完全沒辦法退後。但如果立

刻收回意念力逃跑的話,很可能馬上就會被這個擁有驚人速度的男人追上而殺死。

是到如今,他們只好不斷增加自己的意念力。

這時兩兄弟的額頭跟脖子上已經青筋暴露,而且鼻子上也不斷地滲出鼻血來。這副模樣跟千山原次郎臨死前的樣子十分相似。

在走到兩兄弟面前不到兩米地距離時,雷隱終於停了下來。看到這樣,兩兄弟眼中露出一絲欣慰的眼神。

這時,雷隱忽然看著他們冷笑了一下。「異能者很了不起嗎?」說完,他們右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兩人頸邊劃過。

突然。地上的也草根樹上的樹枝恢復了隨風擺動,巨大的冰塊似乎在一瞬間消容。孿生兄弟以無比恐怖的眼神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後,然後慢慢地先後倒在了

地上。在倒地的一瞬間,兩顆年輕地頭顱從他們的脖子上分離開來。

僅存的幾個黑一人在看到這一幕後,每個人的心裡都湧起了一股澈骨的寒意。剛剛那麼多同伴莫名其妙地死在他的刀下已經極大地打擊了他們的信心,而現在

被他們在暗地裡稱為怪物的五個異能者也被這個男人殺死了,那接下去應該就輪到他們了。想到這裡,從沒想過逃跑的特種部隊成員們再也忍受不住恐懼的情

徐,立刻轉身向後面跑去。

雷隱並沒有追上去,只是表情冷漠的看著他們離開。

過了一會。他臉上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用右手摀住自己的胸口,緊接著「噗」一聲從口裡噴出了一口鮮血。

「師傅!」雷立大叫一聲衝倒他旁邊扶住他。

身受重傷的長安也快不跑到他身邊,「大人……」

看了一下雙眼通紅的兩人。雷隱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漬後苦笑說:「看來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你們兩個千萬不要死呀。」

「師傅你……」

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他拉開雷力跟長安的手,然後向他們微笑了一下,最後,突然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師傅!」雷力跪在地上大聲嚎哭起來,聲音響徹整個樹林。

看著雷隱消失的方向,長安忽然慢慢地走到附近兩具黑衣人的的屍體旁邊,然後從他們手上檢起兩支衝鋒鎗。

「小雷,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要為大人報仇。」

看著長安平靜的面容,雷力停止了哭聲,也跟著站了起來。這時他的表情變的跟長安一樣的冷靜,慢慢地接過他遞過來的衝鋒鎗。

□□□□□□□□□□□□□□□□□□□□「竟然有三百多個特種部隊成員幾乎被人全殲,你叫我怎麼把這件事報告上去?」在寬敞的辦公室裡,一個五十

多歲的男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面的報告上。

「對、對不起,他們的戰鬥力遠遠出乎了我們意料之外,但對方死傷的人數也不在少數。」

男人冷笑,「在突襲的情況下還死傷了這麼多人,你這個指揮官可真是出色呀。這不是推搪的好藉口,別忘記他們指示黑幫組織,而你們卻是軍隊中的精英,

難道你覺得這個結果合理嗎?」

「我很抱歉,長官。」

看了他一眼,男人歎了口氣說:「湯姆,你這次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士官滿臉羞愧地說:「對不起,叔叔。」

有點無力地坐下來,男人忽然說:「在你的報告中提到,有隊員親眼看到那五個怪物被一個男人用匕首殺死,這是真的嗎?」

「是的,據那些隊員說,那個男人可以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然後又消失。所有被他近身的人,都會被他馬上殺死,而那五個異能者也是這樣被他殺死的。但

我們收到的最新報告說,那個男人好像受了重傷,因為有人親眼看到他吐血。後來又突然離開了他們,現在生死未卜。但根據雷力當時的表現,他很可能已經

死亡,另外根據當時的隊員報告,當時雷力叫他作師傅。」

「雷力的師傅?難道是那個十年前已經死了的言雨蕭?他難道真的還沒死。」男人沉思起來。

「雖然傳聞言雨蕭已經死了,但是從來沒有人親眼見過他的屍體。雖然那個人的相貌跟十年前的言雨蕭有點出入,但也許他經過了整容。但有一點我不明白,

即使他真是言雨蕭,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應該不可能做到那樣的程度。」

那男人沉聲道:「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兩年前,在紐約市外海附近的一個研究基地裡,G區那些人曾經跟黑龍的人發生了火拚。當時同樣出現了一個蒙著

臉的神秘男人,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殺了三百多個訓練有素的退役軍人跟僱傭兵。而且他的殺人手法跟你在報告裡面提到的十分相似。結合你現在這

份報告,應該可以斷定那個神秘人也許真是言雨蕭,他很可能是一個擁有我們未知能力的異能者。因為傳聞中,言雨蕭生平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如果他真

是個擁有特別異能的異能者,那麼這一切就可以得到合理解釋了。」

「叔叔,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繼續派人去抓雷力嗎?」士官問道。

「不,現在先不要輕舉妄動。因為根據我們的棋子匯報,雷力似乎想向我們報仇。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就必須獲得可以跟我們相抗衡的力量。而那些力量,

也正是我們想得到的。

看到叔叔嘴角間露出的神秘笑容,士官不禁有點迷惑起來,他不明白叔叔口中所說的「那些力量」究竟是什麼。

正文 第216章 人心

深夜十分,一架中型載人飛機在日本海上空悄悄地飛過,然後直向公海方向駛去。

凌晨三點左右,飛機在一座荒島的沙灘上停了下來。

關掉發動機後,十幾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人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這是,一個從駕駛室中下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立刻指揮其它人一起合力把飛機推進了沙灘對上的樹林中藏了起來。

還是了一下所有人,那個男人沉聲說:「這幾天可能會有些辛苦,現在所有人現在附近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們再出發。但記住不要生火或開照明燈。」

「是。」那些黑衣人整齊劃一地應了一聲。

那個男人雖然很想馬上就去那個地方,但他知道夜晚的亞熱帶叢林是十分危險的,而且他們坐了這麼久飛機,也已經很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比較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吃過東西後,雷力開始帶著所有人往叢林深處走去。

走了大概兩個小時後,一行數人終於來到目的地。

距離上一次來的時候,不過相隔了三個月左右,這裡原本被挖開過的地方已經長滿了小樹跟各種各樣的雜草。

循著記憶跟之前所作的一些標記,雷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具體的那一點。

跟之前不一樣,他們並不需要把那個埋在地底下的東西全部挖出來,只是朝缺口的位置挖下去就可以了。

於是從到達之後的那天上午開始,連雷力在內。十幾個人開始像礦工一樣用手中簡單地挖掘工具以生硬的動作挖著那厚重的泥土。

除了之前在逃亡中倖存下來的五個原暗組成員曾經來過這裡以外,其它幾個人都是新暗組的成員,他們並不知道下面究竟埋了什麼東西。只是按雷力的吩咐日

以繼夜地不停做著他們並不熟悉的工作。

□□□□□□□□□□□□□□□□□□□□□□「沈先生,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一個男人對面前的中年男人說道。

「那些受傷的兄弟都已經到達那裡了嗎?」長安抬頭問道。

「是的,他們已經到了。」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出去。」

那個成員向他行了禮後走出了房間。

「小雷,你千萬不要有事呀。」長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憂慮的表情。

自從跟那些特種部隊地成員火並後,雖然他們最終贏了。但是新暗組的成員也有很大的傷亡。最後他決定帶著剩餘的人員暫時撤離瑞典。

歎了口氣,長安慢慢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一個星期後,在荒島上的十幾個人已經挖出一個深達三十多米、長八米、寬十米。半個籃球場在大小的大坑



原本是不需要挖這麼寬的,可是雷力因為一些記憶上的偏差,並沒有找準最精確的位置,以致於在第一次挖地時候並沒有找到那個遺跡的缺口。只好在旁邊將

深坑地面積擴大。直到五天後,才終於挖到了缺口。

因為要杜絕任何被人發現的可能性,雷力選擇在白天的時候休息,到了天黑的時候才開始挖掘。在漆黑的環境中工作,這也是導致緩慢的原因之一。

看著那個彷彿深不見底的缺口,雷力一時間思潮起伏。

裡面的東西真的可以為師父報仇嗎?

深吸了口氣。他慢慢底向遺跡的缺口走去。

就在他離缺口還有三、四米地時候,突然。上面突然傳來了一下槍聲,一顆子彈打在了他前面的地面上。

聽到這下槍聲,在坑底下面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抬頭望上去,只見在坑頂上面站滿了穿著迷彩服、手持重型武器對著他們的男人。

有幾個暗組成員想拔槍,可是卻被雷力大聲喝止了,「誰也不要動!」

他知道在這個狹窄地地方反抗的話,所有人都絕無存活的可能。

雷力向上面大聲說:「我們投降。」

過了一會,上面有人用擴音器大聲說:「所有人馬上把武器仍在地上,如果你們有任何異常舉動的話。我們將會馬上開槍。」

雷力對十幾個安組成員沉聲說:「按他們說的去做,現在把槍扔在地上。」

各個成員默默地把身上的手槍拿出來,然後陸陸續續地扔在地上。

上面的人繼續說:「現在一個一個爬上來。」

雷力臉色鐵青地走到繩梯前面,然後慢慢地爬了上去。

看到這樣。其它成員只好緊跟其後一個接一個向上爬。

爬出坑口後,雷力看到上百支槍口跟幾盞探射燈正對著自己。他粗略算了一下,這裡至少有一百人,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把手舉起來。」一個男人對他喝道。

雷力聳聳肩,將雙手舉過頭。

突然,他發現自己全身都動不了,好像被蠟封住了一樣。這種全身都無法動彈的經驗他並不是第一次體驗到,之前在瑞典跟那些搏火的時候也試過一次,他立

刻知道這些人裡面有異能者。

「可以了,把他的雙手拷起來吧。」這時,從前面突然響起一把女性的聲音。

雷力不由得一愣,難道那個異能者是個女人?雖然他很想看清楚。可是因為探射燈的光線太強,他完全沒辦法看清楚前面。

這是,一個男人走過來用手銬把他雙手反拷住。

在那個男人剛要給其它成員戴上手銬地時候,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卻說:「再加多一把。」

那個男人於是在雷力的手腕上加多了一把手銬。這是,雷力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活動能力。

等所有人都戴上手銬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走到雷力的面前笑著說:「如果不是有你帶路,我們還真沒辦法找到這個地方。而且你還幫我們把遺跡挖開,真

不知該怎麼多謝你。」

雷力微笑著說:「不用這麼客氣,只要你不再對著我放屁的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個男人臉色一變,一個下勾拳重重地打在雷力的小腹上。

雷力痛得彎下了腰,但是卻咬著牙一聲也沒有哼出來。

有幾個成員看到雷力被打。怒叫著想衝過來,但馬上被雷力喝止住。

雷力站直了身體看著面前的男人,然後冷笑一下說:「你們不是經常自稱是最講人權地國家嗎?難道向毫無還手能力的俘虜動手動腳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人權

嗎?」

「對你這樣地人,根本就不必講什麼人權。」那個男人又一下重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當他還想再打的時候,那個女性制止了他,「羅德先生,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上頭想盡快得到遺跡裡面的東西,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嗎?」

聽到那個女人的話,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他並沒有再繼續打下去。而是轉頭對後面的一個男人說:「把他們看好,如果他們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

馬上就地格殺。」

「是。」那個男人馬上帶著三十幾個人把雷力他們一起趕到後面去。

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雷力終於看清楚那個女人地樣子。那個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有一種蠱惑人心地吸引力。雖然

她跟其它人一樣穿著迷彩服,但是雷力還是看得出她有一副很好的身材。

在他打量著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同時也在看著他。不知是不是錯覺,雷力發現那個女人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那個叫羅德的男人連同十幾個軍人用繩梯向坑底爬下去。而那個女人跟剛剛開口說話的年輕男子對視了一下後,也跟著爬了下去。

看到那些人開始爬下去後,雷力突然對前面的男人說:「喂,我想去方便一下。」

那個男人冷笑。「我勸你還是不要耍什麼小聰明,如果你真想方便的話,就在那裡就地解決吧。」

雷力瞪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那個男人又冷笑了一下把頭轉回去。

過了一會,雷力突然又說:「喂。我們來談筆生意怎麼樣?」

那個男人本來不想理他,可是覺得有點無聊,於是隨口說道:「什麼生意?不是要我放了你吧?」

「放心,我不會提出這種白癡的條件。我只是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地?如果你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的話,我會把我私人存在瑞士銀行裡的賬戶跟密

碼告訴你。」

那個男人的心臟狂跳起來,這的確是一個很誘惑的條件。像黑龍這樣包攬了眾多黑白兩道生意的國際性黑道組織,作為它的首領,所擁有的個人資產絕對是個

天文數字。

心動歸心動,但是當他看到在旁邊守衛著的三十幾個人時,他知道這是一筆沒辦法可以做成的生意。有錢是好事,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雖然雷力已經被捉住

,但是如果讓上頭知道是自己洩密的話,他是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那個男人冷哼一聲,「無可奉告。」

雷力笑了,從這個男人的眼神中,他知道他已經動心了。只是因為有其他人在,所以不敢答應而已。於是他繼續說:「相信你的手下對這些錢也是很有興趣的

。不如這樣吧,你要其中的五成。剩下地五成就分給你的手下。這樣他們應該就不會說些不該說的話了。」

就像他所預料的那樣,在旁邊看住他們的三十幾個人的眼神開始變了,變得無比的熾熱,只是沒人敢出聲。

他們的上司有點困難地嚥了一口唾液,然後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手下,最後將目光聚集到雷力地臉上。

想了很久,他的眼神由熾熱慢慢變得黯淡下來。

「怎麼樣?考慮得怎麼樣?我存在那個賬戶裡面的錢可能比你一生見過地還要多很多很多。」

「你給我閉嘴!」那個男人大聲叫起來。

他的手下不禁以驚訝的眼光看著他。

驚覺自己的失態,那個男人立刻安靜下來。過了一會。他對雷力說:「如果你敢再說一句的話,我馬上把你的嘴封起來。」

「真是可惜呀。」雷力故意歎了口氣。

看到雷力沒再出聲,那個男人這才把頭轉回去。

他的心到現在還在狂跳不已。剛剛他真的只差一點就要答應他了。可是在仔細想了一下之後,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有三個人知道地秘密就已經不是秘密了。這裡有三十多個人,即使他們都收了錢同時封口,也很難保證今後沒人會在有意或無意中說出來。這個結果是他絕對

承擔不起的。如果是平時地話,他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絕這麼荒謬的條件。可是這個叫雷力的男人不同,因為這個男人是黑龍的首領,光是想一下他帳戶裡有多

少個零就已經令他覺得頭皮發麻。

荒島上的夜晚跟其他地方的夜晚沒什麼區別,而且因為少人光顧的原因,這裡的自然氣息比那些所謂的渡假勝地更為濃郁。如果不是突然多了這些手持武器、

十分煞風景的男人。也許會跟平常一樣,是一個令人心曠神怡地夜晚。

除了夏季裡經常會出現的螢火蟲外。遠處還不斷傳來各種各樣的蟲鳴聲或蛙叫聲。

那個男人並不知道,當他轉過頭去沒多久,一直沉默不語的雷力眼中突然露出一種奇怪地神情。

變化總是在一瞬間發生。

爆炸、震動、驚嚇,一陣都在一瞬間發生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一陣毫無徵兆的巨大爆炸聲響起來,地面上所有站著的人都被震得摔倒在地上。

就像是剛剛開始的暴風雨一樣,在最開始的那下爆炸聲過後,從地底下面不斷地傳來連續不斷地爆炸。雖然沒有第一次那樣恐怖,可是不斷重複的強烈震動還

是令人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事?」那個男人大聲叫起來。

突然,他聽到後面傳來幾下慘叫聲。他轉過頭一看,只見原本被反拷住雙手的黑龍成員中。連雷力在內,突然有九個人的雙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弄開了手銬。

他們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各自撲向離自己最近的敵人。而剩下那幾個仍然被反拷著雙手的成員則迅速地向旁邊樹林跑去。

因為事出突然,那些被人撲到身邊的士兵被那九個成員手中拿著的匕首刺傷或直接刺死。在得手後,那九個人馬上從他們手上搶過衝鋒鎗。然後向其他看守的

人不斷地射擊。而且一邊射擊一邊退入樹林內。

這是站在坑頂的五十幾個人聽到槍聲,馬上向這邊跑過來增援。

可是當他們跑過來的時候所有成員已經全部都逃進了樹林裡面。

「長官,要去追他們嗎?」那個負責看守的男人對領頭的男人說。

望著漆黑一片的樹林,領頭的男人搖了搖說頭:「不必了,他們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下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話音未落,又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地面再次強烈地晃動起來,好像發生了地震一樣。

爆炸過後,負責看守的男人突然指著前面的大坑叫起來:「長官,你、你看!」

所有人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從大坑裡面突然湧起一大團發著暗紅色光澤地東西出來。

那團東西從大坑裡面升上來後。馬上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都會迅速燃燒起來。

領頭的男人失叫道:「為什麼會有熔岩?」

那一團不斷從坑裡面湧上來的物質正是散發著驚人熱量的熔岩。

「長官,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這裡可能要發生火山爆發。」那個男人大聲叫道。

怔怔地看著那不斷湧上來的地質物質,領頭的男人終於慢慢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其他人往外面走。

此時,逃到樹林深處的十幾個人並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一輪狂奔後,在確定那些人沒有追來後,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其他人開始為那幾個沒來得及弄開手銬的成員開鎖。而雷力則親自走到其中一個成員後面相幫他開鎖。

「謝謝老闆。」那個成員十分感激地回頭看著他。

雷力微笑著說:「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麼好謝的。」

突然,那個成員感到雙手傳來一陣劇痛,他不禁痛叫出來。

聽到他地聲音。所有人馬上轉頭看過來。有幾個站在他後面的成員看到,那個成員的手上地手銬並沒有被解開。而且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穿過那個成員的手掌跟

手背,把他的一雙手都串連了起來。而做這件事的人,正是站在他身後的雷力。

對於這個變故,所有成員都驚呆了。他們不明白雷力為什麼要這樣做。

「老闆你幹什麼?」那個成員滿臉悲憤地看著他。

雷力冷笑著說:「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黑龍養了你二十幾年,卻沒想到養的是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那個成員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眼神,但立即大聲說:「我們為你出生入死,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還要裝糊塗嗎?好吧,我讓你死得心服口服。」說完。雷力突然拔出插在他雙手地匕首,然後往他的左肩割去。

在一陣驚心動魄地慘叫聲過後。那個成員的左肩位置被雷力用匕首割開。然後雷力把兩根手指伸進他的軟組織內一陣摳挖。

比剛才再為強烈的劇痛令那個成員再度慘叫起來。而其他人則呆呆地看著雷力的動作。

過了一會,雷力從裡面夾出一個只有手指頭一樣大小的東西出來,然後伸到那個成員的面前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是用這個信號發送器來通知那些人我

們所在的位置嗎?」

那個成員臉色一陣發白,顧不得肩膀上面的劇痛,他哭著說:「老闆,我不是有心出賣你的。求求你念在我為黑龍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地份上,放過我吧。」

雷力十分激動地抓著他的衣領說:「你還好意思提這些,黑龍養了你二十幾年,可是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兄弟嗎?如果今天我們被那些人

幹掉了。那又有誰會放過我們?」

「老闆求求你放過我吧。」看到雷力眼中的暴怒,他心中越發地絕望。

雷力放開他,然後以十分痛心的表情說:「念在以前地情分上,我會給你個全屍的。」說完。他抬手一槍射在他的額頭上。

除了一聲槍響,那個成員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把他的屍體埋了。」雷力對旁邊的兩個成員說道。

兩個成員安靜地走了過來。

「你們到飛機那裡等我,我等一下就過去。」雷力有點疲倦地說。

其他成員應了一聲後,向海灘方向走去。

十五分鐘後,等那兩個成員把屍體埋好後,雷力突然對他們說:「你們有沒有後悔加入黑龍?希望你們可以說老實話。」

其中一成員搖了搖頭說:「我們都是孤兒,從小就在黑龍長大,除了這裡,我們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另一個成員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也流露著同樣的意思。

雷力走上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如果,哪天你們找到更想去的地方,跟我說一聲,我會放你們走的。」

「謝謝老闆。」那兩個成員一齊向他鞠了一躬。

「好了,你們去飛機那裡等我,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兩人向他行了個禮後離開了。

看著面前那堆隆起的土堆,雷力安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人心,在這世間上,只有人心是最難把握的。」在寂靜的樹林裡,突然響起一把男性的聲音。

「師父,你來了。」雷力滿臉驚喜地回過頭來,只見在他後面站著一個中年人,正是易容之後的雷隱。

「師父,你沒事吧?」雷力十分擔心地看著他。

雷隱微笑,「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當然沒事了。」

正文 第217章 雨

「師父,你可以控制那種力量了嗎?」雷力驚喜地說。

雷隱搖了搖頭,「不,就像買大小一樣,這次只不過是運氣好買中而已。在瑞典的那半個月裡,為了應付可能會出現在超強異能者,我開始嘗試控制那股能量

。也許是經過兩年前的那次大難不死後,我發現那股能量似乎有了一些說不清楚的變化。我試著用內力來慢慢引導那股能量的輸出,當那股能量的輸出量達到

一定程度時,就馬上停止下來。雖然這樣做的確可以達到既能夠使用一部分那種力量而又不至於失控的目的,但兩者之間的平衡卻是十分脆弱的,只要稍微控

制得不好,那股能量就會馬上反撲。那天晚上吐的那口血可不是在作假,當時差點就失控了。」

雷力聽完後不禁鬆了口氣,「還好這次師父你沒事。那個遺跡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被熔岩徹底封起來了。」

「熔岩?」

雷隱點點頭,「是的。當時在遺跡裡面布炸藥的時候,我發現在那一帶其實是一個火山活動層,因此附近才會有天然的溫泉。只要可以在活動層上炸出一個缺

口,活動層下面的岩漿就會湧進來。於是我把炸藥集中在最薄弱的一點上,接下來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

「這麼說,整個遺跡真的被封起來了?」雷力不禁有點失望。

「這是最好的結果。裡面的東西並不是現今地科技可以使用地,而且即使可以被使用,也只會被濫用在軍事方面。按照我們先前所定的計劃。現在應該可以進

入談判的階段了。」

雷力想了一下才說:「師父。你認為他們真地相信這次是一次意外嗎?」

「不,最多是半信半疑。但是現在遺跡已經被毀滅,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沒必要再浪費人力物力來捉你了。現在我們唯一的籌碼就是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實驗

錄相跟數據文件,有了這些東西,應該可以迫使他們放棄追擊你。時間不多了,你快回去吧。」

「那師父你呢?」

「我現在當然不能出現在其它人面前,不然個個都知道這是一個局。放心吧,我既然能來這裡,自然有辦法離開。等過段時間我會去找你的,在這之前,記住

要小心一點。」拍了拍他的肩膀,雷隱慢慢地走開。

等雷隱的背影消失後,雷力振作了一下精神,立刻往停放飛機地地方跑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網絡上忽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錄相片段。

在那些片段中,可以看到裡面有些人正在做著奇怪的實驗。而實驗的對象卻是一個人類。

雖然片段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是卻異常的清晰。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類似的片段開始出現在網絡中,而且片斷地畫面越來越血腥反胃。

不到一個星期,世界各地看到這些片段的人以幾何級的速度遞增,這些片段逐漸成為網民們談論的話題。

有一些人說裡面的實驗場景是仿造的。可是更多的人認為片段是真地,因為沒有任何計算機特技可以做出如此逼真的實驗畫面。

如果這都是真的,那這些泯滅人性的人體實驗片段又是從那裡地呢?

這些片段不僅在民間引起了極大的反響,也引起了各國政府的關注。越來越多人開始追查這些片段的來源。可惜沒有人知道這些片段是從哪裡來的。它們似乎

是突然從網絡上流傳開來的。

新聞或報紙可能會受到國家的監管跟控制,但是網絡卻是屬於全世界的。隨著這些片段所引起的轟動效應不斷擴散升級,有人開始害怕了。

他們知道,這些片段只是當中極少的一部分,而發佈的人似乎也有意隱藏著一些最關鍵的東西。但如果發佈的人把所有錄相跟數據都公開的話,所引起的後果

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房間裡面的中年人把手中的報紙放下,然後說了一句:「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中年人,他對坐在沙發上面的男人說:「大人,剛剛接到小雷的電話,他說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對方已經接受了我們的條件。」

雷隱喝了一口茶後說:「事情只是暫時告一段落而已。那些證據只要一天在我們手裡,他們肯定一天都不安寧。以後要小心一點,只要我們有任何的放鬆,就

會再次被他們咬住不放。」

長安點頭道:「我知道了,大人。」

雷隱站起來走到窗邊注視著外面開始逐漸轉小的雨勢,過了一會才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雨快要停了。」

長安微笑著拿起桌子上面的報紙看起來。

「和美,幫我找本書好嗎?」一個不管在哪裡都很吸引女性眼球的俊朗男子走到一個書店女職員身邊說道。

正在整理著書架的和美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從制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跟一支筆說:「請說你要找的書名。」

緒方安田隨便說了個書名,然後低頭注視著正專心把書名抄在本子上的少女。

看著她身上那件貼身自然的淺藍色女式制服,他開始有點感激這個書店的老闆制定的員工必須要穿制服這個規定。自從那次在餐廳裡第一次看到她穿裙裝後,

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穿裙子。對於這個一點也不喜歡打扮地女人。他真地一點辦法也沒有。還好這個書店的女式制服是屬於那種半裙式的。雖然完全比不了她

有一副好身材。

把書名抄好後,和美安靜地走到前台的計算機查詢處去查書。

看著她那雙在制服裙擺下方若隱若現在修長腿絲。緒方安田忽然很想看看這個過分保守的女人在穿起超短裙時會是什麼樣子。

在查到那本書擺放的位置後,和美向那邊走去。安田立刻跟上前走到她身邊。

將一本書大力地塞進書架後,一個穿著同樣制服地女生哼了一聲,「真不明白安田君看上那個女人什麼地方,整天像個死人一樣板著那張臉。」

在附近書架擺放著新書的另一個女生走過來說:「像她那種女人貪慕虛榮的女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看安田也只是跟她玩玩而已。 不用多久她就會被安田

甩了的。我聽他們學校的人說,是那個女人勾引安田的,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之前那個女生冷笑,「如果她不是這樣做地話,安田君又怎麼會被她一時迷惑住呢?」

「你們不要亂說,和美她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武淺靜走到她們面前激動地說。

那個女生鄙夷,「你是她的朋友,當然幫著她說話了。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安田君之前有段時間好像對你很不錯的樣子,只是後不知為什麼卻理都不理

你了。怎麼樣,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好朋友搶走的滋味不怎麼好受吧?」

「你、你亂說。」武淺靜氣得眼裡滲滿了淚水。

看到她這樣,那個女生更是得意,「喔,名校地千金小姐好像很傷心的樣子,是不是因為被我們說中的關係呢?」

武淺靜剛要再開口反駁。忽然,一隻手拉住了她的右手,緊接著,從旁邊傳來一把冷淡地女性聲間:「小靜,不要理她們。跟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吵架,只會

降低我們的智商。」

「你、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那個女人咬牙切齒地看著突然走過來的和美。

和美淡淡地說:「這是意思很淺顯的一句話,你聽不懂嗎?不好意思,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不過不要緊,沒腦子不要緊,只要有身材就夠了。有很多

男人的智商跟你差不了多少,應該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人。如果還不行的話,去新宿援交也可以,那裡應該有很多飢渴的老頭子。」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我會讓你後悔剛剛所說的話的。」那個女生氣得全身發抖,一副想衝過來的樣子。

「說不過別人就想動手,果然很像你的風格。順便提醒你一下,我在高中的時候是空手道初段。」說話的時候,和美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看到她突然向自己走過來,那兩個女生有驚懼地後退了兩步。

和美有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她們,然後冷冷地說了一句,「在我還沒發火之前,馬上給滾。」

被她的氣墊所懾,兩個女生不敢再說什麼,立刻轉身走開了。

把她們嚇走後,和美來到武淺靜身邊說:「沒事吧?」

眼中還啜著淚水的武淺靜興奮地拉住她的手說:「和美,你剛剛好厲害呀。你真的是空手道初段嗎?」

把一張紙巾遞給她後,和美失笑:「傻瓜,我是騙她們的。高中的時候我讀書還來不及,哪裡還有時間練什麼空手道。」

武淺靜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你真的只是在騙她們嗎?可是你剛剛看起來好你真的會空手道的樣子。」

和美微笑,「就像是面對野獸的時候一樣,如果你害怕得向後跑的話,它們會馬上撲上來咬你。可是如果你表現在一點也不怕的樣子,它們反而不敢隨便攻擊

你。你在上高中生物課的時候沒過這些嗎?」

武淺靜忍不住笑起來,「拜託,高中的生物課怎麼會教這些東西?」

看她恢復生產常後。和美說:「好了,快工作吧,不然經理會過罵人地。」

武淺靜吐了吐舌頭。繼續著剛剛沒做完地工作。

站在不遠處由頭看到尾的緒方安田眼中泛起一種奇異的神采。

這個女人總是給他一種出乎意料地感覺。長得漂亮的女生他見得太多了,跟她交往過的也不少。但是像她這樣特別的女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她有著與其年齡

和性別不相符的冷靜和精明,以及那種特有的,似乎不需要任何男優地幫助但卻仍然可以過得很好的強烈自尊。因為有這種自尊,所以她不需要刻意地打扮去

吸引其它男人的注意,也不需要為了顧及人際關係而對別人的無禮有所忍讓。這是一個令人難以掌握的女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充滿了奇妙吸引力的女人。安田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渴望想得到一個女人。

悄悄地走到和美身後,看著她修長而充滿美感的背影,安田竟然產生一種想從後面緊緊抱住她的衝動,一種在他心裡消失了很多年地衝動。

找到那本書後,和美正準備拿給那個男人,卻發現他正站在自己的身後,而且正以一種看不明的的眼神看著自己。

「客人,你要找的書已經找到了。」和美把書遞給他。

「謝謝。」接過那本書後,安田用手指摩挲著書皮。

和美沒有理他,轉身返回之前那個書架繼續整理著被其他客人翻亂的書。

抬頭看了她一眼後,安田再次舉步來到她身邊。

聽到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美知道他又走過來了,無奈之下只好裝作不知道,低頭繼續工作著。

而在書店的另一角。武淺靜正以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們。

「和美,下班以後陪我去喝杯咖啡好嗎?」安田忽然開口說道。

和美似乎一副完全聽不到的樣子,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停頓。

安田將肩膀倚在書架上有點壓抑地:「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嗎?」

將最後一迭書整理好後,和美轉頭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你知道嗎,你每次來的時候,小靜都會變得很不開心。請不要再來了好嗎?」

安田正容看著她:「只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這裡。」

和美表情轉冷,「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找其他人吧,像我這樣普通的女人是不值得你浪費時間的。外面還有很多漂亮的女生,把你的甜言蜜語留給她們吧。」說完,她往另一個書架走去。

安田跑上去拉住她的手說:「和美……」

可是他還沒說完,和美突然用力把手抽回來,隨即後退兩步怒視著,「我警告你,如果下次你敢再碰我的話,我一定不會再客氣。」

安田只能怔怔地看著她離開。

晚上下班後,在女職員更衣室裡,武淺靜有點遲疑地看著正在換衣服的好友。

過了一會,她終於鼓起勇氣說:「和美,其實……其實你是不必在意我的,我很清楚他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我。即使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我也不會生氣的。



看著一臉激動的女孩,和美又好氣又好笑地說:「為什麼我會認為我會跟他在一起呢?我說過,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與我無關。你想一下,像他那樣的

花花公子,即使真的對某個女人產生了興趣,也不過是三分鐘熱度而已。等新鮮感一過,結果還不是一樣?女人需要的不僅僅是愛情,安全感同樣是很重要的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走吧。」說完,和美開始把儲物櫃鎖上。

武淺靜滿臉羨慕地看著她,「和美,為什麼你總是可以這麼理智?」

和美笑著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傻瓜。」

走出書店後,武淺靜果然看到緒方安田像平常一樣站在外面等她們。看到她們出來,他立刻走了過來。

和美裝做不認識他,拉著武淺靜往公車站走去。

知道她不會坐自己的車,緒方安田只好悻悻地往自己的跑車走去。

在差了幾十米就到公車站的時候,忽然,一輛計程車在她們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後,從後車廂裡走下來一個穿著短袖的所輕男子。

那個人下車後,對前面司機說了幾句,然後一直朝兩個女孩走過去。

呆呆地看著越走越近的那個人,和美眼中逐漸升起濃濃的水氣。當那個人走近到可以看清楚嘴角的笑容時,她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裡緩緩地流了下來。

「和美,我回來了。」那個人微笑著說。

聽到那把熟悉親切的聲音,和美的眼淚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親,不斷地洶湧而出。

看著那個平時理智得不像女人的少女此刻竟然像個孩子一樣緊緊地抱著那個陌生男子哭起來,坐在跑車裡的緒方安田覺得身體裡的某個部位正傳來一陣令他無

法忍受的刺痛感。

還好他終於平安回來了,站在旁邊的武淺靜露出欣慰的笑容。

正文 第218章 聲音

「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來到雷隱的公寓後,和美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立刻問了一個問題。剛剛在出租車裡因為武淺靜也在,所以她並沒有問任何問題



「剛下飛機。」雷隱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雖然他在去找雷力之前已經加派了人手保護和美跟留美她們,但是還是想親自確認一下才放心。而且因為還有一

些手尾沒有解決,他還不能現在就去接直子回來。

沉默了一下,和美低聲說:「這次回來以後,你還會出去嗎?」

「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應該不用再出去了。」

和美頓時臉露喜色,「是真的嗎?」

雷隱微笑著點了點頭。

和美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但她立刻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

過了一會,當她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後,抬頭說:「哥哥,我去幫你煮點東西好不好?」

雖然已經在飛機上吃了晚飯,但是因為飛機餐的份量一般很少,現在被她提起,還真有點餓了,於是雷隱答應了。

「你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和美十分高興地站起來往冰箱走去。

因為雷隱出去了近三個月,冰箱裡面大部分可以吃的東西都已經過期而被和美扔掉了,幸好還有一些前天買回來的新鮮雞蛋跟麵條。於是和美拿著這些東西走

進了廚房。

看著鍋裡的水慢慢被煮熟,和美的心中一片安寧,嘴角也露出一絲十分輕鬆的笑容。

太好了,哥哥終於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兩個月了。他已經出去兩個月了。在這兩個月裡,不僅沒有接到他的任何電話,甚至不知道他在哪裡。

在聽到之前他跟佐佐子老師的對話後,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妹妹了,她開始隱約知道了一些哥哥隱藏在背後的東西。因此直覺到哥哥這趟外出是

要去處理一些很危險的事。

這種猜想讓她覺得十分的不安,而且這種不安情緒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日益加重。

雖然她可以為他編些理由來不讓留美擔心,但是她卻無法令自己安心。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從今以後再也聽不到他熟悉的聲音,再也看不到那親切的笑容。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她所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在她想著事情的時候,水煮開了,她於是把麵條放進熱水裡,然後用筷子輕輕地攪動不讓它們粘在一起。等麵條煮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把兩個雞蛋打下去,在

加了些調味料後,很快的,一鍋雞蛋面煮好了。把圍裙脫下來後,和美用托盤端著裝好麵條的碗走了出去。

走到大廳的時候,和美剛要說話,卻看到靠坐在沙發上的雷隱已經睡著了。

把麵條放在桌子上,和美用遙控把電視機關掉,然後在他身邊慢慢坐下來。

他一定很累了。和美溫柔地注視著他沉靜的睡容。

哥哥,你知道嗎?每個人都以為我很堅強,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那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

和美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安靜地看著他那張稱不上英俊的臉。

「混蛋,你這兩個月去哪裡了?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害我以為你死掉了。」在學校的餐廳裡,武田滿臉激動地抓著雷隱的衣領大吼起來。

「白癡,快放手呀,衣服快爛了。」雷隱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衣領上的紐扣開始繃斷的聲音。

「我管你那麼多,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在武田的大叫聲中,雷隱悲慘地發現,真的有一顆扣子被扯斷了。

這時坐在旁邊的吉川慢悠悠地說:「喂,你們兩個,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要做這種動作好不好,不然別人會以為你們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看他那傢伙一邊喝茶一邊說著這些風涼話,雷隱火大起來,「你這混蛋,只會在一邊說風涼話。喂,還有你呀,還不快點放手。」雷隱用力向武田的頭敲了一

下。

這招果然有效,叛逆青年在一聲慘叫後放開了他的衣領捂著自己的頭破口大罵起來。

雷隱懶得理他,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

武田罵了一會,覺得有點吃虧,也跟著坐下來,然後瞪著這個一句話沒說就失蹤了兩個多月的傢伙。

坐在他旁邊的和美掩嘴笑了一會,然後把手中的一個袋子遞給兄長。

雷隱隨手接過後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放到武田的前面,「手信。」

「不要以為送我一點禮物就可以矇混過去。」武田一邊嘀咕著一邊拆開包裝紙。

「你們也有。」雷隱從袋子裡又拿出幾樣禮物遞給吉川、白石明跟武淺靜。

「我也有份?謝謝!」武淺靜驚喜地接過禮物。

忽然,旁邊傳來武田的驚叫聲,「這、這難道是傳說中限量出售的雙槍燃油打火機?」叛逆青年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設計精巧簡約的打火機。

「果然識貨,聽那間店的銷售員說,這是最早期的珍珠系列其中一款,全世界只有三千個。不過這種打火機的價值,也只有會抽煙的玩家才能瞭解。」

武田馬上「叮」一下把打火機的帽蓋打開來看,過了一會才激動地說:「真、鎮的是雙槍,正志,你真是太好人了。」

看到他想衝過來抱自己,雷隱立刻用力把他推回座位上,「你給我坐好,你敢再過來的話我馬上把打火機收回去。」

武田一聽,馬上不敢再動,雙手緊握著那只打火機把玩起來。一邊玩一邊不斷讚歎著,已經完全忘了向好友興師問罪的事。

給吉川跟白石明的分別是一支有精美蝕刻花紋的鋼筆跟一把瑞士軍刀,而武淺靜則愛不釋手地看著送給她的一枚胸針。

吃完晚飯後,雷隱跟他們幾個到四處逛了起來。

離開了兩個多月,學校裡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只不過那個令眾多男學生跟男老師神魂顛倒的佐佐子老師已經離職了。除了雷隱外,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對於這樣一個美女的突然離去,武田是其中最不捨得的一個。但嚴格來說,這傢伙也只是迷戀著佐佐子的美貌跟身材而已,還談不上什麼真感情,所以在她離

開沒多久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但對於雷隱來說,佐佐子雖然不在了,可是她遺留下來的手尾問題卻並不好解決。這個問題就像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的小型炸彈一樣危險,因此雷隱正

在想辦法解決,以除後患。

也許,需要借助一下他們的力量才行。

看到雷隱眼中露出深思的眼神,和美不禁有點擔心地小聲問:「哥哥,怎麼了?」

雷隱微笑說:「沒什麼,不要擔心。」

「嗯。」和美應了一聲,但兩隻手卻不自覺地抱著他的手臂。她很害怕哥哥又要出去做些危險的事。

「安田,你最近好像對人家越來越冷淡了,約了你幾次都不出來。你是不是認識了其他女孩子?」在他們前面一百米處,一個漂亮的女生正拉著一個外表出眾

的年輕男子撒嬌。

「不要煩我。」

「你什麼態度嘛,你當時追我的時候可是很溫柔的,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別的女生?」

「這些與你無關,和、和美……」緒方安田驚訝地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和美。

「和美,是你的朋友嗎?」雷隱轉頭問。

「不是,不要理他。」和美小聲說了一句後繼續向前走。

緒方安田掙開那個女生的手走到她面前說:「和美,你聽我說……」

和美冷淡地說:「你的事與我無關,請讓開。」

緒方安田卻仿如未聞,只是低頭緊緊地盯著她抱住雷隱手臂的雙手。

武田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馬上走過去大聲說:「喂,叫你讓開呀,你難道聽不到嗎?」

在前一段時間,他聽到有個非常受女生歡迎的花花公子正在追求和美的傳聞,只是因為兩個學部之間相隔較遠,一直沒機會遇到,現在總算是看到本人了。

「和美,他是你的男朋友嗎?」說話的時候,緒方安田以殺父仇人一樣的眼神盯著雷隱,他已經認出這個傢伙就是昨天晚上跟和美抱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和美冷冷地看著他,「你的事與我無關,同樣的,你也沒權利過問我的事。」

「和美,這傢伙有什麼好?你就是因為他才一直拒絕我的嗎?」緒方安田激動地看著她。昨晚和美哭著撲進這個男人懷中的一幕再度在他腦海中浮現,那種莫

名的刺痛感再次在他心裡升起。

這時,那個女生已經大概知道了什麼事,她立刻走過來大聲說:「安田,你對我的態度變成這樣,難道就是因為喜歡上這個女人嗎?」

「你給我閉嘴。」緒方安田心煩氣躁地喝道。

那個女生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她哭著說:「你竟然為了這種女人這樣對我?你太過分了。」

不想再看這種鬧劇,和美拉著雷隱從安田身邊走過。

看到和美要走開,安田馬上伸手想要拉她。

在他快要拉住她手臂的時候,一隻手突然緊緊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從旁邊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像你這種跟

其他女生糾纏不休的花花公子是沒資格追求我妹妹的。」

本來憤怒得想狠扁著個男人的緒方安田在聽到他的話後,突然整個人呆住了。

「你……你剛剛說妹妹?你是和美的哥哥?」他睜大眼睛看著雷隱。

有點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和美低聲對雷隱說:「哥哥,不要理他,我們快走吧。」

雷隱放開了他的手。

站在最後的武淺靜以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後,也跟著離開了。

這時安田沒有再追上去,臉上卻露出奇怪的笑容。

那個女生看安田這麼久都沒有過來哄自己,正要對他發火,可是在走近他的時候卻聽到他在喃喃地說著什麼。

「她剛剛叫他哥哥?原來他們真是兄妹。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是有一個同樣在帝京讀書的哥哥,我竟然連這種事也忘了……」

「安田你這混蛋!」在聽清楚安田的自言自語後,那個女生憤怒地跑開了。

在另一方面,武田正邊走邊罵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臉皮的男人,真不明白那些女生怎麼會喜歡那樣的男人。」

吉川跟他十幾年的死黨,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斜視著他說:「我看你是在妒忌吧?以專業眼光來看,像他那樣的男生是很容易泡到馬子的。賣相好、開的是

名牌跑車,而且又會跟女孩子調情,這種條件的男生可以說是女性殺手。跟他比起來,就是我也有所不及。不過你千萬不要誤會,比不過他的不是其他,只是

沒有他那麼多Money而已。你也知道,我家的頑固老頭怕我亂花錢,每個月只給我很少的零用錢,所以我連好一點的車都不敢買。」

被說中心事的武田惱羞成怒地叫起來,「混蛋,誰會妒忌那種花花公子呀?開名牌跑車有什麼了不起,哪天我把我的愛車開過來,到時絕對比他還要受歡迎。

對喔,我為什麼不把我的愛車拿來這裡開呢?」武田越想越後悔。

雷隱對和美笑著說:「雖然追求者是個花花公子,但是這也表示開始有人懂得欣賞你了,看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瞎子。」

和美撇了撇嘴說:「誰要那種花花公子欣賞?像他那種自以為是大眾情人的男人我看到就想吐。」

「說得也有道理,花花公子是靠不住。將來能做我妹夫的男人,除了要對你好以外,至少要過的了我這關才行。對,最低限度也要能堅持到在一分鐘內不被我

扁到地上起不來才行。」雷隱嬉笑著說。

「和美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武淺靜滿臉擔心地插嘴問道。

「怎麼,你有推薦的人選嗎?」雷隱逗她道。

「沒、沒有。」

和美十分不滿地說:「你就這麼想把我推銷出去嗎?是不是開始嫌我煩了?」

「說一下而已,如果現在就把你推銷出去,那誰來幫我搞清潔?」

「可惡,竟然把我當清潔工。」和美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我敢發誓叢來沒有這樣想過,因為清潔工是要收費的,但你卻是免費的,兩者之間可是有很大分別的。」雷隱一連正經地說。

和美忍無可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你有沒有搞錯,說笑而已,你還真咬呀。快送開,好痛呀。」雷隱鬼叫起來。

武淺靜忍不住大聲笑出來,而走在前面的三個人則驚訝地回頭看著這個平時表情冷漠的少女正表情惱怒的用牙咬著兄長的肩膀。

在驚訝之餘,武田忽然覺得,和美好像變得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聽到門鈴聲,雷隱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從貓眼望出去,只見站在外面的是一個戴著一頂遮過眼睛的帽子、看起來很年輕的女性。

「你找誰?」雷隱打開門後,仔細打量著她。

「請問你是源內先生嗎?」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

「我有些急事想跟你談一下,能讓我進去說嗎?」那個女人說話的時候始終低著頭。

雷隱看了她一眼後才說:「請進來吧。」

進入到大廳時,那個女人把帽子脫掉,露出一張雖然漂亮但對雷隱來說十分陌生的臉容。

「請坐。」

「謝謝。」那個女人在沙發上坐下來。

「請稍等一下,我去給你倒杯茶來。」

「不用了。」

雷隱沒說話,只是繞過沙發背後向廚房走去。

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突然感覺到頸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在同一時間,她感到自己的咽喉被一隻手緊緊地扣住。

「別動,否則我馬上殺掉你。」耳邊傳來「源內先生」同樣冰冷的聲音。

這突然發生的變故令她恐慌得全身發抖,可是被扣住的咽喉卻阻擋她發出任何的聲音。

「告訴我,你是誰?」雷隱扣在她咽喉處的手稍微放鬆了一點,讓她可以說話。

「你、你想幹什麼?」女人嚇得哭起來。

「真是好演技呀,好久沒見了,佐佐子老師。」雷隱突然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叫友販涼字,並不是叫佐佐子。」那個女人緊張地解釋著。

雷隱冷笑,「你知道嗎?剛剛你哭出來的時候,一時忘了變聲,不小心露出了原來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那個女人忽然停止了哭聲,然後歎了口氣說:「想不到這麼快就被你識穿了,真是一點都不好玩。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剛剛並不是忘了變聲

,而是被你的手扣著喉嚨一時變不了聲而已。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看來你也是個變聲的高手。」說些話的時候,女人聲音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變得完完

全全是佐佐子的聲音。

正文 第219章 直覺

雷隱冷淡地說:「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麼沒有死?」當時在遺跡發生爆炸之前,藏身在樹林中的雷隱明明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一起下到大坑裡。當

發生爆炸後遺跡被熔岩掩埋的時候,他很清楚看到並沒有任何人來得及從大坑裡逃出來。可是現在這個坐在這裡的女人又怎麼解釋?雖然她已經整過容,但是

她肯那天晚上所見的絕對是同一個人。

佐佐子小著說:「跟我最初猜測的一樣,那果然是一個局。老師說,那個局設計得十分完美,現在那些傢伙雖然對這次的事有些懷疑,但是也沒辦法完全推翻

是意外的假設。知道我當時是怎麼發現的嗎?」

「這是我想問的另一個問題。」

「其實很簡單,是因為雷力當時的眼神。女人跟男人不一樣,比起理性的思維,有時她們會更相信自己的直覺。當時我發現雷力的眼神很奇怪,那並不是一個

陷入絕境或正在想辦法逃脫的人應該出現的眼神。應該怎麼形容他當時的眼神呢,沒錯,當時他就像是一個正準備看好戲的人。雖然他只是在不經意的一瞬間

露出了這種眼神,但是我已經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所以在下到坑底以後,我找了一個借口留在外面並沒有跟他們一起進去。當聽到裡面發出的第一下爆炸

聲後,我就知道雷力一直在等待的好戲要上演了。那時我就趁著混亂爬上去,然後在爬到接近坑頂的地方用意念力在旁邊開了一條路,最後從那裡逃了出來。



聽完她的講述後,雷隱心中立刻升起一個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佐佐子微笑著說:「你果然很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了我話裡地弦外之音。你猜得一點都沒錯,如果我要從坑裡逃出來的話,根本就不必這麼大費周章,之所以

要另開一條路逃出來,就是為了讓那些人以為我已經死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認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跟又長又臭的問答題相比,我比較喜歡選擇題,所以還是請你來解釋一下比較好。」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解風情呀。在解釋之前。你一定想知道,為什麼那些傢伙在知道你是言雨蕭的弟子後,卻並沒有來找你麻煩呢?其實原因只有一個。那

就是我根本就沒有把你的真實身份報上去。我給他們的解釋,也只不過說你是日本黑龍分部的一個專職聯絡人而已,因此他們當然不會浪費人力物力去專程對

付你這種小角色。其實我這次來是專程來找你的,剛剛只不過想開個玩笑而已。現在我回答你剛剛的問題,我之所以要詐死,是因為我地任務已經完成了。」

「任務?」聽到這個詞,雷隱的心中似乎捕捉到什麼東西。

佐佐子的表情忽然變得出奇地嚴肅,「楊蕭上將要我轉告你一聲,很感謝你上次秘密送過去地那批東西跟美國軍方多年來關於降臨者的研究資料。他還說。以

後有任何需要的話,請隨時通知他。只要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一定會盡力幫忙。」

聽到她的話,雷隱心中不由得一震,沉聲問:「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說話的時候,他殺氣大盛。

佐佐子微笑了一下才說:「我是隸屬於中國國防部特別執行處第27組的成員之一,代號為23。我的任務是調查美國軍方內部關於超常規秘密軍事技術的開發情

況。以上地任務內容本來是高度機密,但是楊宵上將很感激你所作的一切,所以特別破例向你表明我地身份。」

雷隱半信半疑地看著她,「你真的是執行處那邊派到美國的臥底?你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你不是曾經想楊蕭上將提過希望他能夠派幾個異能者去協助跟保護雷力嗎?而我就是他準備派過去的其中一個異能者。在我上衣左邊口袋裡有一封信,是上

將要我交給你的。他會在信中說明一切。」

雷隱翻開她左邊的口袋,果然看到裡面有一封被密封好的信。

用空出來的左手把信打開仔細看了一遍後,雷隱終於慢慢放開了她。

「你地真名叫張倩?」雷隱坐在她前面開著她說。

「是的。」張倩眼中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像在勾引人一樣的媚態,只剩下平靜如水的笑容。

「你做臥底多久了?」雷隱一邊說一邊用打火機把那封信燒點著。

張倩眼中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從我十八歲開始,算起來,已經超過九年了。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在融合實驗中倖存下來,可能到現在我都沒辦法接觸到

他們的核心部門。雖然他們自稱是最能夠包含各種民族的國家,可是在那些屬於高度機密的部門中,他們是絕對不會起用黃種人跟黑人的。」

雷隱沉默,當其他十八歲的少女在談戀愛或讀書的時候,她卻正置身與危機重重的環境中掙扎求存,箇中的痛苦絕對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而且如果被

人發現的話,國家也是不會承認的。

「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跟你一樣嗎?」

「對不起,在沒有得到上頭允許的情況下,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算了,我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關於降臨者的信息的?」

「可以,楊蕭上將說過,只要是有關降臨者的一切資料都可以告訴你。自從五十年前在美國新墨西哥州羅茲威爾發生的不明飛行物墜毀事件後,幾乎所有國家

都在關注這件事。紙是包不住火的,在經過這麼多年地調查後,我們終於確認了降臨者的存在。而且我們還知道。美國軍方的一些超常規武器就是從那艘墜毀

的飛行物中所得到的科技發展起來的。因為這個原因,上頭就委派我潛入他們內部去獲取更多的數據,或者在必要時實施破壞。」

事情到現在已經很清楚,雷隱也沒有再問下去,於是他問了另一個問題,「那些東西你們研究得怎麼樣了?」

「那是研究部的工作,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遠超了現今文明的科技產物。要完全解毒並且使用地話,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是。

但不管怎樣,你給了我們這個希望。」

雷隱沉默了一下才說:「老實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因為那些東西並不是適合現今這個時代使用的。」

張倩輕輕地說:「將來地事又有誰知道呢。明天我就要去執行保護雷力的新任務,今晚可以讓我在這裡休息一晚嗎?」

雷隱點了點頭。

「謝謝,能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嗎?我想洗個澡。」

「在放毛巾的格子裡有些新的毛巾,請隨便用。」

「謝謝。」張倩慢慢地向浴室走去。

聽到浴室裡面響起嘩嘩的灑水聲,雷隱苦笑了一下,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是臥底中的臥底。不過按現在看來,他算是安全了。只要那些人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

份或杜撰出來的身份,那麼因該就不會再來找「源內正志」地麻煩了。他並不怕別人來找他的麻煩,只怕那些人向他身邊地人下手,那是他最不想遇到的情況



過了一會。浴室內的灑水聲停了下來,看樣子她快要出來了。

「正志。你過來一下好嗎?」忽然,從浴室那邊傳來她的叫喚聲。

雷隱走到浴室門口問:「什麼事?」

突然,大廳跟浴室的燈閃爍了幾下,然後一下子全都熄掉了,整個房子頓時一片漆黑。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了,然後,一個溫熱的身體投入了雷隱的懷裡。在同一時間,一對纖細的手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雷隱沒出聲,只是安靜地站立著。黑暗。彷彿只聽得到兩人地心跳聲。

一陣無言的沉默後,伏在雷隱懷裡的張倩輕輕地說:「今晚可以抱抱我嗎?」

慢慢地,雷隱用雙手抱著她那完全赤裸的誘人身體。

「你知道嗎?我真地很累很累。在那裡的時候,其實是我自己主動要求參加融合實驗的。除了想通過這次機會真正地進入他們的核心部門以外。其實我當時想

得更多的是就這樣死去。可是諷刺的是,在這個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好似眼中,我竟然活了下來。想生存下來的人死了,可是想死的人卻存活了下

來,世事總是這麼出人意表。

你應該知道,做我們女間諜這一行的,身體是經常被利用的工具。在這麼多年裡,跟我發生過關係的男人連我自己都數不清楚。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髒

,就像個廉價的妓女一樣。」她一邊說一邊微微抽搐著。

雷隱感覺到胸口處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意。

輕輕地撫摩著她的秀髮,雷隱柔聲說:「骯髒的只是那些男人而已,我一點都不覺得你髒。」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懷中的女人低聲說。

「是的。」雷隱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角。

張倩顫抖著說:「那、那你肯要我嗎?一次就夠了,可以嗎?」

並沒有多想,雷隱把她攔腰抱起來,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張倩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上,傾聽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把她放在床上後,雷隱慢慢地把衣服脫掉。

聽到他脫衣服時所發出的聲音,張倩覺得全身一陣發燙,原本以為已經麻木的心竟然跳的越來越快。

靠坐在床上,鵝裡隱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然後從她的額頭開始,一直到鼻樑,慢慢地吻下去。

當吻到她的嘴唇時,張倩主動將櫻唇湊了過來,雷隱也毫不客氣地攻佔著她的領地。

在雷隱不斷的挑逗中,張倩終於欲拒還迎地把舌頭伸了過來。兩人的舌頭在口腔中抵死纏綿著,宛如兩條不斷交纏在一起的奇異生物。

不知過了多久,當兩人唇分後,張倩已經到了快窒息的地步。

這時悶雷隱開始慢慢撫摩著她腹背附近光滑的肌膚。

隨著他的雙手不斷移動,張倩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過了一會,她終於忍不住輕輕呻吟起來。

一直往前移動的雙手終於來到了最明顯的女性體征位置,他開始慢慢地把玩著那對傲人的雙峰。

「知道為什麼有不少男人對女人的這個部位有特別的偏好嗎?」雷隱一邊用手指不斷摩擦、揉捏著最敏感的兩點一邊在她耳邊說道。

「為、為什麼?呀……」張倩喘著氣說。

「因為有很多男人在深層意識裡都想回到被母親呵護著的嬰兒時代。」說話的時候,雷隱將一隻手慢慢往下移。

在移到小腹的位置時,他忽然將手放在她光滑渾圓的小腿上不斷摩擦著。

「你的腿真的很美。」他的手不斷往上洋。

「你喜歡嗎?」

「這麼美的一雙腿不會有男人不喜歡的。」

「不要……」

「是不要碰那裡還是不要聽?」即使是在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指也沒有停止抽插的動作。

「求求你……不要再弄了,我受不了了……」她覺得這個男人的手像是有點似的,凡是被他摸過的地方都會留下難以熄滅的火種。

「這是報復你之前對我的挑逗,佐佐子老師,今夜還很漫長呀。」

「可惡,啊……不要弄那裡……」

第二天早上,當張倩張開眼睛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雷隱。

他走了嗎?她眼中露出失望的表情。

忽然,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了,穿著整齊的雷隱走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張倩驚喜地看著他。

雷隱微笑,「這裡是我的住處,我能走到哪裡去?起來吃早餐吧。」

「你會做早餐?」張倩有點驚訝地說。

「除了生孩子以外,我會的東西不少,只是平時懶得動手而已。」雷隱把她的衣服放在床邊。

張倩剛要去拿,卻發現雷隱正笑咪咪地看著她,她不禁臉上一紅嬌嗔道:「還不快點出去。」

「美女更衣是難得一見的美景,當然要留下來細心欣賞才行。快點吧,不然早餐要涼了。」

知道這無賴是不會出去的,她只好裹著床單走下床穿衣服。

剛站在地上,只覺得兩腿發軟,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回頭瞪了他一眼後,她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燙。這個傢伙就好像一個被關了十幾年的老流氓一樣,如果最

後不是拚命求他,他還不知道要把自己折騰到什麼時候,想到這裡,她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羞意。

出呼意料地,這個男人做的早餐竟然出奇地美味。只完早餐後,她安靜地拿起餐具走到廚房洗起來。

等洗完後,她對他說:「可以幫我買份報紙回來嗎?我已經幾天沒看報紙了。」

「好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雷隱慢慢走了出去。

當雷隱拿著報紙回來後,張倩果然已經離開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雷隱輕輕地歎了口氣。

正文 第220章 談判

經過廚房的時候,看著正專注地煮著東西的直子,雷隱心中泛起一陣無法言喻的感覺。

在他看來,女人在穿上圍裙的時候是最美的。

雖然這種說法不免有些大男人主義的味道,不過對於一個從宋朝活到現在的千年老鬼來說,有些想法還是頗難改變得。

走進廚房,用雙手環抱她的纖腰,雷隱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累不累?」

直子搖了搖頭,然後溫柔地說:「你在外面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不用煮太多菜,夠吃就行了,知道嗎?」

「嗯。」直子心中升起一陣濃濃的甜意。她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太辛苦才這麼說的,但他並不知道,為自已心愛的人做菜其實是一種享受。

在餐桌上,看著胃口大開的樣子,直子心中充滿了一種名為幸福的情感。

太好了,他終於平安回來了。想到這裡,一絲淚水在不知不覺間悄悄地從她眼中滑落下來。

當感覺到臉上的濕意,她趕緊低下頭用袖子去擦。

就在這時,一隻手把她的身體帶了過去,然後,她感到自己的臉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雷隱在她耳邊柔聲說了一句。

「雷,對不起,我、我本來不想哭出來地。可是我忍不住……」此時直子已經泣不成聲。

「不要緊,想哭就哭出來。」雷隱左手緊抱著她的纖腰,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長長的秀髮。

直子終於克制不住,用雙手緊緊環抱著他的腰,任由臉上的淚水打濕他胸口的衣服。

大廳裡一片安靜,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對相擁著的戀人。

不知過了多久,當直子慢慢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雷隱胸口附近地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她不禁臉紅起來。然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聲說:「對不起,我去

拿件衣服給你換。」說完他慌忙地想站起來。

雷隱立刻抱住她,「傻瓜,不用管它,先吃飯好嗎?」

看著他充滿憐惜的眼神,她感到鼻子一酸,又有種想哭出來的衝動。

把餐具洗乾淨後。直子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他正在在鋪有地毯的地板上、背靠著沙發的椅腳看電視,這是他最喜歡的放鬆姿勢。

「來,坐在這裡。」雷隱微笑著向她拍了拍自己地大腿。

直子臉紅起來,有點嬌嗔地看了他一眼。最後終於低著頭慢慢走了過去。

實在愛煞她害羞時的嬌容,看到她滿臉通紅地在他腿上坐下來,雷隱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直子。」

「什、什麼事?」感受著愛人噴在她臉上的熱氣,直子只覺得全身酥軟無力。

「我想要你。」雷隱將手探入她的衣服,慢慢撫摸著裡面滑不留手的細膩肌膚。小別勝新婚,更何況眼前地佳人是如此誘人,他已經忍無可忍。

「現、現在不行。」直子顫抖著說。

「為什麼?不要告訴我剛吃完飯不適宜做劇烈運動之類的話。」

「因為……我、我那個來了。」直子臉色赤紅地說。

雷隱一聽,頓時苦笑起來,這的確是最要命的理由。

不敢再挑逗她。他把作怪的手抽出來,然後把她抱在懷裡靜靜地溫存著。

「對不起,雷。」直子低聲說了一句。

「傻瓜,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倒歉。」雷隱憐愛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雷……」心情激盪下,直子緊緊地抱著他,緊地彷彿想將自己的身體融入他體內一樣。

待她稍稍平復一些後,雷隱柔聲問:「在櫻井美音那裡住得慣嗎?」

「嗯。櫻井小姐是個很好的人,她對我很好。」

「想知道她是什麼人嗎?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雷隱輕輕地撫摸著她那張猶如梨花帶雨一樣地美麗臉龐。 「不,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的祖

母生前曾經對我媽媽說過,有些事情。並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好的。」說完,直子把頭重新靠在他胸口上。

「雖然這種說法並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但不得不承認,你的祖母是個智者。」

「聽媽媽說,她雖然很少說話,但卻是個很聰明的人,而且她還曾經擔任過雲伊勢神宮的巫女。可惜在26歲地時候卻因為心臟病去世了,我只在照片裡見過她

的樣子。」

聽到她略帶壓抑的語調,雷隱吻了一下她的臉,然後把她攔腰抱起來,「你坐了這麼久地車,應該很累了,先去睡一覺好嗎?」

「嗯。」直子溫順地點了點頭。

把她放在床上後,雷隱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今天上午寄過來的特快信件,收信人寫的是你的名字。」

「你幫我看好嗎?」直子並不想鬆開抱著他的雙手。

「喂,如果打開來發現是情信的話我會吃醋的。」

「你幫我看一下嘛。」直子輕笑著說。

每次聽到她帶著撒嬌意味的語氣,雷隱都會心跳加速外加一陣衝動,這次也不例外。他苦笑著說:「你在這樣我會忍不住的。你難道不知道那種看得到吃不到

的痛苦是很難熬的嗎?」

直子十分得意地看著他。

拿她沒辦法。雷隱只好把信大開來看。

把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後他一邊把信遞給她一邊說:「這封信是日本青年作家協會寄過來地。他們說很欣賞你在女性雜誌專欄上所發表的文章,因此藉著一年

一度的日本青年作家交流會的機會,邀請你到名古屋去參加這個交流會。信裡還說,他們會負責你往返的機票跟住宿的旅館。如果你決定去的話,就打信裡的

電話通知他們一下。」

「不,我哪裡也不想去,我要跟你在一起。」直子把頭深深地埋在他懷裡。這次令她提心吊膽的分別已經讓她受夠了。

想了一下,雷隱說:「如果我跟你一起去呢?」

「你說什麼?」直子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我是說,我跟你一起去名古屋。之前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到外面去走走,這次算是一個順便的機會。到了那裡以後。你去不去參加那個交流會都無所謂,

反正機票跟住宿我們打算自己出,你說好不好?」因為害她擔心了這麼久,雷隱想借這個機會補償一下。

「可是你的學分怎麼辦?你已經兩個多月沒上課了,如果還不管的話會影響你升學地。」直子十分擔心地說。

「放心吧。我並不需要擔心學分問題,我只要在期末考試中PASS就可以正常升學了。」

「真的沒問題嗎?」她也知道愛人的背景很深,只是關心過切,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如果真的沒問題地話,等到了名古屋,我帶你去見一下我的奶奶好不好?」聽到他真的可以陪她去,直子興奮得臉上泛起了淡淡的潮紅。

「好呀,到時讓她親眼看看她的孫女婿長怎麼樣。」他記得她有一個奶奶在名古屋經營著一間古董店。

直子臉一紅,又將頭縮回他懷裡。

雷隱微笑。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發角,然後埋首在她頸邊呼吸著她身上動人的幽香。

過了一會,直子在他耳邊嬌嗔道:「都是你不好,說陪我去名古屋,搞得人家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

「喂,我才是最難受的一個,懷裡抱著個香噴噴的大美人。卻只能眼看手勿動。」雷隱叫屈。

直子心中一甜,輕罵了一聲「討厭」,然後像貓一樣把身體盡量蜷縮在他懷裡。

□□□□□□□□□□□□□□□□□□□□□□□□□「什麼,你又有出去?」聽到雷隱的話。和美一驚站了起來。

「不要誤會,這次只是去陪直子而已。」

聽到兄長地解釋,和美終於鬆了口氣,「可惡,說清楚一點嘛。」

「和美哥哥,那你的學分怎麼辦?」武淺靜是個乖乖牌好學生,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學分問題。

「我跟各科的導師都很熟,已經跟他們說好,只要在期末考試pass的話就可以順利升學。」雷隱胡扯道。

「這麼好?」武淺靜滿臉羨慕的表情。

和美雖然不相信他的胡說八道,但是也並不擔心學分這個小問題。只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回來,可是他卻又要出去。雖然這次只是去一個星期左右,而且也應

該沒什麼危險,但是她還是覺得有點不開心。

「什麼時候去?」和美問。

「三天後啟程。你跟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我才不要去,我可不想看到一些限制級地鏡頭。而且我跟某人不一樣,可是個老實上課的好學生呀。」和美笑著說。

「喂,即使有這種鏡頭也不會在你面前上演地。」

「好了啦。你們玩得開心點吧,記得要多買些手信回來。」

待他離開公寓後,武淺靜十分羨慕地說:「你哥哥對直子小姐真的好好喔,如果我將來能找到一個對我這麼好地男朋友就好了。」

和美沒有出聲。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她已經基本接受了直子老師將成為她大嫂的事實,但是每次一想起那個小傻瓜看著哥哥的眼神,她就湧起一絲莫名的心痛



「和美,我們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好的。」

兩人鎖好公寓的門後,往兼職地書店走去。

今晚來書店的人並不算很多,所以顯得有些清閒。但即使是人不多,也有幾個漂亮的女生時不時地會來這裡逛逛。

她們大部分都不是專程來看書,而是來看看那個經常會在這個書店裡面出現的開高級跑車的帥哥。

外表英俊、身材挺拔、身上穿的是名牌服飾、開的也是高級跑車,這種長得帥又多金地男人絕對是許多女生眼中的現代版白馬王子。

經過這幾月以來,越來越多曾經來過書店的女生都知道了這個俊男的存在。於是不少女生特意穿得花枝招展地來到書店看他。順便希望可以吸引到他的注意。

因為書店裡地漂亮女生多起來,相對地也吸引了其它同樣動機不良的男生進來。

緒方安田可能並不知道,因為他經常來這裡的關係,書店的營業額提升了超過百分之五,這家連鎖書店的經理暗爽不已。

「我想與你談一下。」當穿著制服的和美正在擺放著新書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把年輕女性的聲音。

和美轉頭一看,那個人竟然是明宇姬子。

對於這個威氣凌人且蠻橫無理的女生,和美已經將她劃為不可理喻生物的其中一員,因此她冷淡地說:「對不起,我正在工作,請不要打擾我。」

明宇姬子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地情緒說:「但是你們的經理卻不是這麼想。」

和美覺得有點奇怪,往前方櫃檯方向望去。只見那個頭頂半禿、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向她不斷地推著手,意思是叫她慢慢談。看到這樣,和美不由得氣結。

她開始考慮還應不應該繼續留在這間店裡兼職。

這是明宇姬子繼續說:「不會阻你很長世間的,我們去休息室那邊吧。」

知道如果不理這個千金小姐的話,她還會繼續來煩自己,和美想了一下,終於跟著她走到了顧客休息室。

坐好後,明宇姬子對她說:「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是想讓你離開安田的。你開個價。只要是合理的話,我會給你地。」她一邊說一邊從手袋裡拿出

一本支票本放子桌子上。

和美有點頭痛起來,為什麼這些有錢人總是這麼喜歡自以為是地想事情呢?

「不好意思開口嗎?不要緊,你可以在這張空白支票上寫上金額。如果我覺得合理的話,我會簽名的。」明宇姬子把支票本推倒她面前。

和美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然後說:「你真地確定應該叫我離開那個傢伙,而不是想辦法讓那個傢伙從此在我面前消失嗎?」

明宇姬子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會相信,如果你沒有耍什麼手段的話,安田真的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嗎?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你有沒有想過,像你這

樣出身普通的女人,即使安田真的願意跟你在一起,你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你看上的不過是他的錢而已,但是我敢很肯定地告訴你,你是沒有任何機會

嫁進去的。上流社會的世界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安田的父親跟他的家族,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的未來繼承人娶一個像你這樣出身平凡的女人的。能成為他

妻子的,必須是跟他門當戶對的女人。老實說,我一直都將他當成是理想的未來丈夫人選。能配得上他,也只有我一個人而已。所以我還是勸你死了這條心,

乖乖地收了錢退場吧。」

和美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她忽然說:「你身上有10門嗎?」

「什麼?」明宇姬子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對了,你是千金小姐,身上應該沒有這麼小面值的錢。那100門或者500門呢,有嗎?」

雖然完全不知她想做什麼,但明宇姬子還是從手袋裡翻出了一個500門的硬幣。

「把它給我好嗎?」和美說。

明宇姬子沒有多想,把硬幣交給她。

接過那個硬幣後,和美點了點頭說:「OK,成交。以後緒方安田就是你的了,以後要把他看緊一點,千萬不要再讓他亂跑,尤其是這裡。」說完,她站起來準

備離開。

「你等一下,你是什麼意思?」覺得被愚弄的明宇姬子憤怒地看著她。

「這還不明白嗎?剛剛我已經把緒方安田以500門的價格賣給了你。以後你想怎麼處置他都可以,不過我給你一個建議,最好用鐵鏈把他綁起來,又或者用鐵籠

把他關起來也可以,總之就不要讓他到處亂跑。」和美耐心地解釋完後,轉身往外面走去。

明宇姬子勃然大怒,大聲說:「源內和美你給我站住!安、安田君……」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正站在休息室門口的「未來丈夫人選」。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今晚不是參加前山叔叔的宴會去了嗎?明宇姬子十分惶恐地看著正以陌生而冷漠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緒方安田。

「緒、緒方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明宇姬子的反應很快,她馬上向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

緒方安田冷冰冰地說:「幸好我提前離開了宴會,不然就錯過了這麼精彩的鏡頭。」

明宇姬子急忙解釋:「緒方學長你聽我說……」

「不要解釋了,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可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資格管我的事了。」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身為局外人的我原本是沒資格出聲的,只是兩位能不能到外面去吵?這裡是看書的地方,請兩位自重。」和美忽然出聲說道。

「賤女人,你給我閉嘴!」明宇姬子恨不得衝上去抓爛她的嘴。

聽到明宇姬子的話,安田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冷地說:「應該閉嘴的人是你。」

「緒方學長你不要被這個女人迷惑,她是很會耍心機的女人。」

「我叫你閉嘴沒聽到嗎?」

看到他們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和美立刻作了一個很不負責的決定:她不管了。

即使他們把所有的客人嚇走也好,把這裡炸掉也罷,都與她無關,大不了被那個死胖子經理炒掉後到其他地方兼職算了。想到這裡,她二話沒說向休息室外面

走去。

看到和美要走開,緒方安田立刻攔在她面前說:「和美,你聽我說,你不用理會這個女人所說的話。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和美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緒方小弟弟,我已經將你賣給這個漂亮的姐姐了,以後你要乖乖聽她的話喔。記得不要再來這裡找我了,

知道嗎?」說完,她繞過他身邊走了出去。

緒方安田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個可惡的女人把他當成了什麼?

正文 第221章 溫泉

從機場出口出來後,看著臉色有點蒼白的直子,雷隱不禁有點心疼起來,「是不是很辛苦?」

直子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只是有些暈機而已,過一陣子就好了。」

雷隱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說:「我們先去休息室坐一下,等一下再坐車去旅館那邊。」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聽話。」說完,雷隱用右手提著行李,左手挽著她纖腰往機場休息室那邊走去。

感受到愛人的體貼,直子心中既甜蜜又感動,把頭倚在他肩膀的同時,兩隻手臂也伸過抱住他的腰。

這時那個負責接待的男人看到直子並沒有往這邊集合反而 走開了,於是他立刻跑過來說:「長谷小姐,來接我們的巴士很快就到了,麻煩你過來這邊集合一下

好嗎?」

直子還沒來得及回答,雷隱對他說:「我女朋友有點不舒服,我想帶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們自己會坐車去旅館的,你們不用等我們了。」

「你沒事吧,直子小姐?」那個男人果然看到她的臉色很差。

「有勞你的關心,丸山先生,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直子十分有禮地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請聯繫我。」

「謝謝你,丸山先生。」

等丸山回到集合點後,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向他問道:「丸山先生,長谷小姐有事嗎?」

「是這樣的池津先生,長谷小姐因為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想去機場的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一會就會坐車去旅館跟我們會合的。」

「原來是這樣。」池津抬頭看著那個剛剛走進休息室的倩影。

這時,從旁邊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果然美女的身體一般都比較弱呀。嘖,想不到最近很紅的女性專欄作者『清水』竟然是個這樣的大美女。早知道我

去追她好了。」說話地是一個戴著眼睛、身材瘦削的男人。

「現在也不晚呀。怎麼,不敢嗎?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喔,村井。」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在旁邊插嘴說道。

「誰說不敢?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反正她只是有男朋友而已,還沒結婚。況且看她那個男朋友也很一般。」戴著眼睛的村井抓著下巴說道。

「來接我們地車怎麼還沒來呀?真是煩死了。」一個四十來歲、臉上化著濃妝的女人在旁邊抱怨起來。

「麻生小姐。請稍等一下,應該很快就到了。」負責接待的丸山立刻陪著笑說。

「每年都是這樣,你們的工作效率難道就不能稍微有一點提高嗎?」姓麻生的女人十分不耐煩地說。

「不好意思,下次我們會注意地。」

「你們每年都是這麼說,但還不是一樣。」

丸山只好不停地道歉。

「算了。另外我問你,今年你們為什麼會把那個只在雜誌上發了幾篇文章,根本就沒資格稱為作家的女人也請來了?」麻生問道。

「你說的是長谷小姐?」

「還在給我裝糊塗,除了她還有誰?」

「是這樣的,長谷小姐在雜誌專欄上發表的散文隨記越來越受女性讀者地歡迎。所以我們會長決定邀請她一起出席這次地交流會。」

麻生冷笑。「哼,不過是個剛出道的新人而已,我就看看她可以紅到什麼時候。」

聽到這邊的對話,站在不遠處的赤城美穗對池津、村井小聲說:「那個女人果然又來了。真是佩服她的厚臉皮呀,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卻每年都照樣來參

加青年作家交流會。」

「有什麼辦法,她是前任會長的老婆,現任會長多少得給幾分面子。」村井攤開手說。「聽說前任會長跟她離婚了。是不是真的?」池津插口問道。

「誰知道,不過以那個喜新厭舊地老色鬼的個性,也不是不可能的。那老傢伙當年就很喜歡對我動手動腳,還好他因為那件事提前退休了。」赤城美穗幸災樂

禍地說。

看著赤城美穗豐滿的 身材。村井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

終於,來接他們地巴士開過來了,於是這批二十幾個來自東京,當紅或半紅的青年作家一個接一個上了車。

時值入秋,天氣開始轉涼。青年作家協會特別安排他們住宿的地點是離名古屋十分近,隸屬於歧阜縣的下呂溫泉鄉附近的一間旅館。

對於這個安排,大部分人都覺得十分滿意,只有麻生在抱怨為什麼住的不是酒店而是老土的旅館。

在機場休息室裡休息了二十幾分鐘後,直子對雷隱說:「雷,我已經沒事了。」

看到她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雷隱這次放心地帶她走出機場去坐車。

在去下呂的大巴上,直子靠在他肩膀上說:「雷,我真的很開心呀。」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角,「如果你覺得那些人太吵的話,我們就搬到其它旅館去,反正那裡的旅館多得是。」

直子沒說話,只是癡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忽然臉紅紅地伸長脖子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把頭縮回他懷裡。

雷隱微笑,輕輕地撫摸著她頸後的秀髮。

下呂鄉是日本有名的三大溫泉之鄉,與有馬溫泉、草津溫泉並稱日本三大名泉。他們所乘坐的巴士從名古屋機場走高速一路北上,大概兩個小時左右車程便到

達了下呂。

按照負責接待的丸山所給的地址,雷隱帶著直子來到了下榻的旅館。

這是一間中等規模的和式旅館,古色古香的設計跟門口有些古舊的木質裝修,顯示出這間旅館至少有幾十年的歷史。

進去之後,雷隱跟旅館的服務小姐交涉清楚後,她立即帶他們去預定地雙人房。

雖然青年作家協會願意支付兩人的機票跟食宿,但雷隱並不想欠他們任何人情,因此他跟直子的機票跟旅館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而且因為他好靜,所以特意

訂了一間比較安靜的房間住下。

「好好睡一覺。等吃飯地時候我會叫醒你的。」把行李放下後,雷隱對直子說道。

「你要去哪裡?」來到這個新環境,直子一刻也不想跟他分開。

「傻瓜,我哪裡也不去,乖乖去睡覺。」

「雷。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她抱著他小聲懇求道。

雷隱拿她沒辦法,於是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然後脫掉外衣躺在她旁邊。

看他答應了,直子十分高興地抱住他的腰。

把被單蓋在她身上後,雷隱在她耳邊說:「你呀。越來越會撒嬌了。」

直子偷笑著把臉貼在他胸口上。

舒服地睡了一覺後,直子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更加美艷不可方物。跟雷隱來到旅館就餐的地方吃完飯時,所有男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介不介意我們坐這裡?」當雷隱跟直子正吃飯的時候,身材豐滿地赤誠美穗跟戴眼鏡的村井走了過來。

「赤城小姐、池津先生還有村井先生。你們好。」直子有禮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長谷小姐。我可是你的忠實讀者呀。你是我見過寫得最好的女性散文隨記作者。」赤誠美穗一邊坐一邊像是十分熟絡地坐在直子身邊。看到她坐下來,村井

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過獎了,跟你寫的系列小說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直子謙虛地回答。

這是村井插嘴道:「不怕長谷小姐見笑,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是也很喜歡看你寫地那個女性專欄。」

「你過獎了,村井先生。」

「不知你有沒有打算些小說?依你地文采,應該會很受歡迎的。」村井繼續討好道。

「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我認識很多出版界的朋友。如果你哪天想出版小說的話,儘管來找我。這是我名片,平時有事的話隨時打我電話。」村井把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謝謝。」直子實在不知怎麼應付他的過度熱情。

「直子,菜快涼了。」雷隱挾了一片菜放在她碗裡。順便幫她擋開那個男人的繼續發問。

看到打斷的人是她名正言順地男朋友,村井雖然有點惱怒,但也無可奈何。

「能問一下,源內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嗎?」赤誠美穗轉頭向雷隱問道。

雷隱隨口回答:「有時會買點股票玩玩,算是個自由職業者。」

「很少見的職業,但是應該會比我們干寫作這一行的要輕鬆一點吧。對於我們來說,那些不斷來催稿地編輯全是一群來逼債的惡魔,而截稿日則是個受難日。

當你沒有賣點的時候,不但沒有退休金也不能辦理失業保險。平時熬夜趕稿不僅沒有加班費,甚至連續假日還得窩在工作室裡自虐。而且,千辛萬苦寫出來的

作品,還得接受那些自命清高卻從來沒發表過任何作品自稱為評論家的傢伙們指指點點。」赤誠美穗越說越有勁,最後還乾脆叫服務生拿了萍紅酒過來。

「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慘?」又抱怨了一輪後,赤誠美穗一邊喝酒一邊拍著雷隱的肩膀說。

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女人,雷隱覺得有點好笑。

看到直子在看著赤誠美穗的時候,眼中露出了一絲同情的眼神,身為那個多嘴女人同行的村井乾咳了一聲說:「美穗,你喝太多了。」

「切,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那麼肉腳嗎?你們知道嗎,上次我跟這傢伙去喝酒,結果你知道怎們樣?兩杯,只不過是喝了兩杯,他就倒下去了,當時在場的還有

其他人。全都看到了。你說丟不丟人?」赤城美穗拍著桌子大笑著說。

看到這個女人竟然在這個大美女面前說他的窘事,村井不禁惱羞成怒,立刻走過去想把她拉走,「美穗,你喝醉了。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醉了,我要扶她回

去。」

「放開我,我才沒有醉。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那麼遜嗎?長谷小姐,走,我們去浸溫泉吧。」說完。她拉起直子往外面走去。

「赤城小姐,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看著她滿嘴酒氣的樣子,直子連忙勸道。

「放心吧,我酒量可是很好的,甚至比很多男人好要好。走吧。等一下我們一邊浸溫泉一邊談一下我們女人之間的話題。」赤城繼續拉著她往外走。

直子沒辦法拒絕。只好對雷隱說:「正志,我陪赤城小姐一下,你在房間等我好嗎?」

雷隱點點頭,「有事打我地手機。」

「我知道了。」直子這才跟赤城美穗走了出去。

這是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雷隱隨便吃了兩口後就回到了房間。

在女性專用的溫泉區更衣室裡,直子正在換浴衣。當她換好後,一回頭卻看到赤城美穗正以奇怪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赤城小姐?」直子有點不解地問。

「沒什麼。我們走吧。」說完,她往裡面的溫泉拿走去。

這是溫泉區裡並沒有其他人,周圍顯得十分安靜。

用手試了試水溫後,赤城美穗把浴衣脫下來放在木盆裡。然後赤身裸體地走了下去。等她下去後,直子也把浴衣脫掉放進帶來的木盆裡,也跟著走了下去。

下呂溫泉之所以被稱為日本三大名泉之一,除了因為泉水透明乾淨無雜質外,還因為它對治療一些風濕性疾病、運動傷害、神經痛等疾病有特殊地療效。

雖然身上並沒有這些病症,但是將全身浸泡在溫泉裡,直子還是覺得十分的舒服。

赤城美穗在水中伸了個懶腰說:「看來這次交流會的安排還挺不錯的嘛。」

直子問:「赤城小姐已經是第幾次參加交流會了?」

「第五次。我第一次參加的時候興奮得要死,以為自己真地很受人重視,後來參加多了,才知道這只不過算是一項慰問式的福利而已。」

直子微笑起來。

這是赤誠美穗忽然說:「長谷小姐,我來幫你按摩吧,我的技術可是很不錯的喔。」

「這怎麼可以呢,不用了。」

「不要客氣,最多等一下你幫我按一下好了。來,全身放鬆。」說完,她走到直子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慢慢揉起來。

看她這麼堅持,直子只好隨她。

赤城美穗一邊按一邊說:「長谷小姐,你地身材真好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美地身體,漂亮到就連我這個女人也不由得心動起來。」

聽到她這麼直白的讚美,直子臉上一陣發燙,「你過獎了,赤城小姐,你的身材也很好呀。」

「我是說真的,我可是很少稱讚別人的身材的,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你實在太過獎了。」

直子發現,赤誠美穗的雙手正慢慢的從自己地肩部往下移到了腋下位置,而且好像還有慢慢往前推移的跡象。

「長谷小姐,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事?」直子驚訝地發現,赤誠美穗的手真的移到了自己胸部地位置,而且有一隻手還沿著自己的小腹慢慢往下移。

「你的那朋友在那方面可以滿足你嗎?」赤誠美穗說話的時候,那隻手繼續不斷往下移。

「赤城小姐,請放開我好嗎?」直子有點驚慌地說。

「長谷小姐,把身體放鬆,我讓你試一下那些男人所不能給你的快樂。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女人才能更瞭解女人的需要。」說話的同時,她的手越發

地往下。

可是就在這是,直子猛地用力把她的兩隻手弄開,緊接著急忙走到溫泉的另一邊,然後滿懷戒備地看著她。

「赤城小姐,請你自重。」

看到她掙脫開來,赤誠美穗不禁有點失望。

過了一會,她對直子說:「長谷小姐,不要緊張,我是不會勉強別人的,既然你不喜歡這樣,我不會再碰你的。」

雖然她這樣說,但直子還是不敢再過去。如果不是因為浴衣在赤誠美穗那邊的方向,她已經馬上離開這裡了。

看到她還是這麼緊張,赤誠美穗笑了一下才說:「其實我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些你從來沒體驗過的事而已,想不到你的反應這麼大。放心吧,我說過不碰你就不

會再亂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直子說:「赤城小姐,這種行為是不正確的。」

「我不是真正的同性戀,只是偶爾會跟其他女人做這種事。因為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所以一時忍不住而已。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你的男朋友,因為你是見過

反應最大的女人。」

「除了他之外,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碰我的,即使是女人也不例外。」

「哼,那些男人有什麼好?他們不過是些只看外表的下流動物而已,當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或不再漂亮的時候,他們就會向扔垃圾一樣把你甩掉。」赤誠美穗

冷笑說。

看了她一眼,直子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他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對不起,我要走了,請你讓開一下好嗎?」

赤誠美穗笑了笑,十分大方地走到一邊去。

看到她走開,直子馬上走過去拿起木盆裡的浴衣穿上,然後向更衣室走去。

看著她有點匆忙的背影,赤誠美穗笑了一下,接著把頭埋進水裡泡起來。

回到房間,看到正看著電視的雷隱,直子立刻衝了過去。

把她抱在懷裡,雷隱小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抬頭看著他充滿關心的眼睛,直子將剛剛的事慢慢說了出來。

聽她說完後,雷隱皺起了眉頭。

「雷,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我看得出來,她只是個可憐的女人而已。」直子十分擔心地看著愛人的表情。

看到她的眼神,雷隱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聽到他的話,直子這才略略放心了一些,「雷,剛剛真的嚇死我了。我以前聽是聽得多了,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已經沒事。」雷隱在她耳邊輕輕地安慰著。

「雷……」直子把頭深深地埋在他懷裡。

正文 第222章 老店

名古屋是日本愛知縣首府,是僅次於東京、大阪和橫濱的第四大城市。它於本州島中西部,瀕臨伊勢灣。由於該市介於首都東京和古都京都之間,故有「中京

」之稱。面積為376平方公里,人口約為210萬。而江戶幕府將軍德川家康修建於1612年的名古屋城,則是名古屋的象徵跟主要名勝。

今屆在名古屋舉行的日本青年作家交流會的具體舉辦地點是在名古屋的文化科學館,在這次交流會中,除了名古屋地區,還會有日本各個縣市的青年作家參加



第二天上午,雷隱和直子隨著其他青年作家一起,坐著來接他們的大巴來到了交流會現場。

青年作家交流會中最主要的一項活動是現場簽名售書。在偌大的館場中,擺滿了一張張標有各個作家名稱的桌子,每個桌子的旁邊,則放了幾箱該作家所寫的

書。

在交流會還沒開始前,會場的工作人員就安排各個作家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做準備。

到了九點鐘,數以千計的讀者開始井然有序的進入會場,按簡章上的排列分佈去找尋自己喜歡的作者。由於讀者人數眾多,一時間整個場館內站滿了人。

因為直子覺得自己只是在雜誌專欄上面寫些散文或隨記一類文體的業餘撰稿人,本身並沒有出版的書籍,而且她也不想被那些讀者看到自己的樣子,於是她向

會場的工作人員提出,取消她的座位。

在她的堅持下,四十多歲的青年作家協會會長終於同意了她的請求。

於是,直子隱入人群當中,十分高興地抱著愛人的手臂在會場內到處閒逛。

看著擁擠的人流,雷隱對她說:「我們開溜吧,這裡太吵了。」

直子猶豫起來,「不太好吧,等一下簽售活動結束後,還有一個作者聚餐,如果連這都不出席的話好像不是很好。」

「放心吧,這裡有這麼多寫書的人,即使少一兩個也不會有人發現的。你不是說想帶我去你奶奶那裡嗎?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立刻答應了下來。

從會場裡面出來後,直子笑著說:「好好玩呀,好像有點逃學的感覺。」

看著她動人的笑顏,雷隱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俏臉,然後說:「你剛剛不是說不太好嗎?」

直子雙手抱著他的手臂嬌嗔道:「討厭,明明是你慫恿我出來的。」

雷隱笑了一下才說:「兩手空空的去不太好,我們去買些禮物一起帶過去。」

「嗯。」對於愛人的細心,直子十分的高興。

兩人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些禮物後,就坐著車出發。

直子奶奶的古董店位於名古屋的shkemichi老街區裡面。

這片老街區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8世紀日本商人的時代,裡面有古老的貨倉、神廟跟工藝品店。洋溢著濃郁的日本傳統民間風貌。是許多來到名古屋的遊客所必

到的地點之一。

來到門口的時候,雷隱打量了一下這間古董店。這是一間典型的日本傳統店舖,店的面積很大,在店的後面則是住人的房子。有內到外大部分都是木質結構,

顯得古色古香。聽直子介紹,這間古董店已經有六十多年的歷史,是她外公的心血結晶。

來到這裡以後,直子興奮得像個孩子一樣。她迫不及待地拉著雷隱走進店裡面。

走進去以後,她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正小心地擦拭著貨價上的物品,她馬上對那個女人說:「草子阿姨。」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那個女人立刻轉過頭來。在看清楚直子後,她滿臉驚喜地說:「原來直子回來了。」

直子笑著說:「你身體好嗎?」

池倉草子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打量著她,「我很好,你呢?」

「我過得很好,奶奶在這裡嗎?」

「太太在內堂裡面。這位是?」池倉草子有點奇怪地打量著雷隱。

「他是我的未……未婚夫。」直子滿臉通紅地介紹道。

「呀?」池倉草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從沒聽說過直子有未婚夫這件事。

直子羞澀無比地看了雷隱一眼後,小聲說:「雷,這位是幫我奶奶一起照看這間店的池倉草子阿姨。」在激動的情緒下,她一時忘記就把愛人的真名說了出來



雷隱微笑,對池倉草子說:「你好,我叫源內正志,是直子的未婚夫。」

「池倉草子很快恢復了正常,立刻說:「你好,我叫池倉草子,請多多指教。」

直子急於想見到奶奶,於是對她說:「草子阿姨,我們先進去看看奶奶。差點忘了,這是給你的禮物。」她從雷隱的手上拿過一盒禮物交給她。

「你真是的,回來就好了,還帶什麼禮物。」

「只是一點心意而已。那我們先進去了。」說完,直子拉著雷隱走了進去。

看著直子興奮的表情,池倉草子不禁感慨起來,想不到當年的小丫頭現在已經有未婚夫了。

從小學到高中,直子都一直是在名古屋讀的書。可以說,她是看著直子從當年那個又乖又可愛的小女孩長成如今這樣美麗的女性的。跟直子的奶奶一樣,池倉

草子同樣很擔心從小就體弱多病的直子,希望她那個未婚夫能好好地對她。

在裡面的房子是一間跟武田的老家差不多風格的和式住宅。在種滿花草的庭園中間,是一排鋪著木地板跟紙門的房間。

直子走到中間最大的房間前面,然後向裡面輕輕地叫了一聲:「奶奶,我是直子。您在裡面嗎?」

當直子叫到第三聲時,紙制的推門被打開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走出來滿臉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孫女。過了一會她才微笑著說:「直子,你回來了。」

直子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她向老人鞠了一躬說:「奶奶,我回來了。」

「快進來坐吧。」說話的同時,老人看了一眼站在直子旁邊的雷隱。

房間裡面的擺設十分簡單,正中間是一張木製矮几,在窗台上面透光處擺著幾盆盆栽,牆上掛著幾幅線條簡單明快的字畫。在旁邊的櫃子上有一台雖然開著,

但音量卻調得很小的電視。如此簡單的傢俱組成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走進房間後,直子十分自覺地走到櫃子前面,拉開第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茶壺、茶杯跟一罐茶葉出來。然後走到房間旁邊的茶室去泡茶。

很快的,直子把茶沏好了,她首先倒了一杯放在老人面前,然後再分別倒給雷隱跟自己。

把茶分好後,直子跪在老人的背後用手幫她輕輕地按摩著肩膀。然後她一邊揉一邊說:「奶奶,因為前些日子我在雜誌上發表了一些稿子,日本青年作家協會

的人就邀請我來名古屋參加每年一屆的青年作家交流會。趁著今天有時間,我就來這裡看看您。您近來身體好嗎?」

「我很好,你父親跟你媽媽好嗎?」

直子回答:「父親的工作仍然很忙,但他們兩人的身體都還好。大哥跟二哥也是如此。」

「那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的身體很好,請您不要擔心。」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直子,你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年輕的先生吧。」

直子立刻臉紅起來,完全不敢看雷隱那邊。她湊到老人耳邊低聲說:「奶奶,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聽到孫女的回答,老人安靜地注視著雷隱。過了一會,她忽然對他說:「以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直子了。」

雷隱沉聲回答:「我會的,請放心。」

「奶奶……謝謝您!」直子滿臉驚喜的表情。她剛剛還在擔心奶奶對雷隱的觀感,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老人並沒有詳細地問雷隱的職業、家庭等問題,只是很隨意地跟他們談一些生活的瑣碎事。心情大好的直子有時會像個小女孩一樣向她撒嬌,在旁邊的雷隱輕

輕微笑著。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從外面的店裡傳來一陣頗大的爭吵聲。

聽到外面的爭吵聲,老人略略皺起了眉頭。

「奶奶,我們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直子對她說道。

老人點點頭,站了起來。

三個人走到店裡的時候,看到一個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跟池倉草子爭吵著什麼。

這時,那個男人激動地大聲說:「你在騙我,我知道那東西一定在這裡,你快點把它拿出來。」

「對不起,客人,我們這裡真的沒有你說那種東西。」

「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們一定把它藏了起來。」

「客人,請你講點道理好嗎?沒有的東西你叫我們怎麼拿給你?」

那個男人大怒,「把你的老闆叫出來,我要親自去問他要。」

池倉草子被他吵得有點不耐煩起來,「你上次已經來過了一次,當時我就很清楚地跟你說過沒有,可是你並不相信。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相信?」

「你在騙我,混蛋,快把你的老闆叫出來!」那個男人大力拍著櫃檯說。

「我就是這裡的老闆,請問您有什麼事?」老人走過去對那男人說道。

「你是這裡的老闆?你是不是姓吹吾?」那個男人一眨不眨地看著老人。

「是的。請問您有什麼事?」

這時,池倉草子走到老人身邊,然後湊到她耳邊說了一會。

聽她說完後,老人仔細地打量著那個男人,過了一會才說:「這位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認為本店有你要找的東西?」

此時男人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好像有什麼事難以決定似的。過了一會,他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後,說:「對不起,打擾了。」說完,他轉身走出了古董店。

想不到他會這麼輕易就離開,池倉草子不禁覺得有點意外。

「奶奶,那個人想找什麼東西?」直子向老人問道。

老人將注視那個人背影的目光慢慢收了回來,然後說:「他要找的是那把供奉著的刀。」

「刀?你是說那把供奉在東邊小房間裡的刀?」直子有點驚訝地說。

「是的。你們兩個跟我來一下。」說完,她向裡面走了回去。

老人帶著他們來到了東邊角落一個上了鎖、像是雜物房一樣的小房間前面。

「直子,你還記得這個房間嗎?」這時,老人忽然問道。

直子回答:「當然記得,除了那次以外,你告誡過我平時絕對不可能靠近這個房間,再加不可以進去。」

老人沒再說話,只是從身上拿出一條鑰匙,然後用鑰匙把房門的鎖打開。

把房間的門打開來後,老人說:「你們跟我進來。」

房間裡面很暗,除了從門口跟唯一的一扇小窗外面透進來的光線外,裡面幾乎沒其他的光源。而且因為長期關閉的關係,裡面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老人走到牆壁的左邊摸索著,過了一會,只聽「啪」一聲響起後,一盞裝在上面的日光燈亮了起來。

「還好燈沒有壞。」老人一邊說一邊走了回來。

這時雷隱清楚地看到,在這間房間正中央的一張桌子上,有一個鐵架,在鐵架上面放著一個很長的木盒子。從盒子的紋路跟色澤來看,顯然已經有不少的日子



上面在開口的地方綁著幾顆彎玉和一些艾草,除了這些東西以外,最令人矚目的是,上面還貼滿了一張張的符咒,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令人覺得十分的詭異



老人對孫女說:「直子,以前你還小,所以我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但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我有些事要交待你一下。你還記得那個盒子嗎?」老人指著放在

桌子上的盒子。

直子回答:「我記得那個盒子裡面放的是一把長刀。因為在我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原來那個盒子發霉壞掉了,當時您交給我一個新的木盒子,叫我把裡面那

把長刀從壞掉的盒子裡面拿出來,然把它放進新盒子裡,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叫你去換盒子,而不是讓其他人或我自己親自去換呢?」

「我不知道,因為我當時並沒有想太多。」

「現在我告訴你,那是因為除了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外,其他人是絕對不能碰那把刀的,否則會很危險。」

「危險?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直子覺得這個字眼好像過於嚴重。

老人慢慢說:「這把刀並不是我們家的,它是你外公一個好朋友寄存在我們這裡的。那個人說過,這把刀是絕對不能讓人去碰的,因為它是一把邪刀。」

「邪刀?」直子有種在聽鬼故事的感覺。

「你可能不相信,但這的確是一把邪刀。據你外公的好朋友說,凡是持有過這把刀的人,都會不得好死。而且它每次顯世的時候,都會引起一番恐怖的殺戮。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信,但後來發生了一些怪事之後,我就開始相信了。」

「什麼怪事?」直子不自覺地抱緊雷隱的手臂。

「這把刀原本不是放在這裡的,而是放在西邊的偏房裡。可是有一天,你外公看到一個負責搞清潔的工人不知為什麼,老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這把刀。他

開始以為是自己看錯,可是慢慢的,他發現那個人的舉動跟行為越來越奇怪,後來有其他工人說曾經他一個人的時候竟然自己跟自己說話。你外公以為他精神

有問題,於是就把他辭退了。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晚上,他從外面偷偷地爬進來想偷東西的樣子。但沒過多久被其他工人發現把他抓住了。當時他不斷地叫著『

把那把刀給我,把它給我』。當警察把那個人帶走後,卻沒想到他在警局裡突然發狂,把一個警察的耳朵咬了下來。到了最後,醫生斷定他得了嚴重精神分裂

把他關進了精神病院。你外公覺得可能跟這把刀有點關係,於是就把刀放在這個原本是雜物房的房間裡。

幾年後,你外公去世了。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一件怪事。一個新來的雜工在工作了兩個月後,突然出現了跟之前那個清潔工很相似的行為。也是有人看到他經

常自己跟自己說話,而且還有人看到他經常在這個房間前面徘徊。我怕會出事,於是像你外公那樣,把他辭退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我特意安排幾個工人在外

面守著,看看有沒有人進來。結果當天晚上那個雜工真的偷偷回來了,而且還想砸開這裡的鎖進來這裡。原本守在這裡的工人把他抓住交給了警察。」

「那他跟上次那個人一樣,也發狂咬人嗎?」直子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但是卻在警局的看守室中自殺了。」聽到這個答案,直子覺得更害怕,幾乎把整個人縮進雷隱的懷裡。

老人繼續說:「發生了這樣的事後,我覺得很不尋常,於是特意來查看了一下,卻發現原來裝著刀的盒子因為發霉而爛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原

因,但為了以防萬一,我按你外公好朋友說的那樣,讓當時還是小孩子的你去把刀拿出來,然後換上新的盒子。當時我也很害怕你會出事,在旁邊提心吊膽地

看著。在你平安無事地出來後,我馬上把住在附近寺廟的一個法師請來這裡,讓他往盒子上面貼上驅邪的符咒跟綁上可以辟邪的彎玉和艾草。雖然不知道是不

是真的有效,但自從做完這些事後,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再發生什麼怪事。如果這把刀不是你外公的好朋友寄存在這裡的,我早就把它扔掉了。」說到這裡

,老人不由得歎了口氣。

聽奶奶說完後,直子有點害怕地看了一眼那個盒子。她想不到當年自己親手放進去的那把刀,竟然是這麼邪門的東西,她現在覺得一陣發寒。

忽然想到什麼,直子說:「奶奶,這把刀已經放在這裡這麼久,為什麼那個人會知道呢?」

老人說:「這點我也不清楚。我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如果將來我有什麼事的話,你就把這把刀埋在附近那間神廟的神樹下。幫那個人保管了這麼多年,我

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不想這把刀會傷害到你或其他人。」

聽到老人的話,直子頓時緊張起來,「奶奶,您不要嚇我,您千萬不能有事。」

老人微笑說:「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並不是說我會有什麼事,只是說等我百年歸老後,就由你來處理這件事。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把盒子打開。」

直子這才鬆了口氣,「我知道了,奶奶。」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雷隱忽然說:「可以讓我看看那把刀嗎?」

正文 第223章 封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嚇了一大跳,老人更是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雷,你說你要看那把刀?」直子兩隻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

「是的。」雷隱走到老人面前說:「請讓我看一下盒子裡面刀好嗎?」

「請給我一個理由。」老人平靜地說。

「我有一個朋友,他家傳著一把同樣不祥的凶刀,但是後來由於一些原因,這把刀不見了。他曾經拜託過我,如果有朝一日見到這把刀的話,讓我通知他的家

人。因此我想看一下這把刀是不是他說的那一把。」

想了一下,老人問道:「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他叫長川明次,是柳生劍派的人。」說到這個名字時,雷隱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長川明次就是長川九次郎的真名,一個令他思潮起伏的名字。

老人搖了搖頭,「你的要求我無法答應。這把刀實在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是直子最重要的人,我並不能讓你冒險。」

雷隱沉聲說:「那個老朋友在生的時候,我曾經對他有所虧欠,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是想盡可能地作一些補償,完成他的托付,希望你能夠體諒。」

雷隱在說話時所流露出來的眼神直子曾經見過,那是在他還是高中一年級時在沖繩參加修學旅行的時候。現在再次看到這種眼神,直子的心弦不禁輕輕地顫動

起來。

在老人深思著的時候,直子鬆開愛人的手臂慢慢地走到她身邊說:「奶奶,求求你答應他好嗎?」

老人抬起頭看著她,「直子,你確定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別忘記,這把刀是很危險地。」

直子回頭看了愛人一眼後以輕柔但卻堅定的聲音說:「他地心願就是我地心願,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他一起去面對地。請奶奶答應他的請求,求求你。



聽完她的話後,老人輕輕地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執意搖這樣做,我答應你就是了。」

「謝謝奶奶。」直子向她鞠了一躬。

直子回到雷隱的身邊。把頭貼在他的胸口輕輕說:「雷,小心點。」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跟你奶奶先出去一下。」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直子跟老人走出房間。

等她們走到房間外面後,雷隱走到桌子前面,略略看了一下後,就伸手去解開綁在盒子上的彎玉跟艾草。

因為那些東西都綁得很緊,而且打的是死結,雷隱沒辦法,只好掏出一把小刀把繩子割斷。

把上面的附著物全部清乾淨後。只剩下盒子表面貼著地一張張令人覺得十分詭異的符咒。

他用小刀在開口的位置劃了一下,把符咒切開了一個縫。

把小刀收好後,雷隱慢慢地把盒子打開。

看到他的動作,在外面看著地直子整個心都提了起來。這時,誰也不知道把盒子打開後會發生什麼事。

終於,她看到,盒子被整個打開了。

這時,周圍一切都很安靜平常,並沒有任何事發生。直子略略鬆了口氣。

可是當她望著雷隱的背影時,卻忽然發現他好像變得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這時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雖然因為背向她的關係,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背影中,直子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一點。

緊接著,她看到雷隱把右手往刀柄的位置伸去。

他要把刀拿起來?直子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想起剛剛奶奶說的那兩個人的遭遇,關心過切之下,直子忍不住叫了出來:「雷,不要……」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老人忽然拉著她的手低聲說:「不要打擾他。」

直子不敢再作聲,只能既擔心又著急地看著雷隱。

終於,雷隱的右手握住了刀柄,然後慢慢地把整把刀豎了起來。

事隔這麼多年後,直子終於再次看到這把只有些許印象的刀的全貌。

那是一把比平時所見的刀還要長一些的日本武士刀,上面並沒有刀鞘,刃長將近一米,刀身呈現一種奇怪的黑褐色。

不知為什麼,直子一看到那把刀,忽然有種全身無力,好像貧血一樣的暈眩感。似乎覺察到孫女的情況,老人在拉著她手的同時,另一隻手用力地扶著她的腰



得到老人的幫助,直子終於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體,來不及向奶奶道謝,她繼續向前面望過去。

只見此時的雷隱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手中的刀,安靜得好像一個持刀的雕像一樣。

剛剛那種無法言喻的奇妙感覺越來越清晰了,她發現,此時的雷隱全身正散發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沒錯,的確是壓迫感,她現在終於可以將這種奇怪的感覺隱若地形容出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雷隱這個樣子,但是很奇妙地,在這種令人彷彿呼吸不順的無形壓

迫感下,她卻有一種熟悉的安全感,就好像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一樣。

慢慢地,雷隱將手中的刀橫放,然後把它放回了盒子,最後他把盒子合上。

在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雷隱轉身走了出來。[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 . c ? m]

「雷……」直子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放心,我沒事。」雷隱抱著她柔聲安慰起來。

「雷,我剛剛真的好怕。」直子一邊說一邊小聲抽泣著。

雷隱在抱緊她的同時,用手輕輕地摸著她頸後的秀髮。

站在旁邊的直子奶奶微笑看著他們。

*********************

「雷,那把刀是你朋友說的那把嗎?」在之前喝茶的房間裡,直子把一杯重新沏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後問道。

雷隱搖了搖頭,「雖然跟我那個朋友形容地有點像,但是那把刀並沒有銘文,所以並不是我朋友說的那把。」

通常日本刀的外側位置都會有一些銘文,尤其是一些名匠所作的刀,而這把刀卻什麼也沒有。

把茶杯放下後,雷隱向坐在對面的老人說:「也許有些唐突,但是我建議你還是把那把刀盡早埋起來比較好。」

老人看著他說:「其實在直子外公還在世時,因為發生過那件事,我曾經勸過他這樣做,可是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他認為既然是好朋友寄存在他這裡的重要對

象,不能如此粗暴地對待。作為他尚在人世的妻子,我理應遵從他的心願,把這把不祥的刀保管到我離開的那天為止。」

「雷,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子對剛才的感覺仍然印象猶深。

雷隱沉聲說:「那把到上面沾附著十分重的死氣。」

「什麼是死氣?」直子有點驚訝地問。

把她的纖手握在手裡,雷隱說:「死氣也被稱為屍氣,這時古時的說法。從符合科學的角度解釋是,當一個人在非自然死亡情況下,尤其是被人殺死的話,有

時會在死亡的一瞬間釋放出一種物質,或者應該叫能量,這些能量會附著到殺死自己的凶器上或兇手身上。通常,死氣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慢慢減淡,最後完

全消散,但是也會有例外。當一個人用同一件凶器不斷地殺人,這時死氣的累積很可能會超過消散的速度,當死氣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會發生質變,形

成一種不會隨時間的過去而消散的特殊死氣。當這種特殊死氣到達一定數量時,就會對持有這件凶器的人產生無法預測的影響,這種影響的程度會視乎附著在

凶器上面死氣的多少而有所不同。最有可能的是會逐漸令持有者的性格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粗暴或者嗜血。但是這把刀不同,附著在它上面的死氣重得異乎尋常

,如果是普通人拿起它的話,很可能會發狂,但是也有可能會出現其他的情況。」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十分緊張地反握他的手,「那你會不會有事?」

雷隱拍了拍她的手說:「放心吧,我沒事。」

看到愛人的眼神清澈如昔,直子終於放下心來。

這時,直子奶奶忽然說:「我當時聽那把刀的原主人說過,這把刀是經過封魂的。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雷隱頜首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把刀會變成這樣。所謂封魂是日本的叫法,真正的名稱應該叫劍祭。是指在劍或刀剛要煉好出爐的時候,鑄劍或鑄刀的人

將自己的血滴在劍身上,從而令劍或刀開鋒。但是後來這種做法慢慢被扭曲,變成將一個或幾個活生生的人扔到煉爐裡面,想讓死者的怨魂跟利器相融合,產

生真正的凶器。但會這樣鑄劍的人一般都是些瘋子,可以說,經過這種方法鑄成的劍或刀,在還未真正殺人之前就已經是一把凶器。如果再用它來殺人的話,

就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邪刀。

另外有一點要說明一下,其實真正能封住這把刀上面的死氣而不讓它們擴散的並不是那些符咒或彎玉,而是那個桃木盒。」

老人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這麼說來,那兩人最後變成那樣,是真的受到了這把刀的影響,是我們家間接害了他們呀。」

雷隱不知怎麼安慰她才好,畢竟這時事實,誤殺跟謀殺雖然有所區別,但結果卻是一樣地。

「奶奶,這種事誰也預料不到,請您不要想太多了。」直子走過去勸慰著。

「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你們慢慢坐。」老人撐著桌子站起來。

直子馬上扶著她向臥室走去。

正文 第224章 心結

從直子奶奶家出來一直返回到旅館這段時間裡,直子都顯得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雷隱從浴室裡出來後,看到她正坐在床邊以毫無焦點的眼睛看著電視。

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雷隱問:「在擔心你奶奶嗎?」

直子把頭靠在他胸口上說:「她的精神不太好,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麼胃口,我真的很擔心她有事。」

雷隱說:「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些心結,能解開的只有本人而已。這幾天我們多些過去看看她,跟她說說話,以她的人生閱歷,要解開這個結並不是太難的事。



「嗯,」

「先去洗個澡吧,今晚早點休息,你今天一定很累了。」

直子抬起頭深情地看著他,「雷,謝謝你。」

「傻瓜。」雷隱憐愛地吻向她的櫻唇。

直子摟著他的腰慢慢地回應著。

這個吻十分綿長但並不激烈,直子的心境漸漸變得平靜下來,盡情陶醉在他溫柔的慰籍中。

過了許久,當兩人唇分後,直子已經情動起來,臉色變得潮紅一片,呼吸也有些急促,卻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幫你洗好不好?」雷隱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同時用手解著她套裙上的鈕扣。

聽到雷隱的話,直子的呼吸更加急促。

過了一會兒,雷隱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後,露出那具曲線完美、令人呼吸頓止的女體。

把她平放在床上後,雷隱一邊細心欣賞一邊用手在那峰巒起伏的曲線上游移著。

「雷,不要……這樣看我。」感受到愛人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直子用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哀求起來,全身的肌膚也泛起粉紅的色澤。

雷隱微笑,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往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她耳邊說:「我會幫你洗得很乾淨,任何地方都不會放過的。」

直子的身體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

※ ※ ※ ※ ※ ※ ※ ※ ※ ※

交流會的簽名售書活動計劃連續舉行三天。到了第二天上午,直子因為擔心奶奶,已經不需要雷隱的慫恿,自動自學地想出去。

可是剛要離開會場的時候,一個負責主持會場的負責人跑過來說:「長谷小姐,請等一下。」

「渡邊先生,你好。」直子有種在逃課的時候被老師捉住的感覺。

「長谷小姐,能不能問一下,你要去哪裡?」渡邊用手帕擦了擦汗後說道。

「是這樣的,我想去探望一下住在名古屋的奶奶。」

「原來長谷小姐的奶奶就住在名古屋,那真是太巧了。是這樣的,從昨天開始,有越來越多女性讀者想親眼見一下你本人,所以我們會長想重新設立你的座位

,不知長谷小姐現在有空嗎?」

直子不禁露出為難的眼神,她畢竟是受青年作家協會的邀請來參加這次交流會的,別人的這種要求是很合理的,只是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奶奶的情況。

看到直子為難的樣子,雷隱對那個負責人說:「不好意思,因為我女朋友的奶奶已經很久沒跟她見面,因此十分掛念她,所以請麻煩你跟你們會長說一下,不

要設立她的座位,希望你們能夠體諒。」

「這樣呀,那好吧,我會跟會長說一聲的。」

「謝謝你,渡邊先生。」直子向他鞠了一躬。

「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工作了。」向她回了個禮後,那個負責人返回了會場。

等他離開後,直子說,「雷,這樣做會不會有點過分?」

雷隱握著她的纖手說:「有時做人不能太顧及別人的想法,不然就什麼也做不了,假如有兩個或兩個以上令人左右為難的選擇時,如果選擇自己想選的那個,

不是會比較開心一點嗎?而且,世間的事並沒有絕對的好壞對錯之分。你呀,做好學生做太久了。不要再想了,我們走吧。」

「嗯。」直子抱著他的手臂慢慢向前走。

到了直子奶奶的古董店後,直子驚訝地發現,大門口正停著一輛警車。

「太太,如果一有消息的話,我們會馬上通知你的。」在古董店裡,一個警員一邊做著筆錄一邊對池倉草子說道。

「麻煩你們了。」池倉草子說。

走進店裡面後,直子一看到池倉草子立刻焦急地問道:「草子何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直子你來了,不要擔心,只是昨晚店裡被偷了一樣東西而已,這位警察先生是來幫我們錄口供的。」池倉草子安慰她道。

「那奶奶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放心吧,她沒事。你可以到裡面去看看她。」

直子立刻拉著雷隱往裡面走去。

在老人的房間裡,直子看到了正端坐在榻榻米上的奶奶,看到她臉色如常,直子終於鬆了口氣。

「奶奶,你沒事吧?」直子坐在她身邊問道。

「放心,我沒事,不要擔心。」老人拍著孫女的手安慰她。

「奶奶,店裡什麼東西被偷了?很貴重的嗎?」直子一邊按摩著她的肩膀一邊問。

老人沉吟了一下才說:「被偷走的是那把邪刀。」

「什麼?」直子一驚。

雷隱沉聲問:「是昨天那個男人嗎?」

老人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有可能,因為他好像知道邪刀真的放在這裡。現在,我很擔心刀的原主人所說的那番話。」

雷隱眼中露出深思的眼神。

※ ※ ※ ※ ※ ※ ※ ※ ※ ※

「好累呀,今天簽名簽得我的手痛死了。」在旅館吃飯的時候,一個人近中年的男作家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說道。

赤城美穗白了他一眼說:「和廣前輩,如果有那麼多人來找我簽名買書的話,我就是簽斷手也高興,你還好意思抱怨?」

「小美穗,你也不錯呀,你的讀者也排了很長的隊呀。」那個男人十分得意地說。

「拜託了前輩。不要再叫我小美穗,你難道不覺得這個稱呼很噁心嗎?」赤城美穗大聲抗議道。

「不會呀,我覺得這個稱呼很可愛呀。今晚我們一起泡溫泉怎麼樣,作為你的前輩,我可是有很多東西可以教你的喔。」那個男人以別有用意的眼神看著她那

豐滿的身材。

其他人在旁邊大聲笑了起來,更有人吹起口哨來。

「一群色鬼。」赤城美穗罵道。

聽到那邊傳來的嘻鬧聲,麻生菊的臉上充滿了厭惡的表情,一群只會吵吵鬧鬧的猴子。

令她憤怒的是,今天在簽售會上,來找她簽名買書的人比她想像中的要少得多。想起在會場裡面,那幾個在她眼中俗不可耐的傢伙前面長長的隊伍,即使是那

個讓她最看不順眼的赤城美穗,來買她書的人也比自己的多很多,她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這時,紙制的推門被輕輕推開了,兩個人一邊輕聲說話一邊走了進來。

看到一身淺色套裙的直子,麻生菊剛剛平息的怒火又一下子升了上來。

從昨天下午開始,竟然有不下一百人手拿著簡章來問她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會場。真不知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竟然會喜歡這個空有其表的女人所寫的無聊文章

。早知道這樣,她死也不願意坐在這個女人的座位旁邊,雖然好的位置早就已經取消了。

「長谷小姐,過來這邊坐吧,這裡有空位。」看到直子,赤城美穗眼前一亮,馬上招呼著她。

雖然不想跟這個有奇怪嗜好的女人坐在一起,但是別人都已經當眾開口了,她只好和雷隱走了過去。

「請坐,長谷小姐。」坐在赤城美穗旁邊的村井十分慇勤地拉開了一張椅子。

「有心了,我們坐這裡就行了。」雷隱在桌子的另一邊拉開一張椅子讓直子坐下,然後自己坐在她旁邊。

又是這個傢伙,村井有點惱怒地看了雷隱一眼。

等他們坐好後,赤城美穗說:「長谷小姐,你知道嗎?今天有很多人來找你喔,可惜你不在,你今天去哪裡了?」

直子回答:「我今天去探望住在名古屋的奶奶。」

這時頭有點禿的和廣插嘴道:「原來如此,長谷小姐真是個有孝心的人呀,現在已經很少看到你這樣孝順的女孩子了。我可是經常都有看長谷小姐寫的文章,

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討論一下一些寫作上的問題怎麼樣?不如乾脆就明天晚上吧,那時我剛好有空。」

「你有心了,和廣先生,我不敢耽誤你寶貴的寫作時間。」直子婉拒道。

赤城美穗笑著說:「前輩,你這樣直接可是會嚇到人家的喔,另外別忘了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

和廣反駁,「我作為一個前輩,幫助一下新人也是很應該的嘛,你想到哪裡去了?」

「那二階堂進也是新人呀,為什麼就不見前輩你這麼關心他呢?」

聽到赤城美穗的話,其他人不禁又笑起來。

和廣抬頭瞪了她一眼。

直子有點感激地看了赤城美穗一眼,而她則報以微笑。

吃完飯後,赤城美穗提議到外面逛街,和廣跟村井也都同意了。當他們以期待的眼神看著直子時,她卻說有點累想早點休息,幾個人只好略帶失望地跟她告別



走出旅館後,和廣抓著下巴說:「真是可惜呀,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找了個這麼普通的男朋友。看來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嘛,看著吧,只要讓我找到機會跟長

谷小姐獨處,一定可以擄獲她的芳心。至於她那那個男朋友,可以讓他滾蛋了。」

村井沒出聲,因為他想的跟和廣一樣。

赤城美穗說:「我看沒這麼容易,我看得出來,長谷小姐很喜歡那個男人,並不是那麼簡單就會改投懷抱的。」

和廣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只是因為她之前並不認識其他更好的男人而已。像那種剛出道的新人,如果能夠得到前輩指點,前途一定無可限量呀。等她瞭

解到認識我的好處後,自然會改變想法的。你當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怎麼樣,還有掛念你那個福田前輩嗎?當年如果不是得到他的幫助,你現在不過是個

默默無名的二流作家而已。今晚來我房間吧,也許你會發現我比你的福田前輩還要大很多。」他一邊說一邊摸著赤城美穗的豐臀。

「有勞前輩關心,最近我習慣了一個人睡。」赤城美穗若無其事地閃開一邊。

和廣把手收回去,「如果你晚上睡不著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村井對他說:「和廣前輩,難得來到名古屋,光逛街不是太無聊了麼,有沒有什麼好地方介紹一下?」

和廣說:「我知道一個很有特色的壽司店,我帶你們去看看。」

赤城美穗有點意外,她想不到這個好色的男人竟然會帶他們去壽司店,而不是紅燈區。

坐了半個小時出租車後,和廣帶他們來到了名古屋一個著名的大型生活區,這裡不遠處就有一個夜店集中的紅燈區。

和廣卻並沒有帶他們去紅燈區,而是真的來到一個回轉壽司店前面。

從外面看起來,這家店和普通的回轉壽司店沒有任何區別,雖然比一般壽司店要大很多。進去以後,赤城美穗發現這家店生意好得出奇。只見在休息室裡坐滿

了等候的客人,還有一些客人從裡面進進出出。

這時,一位年輕男服務生走過來對和廣他們說:「幾位是想吃壽司還是想點餐?」

和廣對他說:「這位小姐是來吃壽司的,我們兩個則是來點餐的。」

「我知道了,但現在因為客人太多,不管是吃壽司或點餐,都請稍等一下。」服務生一邊說一邊帶他們往休息室走去。

聽到兩人的對答,村井有點奇怪地說:「前輩,吃壽司跟點餐有什麼區別?難道這裡還有別的東西吃嗎?」

和廣神秘地笑了一下說:「當然有區別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來到休息室的時候,赤城美穗有點驚訝地看到,在裡面一台等離子電視屏幕上放映的竟然是A片。

三個人坐下來後,在休息室的其他男人開始用色慾的眼光看著赤城美穗那豐滿的胸部。

對於男人的這種眼光,赤城美穗早就已經習慣,她並沒有理會,保量隨手翻著雜誌看起來。

約二十分鐘後,服務生走到他們面前說:「兩們先生,輪到你們點餐了。」

和廣站起來對其他兩人說:「終於輪到我們了,現在我帶你去看看這間壽司店最有特色的地方。」

赤城美穗跟村井有點有解地跟在他後面向裡面走去。

當來到最裡面的一個大房間裡,赤城美穗驚奇地看到,有七八個穿著透視裝、戴著面具的年輕女人正跪在一條特製的傳送帶上,每個女人頭上都有一盞聚光燈

照在她們身上。在聚光燈的照射下,每個人身材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另外在每個女人前面都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鰻魚壽司」、「三文魚刺身」、「蟹柳卷

」等壽司的名稱。隨著傳送帶的轉動,那些「壽司」們不斷地在他們面前輪流轉動經過,就像平時吃回轉壽司那樣。

看到這裡,村井經書明白過來了,他頓時十分興奮地看著那些女人。

這時,那個服務生又走過來問:「兩們客人,我們這裡有五十分鐘、七十分鐘跟包月三種消費方式,請問你們想要哪一種?」

和廣說:「要七十分鐘的,另外我選三文魚壽司,村井你呢?」

「我也要七十分鐘,我選鰻魚壽司。」

在本子上登記好後,那個服務生說:「兩位請到二樓的房間去等一下。你們要的壽司很快就會送到。這位小姐,外面也已經有空位了,請跟我出來。」

和廣對赤城美穗說:「小美穗,你慢慢吃,這頓我請你。除了這裡的壽司以外,外面的壽司味道也挺不錯。我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下來,如果你等不及的話,

可以先回去。」

「你們慢慢玩。」赤城美穗向後揮了揮手跟著服務生走了出去。

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呀。坐椅子上,赤城美穗一邊低聲罵著,一邊吃著從傳送帶上面拿下來的壽司。

為了出氣,赤城美穗專挑那些貴的壽司來吃,存心想讓那個好色的老男人心疼一下。

十幾分鐘後,門外忽然走進來三個凶神惡煞、手臂跟裸露的胸口處紋有紋身的男人。

那三個人剛一進來,一個經理模樣的男人馬上走進來陪笑說:「川田先生,晚上好。」

「嗯。」站在最前面、左耳附近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冷淡地應了一聲。

「今個月的費用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怕他們三個會嚇到其他客人,經理立刻招呼他們往樓上走。

看到經理這麼合作,那男人略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在打量了一下在休息室等候的客人後說:「你們這裡的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

經理以為他想增加保護費,不禁一驚,立刻陪著笑說:「這都是托川先生的關照,最近店裡來了兩個新來的菜色,不知川田先生有沒有興趣試一下?」

川田果然露出感興趣的眼神,「是嗎?那就把她們叫過來吧,另外我的兩個兄弟也要好好招呼一下。」

「一定,一定,請川田先生和兩位先生到VIP房等一下,我很快就把她們叫過去。」

「不要讓我們等太久,我們可是很忙的。」

「我知道了。」經理一邊陪著笑一邊把他們送上樓去。

等他們上樓以後,赤城美穗這才收回眼光。

是真的黑社會在收保護費呀,跟電視或電影上面看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場面,直到現在心還在跳個不停。

那些人所處的世界跟她這個普通人所熟悉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她剛剛甚至不敢抬頭去盯著他們看,害怕那些人會看上自己。

她開始猶豫是該留下來繼續吃東西,還是立刻離開的時候,卻不小心把筷子碰到了地上。

當她彎下腰想去撿筷子的時候,忽然一隻穿著男工皮鞋的腳踩了下來,差點把好怕手踩到。

赤城美穗惱怒起來,她立刻坐直身子去看那個不長眼睛的傢伙。

「喂,你難道沒看到我正在撿東西嗎?」赤城美穗對著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大罵起來。

可是那個男人並沒有回頭看她,而是繼續往前面走。

赤城美穗大怒,但是卻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以憤怒的眼神盯著他的背影。

這時一個服務生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說:「先生,請問你要吃壽司還是點餐?」

那個男人沒理他,卻一直往樓上方向走去。

那個服務生立刻一邊攔著他一邊解釋道:「先生,請到休息室等一下好嗎?樓上是其他客人娛樂的地方,請……」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那個男人突然伸出左手抓著他的頭髮,然後在那服務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整個人扔了出去。

「砰」一聲,服務生整個人撞在旁邊的桌子的邊沿處,強大的衝擊力把桌子上面的茶杯、花瓶等東西全都撞倒了。緊接著,那個服務生發出一陣慘叫,只見他

剛剛被抓到的頭髮部分,有一半以上的頭髮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露出裡面正不斷冒著血的頭皮。

誰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店裡所有客人跟服務生都被嚇到了,呆呆地看著那個穿著風衣的男人一步步走上樓梯。

看著那個慘叫連天的服務生,赤城美穗心中十分的害怕,她不敢想像剛剛如果繼續罵下去,萬一把那個男人惹怒的話,不知他會怎麼對自己。

這時其他客人覺得可能會有事要發生,紛紛從休息室裡跑出來看熱鬧,但卻沒一個人敢跟上樓去看。

「現在怎麼辦?要報警嗎?」一個服務生在看了一下那個還流血不止的同事一眼後向另一個同事問道。

「千萬不要報警,不然經理會殺了我們的。沒錯,馬上通知經理這件事。」那個服務生說道。

「可是經理在樓上呀,要不你上去通知他吧。」

「為什麼要我上去,你去不行嗎?」

「我死也不上去,對了,你知道經理的手機號碼嗎?」

「我記得櫃檯的本子上有登記。」服務生馬上跑到櫃檯去。

當他們十分緊張地翻著本子找經理的手機號碼時,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心動魄的慘叫聲。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可是他剛說完,樓上又傳了好幾下令人寒毛直豎的慘叫聲,然後緊跟著是一陣重物撞擊到什麼東西的聲音。

「我、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吧。」最先提議報警的服務生眼中露出恐懼的眼神。

另一個服務生也不禁猶豫起來,雖然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可以肯定,有人受傷了,或者……

想到這裡,他也開始害怕起來。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聽到樓上十分的嘈雜,然後有幾個身上裹著床單或乾脆什麼都沒穿的男女從樓上跑了下來。他們一邊

跑一邊大叫:「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聽到那些人的叫聲,所有人都不禁臉色一變。

就在這時,赤城美穗看到一條黑影像是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那幾個從樓上跑下來的男女後面。

那條黑影出現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彷彿它本來就站在那裡似的,如果不是那團黑影看來很像人的樣子,赤城美穗甚至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覺。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當那條黑色的人影在那些人後面出現後,在氣氛曖昧的暗淡燈光映照下,赤城美穗彷彿看到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然後,她看到一個跑在最後的中年男人赤裸

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劃過,緊接著,她看到那個男人從右邊肩胛骨部分開始,直至左邊脅下,連頭跟左胸部分整個上半身掉了下來。

「啪」一聲,那男人被斜斬下來的上半身掉在地上,緊接而來的是像泉水一樣從兩處傷口處不斷狂出來的腥紅血水。

雖然在混亂之中看到這一幕的人並不算很多,但是那些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像死人一樣白,其中就包括了同樣看到這一幕的赤城美穗。在同一時間,她終於看清

楚了那條黑影正是剛剛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而他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把黑褐色的武士刀。她現在知道,剛剛那個男人的身體是被什麼東西切開的了。

宛如是舞台劇的序幕一樣,那個黑影在把那個男人斜斬成兩半後,反手一刀把另一個男人的頭斬了下來。然後,他衝向前去,見人就斬。

鮮紅的血水、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破碎的人體殘肢,到處都是。跟電影或電視上放映的一招一式的對打的日本古裝劇完全不一樣,凡是被斬中的人,絕對

是被分屍的下場。有人被從胸部打橫切成兩半,也有像剛剛那個中年男人一樣,被斜斬成兩邊。那種力道、那種鋒利,令人無法想像那是一把刀。

這時,所有人都嚇瘋了,拚命地往外面跑。但是因為門口不是很大,結果許多人被擠在起出不去,除了少數幸運掙脫出去的人以外,其他人越是用力往前擠卻

越是出不去。哭叫聲、大罵聲、嚎叫聲,尖叫聲,不斷響起,隨著後面傳來越來越響的慘叫聲,那種人類在極度恐懼時所發出的歇斯底里的聲音令場面變得更

為恐怖。

終於,後面的人都被殺光了,那個彷彿死神一樣的男人腳步一點也沒有停頓。一步步向擠在門口的那群人走去。

殺戮,真正的殺戮。

那個男人就像是一頭從地獄深處跑出來的怪物一樣瘋狂地屠戮著眼前一切活動的物體。每一下的揮刀,都會有人被活生生地斬開。

鮮紅的血水把整個店染成一片鮮紅,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這裡宛如一個人類屠場。

當那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瘋狂地殺戮的時候,赤城美穗正以顫抖的雙手輕輕地將一個玻璃窗打開。

本來剛剛她跟其他人一樣,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只顧著往門口沖,想要擠出去,可是她卻被一個男人以很大的氣力擠到了旁邊去。但因為這一擠,她才有機會在

旁邊以很近的距離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向那些人揮刀狂斬的畫面。

即使是做夢也想像不到的恐怖場面令她兩腿發軟,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但是強烈的求生本能迫使她向最近的窗口爬去。

當她把窗子打開後,她馬上以酸軟無力的雙手扶著窗框想爬出去。

即使窗框刮破了她的膝蓋跟手臂,她也毫無感覺,她現在只想立刻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逃離那個恐怖的男人。

終於,在一輪掙扎後,她成功地從窗口爬了出來,只是在著地的時候,她整個人摔倒了。但是她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痛感,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她像個剛

學走路的嬰兒一樣盡力爬了出去。

從身後仍然不斷傳來的慘叫像無數的針一樣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漫無目的地向前爬,哪裡都好,只要可以遠離那個惡魔就行了。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當她轉過頭一看的時候,只見一輛汽車正向她壓了過來。她最後看到的是一個在眼前不斷擴大的黑色車輪……

※ ※ ※ ※ ※ ※ ※ ※ ※

「請問,赤城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在病房外面,青年作家協會的會長向剛檢查完的主治醫生問道。

醫生回答:「除了一些刮傷外,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大的外傷,只是因為受到驚嚇所以暫時昏迷而已。」

「沒事就好。」會長略略鬆了口氣。他想不到這次青年作家交流會會發生這樣的事。已經有兩個人死掉了,他實在不想聽到第三個作家發生不幸的消息。

此時,一個本來在會場招待客人的負責人員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

「會長,這兩位警官是來找赤城小姐的。」那個負責人介紹道。

「請問,赤城美穗小姐現在醒了嗎?」一個中年警察向會長問道。

會長回答:「赤城小姐因為受到了驚嚇,所以現在還沒醒。」

兩個警察露出略為失望的表情,「這樣啊,那沒辦法了。如果赤城小姐醒了的話,麻煩你通知我們一下可以嗎?」

「好的。」

「謝謝。」兩個警察離開了醫院。

「會長,他們來找赤城什麼事?」那個負責人奇怪地問道。

「他們應該是來找赤城小姐錄口供的,畢竟她是當時倖存下來的幾個人之一。」

說話的時候,會長看到一個動人的美女正向這邊走來,在她身邊跟著一個相貌平凡的男人,「原來是長谷小姐,你好。你是來看赤城小姐的吧?」

「請問,赤城小姐現在怎麼樣了?」直子向會長問道。

會長將赤城美穗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後,接著說有些事要處理,要先行離開。

向他告別後,直子跟雷隱走進了病房裡面。

病房裡十分安靜,一個女人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將帶來的花插在桌子上的花瓶後,直子打量著臉色蒼白的赤城美穗。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直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想不到昨晚才跟她說過話的三個人,在過了一個晚上後,竟然有兩個人死了,剩下的一個則躺在醫院裡。世事之無常,令人唏噓。

忽然,一隻手挽著她的纖腰。

感覺到身後溫暖的觸感,直子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她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此時在名古屋各處街道,都有警車跟巡警在輪流浩蕩巡邏。

那個被警局內部暗地裡稱為「屠夫」的男人,在色情壽司店殺了幾十個人後不久,突然出現在東區的一個地下賭場裡。

跟之前一樣,那個男人手持一把日本武士刀在賭場裡面大開殺戒。

因為那個地下賭場是最近才新開的,而且位置十分隱蔽難找,當警察接到報警電話趕過去的時候,只見滿地都是慘不忍睹的屍駭。

地板上灑滿了血,被斬開的人體跟裸露出來的人體組織令到幾個剛任職沒多久的警察差點忍不住當場吐了出來。在這個賭場的人數比壽司店還要多很多。換句

話說,這次的受害者也要比壽司店還要多很多。

在相隔不到一個小時就連續發生了兩起嚴重的兇殺案,整個名古屋市及周邊地區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狀態。各個警局立刻組織警員四處開車巡邏搜查,務求

可以盡快找到那個變太兇手。如果不是怕引起市民的恐慌,名古屋市長甚至想實行宵禁。

陪隨著警察一起出去的,還有各個報社、電視台的記者。他們當中除了一部分人密切跟蹤著警車的行蹤外,大部分人都想衝破警察的包圍網進入壽司店跟賭場

裡面去拍攝。

終於,沸沸揚揚的一夜過去了。到了第二天上午,到處巡邏的警員並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的任何行蹤。

許多剛從新聞或報紙上面知道了這件事的市民開始恐慌起來,他們不敢相信在現代都市裡會發生這麼恐怖的殺戮事件。

很快,夜晚又來臨了。

此時大部分市民都不敢出門,各間商店跟夜店也提前關上了門。平時熱鬧無比的各條大街跟生活區,現在變得一片蕭條冷清。而在各區負責巡邏的警察也十分

的緊張,沒人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事。

※ ※ ※ ※ ※ ※ ※ ※ ※ ※

「吉田大哥、吉田大哥。」

聽到外面的叫聲,正趴在一個女人身上激烈抽動著的男人停止了動作,然後大喝:「給我滾!」

「吉、吉田大哥。阿形先生來了,他說有急事找你。」

那傢伙來這裡幹什麼?吉田皺了皺眉頭,終於不甘不願地爬起來。

躺在他身下的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全身都是紋身的男人走到一邊穿衣服。

走到客廳的時候,吉田看到一身和服、頭髮有些花白的阿形光太郎正目不斜視地端坐在椅子上,在他身後還站著三個一身西裝的高大男人。

吉田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怒芒。這個麻煩的老傢伙,如果不是因為他剛接手吉組,還有些事情需要這傢伙出面幫忙,他早就把這倚老賣老的傢伙幹掉了。

雖然心中諸多不滿,但是吉田仍然擺出一副十分尊敬的臉孔走過去,「阿形叔叔晚上好,不知您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呢?」

「杉山,我剛剛收到線報,葉山社那邊好像準備有所行動的樣子。我懷疑他們想趁機侵佔我們在東區的地盤。」阿形光太郎簡單地說說道。

吉田眼中露出懷疑的眼神,「不可能嗎,現在滿街都是警察,他們怎麼敢這樣做。」

「杉山,你想得太簡單了。現在那些警察滿腦子只想著捉到那個殺人狂,只要不是鬧得太大的話,對於幫派的地盤之爭他們根本就不會過問。而且別忘了,自

從那個殺人狂突然在我們這一區出現後,我們有十幾個人就在地下賭場那裡被他殺掉的,所以現在吉組有很多人都很害怕那個傢伙再出現,都不敢隨便出去。

這麼好的機會,葉山榮次那頭狼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所以我要你馬上帶人去守住東區。」

看到這個老傢伙又在當著他的屬下面前向他指手劃腳,吉田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他陰沉著臉說:「阿開叔叔,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阿形光太郎有點生氣地說:「杉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瘋話,你真是太不珍惜我跟你父親辛苦打下來的基業了。如果東區的地盤真讓葉山社佔領了,

那我們吉組在名古屋的勢力會縮減很多的。你……」

還沒等他數落完,吉田突然站起來向裡面走去。

「杉山,你這是什麼意思?」看到他這種態度,阿形光太郎不禁惱怒起來。

「光太郎,你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我說過,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吉田杉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阿形光太郎氣得渾身發抖,最後終於憤怒地離開了。

直至坐在自己的房車裡,阿形光太郎的怒氣仍然沒有半點平息。

他大罵道:「這個小畜生,當年如果不是我幫他父親出生入死地打下這大片的基業,他早就不知死在哪裡了。現在居然竟然敢這樣對我。」

這時,坐在他旁邊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對他小聲說:「叔叔,我早就說過,杉山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你看他一接手吉組,就馬上殷福池跟左太郎換掉

,這分明就是為了削弱你在吉組的勢力。等他徹底掌握住吉組後,還不知道他會怎麼來對付我們。所以叔叔,對這種人我們根本就不必客氣。」

阿形光太郎冷靜下來,說:「你的意思是?」

年輕人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他的話後,阿形光太郎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川崎,不到最後關頭,我並不想這樣做,畢竟他父親在生的時候對我有恩。」

「叔叔,雖然流山叔叔對你有恩,但是你為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算是報答他了。而且,現在是他的兒子想對你不利,如果你現在不先下手的話,等機會一

過,我們就很危險了。」

阿形光太郎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要再考慮一下。」

川崎只好不再出聲。車廂內頓時變得十分安靜。

突然,房車一個急剎,坐在後車廂裡的兩人一下子撞在前面的真皮椅背上。

「發生了什麼事?」川崎坐起來後大聲質問負責開車的保鏢。

「對、對不起,前面突然走出來一個人。」那個保鏢緊張地解釋著。

川崎往車窗前面望過去,果然看到前面五、六米處有一個人擋在前面。由於周圍的光照不足,只看到那應該是個男人。

「你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川崎對前面的兩個保鏢說。

兩個保鏢各自打開一邊車門走下了車,同時右手都放在胸口裡面準備隨時拔槍。

這時,川崎忽然看到叔叔從身上拿出了一支手槍,他不禁有點吃驚。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很少看到叔叔這麼緊張。

「叔叔,怎麼了?」川崎問道。

「小心一點,我覺得那個人有古怪。」川崎滿臉嚴肅的表情。

受他的影響,川崎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跟著從身上拔出了一支手槍。

在走近那個男人時,一個保鏢冷喝一聲,「不要擋路,快滾開。」

黑暗中,另一個保鏢似乎看到那個男人在笑,他覺得不妥,正要拔槍出來的時候,突然,他眼前出現了一抹無法形容的黑色光芒,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裡最後看

到的影像。相對來說他要幸運一點,因為他的同行在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況下就死去了。

相對於兩人毫無所覺地死去,在阿形光太郎跟川崎眼中卻是另一幅令他們毛骨悚然的畫面。

在車燈的照射下,他們很清楚地看到,那兩個保鏢的頭在一瞬間從鼻樑的位置,水平地斷成了兩半,然後分開的半個頭無聲地掉在了地上。

他們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究竟做了什麼,只看到當那兩個保鏢倒下後,他手裡多出來了一把很長的黑色武士刀。同一時間,在白色燈光下,他們看到了那個男人

的臉,以及他嘴角間令人從心裡裡冷出來的笑容。

※ ※ ※ ※ ※ ※ ※ ※ ※ ※

在抽動了一會兒後,看到身下的女人仍然像死人一樣默默忍受著,吉田杉山怒火中燒,用力一巴掌打在那個女人的臉上。

血慢慢從女人嘴角流了下來,但她並沒有任何害怕或激動的表情,彷彿那巴掌打在別人身上一樣。

吉田杉山狠狠地盯著,「你別忘了你那個只剩半條命的老公還在醫院裡躺著。只要我想的話,我可以隨時叫人殺掉他。要不讓你女兒來代替你好了,我還真想

試試那種年紀的小丫頭。」

女人的臉色頓時一變,她慢慢地在他面前跪了下來,「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我會好好服伺你的。」

吉田杉山眼中露出得意的表情,他把腳伸到她面前,「幫我舔乾淨。」

女人沒有任何遲疑,雙手抱著他的腳舔起來。

吉田杉山放聲大笑。

深夜的時候,吉田杉山忽然醒了過來,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他開始以為是那個女人,可是慢慢地,他覺得從被單上傳來一陣奇怪的濕意。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被單上面,果然感覺到濕了很大的一片,他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卻聞到了一陣熟悉的腥味,幾乎在一瞬間,他知道那是

血,一驚之下,他馬上翻身坐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房間裡好像多了一個人。

沒有多想,他立刻向後面窗口跑去。

可是突然,他停了下來,再沒有任何的動作。

吉田杉山顫聲道:「不要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感到自己的脖子已經被橫在前面的刀鋒割破了一點,一絲血水正從傷口慢慢流了下來。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就好像一頭嗜血的野獸一樣,過了一會兒,吉田杉山聽到那個男人壓抑著的聲音。

「吉田杉山,你還記得我嗎?」那是一把十分沙啞低沉的聲音。

「你、你是誰?」吉田杉山差點想回頭看看那個男人。

「你果然已經忘記我了,不過不要緊,我會讓你記起我的。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你究竟是誰?是阿形光太郎的人嗎?」

「那老傢伙已經死了,剛剛躺在你身邊的就是他本人。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殺掉他嗎?現在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你是不是該報答我?」突然,那個男人用左手緊

扣住他的喉嚨,然後將橫放在他脖子上的刀反刺入吉田杉山的大腿。

「滋」一聲,那把刀從吉田杉山的大腿穿過,不僅如此,那個男人還慢慢地將刀身繼續移動著。

吉田杉山慘叫出來,可是叫聲在衝到喉頭的時間被緊扣的左手逼了回去,只能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時,那男人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他對吉田杉山說:「還記得美惠子嗎?那個被你們折磨到死的女人?」

聽到那個名字,吉田杉山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你、你是她的丈夫?」

「看來你終於想起來了,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輕鬆的,我要你試試生不如死的滋味。」那個男人獰笑著把刀慢慢往上割。

巨大的痛楚令到吉田杉山用力掙扎,可是那個男人的手卻像是鐵鉗一樣讓他無法動彈。

在吉田杉山的床上,一個蓋著被單的人體正不斷地顫抖著。

正文 第225章 傾談

「小靜,你變了很多呀。」一個女同學仔細打量著她。

「有嗎?」武淺靜有點迷惑地說。

「是呀,感覺好像變漂亮了。」

「即使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請你吃飯的。」

兩個女生掩嘴笑起來。

一個男生坐過來說:「小靜真羨慕你呀,可以進帝京讀書,我現在讀的大學幾乎每天都有人打架,簡直像是地獄一樣。」

武淺靜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也是差不多啦,對了,聽說小美已經結婚了是不是?」

那個女生回答:「是的,她嫁到了神奈川,聽說她老公是相親時候認識的。」

「她讀高中的時候成績一直很好,我還以為她會繼續讀下去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早就結婚了。」武淺靜說道。

「我們聽說她結婚的消息也很吃驚。」

這時另一個女生插嘴問道:「小靜,你在大學裡交到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

「帝京的男生真是沒眼光。這樣好了,做我女朋友怎麼樣?」一個男生笑著說。

「竹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死性不改,小靜,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他在大學裡已經有女朋友了。」

武淺靜在旁邊輕笑起來。真好呀,感覺好像回到高中的時候一樣。

一個女生有點遺憾地說:「可惜有些同學到其它縣去讀書或工作,所以來不了,不然這次的高中同學會一定很熱鬧。」

「那些傢伙也是的,在畢業的時候說無論如何一定會來參加同學會,結果還不是一樣放了鴿子,真是一群不守信用的傢伙。」一個女生憤然道。

「也許他們是真的有事。」武淺靜拿起桌子上的果汁慢慢喝了一口。

晚上11點左右,一些同學提議說反正明天就是星期天,不如現在到新宿去逛夜市,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熱烈支持。

從酒吧的包廂出來後,一行十幾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面走去。

當武淺靜走到酒吧吧台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正趴在吧台上喝酒。

在仔細看清楚後。果然真的是他,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喝醉了。

「小靜,怎麼了?」看到她站著不動,一個女生問道。

「喔,沒什麼。」武淺靜回過神來,在看了那個人一眼後,繼續跟其它同學走出去。

走出酒吧以後,幾個男生開始分頭去找出租車,其它女生則站在哪裡聊天等車來。

武淺靜從酒吧出來以後一直沒出聲,她心裡在猶豫著。

過了一會,那幾個男生叫了幾輛出租車過來,其它人開始陸續分批上車。

當輪到武淺靜上車的時候,她忽然回頭看了一下酒吧,等回過頭來的時候,她對車廂裡面的同學說:「不好意思,我剛剛看到有個朋友在裡面喝醉了酒,我還

是不去了,我要去看看他。」

「這樣呀,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一個女生有點失望地說。

跟他們分別後,武淺靜返回了酒吧。

感覺到有人拿開他的酒杯,武田有點惱怒地大罵起來,「哪個混蛋竟然敢搶我酒?」

被罵的武淺靜不禁有點生氣地嘟起了嘴,她現在開始後悔為了這傢伙而特意留下來。但她還是說勸道:「喂,不要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白癡,我當然沒醉,原來是你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在看清楚坐在自己旁邊地人竟然是那個平時經常跟他拌嘴的武淺靜時,已經有幾分醉意的武田不禁有

些愕然。

「我是來這裡參加高中同學會,沒想到看到你在這裡喝酒,本來我不想理你的,可是誰叫你是和美哥哥的朋友,於是我留下來看看你怎麼樣了。你也是的,沒

事趴在桌子上幹什麼,我還以為你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呢。」武淺靜抱怨起來。

武田有點得意地大笑起來,「誰叫你這麼三八?」

「你……」武淺靜氣得咬牙切齒。為了看看這傢伙怎麼樣,她還特地留下來,結果卻換來這樣一句話。

「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武淺靜站起來準備走。

「喂,既然你都過來了,留下來陪我喝喝酒好嗎?」武田覺得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所以想找她一起喝。

「我才沒空陪你呢,要喝你自己喝。」

武田有點無奈地笑了笑,「是嗎?那就算了。」他把身子轉回去,然後拿起酒杯繼續喝起來。

看到他這樣,武淺靜覺得他好像有心事得樣子。

「請給我一杯果汁加冰。」武淺靜忽然坐下來,向調酒師要了一杯飲料。

武田有點不解地看著她。

武淺靜若無其事地說:「我並不是因為你才留下來的,只是口渴想喝點東西而已。」

武田笑了起來。

武淺靜忽然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像孩子。

「喂,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喝了一口果汁後,武淺靜問道。

「本來我師跟吉川一起來的,可是那傢伙臨時有事中途溜走了。不用說,一定是為了女人,真是隔重色輕友的混蛋。」武田一邊罵一邊猛喝了幾口。

「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你真的會醉地,到時我可抬不動你呀。」

「安啦,我的酒量好得很,連吉川也不是我的對手。」武田毫不在意地說。

武淺靜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武田失笑,「我能有什麼事?」

「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武田沒出聲,繼續悶頭喝著酒。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轉頭對武淺靜說:「你告訴我,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會喜歡緒方安田那樣的男人?」

武淺靜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武田看她這樣,自言自語地說:「看來吉川說得的確有些道理。」

「喂,你今天究竟怎麼了?」

看了她一眼,武田說:「其實這兩天我都特意從你們兼職的書店外面經過,在那裡,我看到了緒方安田每天都在那裡等和美,今天我還看到那傢伙竟然主動幫

和美放新書。吉川說,以那傢伙的條件,如果肯認真的話,基本上是沒有那個女生能夠無動於衷地。」

武淺靜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喜歡和美的,可是為什麼你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表示?」

武田苦笑,「你不懂的,在和美面前,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如果正志不在的話,我根本酒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好。她跟我以前見過的女生完全不一樣,如果我

不是她哥哥的朋友,她可能理都不會理我。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緒方安田的,至少他敢光明正大的去追她。可惜每次見到那傢伙在她身邊出現,我卻又恨不得

衝上去扁他。」

聽他說完後,武淺靜趴在桌子上小聲說:「和美是很特別的。」

武田向調酒師要了兩杯啤酒,然後把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看樣子,你對那個花花公子不僅師好感那麼簡單。」

「你想打探什麼東西?」武淺靜瞪了他一眼。

武田說:「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其實喜歡那個花花公子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

看了他一會,武淺靜幽幽地說:「你猜得沒錯,我是喜歡安田。不過我知道那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武淺靜慢慢地把安田曾經假裝追求自己來要挾和美的事說了出來。

在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喝東西,可是發現果汁已經喝完了,於是順手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啤酒喝了起來。

武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他越聽越生氣,最後大罵緒方安田是個卑鄙小人。

看到他滿臉激動的樣子,武淺靜忽然覺得很好笑,最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奇怪,剛剛也是這樣,打通了但沒人接,不知那傢伙現在幹什麼。」吉川一邊說一邊掛斷手機。

白石明以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在報紙上說東京裡有一些專在酒吧裡向喝醉酒的青年男子下手的人妖,萬一那傢伙真的被劫了色,你要負主要的責任。」

吉川無所謂地說:「如果他真的這麼好運,那只能恭喜他了,畢竟這種難得的體驗並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遇得到的。」

在同一時間,被人調侃的叛逆青年正面臨著一生之中最狼狽的情況。

當他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曾經有過這種經驗的武田知道這時宿醉的副作用。

頭昏腦漲之下,他並不想立刻起來,於是繼續閉上眼睛躺在床上。

忽然,他感到右手摸到了一個半圓形、柔軟滑膩的奇怪物體。在半清醒的情況下,他用右手繼續摸索著那個手感頗好的東西。

過了一會,他的頭腦逐漸清醒起來,然後,一絲冷汗從他額頭上流了下來,他悄悄地把右手縮了回來,不敢再模下去。

正文 第226章 冰冷

像做賊一樣,他慢慢地坐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轉頭向旁邊望過去。

只見一個全身赤裸、熟睡著的女生正躺在他的旁邊,那個人正是武淺靜。

武田心裡湧起一陣十分荒謬的感覺。

媽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武田忍著宿醉過後的頭痛努力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

他只記得在酒吧裡遇到她,然後跟她一起喝酒,他們好像談了很多東西,到了最後發生什麼事就全都想不起來了。

武田苦笑起來,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用掉了。

除了跟他從小玩到大的吉川以外,沒人相信在昨晚之前,武田還是一個處男。

京都跟東京不同,那裡是個歷史悠久的傳統古城,因此整個社會氛圍夜遠遠沒有東京那麼開放,雖然武田給人感覺是個學壞的叛逆青年,但是保守頑固的家族

教育以及他父親專門針對他而定下的門禁規定令他在初中及高中時期並沒有什麼可以鬼混的時間,而且他本人也不是那種容易得到女性青睞的男性類型,但他

還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的對象竟然會是她。

算了,不做都做了,反正男人在這方面怎麼也不算吃虧。想通以後,武田不自覺得仔細打量著熟睡中得女孩。

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身材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很多,他原本還以為她是飛機場那一類型的女生。

她的腰很細,雖然不是波霸型的身材,但三圍的曲線比例十分勻稱自然。比起那些故意將皮膚曬成古銅色來趕時髦的女生,她皮膚顯得非常白淨細膩,有一種

令人怦然心動的柔弱美感。

回憶著剛剛右手中的奇妙觸感,再看一下她裸露出來地半邊渾圓、堅挺的胸部,武田覺得喉頭一陣發熱。

當他繼續將視線下移的時候,忽然看到潔白的床單上有一小片已經乾涸了的鮮紅血跡。

在那一瞬間,武田有種想馬上從這裡逃出去的衝動。

不要緊張,也許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只是因為她那個來了也說不定。武田自我安慰地想到,然後他悄悄地站起來穿褲子。

在他剛剛把褲子從地上撿起來準備穿上的時候,忽然,一陣音樂鈴聲從他放在床頭的手機裡響了出來。

武田被嚇了一大跳,一時間只能呆呆地拿著褲子站在那裡不知怎麼辦。

很顯然武田跟武淺靜地音樂口味有所差異,那首武田頗為喜歡的動感音樂鈴聲卻令武淺靜覺得十分的刺耳。

伸手摸索把那只發出噪音的手機拿在手裡後,武淺靜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只見上面的來電顯示著吉川的名字。

奇怪,他打給我幹什麼?武淺靜迷迷糊糊地想道。

這時,手機鈴聲正好停止了。武淺靜並沒有撥回去,而是選擇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宿醉的頭痛同樣折磨著她的神經,令她無法正常地思考。

忽然,她感到自己身體光溜溜地好像沒穿衣服,這種會令到沒有裸露習慣的女性感到頗為不安的赤裸感讓她心裡一驚,她立刻重新睜開了眼睛。

當她想要坐起來的時候,她忽然感到下身傳來一陣刺痛。

這種陌生的刺痛感令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頓時臉色劇變。在這一瞬間,她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一陣強烈的悲哀情緒像潮水

一樣不斷沖刷著她的神經。跟其它把處女當成羞恥的女同學不同,她只是個很普通,但有些保守的女生。她一直認為最重要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給最喜歡的男生

才行,她甚至想過,如果當時安田想要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給他,可是她想不到自己一直固執地保留下來、最珍貴地東西就這樣失去了。

同一時間,一陣同樣強烈的憤怒從她心裡湧起,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可惡的傢伙。

當她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時,忽然,她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房間地一角鬼鬼祟祟地穿著褲子。

「你是誰?!」武淺靜用力擦乾眼淚,忽然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

「早、早上好……」武田強笑著打了聲招呼。

一個在走廊走過的清潔工突然聽到從前面的房間裡傳來幾下重重的撞擊聲以及一些東西因為掉在地上而破碎的聲音,其中更夾雜著好幾下男人的慘叫聲。

她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兇殺案,連忙跑到樓下去叫人上來。

**********************

今天,是赤城美穗出院的日子。

雖然她只是手腳處有些刮傷,在住了兩天醫院後,她的身體已經基本痊癒,但是由於受到了頗大的驚嚇,因此她需要繼續住在醫院接受心理輔導,直到一個星

期後,這才出院。

來接她出院的只有青年作家協會的會長、雷隱跟直子三人。

因為有兩個作家死在那個連環殺人狂的刀下,處於安全的考量,日本作家協會提前將這次青年作家交流會結束了。在兩天時間內,各個縣的青年作家都相繼離

開了。從東京來的十幾個青年作家中也有一半人回去了,只有六、七個較為大膽的作家覺得他們所在下呂的旅館跟名古屋市有些距離,於是就留了下來繼續度

假。

等會長辦好出院手續後,四個人慢慢走出了醫院。

走出醫院門口後,赤城美穗輕鬆地呼了口氣,「總算出來了,我真是受夠了裡面到處都是的消毒藥水味道和那件難看的病人服。」

直子微笑著說:「你說漏了其中的一項,別忘了還有醫院的飯菜。」

赤城美穗重重地點了點頭,「你說得一點也沒錯,那些飯菜真不是一般的難吃,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把好吃的菜吃個夠,會長,你就等著為你的錢包默哀吧。」

「美穗,你剛出院,最好還是吃些清談的東西比較好。」

「會長你也太小氣了吧,反正每次交流會的費用都是由各個出版社處地,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哪裡緊張了?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正說著話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沒過多久,幾輛警車從大街上呼嘯而過。

「這麼多警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會長一直望著那些警車消失為止。

雷隱對直子說:「我去叫輛計程車來,你們在這等一下。」

「好的。」

她剛一說完,忽然發現雷隱正以奇怪的眼光看著街角的方向。

「正志,怎麼了?」直子往那邊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什麼。

「沒什麼,也許是看錯。」雷隱慢慢收回了眼光,然後走到路邊截計程車。

到了晚上,在旅館的就餐房裡,一個年輕作家有點擔憂地說:「下呂離名古屋這麼近,我們留在這裡真的不怕嗎?聽說那個『午夜屠夫』已經在名古屋殺了上

百人。」

他的同伴,一個同樣戴著眼鏡的三十來歲男人顯得毫不在意地一邊喝酒一邊說:「怕什麼?我聽人說,那個殺人狂已經被警察捉住了,難得有時間來到下呂溫

泉鄉,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才行。」

「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另一個作家插嘴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最好笑的是江口跟竹村那幾個膽小鬼,一聽到什麼風聲就跑得比兔子還快,真是丟盡了我們東京本地作家的臉。」已經

有些醉意的男人越說越激動。

那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剛出院的赤城美穗聽到他們說那個殺人狂的事時,腦中不自覺得浮現當時的情景,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身體也輕微地顫抖起來。

跟她坐在一起的直子看到她這種反應,轉頭用眼神向雷隱示意了一下。

雷隱微笑了一下點點頭。

直子看他答應了,於是對赤城美穗輕聲說:「赤城小姐,我跟你回房間吃飯吧,那裡安靜一些。」

赤城美穗十分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長谷小姐。」

「你太客氣了。」直子看她同意了,於是就叫旅館的服務小姐把他們的飯菜端到房間裡面。

看他們三人離開後,麻生菊低聲罵了一句「假惺惺」。

跟她坐在一起的青年作家協會會長裝作沒聽到,繼續埋頭吃飯。

麻生菊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安室會長,你是不是準備明天就回東京?」

會長回答:「是的,既然赤城小姐已經出院,我也可以安心回去了。」

麻生菊說:「你回去以後,麻煩你跟出版社的佐籐主編說一聲,就說我最近正在找寫作的靈感,暫時還不能交稿給他,請他稍等一段時間。」

會長有點奇怪地問道:「你不回去嗎,麻生小姐?可是前會長會擔心你的。」

麻生菊臉一崩,「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看來傳聞他們要離婚的消息是真的,會長一邊看著她的臉一邊想到。

全是一群令人生氣的白癡!回到房間後,心情極度煩躁的麻生菊用力將一個枕頭扔到房門上。

在床上躺了一會後,麻上菊想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於是她走到衣櫃前面,把衣櫃打開準備拿睡衣。

在她剛一打開衣櫃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什麼東西從衣櫃裡飛了出來,她嚇了一大跳,下意思地尖叫起來。

可是她的驚叫在一瞬間停止了,麻生菊只覺得有一根冷冰冰的東西貫穿了自己的喉嚨。由於實在發生得太突然,她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只覺得喉嚨很冷

,像冰一樣冷……

正文 第227章 控制

聽到房間外面傳來沸沸揚揚的吵鬧聲,直子跟赤城美穗都覺得很奇怪。但是雷隱的臉色卻變得很嚴肅,因為他聞到了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

「你坐在這裡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雷隱站起來往房間門口走去。

「雷,你要小心一點。」直子覺得有些不尋常,不禁擔心起來。

雷隱點點頭,很快就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後,直子有點緊張地等待著。可惜這間房的窗口靠著另一邊,並不能看到院子裡面,在不出去情況下,她完全沒辦法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卻

感到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響,赤城美穗終於坐不住了,她對直子說:「長谷小姐,我們到外面去看看吧。」

直子搖了搖頭,「我要在這裡等他回來。」

看她真的不想去,赤城美穗只好自己一個人跑出房間去。

看著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冷清房間,直子心中不安情緒越來越濃。

突然,房門被人很用力地打開了。直子一驚,但待看清楚進來的人後,她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雷,外面……」

可是還沒等她問完,雷隱忽然走過來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然後抱著她走到窗口前面說:「不要怕,保住我的脖子不要放手。」

直子依言抱住他的脖子,突然,她看到雷隱往窗外跳了下去。

這裡是三樓呀!直子嚇了一大跳,但等她反應過來時,雷隱的雙腳已經輕鬆著地了。

「是不是很刺激?」雷隱低頭微笑著吻了一下她驚容未定的俏臉,然後抱著她往旅館側邊的樹林方向跑去。

過了一會,直子慢慢恢復了過來,她輕聲問:「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雷隱一邊跑一邊說:「有個瘋子從旅館外面跑了進來,他拿著一把刀四處砍人。」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那有人受傷嗎?」直子失聲驚呼起來。

「放心吧,沒人受傷。旅館裡面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逃出去了,等一下警察應該很快就會來把他捉走。」

直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並不知道,其實雷隱的話有很大的水份。

的確是沒人受傷,但是只是因為被砍中的人全都被分屍掛掉了,因此受傷率為零。而且雷隱一眼就認出那個男子拿著的正是那把邪刀。雖然新聞或報紙上只是

說有個男子拿著一把日本武士刀殺人,但是並沒有拍到那個兇手跟凶器的真實畫面,但雷隱卻很清楚這件事肯定跟邪刀有關。直子的奶奶也大概猜到。只是怕

直子擔心才沒有說出來而已。

因為那個傢伙砍人的場面太過血腥,雷隱怕直子看到後心臟會承受不住,所以才抱著她跑了出來。

「雷,我自己走就可以了。」直子看已經離旅館頗遠了,於是開口說道。

「再等一下。」

直子只好讓他繼續抱著跑,過了一會她忽然說:「雷,我是不是很重?」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關心這個問題。雷隱忍不住輕笑起來,「一點也不重。你這種體型我最喜歡了。」

直子臉一紅,把頭貼在他的胸口上。

跑了兩公里左右,雷隱漸漸放慢了腳步,最後他把直子放了下來。

「不知赤城小姐跟長谷先生現在怎麼樣了?」直子有點擔心地說道。

「不要擔心,他們應該逃出去了。」說話的時候,雷隱卻凝神看著後面的方向。

「真是跗骨之蛆呀。」過了一會,他忽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雷,怎麼了?」直子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不要怕,只是有個麻煩的傢伙跟了上來而已。等一下站在我後面不要動。」

「我、我知道了。」直子緊張地看著前面。

沒過多久,直子聽到前面出來一陣沉重但非常快速地腳步聲,然後,她看到一個人影向這邊跑了過來。

在遠處昏暗的路燈下,直子看見一個頗為高大的男人,雖然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直覺他的年紀不會很大。那個人越跑越近,直子忽然湧起一陣很不舒服的感

覺。她有一種莫名的錯覺,好像跑過來的並不是人一樣。

那個人似乎也看到了雷隱,他終於在他前面十幾米處停了下來。

在那個人站定以後,直子這才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把像刀一樣地東西。

他難道就是那個瘋子?直子有點害怕地望著那個人。

「為什麼要跟著我?」雷隱淡淡地看著他。

男人的呼吸十分急促,並不是因為奔跑過度引起的氣喘,反而像一頭被血腥味引致發狂邊緣的野獸一樣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雷隱。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那是一種十分沙啞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感覺到,這把刀很想很想飲你的血。」他的眼神就像

是一頭看到獵物的野獸一樣。

雷隱以憐憫的眼光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把刀控制了?你應該很清楚,你每天可以保持清醒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了。當這把刀完全侵蝕你的神智

時,你就會變成一個只懂得殺人的怪物了。」

那個男人的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你給我閉嘴!」

雷隱知道這場架不打不行了,他對直子說:「你到外面的車站等我。」

直子拚命地搖頭,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

雷隱柔聲道:「聽話,我不會有事的,這種只有半桶水的傢伙我還不放在眼裡。但如果你在這裡的話,我反而會分心的。」

聽到他的話,直子轉身向外面的車站走去。

等她離開後,雷隱從皮帶裡抽出那把黑色的短劍右手反握身後,然後說:「這麼看來,早上跟蹤我的人也是你?」

那個男人沒回答,突然雙手持刀向他衝了過來。

真是個性急的傢伙,雷隱側身閃過他砍過來的一刀,然後反手一劍削向他的脖子。

黑色的劍尖以無法想像的速度轉瞬即到,那個男人慌忙變招,猛地一抬頭用刀柄險險地擋住這致命的一劍。

可是在他剛一擋住劍尖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腹部受到了一下猛烈的重擊。這下衝撞的力道十分大,把他整個人踢了出去。

感覺到嘴裡面湧起的腥味,那個男人雙眼通紅,大喝一聲揮刀向他攔腰砍了過去。這一刀比之前任何一刀都要快,刀身彷彿在半空中消失了一樣。

雷隱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雙腳發力向後跳開了一步,只以離刀尖不到五厘米的距離閃過了那一刀。緊接著他的身體像是完全沒有慣性一樣由後退的狀態突然變

成前傾,一劍直刺他的咽喉。

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那個眼中只能用最近的左手擋在自己咽喉前面。

「唰」一聲,黑色的劍身從他的手掌直穿而過。

看著那把劍在刺穿自己的手掌後依然力道不減地向自己咽喉刺來,那個男人大喝一聲,將連著劍身的左手用力推到了一邊兒,這才避過了這無比凶險的一劍。

可是此時空門打開,雷隱老實不客氣地一腳踢在他胸腹位置。

「啪」一聲,那個男人整個人有飛了出去,後備撞在兩米處的一棵樹幹後才停了下來。

那個男人剛一站起來,立刻吐了一口血出來。剛剛那一腳已經把他的肋骨踢斷了。

他抬頭以驚懼交集的眼神看著雷隱,「你究竟是什麼人?」

雷隱冷淡地看著他,「雖然那把刀可以在短時間內最大限度地激發你的體能,但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那把刀可以發揮的作用也就這麼多了。你不會再有第

三次機會了。」

看著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雷隱,那個男人忽然右手持刀,然後把自己獻血淋漓的左手在刀身上面抹了一下,最後他狂笑著說:「我給你們,我把什麼都給你

們,只要你們幫我殺了這個男人。」

這傢伙真的瘋了嗎?雷隱有點疑惑起來。

過了一會,那個男人笑聲忽然卡住,然後他整個人像猝死一樣毫無徵兆地倒在了地上。

雷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聽到那個男人的呼吸聲跟心跳聲都停止了。

當雷隱正考慮要不要再補上一劍時,突然,他聽到那個男人的呼吸跟心跳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雷隱的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直覺這個傢伙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男人抬頭看了雷隱一眼,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過了一會,他忽然大笑起來。

「你很吵呀。」雷隱走前兩步一劍向他的脖子斬去。

正文 第228章 刀劍

「鏘」一聲,一劍一刀在半空中激烈地撞在了一起,這是他們首次刀劍相碰。

這時,雷隱看到了那個人的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那種驚懼的神色,反而充滿了一種奇怪的興奮眼神。

略略後退了一步後,那個人突然一刀直刺雷隱的胸口。

雷隱用劍一檔,然後順著刀身向他的手腕削去。

那個人突然將刀間一轉,以劍身為圓心反切向雷隱的脖子。

雷隱馬上起腳踢向他的小腹,那個人只得放棄進攻後退了一步。

深深地看著那個人,雷隱的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有意思。」剛一說完,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前去,那個人也毫不示弱地進行反攻。

兩人接下來的對攻更加激烈和危險,在短短的幾息間裡,兩人已經快如閃電般交手了不下數十招。而且雙方都是向著對方的要害進行攻擊,只要有任何一方反

應不夠快的話,立刻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武俠小說裡面經常說高手過招動則幾千招以上,那完全是放狗屁。除非只是切磋的形式,否則如果真是生死相搏的話,往往幾十招或幾百招之內就可以定生死

。因為交手的雙方憑藉的不僅是各自的武學修為,臨場應變能力跟反應速度同樣重要。高手之間的勝負,往往輸的一方並不是真的技不如人,而是因為集中力

下降而犯了一些輕微錯誤被對方所捕捉到而落敗。

這次的對攻與上次跟那個叫耶賓的實驗體對攻完全不同。實驗體雖然有著強橫的身體跟遠超常人的力量,但是並沒有任何格鬥技巧可言,而且上次雷隱只是跟

他進行肉搏戰,並沒有用武器,所以不會有多大的危險。但這次的對手完全不同,他幾乎跟雷隱一樣,都是用刀劍的頂級高手。即使是歷世無數的雷隱,這種

程度的對手也只是碰到過幾次而已。他想不到在這個武學式微的時代。竟然能遇到這樣的對手。

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這種遊走於刀尖劍刃之間的驚險感覺了,雷隱越打越興奮,這時他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可遇不可求的對攻戰中,眼中所見的,也只是

對方的一舉一動。相對的,那個人也是如此。

這是一場令人無法想像的對戰,在寂靜的樹林中,時不時的響起一陣金屬的撞擊聲。兩人以遠超常人的速度不斷變著位置,而他們手中一刀一劍則像是化成了

無實體的幽靈一樣忽隱忽現。不斷侵襲著對方的要害部位。招式是如此的簡單直接,但卻又是如此的致命。黑色的刀劍在半空中閃過時候,彷彿留下一道道肉

眼可見的奇異軌跡。這些軌跡將兩人的身影緊緊的交纏起來,當一道消失後,另一道又會馬上出現,宛如無邊無盡的湧上沙灘的海浪一樣。

這場對攻戰不知進行了多久,直到雷隱將短劍的劍刃架在那個人的脖子上時,一切終於都停了下來。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雷隱忽然將短劍從他的咽喉處移開,然後像後退了一步。

那個人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站在原地氣喘如牛的看著雷隱。而呼吸也有些急促的雷隱同樣平靜的注視著他。

一時間,樹林中一片安靜。只剩下兩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雖然他們只是對攻了不足一百招,但是這樣驚險的生死相搏卻不是一般的對打可以相比的,無論是集中力或體力的消耗都十分巨大。但跟那個人相比,平時堅

持每天鍛煉以及修練內功的雷隱在這方面要優勝的多。

「你受了傷,這次就算打平吧。」過了一會,雷隱忽然對他說了一句,說的卻是中文。

「老子不要你假惺惺,輸了就是輸了,你以為老子輸不起嗎?」那個男人大聲罵起來。說的竟然也是中文。

「狂刀,你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臭。」雷隱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真的是雷隱?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那個人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他無法跟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相貌陌生的年輕男子跟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起來,但是這傢

伙的劍法跟劍勢卻又令他肯定是那個人沒錯。

雷隱聳聳肩說:「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有空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尊容。不過話說回來。我倒很有興趣想知道,你是怎麼附身在這個傢伙身上的。還有,你

怎麼會來到日本的?」

像狂刀這種等級的對手,只要跟他打過一次就很難忘記他的出招風格,更何況當年雷隱跟他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二十次,因此即使他的樣子完全變了,雷隱還是

能清楚地把他認出來。相對地,狂刀也是這樣認出雷隱來的。

「什麼日本?這裡不是東瀛嗎?」,那個男人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指著雷隱大笑說:「原來你這混蛋也是跟我一樣,果然是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

呀。這下好了,老子終於有伴了。」

雷隱懶得理他,將短劍收進皮帶裡的劍套後,說:「長話短說,我的確是附身在現在這個身體裡,但我的情況跟你不太一樣,這些以後再說。另外告訴你一句

,現在這個時代離你所處的朝代相差了五百年左右。好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會附身在這個男人身上的?」

狂刀一愣,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媽的,想不到已經過去五百年了,這一覺睡的真是夠長呀。」他慢慢地靠坐在一顆樹的樹幹上。

剛一坐下,他頓時感到胸腹處傳來一陣劇痛,他檢查了一下,發現斷了兩根肋骨,幸好沒有移位。想起這都是雷隱所為,他不禁向那傢伙破口大罵起來。

雷隱知道唯一可以令他閉嘴的方法就是跟他在打一場,但是看他有傷在身,也懶得跟他計較,完全當他在放屁。

狂刀罵了一陣之後才說:「當年我被東廠那些王八蛋下了格殺令,到哪裡都被人追殺。雖然老子殺了他們不少人。但是我想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那時我剛

好聽一個朋友說東海附近有個叫東瀛的島國,那是倭寇們住的地方,於是我就坐船到那裡去避一下風頭,順便宰幾個倭寇。

我在東瀛一呆就呆了五年多。那時東瀛還亂的很,到處都在打仗。老子在那裡真可謂如魚得水,想殺人就殺人,看那個不順眼就砍他個賊娘。後來不知因為什

麼原因,一些忍者忽然來找我麻煩。老子被他們惹煩了,就跑到他們的老窩裡大殺了一輪。然後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老窩,當時真他媽解氣。可是好景不長,有

一天我多手救了一個女人,卻沒想到他也是個忍者,結果不小心被她暗算了。他們當時並沒有殺我,而是把我帶到一個寺院裡。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忍者都是受石山本願寺的一向宗所托來抓我。一向宗的死和尚們想用我來祭刀,說老子是鬼人。要用我來練一把絕世凶刀,來殺當時被稱

為被鬼神附身的織田信長。真他媽的放屁。什麼鬼神附身,如果老子想殺那傢伙的話。他只有做鬼的份。到最後我被他們扔進了煉爐裡面,人是死了,卻沒想

到我的元神竟然沒有消散,而是附在了這把刀上。

經過了不知多少年,我逐漸發現,只要使用這把刀的人肯主動放棄身體的話,我就有機會附身在那個人的身上。可惜這麼多年來,並沒有這樣的機會。因為曾

經使用過這把刀的人,大部分都被這把刀的死氣影響而失去神智胡亂殺人。最後死於非命。但是這具身體很特殊,這個男人在十幾歲地時候曾經用這把刀殺過

一個人,但是後來大概被人關了起來。十幾年後,等他再次用這把刀的時候。也許是因為用過一次的關係,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很快就失去神智,這才讓我

有機會跟他談條件。然後接下來的是你應該很清楚了。」

「怪不得當年我完全沒有你的消息,原來你去了東瀛。真是活該,如果我早知道你這混蛋附在這把刀上面,我一定用他來通廁所。對了,你應該不知道廁所是

什麼東西吧,我告訴你,廁所就是茅坑。」雷隱大笑起來。

狂刀怒罵:「賊娘養的,等老子養好傷後,一定把這刀從你的屁股插進去。」

雷隱不想跟他做些無謂的爭吵,繼續問道:「你知道這男人地底細嗎?」

瞪了他一眼,狂刀才說:「這把刀不知什麼時候落到他家裡,被他們家當成了傳家之寶。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他曾經好奇拿出來玩,結果被這把刀控制,錯手

殺了他地叔叔,他自己也被關了好幾年。

後來他跟一個女人成了親。但沒想到他的妻子被一個黑道幫派地二世祖看上,結果他妻子被那個二世祖弄死了。這個男人想報仇,於是就偷了這把刀。奇怪,

這傢伙的是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狂刀忽然露出迷惑的表情。

有多次轉生經驗的雷隱向他解釋道:「因為你的元神已經跟這具身體完全融合了,所以這個男人腦中的記憶跟知識你會逐漸地吸收。時間不多了,我帶你出去

。」

「不用了,我想在這裡調息一下。」

雷隱也不勉強他,想了一下,他從身上拿出一張銀行卡跟一張名片遞給他,「上面有我的手機跟地址,你養好傷後就去找我吧。另外這張卡是銀行提款卡,你

可以用它到櫃員機提錢,密碼是324342。至於怎麼用,你走到銀行的櫃員機前面應該就能想起來了,在不行你去問人。還有,這把刀你最好先收起來不要用,

不然被人看到會很麻煩。我先走了。」

狂刀沒跟他客氣,隨手接了過去。看到雷隱要走,他叫道:「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附身到這個小鬼身上的。」

「下次在說吧。」雷隱擔心直子,頭也不回地說一句後快步離開了樹林。

看到那傢伙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狂刀不由得又罵了一句。

正文 第229章 因果

當雷隱走到外面的公交車車站時,只見一個絕美的女子正站在那裡焦急地張望等待著。

一看到雷隱走出來,她頓時全身一震,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向他跑了過來。

輕輕地撫摸著直子如上等絲綢一樣的秀髮,雷隱柔生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已經沒事了。」

直子沒出聲,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好像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雷隱知道真正令他感到不安的並不是那個男人,而是那把邪刀,這點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由於她本能地害怕那把刀,因此才會擔心他出事。

雷隱心中充滿了憐惜,不禁用力地把他緊摟在懷裡安撫著。

過了一會,直子終於慢慢放鬆下來,然後貼在他胸口上小聲抽泣著。

雷隱沒有勸止,只是用手慢慢地撫摸著她的背。

等直子逐漸恢復過來後,雷隱忽然看到她腳上只是穿著襪子,這才想起自己抱著她從房間窗口跳出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時間穿鞋。

「上來吧,我背你。」雷隱把背向著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聽話,快上來。」

直子滿臉溫柔地看了他一眼,終於走過去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還是第一次被他背著,直子心裡湧起一陣很奇妙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把雙手從她的肩膀慢慢繞到他的脖子上,再將頭貼在上面感受著她的體溫。

「雷。」直子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什麼事?」

「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好嗎?」直子癡癡地看著他的側面。

雷隱將頭轉到後面,輕吻著她的櫻唇。

直子閉上眼睛溫柔地回應著。

唇分後,他平靜地看著她,「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等我們死後,我們的骨灰會混合在一起。到死也不會分開。」

在眼淚湧出眼眶的同時,直子主動將櫻唇湊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雷隱忽然說:「直子。」

「什麼?」臉色通紅的直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我脖子有點酸。」

「不准你轉過去。」直子眼中露出惡作劇一樣地眼神,再次將嬌艷欲滴的紅唇湊過去。

「喂……」

一切都歸於平靜。

□□□□□□□□「想不到被我丈夫的朋友視為家傳寶物的邪刀最終還是害了他的後人,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年那個人為什麼特意叮囑我丈夫,除了他本人以外

,即使是他的後人來取刀,也不能給他們。也許那把刀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聽完雷隱的講述後,直子奶奶輕輕地歎了口氣。

雷隱給她的解釋大部分都是真的。但也只於那個男人那部分而已,至於狂刀附身在那個男人地那一部份就隻字不提。因為這種事太過不可思議,而且個中也涉

及太多秘密跟問題,所以雷隱刻意隱瞞了這部分。只是說那個男人在受傷後,邪刀從他手上脫離,他也漸漸恢復了神智,並且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最後雷隱放

那個人離開了。

雷隱平靜地說:「害人的不是邪刀,而世人。如果沒有人把那把刀煉出來的話。邪刀就不會出現在世上。如果那個禽獸沒有染指別人的妻子,也不會招致殺身

之禍。菜刀可以用來切菜。同時也可以用來殺人,關鍵只是看用的人怎麼做。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跟您無關了,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直子奶奶沒出聲,過了一會才說:「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名古屋。」

老人再次沉默不語。

幫他按摩著肩膀的直子安慰道:「奶奶,事情已經結束了,請您不要再想了。」

老人輕輕地拍了拍孫女的手。

在直子奶奶家吃完飯出來後,雷隱跟直子返回了下呂溫泉鄉。但他們現在並不是住原來那間旅館,而是搬到了另一間離的頗遠的溫泉旅館。

因為當時那個男人在看到雷隱後就只顧著追他,所以造成地傷亡並不是很大。連麻生菊跟另一個男作家在內。加上其他幾個住在附近房間的客人總共有七個人

被那個男人殺掉。而赤城美穗跟青年作家協會地會長都十分幸運地逃過了這一劫。

只是不僅赤城美穗,所有當時留下來的東京青年作家都被那恐怖地血腥場面嚇得魂飛魄散,在當地警局錄完口供後,他們馬上訂了回東京的機票。而且每個人

都寧願幹坐在飛機場候機樓等飛機也不敢再回去旅館休息。

雷隱跟直子現在所住宿的是一間跟之前那間同樣古色古香的旅館,旅館內也是採用日本傳統庭園式的設計,在院子中間靠近裡魚池的地方有一棵很大的櫻花樹

,在粗壯的樹幹上還綁著兩個木造的鞦韆,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傳統和式家族的後園。

直子一來這裡就立刻喜歡上了這個庭園,因為這裡跟她在出雲的老家舊屋十分相像。

回到旅館的房間後,雷隱坐在沙發上順手用遙控打開了電視機。而直子則輕鬆地哼著歌把行李包裡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用衣架掛好放進房間衣櫃裡。

想不到連狂刀那個混蛋也復活了,今後應該會好玩一些。雷隱一邊看電視一邊想道,嘴角不自覺地升起一抹微笑。

狂刀雖然是個老粗,但卻是個世間少見的武學奇才。

狂刀這個名字是他後來自己取的。他原本是個孤兒,自小就被人遺棄在嵩山腳下,後來被少林寺的和尚帶了回去養大。他的武學天分很快就得到了少林寺各個

長老的注意,所有人都對他期望很大。但是好景不長,有一次,不知人心險惡的他傻呼呼地被幾個心懷妒忌的俗加弟子帶到窯子裡宿娼。後來這件事理所當然

地被捅了出來,犯了色戒的和尚誰也保不住。最後他被逐出了少林寺。

被趕出少林寺後,毫無江湖經驗的少年又被人騙去當了山賊。但也是那群山賊倒霉,在少年第一次被其他山賊帶去做無本生意時,當他看到他們不僅搶了一個

路過富商的錢財,而且還把那個苦主殺人滅口,最後有一個山賊甚至把那個富商年僅十歲的女兒強暴了。

平生第一次看到人心竟然可以惡毒至此的少年當即狂性大發,把那些山賊全都殺了個精光。但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當時就是自己用辛苦修來的武藝將那個富

商的幾個保鏢打倒的,這才讓那些山賊有機可乘。

自這次之後。原來忠厚老實的少年性格大變。他開始四處找高手挑戰,許多人都以為他是個白癡,但漸漸地,當越來越多的江湖人敗在他手上時,已經沒人再

他當是白癡。在短短兩年間,相繼有多位武林名宿敗在他地刀下,但根本就沒人知道,這個少年只是在找可以殺死自己的人。

在一場場生與死的決戰中。少年在不斷增加傷痕的同時,武藝卻在他不知不覺間飛速增長著。他那驚人的武學天賦反而成了他一心求死的最大障礙。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雷隱。一個比他小三歲的少年。

然後,狂刀敗了,敗的很慘,因為對方只出了一招。

自此之後,少年不再找人挑戰,反而徹底地從江湖消失了。

十年以後,他再次出現在江湖,而且改名叫狂刀。但這次他並沒有再找人挑戰,而是每天坐在煙雨樓的旁邊。彷彿在等人。

這時,一些想成名地江湖人跟一些想為當年敗在他刀下的親屬報仇地人都去找他挑戰,但是所有人都敗了,所有看過他出招的人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改名叫狂刀



他在那裡等了半年。在這段時間內,有無數地人去找他挑戰,但他們全都輸了。狂刀的名字震撼了整個江湖。

直到有一天,一個跟狂刀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出現在他面前。

那個人只對狂刀說了一句話:「跟我來。」

狂刀一句話沒說,安靜地跟著他離開了。

沒人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誰,但是跟上去的人卻驚訝地看到,半年來未嘗一敗的狂刀敗了,敗給了那個年輕人。

沒人見過那樣決戰,兩人用的都是長刀,但是站在附近圍觀的人確有種錯覺,彷彿對戰的並不是兩個人,而是千軍萬馬在廝殺一樣。

決戰之後,那個年輕人跟狂刀上了煙雨樓,他們喝的是最好地酒,點的是最貴的菜。喝醉酒後,兩個在其他江湖人眼中的絕頂高手竟然像兩個流氓痞子一樣對

罵起來,最後,兩人還打了起來。

當兩個人從煙雨樓地窗口跳下去離開時,只剩下滿地的碗碟碎片跟欲哭無淚的老闆。

想起當年在煙雨樓上干的那一架,雷隱不禁微笑起來。

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沒人知道,當時他們只是因為不夠錢結帳而演的一齣戲而已。對於狂刀這個只顧專心練武的窮鬼來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出錢。而當

時的雷隱卻因為某些原因,帶在身上的錢也不多。當是對於剛剛大戰完一場的兩人來說,哪裡會考慮這麼多,先吃飽喝夠了再說。

在雷隱想的出神的時候,忽然一雙溫香軟玉一樣的玉臂輕輕地抱著他的脖子,然後他耳邊傳來一把如絲般柔軟的聲音,「雷,我們去浸溫泉吧。」

雷隱轉頭微笑看著他。

直子滴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臉色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似的。

正文 第230章 過客

「雷,我幫你擦背好不好?」浸溫泉的時候,直子柔情似水地看著他。

雷隱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趴在溫泉邊,把背向著她,然後順手從木盆裡拿出一罐冰啤酒喝起來。

直子走過去,用毛巾細緻而輕柔地擦拭著他的背。

「雷。」過了一會,直子忽然小聲說了一句。

「什麼?」雷隱微閉著眼,他正享受著這種外熱內冷的舒服感覺。

「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

「為什麼這麼說?」

「上次在武田家的時候,你曾經說過,在院子裡多一些小孩子會比較熱鬧,而且你對艾蜜絲也很好。」

雷隱微笑,「想不到你把我的話記得這麼清楚,其實稱不上喜歡或不喜歡,只是覺得小鬼多一些的話比較熱鬧而已,但有時候也覺得它們很吵,畢竟不是個個

小鬼頭都像艾蜜絲這樣安靜聽話的。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

直子沉默了一下,然後將臉貼在他背上低聲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想給你 生個孩子。」

雷隱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深思的眼神,久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溫泉頓時變得十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雷隱慢慢轉過身去,深深地凝望著她。

伸出右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左臉,雷隱柔聲說:「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就夠了。」

直子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低下頭小聲說:「你、你已經知道了?」

把左手也伸出去,雷隱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然後將頭貼著她的髮鬢說:「患有心臟病,尤其是先天性心臟病的女性如果懷孕的話,其危險程度跟自殺差不了

多少,這並不是只有專業醫生才知道的事情。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這點。直子,我不想要什麼孩子。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雷……,我、我是不是一個很沒用的女人?連生孩子這種事都不能為你做到。當聽到醫生說我終生都不能夠生孩子時,我真的很傷心。我真的很想為你生一

個孩子……」直子一邊哭一邊激動地說著。

聽著她如海棠泣血一樣的哭聲,雷隱不由得一陣心痛。

把她的臉抬起來,他用力地吻著她的櫻唇。

直子十分激動地回吻著他,雙手用力地抱著他的脖子。絲毫不在意這樣會不會把自己的嘴唇弄傷。

在熱吻的同時,雷隱把直子的雙腿分開,然後直接進入她的身體裡。

在進入她身體的一瞬間,直子不由得全身一震。

沒有任何得停頓。雷隱在進入她身體後。開始不停地用力地侵襲著她嬌嫩的身體深處。而且所用的力道越來越重,速度也越來越快。

「啊……」隨著他地力道不斷加重,直子不由得失聲叫了起來。

慢慢地,她那雙修長雪白地美腿不知不覺間緊緊盤住了他的腰,幾乎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承受著他如狂風暴雨一樣的進攻。

溫泉裡的水被雷隱激烈的動作弄得水花四濺。在不斷升騰著白色蒸汽的溫泉裡,傳來了絕色女子那令人窒息地呻嚀聲跟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在宛如潮水一樣不斷襲來的強烈快感中,直子全身的肌膚都泛起了潮紅,臉上更是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一樣。身上的汗水跟眼中無法控制的淚水不斷

混合著流下來。原來就十分敏感的身體在雷隱粗暴的進攻下,變得越發的敏感,幾乎每一下強烈的撞擊都令她有種快要死去地感覺。此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所有的神經似乎全都集中在那一點上面,以致於令這個平時羞澀含蓄的女子不自覺地發出了越來越大地嬌嚀聲而不自知。

看著陷入極樂當中而緊閉雙眼的直子。不斷猛烈地動作著的雷隱眼中卻一片平靜,他溫柔地注視著她緋紅動人的俏臉。

這個傻瓜。

幾分鐘後,直子突然大聲尖叫出來,全身劇烈地抽搐著。連秀美如玉的腳趾也全都彎曲了起來。

在尖叫聲過後,她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整個人軟弱無力地趴在了愛人身上一動也不能動。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緋紅色的臉,然後把她摟在懷裡,慢慢地撫摸著她背上的肌膚。

溫存了一會後,雷隱從她的身體裡退了出來,昏迷中的直子臉上頓時流露出濃濃的不捨。

把浴衣蓋在她身上後,雷隱抱著她返回了房間。

在房間的浴室裡,雷隱用花灑為她沖洗著身體。這時直子終於悠悠地醒了過來。

等他恢復清醒後,雷隱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摟著她身子說:「直子,你聽我話,因為某些原因,我並不想要後代。即使你能夠生孩子,我也會

保持著這樣的想法。我並不是在安慰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直子有點驚訝地看著他,「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雷隱平靜地回視著她的眼睛,「是真的,我可以發誓。」

眼淚再次無聲地從她臉上滑落下來,直子把頭貼在他胸口上抽泣起來,溫香軟玉一樣的身體時不時地輕微抽搐著。

雷隱沒有勸止,而是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她身上的水。

把她的身體擦乾後,雷隱將她攔腰抱起來,回到了寢室。

將她放在榻榻米上面的被單上以後,雷隱側身躺在她的身邊,然後用右手撐著頭以充滿憐惜的眼神看著她。

淚水仍然不斷地從直子眼中滲出,但她並沒有心思去管它們,只是癡癡地看著他。

用手指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雷隱把她的一隻纖手拿起來放在自己臉上柔聲說:「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雷……」直子哽咽著叫了一聲,淚水卻流得更厲害,就好像個關不住得水龍頭一樣。

「你呀,真是個水做得女人。」雷隱微笑,把頭枕在枕頭上,然後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

直子將頭貼在他得胸口上,兩隻手緊緊抱著他得腰,盡量將身體收到他懷裡。雖然全身仍然酸軟無力,但她還是用力地抱著他,彷彿只要一鬆手,他就會消失

不見似的。

由於心臟的原因而不能生育,一直以來都是她心裡面最大的陰影跟自卑。她甚至不敢把真相告訴他,因為她很清楚不能生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雖

然她相信以他的為人並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拋棄她,但她還是很害怕會有任何的變數。

對於她來說,雷隱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因此,她當年甚至可以為了等他回來而差點跟養育她十幾年的父親脫離父女關係。也因為這樣,她決定冒生命危險為他

生個孩子。

但是他卻告訴她,他並不想要孩子。到這時,她混亂的思維已經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在安慰她,她只想緊緊抱著他,緊緊地。

似乎感覺到她心裡面的不安,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髮髻,然後在她耳邊說:「直子,我愛你。我答應你,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到死那天也不會分開。」

這時繼兩年以後,雷隱第二次說出這個字眼。

直子的全身一震,兩隻手終於慢慢放鬆下來,身體的輕微顫抖也逐漸停下來。

「聽話,乖乖睡覺,直子很乖的。」雷隱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就像在哄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入睡。

慢慢地,伏在他胸口上的直子呼吸開始變得平穩,身體也完全放鬆了,但抱著他的雙手卻始終都沒有放開過。

望著她恬靜的睡容,雷隱眼中充滿了憐愛。

他說不想要孩子其實是真心話,並不是單純地在安慰她。

雷隱作為一個歷世無數的不滅存在,他一直都將自己看成是一個過客。

人世間的一切榮華富貴對於他來說都不過是過眼煙雲。

他試過興之所至的時候只憑手中的一把刀去挑戰天下英雄,也試過去做些別人完全不敢想像的事。但過客始終是過客,當幾十年或幾百年後他再次轉世重生的

時候,當年他所作過的事都已經不會再有人記得,甚至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所謂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只是幾百年後,可能連青山都已經被人挖平了,真正能留下來的也只有夕陽而已。

既然只是一個過客,因此他並不想留下任何的羈絆,而後代正是他眼中最大的羈絆。所以,在他不斷的轉世重生中,他充其量也只是收過幾個弟子,但由始至

終都沒有留下任何的後代。

而且嚴格來說,除了「第一代」的雷隱外,在轉生到其它身體所生的後代也已經不是他真正的血脈。

在今世,他只想好好照顧這個深愛著自己的美麗女子,以及其它重視的人。只有跟他們在一起,他才能暫時忘記自己過客的身份。

正文 第231章 競爭

第二天早上,當雷隱剛推開房間的紙門走進去的時候,突然一個柔軟的身體以很快的速度衝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雷隱把手中的托盤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摟著她的纖腰說:「醒了嗎?我怕吵醒你,於是到外面拿了些早餐過來。」

「我……我起來之後看不到你,我好怕。」直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小聲說道。

「傻瓜。我們吃早餐吧。洗了臉沒有?」

「呀,對不起,我還沒刷牙洗臉,等我一下。」直子慌慌張張地跑進洗手間。

雷隱笑了一下,把托盤裡的早點擺在餐桌上。

洗漱乾淨後,直子臉色微紅地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看著他。

吃早餐的時候,直子沒怎麼動筷,而是時不時地抬頭看他。

「怎麼了,不好吃嗎?」雷隱有點奇怪地問。

「沒,沒什麼。」直子立刻低頭吃起來。

太好了,一切都沒有變,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我。

幾顆晶瑩的液體悄悄地從直子臉上滴落到碗裡,只是因為她低垂著頭,雷隱並沒有看到。

吃完早餐後,雷隱一邊看電視新聞一邊說:「最近發生太多事,來這裡以後我們都沒怎麼好好玩過,這幾天我們到處去逛一下。對了,我記得你是在名古屋讀

的小學、初中跟高中,到時帶我到你以前的學校去參觀一下怎麼樣?」

直子眼睛一亮,臉上立刻露出興奮地的表情,「真的可以嗎?」

雷隱微笑著點了點頭。

直子頓時十分高興地抱著他的手臂,就差沒有歡呼起來。

從旅館出來以後,他們並不像其他遊客那樣專往名古屋的有名旅遊景點鑽,而是坐在市內的巴士上十分隨意地四處遊蕩。當看到有漂亮的景點或店舖時,就下

車去參觀,在看完後就在附近慢慢走。又或者坐上另一輛巴士繼續遊蕩,十分的輕鬆寫意。

雖然直子在名古屋讀了這麼多年書,但是由於小時侯的體弱多病而且很少出門,除了讀書的學校跟奶奶家附近以外,市內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當雷隱問了她

兩三次行車路線而毫無結果後,就決定放棄,自力更生自己查地圖。搞得直子一時間臉行耳赤。

雖然是這樣漫無目的地亂逛,但是他們也剛好順路參觀了日泰寺、熱田神宮、大須商店街等旅遊名勝地。其中更以大須商店街停留的時間最長。

這個商店街有著十分悠久的歷史,而且至今仍然保留著濃郁的「下町(市井)」風情,除了電器商店、計算機商店以外,還有很多的服裝店、舊衣店等。因為商

店的商品品種豐富、價格也比較便宜。所以平時十分熱鬧。而節假日的時候更是顧客雲集。

在那裡,直子興奮地看著平時在大都市裡看不到的販賣當地特色小吃跟工藝品的小攤檔。後來他們還在附近一間據說已經經營了六、七十年,從門面到裝修甚

至餐具都古色古香地透著年代氣息的老壽司店中吃壽司。雷隱對日本壽司一向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在那間店裡,他卻對店裡的招牌菜「鰻魚飯」十分

感興趣。這道鰻魚飯並不算是壽司,原本並不應該在壽司店出現。但是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做得好吃就行了,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這種小事。

雷隱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其中品嚐美食更是重要的組成部分。在東京的時候他也吃過一次鰻魚飯,但是遠遠沒有這個店做的好吃。在胃口大好的情況下

,他連吃了三碗。

直子也覺得這道菜味道很好,看這雷隱這麼喜歡,於是她就虛心地向那個做鰻魚飯的廚師請教這道菜的做法。

其實鰻魚飯的做法很簡單,一般先將切成條狀或片狀的鰻魚肉放在炭火上烤一會。然後在上面塗上一些醬汁,最後把烤好的鰻魚肉放在剛煮好的米飯上就可以

了。雖然做法好像很簡單,但是焙烤的火候、醬汁的搭配跟拿起的時間都直接決定了鰻魚肉的味道。

這道菜既然是店裡的招牌菜,自然不可外傳。但是那個年輕廚師已經完全被直子的外表跟謙遜的態度所征服。無論直子問什麼問題都照直回答,比剛入學的小

學生還聽話。還好到最後他並沒有把祖傳的醬汁的做法說出來。之所以沒有說出來,並不是因為他還保持清醒,只是因為壽司店的老闆像是得了肺癆一樣在旁

邊不斷地咳嗽來提醒他的結果。

當他們從壽司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

並不想這麼早就回旅館,兩人在街上隨意逛著。

悠閒地漫步在繁華熱鬧的大街上,依偎在雷隱肩膀上的直子有種心神俱醉的感覺。

跟參觀名勝景點比起來,她更喜歡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只是舒服地依靠在他身上慢慢走。

「雷,我真的很開心呀。」直子小聲說道。

雷隱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以後多找些機會到其它地方去旅遊。」

「不是這樣的,我只要可以像現在這樣跟你在一起就足夠了,並不一定要到其它地方去的。」直子柔情似水地看著他。

雷隱微笑,「既然你喜歡逛街,等回到東京以後,我們多找些時間出來逛好不好?」

直子十分高興地點了點頭。

雷隱看到前面有間電影院,於是對直子說:「我們去看場電影怎麼樣?」

「可是我不想看恐怖片。」直子笑咪咪地看著他。

「呃,那看言情片好了,不過我不保證不會在看到一半的時候睡著。」

「不要緊,到時我會叫醒你的。」直子輕笑起來,然後開心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

「和美,能賞臉跟我一起去吃午飯嗎?」足代秀行走過來說。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後一邊把書放進包裡一邊冷淡地說:「對不起,我不習慣跟陌生人一起吃飯。」

「陌生人?你這句話真是太傷人了,我們是同一個學部的。而且我還是你的直屬學長呀,怎麼算是陌生人呢?」足代秀行一臉受傷的表情。

可惜和美完全無視他的表演,拿起裝著書的提包從他身邊走過去。在她後面的武淺靜看了足代秀行一眼,也急忙跟著走出去。

看著和美越走越遠,足代秀行笑了一下,也慢慢跟了出去。

看著他們三個人都走了出去,幾個女生眼中露出憤恨的表情。

從上個星期開始,這個叫足代秀行的三年級生突然出現在和美的視線內,而且十分熱情地接近她,擺出一副追求者的態勢。這令到本來因為緒方安田的事而心

生不忿的女生們更加的惱怒。

「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竟然連足代也這樣。」一個女生十分憤怒地說。

「想不到這個平時一句話都不說的臭三八竟然這麼會勾引男人。一個緒方學長已經很過分了,想不到連足代學長也是這樣。」另一個女生酸溜溜地說道。

「我真是想不明白,如果是一般的男生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像他們那樣的男生也會看上那個冷冰冰的女人。難道除了她以外,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罵道。

最先說話地女生一臉鄙視的表情,「我一見到她那副故作清高的樣子就想吐。」

一個在附近聽到她們說話的男生說:「女人的怨恨真恐怖呀。」

他的同伴說:「不過話說回來,源內同學最近好像變漂亮了很多。」

「不過她的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令人難以接近。」

「同感。」

在走廊的時候,武淺靜回頭看了一下後對好友小聲說:「和美,他跟上來了。」

「不要管他。」和美繼續往前走。

當她們走出教學樓的時候,這時候,一個穿著高級休閒服的俊朗男子走了過來,「和美,小靜,你們好。」

「你好。」武淺靜向他打了個招呼。經過這幾個月來的經常見面,她已經習慣了緒方安田的存在,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覺得難受。

安田轉頭對和美說:「我是來接你下課的。」

「有心,但現在就算是小學生也不需要大人接送了,我應該不至於比小學生還不如。」和美不以為然地說。

「這怎麼一樣呢?來接自己喜歡的女生下課是很正常的事。」安田毫不在意地說。

和美皺起了眉頭,「請不要隨便對我說這種輕佻的字眼。這只會讓人覺得你過於淺薄。」

「我只是比較坦白而已,與輕佻無關。」

「可惜你所謂的坦白怎麼看都像是輕佻。」

「那只是你對我還不夠瞭解而已,如果你肯深入去瞭解我的話,你會發現我有很多的優點。」

「不好意思。我並不打算做這種無聊的事。」

安田輕笑著打量這個一臉酷酷表情兼且牙尖嘴利的女生,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跟她鬥嘴時的輕鬆感覺。

跟三個月之前相比,她對自己明顯少了些敵意,不再是那麼的寒氣逼人。雖然她仍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看,但是他覺得這已經是一大進步了。而且越跟她接

觸,他就越被她那種獨特的氣質所吸引。曾經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想用力抱住她,用自己的嘴唇去瓦解她臉上的冷淡表情。但是他最終還是克制下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那他這麼久以來的所有努力都會白費,而且今後也不會再有任何機會接近她。

「原來安田也來了,真是巧遇呀。」同樣有著出色外表的足代秀行這時慢慢走了過來,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到他果然在這裡,緒方安田眼中露出戒備的眼神。

安田之所以特意來接和美下課,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聽到了足代秀行的事。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要突然接近和美,但是深知他個性的安田有種很不

好的危機感,因此他想來這裡看一下。

一時間,兩個同樣出色的男生站在一起,吸引了許多經過的女生的注意。

「不妨礙你們慢慢敘舊。」和美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拉著有點發呆的武淺靜走開了。

最後看了足代秀行一眼後,緒方安田準備轉身跟上去。

「安田,這個女生就是你這次的獵物嗎?」足代秀行忽然叫住了他。

緒方安田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頭看著他,「足代,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打她主意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足代秀行輕笑著說:「嘖嘖嘖,想不到堂堂的緒方安田會說這種沒水準的話,這可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你呀。不過看你這麼緊張的樣子,我倒開始對這個女生越

來越感興趣了。」

安田的眼中的怒色更甚,「足代秀行,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足代大笑,「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老實說,我本來對這次遊戲的興趣並不大,但是如果對手變成是你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安田冷冷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這樣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你就不用管了。不過說起來你還真是失敗呀,都已經三個多月,卻連這樣的女生都搞不定,這可一點都不像以前的緒方安田呀。希望你不要讓我贏得太過

輕鬆,不然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緒方安田冷笑,「如果你不用什麼卑鄙手段的話,我並不介意跟你展開競爭。但是如果你敢對和美亂來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說完,他沒再看他一眼

,轉身離開了。

看著安田遠去的背影,足代秀行露出得意的笑容。

正文 第232章 哭聲

深夜時分,熟睡中的直子被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驚醒。

在半睡半醒間,她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慢慢的,她真的聽到了一把小孩子的哭聲。

慢慢地坐起來,直子低頭看了一下躺在自己身邊睡著了的雷隱,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溫柔如絲的笑意。

把睡袍穿在身上後,直子慢慢站起來,然後以盡可能輕的動作向房間外面走去。

走到木製走廊外面,在泛著淺銀色的朦朧月光下,直子隱約看到在院子中間的櫻花樹下,一個穿著和服的小女孩正把頭埋在膝蓋上面十分傷心地哭著。

看到這樣,直子忽然有一種錯覺,彷彿那個小女孩就是小時候的自己。

小時候的直子由於心臟不好,一直都被父母禁止外出,只能待在家裡面玩。

雖然不能享受像其他小孩子那樣到處玩耍的樂趣,但因為有兩位兄長陪伴,直子並沒有覺得太寂寞。

可是在兩位哥哥相繼上學以後,直子平時就只能一個人孤伶伶地過了。雖然家裡有姆照看著她,但是小孩子更需要的是年紀相仿的玩伴而不是保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幾年後,她的身體逐漸穩定下來開始上學為止。

此刻,看著這個單獨坐在櫻花樹下哭泣的小女孩,直子心中泛起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觸。在這一瞬間,她很想去好好安慰她。

於是,直子慢慢地向她走了過去。

「直子。」當她快要走到小女孩面前時,後面忽然傳來了雷隱低沉的聲音。

直子回頭一看,只見同樣穿著睡袍的雷隱手裡拿著一件外套向她走了過來。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直子充滿歉意地說。

「不關你事。」雷隱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幫她披好後,雷隱柔聲說:「晚上有點涼,小心別感冒了。」

「雷……」直子十分激動地抱住他的腰,把身子緊緊地依偎在他懷裡。

輕輕地撫摸著她背後的秀髮,雷隱說:「我們回房間去吧。」

直子正要答應下來,忽然,她想起了那個哭泣的小女孩,於是對他說:「雷,這個小女孩一直在這裡哭,我想看看她有什麼事。」

「什麼小女孩?」雷隱問。

直子一邊回頭一邊說:「就是那個坐在櫻花樹下哭的小女孩。咦,她去哪裡了?」她看到櫻花樹下已經沒有了那個小女孩的蹤影。

「她剛剛明明就在這裡的。」直子用目光在院子中不斷搜尋著。

「也許是旅館老闆的小孩。有用找了,我們回去吧。」

「嗯。」直子這才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然後把她整個人攔腰抱起來,向房間走回去。

直子躺在他懷裡,溫柔地注視著愛人的臉。

※ ※ ※ ※ ※ ※ ※ ※ ※ ※

第二天上午,他們繼續像昨天那樣到名古屋去遊玩。

中午的時候在外面用過午餐後,雷隱就叫直子帶他到她以前讀書的高中去看一下。對於這個提議,直子幾乎是舉雙手贊成。

直子以前讀的學校是位於名古屋南部的一個女子高中,這是一所素以校風嚴謹、莊重而在市內聞名的女子名校。高聳的深牆跟厚實而充滿時代感的磚石把眾多

好奇的眼光阻擋在外面。但是這樣一所完全是由女學生跟大部分女老師,只有小部分男性教員組成的女子高校,仍然是許多男性,尤其是年輕男性們充滿幻想

的地方。

這所女子高中唯一會對外開放的機會只有在每年校慶舉辦學園祭的短短一天時間。屆時學校會邀請附近其它學校的老師跟學生來參加校慶。但為了限制人數,

除了老師以外,其他學生則以發放免費門票的方式憑票入場。

於是每年到了這一天,學園祭的門票就會變得十分的珍貴,每一張門票都成了動機不良的男學生們爭相搶奪的對象。還有些人乾脆把本來免費的門票公開販賣

,票價也越炒越高。但無論是炒到多貴,最後總是會被搶購一空。

不管手上的門票是搶到的還是高價買到的,所有人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進入這個令所有男生都嚮往不已的女子國度裡泡一個漂亮的女生。

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後,雷隱跟直子在女子高中門口附近下了車。

在安靜的會客室外面走廊裡,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過多入,那陣腳步聲很快就到達了會客室的門口。緊接著,門被人用力打開了,最後,一個留著

剛剛到耳際的短髮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那個女子在看清楚坐在沙發上面的那個女性後,突然歡呼著跑了過來。

「真的是直子學姐,原來你真的來了。」那個女子激動地拉著直子的雙手又叫又跳起來。

「你、你是小惠?」直子有點不敢肯定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

「是我呀,我是池原惠,原來直子學姐你還記得我,我實在太高興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以前的學妹,直子也感到很高興。

「我大學畢業以後就來了這裡做老師,我真的想不到還能在這裡見到直子學姐你。」池原惠越說越激動。

這時,後面傳來了一聲咳嗽聲,然後一把中年女性的聲音傳了過來,「池原老師,請別忘記你是一個老師,你剛剛那麼慌慌張張的樣子,如果讓學生們看到,

成何體統呢!」

池原惠對直子俏皮地做了個鬼臉,然後回頭對那個中年女性說:「對不起,主任,我下次會注意的。」

直子望過去,只見後面站著一個面容有些嚴肅,一看就是個平時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在看清是她後,直子馬上走過去向她行禮道:「姬山老師,您好。」

姬山步美微笑著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說:「直子,我們很久沒見了。」

「是的,自從我高中畢業後,已經有好幾年沒見您了,您近來身體好嗎?」

「我很好,你呢?」

「您有心了,我也很好。」

接下來直子把雷隱介紹給兩人認識。

當池原惠知道這個相貌平平的男人竟然是直子的未婚夫時,不禁有點驚訝地打量著他。

在聊了幾句後,姬山步美因為有事要離開會客室,臨走時叫池原惠好好招呼他們兩人。池原惠立刻一口答應下來。

等姬山步美離開會客廳後,池原惠馬上鬆了口氣說:「還好她終於走了,不然我連話也說不出來。」

直子笑著說:「小惠你還是像讀書的時候一樣那樣怕姬山老師。」

池原惠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多麼嚴肅的人,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就經常被她訓了,現在跟她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她老是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對,就

連平時笑得稍微大聲一點,她也會說我影響老師的形象。」

直子微笑,「我真的想不到你會做老師,而且還是做了原來高中的老師。」

池原惠回答,「我自己也想不到,大學畢業後我去一間銀行工作了一年多,後來實在忍受不了那裡沉悶的工作環境,於是就辭職不幹了。出來以後,我又找了

另外兩份工作,但都不是很滿意。最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參加了老師資格考試,卻沒想到通了,而且最好笑的是竟然分到了這裡來。來這裡報到的時候

,姬山老師在新任老師的隊列中見到了我,她當時的表情我現在一想起來就忍不住笑出來。」池原惠一邊說一邊摀住嘴笑著。

看著這個性格從高中開始直到現在都沒怎麼變,仍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學妹,直子不禁輕笑起來。

在跟直子交流了一下從讀書到工作的經歷後,池原惠就帶他們到校園裡去逛逛。

這間女子高中的佔地面積十分大,不僅有一個標準的體育場,而且還有幾個網球場,其它如籃球場、室內游泳池等各類設施也十分完備。

漫步在綠樹成蔭的路上,看著附近正在上體育課的學生們,直子有種時光倒流回到了高中時期的感覺。

池原惠一邊走一邊介紹道:「自從我們畢業後,這裡又擴建了不少,那幾個網球場跟體操館就是後來才建好的。真是可惜,如果我們讀書的時候就有這些設施

就好了。」

直子在看了幾個經過的學生後問道:「學生的校服是不是變了?」

「是的,現在的校服已經跟我們那時候的不一樣了,裙子短了很多。不用說,設計這套校服的一定是個好色的男人。」池原惠十分肯定地說。

聽她這麼說,直子一陣失笑。

這時雷隱忽然向池原惠問道:「當年直子讀書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聽到這個問題,池原惠頓時十分興奮地說:「直子學姐是很出名的,她從一年級到三年級都是我們高中的校花。她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性格又好,所以她的

人緣非常好。最好笑的是,經常會有些低年級的學妹給她寫情信,你知道她在收到那些信之後怎麼做的嗎?她竟然真的跟那些女生見面,然後把信還給她們並

跟她們說多謝。但她這樣做之後,那些女生就越瘋狂,甚至有些女生堵在教室門口等她下課,搞得她每天下課的時候都像逃難一樣。」

直子臉紅起來,嬌嗔道:「好了小惠,不要再說了。都是你不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聽到她這種撒嬌一樣的嬌嗔語氣,雷隱心跳起來,忍不住微笑著伸出手握住她的一隻纖手。

「雷……」看到他在小惠的面前做這種親暱動作,直子不由得一陣大羞,但是在掙了幾下都掙脫不掉後,只好放棄掙扎,低頭讓他握著,但臉上的紅暈卻不斷

地擴大著。

池原惠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正文 第233章 照片

「川崎太太,你還記得她嗎?」池原惠笑嘻嘻地把直子推到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面前。

「您好,川崎太太我是長谷直子,很久沒見了。」直子向她行了個禮說到。

「你是直子?」川崎扶了扶眼睛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年輕女子。

「是的,我是長谷直子。」

「真的是直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川崎太太微笑著說。

「您太過獎了。您的身體還好嗎?」

「你有心了,我很好。你是回來參觀母校的嗎?」

「是的。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叫源內正志。正志,這位是負責管理學校圖書館跟數據室的川崎太太,她已經在這裡工作了三十多年。」

雷隱走上前跟她打了一下招呼。

這時池原惠對川崎太太說:川崎太太,我跟直子學姐到數據室去看看。」說完,她拉著直子的手往裡面走。

直子向川崎太太行了個禮跟著走開了。

在寬敞而安靜的數據室裡,池原惠正不斷地在各個數據櫃中翻找著。

過了一會,她忽然興奮地叫起來,「找到了。」然後她拿著一本厚厚的相冊跑過來。

「這是直子學姐那一屆的學生資料跟照片,裡面不僅有直子學姐的照片,還有學姐同學的照片。」池原惠一邊說一邊把那本相冊翻開來。

相冊的第一頁,是一幅由上百個學生組成的集體照。池原惠對雷隱笑著說:「源內先生,你能在這裡面找出直子學姐來嗎?」

雷隱笑了笑,轉頭仔細看著那幅照片。

過了一會,他指著照片中間一個學生說:「這是直子沒錯吧?」

「賓果,答對了。」池原惠笑起來

雷隱向直子望去。只見她正以帶著笑意的溫柔眼神看著他。

「這是第一屆學園祭時拍的照片。當時學姐她們班辦地是咖啡店,那時那些外校男生全都瘋了一樣往那裡跑。我那裡還有一張當時直子學姐穿侍應裙時地照片

,真的好可愛呀。那是我在上一年級的時候幾經辛苦才從一個二年級的學姐手裡要過來的,當時我求了她好久她才肯給我。等一下回去地時候我拿給你看看。

對了,直子學姐,你還記得以前經常跟你一起桃生學姐嗎?她的照片我也有一些喔。」

聽到那個名字,直子不禁露出懷念的眼神,」不知桃生現在怎麼樣了?自從她去了北海道以後,我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源內先生,這是在文化節的時候舉行的晚會,那天直子學姐也有份表演哦。」

「她表演什麼節目?」雷隱有點好奇地問道

池原惠興奮地說:「鋼琴獨奏。那天直子學姐穿著黑色的長裙,然後十分鎮定地在全校師生面前彈琴,真的很幽雅呀。我就是在那時喜歡上直子學姐的。然後

開始四處收集她的資料跟照片。」

雷隱逗她道:「你不會是寫情信給她的其中一個女生吧?」

池原惠頓時臉紅起來。她的確是通過這件事才跟直子認識的。

雷隱對直子說:「我現在才知道你會彈琴,哪天彈給我聽聽好嗎?」

直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自從上大學以後,我就一直沒有時間再彈琴,現在已經生蔬了。其實那天我根本就沒想過上去表演,是我的好朋友桃生良子偷偷幫我

報的名,當時上台表演的時候我心裡怕得要死。只是強作鎮定而已。」

這時,池原惠忽然大聲說:「原來在這裡,源內先生你看看,這是直子學姐的個人照片,旁邊是她的資料。」

雷隱看過去,只見在照片中的是一個穿著水手服樣式的校裙,年約十六~七歲,皮膚像白玉一樣晶瑩剔透的美麗少女。雖然她的五官跟愛子很相似,但是卻有一

種很獨特的,難描難畫的恬靜氣質。雖然只是一張照片,但是雷隱卻有一種錯覺。彷彿照片中的少女正在看著自己。

「這幅照片拍的很好,可以讓我拿到外面地照相館去複製一張嗎?」雷隱拿著照片久久地看了一會後,忽然對池原惠說道。

「對喔,我怎麼想不到呢?現在還有一個小時才閉館。我現在就拿到學校外面的照相館去複製兩張,到時一人一張,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池

原惠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然後跑了出去。

「小惠……」直子想叫住她,可惜她已經一下子跑遠了。

「看來你這個學妹真的很喜歡你,我這算不算是多了個情敵?」

雷隱微笑著說。

「傻瓜。」直子掩嘴輕笑起來。

雷隱忽然走過去摟住她的纖腰把她抱在懷裡。

「雷,這裡是學校,如果有人進來的話怎麼辦?」

直子又羞又急地看著門口。

「怕什麼,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對了,你的校服還在嗎?」

直子拿他沒辦法,只好放棄掙扎任他抱著,但她發現他笑得有點邪,「高中畢業以後,我的校服一直放在奶奶家裡,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雷隱字她耳邊說:「拿回來,然後穿給我看。」

直子這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由得臉紅起來,:「不行了,那件衣服已經不合身了。」

「我不管,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一直這樣抱著你不放手,即使你那個學妹回來也不放開。」

「你這壞蛋。」

雷隱沒說話,只是雙手用力把她抱著更緊。

感受到他身上越來越燙的體溫,直子只覺得全身一陣酥軟無力,呼吸也不知不覺地變得急促起來。

「好了啦,人家答應你就是老。快放手……「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她的櫻唇已經被雷隱攻佔了。

直子怕有人進來。一直想停下來,可是雷隱卻絲毫不放過她,盡情而放肆地品嚐著她甜美的櫻唇。

自從看了剛剛那幅照片後,雷隱就被照片中少女的那恬靜,清純的氣質所吸引。

在不同時空的分隔下,以前跟現在兩個不同時期地直子卻彷彿是兩個完全不同地人。但她卻有的的確確是跟現在這個被自己抱在懷裡的絕色尤物是同一個人。

這種矛盾但又統一的奇妙感覺令雷隱莫名地亢奮起來。如果這裡不是學校的話,他可能已經當場要了她。除了女性若有若無的急促呼吸聲外,整個資料室中寂

靜無聲。

過了一會,直子那雙本來想推開他的雙手逐漸變成反抱住他的脖子,而原本半推半就的櫻唇也開始溫順地承受著他的掠奪,甚至在他的不斷挑逗下,慢慢將丁

香伸進他嘴裡任他品嚐。

細細地品嚐著她的唇跟溫軟丁香地同時,雷隱感受她的體溫在不斷攀升著。

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點著。雷隱只好將動作放緩慢下來。

可是就在這時,資料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緊接著傳來一下女性的驚呼聲跟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雷隱暗叫失策,本來以他的修為,只要有人一走近門口圖案就可以察覺到。但是剛剛因為過於投入,一時忘了留意周圍的環境,但有什麼辦法,誰叫直子是這

麼的吸引人。

「對~對不起。」那個年輕女性十分慌張地撿起地上的書,然後像逃命一樣跑了出去。但即使是如此的慌亂,她出去的時候竟然還像怕會吵到他們似的把門輕輕

關上,令雷隱有種想笑出來的衝動。

雷隱回過頭來看著直子,只見她已經害羞得完全不敢抬頭。

笑瞇瞇地抱著她,雷隱逗她說:「我們繼續八。」

直子滿臉通紅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不好,剛剛已經叫你不要了。」

雷隱微笑,「那現在怎麼辦?找她受觀賞費用好不好?」

「可惡。」直子氣不過,輕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隱心中愛煞,把頭埋在她頸項間呼吸著她身上動人的氣息。

「快放手拉。小惠很快就回來了。」

直子害怕又被人看到。

「放心吧,暫時不會再有人進來的。直子,你身上好香。」

直子心底泛起一陣羞意,只好有點無奈又有點開心地用手撐著身子任他輕薄。

「直子學姐,這位是我的同事兼好朋友,她叫羽山菊子。菊子,這位就是我經常向你提起地長谷直子學姐,而這位是她的未婚夫,叫源內正志。」在學校外面

的餐廳準備吃飯時,池原惠把一個戴著眼睛,斯斯文文的年輕女子帶了過來。

「你們好。」那個年輕女子臉色微笑地向兩人打了一下招呼。

「你好。」直子臉色通紅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她認出來這個羽山菊子就是不久前走走進資料室看到她跟雷隱擁吻的那個人。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而且她

還是小惠的朋友,直子覺得十分地尷尬。

相對於直子的不知所措,臉皮厚到可以防彈的雷隱卻老神在在得很,他十分自然地向她打了一下招呼,就像真的第一次看到她一樣。

粗枝大葉的池原惠並沒有發覺兩人的尷尬氣氛,在各自點好菜後,她從手提包裡拿出兩張照片,然後把其中一張遞給雷隱,「源內先生,這是剛剛複製好的照

片,我們一人一張。」

「謝謝。」雷隱伸手接過,然後仔細地看著照片中的少女。過了一會,他把錢包拿出來,十分小心地把照片放進錢包的透明層裡。

看到他的動作,直子心中既羞澀又甜蜜。

吃飯的時候,池原惠興高采烈地說著在學生當中發生的各種趣事。

在說到某個女學生因為害怕注射疫苗而被醫務室的老師追的到處跑,又或者有幾個女學生因為想減肥而刻意不吃東西,最後餓得四肢無力甚至有人暈倒過去,

當時校長以為發生了食物中毒而差點把救護車叫來之類的趣事時,池原惠忍不住咭咭大笑出來。引得坐在他們附近的幾個人轉頭看了過來。

直子覺得這些事真的很有意思,再加上池原惠生動的講述,也忍不住笑起來。

從浴室出來後,穿著浴袍的直子一邊小聲哼著歌一邊坐在雷隱身邊擦著頭髮。

看著她這麼輕鬆的樣子,雷隱微笑著說:「今天是不是很開心?」

「嗯。可以回到母校參觀,而且又見到了以前的學妹,我真的好高興呀。」直子把毛巾放下,將頭靠在他肩膀上。

把她抱起來打側放在大腿上,雷隱摟著她的纖腰說:「你喜歡的話我們就多留幾天,跟你的學妹好好聚一下反正又不趕時間。」

「可是已經出來一個多星期了,不是很好吧。」直子始終有點擔心會影響到他的升學。

「傻瓜,沒事的。」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後用左手慢慢地把玩著她那雙如玉一樣光滑柔軟的纖足。

看他這麼細緻的把玩自己的腳,直子害羞起來,靠在他胸口上的身子不禁微微地顫抖著。

「直子,你的腳很美很可愛。」雷隱吻了一下她的臉,然後順勢往上含住她的小巧的耳垂。

「你……喜歡嗎?」直子臉色緋紅,微喘著氣說。

「當然喜歡,就像喜歡你身體其它部位一樣地喜歡它們。」雷隱一面說一面將摟著纖腰的右手往上移動。

「雷,輕點……」

「這樣呢?」

「啊……」此時直子已經嬌喘連連

「今天看了你高中時代的照片後,我就有個想法,如果可以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現在……也不晚呀。」直子艱難地說道。

「可是我想更多地擁有你,包括高中時代的你。分開一點,對,就是這樣,直子真乖。」

「我……也想早點認識你。呀!」直子忽然整個腰彎曲了起來。

「你的身體真的很敏感。」雷隱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往寢室走去。

直子眼角眉宇間含著濃濃的春意,雙手雖然挽住他的脖子,卻完全不感看他的臉。

過了一會,從寢室裡傳來了成熟女子越來越動情的呻吟聲。

正文 第234章 鞦韆

深夜時分,熟睡中的直子再次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直子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睡在自己身邊的雷隱已經不在了。

他去哪裡了?

直子穿上睡袍,慢慢向房間外面走去。

當直子走到木製走廊外面時,只見在櫻花樹下的鞦韆上,昨晚見過的那個穿和服的小女孩正坐在上面,而雷隱則站在她旁邊一下一下地推著鞦韆。

鞦韆蕩起來的時候,小女孩玩得十分開心,嘴裡發出一陣陣銀鈴一樣的清脆笑聲。而直子剛剛聽到的就是這小女孩的笑聲。

「雷。」直子輕輕叫了一聲。

雷隱回過頭看過來,過了一會兒,他向她招了招手。

直子於是向他走了過去。

「雷,她是?」直子有點奇怪地看著鞦韆上的小女孩。

雷隱說:「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很想找人陪她一起玩,於是我就陪她玩一下。」

她果然跟自己小時候一樣。直子最清楚只有自己一個人時的孤單寂寞,不禁心有同感地看著那個小女孩。

過了一會兒,她說:「我可以留下來陪她一起玩嗎?」

雷隱想了一下才說:「可以,但如果你覺得累的話就要回房間去休息,知道嗎?」

「我知道了。」

當小女孩從鞦韆上面下來後,有點奇怪地看著直子,過了一會兒她轉頭問雷隱:「大哥,她是誰?」

「她是我妻子,她想留下來陪你一起玩,接下來你想玩什麼?」

「你們真的可以一直陪我玩嗎?」小女孩有點不確定地說。

雷隱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是的。」

小女孩臉上頓時露出興奮的表情,十分高興地拉著他的手跑起來。

「藏好了嗎?」雷隱面朝牆壁的方向大聲說了一句。

「藏好了。呀,這次不算。我要重新再藏一次。」小女孩剛一出聲,立刻意識到已經暴露了自己身處的位置。

「好,不過要快點。」

小女孩馬上換了個地方重新躲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雷隱又問了一次,這次沒人再出聲。

雷隱看差不多了,於是一邊走過來一邊笑著說:「各位小豬要藏好一點,現在大灰狼要來捉人了。」

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玩這種遊戲,但是藏身在草叢中的直子卻有一種很新鮮的感覺。看到越走越近的雷隱,她不禁開始緊張起來。

雖然憑著呼吸跟心跳聲,雷隱早就知道她藏身的地方,但是他卻故意在她附近搜尋著,但又偏偏不直接來捉她,搞得直子不時的提心吊膽。過了一會兒,看到

雷隱終於走到其他地方去,她這才鬆了口氣。

雷隱繼續在四周遊蕩搜尋著,當他走近直子跟小女孩藏身的地方時,她們兩個都緊張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任何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直子忽然聽到附近傳來小女孩的驚叫聲。然後她聽到了雷隱得意的笑聲,「看你這頭小豬還躲到哪裡去?」

「人家才不是小豬呢,人家一點都不胖。你剛剛一定偷看了,不然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打到我。」

「切,要捉你這樣的小笨豬我還用得著偷看嗎?我就是閉上眼睛也能捉得到你。」

「可惡,我再說一遍,人家不是小豬。」小女孩大聲抗議起來。

「總之被我捉到的都是小豬。」

「你……算了,不跟你吵,快點背我下來。」

「沒事爬這麼高幹什麼?」

「不要說了,快背人家下來嘛,我有點怕高。」小女孩撒起嬌來。

「真是服了你,怕高你還爬這麼高?」

過了一會兒,雷隱走到了庭園中間,而小女孩正跨坐在他的肩膀上咭咭地笑起來,聲音如銀鈴一般悅耳動聽。

聽到兩人的對話,直子忍不住笑起來。

「你在這裡先玩一下,我現在要去捉另一頭小豬。」雷隱把小女孩放在鞦韆上。

「我也要去,呀……」可是還沒等她說完,雷隱已經把鞦韆推了起來,小女孩連忙抓住鞦韆的扶手。

「大哥你太可惡了。」坐在鞦韆上被晃得頗高的小女孩鼓著腮說。

「看著吧,在鞦韆還沒停下來之前我就可以把另一頭小豬捉住。」

小女孩立刻大聲說:「大姐姐,你一定要藏好呀,千萬不要被這傢伙捉到。」

雷隱笑了笑,繼續往草叢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越來越近,直子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美女呀美女,你在哪裡?」雷隱一邊走一邊嘻笑著四處找尋著。

終於,雷隱走到直子藏身處不到兩米的地方,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直子覺得這下真的快要被捉到了。

可是就在這時,雷隱忽然自言自語說:「奇怪,她躲在什麼地方呢?難道是那邊?」說完他舉步向旁邊走去。

直子心中一喜,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可是就在這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卻從後面緊緊地把她把住了。

「真是太好運了,想不到一捉就捉到了一個大美人,這下子總算有人可以幫我洗衣服了。」直子耳邊傳來雷隱含著笑意的聲音。

「可惡,你一早就知道我躲在這裡,卻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我。」直子嬌嗔起來。

「恭喜你答對了,這是你的獎品。」雷我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

直子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在又玩了一次捉迷藏後,雷隱提議玩另一個叫站立定的遊戲。

這個遊戲很簡單,由一個人面朝牆壁數數,從一到五或一到七都可以。數數時的速度跟節奏由面向牆壁的那個人自己決定。其他人則在數數其間盡量往前面走

,只要最先走過規定的距離就算贏。

但在每次數數結束後,所有人都要保持不動的姿勢。而那個人每次數完數後,就會馬上把頭轉過來,看看哪個人動了。這時,身體動了的人就算輸,要代替原

先那個人數數,而原先數數的人則站到身體動了的人的原先位置上繼續進行遊戲。

到最後,如果全部人都順利走過了規定的距離,最後通過的人也算輸,在第二輪遊戲開始的時候,充當數數的人。

直子眼小女孩都沒有玩過這個遊戲,第一次玩的時候總是被捉到。後來玩了兩遍後,已經完全適應了規則,只是每次在雷隱以不同的節奏跟速率數完數後,她

們的身體在突然靜止下來時的姿勢十分搞笑,有時是半隻腳停在半空,有時則像是要起跑一樣提起了後腳跟。雖然很好笑,但是都覺得很好玩,小女孩的笑聲

更是從沒停止過。

而輪到她們其中一個捉人的時候,都學雷隱的樣子,時快時慢地刻意改變數數時的語速,也都成功捉到了人,就連雷隱也被小女孩捉到一次,小女孩立刻興奮

得大叫大跳起來。

接下來,他們繼續玩了跳飛機、貓捉老鼠、四邊棋等遊戲。後來雷隱看直子有點累了,於是就沒有再玩下去了。然後坐在鞦韆上,把小女孩放在自己大腿上給

她講故事。而直子則坐在另一張鞦韆上微笑看著他們。

可惜雷隱並不擅長講故事,在講了幾句後就放棄,叫直子幫忙講。

直子笑起來,想了一下,開始對小女孩講起灰姑娘的故事。

出乎意料的,這個家喻戶曉的童話故事,小女孩竟然沒有聽過,她睜大眼睛十分感興趣地聽著直子的講述,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而變化不定,而

且還時不時的發問。

當聽到灰姑娘終於被王子找到後,她臉上露出興奮無比的表情。

在她豐富的表情帶動下,直子越講越投入。在講完灰姑娘的故事後,她陸續又講了白雪公主跟睡美人的故事。

跟之前一樣,對於這些被人聽濫了的童話故事,小女孩卻表示出極大的興趣,全神貫注地聽著,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知不覺間,當直子剛剛把睡美人的故事講完後,天色已經開始微亮。

似乎覺察到什麼,小女孩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表情。

看到她突然沉默下來,直子有點不解地問:「小櫻,怎麼了?」

小女孩慢慢抬起頭,眼中卻噙滿了淚水,她笑著說:「謝謝你,大姐姐,我要走了。」

一陣水氣漸漸在直子眼中浮起,她微笑著說:「我很喜歡小櫻,跟你在一起玩,我真的很開心。」

「我也很喜歡大姐姐你。大哥哥,以後要好好對大姐姐喔。」小女孩回頭表情認真地看著雷隱說。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會的,今晚玩得開心嗎?」

「嗯。」小女孩閉上眼睛把頭貼在他胸口上。

「謝謝你們,今晚是我玩得最開心的一次。我有點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覺。」小女孩小聲說道。

雷隱沒出聲,只是用右手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頭。

當金色的陽光灑進庭園的時候,原本伏在雷隱懷中的小女孩已經消失不見了。

「雷,小櫻會怎麼樣?」在一陣沉默後,直子低聲問了一句。

雷隱走到直子身邊,一邊撫摸著她的秀髮一邊說:「靈體本身就是一種能量,當也的執念消除後,她就會像普通靈體那樣慢慢消散。放心吧,她已經得到解脫

,不會再寂寞了。」

「她是什麼人?」昨天晚上直子曾經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體,卻驚訝地發現,小女孩並沒有實體,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在那時,直子已經知道這個小女孩並

不是人類。

雷隱沉聲說:「這間旅館在60年前是一幢大房子,小櫻是這幢房子主人的孫女。小櫻出生後身體一直很差,每天都只能待在房間裡,但很不幸的,她還是在

9歲的時候病死了。由於生前一直都是孤伶伶一個人,她很希望有人可以陪她玩。在這種強烈的執念支持下,她的靈體並沒有消散,反而存留了下來。但是一

般人是看不到靈體存在的,只有極少數腦波頻率跟她接近的人才能看到她。而你正好是其中的一個,所以那天晚上你才會聽到她的哭聲。」

直子眼中露出黯然的神色,「原來她已經一個人孤單單地過了這麼多年。如果我們不陪她玩的話,她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雷隱搖了搖頭說:「雖然強烈的執念可以令她的靈體暫時保留下來,但能量總是會有耗盡的時候,到那時,她還是會慢慢消散,也許是五十年後,也可能是一

百年後。」有一點雷隱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本身也是一個靈體,所以他能夠看到並觸摸到其他靈體。但像小女孩這樣在生前因為過於執著而沒有消散的靈體

世上還有很多,如果不是因為直子剛好看到她的話,他並不打算去管這件事。畢竟他並不是什麼救世主。

「你辛苦了一晚,一定很累了,回去睡一覺好嗎?」

直子有點無力地點了點頭。

雷隱把她從鞦韆上攔腰抱起來,然後往房間走去。

「雷,人可以輪迴轉世嗎?」躺在他懷中的直子忽然問了一句。

「我相信會的,能量雖然可以轉換,但並不會消失。靈體既然是一種能量,當它在這個世界上消散後就會轉變成另一種能量,也許,那時就是輪迴的開始。」

雷隱一邊走一邊回答。

「如果真的有下一世的話,我希望可以像現在這樣陪在你身邊,永遠也不要分開。」直子把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上。

「到時,我會去找你的。」雷隱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也是。」

正文 第235章 半醉

「媽的,這是酒嗎?比老子的撒的尿還難喝。給我換瓶好的來。」

被人把自己親自調製的作品說成這樣,年輕的調酒師不由得怒視著這個男人。

「怎麼,想打架嗎?老子隨時奉陪。」那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調酒師頓時不敢再看著他,轉身從酒架上面拿了一瓶可以點得著火的伏特加下來,存心想醉死這混蛋。

那男人拿起那瓶酒,也沒有倒在酒杯裡,而是直接放進嘴裡喝了一口。

「這酒還有點意思,你早就應該拿出來了。」

趁他昂著頭喝酒的時候,那個調酒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等你這個混蛋喝醉之後再找你算賬。調酒師在心裡冷笑著。

看那個男人喝酒像喝水的樣子,谷慧明子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想不到連這種酒鬼都有。

把眼光收回來後,谷慧明子舉起酒杯以很優雅的動作慢慢喝了一口。

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向她走了過來。

在走到她旁邊的時候,男人以挑逗的眼神看著她,「小姐,陪我喝一杯怎麼樣?」

谷慧明子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幹什麼。如果是平時的話她也許會跟他玩玩,但是現在她心情實在太差,根本就不想再應酬這些蒼蠅,於是冷淡地說:「不

好意思,我習慣一個人喝酒,請你走開。」

男人走到她前面的椅子坐下,說:「一個人喝酒不是太寂寞了嗎?也許你會發現我跟你很合得來。」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她豐滿的胸部跟穿著黑色性感絲襪的大

腿。

谷慧明子懶得理他,把頭轉身吧台的方向沒有再看他。

那個男人沒有死心,繼續湊近她說:「你用的那個牌子的香水。味道很不錯的喔。跟我去玩玩吧。我會讓你很爽的。」男人說話的同時,把手放在她大腿上輕

輕摩擦著。

谷慧明子突然一杯酒潑了過去,然後大聲罵道:「回家摸你老媽去,給我滾!」

猝不及防下,男人被潑了一頭一臉都是酒。從沒吃過這種虧的他憤怒起來,連額頭也暴起了青筋,正要找這個賤女人算賬。可是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一個男

人的大笑聲跟拍桌子的聲音。

他看過去,只見一個大約三十來歲,臉容略顯粗曠的男人正一面用力拍著吧台一面看著他大笑起來。

「公狗見過多了,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猴急地。」最後那個臉容粗曠的男人說完後,又拿起那瓶伏特加喝了一口。

「你敢再說一遍!」相對於那個賤女人。他對這個囂張的男人更為惱怒。

「聽不清楚嗎?好,我就日行一善再說一遍,我剛剛說,你是我見過最猴急的公狗。要不要我再說一次?」那個男人戲謔道。

被潑了一身的男熱再也忍不住,一拳向他的臉打了過去。

「卡嚓」一聲。緊接著傳來了男人的慘叫聲。一些被慘叫聲吸引的客人看過去,只見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輕描淡寫地用一隻手反扣住另一個男人的手筆。

而那個被反扣住的男人正不斷地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看著這個慘叫不停的對手,臉容粗曠的男人滿臉鄙夷的表情,「他奶奶的,只是脫臼而已,叫得像殺豬似的。快給我滾,別影響了老子喝酒的心情。」他在放

開手的同時把那個男人推了出去。

「你給我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的!」他的對手怨毒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抱著自己的手臂一邊說一邊跑了出去。

臉容粗曠的男人冷笑了一下。把身體轉回去繼續喝酒。其他看熱鬧的人看到戲已經閉幕,也慢慢散開了。

猶豫了一下,谷慧明子對那個男人說:「剛剛謝謝你。」

聽到她說的話,那個男人回頭看著她。過了一會忽然以一種諷刺的語氣說:「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嗎?」

「你……」谷慧明子頓時惱羞成怒。

這時那個男人繼續說:「告訴你。除了剛剛那種只會用下面那玩意來幹活的種豬以外,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只會發花癡的女人。」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死酒鬼。」谷慧明子大罵道。

那個男人冷笑,「哼,我有說錯嗎?如果是良家婦女的話,又怎麼會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勾引男人,這不是發花癡是什麼?老子當年就是被你這種婊子害得師父

趕出來的。我會幫你?下輩子吧。」

谷慧明子忍無可忍,一巴掌打了過去。

可是她的手被那個男人隨手就抓住了。

以鄙視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那個男人甩開她的手,再次把身體轉過去喝酒。

這個男人正是狂刀。

跟谷慧明子相比,他現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可是他卻不小心把雷隱當時給他的那張名片跟信用卡弄丟了,搞得他現在根本就

沒辦法找到雷隱。

他之所以會不爽倒並不是真想見雷隱,而是怕這次失去聯繫後,再也找不到那個傢伙跟他單挑。畢竟日本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人口也不算少,要想找到

一個人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由於這副身體因為之前的命案其相貌已經被警察上了通緝令,一次他只能用偷來的錢隨便找間小診所整了一下容,由於這個原因,他又被迫在名古屋多留了幾

天。他曾經在整完容後膽大包天地到警局去找人,可是他卻只知道雷隱的本名而不知道他現在使用的名字,所以根本什麼也查不到。

這天沒地方可去,就隨便找了間酒吧喝酒。

谷慧明子沒再打過去,怒視他一眼後站了起來準備結帳離開。

可是就在這時,十幾個男人從酒吧門口衝了進來。領頭的正是剛剛那個被狂刀教訓過的男人。

看到準備結帳的谷慧明子,那個男人立刻指著她說;「找個人把這女人抓住,等一下一起帶走。」說完,他向吧台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狂刀正坐在那裡喝酒



「就是那個混蛋。你們幫我扁死他。」那個男人指著狂刀對後面的男人說。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我要報警了。」這時,被其中一個男人抓住的谷慧明子用力掙扎著。

這時,酒吧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有些人更是露出惟恐天下不亂的表情,根本就沒人想過報警。

感覺到身後的殺氣,已經有五、六分醉意的狂刀慢慢把身體轉了過來。

「你還認得我嗎?」那個男人冷笑看著他。

狂刀翹起了二郎腿說:「不好意思,我通常是記不住畜生的名字的。怎麼,想打架?」狂刀露出了火熱的眼神。

那個男人怒不可遏,大聲說:「不要留手,給我廢了他。」

可是那些男人並沒有馬上衝上去,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你以為你是誰呀?敢命令我們,如果不是看在中田大哥的面子上,我們裡都不會理你。」

那個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放肆了,忙上走到朔獲得男人旁邊低聲說:「佐籐大哥,請你原諒我,我剛剛太激動了。」

佐籐看了他一眼,這才向其中三個男人打了下眼色。

那三個男個立刻向狂刀走了過去。

這時谷慧明子十分害怕,早知道這樣她剛剛早就離開就好了。她不敢想像這些像是混黑道的人會怎麼對付她。

看著越走越近的三個男人,狂刀忽然笑了起來,他喝了一口酒後,把酒瓶放在吧台上,然後對一臉幸災樂禍表情的調酒師說:「把瓶子蓋好。別把酒給老子弄

倒了。」

那個調酒師冷笑了一下沒有出聲。

所有人都在等看狂刀被人狠扁的下場,有些女人則摀住眼睛不敢看下去。

這時,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不想浪費時間,一腳向狂刀踢了過去。

可是在他剛起腳的時候,狂刀也起腳了,而且是後發先至的一腳踩在那個男人的膝蓋上。

「啪」一聲,那個還沒有來得叫出來,整個人已經面朝下倒了下來。可是他還沒完全倒下來,已經被狂刀一個膝撞把他重重地撞飛了出去。

這系列的變化只在短短的一秒內發生,其他人只看到那個男人突然向狂刀倒下去,然後又突然飛了出去。

其他兩個男人看到這樣,馬上一起向他打了過去。

「卡嚓」兩聲脆響,兩個人打出去的手臂被狂刀在半空中抓住,然後隨後拗斷。

「啊!」看到幾乎成90度彎曲的右手手臂,一個人當場痛暈了過去,另一個人則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從三個人身上跨過,狂刀向剩下的十來個男人招了招手。

接下來,所有人看到了連電影武打場面都沒有這麼誇張的畫面。只見被十幾個男人包圍著的狂刀,拳打腳踢之處,必定有人慘叫出來或直接倒地。彷彿包圍著

他的並不是令許多人害怕的黑道分子,而是一群披著狼皮的羊,而他則是衝過了羊群的獅子。

只短短兩分鐘內,十幾個男人全都被他打倒在地上慘叫不止。看著威猛無儔的狂刀,原來抓住谷慧明子的男人立刻放開她死命跑了出去。打得興起的狂刀看到

有人逃跑,忙上怒吼著追了出去。

當狂刀追出去後,除了地上正不斷痛叫著的十幾個男人以外,其他人全都被嚇住了。那個調酒師更是第一時間把那瓶伏特加蓋好,他害怕那個男人回來以後找

他算賬。想到剛剛對他的態度那麼差,他的冷汗不斷地流下來。越想越怕,他乾脆脫下制服從後門跑了。

過了一會,谷慧明子終於回過神來,她有點害怕地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快步走出了酒吧。她在心裡發誓,以後死也不會來這間酒吧了。

走到外面時,她繼續急步向自己的跑車走去。

當她來到自己的跑車前面時,她差點忍不住叫出來,只見那個把十幾個男人幹掉的傢伙正躺在自己的開篷跑車的後車座上。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睡著了



這傢伙剛剛不是跑出去追人了嗎。為什麼會在我的車裡? 谷慧明子又驚又懼地看著這個可怕的男人。

狂刀的確是去追那個漏網之魚,可是他跑了沒多遠,忽然酒氣上湧,頓時一陣頭暈眼花,這好似他剛好看到前面有輛開篷跑車,於是想也不想就做了上去,結

果一坐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因為剛換了副身體的關係,他並不知道他現在的酒量遠遠比不上他以前的身體。這才醉得稀里糊塗。

只是他睡得輕鬆,谷慧明子卻頭痛得很。

「太好了,終於見到你了。」看到從書店外面走進來的足代秀行,和美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聽到這句話的除了足代秀行以外,還有緒方安田。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緊張起來。

「喔,我真是受寵若驚呀。」足代秀行微笑著說。

和美沒說話,而是走到櫃檯那邊,然後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向他走過來。

看到和美手中的禮物,安田的臉色一變再變,他想不到和美竟然會送禮物給足代秀行。

走到足代秀行面前,和美將禮物遞給他,然後以毫無溫度的聲音說:「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把這種東西寄給我,如果你可以從此在我面前消失的話。我會比收到

你的禮物更高興許多。」

足代秀行收起了笑容,他對和美說:「你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嗎?」

「我沒打開過,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作無聊的事。不過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當場打開清點一下。」把禮物塞在他手上後,和美走開繼續工作。

原來如此,安田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微笑起來。如果禮物可以打動這個女人的心的話,他現在也不必追得這麼辛苦了。

在足代秀行身邊經過的時候,安田慢慢地說:「我記得某人曾經對我說過,『希望我不會讓你贏得太過輕鬆,不然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老實說,我對你這

種只會用錢把女人砸上床的做法覺得很噁心。如果只是比Money的話,我可能比某個身為次男,將來很可能不是家族繼承人的男人還要多一些吧。所以說,有時

家裡有位兄長是一件挺麻煩的事,因為份家產的時候很可能會少很多,你認為我說的對嗎?」說完,他向和美那邊走去。

足代秀行以陰冷的眼神看著緒方安田的後背,彷彿要把他看穿一樣。

看了一下手中的禮物,他冷哼一聲把它扔進了附近的垃圾筒裡,然後走出了書店。

下午四點左右,安田看到和美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便服,手裡還拿著一包東西從女職員更衣室裡走了出來。

「小靜,我先走了。」和美在走出書店的時候對武淺靜說道。

「嗯,我知道了。」武淺靜應了一聲。

「和美,你要去哪裡?」安田還是第一次看到和美早退。

「和你無關。」和美腳步不停地很快走出了書店。

安田沒辦法,只好走到武淺靜身邊問道:「小靜,和美要去哪裡?」

「這是秘密……秘密,所以不能告訴你。」武淺靜微笑著說。

「快把所有髒衣服拿出來。」一進門口,和美就大聲說道。

正一邊看書一邊吃零食的雷隱隨口說:「都放在床上了。」

和美走過去把他整袋的零食搶在手裡,然後吃了一塊之後說:「沒收。」

「喂,給我留一點好不好?」突然沒了東西咬,雷隱覺得有些不適應。

「不行,就是因為你經常坐在地毯上吃東西,才招來蟑螂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冰箱裡的零食都是你買回來的。我以前是根本不吃這玩意的。」

「那些零食本來就是買來留給我自己的,根本就不是給你吃的。你偷吃了還好意思說出來。」和美理直氣壯地說。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吃我自己冰箱裡的東西,我有罪。」雷隱作懺悔狀。

「知錯就好。」和美得意地笑起來。

從雷隱的房間裡,和美拿著一大堆的髒衣服走出來。

把它們放在洗衣機旁邊的籃子裡,和美有點不滿地說:「哥哥,你真是越來越懶了,你從名古屋回來以後難道就一直沒洗過衣服嗎?」

「呃,因為我有個既體貼又勤快的好妹妹嘛,我怎麼好意思搶她的工作呢。」

「是呀,是呀,誰叫我是個免費清潔工呢?」和美悠悠地說。

「喂,上次只是說笑而已。你竟然還記到現在。女人的潛力真是恐怖。」

「好,先不說這個,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雷隱想了一下,然後說:「除了今天是星期天比較特別以外,我想不出來其他值得一提的地方。對了,你今天不是要兼職嗎,怎麼這麼快就下班?」

「傻瓜。」和美小聲地說了一句後,開始動手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裡面。然後啟動吸塵器開始打掃起來。

雷隱知道她等一下會告訴他原因的,所以並沒有再問,繼續低下頭看書。

半個小時後,當和美把整間公寓都清潔乾淨,並把衣服都晾好後,她對雷隱說:「借你房間用一下。」說完,她拿起帶來的那包東西走進了他的房間,並且還

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和美從房間走出來,直接來到雷隱的面前,然後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哥哥。」

雷隱抬起頭,只見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月白色及膝連身裙的清秀少女,她正微笑看著他。

雷隱有點驚喜地看著這個平時極少主動穿裙裝的少女,他站起來一面十分滿意地打量著她的裙子一邊說:「今天難道真的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特殊到連某個頑

固的傢伙也穿起了裙子來。」

「我這樣穿會不會有點怪?」和美臉色微紅地問道。

「傻瓜,其實你穿裙子是很好看。這件裙子好像不是我買給你的那幾條,是你自己買的嗎?」

「嗯。真的不會很怪嗎?」

「人格擔保,真的很好看。」為了讓她安心,雷隱十分肯定地說。

和美這才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這是我用第一個月兼職的錢買的裙子,我只想穿給你看。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雷隱細想了一下,「今天應該不是你的生日,你的生日還沒到。我投降,真的猜不到。」

和美微笑著說,「傻瓜,今天是你的生日呀。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她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遞到他面前。

雷隱搜索了一下,才發現今天的確是這副身體的生日。因為前幾年發生了太多事,而且他又一下子失蹤了兩年多,所以他並沒有過過生日。另外像這種小事,

他一般都不會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和美提醒,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這時和美忽然輕輕地抱住他,然後伏在他胸口上小聲說:「哥哥,生日快樂。」

雷隱有些感動,雖然嚴格來說他的「生日」應該是他轉生道這具身體的日子又或者是「第一代」雷隱的生日,但是現在並不是計較這些細節的時候,最重要的

是,有人真心地為他的存在而感到高興。

「哥哥,媽媽、前田叔叔跟留美已經在家裡等你回去,我們走吧。」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當他們在外面正準備攔計程車的時候,一輛高級跑車忽然在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

「和美。」武淺靜從車上走了下來,跟在後面的是開車的緒方安田。

「你終於來了,我剛剛還正想打你的手機。喂,那傢伙怎麼也來了?」和美有點不滿地瞪著她。

「因為……因為我忘了帶錢包,只好求緒方學長送我來了。」武淺靜賠笑道。

「早知道你這傢伙守不住秘密。」和美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我知錯了,我們快走吧。」

「先說好,我並不打算請那傢伙一起去。」

「我知道了啦,我只是請他載我來這裡而已。」

在她們說這話的時候,緒方安田正以複雜的眼神打量著一身亮麗裙裝的少女。

這時他第二次看到她穿裙子,她穿起裙子來真的很漂亮,有種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但可惜這唯一的兩次都不是為了他而穿。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肯真心

為他穿一次裙子呢?

想到這裡,緒方安田不由得在心裡歎了口氣。

正文 第236章 托付

「嗝……」滿身酒氣的倉田良子腳步踉蹌地打了個酒嗝。

看到她這樣,頭髮長度只到耳際的立花穗吧、撇了撇嘴說:「你真是的,一整晚都像個酒鬼似的喝個不停,你少喝點會死呀。」

倉田良子瞪了她一眼說:「你還好意思說我,那些學長來敬酒的時候你都沒怎麼喝,只有我一個人死命地喝,你真是一點義氣都沒有。」

立花穗反駁,「你也可以推托呀,誰叫你別人一勸酒就喝的?」

「那些學長跟學姐就要畢業了,如果連這時候都不喝不是太絕情了嗎?」

「懶得跟你說,咦,朋子呢?」立花穗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可能在後面吧。」倉田良子回頭一看,只見另一個好友山口朋子正蹲在地上吐著。

「朋子,你沒事吧?」立花穗立刻跑過去看她。

「小穗,我……好辛苦呀。」山口朋子好不容易才在好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朋子,你真不是一般的肉腳呀。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喝醉的樣子好好笑喔,就像喝藥一樣。」倉田良子毫無同情心地大笑起來。

立花穗沒好氣地看了她們兩個一眼。一個像個大男人一樣,別人一敬酒就喝,而另一個則是個爛好人,別人敬酒的時候去不好意思拒絕。但相對來說,倉田良

子因為個性爽朗而經常被人拉去喝酒,所以酒量比一般女生要好得多,甚至比一些男人也絲毫不遜色。

就在倉田良子毫無儀態地大笑著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她身邊快速跑過,把她整個人撞到在地上,而那個人也摔在了地上。

「好痛,是哪個混蛋撞我?」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倉田良子大聲罵起來。

「良子你沒事吧?」立花穗扶著山口朋子走過來問道。

這時,倉田良子這才看清楚撞倒她的人原來是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而且看頭髮跟膚色,還是個外國人。

那個男人捂著肚子一臉痛苦表情地站起來。而另一隻手則拿著一個公文箱一樣的箱子。

以驚慌的神色向後面看了一下後,那個男人馬上繼續先前跑。

可是倉田良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大罵道:「混蛋,撞倒了人竟然連道歉都不說一句就想跑?」

立花穗一陣頭痛,這傢伙又來了,平時已經神經大條得不像女人,一喝醉酒後就更加是變本加利。

「放、放開我。」那個男人用力掙扎著,口裡說的是半生不熟地日語。

「你是……安德烈先生?」倉田良子有點猶豫地說道。

「你、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那個男人大驚失色。

「原來你真的是安德烈先生。我是倉田良子。是東京工業大學新聞系的學生。半年前我在日之社報館實習的時候曾經跟安室先生去採訪過您的,當時您還說我

長得很像您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女兒,您還記得我嗎?」倉田良子酒醒了大半,立刻用上了敬語。

「你真的是東京工業大學新聞系的學生?」安德烈仔細打量著她。

「是的。」

安德烈深深地看著她,然後想了一下,忽然把手中的公文箱遞給她說:「這裡面有些很重要的東西,請你在下個月二十號晚上把它交給新宿平安街38號公寓裡

一個叫村田的男人,求求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可以是可以。只是為什麼安德烈先生你不自己交給那個人呢?」倉田良子有點不解地問道。

「我現在沒時間解釋。請你一定要按我說的去做,還有,你們幾個要馬上離開這裡,千萬不要被其它人看到你手上的東西。不要再問了,快做!」

被他滿臉焦躁的表情嚇到,三個女生只好帶著滿腹疑問走開了。

等她們走遠後,安德烈繼續捂著肚子往前跑。

「良子,現在怎麼辦,真地要按那個什麼安德烈說的做嗎?」立花穗問。

「當然了,舉手之勞而已。」

立花穗有點疑慮地說:「你不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慌張嗎?搞不好箱子裡面有些不好的東西。對了。那個安德烈是什麼人?」

「你看偵探小說看太多了。那個安德烈先生可是位大人物,他是……朋子,你沒事吧?」看到山口朋子一副快站不住的樣子,倉田良子馬上放下公文箱衝過去

扶住她。

立花穗搖搖頭。走到倉田良子身邊把那個公文箱提了起來。

剛一入手,感覺有些重,一時好奇之下她想打開來看,可是很快她發現,公文箱是上了鎖的,她只好作罷,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幫忙扶著山口朋子向有出租車

上落的地方走去。

****************

「媽的,總算考完了。」武田把手上的課本用力扔了出去。

雷隱剛要調侃他兩句,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的,已經考完了。我們在學校餐廳裡見吧。」

收線以後,雷隱對武田說:「我跟和美約好了在學校餐廳碰頭,你去不去?」

「那個武淺靜也去嗎?」武田條件反射一般問道。

「應該吧,怎麼了?」

「沒什麼。」

當雷隱他們到餐廳後,看到和美跟武淺靜已經坐在那裡等了。

坐下來後,雷隱看到和美的臉色有些蒼白,而武淺靜更是整個人瘦了一圈。

「你們太拼了吧?考試而已,可以過就行了。」雖然是這樣說,但他知道她們也聽不進去。對於日本社會來說,招聘的公司不僅看學生在哪間學校畢業,而且

還要看每年的成績考評。在這種環境氛圍下,很多學生即使考上了名校也不會怎麼輕鬆。和美雖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做慣了好學生的她也十分重視每個

學期的考試成績。

和美笑了笑說:「哥哥。要放假了,你打算怎麼過?」

「還能怎麼過。混吃等死而已。」

「會出去外面其它地方嗎?」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你呢,繼續兼職嗎?」

由於瑞士的小學放假的時間跟日本不同,真正可以交集的時間只有半個月左右。再加上坐飛機到瑞士的時間,可以跟艾蜜絲相聚的時間也不會很多,而且他不

想直子坐太長時間的長途飛機,所以這次的寒假並不打算到瑞士去找艾蜜絲。

「留美就快參加學力考試,所以我想趁著放假的最後這段時間裡再幫她輔導一下。如果哥哥不到其它地方去就太好了。可以留下來陪我們。」

一般來說,日本的高考有兩次考試。

第一次是「全國共同第一次學力考試」,即全國統一考試。在每年一月下旬的星期六跟星期天兩天舉行。考試內容由大學入學考試中心根據日本文部省制定的

《高中教學大綱》命題。在考試結束十天後,公佈全國考試結果。屆時考試可根據自己的考試情況決定報考的學校跟專業。

而第二次考試則由各間大學自行組織,通常在二月份或三月份舉行。考試形式也由學校自行決定,只要通過考試的考生,就可以入讀該大學。

但也有部分大學採用以「大學入學考試中心考試」取代「全國共同第一次學力考試」的新方案。考試科目有語文、數學、外語、地理、歷史、公民和理科六科

,備選課程有31門。選用該方案的大學可以自行決定選用的科目數量。

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另一邊卻相當的安靜。

只見武田像個打壞了鄰居家玻璃而剛好被人當場捉到的小孩一樣。十分尷尬地低下頭不敢出聲,而坐在他對面的武淺靜則以一種說不清是怒還是怨的眼神緊緊

地盯著他。

感覺到對面那個暴力女正看著自己,武田一時間坐立難安。

幸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頓時如臨大赦一樣趕緊拿出了手機聽起來。

「吉川嗎?我跟正志在餐廳裡,你們快點過來,別問了,馬上過來。」他此時的口氣像在救火。

雷隱有點奇怪地問:「你找他有急事嗎?」

「也不是很急的事,只不過想問一下他考得怎麼樣而已。」武田眼神閃爍地說著。

雖然知道這傢伙一定有古怪,但雷隱懶得去管,繼續跟和美說起話來。

在接完電話後。武田又感覺到一陣如芒在刺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他只好低下頭裝作喝水的樣子。

幸好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過了一會,吉川跟白石明慢慢地走了過來。武田終於鬆了口氣。

「正志,放假的時候有沒有性趣到阿明的老家盛岡去走走?我已經準備去他那裡看看,聽說他家附近有一個很大的滑雪場,到時去滑雪的話一定很爽。」坐下

來後,吉川對雷隱說道。

「你老家在盛岡?」雷隱問白石明。

「是的,有沒有性趣來逛逛?」白石明微笑道。

雷隱搖了搖頭說:「最近已經去了不少地方,不想再到處跑,還是安心在家過年算了。」

聽到兄長的話,和美不自覺地露出開心的笑容。

「是嗎?那下次再找機會去吧。」

「滑雪嗎?那我也去好了。」一直沒說話的武田在旁邊說道。

「你會滑雪嗎?小心到時摔死了都沒人知道。」這充滿嘲諷意味的聲音並不是從吉川口中發出,而是來自坐在武田對面同樣沒怎麼出聲的武淺靜口中。

「我當然會滑雪,而且很小的時候就會了,不信你問一下吉川。」武田反駁道。

「哼,吉川是你的死黨,當然幫你說好話了。你這個一無是處、成績又爛的傢伙,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

「你這個暴力女,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才忍你很久了。你這混蛋,上次的帳我還沒跟你算清楚呢。」武淺靜一怒而起。

「上,上次我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總之我們兩個都有責任就是了。」被提起那件事,武田的氣勢頓時弱了許多。

武淺靜正要繼續罵下去,這時吉川忽然笑著說:「我突然發現你們兩個人很相配。對了,你們說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事?我們都很有性趣想知道。」

武淺靜臉有點紅起來,接跟著大聲罵道:「關你什麼事?你不要亂說,鬼才跟這傢伙相配。」

吉川抓著下巴說:「看你這麼緊張的樣子,我是越來越有性趣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根本什麼事也沒發生。你不要亂猜。」武淺靜連忙辯白。

「是呀,根本就沒事發生過。」武田也插嘴說道。

武淺靜一聽,忽然怒視著他,「你給我閉嘴!」

看著這兩個小學生一樣的傢伙,吉川笑得更加曖昧。

****************

「長川學姐再見。」

「再見。」

「學姐再見。」

「再見。」

當整間劍道場只走剩最後一個負責清潔道場的男學員時,那個學員走到一身校服,並沒有傳劍道服的少女面前說:「學姐,這些事讓我們來做就行了。你先回

家吧。」

「不要緊。只是給上點油而已,很快的。」留美一邊說一邊把其中一把竹劍舉起,然後用布沾上些橄欖油慢慢地擦在竹劍上面。

看著學姐細緻地給竹劍上油的樣子,那個劍道社的學員忽然有種很安寧舒服的感覺。

「呀。」留美忽然小聲叫了一下。

「怎麼了,學姐?」那個學員問。

「這把竹劍上面有些地方破損了,麻煩你拿些細砂紙過來好嗎?」留美一邊說一邊撫摸著劍身上的破損處。

那個學員很快把砂紙拿了過來。

留美拿起一張砂紙在破損的地方仔細地打磨起來。

把破損處磨平之後,她對那個學員說:「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些小傷口,如果日積月累的話,竹劍會很容易斷折的。所以如果發現劍身上出現這些小傷口的話,

一定要用細砂紙打磨到用手指感覺不出為止。還有,你們用竹劍的時候,要注意平靜使用四塊竹片,當受擊面的竹片在使用了四至五節練習課後,就要轉用另

一面。這樣竹劍的使用壽命才比較長。」

「我知道了,學姐。」

留美把竹劍放好後,對那個學員笑著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搞好清潔後也盡快回去吧。」

「你慢走,長川學姐。」那個學員向她鞠了一恭。

「再見。」留美也向他回了個禮後離開了劍道場。

那個學員怔怔地看著她離開。

可是就在她走出道場的時候,他驚訝地看到,學姐竟然突然撲到了一個站在道場外面的陌生男人懷裡。

一時間,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不到這個平時溫文有禮、端莊自重的學姐竟然會如此激動地抱著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相貌平凡的男人。

「學長,你怎麼會來的?」雙手仍然緊抱著雷隱的留美像個孩子一樣十分興奮地問道。

雷隱笑著說:「我跟和美都已經開始放假了,剛剛才回到家,看你還沒回來,於是就來接你。」

「呀,和美,你也來了。」劍道少女這才發現在一旁微笑著的和美。

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頭,和美笑著說:「你眼裡只有你的學長,哪裡還能看得到我。」

劍道少女臉紅起來,連忙分出一隻手拉著和美的手,「人家哪有呀。」

雷隱逗她道:「原來我們的小丫頭已經到了可以教別人的地步了,真是時光飛逝呀。」

留美的臉變得更紅,她撒嬌道:「沒有啦,學長好壞,老是笑人家。」

雷隱掐了掐她的臉才說:「好了,我們回去吧,今晚會有頓大餐,希望前田那傢伙能早點回來。」

留美眼睛一亮,說:「那我們快回去,今晚我要幫阿姨的忙煮東西,看著吧學長,我現在的廚藝已經突飛猛進了。」

看著她充滿信心的樣子,雷隱轉頭對和美說:「家裡還有治肚子痛的藥嗎?如果沒有的話等一下順路回去的時候最好買上一點以防萬一。」

和美掩嘴笑起來。

「學長,你太可惡了。看著吧,我一定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的。」留美像宣誓一樣大聲說道。

「你想煮也可以,但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第一個吃的。」

「你……,既然這樣,那我讓和美先吃。」

「呃……」

「和美,連你都不相信我嗎?」

「怎麼會呢,我當然相信留美了,好,先吃就先吃。」

「你真好,和美。」

「和美,辛苦你了。」

「學長!」

正文 第237章 上門

「雷隱,你在嗎?」

「我在。」雷隱一面把手機夾在脖子間說話一面打開了哪個軟件。

「現在再連接試試。」

「已經打開了,它顯示正在連接中。OK,我見到你了。」 雷隱有點驚喜地看著屏幕中顯示的愛麗琳的臉。

就在幾天前,愛麗琳忽然寄來了一套可以遠程視頻的設備跟軟件給他,說只要裝上的話就可以跟對方見面。雷隱試了一下,雖然可以連接成功,但因為帶寬的

關係,畫面不是很流暢。所以他馬上叫網絡服務商拉了條光纖到家裡,再通過光纖專用設備轉換,這才完全解決了清晰度和流暢度的問題。

屏幕中的混血美女微笑著說:「我也見到你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你等一下,愛蜜絲想跟你說話。」、愛麗琳把身體從屏幕中讓開,露出了站在她

後面的愛蜜絲的小臉。

「雷!」看到哪個人真的在屏幕裡出現在而且正對著她笑,小女孩十分激動的叫了起來。

「小鬼,你還好嗎?」雷隱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想摸她的臉,卻忽然想起她並不真的在眼前。

小女孩沒出聲,只是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喔,又有人要哭鼻子嘍。」雷隱逗著她說。

「雷,我好想你。」小女孩的眼淚慢慢流了下來,雖然幾乎每個星期都有跟他通電話,但是能見到本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這個愛哭的小鬼。這下好了,以後想見我的話只要用這東西就行了,你可以讓愛麗琳教教你怎麼用。」

小女孩乖乖的點了點頭。

愛麗琳在旁邊說「你們慢慢聊,愛蜜絲,等一下我再來叫你吃飯。」

「好。」愛蜜絲頭也沒回地應了一聲。

愛麗琳輕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雷,你聽我說,小雷又生了第二胎小狗。這次一共有四隻喔。毛茸茸而且又閉著眼睛,每隻都很可愛呀。你等一下呀,我現在馬上把它們帶過來給你看。」

說完,小女孩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她捧著一箱小狗跑了回來。還沒來得急喘口氣,她一手拿起一隻還沒睜開眼睛的小狗遞到屏幕前給他看。「雷,你看到了嗎?它們是不是很可愛?

我左手這只我準備給它起名叫亞歷山大。而右手這只……我一時還沒想好,你幫我想個名字好嗎?」

「既然它的兄弟叫亞歷山大,那它就叫凱撒吧。這下子夠威風了,兩個大帝都在你家坐鎮。」

雖然不明白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思,但小女孩還是很高興的說:「凱撒,這個名字有點怪,不過竟然是你起的名字,那就叫這名字吧。」

接下來。小女孩十分開心的跟雷隱聊著近期的生活以及學校裡發生的人和事。雖然有很多事在電話裡都聽她說過。但是雷隱還是聽的津津有味。比起他接觸到

成人之間的明爭暗鬥跟一些人性陰暗面比起來,愛蜜絲的小小世界裡卻是格外的清新動人。

他們聊著聊著慢慢聊到了新年,這時小女孩說:「雷,今年新年的時候我們像現在這樣一起倒計時好嗎?」

「好,不過到時你要跳舞給我看,你不是說你正在學跳舞嗎?要不你現在就跳來看看。」

「我、我還沒學好。」 小女孩有點羞澀地說。

雷隱也不勉強她,說:「那過年的時候再跳給我看好了。」

小女孩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她露出希冀的眼神說:「雷,我想抱抱。」

雷隱只好安慰她。「放心吧,很快就到暑假了,到時我們再好好去玩好嗎?」

小女孩有點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是和美地聲音「哥哥,是我。」

「小鬼等我一下,很快就回來。」雷隱跟她說了一聲後,走去開門。

「什麼事?「

和美回答:「外面來了兩個警察,他們有一些事想問一下你。」

雷隱有點奇怪,最近他好像沒跟警察打過交道,但他還是說;「好的,我等一下就出去。對了,你過來一下,跟愛蜜絲見個面。」

和美跟他走過去,只見正中間那台加大的顯示屏幕上,出現了愛蜜絲那張可愛乖巧的臉。

對於這個哥哥十分重視的小女孩,和美也頗為喜愛,於是她對著打了個招呼,而遠在瑞士的愛蜜絲也通過屏幕向她問好。

雷隱接著對她說有點事要離開一下。

雖然心中十分不捨,但小女孩還是十分懂事地跟他說再見。

跟她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後,雷隱斷開了連接,跟和美走出了房間。

走到客廳裡,雷隱果然看到兩個警察正坐在沙發上和前田龍太郎談著。

「正志,你來了。他就是我的繼子,源內正志,也就是你們要找地人。」看到他走出來,前田向兩個警察介紹了一下雷隱的身份。

在經過一番相互介紹後,雷隱知道這兩個警察是隸屬於北區警局的警員,而這次來是想找他問些事情。

雷隱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請問你認識倉田良子嗎?」其中一個警察反問道。

「認識,她是我表姐,她有什麼事嗎?」

那個警員說:「至今為止,她已經失蹤超過了四天。跟她一起失蹤的還有她的兩個同學,立花穗跟山口朋子。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你知不知她的下落,或

者最近有沒有跟她聯繫或見過面。」

雷隱搖了搖頭,「我最近並沒有跟她聯繫過,也沒有跟她見過面。你能詳細地說一下她失蹤的經過嗎?」

那個警員回答:「在四天前的一個晚上,你的表姐,也就是倉田良子,會同立花穗跟山口朋子從公寓走了出去。但從那天晚上直到現在為止,她們都沒有回來

過。她們幾個人的父母因為聯繫不到她們,已經報警了。「雷隱皺起了眉頭,「除了這些線索以外,難道沒有別的線索了嗎?例如曾經載過她們的計程車司機

之類的人證。」

另一個警員笑起來,「東京有這麼多的計程車,我們總不可能每一輛去查吧?」

雷隱有點冷淡地說:「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因為據我所知,所有合法的計程車都是公司經營的,只要到運輸公司去查詢一下各個司機在哪個晚上的行車路

線應該不難查到有哪幾個司機曾經在那裡載過客。只是不可否認,這種方法十分麻煩。但是只要有心去查的話,應該不難查到才對。如果失蹤的是你們的親人

,相信你們應該不會覺得麻煩。」

聽到雷隱的話,那兩個警員的臉色頓時一沉,但因為前田龍太郎在旁邊,並不好發作出來。

看到現場氣氛有點僵,前田龍太郎連忙打圓場說:「正志,你可能並不太瞭解我們警方的辦事方法,我們一般都是先找失蹤人員的親屬或朋友來調查其下落的

,如果沒有結果的話,相信兩位警官會繼續追查下去的。辛苦兩位同僚了。」

「你太客氣了,前田先生。」聽他這麼說,那兩位警員的臉色好了不少。

等那兩個警員離開後,雷隱一個人回到了房間。

在關上房間的門後,他從身上拿出了手機。

「喂,是赤松先生嗎?」

「晚上好,可能又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正文 第238章 鬧事

新宿區位於東京都中心區以西,距銀座約6公里,是東京市內主要繁華區之一。而且世界店舖最密集的紅燈區-歌舞伎町就座落在裡面。新宿歌舞伎町也被稱為

「不夜城」,是日本及至東洋最大的鬧區,平均每天會有三十多萬人出入,節假日更是人流不絕。

晚上十點,在位於歡樂街東邊的一個酒吧裡,一個穿著皮夾克、下巴留著一些胡茬的男人正拉住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不放,而在他們附近,一個穿著名牌西裝

的年輕男子正捂著一邊臉不知所措地看著拉扯的兩人。

「你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那個女人驚恐地用力掙扎著,可是卻根本掙不開那個男人像鐵鉗一樣的右手。

那個拉著她的男人滿身酒氣,臉色也紅了一大片,他指著那個捂著臉的年輕男子大笑說:「你以為像也那種一點用都沒有的娘娘腔可以幫你嗎?來,不要管他

,我們繼續喝酒。喝完以後我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那個女人用哭腔求他,「求求你放了我,他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吵了架,剛剛只不過是想氣一下他才過來找你喝酒的。我下次再也不敢的,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

男人大怒,把那個女人一把扯到自己懷裡,然後用左手捏住她的下巴瞪著她,「你他媽的敢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臭婊子,今晚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留下

來陪我玩到消氣為止。」

「求求你放過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到他凶神惡煞的樣子。那個女人嚇得哭了出來。

「你、你快放開她,不然我要報警了。」那個年輕男子顫抖著說。

「你這死娘娘腔給我閉嘴!」男人拿起一個酒瓶向他砸了過去。

「啊!」那個年輕男子閃避不及,被酒瓶砸中了額頭,頓時血流滿臉地倒在地上。

看到那個男子的慘狀,在旁邊圍觀地人失聲驚叫出來。

讓那個煩人的傢伙閉嘴,男人拖著女人向酒吧的一個包廂走去。在他過來的時候,圍觀的人立刻讓出了一條很寬的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不要……」女人一邊哭一邊作著最後的掙扎。

可是男人根本就沒有理她。硬生生地把她拖著走。

終於,酒吧的帶著三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攔在他們面前。

穿著西裝地中年經理看了一下周圍混亂的場面,然後對那個男人冷冷地說:「先生,在這裡鬧事是沒什麼好結果的。你現在馬上放開這位小姐離開這裡,不然

別怪我們不客氣。」

看了那個經理一眼,那個滿身酒氣地男人忽然擺擺手說:「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給個面子……」

他還沒說完,忽然一腳對著那個經理的肚子踢了過去。

「你算什麼東西,敢管我的事?」那個男子對頭倒在地上痛叫著的經理大罵道。

看到這樣,那三個看場子的壯漢愣了一下,立刻向那個男人衝了過來。

那個男人忽然將手上的女人向那三個保鏢用力推了過去。

三個保鏢本能地閃開那個女人。可是就在這時,那個男人已經衝到左邊那個保鏢面前。在他根本反應不過來時拳打破了他的鼻樑骨。

這時另外兩個保鏢已經衝到,其中一個保鏢立刻一腳向他踢去。那個男人並沒有閃避,反而用兩隻手緊緊地抱住那個保鏢踢過來的腳,緊接著「喀嚓」一聲,

他把那個保鏢的腳硬生生地扭斷。

在他扭斷那個保鏢地腳時,他的背部也中了另一個保鏢一拳。

他立刻鬆開手中地腳,然後一個急轉身,一肘撞在後面那個保鏢的腰上。這下撞擊很重,那個保鏢被一下了撞到了一邊去。

那個男人得勢不饒人,衝過去猛打那個保鏢的頭。當那個保鏢倒地後。他更是對著他連踢了好幾腳,把那個保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敢管我的事,去死吧!」他又向那個保鏢踢了一腳,然後在他身上吐了唾液。

當他回頭去找那個女人時。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竟然讓那個臭婊子跑掉了。男人怒不可竭,走到那個躺在地上的經理旁邊,雙手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狠狠地瞪著他,「是誰叫你這麼多事?」說完一拳打在他

的小腹上。

「唔!」經理痛得整個人像煮熟的蝦一樣曲了起來。

那個男人又扇了他幾巴掌,這才把他扔下地板。

十分生氣地咒罵了幾句後,那個男人走到吧台放酒的架子上,然後從上面拿了兩瓶很貴的洋酒,最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酒吧。

在他拿酒的時候,那個調酒師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縮到一邊哆嗦著。其他圍觀地更是不敢出聲,怕惹禍上身。

等那個男人走出去後,一個穿著名貴西裝、一派紳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忽然對一個服務生說:「你認識那個男人嗎?他是誰?」

服務生說:「我不知道,我在這裡做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對不起,我要去看看經理怎麼樣,失陪了。」說完,他急忙向躺在地上的經理走去

。這時不僅是他,其他幾個服務生也走了過去,看來不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現在是個討好經理的極好機會。

紳士打扮地男人忽然舉步向酒吧外面走了出來。

這時,那個剛剛在酒吧裡鬧完事的男人正一面走在大街上一面喝著已經打開了地一瓶洋酒,而且邊喝邊罵著髒話。當看到有路人對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時,他立

刻瞪著他或直接開口一頓臭罵。那幾個路人當即不敢再看,連忙快步走開。看到那些人落荒而逃的樣子,他大笑起來。

忽然,一輛名貴房車在他前面路邊停了下來,拉著,那個在酒吧裡向服務生詢問這個男人情況的紳士從後車廂坐了下來。

並沒有像其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路人一樣,那個紳士一樣的男人攔住了那個滿身酒氣的男人,「這位先生,能跟你談一下嗎?」

「你想幹什麼?」那個男人一臉不爽地看著他。

「我有個習慣。很喜歡跟有本事的人做朋友。剛剛在酒吧裡看到你地身手這麼好,所以想跟你結識一下。不知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跟你好好談一下。」那個紳

士回答道。

「想不到你還是個識貨的人。我還以為日本現在只剩下瞎子跟娘娘腔了。」那個男人顯得十分得意。

「我的車就在前面。如果不介意地話我們找一個環境好一些的地方聊聊。」紳士向他作了個邀請的手勢。

看了他一眼,那個男人大搖大擺地向那輛房車走去。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在房車行駛途中,紳士向那個男人問道。

「我叫八神居,你呢?」那個男人一邊回答一邊打量著這輛高級房車的內部環境。

「敝人名叫大門永泰,是一名商人。八神先生的身手這麼好,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那個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後向他講述了自己的身份。

八神居是一名從十八歲開始就遠赴保加利亞加入了一個傭兵部隊,因為他所在的傭兵要經常到世界不同發生戰爭的地區接受任務。所以他雖然不到四十歲,可

是已經到過世界很多地方。

後來那個傭兵解散了。八神居也就回到了日本。

由於他在國外的時候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因此本身並沒有留下多少積蓄。但他並沒有太過擔心,回到日本,他滿懷信心地以為一定會有企業家會賞識他而得到

重用,但是兩年過去了,他不僅沒有得到別人地重用,就連生活費也越來越窘迫。當然,這些自貶身份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對大門永泰說的。

大門永泰點點頭說:「原來八神先生是個專業傭兵,怪不得你的射手這麼好。這麼說來,八神先生你也會用槍吧?」

「這個當然了。做僱傭兵的如果不會用槍早就在戰場死掉了。不是吹牛,幾年前在剛果發生的那場政變中,如果不是我用狙擊槍把叛軍的頭目殺掉,不僅我的

隊員。就連當時的總統跟官員們都會死得很慘。還有一次在海地執行任務地時候也一樣,當時我們全部人都被敵人包圍了,幸好我強行突破出去,這才把援軍

帶過來解了圍。」八神居越說越激動。

看到他口沫橫飛的樣子,大門永泰並沒有露出厭煩的表情,反而顯得很感興趣的樣子。

難得遇到個這樣地好聽眾,八神居更是大講特講當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真是假的威風史。

後來,大門永泰帶八神居來到了歌舞町最高級的夜總會。

看到四周衣著火辣的美女們,八神居差點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在???客房裡,八神居十分高興地一邊喝酒一邊對陪酒的兩個美女上下其手摸個不停。而大門永泰並沒有找小姐,而是操持著一派紳士風度陪他喝酒聊天。

玩了一個多小時後,八神居已經喝得有七分醉意。這時他笑呵呵地對大門永泰說:「大門……先生,你真是個好人,好人。以後、不管什麼事,只要你開口,

我一定幫忙。」

「那我就在這裡先多謝你了。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事的話請打上面的電話找我。」大門永泰把一張名片遞給他。

八神居接過去看了一下就放進口袋裡,然後繼續跟那兩個陪酒女郎談笑喝酒。

大門永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微笑看著他。

正文 第239章 顯露

「大門先生,我們現在去哪裡?」在房車的車廂內,八神居有點奇怪的問道。

「一個或者可以改變你一生命運的地方。」大門永泰微笑著說了一句後就再沒說話。

八神居露出了迷惑的表情。難道有錢人都是這麼古怪而莫測高深的嗎?

在跟明顯有錢商人的大門永泰認識以後,八神居認為自己的霉運終於要過去了,他甚至認為大門永泰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可是那天晚上在夜總會門口分別後

,他就一直沒收到這個有錢人的電話,而他也一時找不到什麼理由打過去。知道了第五天晚上,大門永泰忽然來找他,並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八神居當然立

刻答應下來。

房車在公路上安靜地行駛著,一個小時後,汽車終於在文京區的本鄉附近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八神先生。」大門永泰率先下了車。

八神居下車後,有點奇怪地打量著附近的環境。

接下來,大門永泰帶他去的竟然是一座像是教堂一樣的建築物。

雖然滿臉的疑惑,但八神居還是跟著這個很可能是自己以後老闆的男人繼續往那棟建築物走去。這時他看到,在那棟建築物的附近停滿了數之不盡的汽車,其

中有許多更是一般人絕對買不起的頂級名車。

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大門永泰從身上拿出一張門禁卡在旁邊的刷卡器上刷了一下,緊接著「卡」一聲,門自動打開了。

在打開門進入裡面後。八神居發現裡面真的是個教堂,而且還坐著密密麻麻地人。

「大門執事,您回來了。」一個別穿著跟樣式有些奇怪的袍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向大門永泰恭敬地打了下招呼。

「請問主事大人在嗎?」大門永泰向他問道。

「他今天上午的時候剛剛回來了,現在休息室裡面休息。您有急事要找他嗎?」

「倒不是什麼急事,但我前幾天偶然遇到了一個不錯的人才,想要介紹給主事大人認識,但既然他正在休息,那還是等儀式結束之後再介紹吧。」

聽到他的話,那個年輕男子不禁看了一下站在大門永泰身邊的八神居。然後說:「既然這樣,那請執事大人跟我來,我們已經把您的座位安排好了。」

「謝謝」道了聲謝謝後,大門永泰跟著那個年輕人往前面走去,一頭霧水的八神居只好也跟在後面。

一路上,許多人看到大門永泰地時候,都站起來向他點頭問好,大門永泰也都一一回應。

在最前排的兩個座位坐下後,八神居立刻問:「大門先生,請問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大門永泰不答反問:「八神先生,你信這世上有神的存在嗎?」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地問題,八神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過了一會。他說:「以前小的時候信,但是做了僱傭兵之後就不信了。因為在戰場上,在虔誠的禱告都不如一挺衝鋒鎗管用。」

大門永泰點點頭說:「你說得未嘗沒有道理,但是我告訴你,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今晚,你也許就會看到真正的神績出現在你面前。」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大門先生。」

「你現在不明白不要緊,等儀式開始後你就會明白的。」

「儀式?」

「是的,一個將令你畢生難忘的儀式。」說完這句話後,大門永泰平靜地看著前面。再也沒有說話。

八神居心中疑惑更濃,但是現在也只能乖乖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倆,半個小時後,從前面布道台後面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所有聽到音樂地人立刻安靜地站了起來。

看到大門永泰也站了起來。八神居只好跟著站起來。

在鋼琴聲響起沒多久,從布緯後面走出四個穿著統一樣式袍服的女人在她們中間包圍著的,卻是一個五十來歲,頭髮略現花白,面容嚴謹的男人。

一看到那個男人,所有人臉上都露出無比尊敬的表情,然後都不約而同地將右手彎曲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向他低頭鞠躬。

雖然沒有一個人出聲,但是這種整齊一致的動作卻更令人感受到教徒門的崇敬之情。

八神居雖然也裝模作樣地照做了,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看那個男人,而是看著那四個容貌較好的美女,而且他還發現,其中有兩個女人並不是亞洲人,而是外

國人。

走上布道台後,那個男人先打量了一下全場,然後通過擴音器以低沉地聲音說:「各位弟兄,姐妹,很歡迎你們的到來。」

所有人立刻鼓起掌來。

擺了擺手讓掌聲停下來後,主事接著說:「托真神安第斯的榮耀,我們有幸在此共聚一堂,聆聽真神的教誨以及分享祂賜予我們地福分。我是祂的僕人之一,

梅席阿斯主事。我現在宣佈,敬祭儀式正式開始。」

梅席阿斯主事主事剛一說完,一陣比剛才更為熱烈的掌聲立刻響了起來。

真神安第斯?這裡不是基督教或天主教的教堂嗎?八神居臉上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大門永泰向他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他繼續看下去。

這時,兩個穿著袍服的年輕男子從布道台下面把一張很大的桌子搬了上來,然後十分利落地鋪上紅色的布。

「請聖女蘭鈴上座。」梅席阿斯主事表情嚴肅地說了一句。

那四個站在梅席阿斯主事後面地美女中的一個慢慢走到中央,然後慢慢地解開身上的袍服鈕扣。

很快地,當那個美女把鈕扣全都解開後。將整件袍服脫了下來。

八神居驚訝地看到,那個美女裡面竟然什麼也沒有穿。當那件唯一的袍服脫掉後,露出了她那具曲線動人的赤裸身體。

即使是再開放的女性,如果當著這麼多人面前的赤身裸體,也一定會覺得羞愧。但是那個「聖女蘭鈴」卻十分的平靜,彷彿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連一點

不自在的表情都沒有。

接著,聖女慢慢地走到那張鋪著紅布的桌子旁邊,然後爬了上去並平趟下來,在趟好後。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上作禱告狀。

除了一些略為粗重的呼吸聲外,整個教堂一片肅靜,而梅席阿斯主事跟其他三個美女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旁邊看著。

八神居有點奇怪,他並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想做什麼,但是難得有美女脫光給人看,他也毫不客氣地盯著那個聖女的重要部位看個不停。

忽然,他隱隱約約地看到那個聖女大腿內側地皮膚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仔細看過去,卻發現那好像是一個奇怪的紋身圖案。當他想在看清楚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她不僅大腿內側,連她的大腿,膝蓋,胸部,腹部等其它地方也都

出現了奇怪的紋身圖案。

之所以是「出現」而不是「有」,那是因為他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些奇怪的圖案是慢慢浮現在那個聖女的皮膚上的。

他可以肯定,在聖女剛脫光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她身上有任何地紋身圖案,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身上突然出現了越來越多地奇怪的圖案。

而且,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他驚訝地看到,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圖案變得越來越清楚。

五分鐘後,那些圖案的清晰度已經達到了頂點,每一個圖案花紋都無比的清楚顯眼。

在這短短的五分鐘內,所有人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重,他們都激動地看著這一幕奇異景象的發生。

當那些圖案花紋停止變化後,梅席阿斯主事大聲說:「各位弟兄,姐妹。請誠心地向真神禱告,你們的禱告將會通過聖女傳達到真神那裡。」

所有人立刻低頭禱告起來。

禱告地時間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同樣五分鐘後,所有教徒都陸陸續續抬起了頭看著前面。

當所有人都禱告完畢,梅席阿斯主事慢慢地走到聖女趟著的桌子旁邊,然後在八神居驚訝而眾人興奮的目光中,從身上拿出一把造型奇怪,樣式精巧的匕首。

「奉真神安第斯地名義,請救贖我們,我們願意為安第斯獻出我們所有的一切,求主憐憫!」梅席阿斯主事大聲說完最後一句後,忽然將匕首插進聖女的胸口

,然後「絲」一聲,鋒利的匕首順著胸口的皮膚一直向下面劃去直至肚臍,把聖女的肚子活生生地割開了一條縫。

八神居嚇了一大跳,差點叫了出來。他現在知道了這個所謂的安第斯教絕對是個邪教,不然怎麼會以活人生祭。可是現在這裡的教徒實在太多,他並不敢輕舉

妄動逃出去,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

這時他突然發現,那個聖女並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滿足的笑容。這個發現令八神居覺得頭皮發麻。

而其他教徒則屏息靜氣地看著手持凶器的梅席阿斯主事。

「求主聆聽我等禱告。」梅席阿斯主事忽然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聖女蘭鈴的胸口,然後從白淨光滑的皮膚下面把整個跳動著的心臟拿了出來。

望著梅席阿斯主事手中仍然有規律地跳動著的心臟,八神居這個經歷過戰爭的人也覺得喉頭發苦,有種想吐出來的感覺。他覺得那個心臟好像只是一個裝飾品

,並沒有任何血管神經連在一樣,因為他並沒有看出到梅席阿斯主事用那把匕首不是把那些東西割開。而隨手就拿了出來,輕鬆得不可思議。而且那道長長的

傷口並沒有流血,好像那個聖女只是一具聚脂造成的假人一樣。但她卻有的確是個活生生的美女。

看到梅席阿斯主事把手上跳動著的心臟高舉過頭時,所有教徒都齊聲叫道:「願主救贖我們,我們願為安第斯獻出我們所有的一切。求主憐憫!」

一時間,整個教堂內餘音了了。

過了一會,梅席阿斯主事突然將那顆仍然詭異地跳動著的心臟慢慢地放回聖女的胸口裡面,然後以低沉的聲音念道:「請聖女回歸。」

在他剛一念完這句話,他的右手忽然冒出了一陣奇異的白光。

這時梅席阿斯主事將冒著白光地右手手掌在聖女的胸口上沿著那條被割開的傷口慢慢地向下面抹去。

八神居無比驚訝地看到。當梅席阿斯主事那只右手抹過的地方,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就會神奇地消失不見,彷彿那道從胸口延伸到肚臍的傷口只是一道用紅粉

筆畫的線一樣一擦就掉。

當梅席阿斯主事的右手離開聖女的身體時,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皮膚平滑得根本就看不出來在幾秒鐘前它曾經被活生生地割開過。

這時有幾個教徒忽然淚流滿面地跪了下來,就像連鎖反應一樣,越來越多人向梅席阿斯主事下跪。一時間教堂內全是一大片跪著的人們以及拚命壓抑著的哭聲



輕輕地鬆了口氣,梅席阿斯主事說:「敬祭儀式結束,接下來請默爾斯執事為各位講解真神地教義。各位請不要這樣,我只是代表真神顯露神績而已。我有點

累,想休息一下,各位弟兄,姐妹失陪了。」說完,他慢慢地往內堂走老進去。

包括已經穿好袍服的聖女蘭鈴在內。四個聖女跟在梅席阿斯主事地後面返回了內堂。

所有人都以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穿著黑色袍服,約四十來歲的默爾斯執事走上布道台並打開投影器把要講解的教義投影到背後的白板上時,那些

跪著的人才慢慢站起來坐回座位上。

「大~大門先生,剛剛那是……」在默爾斯執事開始講解教義的時候,八神滿臉驚訝地小聲問旁邊的大門永泰。

「這就是我要帶你來看的神績。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神嗎?」大門永泰平靜地看著他。

彷彿是為了迎接八神居這個新丁一樣,默爾斯執事除了講解教義以外,還講述了安第斯教的起源。

他說,安第斯起源於那個被後世稱為「消失了的文明:阿特蘭提斯阿特蘭提斯是文明史上的奇案,相傳在人類現在這個文明出現前。曾存在了另一個先進的文

明,這個文明位於一個成為」大西洲「地龐大陸地上後來因為全球性的大災難,大西洲分裂陸沉。整個文明冰消瓦解。

而歷史上第一個指出阿特蘭提斯文明存在的是柏拉圖,在他的兩個語錄(Tlmaeucnitig),引述一個埃及祭司的話說道:「希臘人對歷史的無知有若兒童,他們

的記憶中只有一次大水災。其實是有多次水災,最大的一次將整個阿特蘭提斯毀去。」

而安第斯就是當時守護了阿特蘭提斯無數歲月的真神。

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阿特蘭提斯人慢慢變得傲慢,自大起來,最後甚至褻瀆了真神。於是阿特蘭提斯降下洪水將整個阿特蘭提斯淹沒。

但是有部分虔誠的先知在洪水來臨之前得到真神的警示而離開了阿特蘭提斯,因而得以倖存下來。而且他們還從阿特蘭提斯那裡接受到一個預言,他將會在某

個時刻化身成人類救贖相信他的人。

而現任阿特蘭提斯的教主,就是預言中真神的化身。

在說到教主的時候,默爾斯並沒有說出具體的名字,而是冠已「祂」這個無比尊貴的名諱。

整個教堂裡十分的安靜,只有默爾斯執事講教的聲音。雖然有些教徒已經聽過這部分的教義,但是還是無比虔誠的低頭聆聽著。

半個小時後,講解結束。默爾斯執事將右手從放在左肩上向所有教徒使了個禮後,走進了內堂,而其他教徒也陸續離開了教堂。

在走剩沒幾個人的時候,大門永泰對仍然驚魂未定的八神居說:「八神先生,我現在就帶你去引見梅席阿斯主事。」

聽到這句話,八神居嚇了一跳。

如果是還沒舉行之前的話,他見誰都無所謂,但是在見識到那個席阿斯主事顯露神績後,他現在最緊張見到的人就是他。

看到他一臉緊張,猶豫的樣子,大門永泰微笑說:「請不要擔心,八神居先生,能跟你相識並帶你來這裡,這一切都是真神的安排。請跟我來。」

八神居沒辦法,只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他後面往前走。

正文 第240章 加入

「你叫八神居對吧?大門執事已經跟我說過你的情況。聽說你曾經做過僱傭兵?」梅席阿斯主事看著他說。

「是、是的。」 八神居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彷彿是一個遠超凡人的神。一時間,即使是在國外生活了十幾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八神

居也覺得手心不斷地冒汗、全身顫抖不已。

他這種過份緊張的狀態都被房間裡的人看在眼裡,大門永泰於是開口說:「主事大人,我想讓八神先生代替佐田先生的職位,為我教的興盛做貢獻。不知主事

大人的意思如何?」

梅席阿斯主事點了點頭,然後對八神居說:「你的意思怎麼樣?願意為我們工作嗎?」

八神居連忙說:「我、我願意。另外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懇請主事大人可以同意。」

」哦,你有什麼要求?」 梅席阿斯主事問。

「我希望可以加入安第斯教,成為教會中的一員。」 八神居漲紅著臉說。

梅席阿斯主事微笑起來,他說:「要成為安第斯的教徒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因為我們要保證每一個教徒都是真心信仰真神,所以我們需要對每一個想加入本教

的成員進行長時間的考核。只有達到我們要求的人才可以成為教徒。但既然你將為我們教會工作,所以我們會格外對你放寬要求。」

另外我們每個教徒都會有一個領路人,你是大門執事帶來的,那他就理所當然是你的領路人。你只要全心全意為本教效力。當大門執事認為你已經具備足夠的

資格時,我們就會批准讓你成為教徒。」

八神居十分激動地說:「我一定會為神教全心全意地工作。」

梅席阿斯主事跟大門執事滿意地點了點頭。

離開梅席阿斯主事的專用休息室後,八神居仍然處於亢奮狀態當中,走起路來特別的大步。

大門永泰沒出聲,只是微笑看著他。

「和美,今晚不要吃牛肉了好不好?」前天跟昨天都吃過了。今晚煮咖喱飯怎麼樣?」劍道少女看到和美從超市的貨架上拿起一盒封裝好的牛柳放進購物車裡

,於是開口說道。

和美從旁邊的貨架上拿起一罐蕃茄醬一面看上面的保質日期一面說:「煮什麼都可以,但是肉類一定要充足。你現在是個考生,一定要多補充蛋白質。對了。

家裡的水果好像快吃完了,等一下別忘了提醒我去買。」

「喔。對了和美,啤酒買了嗎?學長每天洗完澡後都要喝的。還有前田叔叔也很喜歡喝。」留美回頭說道。

「啤酒在門口的貨架上,等一下我們出去的時候在買吧。你還想吃什麼東西?今晚做些蝦條好不好?」

「好。」最喜歡吃蝦的劍道少女立刻歡喜的答應下來。

和美笑了笑,推著購物車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想還有什麼東西沒買。

過了一會,她忽然發現留美並沒有跟上來,她連忙往後看。這才看到留美正站在最後面的一個角落一動不動。

和美有點奇怪地走過去,原來她正在照著柱子上的鏡子。

看到鏡子中倒映出和美的身影,劍道少女問:「和美,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很多?」

「沒有呀。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可是最近我吃得好多喔,有時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快要生孩子的孕婦一樣。」劍道少女苦著小臉說。

和美忍不住笑出來。她走到她身邊安慰道:「傻瓜。你哪裡胖了?在我眼裡,留美永遠都是最可愛的。而且不僅是我,哥哥也是這樣想的。」

劍道少女臉紅起來,低下頭吶吶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學長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是真地。我是他妹妹,當然最清楚他的想法。好了,不要多想了,你現在最重要地事就是準備學力考試跟以後的入學考試,所以營養是很重要的。」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留美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親暱地拉著和美的手。

和美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個小傻瓜以前根本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但是因為哥哥的關係,這個單純的女孩開始越來越在意他的想法跟觀感。

當兩人各自拿著一袋東西一邊說話一邊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一輛鮮紅色的跑車在他們前面停了下來,然後。一個外形十分容易吸引女性注意的男人從駕駛座上

走了下來。

「嗨,和美,好久不見了。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你,我剛剛還以為認錯人了。」足代秀行露出以往一貫的笑容來到和美面前。

和美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是嗎?我還有事要做,失陪了。」說完繼續跟留美向前走。

「你們拿著這麼多東西,不如讓我動你們回去吧。」足代秀行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留美。

「不必了,前面就是地鐵入口,不需要勞煩你的大駕。」

「和美,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這樣可不是好習慣。」足代秀行瞇著眼說。

「也許你有點誤會了。其實我只是對某些自以為是地無聊男人才會這樣。失陪了。」

看者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足代秀行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和美,剛剛那個人是什麼人?」坐在地鐵車廂的座位上,留美有點好奇地問道。

「不用管他。一個無聊的傢伙而已。」

留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說:「和美,今晚可以讓我旁邊幫忙煮東西嗎?」

和美笑著說:「好,你的廚藝果然好了很多,是不是跟媽媽學地?」

劍道少女有點得意地說:「是的。平時做飯的時候我經常在旁邊幫伯母的忙,伯母也教了我很多東西。只有學長老是不信人家,可惡。」

和美微笑,「誰叫你以前老是做些連我也不敢吃的東西出來。」

「什麼嘛,老是提人家以前的窘事。」劍道少女臉微紅起來。

到了第二天下來。當兩個女孩像往常那樣到超市採購完出來的時候,在外面等候著的足代秀行再次來到了和美她們面前。

看到攔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和美冷笑。「昨天是偶遇,那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呢,足代先生?」

足代秀行開門見山地說:「我是專程來找你地,因為不知道你的地址,只好來這裡等你。找個地方談一下好嗎?」

和美剛想拒絕,但忽然想到如果這傢伙明天繼續來糾纏的話,也很麻煩,還不如乾脆講清楚,於是她說:「好吧。不過希望你長話短說。」

足代秀行原本想載她們到高級餐廳去,但被和美拒絕。她不想浪費時間。足代秀行只好在附近找了一間咖啡店。

在進入咖啡店後,和美忽然對劍道少女說:」留美,你坐在這裡等一下好嗎?我有些事想跟他說一下。」

「好地。」留美答應下來,然後把和美手上的東西也拿了過來,隨便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坐下。

和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跟足代秀行往裡面的桌子走去。

坐下來後,足代秀行問她想喝什麼,和美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叫服務生拿了一杯清水過來。

在那個服務生離開後,和美抬頭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然後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足代秀行也看了她一眼,然後從身上拿了一個絨質的首飾盒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這是送給你的。」

看了一下那個首飾盒,和美說:「為什麼要送東西給我?」

足代秀行笑起來,「送禮物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是很平常的事嗎?你打開看一下。也許你會喜歡。」

和美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她忽然說:「回去告訴那個女人,說我覺得她玩的把戲十分無聊,就像她地人一樣不可理喻。」

聽到這句話,足代秀行眼中露出驚異的目光



在他剛要說話的時候,和美卻搶先開口道:「現在你再裝下去已經一點意義也沒有,說吧,那個女人想怎麼樣才肯不再煩我?其實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對緒

方安田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可以讓他不再來煩我的話,也許我可以跟你合作。」

足帶秀行以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她,過了一會終於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和美眉毛一揚,忽然笑著說:「就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

足代秀行臉色一變,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這個女人的當,被她把話套出來。

和美淡淡道:「其實自從你前一段時間突然出項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因為像她那樣心高氣傲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就那樣善罷干

休的。

像你這樣跟我素未謀面的花花公子,突然表現出對我這樣普通的女人一副很感興趣地樣子,這本身就是個敗筆。不要跟我說什麼一見鍾情的鬼話,因為我剛好

是不相信這種事的人。既然你不可能會真的對我感興趣,那麼排除下來的可能性,就只剩下明宇姬子這個剛愎自用的女人了。但是你們這些有錢人的想法有時

我真不敢恭維,所以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十足的 把握,但是現在看你地反應。看來真的讓我猜中了。」

看著她淡然自若的表情,直到這一刻,足代秀行這才感覺到自己真的低估了這個女人。

他的確是接受明宇姬子的請求才來玩這個遊戲的。其目的是讓這個女人死心塌地愛上自己,這樣緒方安田才會對她完全死心。

因為明宇姬子給出的條件十分優厚,加上他早就對緒方安田非常地看不順眼,於是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在他所接觸的女人中,多少都會有想要地東西。例如名貴的首飾、名牌衣服或手袋、可以經常出入高級餐廳等等,只要可以滿足她們的虛榮心,要得到她們是

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在跟這個女人接觸之後。他發現她是個有些難以入手的對手。她似乎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興趣,而且理智得完全不像個女人,這時他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

以緒方安田的條件到現在還不能把她搞到手。

這時和美說:「以後請不要再來騷擾我。畢竟如果死纏濫打的話就太難看了。」說完,她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看這她跟按個女孩慢慢走出了咖啡店,足代秀行眼中露出惱怒的神色。

深夜12點左右,一個戴在鴨舌帽、帽沿還刻意地壓得很低的男人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

在略顯昏暗的路燈下,那個男人安靜地行走著。

當他來到一個高級住宅區的時候,他忽然抬頭看了一下那座高大的教堂,然後悄無聲息地走入附近的綠化帶中。

這座教堂興建於半年前,但它並不是基督教或天主教的教堂,而是一個新興起的名叫安第斯的教派。

安第斯是在五年前由一批擁有驚人財力的企業家在法國出資創立而成。

這個教派發展得很快。只短短幾年時間,已經擁有好幾萬不同國籍個種族的信徒。

雖然跟基督教或佛教等大型教派相比。信徒的人數並不是很多,但是安第斯教的信徒當中卻有相當一部人是各國知名的企業家或政界要員。因為得到這批有錢

有勢地信徒支持,現在世界很多國家都有他們的教堂跟充足的人脈,令到安第斯教在近兩年間發展地更為迅速。

而且安第斯教的信徒們堅持教主就是真神的化身,據說曾經有很多人親眼見過教主以及一些主事們顯露過驚人的神績。比起其他教派相對空泛的理論跟久遠而

不實見的歷史,這些真真切切看到的奇跡令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安第斯教。

但是要想成為安第斯教的信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他們會對每一個想成為信徒的人作一段比較長時間的考核,而且還必須有一個介紹人也就是領路人的

引見才行。

但這樣嚴格的要求反而令到更多的人相信這個教派擁有真正的大能。

而就在此時,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教堂的後面,緊接著,那條人影慢慢地爬到了二樓的陽台上。

雖然二樓陽台的門上了鎖了,但是當那個人從身上拿出一條鐵絲往匙孔裡攪了幾下後,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那個人進去以後,並沒有多作停留,而是十分迅速地往走廊走去。這時教堂裡面並沒有什麼人。只有部分房間還亮著燈,周圍一片安靜。

那個人似乎很熟悉裡面的環境,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並沒有走樓梯,而是直接騎上了二樓樓梯的扶手,然後慢慢向三樓爬上去。

二樓是一些教會工作人休息的地方,而三樓則是提供給高級成員居住的地方,上面除了兩位執事的房間外,在最裡面的那個大房間還是梅席阿斯主事的專用休

息室。而此時,這個休息室裡面也正亮著光,顯然裡面的人還沒有休息。

那個人在爬上三樓樓梯口後,並沒有跳到走廊上面,而是從身上拿出一對像是手套跟腳套一樣的東西戴到手上跟腳上,然後他伸手往旁邊的牆壁上用力抓了一

下。

在感覺到手套上面的細小倒鉤可以抓牢牆壁後,他忽然整個人像只大壁虎一樣沿著牆壁往高高的天花板上面爬去。

那個人的移動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他就爬到了梅席阿斯主事的房間天花板上面。

慢慢地爬到門縫的地方,那個人不啊耳朵湊上去仔細傾聽著裡面的聲音。

正文 第241章 地下

「主事大人,這是今個月的收支明細帳薄,請您過目。」在梅席阿斯主事的的房間裡,大門永泰把一本帳本遞到他的面前。

梅席阿斯主事接過賬本後打開仔細看起來。

默爾斯執事跟大門永泰都沒有出聲,只是端正地站立在旁邊靜候他的問話。

過了一會,梅席阿斯主事把帳本放在桌子,說:「這個月教會的收入比上個月又高了一些,你們做得很好,我會向教主大人匯報你們的功績的,並請求他原諒

你們之前所犯的過失。」

聽到他的話,兩位執事頓時喜形於色,連忙滿臉感激地向他多謝。

梅席阿斯主事擺擺手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後對大門永泰說:「你找的那個叫八神居的男人靠得住嗎?我不希望再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

大門永泰立刻回答道:「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他,已經確認他的確曾經參加過保加利亞的僱傭兵組織,其他資料也跟他說的大致相同。但為了避免再出現讓安德

烈那樣心懷異心的人混進來,我並不打算讓他插入教會的事,只讓他代替已經身亡的佐田和夫,來讓他代我們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傢伙。」

梅席阿斯主事點點頭,然後說:「那他的能力怎麼樣?可以勝任那種工作嗎?」

大門永泰滿懷信心地說:「他的身手很不錯,但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典型的卑鄙小人,這種人可以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在我查到的資料顯示,他並不是

因為所在的僱傭組織解散而回來的,而是因為他把自己友軍出賣給敵人,後來被人發現這才逃回了日本。我相信,像他這樣的不擇手段地人,一定比佐田和夫

做得更好。」

梅席阿斯主事有點意外地說:「哦。看來他的膽子還真不小。不過這種人既可以做一條聽話的拘,但也可能會變成咬傷主人的狼。你要看好他才行。」

「我知道了,主事大人,我一定會讓他做一條永遠忠於我們的狗。」

梅席阿斯主事忽然對默爾斯執事說:「那幾個多管閒事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默爾斯執事恭敬地說:「因為主事大人您說過要等您回來再處理她們,所以我並沒有殺她們,只是把她們關在地下室裡,您要不要去看著她們?」

梅席阿斯主事搖搖頭說:「算了,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默爾斯執事向他行了個禮後忽然說:「您需不需要姬山小姐來服伺一下您?」

梅席阿斯主事想了一下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您稍微等一下,我現在馬上叫她過來。我們失陪了。」說完,他跟大門永泰再次鞠了一躬後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後,大門永泰對默爾斯說:「你倒很會討好主事大人嘛,連自己的情婦也送了出去。」

默爾斯執事有點得意地說:「你別誤會了,我只是讓菊子服伺一下主事大人就寢而已。」

大門永泰打了哈欠說:「哼,假惺惺的傢伙。不說這麼多了,我要回去了,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就立刻通知我。」

「我知道了。」

跟大門永泰分別後,默爾斯執事返回了房間。

剛一進門。他就看到穿著性感吊帶襪的姬山菊子正坐在床邊看電視。看到他進來,他的美艷情婦立刻賠笑說:「您回來了。」

默爾斯點點頭,隨手關上了門。

姬山菊子馬上走過來幫他脫掉袍服,露出了他穿在裡面的村衫。

對於她的慇勤服務,默爾斯覺得頗為滿意。這個女人既是他引進來的信徒之一,同時也是他的私人情婦。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不會選過三個人。

「您坐一下,我幫你按摩好不好?」姬山菊子討好地說道。

「不用了,你現在馬上過去服侍主事大人就寢。」

一聽這句話,姬山菊子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

看到她滿臉猶豫的樣子,默爾斯立刻沉下臉說:「怎麼,你不想去嗎?你要記住,可以服侍主事大人是你的福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改變主意地,姬山菊子只好順從。

等她換上信徒專用的袍服走出房間後,默爾斯不禁覺得有點可惜。

他很清楚姬山菊子為什麼這麼害怕去主事大人那裡。

主事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畢竟歲月不饒人,他的年紀實在太大了,已經不能像正常男人那樣人道。但是他卻喜歡通過虐待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來獲得

快感。每次姬山菊子去服侍完他之後,總會帶上滿身的傷痕。而他之所以在國外的時候特別交代不要殺那幾個多管閒事的女人,其目的也是如此。

但是只要可以得到主事大人的信賴跟提攜。讓這個情婦作些小小地犧牲又算得了什麼。默爾斯沒有再想下去,隨手把電視關掉準備睡覺。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幾下輕輕的敲門聲。

難道菊子又回來了嗎?默爾斯一邊想一邊向門口走去。

他剛一打開門,忽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緊接著,在他還沒反應時,那個人已輕一隻手扣住他的咽喉,另一隻手把他的手臂反扣身後。這連續的幾個動作幾

乎是在同一時間進行,默爾斯根本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不要動。」那個男人一邊說一邊用腳跟把房門關上。

默爾斯嚇得全身僵硬,他完全想不到在自己的房間裡會發生這樣的事。自己竟然被一個連相貌都沒看清楚的男人綁架了。

過了一會,他想問那個人想幹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被堵塞在被緊扣著的喉頭裡出不來。

這時,那個男人以低沉地聲音說:「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我指揮。我現在鬆開手,如果你敢隨便出聲的話,我馬上殺掉你,聽到了嗎?」

默爾斯趕緊在非常有限地幅度內點了點頭。

那個人慢慢地放鬆扣著他咽喉的左手,但他的手仍然放在上面沒有離開半分。然後說:「我問你,你們最近是不是捉了幾個女人進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默爾斯顫抖著說。

「不要廢話。回答我的問題。」那個男人說話的同時將他反扣的手臂用力向後扭了一下。

默爾斯吃痛之下連忙回答:「是,是的。」

「她們現在哪裡?」

「她們在地下室。」

聽到默爾斯的回答跟之前他在梅席阿斯主事房間外面聽到的回答一樣,他知道這個傢伙並沒有騙他。

「現在馬上帶我去地下室。」

「我,我知道了。」

走出房間後,默爾斯跟那個男人並肩而行,彷彿一對朋友一樣。但是默爾斯知道如果自己敢有什麼異動的話,那個男人架在自己腰上的匕首就會馬上刺穿他地

身體,所以他幾乎是一邊走一邊顫抖著雙腳。

因為已輕是深夜,況且教堂裡除了幾個留守的教員以外,並沒有多少人,所以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其他人。

很快,默爾斯帶著那個男人來到了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從外面看起來跟普通大宅用來存放雜物的地下室沒什麼區別。就連裡面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

直到默爾斯在那個男人脅迫下按了一下門後面的某一點,只聽「卡卡卡」幾聲響起後,在最裡面的整幅牆慢慢地沉了下去,露出了一個約十來個平方的空間,

在那個空間下方,是一條通入地底的幽深樓梯。

「快走。」那個男人把默爾斯擋在自己前面,推著他往樓梯走去。

在走到樓梯口地時候。膚爾斯剛想伸手住牆邊的某處按去,那個男人問:「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開燈。」默爾斯連忙解釋道。

「不要開燈,繼續走。」

默爾斯沒辦法,只好十分小心地摸索著往下面走。

在這種一片漆黑的環境中,而且背後還跟著一個可以隨時要他命的男人,默爾斯只覺得雙腳又開始發軟,冷汗正不斷地從背後流下來。他甚至在想,如果這個

男人直接在這裡把他殺掉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堂堂的默爾斯執事大人死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也許有兩個人在的話。這個男人木必會挑他下手。早知

道這樣,他就不把菊子叫到主事大人那裡去。

在默爾斯胡思亂想的時候,兩人終於走完了整條樓梯「你如果不想死地話就快點帶我去找那幾個女人。」那個男人對他這種慢吞吞的動作越來越不耐煩。

「我,我知道了。」為了求生,默爾斯連忙振作精神加快了腳步。

這個隱秘的地下室很長,到處都瀰漫著一種令人覺得不舒服的潮濕陰暗感。

因為這個地下室是默爾斯親自設計修建的,所以即使沒有燈光,他仍然走得十分順暢,並沒有碰到任何東西。而那個男人卻在黑暗中見到這個地下室有很多關

著鐵門的房間。雖然不知道這些房間的用處,但他並不認為它們是用來存放雜物的。

十鍾後,默爾斯在一條分叉路上拐了個彎,然後在一間特別大的房間前面停了下來。

「她們在裡面嗎?」那個男人問。

「是的。」默爾斯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拿出一張信用卡一樣地卡片出來,然後插進裝在鐵門上面的讀卡器中,最後他開始在鍵盤上面按著密碼。

看著這道造價絕不會低的電子門,那個男人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如果他剛剛沒看錯地話。剛剛經過時看到的其他房間也裝有這樣的電子鎖。看來這個安第斯

教的財力比他想像中還要多許多。

在默爾斯按完密碼後,門很快就自動開啟了。

打開門進去以後,裡面頓時傳來淡淡的酸臭味。

「她們就在左邊的籠子裡。」默爾斯向旁邊指了一下。

那個男人扣著他往左邊轉角處走去,果然看到那裡有一個大鐵籠,裡面真的關著八個女人。

在黑暗中,那個男人看到那些女人全都一副睡著了的樣子。他逐一審視著每一個人的臉,很快就在其中見到了他要找的人,他不禁在心裡鬆了口氣。

「她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她們都是主事大人帶過來的,他說她們是我們的敵人派來調查我們的間諜。至於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全部都是嗎?」

「是的,不,其中有三個女人因為多管閒事想幫一個叛教者,被我們捉了回來。」默爾斯連忙更正道。

那個男人沒再問下去,「快打開門。」

默爾斯只好從身上拿出一條鑰匙,把鐵籠上的鎖打開。

這時,一個熟睡中的女人被開鎖時的聲音驚醒。在黑暗中,她隱隱約約地看到兩個人影正打開鐵籠走進來,頓時,她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她的尖叫聲很快把其他女人也叫醒了。她們醒過來以後,有的也跟著叫起來,有的則全身顫抖地縮在角落裡,場面一片混亂。

「不要叫,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那個男人大聲說了一句。

「你,你說什麼?」一個女人又驚又疑地問道。

「是真的嗎?你真的是來救我們的嗎?」

「你是什麼人?」

「求求你帶我出去好嗎?求求你。」

一時間,問話聲、哀求聲不斷響起。

男人被她們吵得有點煩了,喝道:「全都給我閉嘴!如果你們想出去的話,就馬上閉嘴。」

這句話一出,說話的幾個女人立刻不敢再出聲。

正文 第242章 凝固

將默爾斯打暈反鎖在籠子裡之後,雷隱帶著八個女人往外面走。

有幾個女人想跑出去,但是被他制止,以免她們驚動了教堂裡的人。他知道這座建築物裡面一定裝有監視器或防盜裝置,只要一不小心的話就會被人發現。如

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完全可以輕鬆的進出。但是現在帶著這麼多女人,事情就變的麻煩許多。

幾天前,在那幾個警察口中得知倉天良子跟她的兩個朋友失蹤後,他就派人去仔細調查她們的下落。

經過幾天的徹查,他派去的人終於找到了當晚搭載她們的計程車司機,據那個司機回憶,他看到她們當時三個人在新宿平安街下車後走進了一幢公寓。

循著這條線索,雷隱查到那個工於是屬於一個叫村天正茂的在校博士生,但是這個男人從半個月前開始,他的鄰居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如果村天正茂真的不在

家的話,那給倉天良子她們三人開門的又是誰?

雷隱派出的人花了兩天時間,翻查了村天正茂最近的通話記錄跟其他信息,發現他一直跟一個名叫安德烈的意大利男人交往的十分頻繁,而安德烈更是他的前

任導師。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安德烈也於一個月前離奇失蹤了,警方也正在追查他的下落。

面對如此錯綜複雜的多人失蹤案,雷隱只好又叫人調查安德烈的行蹤跟資料。然後得到的結果是,這個意大利籍男人曾經在半年前加入過一個名叫安第斯的新

興教派,而且在安德烈失蹤前的一段時間裡,他頻繁出入於這個教派的教堂。

同時有這麼多人神秘失蹤,絕對不會是偶然,也不可能是幾個人就做得到的。於是到最後,雷隱將目標鎖定在安第斯教身上。

由於對這個新興起的宗教組織完全陌生,為了方便調查,雷隱決定混進裡面去。但這個教派對於招收新信徒的程序十分繁瑣,可他並沒有這麼多時間慢慢耗,

於是他只好換種方式混進去。

通過一線調查得知。安第斯東京分教的執事大門永泰正在物色一批打手,雖然不知他們想做什麼,但是雷隱還是順手接用了「八神居」這個在幾年前因為欠債

而落跑到美國的日本僱傭兵地身份,在酒吧上演一場打戲吸引大門永泰的注意,最後也如他所了成功地混了進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能親眼看到梅席阿斯主事行使的那些「神績」。直到現在他還沒法找出他們的漏洞跟破綻。

在上樓梯的時候,一個女人忽然摔倒在地上,跟在她旁邊跟後面的兩個女人連忙扶起她,並且關切的低聲說:「小穗,你沒事吧?」

立花穗在好有的攙扶下掙扎著站起來。

「你的手好熱,你怎麼了?」扶著她的山口朋子十分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我們快走。」李花穗只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她走了沒幾步。只覺眼前一黑再次摔倒在地上。

「小穗!」山口朋子立刻抱起她地手臂。「發生了什麼事?」雷隱走過來問。

山口朋子說:「她突然昏倒了,而且全身都很燙,好像在發燒。」

因為雷隱易容地關係,倉田良子她們山三個完全認不出他來,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十分的神秘,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來救她們。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

許真的可以帶她們逃離這裡。

雷隱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一句話沒說把她背起來。

剛要繼續下樓梯,他忽然停下來說:「你們馬上用手帕之類的東西各自把嘴綁上,萬一再有人出聲的話,到時候我們誰也跑不了,快點。」

急於離開地其他人只好照做,從身上拿出手帕或把袖子撕掉綁在自己嘴上。

等所有人都綁好後,雷隱立刻加快速度向上走。

走出地下室後,雷隱忽然從身上掏出一個潛水鏡一樣的眼鏡戴上,然後帶上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往大門口方向走去。

跟地下室不一樣,他知道這裡一定裝有了防盜裝置。所以走得特別小心。

來到走廊的入口處附近,他果然透過那副眼鏡看到默爾斯所說的紅外線對射警報器所發出來的紅光。

因為那個報警器裝在出口處,而且並不是對射的光柵,而是以大面積扇形覆蓋的探頭,所以根本就沒辦法可以再不驚動報警器的情況下通過。

雷隱只好上二樓去看看情況如何,於是他向他們打了一下手勢,然後帶著他們向二樓走去。

看到他並沒有繼續往前走,反而上樓,那些女人心裡頓時充滿疑慮,但最後還是跟著他上去。

上到二樓的時候。他看到自己之前從外面爬進來的陽台已經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紅光,顯然教堂裡的人剛剛把報警器全面啟動了。他不禁慶幸來早了一點,不然

他在外面的時候即使可以透過眼鏡看到這裡有報警器也沒有辦法進來。

這種紅外線報警器雖然工作原理簡單,但是對於入侵者來說卻是相當棘手的。只要安裝的時候不留死角。在保證主機的供電不被人切斷,碰到這種東西,除了

避開不接觸到光線或想辦法將主機關閉以外,並沒有更好的破解方法。

既然這些窗口都被開啟了紅外線,那表示其他窗口跟入口也會是如此,換句話說,他們現在已經沒辦法在不觸動報警器的情況下離開這裡。雷隱盤算了一下,

如果硬闖的話,想安全地帶著八個女人一起逃出去地機會只有五成,因為他已經不是將他們當成一般的教派了,所以即使他們手上有槍也不是什麼希奇的事。

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報警,雖然他並不想這樣做,因為報警對他來說會是一件相當麻煩地事。

但在一番衡量之下,他還是決定用最安全的辦法。

想好以後。他正準備把她們帶回地下室的出口處,可是忽然發現。好像少了兩個人。

「還有兩個人在哪裡?」雷隱低聲的問道。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時候走開地。」另外一個女生也小聲回答道。

雷隱知道事情不妙了,立刻把背上的立花穗放下來讓倉田良子跟山口朋子扶著,而他則快步跑了下去。跑到樓梯口向前面看過去,果然看到大門口處有兩個女

人正用力地想開門。可是因為門被反鎖了,它們根本就沒辦法打開。

原來她們看到這個男人不僅不帶她們離開反而上樓,因為飽受折磨而急於想離開地她們以為他跟那些人是一夥的,於是在上樓的時候悄悄地想去開門逃跑,卻

不知道她們已經觸動了報警裝置。

這次真讓這兩個白癡害死了,雷隱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趕緊跑回二樓,帶著其他女人向門口衝去。

帶著她們跑到大門口,雷隱有點火大地一把推開那兩個還在試圖開門的女人,卻發現裝在大門口上面的也是電子密碼鎖,他不禁在心裡苦笑了一下。這種鎖讓

他來開的話,至少要花十分鐘,可是現在他哪裡有這個時間。因為不僅是他,就連那些女人們也已經聽到二樓跟三樓都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跟吵鬧聲。

「所有人跟我來。」雷隱知道這時間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帶著她們退回地下室方向找個可以掩護的的地方。

「什麼人?」

「快把燈打開。快!」

「不要讓他們跑了。」

看到漆黑一片的教堂裡面果然有人影跑過,幾個從二樓跑到樓梯口的男人大聲喝道。

聽到外面吵吵鬧鬧地聲音,被中途打斷地梅席阿斯主事有點惱怒地扔下了皮鞭,然後把一張毛毯蓋在滿身刺眼鞭痕、躺在地板上的姬山菊子身上,這才打開房

門走了出去。

「發生了什麼事?」來到二樓樓梯口,梅席阿斯主事拉住一個信徒問道。

「回主事大人,有小偷潛了進來。我們正在設法捉住他。」那個信徒恭敬地回答道。

梅席阿斯主事臉色一變,「什麼,有小偷?他偷了什麼東西?」

那個信徒剛要回答,梅席阿斯主事忽然快步跑上了三樓。

梅席阿斯主事跑到三樓最末尾的房間前面,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張卡,插件讀卡器上,然後在小鍵盤上按著密碼。

很快,門打開了,他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他從房間裡走出來,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重新回到樓梯口的時候,他有點生氣地向一個信徒問道:「默爾斯執事現在在哪裡?」

那個信徒說:「我並沒有看到默爾斯執事大人。主事在大人,我們需要報警嗎?」

梅席阿斯主事剛要點頭同意。可是他很快就想起關在地下室的那些女人,立刻改變主意說:「只是小偷而已,不需要驚動警察,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難道連

一個小偷都捉不住嗎?」

那個信徒馬上說:「請主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捉住那個褻瀆聖堂的罪人。」

「很好。」梅席阿斯主事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個信徒向他行了個教禮後,滿懷激動地加入圍捕的行動當中。

過了一會,一個信徒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主事大人,那個入侵者挾持了默爾斯執事大人,他要我們立刻開門放他們走,不然就殺掉默爾斯執事大人。」

「默爾斯執事怎麼會在他手上?他們有幾個人?」梅席阿斯主事皺著眉頭問。

「他們總共有九個人,一個男人,其他八個都是女人,挾持了默爾斯執事大人正是那個男人。」

「八個女人?」梅席阿斯主事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一變,然後大聲說:「絕對不能讓他們逃出去,即使開槍也不要緊。」

那個信徒想不到梅席阿斯主事會如此吩咐,不禁楞了一下說:「可是梅席阿斯主事大人在他們手上,要不我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吧。」

「不行。不能通知警方。對了,你們馬上把干擾器打開。免得那個入侵者有機會通知其他同夥進來,快!」

我、我知道了。雖然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合理,但是那個信徒並沒有細想下去,連忙跑到一樓內堂去。

「默爾斯你這頭豬!」梅席阿斯主事咬牙切齒地罵起來。

現在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他很清楚那幾個女人就是自己捉來關在地下室地,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警方知道。但是在這麼多信徒面前,他卻不能置默爾斯的

安危於不顧。

想了一會,他終於再度向三樓走了上去。

在地下室入口處,雷隱正跟堵在那裡的十幾個信徒對恃著。

「你快放開默爾斯大人。」幾個信徒毫無創意地重複著這句廢話。

「快放開我,求求你快放我走。」雖然已經醒過來。但被那個男人緊綁著雙手的默爾斯已經顧不得執事的尊嚴,不斷地求饒起來。

「給我閉嘴。」雷隱嫌他吵,一拳把他打得曲起了腰嚎叫著。

聽到默爾斯的慘叫聲,在外面圍堵的信徒更為緊張。

「打通了嗎?」雷隱轉頭問正拿著手機報警的倉田良子。

「剛剛已經撥通了,可是突然就斷線了。我現在正在重撥。」倉田良子一邊聽著電話一邊說。

雷隱心裡一動,對她說:「把手機給我。」

倉田良子雖然不解,但還是把手機還給他。

雷隱看了一下手機地顯示。低聲罵道:「還是一點信號都沒有,那些王八蛋一定開動了手機信號干擾器。」

剛剛因為在地下室,所以手機收不到信號也是正常,但是現在出來以後還是完全接收不到信號就不合理了。而且他也知道,在一些比較大地教會禮拜或大型會

議室等嚴肅場合裡,使用手機信號干擾器是很平常地事。試問如果在儀式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絕對會令人感到強烈的不快。雖然這

種儀器價格不菲,但以安第斯的財力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倉田良子不禁驚慌地問。

「總會有辦法的。而且我們手上不是還有位尊敬的執事大人嗎?現在所有人緊跟在我後面聽我指揮。」說完,雷隱左手反扣默爾斯的喉嚨,右手拿著一支配手

槍頂著他的腦門慢慢走了出去。

看到那個人走出來,所有信徒馬上圍了過來,但因為忌憚他手上的槍跟被挾持著地默爾斯執事,並不敢靠得太近。

雷隱一邊向前走一邊大聲說:「如果你們誰敢阻攔地話,我就馬上殺掉你們尊敬的執事大人。」

看到他跟後面的女人越來越近,信徒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雷隱挾持著默爾斯走到信徒前面不足三米處時,他大喝:「馬上向後退!」

那些信徒立刻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幾分鐘後,雷隱終於帶著八個女人走到了教堂裡。

雖然四周圍滿了虎視眈眈地信徒。但看到教堂的大門口,所有女人眼中都露出興奮的神色。

這時,梅席阿斯主事從人群中出現,他仔細看著雷隱。過了一會無比憤怒地說:「八神居,原來是你!你這個無恥的叛徒!」雖然雷隱蒙著臉,但他還是從他

地身材跟那對粗放的眉毛上認出了他的身份。

一陣笑聲從雷隱的面巾下傳出,「主事大人,我想你是誤會了,別忘了我還不是你們的信徒,所有又怎麼談得上是叛徒呢?好了,別浪費時間了,立刻打開大

門讓我們出去。」

梅席阿斯主事瞇著眼說:「如果我說不呢?」[手機電子書網 Http://Www.517z.Com]

雷隱冷笑,「原來在主事大人眼中,比起尊敬的默爾斯執事大人的安危,要捉住我這個只是夜晚來參觀的遊客更加重要。真是令人意外的想法呀。默爾斯執行

大人,看來你實在是個值得同情地人呀,這樣就被主事大人犧牲了。」

梅席阿斯主事眼睛露過怨毒的眼神,他冷冷地說:「你立刻放開默爾斯執事,我放你們走。」

雷隱說:「雖然我很想相信你的承諾,但還是請主事大人打開大門吧,我們要等安全的時候才能放人。」

「你這個傲慢的褻神者,我會讓你後悔的。」梅席阿斯主事忽然把手上拿著的一個皮箱打開,露出了裡面一個造型古怪的黑色物體。

雷隱覺得不妥,馬上向那個東西開了一槍。

「混蛋!」槍聲過後,傳來了梅席阿斯主事的怒吼聲。

然後,一道分不清是藍色還是紫色,有點像鐳射光一樣的奇怪光線向他們射了過來。

光線地強度雖然不刺眼,但面積十分大,把他們所有人以及附近的幾個信徒全覆蓋在裡面。

「快閃開。」看到這種有點詭異的光線,感覺有點不妙的雷隱馬上大喝一聲向旁邊跳開。

可是就在這時,一種無法形容地強烈刺痛感突然毫無徵兆地侵襲著他的腦部神經。在這一瞬間,雷隱突然覺得全身都無法動彈,好像身體完全不屬於自己似的

。不僅如此,他發現自己甚至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不僅是他,擋在他前面的默爾斯跟後面的八個女人以及離他們比較近的幾個信徒也是如此。所有人都彷彿被

那道奇怪的光凝固了一樣……

正文 第243章 初戀

一陣「嘟嘟」的鬧鐘聲傳來。

倉田良子並沒有睜開眼,而是像平常那樣熟練地伸出手去把放在床頭的鬧鐘按停。

雖然意識已經逐漸清醒,但是賴床的壞習慣還是讓她在床上掙扎了好一會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坐起來後,看到一如往昔的房間,妯心裡忽然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許跟昨晚做的那個夢有關。

夢裡的情形她已經記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是一個很不好的夢。

幸好,一切只是個夢而已。

睜著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間後,她看到朋子正在忙碌地準備著早餐,而立花穗則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看到這兩中跟自己合租一個公寓的好友也像平常的早上那樣做著自己的事,她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洗漱完畢後,倉田良子跟立花穗十分自覺地坐在餐桌上一邊說話一邊等吃早餐。

「可以吃了。」把圍裙脫下來掛好,山口朋子用托盤端著剛做好的早餐拿過來。

「以後能娶到朋子的男人就太幸福了。」倉田良子一面笑著說一面把自己的那份早餐端到自己面前。

「同感。」立花穗也插嘴說道。

山口朋子卻不以為然地說:「你們也會煮東西,只是懶得動手而已。本來剛搬進來的時候說好一人煮一天早餐跟晚餐的,但是後來卻變成只是我一個煮。我是

不是應該表示抗議?」

立花穗連忙賠笑道:「你煮得比較好吃嘛,況且我不是也負責平時的打掃工作了嗎?這叫分工合作。」

「總之你說什麼都有理。」

「今天上什麼課?」

「拜託,不要每天都問我這個問題。你自己沒有課時表地嗎?」

「問你比較快嘛。」

「真受不了你。」

在她們說著話的時候,倉田良子在旁邊微笑不語。

過了一會,立花穗覺得有點奇怪,於是轉頭看著她,「你今天吃錯藥了。怎麼這麼安靜?」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你們今天很可愛。」倉田良子笑著說。

「可愛?看來這傢伙真的吃錯藥了。」立花穗古怪地看著她。

「良子,你沒事吧?」山口朋子也覺得好友今天有點怪。

「喂,只是稱讚你們一下而已,要不要這麼大反應呀?」

立花穗跟山口朋子不禁對視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很可疑。」

立花穗繼續道:「老實說吧,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例如把我們的衣服弄髒了,又或者從路邊帶了只野貓野狗回來。」

山口朋子也不放心地說:「如果衣服弄髒了就算了,可是良子。你不會真地又帶了寵物回來養吧?大廈管理員說過。這裡是絕對不准養寵物的。」

這些傢伙。倉田良子沒好氣地看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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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我們走吧。」下午下課後,倉田良子隨手把書塞進包裡,然後十分乾脆地站起來。

「今天的課真無聊,早知道蹺課算了。朋子,快點啦。」立花穗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跟著站起來。

「等一下,我要把筆記抄好。」朋子正努力地把黑板上的課堂筆記抄下來。

倉田良子撇了撇嘴說:「真服了你。這些有什麼好記的。看來小雅就是這樣被你帶成書獃子的,兩姐妹都一個樣。」

立花穗接著說:「我也覺得很奇怪,像朋子這種性格的女生為什麼會來讀採訪專業的,真是想像不到她將來畢業以後去採訪別人時的樣子。」

山口朋子抄好筆記後,開始收拾著東西,「你們真囉嗦,讀採訪專業不一定要去做採訪記者的。有很多專業編導也是這個專業出來地。」

走出學校後,立花穗有點興奮地說:「今天是我兼職發薪水地日子,為了慶祝。我們去外面吃吧。」

「你請客嗎?」倉田良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說。

立花穗白了她一眼才說:「請就請,不過等你發薪水的時候要請回我才行。」

「成交。」

立花穗拉著山口朋子的手說:「朋子我請你,就當是報答你為我們做飯好了。對了,現在這種季節最適合吃火鍋定食了,良子,你知道哪裡有比較好吃的火鍋

店?」

倉田良子想了一下才說:「我知道有一間店挺不錯,不過有點遠。」

「不要緊,只要好吃就行了。我去叫計程車。」說完,立花穗急匆匆地走到路邊截車。

山口朋子忽然發現,倉田良子的眼神舒像有點奇怪。

坐了約十五分鐘計程車後,倉田良子帶著兩個好友來到了一間裝修著頗為雅致的火鍋店。

據倉田良子講,這間店的老闆跟廚師都是關西人,因此這裡火鍋定食地配菜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樣,口味也很獨特。

後來立花穗跟山口朋子在火鍋端上來嘗了一下後,果然覺得口感跟其他地方的火鍋店完全不一樣。

「良子,你對這裡怎麼這麼熟悉,連老闆跟廚師是哪裡人都知道。以前經常來嗎?」立花穗一邊吃一邊順口問道。

良子忽然停住筷子,過了一會才說:「以前來過幾次而已。」

山口朋子發現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真的跟平時不太一樣,好像有點哀傷的味道。

吃完結帳以後,三個女生剛要走出門口。從她們後面傳來幾個男人大聲說笑地聲音。

突然,倉田良子渾身一震,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良子,怎麼了?」看到好友突然停下末,山口朋子有點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倉田良子忽然加快了腳步走出去。

就在這時,後面忽然傳來了一個男性的叫喚聲,「良子?是良子嗎?」聲音越來越近,緊接著,一個穿著西裝、年約三十來歲地男人跑剄倉田良子的面前。

「原來真的是良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男人滿臉驚喜地看著她。

「只是路過而已。」倉田良子冷淡地說。

「安室,怎麼了?」跟那個男人一起來地幾個男人走過來問道。

安室正人對他們說:「遇到了熟人,她是我以前的學生。」

「你的學生?對了,差點忘了你以前曾經做過高中老師。」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仔細打量著倉田良子。

以前?聽到那個男人的話,倉田良子覺得有點奇怪。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安室正人向她解釋道:「良子。在你高中畢業之後那年,我辭去了老師的工作,現在一家商社做事。」

安室正人的同事看到這樣,於是說:「安室,既然你遇到了熟人,那我們先走了。」

「好的。」

跟同事告別後,安室正人對倉田良子說:「良子。我們很久沒見了。她們是你的朋友嗎?」

看了他一眼,倉田良子沉聲說:「她們是我的同學。」

立花穗打量了一下面前地男人後對倉田良子說:「良子,這位是你高中時地老師嗎?」

「他叫安室正人,是我高中時的國文老師。」倉田良子簡單地介紹道。

安室正人看著倉田良子,「良子,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單獨談一下嗎?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對不起,我很忙。失陪了。小穗、朋子,我們走吧。」倉田良子表情陰鬱地走了出去。

向安室正人點頭行了個禮後,山口朋子跟立花穗立刻跟了出去。

看著倉田良子遠去的背影。安室正人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在計程車上,倉田良子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沉默地看著車窗外面。旬。

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妙,立花穗也不敢出聲去問。

到了第二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倉田良子跟兩位好友像平常一樣回去公寓。

可是在學校門口,倉田良子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穿著一身畢挺西裝的安室正人站在那裡看著她。

倉田良子裝作看不見,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可是安室正人卻一直向她這邊走來。

「良子。」在走到她面前時,安室正人叫了她一聲。

倉田良子面無表情地抬頭看著他,「請問有什麼事?安室老師。」

「良子,可以給我點時間嗎?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對不起,失陪。」倉田良子繼續往前走。

安室正人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說:「良子,請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感覺到他手裡地溫度,倉田良子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

過了一會,倉田良子用力把手抽回來,然後對兩個好友說:「小穗、朋子,你們先走吧,我等一下就回去。」

看了她跟安室正人一眼,兩個女生無聲地點了點頭,然後慢慢離開了。

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店裡,倉田良子跟安室正人安靜地坐在最裡面的角落裡,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安室正人終於開口,「良子,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看她仍然低著頭,安室正人繼續說:「自從昨晚在我們以前常去的那間火鍋店遇見你後,我整晚都睡不著,腦海中反反覆覆都是以前跟你在一起時的情景。我

……」

還沒等他說完,倉田良子十分憤怒地抬頭盯著他。「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別忘了,當年是你為了跟校長的女兒結婚而拋棄我地。你這個無恥地騙子!



聽到她的話,安室正人眼中充滿愧疚的神色,「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其實,在你畢業之後地第二年。我就跟她離婚了。」

倉田良子不禁露出驚訝地表情。

安室正人忽然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說:「良子,我心裡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讓我們再回到以前那樣好不好?」

倉田良子以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他,過了一會,她忽然用力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同一時間,淚水不斷從她眼裡湧出來。然後,她站起來大聲罵道:「你把我當

成了什麼?」說完,妯掩臉跑出了咖啡店。

安室正人有點失落地看著她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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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子,你沒事吧?」看到好友以毫無焦點的眼睛看著電視。剛從浴室出來的山口朋子不禁有點擔心地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

「我沒事。小穗呢?」

「她去約會了。聽說對方是她一直心儀的對象。」

「是嗎?」倉田良子強笑一下,拿起遙控不斷地換台。

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山口朋子輕輕說:「良子,如果你有心事的話可以跟我們講,即便我們幫不上忙,但至少也可以替你分擔一下。我跟小穗都是你

的好朋友,實在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子。」

回頭看到好友充滿關切地眼神。倉田良子心一軟,終於放下了遙控,然後以一種無比苦澀地聲音說:「你們應該也大概能看出我跟安室正人並不是普通的師生

關係吧?」

山口朋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倉田良子慢慢說:「他是我的初戀情人,當時我們真的愛得死去話來的。我甚至打算高中一畢業後就立刻嫁給他,然後像個普通的家庭主婦那樣,在他每天上

班的時候送他到門口。接著把房子搞得乾乾淨淨,等他下班回來後再作飯給他吃。這就是我當時唯一地願望。」說到這裡。她停領了一下。

過了一會,倉田良子繼續說:「可是,他後來拋棄了我。因為他要跟校長的女兒結婚,他不甘心一輩子做個普通的教員。可是他今天卻跟我說,他已經跟他妻

子離婚了,想我再給他一次機會。這個混蛋,他為什麼又要來搞亂我的生活?」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把頭靠在好友的肩膀上大聲哭起來。

山口朋子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摸著她的頭髮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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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安室正人都在學校門口等她。以至於到後來,他甚至在她住的公寓附近等她出來。

雖然再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可是每次看到他深情地目光,倉田良子都彷彿能聽到築在心裡面的圍牆正一點一點地剝落的聲音。

她很清楚,自己由始到終都無法忘記這個男人,這個曾經令她從天堂掉到地獄地男人。

一個星期後的晚上,在房間裡獨處的倉田良子忽然感到臉上傳來一件濕意。她抬頭一看,原來外面在下雨,幾道雨絲正從窗子外面飄了進來,她立刻下意識地

站起來關窗。

把窗子關好後,她隔著玻璃窗看著外面。過了一會,雨勢越來越大了,她心裡忽然湧起一絲不妥。

隨著時間的過去,她心裡面的不妥跟煩躁越來越重。

鋒於,她再也忍不住走出了房間。

來到門口後,她立刻打開門往樓下看。

當她看到那個安靜地站立在滂沱大雨中的男人,她的眼淚亦如這雨水一般不斷落下,而在同一時間,她聽到了心裡的那面牆整個倒塌的聲音。

沒有再想下去,她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這樣赤著腳向樓下跑去……

正文 第244章 移植

最近,山口朋子每天晚上都是一個人吃飯。原因是她的兩個好友都找到了各自的愛情,每天都約會去了。

倉田良子終於跟她的初戀情人,她的高中國文老師復合了。而立花穗也得到了一直心儀男性的承諾。總之現在兩個女生都沉浸在戀愛之中。

雖然有點不習慣一個人吃飯的感覺,但是山口朋子還是替兩位好友感到開心。

吃完飯以後,山口朋子開始收拾著碗筷。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就來。」

聽完那個電話後,山口朋子急匆匆地跑出了公寓。

在醫院的手術室外面,匆忙趕來的山口朋子見到了在走廊裡焦急等待著的父母。

「爸爸,小雅現在怎麼樣了?「山口朋子急忙跑到父親面前問道。

「她正在裡面做手術。」

山口朋子一聽,頓時臉色一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雅為什麼要做手術?」

朋子的父親以一種半擔憂半歡喜的奇怪表情說:「是這樣的,雅子在學校裡因為感冒而引發了舊病,結果被送到了醫院急救。但是醫院剛剛通知我,前幾天有

一個因為交通意外而入院的病人血型跟雅子十分匹配,我們已經得到了那個病人的同意,他願意捐出他的骨髓給雅子。現在醫生正在裡面給他們兩人進行骨髓

移植手術。如果手術成功的話,雅子就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健康生活了。」

「是、是真的嗎?」山口朋子不敢相信地看著父親。

「是真的,現在就看手術結果如何了。」

一時間,強烈的不安跟強烈的驚喜同時在她心裡湧起。令她有點無力地坐在母親的身邊。

一直以來,她都很希望體弱多病的妹妹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快樂的生活,現在機會卻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出現了。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賭搏,她不敢想像如果手術失敗會有什麼後果。如果要用妹妹的生命來換取這微薄希望的話,她寧願一輩子做個擔心妹妹身體的姐姐。

而此時,朋子的母親也十分的緊張,正臉色發白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看到母親擔心的表情,朋子不禁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焦急而漫長地等待終於在兩個小時後結束了。

當手術室地大門打開後,朋子的父親立刻衝到醫生面前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回答:「放心吧,手術很成功。」

聽到這句話,三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交集的表情。

這時,兩張滑動病床相繼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山口朋子一眼就看到臉色略顯蒼白的妹妹正躺在其中一張上面,她連忙扶著母親走過去。

「病人現在需要靜養,等她醒了之後我會通知你們的。」醫生在旁邊說道。

「謝謝你,醫生。」朋子的父母滿臉感激地對他說。

「不用謝。」說完,他叫護士推著山口雅子的病床向重症監察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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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看著為了照顧她而特意請假地山口朋子,山口雅子帶著歉意說道。

「傻瓜,這麼客氣幹什麼?不過這次真的很幸運呀,不僅找到了跟你相匹配的骨髓,而且手術也很成功。聽醫生說。只要再觀察幾天沒什麼異狀的話,就可以

出院了。」在手術之後的幾天裡,經過一系列的身體檢查,確定山口雅子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這令山口一家大為振奮。

「姐姐,我以後真的可以像一般人那樣做些跑步,打球的劇烈運動嗎?」山口雅子有點不確定地問道。

「一定可以的,醫生說骨髓移植成功的人是完全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的。」

山口雅子立刻激動得滿臉通紅。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到外面去散散步吧?」看了一下窗外,山口朋子提議道。

「好的。」

因為雅子還不能隨便走動,於是山口朋子就用輪椅推著她走。

來到住院部外面的草坪上。看到四處陽光燦爛的景象,兩人都覺得心情十分舒暢。

「可惜良子姐姐跟穗子姐姐不能來,不然有她們在的話就更熱鬧了。」

「那兩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現在每天只顧著跟男朋友約會,每天都留下我一個吃飯,讓我感覺好淒涼。」山口朋子有點不忿地說。

雅子掩嘴笑起來,「以前的姐姐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看來你真的被她們影響了。」

山口朋子想了想,也發覺剛剛說話的口氣好像良子,也忍不住笑出來。

忽然,她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她不由得抬頭向四周看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怎麼了,姐姐?」看她忽然四處張望著的樣子,雅子有點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

也許是錯覺吧,山口朋子想到。

到了下午六點,山口朋子陪妹妹在醫院裡吃過晚飯後,就離開了醫院準備回公寓。

坐在地鐵車廂裡,當山口朋子想著事情的時候,她忽然看到在側面的玻璃上,反映出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正從車廂的一個角落裡同樣透過玻璃窗的反射看

著她。

山口朋子偷偷地轉頭望過去,卻看到那個男人正看著一張報紙。由於報紙剛好對著她擋住了她的視線,使她著不見那個男人的相貌。

看來是自己太神經過敏了,山口朋子自嘲地笑了一下。

從地鐵車廂裡出來後,山口朋子沿著通道往前面出口走去。

走了一會,她忽然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下,卻看到那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正跟在她後面不遠處,而且正以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山口朋子一驚,連忙加快了腳步。

可是慢慢地,她發現她走得越快,那個人就跟著越緊。到這時,她已經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路人。

是變態嗎?山口朋子不自覺地想起經常在電視報紙上看到的新聞片段,不禁越想越害怕,終於再也顧不上別人驚訝的眼光跑了起來。

一口氣跑出地鐵的出口後,山口朋子還沒來得及喘氣,就立刻向後面看去。

還好,那個人並沒有跟上來,山口朋子略略鬆了口氣,然後一邊喘氣一邊向公寓方向走去。

走了十來分鐘,山口朋子終於看到了公寓大廈的前門,直到這時,她才慢慢放下心來。

進去大廈以後,卻發現電梯貼著寫有「維修「的字條,她只好走樓梯。

在她剛上到第三層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了一陣男性皮鞋踩在梯級時的沉重腳步聲。

雖然知道那應該是其他男性住客在上樓梯,但是剛剛受到驚嚇的年輕女子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她現在只想立刻回到公寓裡,只有在那裡,她才能夠真正安心



很快,她上到了公寓所在的七樓。在公寓門口,她有點慌張地從提包裡拿出一把鑰匙開門。

當她打開門後進去以後,她立刻把門關上,然後靠在門上面喘氣。

過了一會,她慢慢平靜下來。正要往裡面走的時候,卻看到玄關處放著兩雙高跟鞋,她很快就認出那是良子跟立花穗的鞋。

想不到她們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山口朋子不由得有點高興起來。

走進大廳裡,只見電視正開著,可是並沒有看到她們。

到廚房跟浴室看了一下,也沒有見到她們。於是她打開立花穗的房門,裡面也是空無一人。

奇怪,她們去哪裡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大廳外面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她連忙走出去看。

可是走到大廳裡,卻並沒有看到有人。

「良子,小穗,你們在哪裡?不要再玩了。」山口朋子大聲叫道。

看到完全沒有回應,她不禁有點生氣地大聲說:「你們快點出來,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這些傢伙在搞什麼,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山口朋子有點哭笑不得的向倉田良子的房間走去。

在進入倉田良子的房間後,她並沒有如想像中那樣看到她們兩個。

正要轉身走出去,突然,一隻手無聲無息的摀住了她的嘴,而同一時間,另一隻手則把她的雙手緊緊抓在一起。

「唔……」,在突然受到襲擊的情況下,山口朋子本能地用力掙扎,可是對方的力氣十分大,令她完全掙脫不開。

「不要亂動。」就在這時,她耳邊傳來一把低沉的男性聲音。

山口朋子全身一震,立刻掙扎著更加厲害。

那個男人沒再出聲,而是拉著她走向床邊,然後把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用捂著她嘴的那隻手拿起來,接著不管她的喊叫,把她的雙手一起反綁在背後。

「你、你想幹什麼?「山口朋子驚慌地叫著。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男人又從床上拿起一條毛巾綁在她嘴上讓她出不了聲。

山口朋子以無比恐懼的眼神看著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正文 第245章 世界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忽然把她抱起來,然後向外面走去。

他走的很小心,在確定外面沒人的時候,以十分迅速的動作往樓上跑去。

他一直抱著山口朋子來到大廈的頂層,然後打開天台的門走了上去。

在天台儲水箱那裡,山口朋子驚訝地看到倉田良子跟立花穗也是被綁著雙手跟嘴躺在地上,而且她們還被綁在一個鐵架上完全動不了。

看到山口朋子也被那個男人捉來,兩個女生眼中露出更為焦急、恐懼的眼神。她們兩個都是在先後回公寓的時候被那個男人捉住綁在這裡的。

把她們三個放在一起後,那個男人坐在她們面前說:「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雖然手段粗暴了一點,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們很難冷靜地聽我說下去



聽到他說不會傷害她們,三個女生略為放心了一點。

這時男人忽然把用來蓋住臉部的衣領弄下來,然後問她們:「你們記得我是誰嗎?」

三個女生看到,那個男人看起來接近四十歲,五官並不顯眼,但是一對眉毛卻顯的很粗放。但是,她們卻可以肯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看到她們眼中迷惑的眼神,男人知道她們並不記得他。

想了一下,他說:「以下我說的話可能很難令你們相信,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略略停頓了一下,男人沉聲說:「你們聽著,你們跟我現在都身處在一個夢境當中,你們所處的世界全都是虛幻的。在這個世界中,你們心中最想實現的願望

都會成真。這是因為這個夢境是由我們所有人的意識一起創造的,它會如實地反應你地內心慾望,並幫你達成願望。

例如你,倉田良子。你內心一直都希望可以跟你的高中國文老師重新在一起,所以下意識裡。你在心裡面編織著他跟他老婆離婚,並來求你原諒並要求跟你復

合的劇本。

而立花穗則很希望跟一直暗戀的那個男人在一起,於是在這個既屬於我們所有人,但也屬於你的夢境裡,他接受了你並跟你在一起。

還有你,山口朋子,你一直都很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生活,於是在你的內心作用下,他在十分巧合的情況下成功接受了骨髓移植。

但這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你們心裡面的幻想而已。現在遊戲已經結束。是時候醒過來了。」

接著,此刻仍然易容成八神居的雷隱把在安地斯教堂裡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們怎麼從教堂地下室逃出來,然後在逃出去的時候被一陣奇怪的光線

照到等等。

聽到這個男人所說的這些事,三個女生眼中露出迷惑的神色。她們覺得這些事很熟悉,好像真的曾經發生過一樣,但是卻又完全想不起來。感覺就好像是在夢

裡發生的事一樣。

說完以後,雷隱正容道:「我知道你們到現在都很難相信。但是這一切都是真地。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

三個女生不禁奇怪地看著他如何證明。

這時雷隱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然後把左手身到她們面前,在她們迷惑不解的時候,他忽然「唰」一聲用右手拿著的匕首把整隻手掌齊根切了下來。

看到手掌斷開處那鮮紅的肌肉組織跟不斷湧出來的鮮血,三個女生頓時嚇得全身發軟,全都閉上眼睛不敢看。

「睜開眼睛看清楚。」雷隱大聲喝道。

三個女生被他一嚇,只好十分害怕地睜開眼睛。

雷隱並沒有去止血,而是平靜地看著她們。「我說過,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夢境,所以只要是你想實現的願望都會實現。但是因為這不僅是一個人的夢境,也是

所有人的夢境,所以我們只可以實現關於自身地願望。例如,我希望這隻手能夠斷掌重生。」

在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三個女生無比驚訝地看到,那只只剩下手腕的手臂忽然停止了流血,然後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到了最後,當傷口全

部癒合以後。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一隻完整的手掌由模糊到清楚慢慢地出現在光禿禿的手腕上面。

看到手掌已經長好後,雷隱從地上檢起那只斷掌,然後輕輕的地念了一句:「一切皆虛幻。如夢亦如幻。」在他念完這句話後,那只斷掌慢慢消失不見了。

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雷隱淡淡地說:「在好的夢也不過是夢而已,是時候要醒了。」

淚水不約而同地從三個女生眼中無聲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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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他人怎麼辦?」在雷隱解開繩子後,最先恢復過來的倉田良子問道。

「除了你們三個以外,我並不知道那五個女人在哪裡。這個世界是由你們所有人的意識共同創造地,因此景物也跟你們平時生活的現實還靜宜樣,我根本就不

知道去哪裡找她們,現在只有各諳天命了。」

「那我們怎麼出去,我的意思是怎麼醒過來。」倉田良子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話。

「這就是我要帶你們來這裡的原因。如果我設想沒錯的話,只要從這裡跳下去,我們就可以醒過來。」雷隱眼中露出玩味的眼神。

「你說要讓我們跳樓?」立花穗不由得一陣腳軟。

「是的,你們應該有做惡夢的經驗,例如被怪物或一大幫人追殺。當他們快要追上你的時候,你多半就會醒過來。這是因為人類的自我保護神經機制在起作用

,它可以保護你不受到超越你可以承受的驚嚇。同樣道理,如果我們從這裡跳下去的話,在死亡的威脅下,我們會像做惡夢一樣強行醒過來。」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畏高。」看了一下樓嚇得光景,倉田良子也覺得雙腳發軟。

「也不是沒有辦法。例如被火燒、又或者被人用刀砍應該也可以,只要是可以引起強烈恐懼的方法就可以。但是這些方法都太麻煩。還是跳下去比較方便。」

「你說的倒輕鬆,萬一你猜錯了怎麼辦?」倉田良子越想越害怕。

「如果真的就這樣掛掉了也沒辦法,幸好我們這裡總共有四個人,剛好湊購一桌麻將,到時候不會覺得寂寞。

「我不會打……呀!」倉田良子口中「麻將」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雷隱一把扔了下去。緊跟在他後面的,是立花穗跟山口朋子。三個人在半空中大聲尖叫

著急速下墜。

當雷隱正要跟著跳下去的時候,忽然,一個溫柔雅致、長髮披肩的女子在他身後出現。

「雷。」那個女子輕輕的叫了他一聲。

雷隱轉身看著她,過了一會他低聲說:「阿薇。這幾天我真的過得很開心。但是外面還有人在等我,對不起。」

那個女子舉布走道他面前輕輕的抱住他,過了一會,她抬頭溫柔的看著他,然後微笑著慢慢消失了。

看著他消失不見後,雷隱眼中露出若有所失的神情。

過了一會,他咬咬牙。轉身一躍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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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事大人,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啊……」

在寬敞明亮的房間裡,傳來了一把女性悲切的哀求聲跟皮鞭的抽打聲。

「你給我閉嘴!都是你們這些賤女人的錯。」跟平時布道時的從容優雅完全不同,此時滿臉猙獰的梅席阿斯主事正一邊喘氣一邊用力的用皮鞭抽在姬山菊子赤

裸的身體上。

慢慢的,默爾斯執事的情婦停止了叫聲,梅席阿斯主事繼續抽打了一會這才去看她的臉,發現她原來已經暈了過去。

感覺大為掃興的梅席阿斯主事十分生氣的踢了她一腳,然後扔下皮鞭坐在沙發上。

看著放在桌上的皮箱,他心中湧起一絲煩躁的不安感。

雖然這次成功的把那幾個想逃跑的傢伙捉住了。可是聖物的聖能也已經用光了,他真不知如何向那位大人交代。還有,切爾諾那個卑鄙小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

落井下石的好機會。一想起他那張得意洋洋的嘴面,梅席阿斯頓時覺得無比的憤怒。

都是大門那頭豬的錯,竟然把一個奸細給招了過來,最後惹出這麼多的事端。

想到這裡,他更加怒不可竭,「曤」聲站起來走道門口隔著房門對外面負責看守的信徒大聲說:「大門永泰還沒過來嗎?」

「主事大人,您、您剛剛不是說不想見到大門執事,叫他不要來嗎?」門外的信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梅席阿斯大怒。「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馬上叫他過來,快!」

「是,我立刻通知他過來。」那個信徒逃命似的跑下樓去。

「都是一群廢物。」梅席阿斯一邊罵一邊走到酒櫃前面拿出一瓶酒。

當他喝了半杯以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誰?」梅席阿斯大聲問。

外面並沒有回應,對方仍然在輕輕的敲著門。

以為對方聽不到,梅席阿斯只好一邊罵一邊走過去開門。

他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一雙對他冷笑著的眼睛。

梅席阿斯一驚,正要拔槍,可是對方已經先出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然後把他的身體一轉把他的手臂反扣身後。

由於對方用的力道很重,梅席阿斯頓時痛的慘叫出來。

把他腰鞭的手槍拔出來拿在手上後,雷隱冷笑著說:「很久沒見了,主事大人。最近好嗎?」

「你是怎麼醒過來的?」梅席阿斯不敢相信的扭頭看著他。他很清楚,如果沒人以接近粗暴的方式把昏睡的人弄醒,那麼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他現在很

後悔。早就知道這樣就不要想著弄清楚這個男人的底下,而是直接把他殺掉。

「為了聆聽你的教誨。我又怎麼能夠不醒呢?不要想耍什麼花樣,你的人都已經被我打暈綁在一起,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你。」雷隱看了一下四周,很快就看到

了放在桌子上的皮箱,他立刻拖著梅席阿斯走過去。

看到雷隱的目的是聖物,梅席阿斯立刻緊張的說:「八神居,你想要多少錢?只要你開個價,我一定會給你的。」

雷隱沒理他,把皮箱打開來,只見放在裡面的是一個橢圓形有點像橄欖球、通體黑色的金屬物體。在他的一邊還有許多奇怪的導管跟孔道。

「主事大人,如果你不想馬上去見你的真神的話,就請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雷隱一邊說一邊把槍口頂著梅席阿斯的太陽穴。

感覺到槍管冰冷的溫度,梅席阿斯顫抖著說:「八神居,這東西你絕對不能碰,只要你肯放過我的話。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雷隱忽然用槍柄狠很砸了一下他的肩鎖骨,然後沉聲說:「主事大人,剛睡醒的人通常是沒什麼耐性的。」

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在嚇他,梅席阿斯只好說:「這是教主大人分派給我們每一名主事的聖物。」

「聖物?有意思,你就是用他來令我們進入那個虛擬的精神世界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梅席阿斯曾經進入過那個世界一次,如果不是那位大人最後放他出來,他根本不就不知道自己在作夢。

「很簡單,雖然那個世界跟我平時所見的完全一樣,但是我剛好有閱讀的習慣。而人在作夢的時候是沒辦法看清楚文字的。自從那時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切都

是假的。不過我對於你們所謂的聖物竟然可以做到這種以假亂真的程度,我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雷隱又低頭看了一下那東西。

「你、你就是拿了聖物也沒用,因為裡面的聖能已經用完了。每次當聖能用玩之後,我們都要把他交還給教主大人補充聖能。因為當時想把你們捉住,我已經

把聖能一次用完了。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雷隱心中一動,忽然說:「你們在舉行儀式的時候所顯露的神跡就是用這東西搞的鬼吧?」

聽到他的話,梅席阿斯頓時臉色一變。

看到他這種反應,雷隱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他開始逼問梅席阿斯詳細的情形。

在雷隱的威脅下。梅席阿斯終於老實交代。

原來每次在舉行儀式的時候,他都會把聖物放進布道台後面的增幅器上。當增幅器啟動的時候,可以令四百米範圍內的所有人同時產生肉眼絕對無法區分的幻

覺。而他所施行的所謂「神跡」,只是預先設置好的幻覺中的一種。但因為這種幻覺只對生物有效。所以每次安第斯教舉行儀式的時候,都會以教規為名禁止

任何人帶攝影器材進入。

聽完他的解釋後,雷隱的梅頭卻皺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所謂的聖物是什麼東西,但他竟然可以另這麼多人同時產生如此真實的感官錯覺,而且還可以令人類進入虛擬的精神世界中而毫無所覺,這一切

已經遠超了現今科技所能達到的程度。對於把這種東西分給各個主事的安第斯教教主的身份,他有種莫測高深的感覺。

「你們為什麼要捉那三個日本女人?」

「兩個月前,僑居日本的義大利籍物理學教授經人介紹成為了本教的信徒,可是那個人並不是真心信奉我教,而是另有目的。那個混蛋竟然趁我外出的時候把

聖物偷走了。在被我們追捕的時候,他把聖物交給了那三個多管閒事的女人,並叫她們轉交給他的一個學生。後來我們在捉住他的學生後,在他們約好交接的

公寓裡把那三個女人也一起捉來了。

雷隱想了想繼續問:「你們的教主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我、我不能說。」梅席阿斯忽然露出恐懼的神色。

「反正你都已經說了這麼多,又何必在意在說下去呢?我可以保證,只要你說出來的話,我不殺你。」

梅席阿斯有點意動,他十分猶豫的說:「你真的不殺我?」

「我保證。而且你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梅席阿斯想了一會,終於咬著牙說:「好,我告訴你。其實,我只見過教主大人幾面,他、他……啊!」還沒說完,梅席阿斯忽然捂著頭大聲慘叫起來。

雷隱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連忙用力扣住他的手臂不讓他掙脫。可是接下來他卻驚訝的看到,梅席阿斯竟然不顧被反扣著的手臂拚命用力向前面衝。

只聽「喀喳」一聲,雷隱知道他的手臂已經被硬生生的扭斷,但即使是這樣,梅席阿斯仍然拚命掙扎著向前衝,好像完全感覺不到手臂被扭斷時的劇痛一樣。

從剛剛他扭斷自己手臂的那一刻起,雷隱就知道他已經瘋了。為了不讓他把自己的手臂整個拉斷,雷隱只好放開他。

得到自由的梅席阿斯忽然用力的向牆壁撞去。只聽「蓬」一聲,他在重中的撞在牆上後就整個向後倒在了地上。

看到梅席阿斯血流滿面的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著,雷隱知道他雖然還沒死,但是已經跟死人沒什麼區別了。

這時,他聽到外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音,輕輕的歎了口氣,他拿起裝著聖物的皮箱從窗口跳了出去。

正文 第246章 吃黑

「這樣舒服嗎?」直子柔聲問道。

「嗯,下面再用力一點。」

「是這裡嗎?」

「對,就是那裡。」

看到他趴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樣子,直子輕笑起來,繼續認真而細緻地幫他按摩著背部。

十幾分鐘後,雷隱忽然翻過身來,然後一邊握住她的玉手把玩著一邊微笑看著她。

「怎麼了?」直子有點奇怪地看著他。

「沒什麼,只是感覺好像很久沒見你似的。」

「傻瓜,我們前天不是才一起吃過飯嗎?」直子輕輕地伏在他懷裡。

雷隱沒說話,只是用力地摟著她柔軟動人的身體。

直子並不知道,前晚陷入虛擬世界的雷隱雖然只是昏睡了一個小時左右,但是在那個世界裡卻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而且在那裡,他加到了輪迴轉世並且還清楚

記得他的阿薇。雖然這個所謂的輪迴轉世只是他在潛意識裡面自編自導的一個劇本,但是卻已經令他百感交集。

到了第二天,接下來的情況跟雷隱猜測得差不多。包括後來醒過來的其餘五個女人在內,所有受害人都一起指證是梅席阿斯派人把她們捉來並強行監禁,其中

有幾個女人還受到了梅席阿斯主事的非人虐待。

一石激起千層浪,對於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吸引了全世界所有新聞記者的目光。

對於現今這個充斥著電視廣播福音傳道者、邪教、教會神職人員頻繁犯罪的年代,安第斯教這個可以說是近年來全球財富跟影響力增長得最為迅速的宗教組織

,一直都是眾人懷疑以及關注的目標。

但因為這個新興的教派一直沒有被人抓到實質的把柄,所以除了主觀上懷疑跟揣測外,並沒有太多可暴露的醜聞。

然後,這次在日本東京分教所發生的事,卻是個極好的機會。一時間,許多日本國內跟國外的記者都蜂擁而至,務求可以採訪到第一手資料。

而這次事件的主角。梅席阿斯主事的個人私生活也逐漸被揭露出來作為被批評的對象。

許多人甚至直指安第斯教是一個極端秘密組織或給人洗腦的邪教。

但是,就在各人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位於法國的安第斯教總部負責人卻對外宣佈,對於梅席阿斯主事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情,並且已經宣佈開除梅席阿斯主事跟

其他兩位執事的教籍。

負責宣佈的人還說,對於安第斯教這個大規模宏大地組織,在其內部出現陰影分子也是很平常跟很無奈的事。

對於這種高論調,大多數記者採取質疑的態度。

但不管怎麼樣,只要不惹到他或他身邊的人,雷隱並不想去管任何事。這次的事就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過了一會。趴在他胸口的直子忽然紅著臉說:「雷,今晚留在這裡吃晚飯好嗎?愛子她跟幾個同學去了麻美那裡玩,今晚會在她那裡過夜。」

雷隱湊到她耳邊邪笑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

聽到他的話,直子全身的肌膚像要滴了血來似的,連兩隻耳朵也紅了起來,緊緊地把頭埋在他懷裡不敢看他一眼。

雷隱把她抱緊大笑起來。

「可惡。」直子氣不過,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可是卻怎麼也捨不得用力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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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叔,借點錢來用一下怎麼樣?」在一處僻靜無人的巷子裡,四個分別拿著球棒跟水管的不良少年把一個男人圍在了中間。

「當然沒問題。」看了他們一眼,那個男人忽然笑起來。

沒過多久,在巷子裡忽然響了一陣陣的慘叫聲跟求饒聲。

「把錢全部拿出來。」

「只、只有這麼多。」

「你脖子上的那條是真的金鏈吧?快脫下來。還有你,去搜一下他們身上還有沒有錢。」

唯一還能勉強動的兩個不良少年連忙按這個恐怖男人說的話去做。

「只有這麼多了。」負責去搜躺在地上的兩個同夥身的不良少年哭喪著臉把幾張鈔票遞到那個男人面前。

「賊他娘的,沒錢還敢學別人出來打劫。下次再見到你們見一次打一次,快給老子滾。」那個男人收了錢後大聲喝道。

那兩個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不良少年立刻像逃命一樣跑了出去。完全忘了仍然躺在地上被打暈過去的兩個同伴。

把口袋裡的錢跟手上的錢合在一起點了一下,那個男人低聲罵起來,「他奶奶的,連做了幾單生意才賺了這麼一點,難道真要逼老子去搶銀行不成?這個鬼地

方的物價怎麼這麼貴。」

這個男人正是四處尋找著雷隱的狂刀。

他來到東京以後,偷回來的錢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況且東京的消費水平之高是世界有名的,再加上這傢伙雖然沒什麼嗜好,但是貪杯好酒,很快就連租房子

的錢都沒有了,搞得只能像個流浪漢一樣在公園裡面過夜。

因為不屑於給「倭寇」打工賣命。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找工作。由於他畢竟在少年林待過十幾年,守地都是清規戒律,因此打家劫舍這種事他並不想做。況

且現在日本很多家庭都把錢存在銀行裡,所以即使他偷得到存折。在沒有密碼的情況下也是白搭。

最好他那那充滿綠林草寇思想的腦中想得到的辦法就只有去搶。但因為他以前犯過那件錯事,所以他並沒有向普通人下手,而是充成闊佬的樣子專往容易被人

打劫的地方鑽,來個黑吃黑。

只是出來打劫的人身上多半都不會有多少錢,所以在做了幾單「生意」後,他的收穫並不是很多。

當他順路來到一個社區公園的時候,覺得有點累了,於是就想找個地方坐一下。四處看了一下。他隨便在附近找了張石椅坐下。

當他坐得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被一陣說話聲吵醒。他睜開眼睛看過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約三十來歲的女人跟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這時,那個女人對小女孩說:「小姐,我們到其他地方玩吧。」

「為什麼?這裡不好嗎,我們平時不是經常在這裡玩的嗎?」小女孩奇怪地問到。

「不是啦,總之我們到其他地方去吧。」那個女人一邊說一邊看了一下坐在遠處椅子上的狂刀。她想叫小姐離開就是害怕這個樣子看起來有點嚇人的男人會做

出什麼事來,畢竟現在變態是越來越多了。

可惜小女孩還沒到可以體會她心情的年齡,她十分堅決地說:「我不要,我就要在這裡玩。」

保姆沒辦法,只好揣揣不安地留下來,而且還時不時地偷偷往狂刀那邊看去。

狂刀看到只是一個小鬼在玩耍而已。也懶得理她們,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理惠,今天媽媽會回來嗎?」在沙地上玩了一會之後,小女孩向保姆問道。

「應該會的,太太昨天打電話說今天就回來,而且她還給你買了禮物喔。」

小女孩興奮地說:「是真的嗎?那太好了。其實我不想要什麼禮物,我只想媽媽可以多點陪陪我。」說到最後一句。小女孩的表情顯得有點不開心。

「小姐,太太這麼努力也是為了你呀。」保姆安慰道。

小女孩側著身說:「我知道媽媽這麼辛苦是為了我,只是我還是很希望可以多點時間跟她在一起。」

保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小女孩正在跟保姆玩著過家家的遊戲時,忽然,一輛汽車停在了公園的入口,然後,三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在她們兩人還毫無所覺的時候,那三個男人一直向她們走來。

當保姆終於察覺到有人走過來時,那三個男人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她頓時有膽害怕地看著他們。

這時,站在左邊的男人指著那個小女孩問:「這個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嗎?」

「是的,就是她。」站在中間、穿著西裝的男人點了點頭。

「你、你們想幹什麼?」感覺到氣氛不妙的保姆顫聲問道。

「不關你事,我們只是想請谷慧小姐的寶貝女兒去我們家玩玩而已。」說完,左邊的男人一把將小女孩抱起來轉身就走。

「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小女孩大聲叫起來。

「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再不放開小姐的話我就要報警了。」保姆連忙攔住那個男人。

「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話就不要多管閒事。」另一個男人一把將她推到在沙地上。

站在中間、穿著西裝的男人笑著說:「喂,你們斯文一點,如果嚇到人家就不好了。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叫她立刻跟我們聯繫。差點忘記告訴你。我是你們主

人的表哥,也就是這小鬼的叔叔,所以只是帶她去玩而已,你們千萬不要傻乎乎地去報警。到時我們可是不會承認的。」

「快放開我,你們這些壞人。」小女孩用力掙扎著。

「你真是不乖,連親叔叔都不認得了。看來你媽媽真是不會教小孩呀,等一下我會替她好好教育你的。我們走吧。」那男人向其他兩人打了一下眼色,向停在

公園入口處的汽車走去。

保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報警。

「喂,給我站住。」這時,他們後面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粗厚聲音。

保姆跟那三個男人往後面一看,只見一個不修邊幅、面容粗曠的男人正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穿西裝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你是什麼人,不要多管閒事,這樣是沒有好下場的。」

狂刀打了個哈欠之後對著他們說:「我本來並不想多事,只是你們吵到了我睡覺。這令我很不爽。你可能不知道,胡亂把我吵醒的人同樣是沒有好下場的。」

「你想怎麼樣?」

狂刀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把你們的褲子脫掉,然後馬上給我滾蛋。」

聽到他的話,穿西裝的男人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他對旁邊的一個男人使了一下眼色。

那個男人會意,一邊「卡卡」地壓著關節一邊向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走過去。

看到這樣,狂刀忽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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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的過道裡,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碰到地板上的聲音。

當谷慧明子跑到門口後,連氣都來不及喘,就以十分慌張的動作用鑰匙開門。

在打開門後,她連鞋也沒來得及脫。就一下子衝了進去。

在大廳的走廊裡,她看到了平時負責照顧寶貝女兒的保姆理惠剛好經過,她立刻一把抓住她焦急的問:「寶寶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受傷?」

保姆連忙回答:「太太請放心,小姐她很好,一點事也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谷慧明子頓時鬆了口氣。

「寶寶現在在哪裡?」

「小姐在飯廳裡。還有……」可視她還沒說完。谷慧明子已經跑了進去。

在飯廳裡,谷慧明子終於看到了女兒,她立刻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媽媽,你回來了。」小女孩十分高興地叫起來。

「寶寶,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谷慧明子仔細審視著女兒的身體。

小女孩笑著說:「我很好呀。對了,媽媽,我告訴你呀,剛剛有幾個壞人想要抓我呀,他們真的很可惡。但幸好當時狂刀叔叔也在。他一下子就把那些壞人打

跑了,他真地好厲害呀。」想到剛剛狂刀扁人時的威勢,小女孩眼中充滿了崇拜。

「狂刀叔叔?他是誰?」谷慧明子有點奇怪地問道。

「就是他呀。」小女孩興奮地指著正端著一個裝湯的大碗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狂刀說道。

谷慧明子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連衣領也沒扣好、面容粗曠的男人從廚房那裡走了過來。

知道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女兒,谷慧明子剛要向他道謝,卻忽然發現這個男人十分面熟。當她仔細看清楚,終於認得他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裡鬧得雞飛狗跳的

酒鬼,她頓時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女孩並沒有發現她的異狀,繼續說道:「媽媽,你知道嗎?狂刀叔叔真地很能吃呀。理惠已經煮了兩鍋飯了,可視他還沒吃飽。搞得理惠正準備再給他煮麵

。」

「喂,小鬼頭,又在說我壞話是不是?這個女人是誰。是你老媽嗎?」狂刀看了一下谷慧明子說道。

「什麼老媽呀,好難聽呀,狂刀叔叔,她就是我媽媽。」小女孩嬌嗔到。

「哦,你好。」隨口打了聲招呼後,狂刀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吃著保姆剛煮好的面。他根本就已經忘記了這個曾經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女人。

看著他像餓鬼投胎一樣狼吞虎嚥的樣子,谷慧明子突然覺得頭好痛。

正文 第247章 包裹

「狂刀先生,很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這是我的小小心意,請你收下。」當狂刀吃完東西後,谷慧明子將他單獨請到客房,然後肥一個裝有現金的紙袋遞到他

面前。

看了她一眼,狂刀忽然打了個哈欠站起來,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房。在經過客廳的時候,他向正看著電視的寶寶說:「小鬼頭,我走了,再見。」

寶寶看到他要走,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拉住他的手說:「狂刀叔叔,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不要走嘛,留下來陪我們吃晚飯好不好?」

「下次吧。外面有很多壞人,以後記得要小心一點。」

「狂刀先生,今天真的很多謝你,您慢走。」保姆理惠也在旁邊說道。

「小事而已,再見了。」

看到他真的要走,寶寶只好依依不捨地鬆開手,然後向他告別。

狂刀剛一打開門,忽然看到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男子正一副要按門鈴的樣子。

那個年輕男子看到門突然被打開,略略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定了定神說:「請問,谷慧小姐在家嗎?」

狂刀回頭對裡面的保姆說:「喂,有人來找你們。」

保姆立刻走出來向狂刀道了謝,然後問那個穿制服的男子說:「你好,請問有什麼事?」

那個男子說:「你好,我是大宇快遞公司的職員,請問谷慧小姐在家嗎?我們有一份包裹要給她。」

「她在這裡,你等一下,太太,這位先生是送包裹來的。」保姆正要通知谷慧明子的時候,看到她正好從裡面走出來。

谷慧明子看到狂刀不在這裡,於是問保姆。「狂刀先生走了嗎?」

「他剛走。」

谷慧明子一邊快步跑出去一邊說:「理惠,你代我簽收一下。」

「我知道了,太太。」

跑出去沒多遠,谷慧明子很快就見到了正走著的狂刀。她立刻跑到他面前說:「狂刀先生。請你收下這些錢。」

狂刀有點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你煩不煩呀。老子就算再淪落,也不至於要收這種錢。我救了你女兒,你請我吃了頓飯,我們算是兩清了,以後誰也不欠誰

。賊他娘的,這電梯怎麼這麼慢?」懶得再理她,他轉身向樓梯走去。

谷慧明子不知怎麼辦。只能呆呆地看著他走下樓。

谷慧明子表情複雜地回到公寓後,卻看到寶寶正和保姆理惠爭論著。

「小姐,這包裹是寄給太太的,裡面可能是些重要的東西,等太太回來之後再看好嗎?」

「不要,我現在就想看。我們家還是第一次收到包裹,物真地好興奮呀,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求求你了理惠,快打開來看看嘛。」

「不可以呀,小姐。太太你終於回來了。小姐她很想看這包裹裡面是什麼東西,我勸不住她。」

「媽媽,能讓我把包裹打開來看一下裡面是什麼東西嗎?」寶寶滿懷期望地看著谷慧明子。

正想著事情的谷慧明子隨便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坐在沙發上。

看著手中的紙袋。谷慧明子地嘴角忽然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那個酒鬼雖然是個既粗魯又任意妄為地男人,但是卻是個很有意思的傢伙。他跟自己以前見過地

所有男人都不一樣,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怡人。

想起他上次在酒吧裡的所作所為,谷慧明子嘴角抽動的弧度越來越大。雖然當時她真的很害怕,但現在細想一下,卻覺得很好笑。

當她正想得出神的時候,忽然,兩下尖叫聲一下子把她的思緒打斷了。

她轉頭望過去,只見寶寶正尖叫著跳開,而保姆理惠則滿臉恐懼地爬上了桌子。

「你們……」當她一邊問一邊看過去地時候,突然整張臉也嚇得面無血色。

只見在地板上,幾條五彩斑瀾的毒蛇正在地上不斷蠕動看待著四處前進。

絕大多數女性對於蛇、老鼠等動物都會有一種本能上的恐懼感,驟然看到這麼多蛇,三個女性頓時嚇得不知所措,只能本能地跳開或逃跑。

「媽媽!」寶寶跳開後,看到有幾條蛇仍然向她的方向爬過來,嚇得一下了跳上了沙發緊抱住母親不放。

「這、這些蛇是從哪裡來的?」谷慧明子在抱緊女兒的同時,顫抖著問道。

「它們是從包裹裡面爬出來的。呀,不要過來……」站在桌子上的保姆兩腳發軟地看著一條蛇正順著一根桌腳向上爬,一時間嚇得再次尖叫出來。

「媽媽,現在怎麼辦?」這時寶寶差不多把整個身子掛在母親身上。

谷慧明子也很害怕,但是為了令女兒安心,她強忍著尖叫出來的衝動,因為此時她看到一條蛇離她們站在地沙發越來越近了。

「太太,快報警。」理惠一邊大力地拍打著桌子想把那條越爬越上的蛇嚇走一邊大聲叫道。

聽到她的話,谷慧明子立刻四處張望去找電話。可是很快就絕望地看到,那個無線電話機主機正放在電視機地旁邊。這時如果叫她離開沙發從地板上走過去拿

電話,光是想一下她就覺得兩腳發軟。

可是她知道那是唯一可以自救的方法,谷慧明子只好強忍著全身發麻的感覺準備硬著頭皮走過去,但那走下沙發的一步卻怎麼也邁不下去。此時在她的腦中,

正完全不由她控制地浮現起自己的腳不小心踩到那滑膩噁心的蛇身上時的情景。正是這種自己嚇自己的無益想像,讓她久久都無法從沙發上走下來。

正當屋裡的一個女性驚恐無狀地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幾下敲門聲。

一時間,三個年齡不等的女性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動聽的敲門聲。

「救、救命呀!」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保姆理惠,她對著門口大聲叫了起來。

在幾聲求救聲過後,敲門聲忽然停了下來。

在三人心為之一沉地時候。突然,「篷」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緊接著。一個高大地人影走了進來。

有點奇怪地看著分別站在桌子上跟沙發上。以及像無尾熊一樣掛在母親身上的三個大小女性,那個男人問:「發生了什麼事?」

「狂刀叔叔。快救我們!」寶寶一看到他,立刻大聲叫起來。

「狂刀先生,有、有蛇!」保姆理惠也在桌子上大叫著。

狂刀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地板有幾條蛇正四處爬行著。

看到那些身上五彩斑瀾,很明顯是在劇毒地無足生物,狂刀眼中卻露出熱切的眼神。他二話沒說,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條蛇。然後隨手一抓就抓住它的七寸。

緊接著,他像拔草一樣輕鬆隨意地又抓住了另一條蛇。

「狂刀叔叔,快來救我呀,它快爬上來了。」看到他只顧著捉外面的蛇,寶寶幾乎是哭著叫起來。

「知道了。」狂刀走到沙發前面,把在附近的一條也抓在手裡。

「很快地,狂刀幾下功夫就把七條蛇全部抓在手裡,密密麻麻地交纏成一大串,看起來十分恐怖。

這時,他對還站在桌子上不敢下來的理惠說:「去拿個大一點地鍋給我。放心吧,已經沒有蛇了。」

理惠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桌子上爬下來,然後一邊仔細看著地板一邊走進廚房。

當他把所有蛇都放進理惠拿過來的鍋裡蓋好後,狂刀露出興奮的表情。

谷慧明子看到危機已經解除,終於鬆了口氣。「狂刀先生,真的很多謝你救了我們,請你們快扔掉它們。」

狂刀一聽,立刻瞪了她一眼,「你有病呀,這是最上等的野味,你竟然叫我扔掉它們?這次應該也算是我救了你們吧?我不要你的錢或其他東西報答,只要借

你們的廚房來用一下就行了。理惠,幫我去買點東西回來。」

「你、你打算吃了它們?」谷慧明子不敢相信地問道。

「廢話。」

三個年經不等的女性立刻以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

「小鬼頭,這是你的,把它們直接吞下去。」從廚房裡出來後,狂刀把一個本子放在寶寶地面前。

「這是什麼?」寶寶奇怪地看著裡面幾個又黑又圓的東西。

「蛇膽,很補的。」

「我不要。」寶寶一聽,立刻把杯子推開。

狂刀撇了撇嘴說:「不識好人心的小鬼,不要算了。」說完,他一口氣把裡面地蛇膽喝了下去。

「狂刀叔叔你好可怕呀,什麼都吃,就像哥斯拉一樣。」寶寶有點怕怕地看著他。

「過獎,不跟你扯了,免得蛇肉煮得太熟。」狂刀一邊說一邊又走回廚房。

過了一會,經這個大男人精心烹煮的蛇羹終於起鍋了。狂刀像撿了幾百萬似的眉開眼笑地拿著一大鍋蛇羹從廚房裡走出來。

當年狂刀落草江湖的時候,尤其是躲在深山裡專心練武的十年期間,每天吃的都是自己親手捉到的山林野味。久而久之,竟然練出了一門煮野味的好手藝。

事隔這麼多年後,能再次吃到親手做的野味,他自然是高興異常。

他剛把鍋蓋揭開後,頓時一股濃濃的蛇肉香味遍佈整個大廳。引得三個本來裝作看電視的女性也不禁轉頭看了過來。

「賊他娘的,就是這種味道,這麼多年了,幸好老子還記得做法。」狂刀一邊罵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

谷慧明子跟保姆理惠光看他的吃相就覺得飽了。尤其是理惠,她最清楚這男人不久前才吃了兩鍋飯跟一碗麵。難道他有三個胃嗎?

她卻不知道,狂刀只有一有時間就瘋狂練功,以求縮短跟雷隱肉體上的差距。而且自從他錢花光後。已經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而一向喜歡挑食的寶寶卻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鍋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蛇羹,她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地食物。

忽然,寶寶看到狂刀抬起頭以戲謔的眼神看著她,「怎麼。想試試嗎?」

「我、我才不想試呢。」寶寶小臉一紅立刻把頭轉過去。

狂刀笑了笑,忽然站起來走進廚房。很快從裡面拿出一雙筷子跟一個碗放在桌子上,然後若無其事地說:「要試就快點,不然我很快就要吃完了。」

寶寶一聽,終於把頭轉過來看著他。

「來,快過來。真的很好吃。」狂刀覺得一個人有點無聊,於是就想哄她過來,反正一個小鬼也吃不了多少。

寶寶有點心動。不禁望著母親。

看到女兒的表情,谷慧明子立刻說:「寶寶不要過去,那東西會吃壞肚子地。」

狂刀一聽,大怒,「你不懂就不要亂扯,這也不讓她吃,那也不讓她吃,所以小鬼才瘦成這樣地。寶寶快過來。」

谷慧明子所得發抖,這男人為什麼老是跟她過去?如果還是看在他救過她們的份上,她早就把這傢伙趕出去了。

經過一番心裡掙扎。寶寶終於被狂刀哄了過去。

在戰戰兢兢地吃了第一口後,寶寶立刻被狂刀地手藝征服了。

「怎麼樣,味道很不錯吧?」狂刀有點得意地看著正埋頭大吃著的小女孩,同時瞟了一下正盯著他們看的谷慧明子。

「嗯。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媽媽、理惠,你們也過來試試吧,真的很好吃呀。」寶寶十分孝順地對她們說道。

可惜保姆理惠對於蛇的恐懼遠遠超過了食慾,根本就不敢過去。而谷慧明子也一肚子火,尤其是看到那個男人得意地眼神,就是打死她也不會過去。

兩人把整鍋蛇羹吃完後,寶寶已經飽得動不了了,而吃得最多的狂刀則再次被谷慧明子請進了客房。

「有什麼事,又要給我錢嗎?算了,既然你硬要給,那隨便給我個兩、三億就夠了。」坐在客房的沙發上,狂刀一邊用牙籤剔著牙一邊舒服地背靠著椅背。

谷慧明子沉聲說:「對不起,狂刀先生開的價位我給不起。」

「給不起那就別提那些讓我煩的事,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走了。下次再有人放蛇的話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谷慧明子立刻叫住了他,「請問狂刀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有人做這種事的?」

看了她一眼,狂刀懶洋洋地說:「我走到一樓的時候,聽到那個假扮成速遞員的男人在電話裡說已經搞定了,還說這次一定會把她們嚇得半死。我當時覺得有

點奇怪,於是就回來看看,想不到原來是好心人給我送野味來了。不過你放心,那些人只是想嚇一嚇你們而已,回那些蛇地毒牙都已經事先被人拔掉了,看來

他們並不想搞成命案。」

谷慧明子一聽,立刻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她忽然抬起來說:「狂刀先生,我有個過分的要求,想懇請你答應。」

「說來聽聽。」

谷慧明子說:「我想請你暫時充當一下寶寶的保鏢三到四個月左右,我會照現時高級保鏢的身價支付你薪水,不知你願不願意?」

狂刀冷笑,「要我做小鬼頭地保姆?找別人吧。」他站起來就往外面走。

谷慧明子立刻擋在他前面正容道:「還是保姆,是保鏢。狂刀先生,我是真心誠意請你保護我的女兒。」

「我說過,那些放蛇的人只是想嚇一下你們而已,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報警,沒必要請我這個大男人做這種事。」狂刀有點不耐煩地說。

「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次的事跟之前想帶走寶寶的人,我都知道他們的身份。其實,他們都是一間背後十分有勢力地地產公司的打手。他們的目的

,是要逼我把先夫留給我地一間旅館賣給他們,然後他們用那塊地皮來興建商業中心。但是那間旅館是先夫生前最看重地物業,作為他的未亡人。我並不想違

背他地意願賣掉它。而我的表哥。為了可以從中獲利,也加入了他們。想逼我就範。如果報警的話,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警察是做不了什麼的。我並不

怕他們來對付我,我只擔心他們會像這次一樣向寶寶下手,所以我很希望狂刀先生可以留下來保護她。只要三到四個月就夠了,到時他們應該會轉移目標,不

再對我的旅館感興趣。希望狂刀先生你可以答應我的要求。」

深深地看她一眼。狂刀說:「只要你願意的話,你完全可以去正規的保全公司請一個職業保鏢來做這件事,為什麼選我?」

「因為狂刀先生的身手比任何一個職業保鏢都要強得多。」

狂刀瞇著眼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沒有看過我出手,你為什麼會這樣說?」

「不,我曾經見過。」

「在哪裡?」

「在新宿區的一個酒吧裡。當時我親眼看到狂刀先生一個人將十幾個幫派分子打倒在地。」

狂刀想了一下,隱約記得好像是有過這樣一件事,也許這個女人當時也在那裡吧。

「狂刀先生,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可以支付你雙倍的薪水。懇請你留下來。」不知為什麼,谷慧明子對這個雖然粗魯而且滿口髒話的男人有一種無法言表

的信任感。與其請一個不知人品如何的陌生職業保鏢,她心裡面更偏向於請這個能夠以一敵十地男人,所以她才如此堅持。

狂刀沒出聲安靜地思考著。

這時。谷慧明子心裡忽然湧起一種緊張的情緒,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他的回復。

過了一會,狂刀抬頭說:「我答應你,不過我不想要你的薪水,我只要你盡最大地能力幫我去找一個人。」

……

「真是不爽,春假一下子就放完了,我還一點感覺都沒有就過了。」在教室裡,武田伸了個懶腰說道。

「不爽的話可以上樓頂,然後從上面跳下來,這樣你就可以放一個超級長假了。」雷隱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拿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閉上你這烏鴉嘴。」武田瞪了他一眼。

忽然,他臉上露出十分興奮的表情,「差點忘了,今天是舉行新生開學典禮的日子。我們快點去看看吧,搞不好今年會有幾個很漂亮而且又沒有男朋友的美女

學妹。」

「好呀。」雷隱微笑起來。

武田有點意外,平時叫這傢伙去看美女,總是一副懶得動的樣子,現在怎麼答應得這麼爽快?但急著去看開學典禮的叛逆青年沒再想下去,急急忙忙地收拾著

東西,怕到時佔不到好位置。

雷隱就跟平時一樣,除了一本課外書以外,並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等武田收拾好後,兩人一起走出了教學大樓。

兩人去到那裡的時候,卻看到那裡已經人山人海,似乎來得有點遲了。

「都是這個傢伙不好,又不走快一點,搞得現在連前面的位置都沒有。」武田抱怨道。

雷隱笑了笑沒理他,而是從身上拿出手機來。

「和美,你在哪裡?」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收線以後,雷隱對武田說:「走吧,和美在校門口那裡等我們。」

「哦。」武田只好跟著他走。

在走到中途的時候,兩人剛好遇到了吉川跟白石明。

一看到吉川,武田怪聲怪氣地說:「看來某個大色狼因為追不到晴子女王,所以想對這些年幼無知的小妹妹下手來自我安慰了。」

吉川反駁道:「就算大色狼,也總比一些從小學到現在都找不到女朋友的傢伙要好得多。看來單身男的怨恨果然是很惡毒呀。」

「混蛋,小心你會變成帝京建校以來第一個得愛滋的學生。」

「閉嘴,你這還沒割包皮的幼稚園生。」

雷隱跟白石明對視了一下,然後十分默契地將速度加快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裝作完全不認識他們。

在校門口,雷隱看到了在那裡等待的和美,站在她旁邊的是正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的武淺靜。

「哥哥。」看到雷隱,和美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怎麼樣?她知道在哪裡跟我們碰面嗎?」走到她面前,雷隱問道。

「嗯,我已經跟她約好在開完開學典禮後就在這裡見面。」和美回答道。

雷隱點了點頭,慢慢將背靠在柱子上。

和美看著他說小聲說:「哥哥,我真的很開心呀。」

雷隱微笑,「我也是。」

「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完全聽不懂。」武淺靜不解地問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和美笑著說。

「什麼嘛,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半個小時後,武田跟吉川從前面走了回來。

「太可惜了,前面人太多,根本會把也看不清楚。」武田抱怨起來。

「開學典禮結束了嗎?」雷隱問吉川。

「是的,剛剛結束了。只是什麼也看不見。」吉川有點無奈地擺擺手說。

雷隱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前面,而和美也是如此。

正當兩人不解的時候,忽然,他們看到一個披著長長秀髮、明顯是新生的少女從前面快速走了過來。

「那個女生也是新生嗎?」武田怔怔地看著那個越走越近的少女。

「看來今屆的學妹質素很高嘛。」吉川點頭評價道。

可是他們很快發現有點奇怪,因為那個少女一直向他們這邊走來,而且臉上流露出十分激動的表情。

這裡,雷隱跟和美忽然微笑著同時向她走了過去。

在走到相隔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少女忽然一下子撲進了雷隱的懷裡。

看到這一幕的武田跟吉川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正文 第248章 認識

少女有著長及腰際的婉約秀髮,在清秀動人的精緻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如晨曦下的露珠一樣清澈而明亮的眼睛,以及時常在嘴角間出現的開朗笑容。

她沒有化妝,秀髮也只是很簡單地用一根黃色的髮帶束起來,但是卻令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自然美感。性感、冶艷等這些形容詞與她無緣,所有看到她的人只

會想到乾淨、單純這些簡潔而實在的字眼。像已經洗好,並且在院子裡晾乾、還散發著一股淡淡清香的白襯衫一樣乾淨;又像是在早晨的朝陽下被剛澆過水,

而仍然遍佈著晶瑩水珠的百合花一樣單純。

在去參觀整個校園的路上,經常被人或遠或近地注意著的少女卻毫無所覺,只是滿臉笑容地拉著和美的手一邊跟他們說話一邊輕鬆地走著。

「這麼說,留美以前一直都_是寄住在你們家?」武田向雷隱問道。

「是的。」雷隱點了點頭。

聽到他的回答,武田心裡那個恨呀,這傢伙竟然不把這麼漂亮的美女介紹給他認識。同時他也在後悔跟這傢伙相處了一年多,卻沒有一次到過他家玩。天知道

這傢伙家裡還藏著多少美女。

看到叛逆青年突然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樣子,雷隱不禁有點奇怪,但也懶得管他。

因為之前雷隱生日的時候,武淺靜曾經去過和美的家,所以也認識留美。對於這個現在已經升級為和美跟自己直屬學妹的單純女孩,她十分有義氣地充當導遊

,為她介紹著校內的情況。而吉川也熱心地在旁邊幫口。

在走完大半個校區之後,和美對劍道少女說:「肚子餓了嗎?要不我們去吃飯吧?」

留美點點頭,然後臉色微紅地說: 「其實在開完開學典禮的時候我就開始餓了,只是剛剛不好意思說出來。今天早上因為怕遲到。所以連早餐也沒有吃就匆

匆坐車過來了。」

和美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傻瓜,想參觀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呀。哥哥,我們去吃飯吧。」

雷隱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他那熟悉親切的笑容。留美忽然臉紅起來。趕緊把頭轉過去不敢再看他。

幾個人在學校餐廳地一角坐下來後,武淺靜對好友說:「和美。留美是不是會跟我們一起住?」

和美點了點頭說:「是的,哥哥跟我都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住。」

武淺靜恍然道: 「怪不得前一段時間你就把公寓裡的那個房間空出來,原來你是特意留給留美的。」

和美寵溺地看了一個劍道少女後說:「我知道她一定會來地。留美,床跟衣櫃等家俱哥哥已經叫人送過去了,你今天就可以住下來。至於行李跟其他東西我們

明天下午再回家拿也不遲。」

「和美……」留美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頭被敲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只見剛剛敲她地正是雷隱。

「拜託,哭哭啼啼的一點都不像你地性格,來看看想吃什麼?你不是最喜歡吃蝦嗎?這裡的炸蝦還算可以,要不要來一份?」雷隱一邊說一邊把餐牌推到她面

前。

留美有點不滿地嘟著嘴說:「學長太可惡了,老是破壞氣氛。」

「這算什麼氣氛,只會需響食慾。不要說了,快挑吧,不僅是你,我也有點餓了。因為你這傢伙一來,和美暈近只顧著整理你的房間。已經有幾天沒來幫我煮

飯了,害我懶得動手,隨便煮了個方便麵了事。」

聽到他的話,留美不僅沒有抱怨。反而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那我來幫你煮好不好?」

「呃,不用了,反正和美暈近應訪也開始有空過來了。」

「不好意思,最近我有點忙。」和美忽然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喂。」

「不要緊的,學長,我可以來幫你煮呀。」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事。」雷隱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學長?」此刻正充滿鬥志的少女一時沒有聽清。

「沒什麼,你快點菜吧。」雷隱現在只希望這小鬼很快就忘記這件事。

單純的劍道少女沒有多想,立刻低頭專心地看著餐牌。

在各人點完菜後,雷隱問吉川,「阿明呢?他剛剛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吉川回答道:「他原本跟我一起看開學典禮,可是因為人太多,所以沒有再看下去,後來說要回劍道社看看,就這樣走開了。不過我剛剛已經給他通了電話,

他等一下就會過來。那傢伙就是這樣,是個劍道狂熱分子,我也習慣了。」

聽到「劍道社」這幾個宇,留美頓時熱切地曲轉過頭問道:「吉川君,這裡也有劍道社嗎?」

因為不想單純的少女跟這個雖然是哥哥朋友,但看起來一派花花公子形象的年輕男子有過多的接觸,和美插口說道:「當然有,其實很多大學裡面都有各種各

樣的社團,就根高中差不多,不過跟高中的社團相比,大學的社團要更多和更專業一些。怎麼,想加入劍道社嗎?」

「嗯。」留美點了點頭

「留美也會劍道嗎?」武田有點奇怪地看著她。

「會一點皮毛而已。」留美謙遜地回答。

武田並沒有多想,在他看來,這麼漂亮女生即使什麼都不會,光是相貌身材這兩項就已經足夠讓大部分男人動心了。

難得可以認識這種級數而且還沒男朋友的漂亮女生,武田原本因為和美地冷淡而被澆滅的熱情再次燃燒了起來,開始不斷找機會跟留美說話。

可是沒說幾句話,武淺靜卻頻頻插話進來打斷他的交談。在幾次三番出現這種情況後,武田知道這暴力女一定是有意的,不由得怒瞪著她。而武淺靜則不甘示

弱地反瞪著他。

其實連武淺靜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她一看到這傢伙想討好留美地時候。她就覺得十分的生氣,於是不自覺地想破壞他地企圖。這是為了保護和美的妹妹不受

到這傢伙的侵害,最後,在得到這個合理解釋後。她更加的理直氣壯。

看著對峙中地兩人。留美有點擔心地向和美小聲問道:「和美,他們怎麼了?」

和美若無其事地說: 「不用管他們。慢慢你就習慣了。等一下回去地時候記得提醒我去買新的牙刷跟毛巾,那是給你用地。」

「哦。不過和美,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和美笑著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的床有點小,如果兩個人睡的前可能有點擠。」

「不要緊的,我好高興喔,好像有點露營的感覺。」劍道少女興奮地說道。

雷隱用手彈了一下少女的額頭後笑著說:「和美。辛苦你了,今後要照顧這個任性的小鬼。」

聽到他地話,留美十分不滿地說: 「學長,你老是打擊我。上次我要煮東西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說,你可以問一下和美,我現在已經煮得很好了。」

「先聽著吧,誰叫你實在有太多的前科。」

「可惡。好,我決定了,明天就去你那裡煮一頓飯給你試試,讓你看看我的真正實力。」劍道少女氣呼呼地說道。

「呃。不好意思,明天我有事要外出。」

「不能找借口推搪。」

「那我收回剛剛那句話,這樣你可以放過我嗎?」

「學長!」

在幾個人說說笑笑地時候白石明從餐廳門口慢慢向他們走了過來。

吉川看到他說:「哦。來了嗎?還好來得及,我們剛點完菜。」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好友正以奇忙的眼神怔怔地看著正跟雷隱說著話而根本沒留意到有人過來的留美。

雷隱回過頭來,對白石明說:「阿明,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長川留美,我一個親戚的孩子,她是今屆帝京的新生。留美,這位是我地朋友白石明,另外他跟吉

川讀的是同一個專業。」

可是他剛一說完,留美卻忽然站起來說:「原來真是白石君,我剛剛還以為認錯人了。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你好。」說完,她向白石明鞠了一躬。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白石明向她還了個禮後才說:「我也很意外,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看到這樣,吉川有點驚訝地說:「原來你們認識呀。」

白石明慢慢坐下來後說:「長川小姐是全國高中劍道比賽女子組的冠軍。那次比賽正好我也參加了,所以認識。」

聽到這幾句話,除了雷隱跟和美外,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身材纖細修長的少女。而武田更是像見鬼一樣呆呆地看著這個「只會一點皮毛」地劍道美少

女。

感覺眾人驚異的目光,留美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才吶吶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啦,白石先生當時也得了男子組的亞軍。」

看到留美的窘態,和美故意扯開話題說:「小靜,請你今晚幫我向店長請個假,我要陪留美去買點東西。」

「我知道了。」武淺靜這才回過神來。

「喜歡這個房間嗎?」和美把房間的窗戶打開,然後回頭對留美說道。

「嗯。」劍道少女坐在新鋪好的床墊上十分高興地試著彈力。

看到她這個孩子氣十足的動作,和美忍不住輕笑起來。

這時,剛搬完家俱冼乾淨手的雷隱從房間外面走進來後說:「和美,你這裡有啤酒嗎?」

「傻瓜,我跟小靜從來不喝這東西,又怎麼可能會有,喝汽水吧,我去拿。留美你也要吧?」

「好。」留美立刻應道。

雷隱說:「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回家拿東西。順便全家人一起吃頓飯。可能你來這裡讀書之後,最不捨得的人應該是媽媽了,幸好還有前田陪她。不過這樣也好

,總算還那兩夫妻一個兩人世界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留美一直低垂著頭。雷隱並沒有發現。少女的臉上此時佈滿了紅暈,她正被他剛剛無意間說的「全家人」幾個字搞得完全失去了思考力。

「不舒服嗎?」看到她一直低垂著頭。雷隱有點奇怪地伸手摸了摸她地額頭。

在他的手剛剛碰觸到少女的肌膚時,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然後,幾乎是本能地,她一下子抱住了他。

緊緊地、緊緊地,少女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地抱住他。

過了一會,雷隱問:「怎麼了?」

「學長。我、我真地很開心。」少女埋首在他懷裡一邊流淚一邊顫聲說道。

以為她仍然在為可以順利考入帝京而高興,雷隱笑著說:「是嗎?我也很高興。」

少女一聽,摟著他腰地雙手越發用力地抱緊他。

練完功後,只穿著一條大短褲的狂刀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從浴室走出來。

這時,剛好從廚房出來地保姆理惠一見到他這樣,立刻說:「狂刀先生,請你穿件衣服好嗎?如果太太看到你又穿成這樣到處走,一定會罵你的。」

狂刀撇了撇嘴說:「去,誰鳥她呀?更何況我又不是沒有穿褲子。反正男人上面那兩點是完全不會有人看的。」

理惠見勸他不住,只好搖著頭放棄。

狂刀走到大廳。看到寶寶正在玩著遊戲。

「喂,小鬼頭,不要再玩了,讓我看看新聞行不行?」

「不行。我很快就可以通關了,再等一下。」寶寶一邊說一邊專注地看著遊戲畫面。

根據往日的經驗,狂刀知道要等她玩完,至少要到十點。笑了笑,他悄悄地走過去,然後在走到小女孩背後時,忽然用兩隻手摀住她的眼睛。

「啊,快放手。」寶寶立刻大叫起來。可是因為手操縱著搖桿,所以她並不敢放開手。

「這就是不讓我看新聞的悲慘下場,認命吧,小子。咦,看來你的寶貝快要被那隻怪物打死了。」

「求求你快點放手呀,求求你了,狂刀叔叔。理惠,快來救我呀。」寶寶一聽,更加大聲地哀求著。

狂刀沒理她,繼續現場直播一樣把她所操縱地遊戲人物正被怪物不斷放血的情景說給她聽。

急得快抓狂的寶寶更是越叫越大聲,到暈後甚至還大叫救命。可是狂刀根本就不理她。

在寶寶喊第一聲的時候,保姆理惠就已經衝出來看發生什麼事。在看到這一大一小在胡鬧的情景,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懶得再理他們,她繼續回去房間搞清

潔。

「可惡,還有暈後一關就通關了,可是你竟然把它弄死了。你要賠我。」寶寶氣呼呼地盯著正悠閒看著電視的狂刀。

回頭看了她一眼,狂刀說:「賠?怎麼賠?」

「總之我不管,你一定要賠我。」寶寶像猴子一樣爬上他身上。

「你好煩呀,我又不會玩遊戲,怎麼賠給你?何況是你不讓我看新聞才搞成這樣的,你這叫活該。」

「就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我不管,你一定要賠我,你一定要賠我。」寶寶拚命搖著他。

「你好吵呀。」

忽然,寶寶的眼珠轉了一下說:「這樣好了,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那這次地事就算了。」

「什麼事?」狂刀看著她說。

寶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聽她說完後,狂刀搖搖頭說:「不幹,這種事找你老媽說去。」

寶寶急起來,「我就是不想讓媽媽知道這件事才找你的。我不管,你讓我通不了關,你一定要幫我做這件事。」

「我說了不幹。」

「不行,你一定要答應我。」看他這麼堅決,寶寶只好用B計劃,用力抱住他的脖子搖個不停。

狂刀原本裝作不理她,可是過了一會,安在被她煩得受不了,只好大聲說:「我怕了你,我答應你就是了。你真的好煩呀,賊他娘地,是哪個混蛋說小孩子可

愛的?老子要跟他單挑。」

寶寶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

正文 第249章 父親

「請問,你真是谷雅惠子的父親嗎?」戴著眼鏡的國文老師有點懷疑的看著這個一點也不像為人父親,不修邊幅的男人。

「是的。」狂刀隨口應到。

「可是,我看過資料,雅子同學是跟她母親姓的,不知……」

「沒什麼,我跟那個女人離婚了,所以她就跟她媽媽姓。」

聽到他這樣說,國文老師也不好再說什麼。

乾咳了一下之後,她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談一下雅子同學的問題吧。因為幾天前雅子同學跟一個男生打架,時候那個男生的母親十分生氣,想找雅子

同學的家長理論,可是我每次教她帶家長來的時候,雅子同學都說你跟你前妻都在國外工作,所以一直都沒法聯繫你們來學校。」

「原來你跟別人打架?」狂刀轉頭看著站在旁邊的寶寶。怪不得這小鬼不敢讓她老媽知道這件事。

寶寶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狂刀接著問:「打輸了還是打贏了?」

「當然是我贏,他被我打哭了。」寶寶有點得意的說。

「那就好。」狂刀滿意的點點頭。

那個女老師呆呆的聽著這對「父女」的對話。

「這位先生,問題不是她打輸還是打贏,而是她這種做法是完全不對的。」過了一會兒,回復清醒的老師嚴肅的說道。

狂刀毫不在乎的說:「小孩子打打架有什麼大不了的?當年我小的時候,就經常跟師兄們打架。你看,我手上的這個疤就是當年留下來的。咦,怎麼不見了?

」他一是忘記了他現在這副身體並不是自己原來的身體。

「可是……」

就在這時,在教員室外面走進來一個滿臉傲氣的女人,她左手拉著一個跟寶寶年紀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來到國文老師面前,她說:「鈴木老師,請問那個打傷我兒子的小女孩他家長到了嗎?」

鈴木老師站起來介紹說:「渡邊太太,這位就是谷慧雅子的父親。踢雷先生,這位是前兩天跟你女兒打架的男同學的母親,渡邊太太。」

「你就是谷惠雅子的父親?」聽到鈴木老師的介紹,渡邊太太仔細的大量著狂刀。

狂刀懶洋洋的說:「我是,有什麼事嗎?」

渡邊太太面帶怒容的把兒子推到他面前說:「你看看你女兒做的好事,她把我兒子的臉抓傷了。」

看了一下貼在那個小男孩臉上的幾塊創可貼。狂刀忽然轉頭對寶寶說:「小鬼頭,你為什麼要跟他打架?」

寶寶瞪了一眼那個小男孩後說:「他罵我是個沒人要的小雜種,還說我媽媽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狂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鈴木老師跟小男孩的母親,然後問:「老師,她說的是真的嗎?」

鈴木老師有點尷尬的說:「踢雷先生,渡邊同學雖然說得有點過分,但是打架畢竟是不對的。」

小男孩的母親卻冷笑說:「鈴木老師,你不要只聽她的一面之辭,我家廣人一向是最乖最有教養的,又怎麼會說這種話呢?明明是這個小孩為了推托責任而亂

講的。還有,我這次來不是為了作無謂的爭吵,只要你讓你的女兒誠心給我兒子道歉的話,那這次的事就算了。」

寶寶大聲叫起來:「我沒有撒謊,他當時是這樣罵我的,所以我才打他的。」

「寶寶不要說話。」狂刀有點不耐煩的說。

「你……」寶寶的眼眶紅了起來。

看了那個滿臉傲氣的女人一眼,狂刀忽然一把抓住那個小男孩的衣領。然後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惡狠狠的說:「小鬼,快說,雅子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

的?」

一時間,不僅三個年齡不等的女性,就連在教員室裡的其他老師也驚呆了。所有人都想像不到這個男人會突然作出這種流氓一項的舉動。

「快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罵她是個沒人要的小雜種,還說她老媽不是什麼正經女人?」狂刀把那個小男孩拉得更近,凶神惡煞的盯著他。

「你、你想幹什麼?」小男孩的母親終於反應過來,歇斯底里的叫起來。

被嚇壞了的小男孩大聲哭起來。

可是狂刀沒打算放過他,他硬是把他低下去的頭抬起來,然後大聲說:「賊他娘的,快說,你是不是罵過這些話?」

小男孩被嚇得更厲害,一邊哭一邊說:「對、對不起,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

「你放開我兒子,不然我要報警了。」小男孩的母親大聲威脅說。

狂刀仍然當她在放屁,繼續問小男孩:「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我、我只是隨口說的,我是無心的。我、我聽媽媽跟其他幾個阿姨說,雅子的媽媽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還說她是別人的情婦,那個雅子也一定是她跟其他

男人亂搞所生的雜種,求求你放開我,我下次真的不敢了。」小男孩越哭越厲害。

狂刀冷笑:「真是個有教養的孩子呀。」他隨手放開了小男孩。

得到自由的小男孩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小男孩的母親氣得滿臉通紅,趕緊把兒子扶起來。

狂刀懶得理她,轉頭對仍然處於失神狀態的鈴木老師說:「老師,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的確實因為這個小鬼嘴賤,所以寶寶才跟他打架的。而且既然是打架,

他又是個男生,沒理由讓一個小女孩賠禮道歉。我說的沒錯吧,老師?」

「可、可是……」鈴木老師已經不知說什麼好。

「你這混蛋,我一定要起訴你,我……」小男孩的母親指著他大聲罵道。

沒等她罵完,狂刀忽然用力一拍桌子,突然而巨大的響聲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閉嘴,臭三八。看看你那張噁心的臉,你這張臉就是化更厚的妝也沒用。竟然當著一個孩子的面在背後說這麼惡毒的話。你可真是會教育呀。怪不得你兒子

跟你長得一個德行。三八我見得多了。可是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無恥的女人。不要讓我猜中,你老公已經很久沒有跟你那個了吧?不然你又怎麼會一副內分

泌失調要四處咬人的樣子?不過換作是我,光聽到你的聲音就不舉了。」

「你……」

「我還沒說完呢,如果真的這麼寶貝你的兒子,就用條狗鏈把他綁在家裡不要讓他出來,地球可是很危險的。本來只是兩個小孩打場架這麼小的事,你卻老是

咬住不放,還想讓寶寶給你那個連女孩子都打不過的沒用兒子道歉,去死吧。」

這時,那個女人已經氣的快要吐血,只能顫抖的頂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狂刀罵人的功力一點也不比雷隱差,而且相對於雷隱的以質取勝,他完全是以量取勝。只要對方剛要開口就立刻一頓臭罵,完全不給對方有絲毫反駁說話的機

會。

「你給我記住,我是絕對……」過了一會兒,那女人好不容易才說得出話來。

「不你個頭啊,快給老子滾。」還是沒等她說完,狂刀殺氣騰騰的瞪了她一眼。

狂刀的殺氣絕對不是一班人消受得起的。那個女人頓時嚇得不敢再出聲,趕緊抱著兒子急步走出了教員室。

殺氣收斂,狂刀對鈴木老師說:「老師,我希望你下次能夠公平公正的處理這種事。雖然寶寶把那小鬼抓傷了。可是並不能以傷勢輕重來判斷誰對誰錯。如果

按你這種邏輯,那被警察開槍打中的罪犯是不是就可以向開槍的警察起訴呢?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先走了。」說完,他拉著寶寶走除了教員室。

包括鈴木老師在內,所有在教員室內的老師都只能呆呆的目送這對「父女」走出去。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還哭個屁啊?」狂刀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寶寶沒理他,仍然抱住他的脖子大聲哭著。

在離開寶寶的小學後,小女孩忽然抱著狂刀哭個不停,勸都勸不住。莫名其妙的狂刀沒辦法,只好把她抱到附近的公園裡坐下等她哭完為止,而他自己則走到

附近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啤酒回來慢慢喝。

不知道過了多久,寶寶的哭聲終於慢慢的減弱下來。

「狂刀叔叔,你做我的爸爸好嗎?」過了一會兒,止住了哭聲的寶寶忽然爬到他身上說道。

「不幹,打死也不幹,給老子多少錢都不行。」狂刀如被蛇咬一樣立刻否決。

「為什麼?做寶寶的爸爸不好嗎?如果你肯做我爸爸的話,寶寶會很乖的。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搶電視,有好吃的東西也會留給你一起吃,還有等你洗澡的時

候我可以幫你擦背。這樣也不行嗎?」臉上仍然掛著淚痕的寶寶非常認真的看著他。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老子習慣了單身一人無牽無掛的生活。」

「可是這樣不是很寂寞嗎?狂刀叔叔。我今天真的好高興哦,還是第一次有人肯這樣相信我又對我這麼好,你剛剛真的好威風喔。」寶寶滿臉崇拜的看著他。

「小事而已,反正我看那個女人也看不順眼。」他一邊說一邊把空啤酒罐扔進前面的垃圾桶裡。

「狂刀叔叔,你答應作我爸爸好不好,求求你了。」寶寶仍然不死心。

「說了不干就不幹,回去吧,我有點餓了。」狂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拉著她走。

寶寶見他死不答應,只能嘟著嘴自生悶氣。

狂刀沒理她,繼續拉著她向前走。

走了一會,寶寶忽然說:「狂刀叔叔,我要你背我回去。」

「不行,你又不是沒有腳。」狂刀一口拒絕。

「如果你不背我的話,我就不走。」寶寶一邊說一邊停住了腳步。

看來她是跟自己耗上了。想早點回去吃飯的狂刀只好邊罵邊蹲了下來:「真是麻煩的小鬼,快上來吧。」

寶寶頓時十分高興的爬上了他的背。

把她背好後,狂刀繼續大步流星的走著。

抱著他的脖子,寶寶小聲說:「狂刀叔叔,我真的很想你做我爸爸呀,別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只有我沒有。

雖然媽媽告訴我說他到國外工作去了,但我知道爸爸一定死了。因為電視裡經常會有這樣的情節。當一個女人告訴一個小孩,他爸爸或媽媽到了一個很遠的地

方去,其實,就表示那個人已經死了。可是媽媽並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當別人問我爸爸的時候,我也只是說,他到國外工作去了。」說到這裡的

時候,寶寶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不自然。

這時,狂刀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寶寶繼續低聲說:「自從你來了以後,我真的好高興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肯陪我玩又對我這麼還的大人。我知道媽媽為了我正努力工作著,可是我真的

很想她可以多陪陪我呀。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很怕收到媽媽的禮物,因為通常收到禮物的時候,她多半又工作而不能陪我,就像今年跟去年的聖誕節跟女

兒節一樣。」

接下來,寶寶慢慢地將以前所有開心跟不開心的事都說了出來,其中還時不時夾雜著要狂刀保守秘密的話。

因為大哭了一場的關係,她越說越小聲,最後終於伏在狂刀背上沉沉睡著了。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狂刀刻意走得平穩一些。

只是,他的眼裡卻充滿了無法掩飾得熊熊怒火。

從開學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在和美跟武淺靜的幫助下,留美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了大學的生活,並且還加入了學校的劍道社。

漸漸的,越來越多男生,尤其是高年級的男生開始注意的這個單純可愛的劍道美少女。另外在留美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名字被「熱心」的學長們劃進了最

新一屆新生校花的票選名單之中,而且還是其中的大熱門之一。

雖然如此,但是還沒有一個高年級的男生敢向她下手。因為她經常都會在那個製造了校內恐怖傳說的「人間凶器」身邊出現。

再漂亮的美女,也要有命泡才行呀。在這種嚴峻的情況下,情信這一古老的傳情方式成了越來越多男生們取用的手段。雖然這個方法略顯老土,但勝再安全。

那個「人間凶器」就是再狠,相信也不至於一個一個找上門來吧?那些男生自我安慰的想到。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美好心願全都被劍道少女的第二個

保護者,而且跟目標人物住在一起的和美無情分碎了。因為,每天回公寓的時候,和美總是第一個查看信箱,然後只要看到疑似發情男性所寫的東西,就會看

也不看就直接扔垃圾桶裡。她這樣做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單純的少女受到無聊男性們的思想荼毒。

於是,留美就像在高中的時候一樣,在兩個保護者的保護下,過著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打破了她的平靜,同時也打破了很多人的平靜。

最近的提綱有點亂,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因此,明天暫停更新一天,請各位見諒!

正文 第250章 謠言

謠言,一種比流感病毒傳播得更快的東西。它可以從幾句話,或者某些東西開始以幾何級的速度擴散。

一天,在文學部裡忽然流傳著一個謠言,這個謠言正是從幾張不知誰拍到的照片引起的。

在這幾張照片中有男有女,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裡面的女性都是同一個人,而且每張照片中與之接觸的男性卻都不一樣。

據說,這是某個新聞系的學生在新宿拍到了真實的援交場面。

援助交際,簡稱援交,泛指一些女中學生或女大學生以此為名跟其他陌生男人發生關係,然後從中得到一定數量的「零花錢」或名牌衣服、手袋等。但所有人

都知道,這種行徑其實跟妓女賣淫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聽起來好聽一點而巳。

雖然援交這種行為在性開故的日本是如此的平常,但是作為名校的學生,卻極少有女學生敢如此做。

而照片中的女生,卻被指是帝京的一名在校女學生。這一爆炸性的新聞正是這次謠言的起因。

「和美,我們走吧。」收拾好東西的武淺靜小聲說道。

和美點點頭,站了起來。

可是她們很快就被五個女生圍了起來。在教室裡的其他人也立刻看了過來。

一個身材較為高挑的女學生以十分鄙視的眼光看了和美一眼,「想不到源內大小姐竟然會做這種事,真是令人驚訝呀。」

站在她旁邊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生性聲怪聲怪氣地說:「有什麼辦法呢,人家要兼職嘛,我們應該體諒源內小姐才是呀。」

「說得也是。況且人家也有需要呀。」幾個女生有點得意地笑起來。

「你們不要亂說,和美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武淺靜大聲說道。

「是嗎。但這些照片又該如何解釋呢?嘖嘖,不愧是新聞部的學長呀,拍得真好呀。對了,想問一下,源內小姐每次通常收多少錢?」身材高挑地女生把幾張

照片拿出來故意讚歎起來。

「照片裡的人根本就不是和美。」武淺靜氣得渾身發抖。

「到這時候你還想抵賴嗎?不要讓我猜中,你也可能跟她一起做過援交。」另一個女學生冷笑著說。

「你……」

武淺靜剛要說話,和美卻忽然拍了一下她地肩膀。「小靜,不要理她們。」說完。她拉著武淺靜的手繞過那幾個女生向教室門口走去。

可是那幾個女生並不打算放過她,她們很快又攔在她前面。

「怎麼,到現在還不敢承認嗎?源內大小姐。」一個女學生指著照片中的女生冷笑說。

和美面無表情地說:「幾張只拍拍某人側面的照片而已,說明不了什麼。請讓路。」

看到她仍然是毫無所動的樣子,那幾十女生更是惱怒。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女生做這種事的話,既然同樣是帝京的學生,景多也只是被人談論一下而已。

可自從緒方安田跟足代秀行這兩個在女生當中十分受歡迎地富家子弟都表現出對這個女人一派追求的勢頭時。和美開始被越來越多地人注意到。同時引起了許

多對緒方安田跟足代秀行有好感的女生的嫉恨。但是她是那個「人間凶器」的妹妹,沒人敢正面對付她,之前籃球社的崗田明男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自從兩天前那幾張雖然拍到的只是側面,但照片中援交女生看起來十分像和美地照片在校園裡面流傳開來後,那些原本因為緒方安田或足代秀行有關係的

女生開始找機會攻擊她。

雖然所謂的攻擊並不是真的動手動腳。但是惡意地在背後咒罵以及及將傳言有意擴散就是其中最常使用的手段。而且隨著傳言地升級,有一些人甚至說和美曾

經去墮過胎。

所謂眾口鑠金,當一個謊言被人重夏一百遍以上時,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信以為真,更何況有照片為證。

於是不到兩天時間,校內有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相信這個傳言。只要是和美出現的地方,都會引來一些好事學生的指指點點以及其他人怪異的目光。而那幾張

照片,更是被四處流傳開來。

這時,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學生指著和美有意地大聲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簡直丟盡了我們帝京的臉。一想到跟你在同一間教室上課,我就想吐。」

和美冷淡地說:「想吐嗎?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又這麼大的妊娠反映,小心早產。」

看到她一臉無所謂她樣子,那幾個女學生勃然大怒。

那個身材高挑的女生冷笑說:「真想看看緒方學長跟足代學長在知道你的真面目後會有什麼想法。會耍心機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落到現在這種下場。」

她一說完,在她們後面忽然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真是熱鬧呀,我還正在想,和美為什麼這麼遲都不出來呢,原來如此。」

「足、足代學長?」那幾個女生田頭一看,只見足代秀行正站在她們後面冷笑著說。

足代秀行沒理她們,直接來到和美面前說:「和美,我們走吧。」

「足代學長,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曾經做過援交嗎?」穿紅衣服的女學生急忙把那幾張照片遞到他面前。

略略在那些照片上面掃了一眼後,足代秀行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我相信和美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可是照片上面的人明明就是她呀,你看清楚一點。」對足代秀行一直都深有好感的女學生非常著急地說。

「我說過,我相信和美是不會這種事地,請你們以後不要再這祥。和美。我們走吧。」

和美看了他一眼,忽然拉著武淺靜的手從他身繞過走出了幾個女生地包圍圈。

看到她還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足代秀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後跟在她後面。

等他們三人走出教室後,穿紅衣服的女學生憤怒地將手上的照片扔在地上上踩了兩腳,「這什麼跟什麼呀,為什麼足代學長到現在還相信那個女人?」

其他四個女學生也露出憤慨不已的表情。

身材較高挑的女生恨恨地說:「看著吧,我一定要讓那個女人沒臉再留在帝京。」

「你想怎麼做?」另一個女生立刻問道。

「只要我們可以找到那個女人確實的證據,再把政局交到學生會。由學生們來處理這件事。到時我看那個女人還怎麼有臉留下來。」

其他幾個女學生一聽,頓時面露喜色。

走到教學樓外面時。武淺靜很快就看到正在站在外面等待著地緒方安田。

看到跟在和美後面的足代秀行,緒方安田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地神色。

他剛要走過去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他旁邊快速跑過。

很快地,劍道少女有點氣喘地跑到和美面前然後叫了一聲,「和美。」

對於那個傳言,她也知道一些。因為擔心和美,所以她一下課就跑了過來。

「看看你。跑得滿頭大汗的。」和美有點好笑地從身上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留美一邊擦著汗一邊說:「我們快走吧。學長他正在學校枚餐廳那邊等我們。」

武淺靜有點遲疑地說:「和美,不如我們到其他地方吃飯吧。」她有點害怕那種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場面。

和美想了一下才說:「小靜,你也知道,最近我有點麻煩,你最好暫時不要跟我在一起比較好。餐廳那邊你不用去了。」

武淺靜一震。立刻拉著她的手說:「和美,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和美溫和地看著她,「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最近地傳言是因我而起地,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話,可能會對你造成很不好的影響。所以在這件事沒過去

之前,你最好暫時不要跟我在起出現比較好。」

「可是……」

和美擺了擺手阻止她繼按說下去,「聽我說,只是暫時而巳。況且我們還是住在一起的,平時見面的機會還很多。好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說完,她拉

著留美走開了。

武淺靜怔怔地看著她轉身離去。同樣看著她們離開地還有緒方安田跟足代秀行。

「緒方學長,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隨著客廳大門的打開,刻意裝扮過的明宇姬子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

緒方安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把傭人揮退後,明宇姬子走過來親自給他的杯子加滿茶,然後笑著說:「想不到緒方學長會專程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呀。緒方叔叔近來身體好嗎?」

「他很好。」緒方安田隨便應了一句,然後忽然從身上拿出一疊照片扔在桌子上。

「這是你幹的嗎?」他緊緊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明宇姬子拿起那疊照片看了一下,然後說:「緒方學長,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緒方安田的面容逐漸轉冷,「我問你,這些照片是不是你找人偽造出來的?」

明宇姬子正容道:「不是我幹的,緒方學長,我可以發誓。」

緒方安田冷笑,「收起你那套吧,我再問你一次,這些照片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明宇姬子的眼眶紅起來,淚水在迅速積聚著,過了一會,她哭著說:「學長,難道在你心裡面,我是一個這麼惡毒的女孩子嗎?我承認我是很恨源內和美,但

是我還不屑於用這種手段來打擊她。」她越說越哭得厲害。

看到她哭成這樣,緒方安田心中了不禁迷惑起來。難道真的不是她幹的?

過了一會,看她並沒有停止的跡象,緒方安田沉聲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說完,他站起來就走。

明宇姬子忽然一把拉住他的手,「緒方學長,為什麼你一定要幫那個女人?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我是真的喜歡你。」

看到她這樣,緒方安田有點無奈地說:「姬子,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

明宇姬子緊緊地抱著他,「難道我長得沒有那個女人漂亮嗎?緒方學長,源內和美只是一個出身普通的女人,她是根本配不上你的。如果讓緒方叔叔知道這件

事,他也一定會反對的,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才對。緒方學長,你以前不是也說過喜歡我嗎?為什麼你現在會變成這樣?」

感覺到她豐滿的雙峰壓在自己的身上,緒方安田不禁有點衝動起來。老實說,在沒認識和美之前,他並不介意跟這個既漂殼身材又好的美女發展下去。而且沒

有那個男人會真正討厭善歡自己的異性,因此在下意識裡,他也希望這件事與她無關。

強壓下那股衝動,緒方安田慢慢推開了她,然後說:「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我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定出了客廳。

等緒方安田離開後,明宇姬子擦乾淨臉上的眼淚,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在桌子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來後,她拿起那疊照片一張一張地看了起來。看到照片中的女生越看越像那個討厭的女人,她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

她感覺得到,緒方安田對自己並不是一味的抗拒,這從他剛剛的舉動就可以看得出來。而且,照片中的人如此像那個女人,他心裡不可能一點懷疑都沒有的。

只要有懷疑,那麼這道裂痕就會越來越大。

想到這裡,她把照片放下,心情無比輕鬆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正文 第251章 學生會

到了第四天,在有心人的刻意渲染和傳播下,援交事件越鬧越大,甚至有不少心存怨恨的女生集體要求校方開除源內和美,這個令帝京所有學生蒙羞的女人。

而當事人和美,不管到哪裡,都會成為其他人指指點點的對象。但是出乎預料的,她並沒有請假或早退,而是像平常一樣準時上課放學,好像這些事都與她無

關似的。

但她越是這樣冷靜,那些看她不順眼的女生就越是憤怒。但是因為懼怕「人間凶器」,所以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學生敢真正對和美動手,雖然冷嘲熱諷是越來

越出格了。

「留美,明天不用來找我了。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在回公寓的路上,和美對劍道少女如此說道。

這兩天下來,不僅是她,就連留美也成了其他人指指點點的對象。當有人故意在她們面前故意說些諷刺的話時,留美就會立刻挺身而出跟那些人理論。但是面

對那些女生尖酸刻薄的惡毒語言,單純的少女甚至被氣哭了。

這種情況直到第二天雷隱專程來接她們放學才沒有再發生。畢竟還沒有人敢在「人間凶器」面耍花樣。但即使是這樣,和美也不希望單純的留美因為她的關係

而成為被人惡意中傷的對象,所以她才說這樣的話。

「不,我要和和美一起走。」 劍道少女搖了搖頭說。

和美正容道:「留美,聽話明天不要再來找我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劍道少女低聲地說:「不,我要保護和美。」

看到她毫無一絲商量餘地的堅定神情,和美忽然覺得鼻樑處湧起一股強烈的酸意。

「小傻瓜。」和美小聲地罵了一句,然後趕緊低下頭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會,留美問:「和美,你知道學長去那裡了?」

這兩天雷隱在接完她們放學後,總是會在中途離開,說有些事要去處理,這讓留美有點困惑。

「我也不知道,不過哥哥一定有他的理由。對了,今晚想吃什麼?」

「我想吃炸蝦。」一提到吃,留美立刻精神大振。

「昨天不是吃過了嗎?今晚煮牛肉吧。你現在每天都要去劍道社練習。要多補充點蛋白質。」

「好,只要是和美煮的,我什麼都喜歡吃。對了,和美,可以順便買個木瓜回去嗎?」

「你喜歡吃木瓜?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其、其實也不是很喜歡,不過我聽小靜姐姐說,多吃木瓜奶的話,可以、可以……」

看她不僅吞吞吐吐而且滿臉通紅的樣子,和美不禁追問道:「可以怎樣?」

「你把耳朵湊過來。」

「什麼呀。搞得這麼神秘。」和美只好把耳朵湊過去。

當劍道少女臉紅耳赤地把話說完。和美忍不住笑出來。「原來是可以豐胸。真是服了你們,小靜那傢伙都教了你些什麼亂七八糟地東西呀。」

聽到她竟然說出來,留美的臉變得更紅,立刻嬌嗔道:「討厭,不要這麼大聲呀。」

掩嘴笑了一會,和美摸著她長長的秀髮說:「傻瓜,有些事不需要太過刻意的,只要順其自然就可以了。」

留美紅著臉說:「可是小靜姐姐說,絕大多數男生都喜歡胸大的女孩子。學、學長既然也是男生,我、我想他也是應該這樣想得吧。」

和美眼中露出複雜地眼神,過了一會,她微笑著說:「不一定喔,你也知道哥哥的喜好有時很難猜測的,而且你的也不小呀。這樣吧,哪天我替你去問問哥哥

。」

「不要呀,和美,求求你千萬不要這樣做,不然我怎麼好意思見學長?求求你千萬不要。」留美不斷搖著和美的手臂央求道。

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和美笑著說:「傻瓜,我是說笑的。我也是個女人,這種問題怎麼好意思問得出口。」說完,她快步跑開了。

「和美,你太可惡了。」被戲弄的少女立刻氣呼呼地追了上去。

一時間,在街上傳來兩個少女的笑鬧聲

□□□□□□□□□□□□□□□□□□

女生們地集體抗議似乎終於見效了,第五天下午,和美忽然被叫去了學生會。對於這個消息,那些有份抗議的學生都覺得非常振奮。

在學生會辦事處,在接待室裡接見和美的是接替已經畢業的前任,今個學期才上任的學生會會長以及幾個幹事,而武田的姐姐武田撫子也在其中。

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坐在自己面前表情冷漠的女生,學生會會長說:「源內同學,我們這次叫你來是想瞭解一下那個關於你曾經做過援交這個傳聞是否屬實。

你有什麼話想說麼?」

和美冷淡地說;「我沒什麼話想說。」

學生會會長給旁邊的副會長使了個眼色後,副會長開口說:「我想問一下,源內同學是否真的做過援交?這個問題希望你能據實回答。」

「沒有。」和美平靜地回答了一句。

「那這些照片能不能請源內同學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在哪種地方出現,另外照片中的男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副會長將那疊被人廣為流傳的照片遞到

她的面前。

略略瞄了一下那些照片一眼,和美眼中露出譏諷的神色,然後隨手拿起一張照片說:「請問,你又憑什麼認定照片中的人一定是我呢?你難道沒有發覺嗎,這

些照片沒有一張是拍到正面的,全都是無一例外只拍到側面。如果這些都能成為證據的話,那這張照片中的男人從髮型來看到跟副會長你十分相像呀。請允許

我反問一句,為什麼你會在那種地方出現。另外照片中的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你……」副會長想不到這個女人的詞鋒竟然如此犀利,不禁一時語塞。

有兩個幹事眼中則忍不住露出好笑的神色。

這時學生會會長乾咳了一下才說:「源內同學,這件事已經在校內引起了很大的震動,學校高層也開始關注這件事。而且聯名要求校方開除你的學生也越來越

多。雖然我們也很想相信你並沒有作這種事,但是為了平息這次騷動,我們會著手調查這件事的真相。在這期間我建議源內同學暫時不要回校上課。至於你的

課業問題,我們商量了一下,可以從學生會中抽調一個跟你相同學科地搞年級學生每天專程去指導你。另外請你不要擔心學分地問題,我們會跟級任老師解釋

請楚這件事,並不因此而扣你的學分。總之,一切都要等事情的調查結果才能定奪。」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後忽然說: 「我反對這個建議。」

「你反對?為什麼?」學生會會長跟其他人有點驚訝地看著她。在他們看來,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可是這個女生看起來卻並不領情。

和美平靜地說:「我自問沒有做錯事。並不需要通過停學這種手段來避嫌。而且我辛辛苦苦考上帝京是為了讀書,並不是為了應付這些無聊的事。如果你們找

到確實證據的話,可以隨時叫校方開除我,但在此之前,我並不打算改變我的課時。」

聽到她的話。副會長再也忍不住大聲說:「難道你沒有看到,因為你一個人地關係,現在整個帝京都無日安寧嗎?」

「那只是因為某些人精力過盛而已,與我無關。」和美淡淡地說。

「你……」副令長再次被這個女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學生全會長表情嚴肅地說: 「源內同學,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清楚,如果到最後你還是不同意地話,我會跟校長反映這件事,到時的處理結果可能就

不是停學一段時間這麼簡單了。」

和美站起來說:「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想回去上課了。失陪。」說完,她轉身走出了會客室。

等她離開後,副會長十分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我們何必這麼麻煩,直接將這件事報告校長,讓學校來處理這件事就行了。



武田撫子突然開口說:「會長,我認為源內同學並不會做這種事。這次的事很可能是一場誤會。」

學生會會長長歎了口氣說:「我也希望這件事與她無關,但是現在這件事越鬧越大,如果我們再不採取措施地話,校長一定會責怪我們辦事不力的。我們研究

了一個晚上才想到這個折中的辦法,可是沒想到她卻完全不領情,看來,我們只好將這件事報告校長了。」

武田撫子說:「我翻查過源內同學的資料,發現她從高中直到現在都是一名品學兼憂的學生。 如果她不是對學生們沒興趣的話,這樣的優等生,現在至少也應

該是個副幹事了。如果這件事鬧到校長那裡的話,對源內同學會相當不利,請會長你三思。」

學生會長搖搖頭說:「你不要再說了,武田幹事。對於一些超出我們能力範圍的事,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去管,就這樣決定吧。各位可以各自回去了。」

武田撫子看到這樣,只好皺著眉頭離開了接待室,□□□□□□□□□□□□□□□□□□

在和美從學生會回來後的第二天,那些有份抗議的女學生看到和美像平常一來上課,好像一點也沒受到處分的樣子,不滿情緒終於達到了最高點。

再加上某些有心人在背後的煽動,終於,在幾個女學生帶頭下,文學部有將近兩百個女學生聚在一起來到學生會辦事處門口罷課抗議,堅決要求開除曾經做過

援交、令帝京所有學生蒙羞的罪魁禍首,源內和美。

這還是帝京建校以來發生的第一次罷課事件,立刻引起了校內所有人的注意。許多學生甚至特意蹺課來看熱鬧,連一些導師也被吸引了過來。

看到這樣,學生會會長立刻派人出來勸說那些學生回去上課,可是一心想大鬧一場的女學生們根本就沒人管他。

在這些女學生當中,各種各樣的動機跟想法都有。有的是因為緒方安田跟足代秀行的關係而妒恨和美,帶頭的那幾個女學生正是如此。而有的則是以名校大學

生自居,不希望這種事會降低帝京的聲譽而影響到自己今後的前途。也有的學生根本就不認識和美,只是被人強拉過來充人數而已。 但不管出於何種動機都好

,總之她們的確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有時,人類是一種很容易被煽動的生物,尤其是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的時候。那些抗議的女學生們在各自找到合理的理由後,變得更加理直氣壯,抗議的呼聲也

越來越高,彷彿源內和美這個女生曾經逼良為娼,把她們全都逼去做援交一樣。

「會長,現在怎麼辦?她們不肯離開呀。」一個幹事小聲問學生會會長。

這時,副會長在旁邊插嘴說:「會長,不如我們立刻把這件事通知校長吧。如果校長長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怪我們的,不如我們主動去通知他,讓他來處理

這件事。」

學生會會長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說: 「好,我現在就去找校長先生。你們在這裡維持一下秩序,千萬不要讓任何一個學生受傷。 」

「我知道了。 」

學生會會長剛要離開,忽然,他聽到女學生那邊傳來幾下怒喝聲。 他嚇了一跳,趕緊轉頭看過去。

正文 第252章 困惑

只見在那些女學生後面,一個戴著細框眼鏡的清秀女生慢慢走了過來,然後一直走到那那些抗議的女生前面不遠處才停下來看著她們。

看到那個女生,學生會會長跟副副會長的的心裡都無比憤怒。這個女人還嫌給他們惹的麻煩不夠嗎?竟然在這種時候出觀,這不是在火上燒油嗎?

「那個女人竟然還有臉來這裡?」

「她分明是在看我們的笑話。我們這次一定要讓校方把這個無恥的女人開除才肯罷休。」

「說得對,我們一定要讓學校 開除她。」

「那個人就是源內和美嗎?」

「什麼,你竟然不認識她?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我是被同學硬拉過來的。」

各種各樣的議論在女學生當中響起,而且當中情待激動的也為數不少,全都以一副殺父仇人一樣的眼光看著那個十表情冷漠的「當事人」。

學生會會長看到這種情形,只好對副會長說:「還是你去校長先生那裡說明一下情況吧,我要留在這裡監督,以免發生意外。」他所說的意外是害怕那些女學

生們由於失去理智而一起衝上去動手打人。

「好的,我現在就去。」副會長說完立刻快步走開。

沒有人知道,其實和美這時也很困惑。她之所以會來這裡,並不是想要做什麼,而是因為那個人叫她來的,所以她就來了。

十五分鐘後,正當女學生們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忽然,兩個人安靜地從學校門口一路向學生會辦事處起來。

看到在學生會辦事處門口聚集著的一大群女學生以及在附近看熱鬧的學生,那兩中人當中的一個人不由得遲疑地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正劇烈地變化著。過

了一會,他忽然捏緊拳頭、咬著牙走了過來。

當那兩個人越走越近的時候,餚地女學生們已經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

「那不是足代學長嗎?」

「真的是他呀。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不用說,一定是為了那個賤女人來的。」

「真不明白足代學長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知道她是這樣不要臉地女人,卻還護著她。」

這時,足代秀行欣然帶著身邊那個人繞過那些學生一直來到和美面前。

在來到和姜面前時。他以十分複雜難明的眼神看著她。

對於突然出現的足代秀行。所有人都以迷惑不解地目光看著他。

過了一會,足代秀行忽然轉頭對那些女學生說:「那些照片裡地人並不是源內和美,而是現在站在我身邊的這個女人。」說完,他用手把旁邊的女性低垂著的

頭抬起來。

聽到他的話,所有女學生都呆住了,然後,她們看到了站在足代秀行身邊的那個女人的臉。

那個女人看起來跟和美至少有七分相似,而且不僅如此。她的髮型跟所佩帶地眼鏡也跟和美一模一樣。當那個女人被足代秀行推著半轉了一下身子露出側面後

。幾乎大部分看過照片地女生心裡都不得不承認,跟源內和美相北,這個女人更像是照片裡的人。在那一瞬間,她們都覺得心裡涼了一下。

時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場面變得十分安靜。

地了一會,那個最先組織罷課的的身材高挑女生忽然大聲說:「足代學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了庇護源內和美,竟然特意去找了個跟她長礙有點相似的女

人來頂罪,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做太過份了嗎?」

聽到那個女生的話,站在她旁邊另一個女生頓時明白過來,也跟著大聲說:「說得沒錯,足代學長,你這樣做太過份了。」

看到事情還有轉機,其他幾個女學生也跟著附合著表示不滿。

足代秀行沒說話,只是以一種像在看小丑一樣地眼神看著她們。

過了一會,他忽然慢慢轉身走到和美面前。

然後,他突然和美面前跪了下來。

他這個舉動震驚了所有的人,全部人都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

在這一片死寂的環境下,正代秀行開口說道:「和美,對不起。其實那些照片全都是我搞出來的,那個謠言最開始也是我暗中叫人散佈的。我這樣做,是為了

讓所有人都排斥你。我以為,到時只要我主動表示相信你,你一定會因為感動而接受我。這也為了報復你之前對我的幾次拒絕。這個女人就是我特意找回來冒

充你拍下那些照片的。」說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如死人一僵硬。

這時,那個女人也顫抖著說:「對、對不起,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的。這都是他給錢叫我做的,而且我也只是了幾張照片而已,真的不關我事!」那個女人說

著說著竟然還還哭了出來。

「和美,對不起。」說完,他急匆匆地離開了,一直向校門口走去。

看到他走開,那個女人也緊跟著站起來跟在他後面。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全部人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兩中人離開的背影。

那個帶頭組織罷課的高挑女生偶然看到幾個女生手中的橫額以及綁在手臂上布帶,忽然覺得那些東西無比的剌眼。

而學生會會長則慶幸校長還沒來。想到這裡,他立刻拿出手機撥著副會長的手機,希望他沒把校長先生請過來。

過了一會,婁那些抗議的女生回復清醒後,一種尷尬萬分的情緒在各人心中湧起。想起之前情緒激動地大叫著要把源內和美開除的情景,一些女學生只覺得臉

上越來越燙。而那些負責拉橫額的女生則趕緊把手上的橫額扔掉,至於其他在手臂上或額頭上綁著抗議布條的女學生則各自悄悄地把布條解下來,有的因為一

時解不開就用力地往下扯。

直到這時,和美終於明白哥哥為什麼要把她叫來這裡。

輕輕地,她地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沒有再看那些女生一眼。她慢慢地走開了。

*******************

「這樣你們應該滿意了吧?」走出校門口門,足代秀行上了一輛汽車。一上車,他臉色不愉地對一個抽著煙,年約三十來歲的男人說道。

那個男人看了他一眼,忽然用右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冷笑說:「小子。不要太囂張。得罪我,你是沒什麼好下場的,別忘了你地小命現在在我們手裡。」

足代秀行臉色一變,沒再出聲。他知道這些人全部是亡命之徙。

殺人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小事而已。

鬆開手後。那個男人對坐在足代秀行旁邊的兩個青年說:「送他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足代秀行有點驚慌地看著那個男人。

「等去到你就知道了。立刻帶他走。」

足代秀行知道反擾也沒用,只好跟著那兩中青年走出車廂,上了另一輛停在附近的汽車。

等那輛車開走後,那個男人拿出了手機。

「源內先生,,事情已經解決了。」

「您太容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地。」

「您放心吧,那小子並不如道我們地身份。另外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把他送到那個俱樂郜,他今一段時間由一定會很忙的。」

電話掛斷以後。那個男人叫人開車禹開了。

****************

「學長,你實在在太懶了,積了這麼多衣服都還沒洗。還有地板,你究競有沒有掃過地呀?你看看這桌子上的灰塵。」劍道少士一邊四處看一邊數落著。

雷隱笑著說:「所謂眼不見為淨,能話得下去就行了。其實平時這裡還是挺乾淨的。」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和美經常來幫你清潔,你這裡根本就不能住人。」說完,留姜把袖子捋起來,走到雜物房去拿汲塵機出來清潔地板。這幾天因為發生

了那件事,和美已經有幾天沒時間過來了,而雷隱本身就是個懶鬼,有時寧願開一個多小時的車跑到直子那裡吃飯也不願自己動於。所以幾天下來,好好的一

幢公寓搞得像狗窩一樣。

看到留美要幫他搞清潔,雷隱假戲笑道:「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看到他雖然是這樣說,可是人卻慢慢地走到沙發前面用遙控打開了電視,劍道少女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

看到她這樣,雷隱只好說:「我去廚房看看和美要不要幫忙。」

說完,他立刻走開了。

留美忍不住笑起末,心情大好之下一邊輕輕哼著歌一邊認真地清潔著地板。

來到廚房,雷隱背靠在門框上說:「那小鬼越來越像媽媽了,不,應該說比媽媽還要囉嗦一百倍。」

正洗著菜地和美輕笑起來,然後隨手將一個洗好地蕃茄扔給他。

雷隱伸於接過,咬了一口。

過了一會,和美忽然說:「想不到是足代秀行。」她開始還一直以為那引動照片謠言都是明宇姬子那個剛惶自用的女人在背後搞的鬼。

「最近一定很辛苦吧?」

和美轉身看著他,「傻瓜,我才不是那麼軟弱的人。」

雷隱不以為然地說: 「嘴硬的小鬼。」

「可惡,我哪裡有像你說地那樣。」和美有點不滿地說。

雷隱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然後微笑著說:「雖然只是嘴硬,但你做礙很好。好了,我要去幫那個小鬼的忙,然黠她又要囉囉嗦嗦了。」說完,他走出了廚房



看著他的背影,和美摸了一下被他掐過左臉,然後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

******************

當和美正在房間裡看書的時候,房門外忽然傳來了幾下輕輕的敲門聲。和美打開門,只見穿著睡衣的武淺靜正站在外面。

在房間裡,武淺靜久久都沒有說一句話。和美知道她一定有事,所以也沒有催她,只是安靜地等她開口。

又過了一會,武淺靜小聲說:「和美,對不起。」

和美有點奇怪地說:「為什自突然向我道歉?」

武淺靜低下頭說:「這幾天我都沒有跟你在一起。」

和美微笑說:「你想太多了,根本就與你無關。」

「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作為你的朋友,竟然在那種時候拋下你不管,我真的覺得很慚愧。」說到這!,武淺靜的聲音已經接近哭腔。

輕輕地握她的手,和美說:「是我自己要求你不要跟我在一起的,這樣也是為了你好。」

「可是留美她卻由始至終都陪在你身邊,跟她比起來,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武淺靜滿眼淚水地說道。

和美溫和地看著她說:「每中人都會有軟弱的時候,你跟我也不例外。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安我也不想去上課,畢竟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並不好受。但哥哥對

我說,當別人想看你出醜的時候,你絕對不能讓那些人稱心如意。你要證明給他們看,你活得很好。他叫我不要逃避他們,要每天像平常一樣上課,要時刻保

持冷靜的心鏡,他們越看順眼就越要去氣死他們。」

聽到最後一句,武淺靜忍不住笑了出來。

和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所以,不要再責怪自己了好嗎?」

「和美!」武淺靜一頭撲到她懷裡大哭起來。

正文 第253章 樓頂

「太太,你回來了。」保姆理惠向剛進門口的谷慧明子鞠了一躬。

「寶寶呢?」谷慧明子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小姐巳經睡覺了。你用過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煮點東西?」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狂刀先生在哪裡?」

「他去了樓頂。」

「他去樓頂幹什麼?」谷慧明子希點奇怪地問。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幾乎每天一有時間就上去,不到吃飯的時候都不會下來。對了,狂刀先生前幾天對我說。有點事想找你,如果你回來的話就去找他。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上樓頂找他。」說完。她把手提包放在沙發上,然後在玄關處重新穿上高跟鞋走出了門口。

怏要走到樓頂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當她打開樓頂的門時,不禁滿臉驚訝地看著前面的情景。

只見在樓頂中間不知什麼時候在半空中裝了幾個大鐵架,在那鐵架下面,則以橢圓的排列方式掛著十幾根很粗的長木。由於那些長木都是以鐵鏈吊在鐵架上的

,因此可以三百六十度自由擺動。

在那些長木的中間,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只見那個男人正雙手各持一根鐵棒把那些不斷向他撞來的長木打飛。

之所以那些長木會向他撞過來。是因為他把長木打飛後,由於反作用力的關係。那些長木會以鐵鏈為軸心向他撞回來。等那些長木快撞過來的時候。槓刀則再

次把它們打飛,就這樣週而復始地相互來回衝擊。

這就是狂刀現時地練習地方法。在找不到與他級數接近的人作對手的情況下,他只好用這種類似於打木人巷的笨方法來修練,以求增加現在這具身體的靈敏度

與打擊力。

雖然這種方法在狂刀眼中是個笨辦法,但是在普通人看來,卻過於的驚世駭俗。

要知道,這些長木每一根都有成人大腿那麼粗。再加上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其撞擊力度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但這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讓谷慧明子

震驚的是。那些長木是以橢圓形的方式排列的,把那個男人緊緊的圍在中間。換句話說,他要同時應付四面八方不知什麼時候向他撞來的十幾根長木。只要稍

有不慎,就一定會被長木撞至重傷。

這傢伙究竟是不是個瘋子呀?竟然做這麼危險的事。看了一下那些粗粗的長木。谷慧明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可是過了一會,她更加驚訝地看到,那個男人擊打著長木時的動作雖然很快。但臉上表情卻十分從容,一點也沒有慌亂的神色。而且直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

被任何一根長木撞到。而他擊打長木時發出地「彭彭」聲。正是她剛才在外面聽到的聲音。

看著他疾如閃電一樣用手中的鐵棒將不斷襲來的長木擊飛,谷慧明子覺得自己完全低估了這個男人。

最初在酒吧望見到這個男人把十幾個幫派分子打倒時,她就已經無比驚訝了。而且通過後來的偶然相識,她感覺到這個男人雖然說話、舉止粗野,但說一不二

。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所以這才請他留下來保護寶寶。而如今看到他練功時的情形,她完全被這個男人的恐怖實力震懾住了。雖然她並不懂劍道,但在這麼多

年的生活中。也多少在電視上見過幾次劍道表演或劍道比賽。可是現在這個男人所展示出來地劍技,卻已經遠遠超出了劍道的範疇。

又過了一會,狂刀忽然加快了出招的速度,幾於在同一時間內把幾根襲來的長木一下子擊飛,然後他順勢走了出來。

隨手把手上地鐵棒扔掉後,他深吸口氣調息了一下,此時他已經渾身大汗。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見到了正呆呆看著自己的谷慧明子。

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來的?看到她,狂刀忽然感到有點喪氣。

如果是以前的話,既然他練功練得再幸苦,只要一有人或動物接近的話。他總能迅速感應到。可是現在這具身體畢竟已過了練武的黃金年齡,即便他每天都花

很多時間練功,但怎麼也回復不了當年那種顛峰時的狀態。

不過令他稍為心裡平衡一點的是,雷隱那傢伙似乎跟他的情況差不多。不然如果是顛峰時期的雷隱,那天晚上在樹林裡只要一招就£可以把他這副當時尚未能

完全熟練掌握的身體滅掉。

「你剛來的嗎?」狂刀向谷慧明子問道。

「是的。」不知為什麼。谷慧明子忽然有點怕他。

「正好我有點事想找你。」狂刀陰沉著臉說。

「是什麼事?」看到他這種臉色,谷慧明子覺得氣氛有點沉重。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谷慧明子對保姆理惠說:「寶寶還沒下來嗎?」

理惠笑著說:「因為今天是星期天,小姐至少要睡到十點多才肯起來。」

谷慧明子站起來說:「我去叫她起來。」

在門口敲了一下門,裡面並沒有人回應,她只好擰開房門走進女兒那間擺滿了卡通玩偶的房間。

看到仍然呼呼大睡著的寶寶,谷慧明子忍不住微笑起來。

「寶寶,起床了。」谷慧明子坐在床邊搖著女兒的身子。

被吵醒的小女孩很不甘願地用被單蓋住頭咕咕嚷嚷地抱怨道:「理惠。不要吵我。」

谷慧明子笑了笑,繼續搖著她說:「寶寶。我是媽媽。快點起來。」

過了一會。寶寶忽然拉開蓋著頭的被單。睜大眼睛看著谷慧明子。

「真地是媽媽,你是什麼時候回來地?」寶寶興奮地坐起來。

「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你巳經睡著了。快點起來吃早餐。」

「哦。」寶寶十分高興地從床上起來。

當室室冼漱完畢坐在桌子前吃早餐的時候,谷慧明子忽然對她說:「寶寶,今天媽媽帶你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寶寶一聽,立刻抬起頭滿臉驚喜地看著她,「是真的嗎?」

「是的。等一下吃完早餐就去。」

「太好了。」寶寶大聲歡呼起來。

看到女兒興奮的表情。谷慧明子忽然湧起一陣慚愧。她已經忘記上一次帶寶寶去遊樂場玩是什麼時候了。那個男人罵得沒錯,她的確是個不知所謂的母親。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下開門聲。然後,剛從外面跑完步的狂刀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一見到他。寶寶立刻興奮地跑過去說:「狂刀叔叔,剛剛媽媽說要帶我去遊樂場玩呀。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狂刀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谷慧明子一眼。

看到他地眼光。谷慧明子忽然覺得臉上有種火燒一樣地感覺,她隨即低下頭說:「狂刀先生,麻煩你了。」

狂刀收回目光,然後低頭對寶寶說:「我跟你們去就是,不過我要先去洗個澡。對了,理惠有沒有給我留早餐?」

「我去問問她。」看到他答應去,寶寶更加高興,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到廚房去找理惠。

狂刀沒有再出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拿換洗的衣服。

谷慧明子表情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狂刀叔叔。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喔。」

「亂講,我臉色好得很。」

「既然你沒事,那我們玩海盜船吧。那個很好玩的。比過山車還刺激。」寶寶指著前面的海盜船說。

看著那個以超過一百八十度地角度來回搖擺的「海盜船」,狂刀忽然覺得有點想吐的感覺。

剛剛過山車慢慢爬到最高點。然後突然衝下來的時候,狂刀這個老粗竟然差點忍不住像其他人一樣叫出來。到這時,他才知道現在這具身體不僅過了練武的黃

金年齡,而且還畏高。因此,在過山車上和寶寶一起上下翻飛的狂刀感覺就像被幾百頭蠻牛踩過一樣受罪。

不過嚴格來說,畏高是一種介於生理跟心理之間的症狀,所以很難排除這個老粗以前沒有這種問題。但畢竟五百年前還沒有過山車這玩意,而且他也沒有跳崖

的經驗,所以無從考證。但不管怎麼樣,從過山車下來後,他有一種天旋地轉地感覺。他在心裡發誓,以後打死也不再玩這玩意。

看到精力過剩的寶寶還想玩海盜船,狂刀故意說:「那東西有什麼好玩?擺來擺去無聊得要死。」

「可是我想玩。狂刀叔叔,你不會是不敢玩吧?」寶寶忽然露出狡頡的笑容。

「狗屁,老子有什麼不敢玩地?」不想被這個小鬼看扁,狂刀嘴硬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們快去去排隊吧。媽媽,你在這等一下。我們很快就回來。」

谷慧明子笑著說:「好的。」她很怕那些高空遊戲,所以沒有跟他們一起瘋。不過她同時也很慶幸有狂刀在,不然寶寶一定會覺得很失望。畢競那些高空遊戲

必須要有大人陪同才能玩的。

從海盜船下來後。狂刀只覺得四肢無力。好像同時跟幾百人單挑過一樣。

賊他娘的。是哪個混蛋發明的這種天怒人怨的東西。狂刀在心裡大罵著這些遊戲的發明者。

「狂刀叔叔。我們去玩那個吧。看起來也很好玩的樣子。」看起來仍然精神奕奕的寶寶指著附近一個說不出名的遊戲項目。

看到那個將人當猴一樣不斷拋高拋低的娛樂設施,狂刀真是連自殺的心都有。

「好了,寶寶,你已經玩了兩個大型遊戲了,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況且現在也差不多到吃飯的時候了。」看到那個男人好像要受刑一樣的表情,谷慧明子強

忍著笑意說道。

聽到媽媽這樣說,寶寶沒有再堅特,畢竟玩了這麼久,她也有點餓了。

而狂刀也不禁在心裡鬆了口氣。

在快餐店裡,谷慧明子有點頭痛地看著那個男人像剛放出來一樣狼吞虎嚥地吃著東西。

除了他的滿嘴粗話以外,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吃相。而且他完全不會介意別人的眼光。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吃東西。都是這副德性。另外令她頭痛的是

,寶寶也受到了他的影響,吃相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只好不斷地在旁邊糾正著女兒的飲食習慣。

忽然,她偶然間看到從旁邊玻璃上反映著他們三個人的畫面。一時間,她竟然有一種錯覺,他們彷彿是出來遊玩的普通一家三口似的。

想到這裡。她突然希種全身都不自在的感覺。下意識地,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下午五點左右,寶寶終於心滿意足的把遊樂場裡面各種娛樂設施差不多都玩了一遍。當他們離開遊樂場的時候,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女孩也已經累得趴在狂刀背

上睡著了。

坐在計程車上,看著熟睡中的女兒,谷慧明子的目光變得無比的溫柔。

過了一會,她抬起頭對狂刀說:「狂刀先生,今天真的很多謝你。不應該說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都很感謝你保護著寶寶。」

狂刀沒出聲,過了一會才說:「我要你找的那個人找得怎麼樣了?」

谷慧明子回答:「對不起,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但我已經同時委託三家偵探社去尋找你要找的人。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確切的消息。」

狂刀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示什麼不滿的情緒。委託正規的偵探社的確比他一個人去找要快得多,現在他只希望那傢伙真的在東京,不然搜索的範圍就變得更大

了。

沉默了幾分鐘後。谷慧明子說:「狂刀先生,你昨晚說的那些話我想了很久。我的確是個不負責的母親。我以前一真的太過忽略寶寶的感受了,以後我會盡可

能地抽時間陪她。如果不是狂刀先生提醒,我到現在還無法明白這個道理。真的很感謝你。」說完,她鄭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看到她這麼認真誠懇的樣子,狂刀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只好隨便應了一聲,然後把頭轉到車窗那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在寧靜優雅的餐廳裡,一個穿著白色短裙的少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個服務生立刻走過來問:「你好,請問小姐你是一個人還是約了人?」

少女回答:「我是來找人的,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位姓武淺的小姐訂了一張桌子?」

「請你稍等。我去幫你查一下。」說完,他向前台走去。

過了一會。服務生走過來說:「是有一位姓武淺的小姐訂了一張桌子,請跟我來。」

服務生把少女帶到了裡面的一個角落。可是在那張預約好了的桌子上,少女卻看到那裡已經有一個人坐在那裡了。

那個人並不是她要等的人,因為對方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性。

看到那個人,和美略略皺起了眉頭:她想不到武淺靜把這傢伙也請來了。

正文 第254章 無力

「和美,你來了。」一看到她,緒方安田立刻一派紳士風度的把對面的一張椅子拉開。

「是小靜請你來的嗎?」坐下來後,和美輕皺著眉頭問。

「是的。」緒方安田微笑著回答。

「她現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她。」說完,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過了一會,電話似乎接通了,緒方安田說:「小靜,你在哪裡?」

「是的,和美已經來了。你現在哪裡?」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緒方安田忽然把手機遞給和美說:「和美,小靜想跟你說一下。」

看了他一眼,和美接過了手機。

在她講電話的時候,緒方安田默默的注視著她。

托武淺靜的福,他終於再次見到她穿裙子的樣子了,而且,今晚的她顯的特別的動人。

跟武淺靜通完電話以後,和美將還未掛斷的手機還給緒方安田,臉上卻露出古怪的表情。

本來,她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為武淺靜在前天發薪水的時候,忽然說要請她去外面吃飯。雖然她覺得這樣有點小題大做,但在好友的固執堅持下,他只好答

應了。

但是,剛剛那傢伙在電話裡跟她說,她不來了。叫自己跟緒方安田一起吃。武淺靜告訴她今天是緒方安田的生日,很想和美能夠陪陪他。還說前一段時間這個

男人為了幫他洗脫嫌疑,曾經特意去找過明宇姬子查問真相。因此武淺靜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機會。跟他好好相處一個晚上。

對於武淺靜這種明顯有點三八的行為,和美有種無力的感覺。怪不得那傢伙還特意教自己一定要穿裙子來,原來她已經打算把她當成生日禮物送人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靜。」

掛斷電話後。緒方安田笑著說:「這次的事不關我事,全都是小靜的意思,不過我真的很感謝她。」

和美看著他的眼睛說:「不要告訴我你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緒方安田剛要做肯定回答,可是在看到她的眼睛時,卻忽然說不出口。

過了一會,他苦笑著說:「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曾經在小靜面前暗示過生日的時候很希望可以跟你一起吃頓飯。」說完,他十分緊張的看著她的表情。

和美沒出聲,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看到她這種反應。緒方安田心裡更加緊張,他很怕她會忽然站起來轉身就走。

這時,和美忽然拿起桌子上的餐牌打開看起來。

看到這樣,緒方安田頓時心花怒放,他知道她已經同意留下來了,同時他也在心裡慶幸剛剛沒有說謊。

「和美,這裡的小牛排跟龍蝦挺不錯的,我們來一客怎麼樣?」緒方安田慇勤的推薦著。

「隨便。」和美沒有再看下去,隨手合上了餐牌。

緒方安田一喜。立刻把服務生叫了過來點菜。

等點完菜後。和美說:「先說好,aa制。」

聽到她的話,正在喝水的緒方安田頓時被嗆了一下。

有點辛苦的咳嗽了幾下後,緒方安田苦笑著說:「只是一頓飯而已,沒必要算得這麼清楚吧?」

「我不想隨便欠別人的人情。」和美平靜的說。

緒方安田有點無奈的看著這個固執的近乎頑固的女人。

不過還好。吃飯的時候和美並沒有顯的太過不近人情,有時後偶爾也會說幾句話,雖然在外人看起來,兩個人比較像是在鬥嘴,不過適時也的確如此。但緒方

安田發現,這個女人並不是單純的跟他對著幹,只有兩人的觀點不同時,她的話聽起來比較刻薄而已。

雖然兩人的對話一點羅曼蒂克都沒有,但緒方安田卻覺得十分高興。畢竟如果是換成以前的話,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跟他一起吃飯。同時他也十分享受跟他鬥

嘴時的輕鬆氣氛。

在結帳的時候,緒方安田看到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拿出一張信用卡出來遞給服務生,要跟他aa制。

那服務生看到放在盤子裡的兩張信用卡,頓時以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緒方安田,畢竟他做了這麼久服務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男人在跟

一個女生來這種餐廳吃飯時,竟然要女生付另一半的。

緒方安田很清楚那個服務生心裡在想什麼,惱羞成怒之下瞪了他一眼。

等那個服務生走去前台結帳時,緒方安田看到正悠閒的喝著水的和美,不禁再次苦笑起來。

兩人從餐廳出來後,緒方安田邀請和美去看場電影,但和美拒絕了,他只好開車送她回去。

在和美所著的公寓附近停車後,和美剛要下車,緒方安田卻忽然跟著下車叫住了她。

和美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下。

緒方安田說:「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希望你可以老實回答。」緒方安田十分認真的看著她。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後說:「緒方,放棄吧,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這樣也許我們還可以作普通的朋友。」

緒方安田忽然激動的說:「和美,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如果這真是一個遊戲的話。我會花這麼多時間跟精力來玩嗎?我不想跟你做什麼普通朋

友,我要你作我的女朋友。」

和美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區別。其實不僅是你。我對其他男人也是一樣,這樣說不知你是不是會好過一點。我再說

一次,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這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說完,她舉步就走。

「你說你對其他男人都一樣。其中也包括你哥哥嗎?」緒方安田忽然在她後面說了這樣一句話。

聽到他的話,和美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接著,她慢慢的轉過身,然後用冰霜一樣的眼神盯著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緒方安田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說我在浪費時間,但其實你何嘗不是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你自己應該很清楚,你這樣下去是一點結果也沒有的。」

「你給我閉嘴!」和美十分憤怒的大聲說道。

緒方安田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和美不要再執迷下去了,這樣是毫無意義的。」

沒有再看他一眼,和美轉身快步向公寓走去。

看到她迅速遠去的身影,緒方安田苦笑了一下,然後有點疲倦的靠在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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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當武淺靜洗漱完之後走到大廳的時候,竟然看到和美正捲曲著身體抱住自己的雙腳,把額頭靠在併攏的膝蓋上睡著了。

看到她身上整齊的衣裙,武淺靜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從昨挽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裡睡到天亮。

她昨晚不是跟緒方學長一起吃飯嗎。為什麼回來以後不回自己的房間睡。反而坐在這裡呢?武淺靜越想越擔心,於是向她走了過去。

「和美,和美。」武淺靜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推著好友的身體。

過了一會,和美終於醒了過來,她慢慢抬頭看了一下武淺靜。

「你醒了?你為什麼會坐在這裡?」武淺靜奇怪的問道。

「現在幾點了?」和美有點神智不清的問道。她覺得頭很痛。而且全身有種刺痛的感覺。

並沒有發現到異常的武淺靜說:「現在已經八點了。你從昨晚開始一直坐在這裡嗎?」

「嗯。」和美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可是她剛一站起來,卻忽然覺得一陣頭暈,於是立刻用手扶住沙發的椅背。

武淺竟終於發現她有點不妥,連忙問:「你怎麼了?」

「頭有點痛。」和美搓著頭說。

武淺靜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感覺有點燙,「你的頭有點燙,可能感冒了。今天不要去上課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和美也覺得全身有些畏寒的感覺,但又不想去醫院,於是對武淺靜說:「我吃點感冒藥就可以了。我想睡一覺,小靜你帶留美去上課吧,不用管我了。」說完

,她去拿感冒藥。

「你真的不要僅嗎?我覺得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我不想去醫院。」倒了杯水後,和美就著水把感冒藥吃了下去,然後回到了自己房間。

武淺靜看到這樣,只好隨她。

當留美起來後,聽到和美感冒了,也十分擔心,但因為怕吵醒她,只好在房門口外面看了她一眼後有點擔心的跟武淺靜離開了公寓。

到了中午的時候,因為實在放心不下的武淺靜從學校回到了公寓。留美原本也想回來,但武淺靜為免影響她上課,跟她說有一個人回來就可以了,留美只好作

罷。

在門口敲了幾聲後,武淺靜並沒有聽到回應,於是她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看著在床上熟睡中的好友,武淺靜在她床邊坐下,然後用手試著她額頭的溫度。卻感覺比早上還要燙很多。

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武淺靜只好將好友搖醒,「和美。醒醒,我帶你去醫院。」

可是搖了幾下,和美都沒有醒。

武淺靜十分擔心,於是拿出了手機。

在知道那個人快要過來後。武淺靜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想了一下,她走去浴室把和美的毛巾弄濕擰乾,然後將濕毛巾敷在她額頭上。

看著好友的睡容,武淺靜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她知道,和美這次感冒是因為在大廳做了一夜而著涼的關係。但究竟昨天晚上她跟緒方學長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呢?

這時。她忽然聽到和美說話的聲音。以為她醒了,武淺靜連忙看過去。卻看到她只是閉著眼睛在不斷說著什麼,看來只是再說夢話。

武淺靜忽然有點好奇想聽一下她說什麼,於是她把耳朵湊到好友的嘴邊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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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和美醒過來的時候,卻覺得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而且還伴有頭痛跟一陣陣的骨痛感。

過了一會,她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傳來一把十分熟悉的聲音,「醒了嗎?」那個人一面說一面把手掌放在她額頭上量體溫。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和美覺得說話也很辛苦。

通常平時沒什麼病痛的人一旦生病的話。會比一般人還要?鬼姜簳祗W許多,和美正是如此。

「傻瓜,你那有這麼容易就掛,放心吧,燒已經退了。想喝水嗎?」

「嗯。」和美有點無力的應了一聲。

把他扶起來後,雷隱將杯口送到她嘴邊,然後慢慢的江水倒進她嘴裡。

在喝了半杯水後,和美覺得好像好了一些。

讓她重新躺好後,雷隱一邊幫她蓋好被子一邊笑著說:「真是少見呀。想不到連你也會感冒。這次應該算是從高中直到現在第一次生病吧?看來應該好好紀念

一下。」

「可惡。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和美忍著頭痛瞪了他一眼。

雷隱微笑著用濕毛巾擦了一下她額頭上的汗,然後說:「肚子餓了嗎?我去給你煮個面怎麼樣?」

「我不想吃。」

「那晚上再吃也可以。繼續睡吧,如果有事的話就叫我,我就在大廳外面。」

「哥哥,可以留下來陪陪我嗎?」看到他要走。和美忽然小聲懇求道。

看到比平時顯的有些柔弱的和美,雷隱點了點頭,然後從大廳外面拿了張椅子進來放在她床邊坐下。

坐下來後,雷隱說:「好了,繼續睡吧,等吃飯的時候我會叫醒你的。」

「可是我睡不著。」

「這樣呀,那我講故事哄你睡好不好?」雷隱笑著說。

「傻瓜,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過你可以講來聽聽。」

「聽著了,從前,有三頭箭豬。」

和美一聽,立刻笑罵道:「什麼三頭箭豬,是三頭小豬呀。」

「你不懂,其實那三頭豬真的是箭豬,因為它們的毛都很長。可是歐美那邊的人體毛也很長,所以就把它們當成了一般的豬。」

「胡說八道。」和美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聽著就是了,總之,那三頭箭豬蓋了三間房子,第一間是用稻草蓋的,不僅最省力而且也最環保。所以那頭豬成了許多環保組織的吉祥物,單然,這已經

是後話了。而第二頭豬蓋的是一間木屋,優點是冬暖夏涼,但缺點是裡面不能煮飯。而第三頭箭豬則用不銹鋼蓋了一間屋子。

「太扯了吧,連不銹鋼也有。」和美翻著白眼說。

「你真囉唆,認真聽著就是了。總之,這三頭箭豬各自把房子蓋好了,然後都各自準備去找一頭母豬回來過日子。這時,在他們不遠處的動物園裡逃出來了一

頭狼。那頭狼想把它們烤成乳豬,於是就向豬家三兄弟動手了。

那天三兄弟剛好在老大的房子裡打牌,當那個狼想扮成推銷員進來的時候,三兄弟因為平時最討厭推銷員,所以就沒理它。那頭狼大怒,於是氣沉丹田,用力

一吹,一下子就把老大那座最省力也最環保的道草屋吹倒了。那三頭箭豬看到屋子塌了,立刻跑到了離的最近的老二的木屋裡。不過這裡有一點要解釋一下的

,從理論上說,豬是跑不過狼的,三兄弟之所以可以逃的掉,是因為那頭狼剛剛吹的太用力了,所以一時缺氧,這才沒有追到的。

和美掩著嘴笑著聽他亂編下去。

「當三兄弟跑進木屋的時候,那頭狼又想把屋子吹倒,可是木屋要比稻草屋堅固的多,因此他怎麼吹也吹不倒,但還好它身上帶著從動物園逃出來時順手偷來

的衝擊鑽跟電鋸。在這兩樣工具的幫助下,它幾下功夫就把木屋鋸倒了。這時,三兄弟只好再次逃命,這次來到了老三那座用不銹鋼蓋的屋子裡。這裡又要解

釋一下,從理論上說,豬是跑不過狼的,三兄弟之所以又逃的掉,是因為那座木物在倒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把狼給壓住了。所以狼才沒有追上它們。

當那頭狼來到最後一間房子的時候,看到這是一間用不銹鋼做的房子,於是繼續用衝擊鑽跟電鋸想要破壞它,可是卻怎麼也打不開。過了很久,那頭狼終於發

現了這間房子的弱點。於是它在外面大聲說:「裡面的豬給我聽好,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快點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否則我就要使用暴力手段了。」那三頭箭

豬不信,以為它只是在吹牛,並沒有理他。這時狼就把那把衝擊鑽拆開,然後抽出裡面的電線,把電線跟那間不銹鋼房子接好。最後,那頭狼打開了電源開關

……

說到這裡,雷隱忽然全身發抖作觸電的樣子。然後笑著說:「那三頭箭豬被狂電了一下。緊接著,那頭狼又電了它們幾次,那三頭箭豬再也頂不住了,於是打

開門集體出來投降。那頭狼十分得意,正要吃它們的時候,忽然,十幾輛警車來了,原來是動物園的人報了警。最後,那頭狼被再次帶回了動物園。而三頭箭

豬除了全身的毛被電的全部豎起來以外,並沒有其他問題,從此跟各自的母豬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完。」

聽他說完,和美已經笑出了眼淚來。

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可以留在他身邊就足夠了。和美在笑著的同時,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

正文 第255章 留學生

「真的好多人呀。」武淺靜一邊走一邊說道。

趁著放假,武淺靜提議到外面逛街,和美本來懶得動,但看留美有點想去的樣子,於是就三個人一起出去了。

和美說:「今天是星期六嘛,人多一點也很正常。留美,快點跟上來。」

「哦。」因為平時很少出來逛街而顯得有點興奮地四處張望著的劍道少女立刻快步跟了上來。

「留美,你好像剛來東京的土包子哦。」武淺靜輕笑著說。

劍道少女一聽,立刻有點不滿地說:「小靜你太可惡了,竟然這樣說人家。」

看她嘟著嘴的樣子,武淺靜覺得更好笑,「是真的很像嘛,你平時一定很少逛街吧?」

劍道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當聽到她說平時唯一的娛樂是看電視跟練習劍道以後,武淺靜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有沒有搞錯,你究竟是不是現代人呀。還有,練習劍道應該算不上娛樂

吧?怪不得以你的條件,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我覺得沒什麼呀。其實,以前在北海道的時候,我連電視都很少看的。每天至少要花四小時練劍,如果是節假日的話就要練足一天。」

武淺靜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也開始瞭解為什麼這個女孩會如此單純。

在來到三樓女裝部的時候,看到泳裝區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泳裝,武淺靜忽然心有所感地說:「不知不覺又到夏天了。對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游泳吧。」

對於這個提議,和美興趣缺缺,但留美顯得有點興奮,「好呀,我已經很久沒去游泳了。」

看到留美的反應,武淺靜十分滿意,她指著泳裝區的泳衣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去買兩套泳衣作準備吧。」

「不用了,我有泳衣。」

「不要讓我猜中,你的泳衣一定是那種老土的連身衣吧?你身材這麼好,如果再穿那種泳衣就太可惜了,快來。我幫你選兩件超可愛的。和美你也快來。」說

完,她不由分說地拉著劍道少女地手走進了泳裝區。

「真的不用了。」

「不行。」

看到被強拉進去的劍道少女,和美想起上次哥哥也是這樣硬幫她買了幾件泳衣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結果,劍道少女還是被武淺靜硬逼著去更衣室裡換了件三點式的泳衣。可是當武淺靜叫她從更衣室裡出來看效果的時候,留美覺得身上的泳裝過於暴露。怎麼

也不肯出來。

急於想看效果的武淺靜於是?起袖子把她硬拉了出來,搞得害羞的少女驚叫不已,頓時引來了其他女客人奇怪的目光。最後,在一輪打鬧後,劍道少女還是被

迫拿著武淺靜為她挑的兩套泳衣走了出來。

「選好了嗎?」和美笑著問。

「嗯。」劍道少女紅著臉應了一聲。

武淺靜看她這樣,立刻把剛剛的事說了出來。在旁邊站著的留美聽到她添油加醋地描述。不禁又羞又急,幾次出聲打斷她的話。

在嘻笑了一陣後,武淺靜說:「我們再到前面走走吧。」

此時和美卻表情有點奇怪地說:「我有點口渴,不如我們先到樓下的餐廳喝點東西吧。」

「這樣呀,那好吧。」武淺靜想了一下,點頭同意。

「那快點走吧。」說完,和美拉著劍道少女的手向下樓的扶手電梯走去。

看到她好像很急的樣子,武淺靜不禁有點奇怪,但沒多想,立刻跟了上去。

隨著扶手電梯地徐徐下降,和美趁武淺靜跟留美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三樓女裝部。

想不到這樣也會碰上,還好她沒看到他們。想到這裡,和美回頭看了一下正在跟武淺靜說著話的劍道少女。

在她們三人離開後,在女裝部泳裝區隔壁的裙裝區,一個絕色女子正慢慢地從更衣室走出來。

「雷,這條裙子太短了。」直子臉紅耳赤地盡量將身上穿的超短裙拉低一些。

抬頭看到雷隱證目光灼灼地打量著自己,她不禁羞得低下了頭。

慢慢地走到他面前,雷隱忽然正容道:「直子,其實一直以來我心裡都有個疑問,只是一直都不好意思開口。」

看到他認真的表情,直子不禁跟著緊張起來,「什麼?」

「為什麼不管你穿什麼衣服都這麼好看?」雷隱繼續表情認真地說道。

直子知道被他戲弄了,不禁嬌嗔著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隱笑了笑,然後握住她的玉手說:「真的很漂亮。」

直子臉紅起來,然後低著頭小聲說:「你以前不是說不喜歡我穿超短裙嗎?為什麼現在又要我試穿這條裙子?」

雷隱一邊把玩著她的玉手一邊說:「以前不是不喜歡,而是老覺得你穿成這樣被那些色狼看到地話,我心裡總是不太爽。但現在我想通了,沒必要為了那些無

聊人地眼光而把這麼漂亮的身材遮掩起來。」說完,他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直子心中泛起一陣濃濃的甜意,在低著頭的同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雷隱把手上地另外兩條裙子遞給她,「順便把這兩條裙子也試給我看看。」

「嗯。」直子十分柔順地應了一聲,然後臉紅紅地拿起那兩條裙子走進更衣室。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在瀰漫著輕音樂的餐廳裡,雷隱正跟直子一邊吃著晚飯一邊輕鬆地說著話。

這時,他們忽然聽到有人吵架的聲音。

轉頭望過去,只見在前面不遠處,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指著一個服務生大聲地罵。

「你是怎麼做事的?你知不知道我這件衣服是很貴的,你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夠我的乾洗費。」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請您原諒。」那個服務生連忙道歉。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嗎?叫你們經理來。我要問問他是怎麼教你的。」

「真的很對不起,請您原諒。」

雷隱看了一下那個男人衣服上的水漬,就猜到應該是那個服務生在上菜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碰倒了,裡面的茶水流到那個男人的衣服上,所以他才這麼生氣地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對這種事情隨便看看就算了可是他卻發現那個服務生卻是他認識的一個人。

沒過多久。餐廳經理走了過來,然後向那個男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地忙個不停。最後,那個男人才沒有追究下去,在訓了那個服務生幾句後這才坐了下來。

在事情解決後,餐廳經理狠狠地瞪了那個服務生一眼,然後走開了。

當那個服務生有氣喪氣地經過雷隱那一桌時。卻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他一聲,「張明羽同學。」

留著平頭的張明羽一愣,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休閒服的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他。

張明羽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待看清楚後,才把他認出來。

「原來是源內同學。想不到這麼巧。」他強笑著打了一下招呼。

「你在這裡兼職嗎?」

「是的。」

「你應該在這裡工作沒多久吧 ?」

張明羽苦笑了一下說:「豈止沒多久,其實我是今天才來上班地,笨手笨腳的,剛剛讓你見笑了。」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雷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出來工作受氣是難免的,看開點。」

張明羽優點感激地看著他,「多謝。我要繼續工作了,源內同學你繼續。」

「好的。」

等張明羽走開後,直子看到雷隱並沒有說話。而是在想著什麼事。為了不打擾他。她也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注意著他沉思時的樣子。

過了一會,雷隱抬起頭喝了一口水,然後對直子說:「他也是帝京的學生,不過比我高兩年級。另外學科也不一樣。」

直子點點頭說:「希望他可以適應這份工作。對了,我告訴你,以前我在讀大學地時候也做過兼職,曾經跟一個朋友在一間經營咖啡跟冷飲的店做了三個多月

的侍應生。」

雷隱想了一下,忽然笑著說:「真想看看你穿侍應裙的樣子,聽說新宿那裡有些專門賣各式制服的店舖,到時找個時間我去買條侍應裙回來讓你穿上試試。」

「不要。」直子紅著臉說。上次他讓自己穿高中的校服給他看已經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抗議無效。」雷隱微笑著握住她的手。

直子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第二天晚上,雷隱來到了張明羽的公寓門口。

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是雷隱,張明羽不禁有點驚訝。

「歡迎我進來坐一下嗎?」雷隱淡笑著說。

「請進,不好意思,屋子有點亂。」張明羽連忙把他請入屋。

進去以後,看了一下滿地的空啤酒罐跟方便面盒,雷隱笑著說:「看來你真是太謙虛了,這何止是有點亂而已。不過沒所謂,幾個大男人住在一起,不可能保

持得太乾淨。」

張明羽優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笑著,然後問:「不知源內同學找我有什麼事?」

坐下來後,雷隱打開了他遞過來的啤酒,然後喝了一口。過了一會,他說:「如果我沒記錯地話,張兄讀的好像是經營專業。」

「是的。張明羽點了點頭,也隨手打開了一罐。

雷隱問:「將來畢業以後,有打算繼續留在日本工作嗎?」

張明羽苦笑著說:「並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日本對外國人就業的限制很多,只有一些涉及國際業務地工作或教育工作才能申請到工作簽證。而且,中國人可

以做管理工作地機會很少,想在日本公司升值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與其在日本公司裡做一輩子普通員工,還不如回國發展,這樣還不至於一輩子寄人籬下。」

雷隱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日本是一個單一民族社會。所以習慣於把所有外國人當成客人或入侵者,即使他們對你彬彬有禮,但也不表示他們願意真心接

納你。我想問一下,在你認識的其他中國留學生當中,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在兼職,他們的情況又是如何?」據他所知。除了真正的有錢人子弟以外,絕大多數

中國留學生都要通過打工兼職才能應付昂貴的學費以及日常的生活開支,畢竟東京地消費之高是世界有名的。

雖然奇怪這個像中國人多過像日本人的男人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但對他有相當好感的張明羽還是把他所知的情況說了出來。

在斷斷續續地聽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雷隱不禁在心裡歎了口氣,中國留學生的景況比他所知道地還要清苦不少。

近年來因為日本經濟的不景氣。導致失業率不斷攀升。不僅中國留學生找工作難,就連本地的日本人也不容易找到工作。而且日本《入管法》規定,除寒假和

暑假等長假外,所有留學生平時打工的時間一周不能超過28個小時。但對於東京的高消費來說,這28個小時的工作收益通常是不能完全應付日常開支地。所以

有些留學生像黑市勞工一樣偷偷做些繁重而辛苦的工作,有的甚至在紅燈區那些風化場所工作,雖然有很多只是去那裡做些洗碗掃地的工作但也有些人自我墮

落淪為娼妓或皮條。但不管如何,根據《入管法》規定,凡是在那種風化場所中捉到的打工留學生。一律強制遣返回國。因此,從整體來說,在日本打工兼職

的留學生過的都是比較清苦的生活,並非外人想像的那樣風光。個中景況,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

聽張明羽說完後,雷隱想了一會。然後抬起頭說:「你有沒有興趣做一間餐館的經理?」

張明羽一愣,有點不解地問:「我不是很明白你地意思。」

雷隱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一邊說:「我準備開一間中餐館,而我現在需要一名經理,如果你有興趣地話,我想請你做這個職位。」

張明羽有點不敢相信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的餐館在哪裡?」

雷隱笑了笑說:「你沒聽清楚嗎?我說準備開,也就是說,現在還沒開。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聽到這句話,張明羽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知道他在想什麼,雷隱說:「預計在這一個星期內,餐館就會開始動工。如果你肯做地話,我希望你可以去監督它的興建。當然,我會每月支付你薪水,這是

第一個月的預付金。」說完,他從身上拿出一疊鈔票放在桌上。

看到那疊鈔票,張明羽開始覺得這個人並不是在單純的構想,他不禁奇怪地看著他,「源內同學,你真的打算開中餐館嗎?」

「是的。到時人員方面,我希望全部都是中國人,尤其是以中國留學生優先。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等餐館建得差不多的時候,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

。」

「那個餐館有多大?」張明羽還是有點不管相信地問。

雷隱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等餐館正式動工的時候,我會通知你過去的。」

慢慢將這個消息消化後,張明羽問:「那個餐館叫什麼名字?」

「名字嗎?」雷隱想了一下,然後說:「就叫中華樓吧。」

正文 第256章 找

當雷隱從張明羽的住處回到自己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可是在他剛一走進大廳,卻看見一個少女正捲曲著身子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雷隱有點奇怪,於是走過去輕輕地搖醒她,「留美,醒醒。」

沒過多久,被搖醒的劍道少女一邊搓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一邊說:「學長,你回來了。」

雷隱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留美說:「你忘了嗎,你不是跟我約好今天跟我練習的嗎?」

雷隱這才記起來上個星期的確跟她約好了,但因為忙著叫櫻井美音著手處理餐館的事以及去找張明羽的關係,所以一時忘記了。

看著等了自己一個晚上的女孩,他不禁有點歉意地說:「對不起,因為有些事要處理,所以一時忘記了。你為什麼不打電話提醒我?」

留美笑著說:「因為我覺得學長可能有事要做,所以不好意思打電話給你。不要緊的,下次再練習也是一樣的。」

看著她天真的笑容,雷隱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

看到他這種久違了的動作,留美忽然覺得鼻子一酸,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

雷隱並沒有發覺少女的異狀,只是看了一下時間,然後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劍道少女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有點靦腆地繼續低著頭說:「學長,我幫你煮點東西吃好嗎?」

雷隱條件反射一樣剛要找借口婉拒,可是看到少女充滿希冀的表情後,只好說:「那麻煩你了,不過不要煮太多。」

少女一聽,頓時非常高興地說:「你在這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不要急,慢點也沒所謂。」雷隱一面說一面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少女已經急匆匆地走進了廚房。

雷隱笑了笑,然後隨手用遙控換著頻道。

十來分鐘後,身上穿著圍裙的劍道少女小心翼翼地用托盤端著一碗麵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把那碗麵放在桌子上後,少女說:「學長,可以吃了。」

「你不吃嗎?」雷隱一邊說一邊拿起筷子。

少女搖了搖頭,然後跪坐在桌子旁邊安靜地看著他的臉。

在吃了幾口之後,雷隱忽然有點奇怪地看著她。

「很難吃嗎?」少女十分緊張地問道。

「看來我應該要對你改觀了,煮得很好吃。」雷隱微笑著說。

「是真的嗎?」少女有點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我從來不騙小孩的。」雷隱輕笑著掐了一下她的臉。

少女這時才真正露出了開心的笑顏,然後托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他吃。

等雷隱把整碗麵吃完後,少女立刻站起來把碗拿到廚房去洗。

在洗碗地時候,少女嘴角邊仍然掛著十分開心的笑容。這還是學長第一次真心誇獎她煮的東西好吃,她不禁越想越高興。

這時雷隱在廚房外面說:「留美,我送你回去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好的,我快洗完了。」急忙將碗和筷子用水沖乾淨再用布把水擦乾後,劍道少女立刻走了出來。

「可以了,我們走吧。」

「圍裙。」雷隱指了指她身上的圍裙。

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立刻返回廚房把圍裙脫掉掛回原處。

走在大街上,感受著習習的晚風,少女突然有點興奮地說:「好像好久沒跟學長單獨一起走了,真的很懷念呀。」

雷隱微笑著說:「已經適應現在地生活了嗎?」

「差不多吧,不過跟高中相比,好像太過輕鬆了。每天只要上幾節課就可以了,然後剩下的時間就是自修,感覺好像天天都在放假而不是上學一樣。」

「那是因為你以前太忙了,不僅白天要上課,晚上還要補習,所以一時間還沒適應而已。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多點時間做自己的事。現在劍道社的練習辛不

辛苦?」

「還好啦,談不上辛苦。」說到這裡,少女忽然露出有點狡猾的眼神說:「對了,學長,你以前答應過我,要幫我恢復到以前的水準地,以後要多陪我練習喔

,不要再像今晚這樣失約了。」

雷隱苦笑著說:「你剛剛不是說不要緊嗎?真是個善變的小鬼。可能剛剛不吃你那碗麵的話,你還不一定會這麼理直氣壯地跟我算帳,看來以後吃你煮的東西

要小心一點才行。」

留美忍不住「咭」一聲笑了出來。

笑了一會,她忽然抱住他的手臂撒嬌說:「學習給我講個故事吧。我聽和美說過你那個改編的三隻小豬地故事,真的好好笑喔,你也給我說一個吧。」

「不太好吧,在給和美講完故事的那天晚上,我夢到安徒生像個黑社會老大一樣帶著一大群童話人物來找我算帳,我跟他們打了一晚上才把他們趕跑。不過其

中最狠的還是白雪公主,她竟然穿著三點來引誘我把她當年咬過的一口毒蘋果吃掉,幸好我不喜歡吃別人咬過的東西,這才沒有上當。」雷隱煞有其事地認真

說道。

留美一邊聽一邊捂著嘴笑起來。

*******************

「狂刀叔叔,為什麼媽媽這麼晚還不回來?她昨天明明說今晚會回來吃飯的。」寶寶有點擔心地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剛剛不是打過她的手機了嗎?她怎麼說?」狂刀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說。

「她的手機關了。」

「也許她突然有事吧。」

「可是……,可惡,你究竟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呀?」寶寶有點生氣地搖著他的手臂。

「喂,你老媽在哪裡我怎麼知道?你煩我也沒用呀。」狂刀有點無奈地放下報紙。

寶寶有點不忿,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跑去廚房找保姆理惠。

狂刀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放下報紙。站起來向門口走去,準備開始每天地練功。

到了晚上11點左右,滿身大汗地狂刀從樓頂回到了公寓。

剛一進門,就看到保姆理惠正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想事情,連他進來也不知道。

狂刀沒在意,回房間拿了些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當狂刀洗完澡出來後,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地理惠忽然十分驚訝地看著他。「狂刀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狂刀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然後說:「早就回來了,連澡都洗好了。怎麼了?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理惠說:「我有點擔心太太。我剛剛又打她地手機,可是還是關機。後來我又打去旅館那邊問,那裡的員工說太太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你說太太

會不會有事?」她越說越擔心。

狂刀反問:「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理惠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想報警,可是還沒過四十八個小時,警方不會受理的。另外我還是很擔心太太有事,小姐也是,剛剛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上

床睡覺。」

狂刀沒出聲,只是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想著事情。

過了一會,他把最後一口啤酒喝完,然後站起來說:「算了,老子就雞婆一次吧,也算是還她讓我在這白吃白住。等我出去後,你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讓別

人進來。」

「我知道了,狂刀先生,你要小心一點。」聽到他說要出去找太太,理惠頓時十分感激地看著他。

狂刀最怕別人用這種眼光來看他,乾咳了一下。然後快步走出了公寓。

********************

感覺到蒙在眼睛上地布被解開了,谷慧明子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藉著微弱的燈光,她隱約看到前面坐著幾個男人,但因為燈光太暗,她看不清他們的相貌。

「谷慧小姐,晚上好。」這時,一把渾厚的男聲從前面一個身材發福的男人口中傳來。

「我可覺得一點都不好,你們想幹什麼?」谷慧明子冷冷地說。

那個男人說:「我們這次專程請谷慧小姐來,是想跟您談一樁生意。」

谷慧明子大聲罵道:「你們平時也是這樣請人來談生意嗎?」

她從旅館開車出來後,卻沒想到那些人已經一早在外面地路口埋伏好了,硬是用車把她的車攔了下來,然後兩個男人強行敲碎車窗把她拖到另外一輛汽車裡,

最後綁住她並蒙著她的眼睛把她帶來這裡。

「其實我們也不想用這麼粗暴的手段,但谷慧小姐你是在太難請了,所以我們才出此下策。言歸正傳,我們還是繼續談一下生意的事吧。」

「什麼生意?」

「我們想要買你的旅館,至於價錢方面,我們會給一個合理地價位給你。」

谷慧明子冷笑說:「不出我所料,你們果然是大和地產公司的人。」

那個男人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說:「至於我們是誰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肯不肯賣?」

「我現在就回答你,我不賣。我警告你們,如果還不放我走的話,我的家人會報警的,到時警察隨便一查就知道是你們做的好事。」

那個男人忽然笑起來,那笑聲在谷慧明子耳中聽起來就好像是一隻大蟾蜍在叫春一樣難聽。

這時,那個男人說:「谷慧小姐,你誤會了。我們根本就沒打算禁錮你超過二十四小時。既然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只好請你義務為我們上演一齣戲。」

那個男人剛說完,站在他旁邊的兩個男人向谷慧明子走了過來。谷慧明子看到他們身上只穿著一條短褲,臉上都戴著黑色的頭套,只露出兩人的眼睛,另外其

中一個人還拿著一支注射器。

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手中的注射器,谷慧明子不由得臉色一變。大聲說:「你們想幹什麼?」

那個男人繼續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都是協助你演出地助手,而他們手中拿著的注射器,裡面是強力春藥跟迷幻藥。這些東西目的是為了讓你可以更

加投入地進行演出。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一位特別的演員我忘了給你介紹。」說到這裡,他忽然拍了拍手。

很快,一個同樣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從門外拖出一樣東西進來。

谷慧明子仔細一看,只見那是一個大鐵籠,在鐵籠裡面有一頭跟人地腰一樣高的大杜賓犬。

這時那個男人說:「這只受過特殊訓練的狗先生也是跟你一起參與演出的演員之一。對了,忘了告訴你,等演出結束後。我們會把你演出時候的照片跟錄像帶

在市面及網絡上發佈,另外為了感謝你的合作,我們會特意把這些珍貴地照片貼到你的旅館跟你女兒的小學附近。」

谷慧明子已經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臉色變得一片蒼白,立刻大聲罵道:「你們這些混蛋,你們這是在犯罪!」

那個男人拍了一下桌子冷笑說:「你這個賤女人,是你逼我們這樣做的。如果你肯早點把旅館賣給我們,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把她的衣服扒掉,看看她還

會不會再這麼嘴硬。」

谷慧明子立刻用力掙扎,可是因為雙手被反綁。根本就阻止不了那兩個高壯的男人。不到幾下功夫,那兩個男人就把她地套裙全都撕掉了,露出了裡面姣好的

身材。

「把她按住。」那個男人說道。

那兩個套著頭套的男人立刻用力把她按在椅子上。

這時,那個男人慢慢走了過來。跟其他人一樣,他也套著黑色的頭套。

「想不到這個女人的身材這麼好,真是便宜你們兩個了。怎麼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賣還是不賣?」無視於谷慧明子那殺人一樣的眼神,那個胖男人用粗

糙的手指撫摸著她潔白的脖子,然後一直慢慢向下移。

谷慧明子這次並沒有立刻拒絕。她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她現在很後悔低估了這些人的手段……她不敢想像當他們把這些他們口中地「演出」照

片跟錄像帶四處發佈地時候,她該如何去面對眾人的眼光,尤其是寶寶今後因為她的關係而又會面對怎樣的壓力。

想到這裡,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當她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房門「彭」一聲被很大力地踢開了,緊接著,一個人影從外面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突變搞得失去了應變能力。但那個站在籠子旁邊的男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將手伸到腰間想拔槍。可是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眼前一黑,然

後他彷彿聽到了自己鼻樑骨斷裂的聲音。

眼睜睜地看到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用一張椅子狠狠地把自己的保鏢砸暈,那個胖男人立刻對另外兩個男人大叫:「快把他幹掉。」

那兩個男人於是這樣光著身子向他衝了過去。

「賊他娘的,真是有夠噁心的。」狂刀懶得跟他們打,在兩個大男人快衝過來的時候,突然拿起另一把椅子向他們橫掃了過去。

「啪」一聲,那兩個男人被一下子掃在地上,其中傷得最重的是那個直接挨到椅子的男人,他當場就痛得暈倒,而另一個則躺在地上不動了。

「你、你是什麼人?你不要亂來。」那個胖男人既沒有槍也沒有人,只好顫抖地想跟他談條件。

狂刀走到他面前,忽然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把那個男人直接踢飛了出去。

當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谷慧明子總算看清了他的相貌,頓時鬆了一口氣。

正文 第257章 城

當兩人從警局錄完口供出來時,已徑是凌晨二點多。

在計程車,谷慧明子低聲說:「狂刀先生,剛剛幸好你及時趕來,真的很多謝你。」

狂刀打了個哈欠說:「這就當作是還了在你家白吃白住這麼久吧。」

「你太客氣了,如果不是得到你的幫肋,我跟寶寶都會有危險。」

不想再聽到這些多謝的話,狂刀擺擺手說:「既然那個地產公司的老闆都已經被抓起來,你們以後應該不會有事了。我們算是兩清了,明天我就會離開。」

他為了找谷慧明子,直接倫進那間地產公司老闆的住宅,然後在抓住那個老闆後逼著他帶路。

事後當警察來到的時候,他們把地產公司的老闆、徑理以及幾個打手一起帶了回去。不過並不是帶去警局,而是直接送到醫院,因為那些人全都被狂刀打得到

現在還沒醒過來。聽利他的話,各蓮明子心中忽然湧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捨。

這幾月來,她已徑習慣了這個雖然言行粗魯,但只要跟他在一起,卻有著奇異安全感的男人在自己家裡的生活。因為有他在,堂堂每天都過得十分開心,家裡

也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

另外自從被他在樓頂上臭罵了一頓之後,她開始反省到一些平時忽略了的事。於是,她開始刻意地推掉一些生意上的應酬,然後回家跟寶寶一起吃飯。在這一

段時間來,她跟這個男人相處得越久。就越習慣於這個男人的存在。而且她很明顯地感覺到,因為有他地存在,家裡的氣氛明顯好了很多,為再是以前那種冷

冷清清的樣。

現在聽到他要離開,谷慧明子這才想起來,他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甚至連朋友也算不上,因此在事情完結後離開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內心深處的那種不

捨卻又讓她始終無法愁怨釋然。

在沉默了一會後,谷慧明子略帶遲疑說:「狂刀先生,雖然那間地產公司的老闆被警方立案起訴了。但並不表示他一定會入獄,一切還要等法院審理之後才能

有結果。而且他背後有許多黑道地勢力支持,很可能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因此。我想懇請狂刀先生再留下來一段時間,可以嗎?還有,我會再另外委託幾家

偵探社來幫你找那幾人的。在漢找到那個人之前。請你再留一段時間好嗎?」

狂刀不由皺起了眉頭。就在剛剛他決定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那就是自己組織一個幫派,然後利用聚集起來的幫派成員去找那個混蛋,這樣總

比他一個人去找要快得多。至於在找到那個混蛋以後,這個幫派是死是活就不關他地事了,畢競他對這種像是小孩辦家家酒式的幫派一點興趣也沒有。但現在

聽到這個女人的請求。他不禁有點猶豫起來。

想了一會,狂刀說:「我答應你再留下來兩個月,兩個月之後如果沒什麼事地話我就離開。」

谷慧明子一聽,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喜悅,但她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只是十分感激地說:「多謝你,狂刀先生。」

「嗯。」應了一聲後,他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皮越來越困了,他轉頭對谷慧明子說:「如果到了的話就叫醒我。」說完他把頭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睡了起來。

在車窗外面偶爾掠過地燈光下,谷慧明子默默地注視著他的睡客,嘴角忽然靠出一絲若有若無地笑意。

****************

「白石學長,這是給你擦汗的。」當白石明放下竹劍後,一個穿著嶄新劍道服的女生紅著臉把一條新毛巾雙手棒到他面前。

「謝謝。」雖然並沒有出多少汗,但白石明還是道了聲謝後,隨於接過了毛巾。

「不用謝。」那個女生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十分高興地看著他用那條毛巾擦臉。

當那個女生走回來新學員練習區的時候,三個同樣是新生的女學生立刻走過來把她圍住。「菊子,你竟熬敢倫跑,太可惡了。」一個女生咬牙切齒地看著「什

麼嘛,人家只是拿條毛巾給白石學長擦汗而已。」野生菊子紅著臉辯駁道。

「還敢說沒有,你這分明是假公濟私。」另一個女生插嘴說道。

「不過白石學長真是趕看越帥喔,雖然平時不太喜歡說話,可是這樣才顯得有男人味呀。而且又曾經得過全國高中劍道地亞軍,真是美貌跟實力並存的化身呀

,早知道我也給他遞毛巾好了,真是便宜了你這傢伙。」最後一個女生一邊說一邊遠遠地看著白石明。

「什麼美貌跟實力並存,拜託你不要亂用詞語好不好?這應該叫相貌跟實力並存。」

「你好煩呀,這有什麼好計較的。對了,對於菊子的連次倫跑行為,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予一定的懲罰?」

「說得沒錯。」另外兩個女生立刻異口同聲地說。

「呀,不要!」野山菊子連忙跑開。可是三個女生立刻把她抓住不讓她跑。

看到打鬧中的四個女生,周圍的學員也露出好玩的笑容。自從這批以女生居多的新學員加入劍道以後,這時就變得熱鬧了很多。

過了一會,打鬧中的一個女生忽然說:「不要玩了,你們看,白石學長好像要跟留姜進行練習。」

其他三個人看過去,果然看到白石明跟留美都穿上了防護服跟防護面具。站到了練習區裡面。

難得看到兩個高中劍道界的名人要進行對攻練習,所有成員都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看著他們。

當練習開始後,雖熬不是第一次看他們進行這種練習,但所有人還是看得眼睛一眨也示眨。

十幾分鐘後,對攻練習結束。兩人相互行了個劍手禮後,各自脫下了防護面具。

白石明走到略略有些氣喘的劍道少女面前微笑說:「又有進步了,看來不用多久我就會輸給你了。」

留美立刻謙虛地說:「你過獎了。多謝白石君的指教。」

白石明看著她笑了一下,然後向休息區走去。

留姜回到練習區的時候。所有新生立刻跑過來興奮地圍住了她。

「留姜你好厲害呀,竟然能跟白石學長打得這麼精彩。」

「真是不可思議,平時看你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可是一到練習地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實在想不明白,同樣是新生,為什麼你跟我們的程度會差這麼遠?」

留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麼啦。到最後還是我輸了。」

「你這個貪心的傢伙,打到這種程度已經很誇張了。竟然還想贏白石學長?」一個女生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頭。

「好痛呀。」少士有點不滿地揉著頭。

覺得她抱怨時地表情很好玩,有兩個女生忍不住伸手去掐她的臉。

「不准欺負留美。」一個跟劍道少士同一專業的女生十分有義氣地大聲說道。

「那欺負你好了。」其他女生笑嘻嘻地改為掐她。

「啊……」那個女生連忙逃開。

「喂,你們幾個,不要再這麼大聲說話,快點去基本練習。」

********************

一個高年級地女學員在旁邊大聲說道。

「是。」那些女生只好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然後開始各自練習。

訓練結束後,換好衣服的白石明忽然走到劍道少女面前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留美愣了一下,然後說:「你有心了,我等一下還要跟和美一起回去。」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好的,白石君再見。」

等白石明離開後,那些新進女學員立刻又圍了上去。其中一十女生問:「留美,你跟白石學長很熟嗎?」

留美回答:「其實也算不上很熟。只是以前在參加比賽地時候曾經見過幾次面,不過他是學長的朋友,平時也有經常見面就是了。」

「學長?你說地學長難道就源內學長,那中傳說中的人間凶器?」一個聽過那個恐怖傳說的女生忽然問道。

留美一聽,立刻反駁說:「什麼人間凶器,學長他根本就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樣,他是很好的。你們不要聽別人亂說。」

看到她有點生氣地樣子,那個女生笑著說:「好啦,最多我不說就是了。來,笑一下,姐姐給你買糖吃。」

「可惡,不跟你們說了,我先走了。」留美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然後向道場外面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那個女生忽然說:「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白石學長好像對留姜特剮好的樣子。」

「有嗎?怎麼我看不出來。」

「不然為什自他總是找留美來做練習的對手,而不找其他人呢?」

「小姐,你沒發燒吧,難道你認為憑我們的安力夠資格做白石學長的練習對手嗎?況且除了留美以外,整個劍道社除了四年級的學長以外,也沒幾十能做白石

學長的練習對手,但那些學長們都開始忙著找工作或準備畢業論文之類的,哪裡還有時間過來?」

「總之我還是覺得白石學長對留美有些不一樣。」那個女生小聲嘀咕著。

「喂,你們幾十究竟走不走呀,這裡快要關門了。」一個高年級的學員在外面叫道。

「學長等一下,我們馬上就出來。」那幾個女生立刻散會,然後一窩蜂一樣各自去拿自己的書包跟物品。

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建築工人跟四處可見的建築車輛,張明羽有點不自然地指著下面的施工場地說:「源內先生,你之前不是說建一座中餐館嗎?那這些人都

是幹什麼的?」

雷隱收回了往下面看的目光,然後轉頭看著他說:「張總工有跟你講清楚建築計劃嗎?」

「有是有,只是這個計劃也太那個了吧?」張明羽的聲音越發顯得不自然。

原來,他以為這個男人只是簡地蓋一座普通的中餐館就算了,可是在親眼看到施工現場那個姓張的華人工程師給他解釋施工計劃後,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他無法想像這個男人竟然把一幅建築面積相當於一個大型遊樂場一樣的地皮用來興建設施。在這塊地皮上,以中華樓這個中國式大型餐館向外輻射開來。在四

同則佈滿了推拿館、中藥房、茶葉店、棋室、中醫館、中國傳統工藝品店、玉器店、中式服裝店等一系列的中式店舖。

雖然這些店舖有很多尚在施工當中,但不少已經頗具規模。

到這時,張明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家就跟他的人一樣,深不可測。

光是這塊附近有一個正在興建的水族館跟幾個已經建成或正在興建的大型商場及住宅區的黃金地皮,它的價錢就已經令他覺得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更不要提

自己正身處的這個名為中華樓的的中餐館的規模以及造價。所以,他想再次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搞錯。

這時,雷隱開口說:「即使你不是搞地產的,應該也知道,這是一塊可以令普通人吃上一輩了的黃金地段,所以,再大的投資,也是可以收得回來的,只是時

間的問題而巳。我現在帶你去見幾個人,他們將會協助你一起管理這個地方。」

張明羽深吸了一口氣說:「源內先生,我想問一句,為什自你要這樣做?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苦為了賺錢才將這個計劃搞得這麼大,而且從經營的角度來考

量,你跟那些商舖業主們的協定明顯對你很不利,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知道這個男人曾經跟那些中醫館、玉器店、中式服裝店等店舖的老闆承諾過,將來他們搬來這裡經營的話,只需要收市面五成的租金,但有一個條件是,以

後他們如果要聘請新員工的話,一定要以中國留學生優先。

這個奇怪的協定令張明羽十十分不解。因為從投資角度來說,連樣做並沒有仕何增值的作用,反而會因為將來留學生的回國而喪失投資的價值。而且光是租金

這一項就已經令這個男人少嫌了一大筆。

如果是一個中國商人這樣做的話,他也許可以在某一程度上瞭解,但是對方卻是一個日本人,這一點令他完全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只是出自國際友人的援助的

話,那個這個援助也太誇張了。

聽到他的問題,雷隱笑了笑,然後說:「不要想太複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對了,既然中餐館叫中華樓,那這裡就叫中華城吧?你說好不好,張徑

理?」

「呃,好,好的。」聽到他對自己的稱謂,張明羽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他有種預感,這裡將會是他發家的地方。

正文 第258章 全席

雷隱帶張明羽來到施工工地外面不遠處的一間咖啡廳。在那裡,張明羽見到了雷隱要介紹給他認識的幾個人,其中包括在不久前才跟他談過整個施工計劃的中

華城總設計師兼總工程師張軒。

通過雷隱的介紹,張明羽知道那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名叫王波,是負責中華城今後一切法律事務的法律顧問兼代表律師。而那位臉帶微笑的混血男子英文

名為羅一,是雷隱特意從美國請回來的一名資深宣傳總監,負責中華城的推廣以及宣傳策劃。至於最後一位,則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成熟女性。她名叫黃茵,

英文名叫海倫。是一名法籍華人,幾年前來日本開了一間會計師事務所。不久之後將會應雷隱的邀請將事務所搬來這裡經營,而且租金全免,條件是擔任中華

城的財務總監。坐在她旁邊的兩位年輕女性則是她的助手。

在介紹完各人之後,雷隱對張明羽說:「我已經從中國國內預約了幾名特級廚師,等中華樓建好以後,我就會接他們過來。另外我還請了兩名有多年大型物業

管理經驗的人協助你一起管理中華樓以及整個中華城。而黃茵小姐作為財務總監,將會負責整個中華城日後的開支帳目管理。從現在開始,如果你需要資金調

度的話,就向她申請。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有。」看到這裡隨便一個都是年薪驚人的資深專業人士,張明羽感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跟他們比起來,他只是一個尚未大學畢業的菜鳥而已。

這時,那個名為羅一的宣傳總監開口說:「源內先生,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真正做宣傳?」

雷隱說:「你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你的建議呢?」

「我認為從現在就開始做比較好。雖然中華城現在還在建設中,但越早做宣傳的話就越能夠增加人們的印象。不過前期地話。並不需要搞得太多,等到整個工

程都差不多完工的時候。再來個轟炸式宣傳,這樣起到的效果比較好。這就是我的建議。當然,如果這麼早就開始宣傳的話,資金的投入會比較大。」

雷隱想了想才說:「回頭你給我做一份詳細的計劃以及需要運用資金數量的清單。但有一點我想請你注意,我想將中華城的主要顧客群定位為來日本遊玩的外

國遊客,目地是讓他們可以在日本感受到中國的傳統文化,這可以算是一種主題文化,就像美國的唐人街一樣。所以,我不希望在宣傳的時候摻雜到過於現代

或者任何日本本土文化,我要的是純粹地文化特質。」

說到這裡。他忽然轉頭對總工程師張軒說:「張工,我希望中華城能跟附近地水族館同時開張,這樣我們可以借助水族館的影響招攬到更多的客人,不知能不

能做到?」

張軒想了一下,然後說:「如果從現在開始通過加班的方式來加快工程進度地話。應該可以趕得上。」

「那就辛苦你了。」

「你太客氣了。」

羅一笑著說:「如果能同時開張就更好了。這樣我們可以省了很多力氣。既然源內先生想要純粹的文化特質,我有個提議,中華樓最好提供一些有特色地菜式

,這樣可以跟一般的中餐館有所區別。」

雷隱笑著說:「不愧是專業人士。其實我也是這樣想。你知道在中國飲食界中最有名的菜是什麼嗎?」

羅一想了一下才說:「是北京烤鴨嗎?那個好像挺有名的。」他一直都在美國生活,只是偶然有一次去了北京。所以只知道北京烤鴨這道菜。

雷隱搖搖頭說:「太小了。」

羅一有點奇怪地說:「北京烤鴨小嗎?我怎麼不覺得。」

「我不是說菜小,而是你說的範圍太小了。明羽,你知道嗎?」

張明羽想了一會,正要說幾道他知道地名菜出來,可是在想到雷隱剛剛的話時。他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說道:「是滿漢全席。」

雷隱打了一下響指讚賞說:「沒錯。」

黃茵跟王波因為不熟悉經營的事務,所以一直都沒有插嘴。但聽到雷隱的肯定回答後,就連他們都不由得一呆。

張明羽有點迷惑地說:「源內先生,這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滿漢全席少說也有幾百道菜,光是吃就要吃上三天三夜,真的會有人來品嚐嗎?而且我們去哪裡

找會做滿漢全席的師傅?」

雷隱微笑說:「你知道為什麼一件相同質地跟材料做的衣服,在地攤上賣跟在某名牌專賣店裡賣的時候,價格會相差十幾倍甚至上百倍嗎?這是因為它所在地

方名氣的大小決定了它的價格。同樣道理,滿漢全席可以說是中國這麼多年來飲食界的顛峰融合,它的名氣已經累積了一百年,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打廣告,只

要稍微瞭解中國的人都知道這道菜。

當然,我也不會白癡到隨便一個客人來,就給他做幾百道菜,如果真是這樣,不用三天中華樓就倒閉了。我們只要把滿漢全席的菜譜給他看,他點哪個我們就

做哪個。另外廚師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請回來的那幾位特級廚師就是會做這道菜的人。不過他們都是人精,你千萬不要有所怠慢。」

「我知道了。」張明羽心裡湧起一陣激動的情緒,他越想越覺得這樣的構想的確是很有可行性。

羅一也顯得有點興奮地說:「這的確是最大的賣點,你放心吧,如果這樣我還不能把中華城推出去的話,。就枉費我做了這麼多年了。」

回到施工現場的一路上,張明羽一直都沉默不語。當雷隱準備離開的時候,張明羽忽然叫住了他。

「什麼事?」雷隱回頭看著他。

遲疑了一下,張明羽說:「源內先生,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我做中華樓的經理?只要你想的話。隨時可以找一大批的專業人材來做這個職位。可是你

卻找我這個還差半年才畢業地中國留學生來做,這令我感激的同時也感到有些不安。」

看了他一會,雷隱正容道:「首先,中華樓的代表負責人必須是中國人,不然就顯得不倫不類了,因此第一項條件你符合了。其實在找你之前,我曾經仔細調

查過你跟其他幾名留學生的資料,在通過一番比較後,我最終還是選了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想了一下,張明羽回答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城府。或者說,你現在心裡還沒有城府。這點是很重要的。才能跟經驗都可以通過學習跟經歷慢慢積累,但唯有人的品性是很難改變的。的

確,跟那些專業徑理人比起來,你還顯得太嫩了。但不要緊。我可以給時間你去學,所以我才特意去找了兩個會管理的人來協助你。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

是真心為同胞著想而將中華城搞好的話,我絕對不會炒你魷魚。」

「我明白了。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張明羽鄭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拍了拍他地肩膀,雷隱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張明羽久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從中華城出來後,雷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和美麼,什麼事?」

「放心吧,我並沒有忘記,我等一會就會回去。對了。可以把武田他們幾個也一起叫過去嗎?人多一些會比較熱鬧一點。」

「好的,就這樣吧。等一下,差點忘了,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把手機掛斷後,雷隱隨手截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叫司機往新宿方向駛去。

「和美,要不要我幫忙?」劍道少女站在廚房門口問道。

和美回頭微笑道:「不用了,你乖乖坐著就行了。」

「可是我真的想幫你。」

「那好吧,你幫我把青菜洗一下吧。」

「好。」劍道少女十分高興地開始動手洗菜。

洗菜地時候,看到和美準備了很多菜,她不由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和美,不要煮太多,我怕吃不完。」

「一點也不多,哥哥已經把武田他們幾個叫來了。我還怕不夠吃呢。」

「他們也要來嗎?」聽到這麼多人會來,少女越發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看到她這樣,和美忍不住一陣好笑。

這時,她們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然後還傳來了武淺靜說話的聲音。

留美走出去一看,只見武淺靜正將一個大蛋糕放在桌子上,而武田、吉川跟白石明正各自手提著一袋東西跟著走進來。

「把東西給我就行了。謝謝你吉川了。」武淺靜一邊說一邊接過吉川手上的袋子。

「為可愛地小姐服務是我最大的榮幸。」吉川嘻皮笑臉地說道。

「喂,為什麼只是多謝他們,我也有份幫你拿東西呀。」武田有點不滿地抗議道。

「哼,一個大男人竟然為了這點小事就叫個不停,真是丟臉。」武淺靜撇嘴說道。

「早知道你這種態度,剛剛就不幫你拿。」

「不拿就不拿,一點風度也沒有地男人。」

「留美,生日快樂。」在兩人吵嘴的時候,吉川看到了剛走出來的劍道少女,立刻笑著向她打了聲招呼。

「多謝。」

這時白石明也走到劍道少女面前說:「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物。」說完,他把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遞給她。

「多謝。」留美接過後向他道了聲謝。

吉川說:「你送得也太早了吧,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在切蛋糕地時候送的嗎?」

白石明說:「我不知道有這種規矩,因為我很少參加別人的生日。」

「這也不算是規矩吧,應該說是一種習慣更貼切一點。」

看到女主角出現,武田顧不得再跟那個暴力女吵架,連忙走到留美面前恭喜她生日快樂。

「謝謝。」留美逐一回禮。

武淺靜看到那傢伙滿臉討好的樣子,沒由來地覺得一陣火大。立刻走過去拉著劍道少女說:「留美,不要理這頭色狼。我剛剛買了幾個很可愛的杯子,我拿給

你看看。」

聽到那個女人竟然在留美面前如此評價自己,武田氣得直瞪眼。

到了六點左右,留美看雷隱還沒回來,不禁有點擔心地對正煮著菜的和美說:「和美,學長有沒有說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和美安慰她說:「放心吧,哥哥很快就回來了。」

她剛一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當留美走到大廳外面地時候,立刻看到雷隱從門外走了進來。

「學長你好慢呀。」看到他終於來了。少女不禁鬆了口氣。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晚了一點,幸好還趕得及在開飯前回來。這是給你的禮物。」雷隱把一個盒子遞給了她。

「多謝學長。」劍道少女笑咪咪地接過,然後有點好奇地問:「裡面是什麼東西?」

「打開來看不就知道了?不過還是等一下吃完飯再開吧,開飯沒有。我有點餓了。」

「我去廚房看看。」留美立刻跑到廚房去。

吃完和美親手做的豐盛晚餐後。幾個人就圍在一起打牌。

過了一會,和美忽然拉著劍道少女的手從房間裡慢慢走了出來。

因為角度的關係,武淺靜是最先看到她們的。

「留美你好漂亮呀。」武淺靜一下子扔掉手上的牌跑了過來。

「謝謝。」劍道少女紅著臉說。

看到面前那個穿著淺綠色裙子的女士,所有人都不禁有種驚艷的感覺。

平時的劍道少女雖然偶爾也會穿裙子出現。但是今晚她所穿地這條線條簡約明快的裙子卻恰到好處地把少女修長的身材勾勒出來。最特別的是,長裙本身是比

較適合於較為成熟的女性穿著。因此在這襲婉約長裙地襯托下,令她看起來有種成熟地味道。但配合少女自身那種清新動人、如泉水般清澈的氣質,令她整個

人看起來,有一種天真與成熟混合的矛盾感覺,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矛盾感。

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下少女後。雷隱微笑起來,這條裙子果然很適合她。

在吹蠟燭準備切蛋糕地時候。武淺靜照慣例叫留美許個願。

劍道少女於是低下頭許願。

「留美,你許了什麼願?」等她許完願後武淺靜笑嘻嘻地問道。

「不能告訴你。」劍道少女笑著說。

「切,小氣的傢伙。好了,快來切蛋糕吧。」武淺靜立刻起哄道。

在切完蛋糕後,並沒有人看到,少女將那塊用草莓醬印有自己名字地蛋糕悄悄地分給了雷隱。而雷隱也毫無所覺地接了過去。

看到他把那塊蛋糕吃下去,少女紅著臉偷偷地笑了起來。

但是她並不知道,一個人已經將她這副嬌羞不已的神態全都看在了眼裡。

「你突然找我有什麼事?」第二天下課後,雷隱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於是他一個人走出教學樓來到了約定的地方,見到了那個要找他的人。

「正志,可以跟我用劍道作一場比賽嗎?」白石明正容道。

「為什麼?」雷隱有點不解地問道。

白石明沉默了一下,然後再次說:「可以嗎?」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雷隱點了點頭。

正文 第259章 比劍

對於白石明突如其來的邀戰,雷隱覺得不解。但是看到他是真的想跟自己一戰,雷隱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同意了。

白石明是雷隱極少數欣賞的年輕男性之一,為了顧及他的聲譽,雷隱雖然同意在帝京劍道社的劍道場進行比試,但是時間卻選在等所有人都結束練習離開劍道

社之後。

到了下午黃昏時分,當劍道社所有人都離開後,白石明留下來。過了一會兒,他看到一個人影逐漸走了進來。於是,他也慢慢站了起來。

走進道場以後,雷隱向白石明問道:「阿明,為什麼突然找我比試?」

白石明沉默了以下,然後說:「只是想確認一些東西而已。」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雷隱沒再問下去,而是獨自走到擺放竹劍的架子前面挑選竹劍。

當雷隱挑了把相對就手的竹劍後,來到練習場中間。

照以往的慣例,雷隱並沒有穿防護面具跟防護服。但是另一方面,白石明也沒有穿。

雖然雷隱已經向他解釋他不穿這些東西並不是輕視對手,而是不習慣。聽到這樣的解釋,白石明同意了,但卻沒有跟平時一樣穿上防護服,而是像他那樣,只

拿著一把竹劍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青年如此堅持,雷隱也沒再說什麼。

在安靜的道場裡,兩人安靜地對峙著。

在黃昏時分的陽光映照下,整個劍道場瀰漫著一層淡淡地金黃色,令到一切看起來都充滿了寧靜的感覺。遠處還時不時傳來學生的叫聲跟汽車開過的聲音,令

人感覺到夏天真的來到了。

緊緊地注視著面前的男子,白石明的神情一片凝重。

雖然已經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面對拿著竹劍的好友時,白石明心中還是泛起了一陣無法言喻地奇怪感覺。

自從九歲的時候受他外公的影響開始學習劍道至今,跟他交過手的人連白石明自己也數不清楚。

雖然當中有輸有贏,但當他上了高中以後。已經很少會輸了,即使他的對手是成年人也不例外。

即使偶爾遇到比他強的對手,在真正交手的時候,他都可以真實地感受到,對方只是在力量或敏捷度等等某些方面比他強一些而已,並不會存在太懸殊的差距

。也許比一次的話可能輸掉了,但比很多次的話結果就很難說了。

但是現在跟這個人對峙的時候,白石明卻有種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出招地古怪感覺。

那個人看起來只是很隨意地站在那裡,竹尖略略斜對著他。看起來渾身都是破綻,但是當他準備攻擊某一點的時候,卻發現那好像又不是什麼破綻,如果硬要

去進攻的話,反而會很危險。這種情況是他練了這麼久劍道以來第一次遇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當白石明感覺自己地氣勢開始有些鬆懈的時候,他知道不能再這樣等下去。

毫無徵兆地,他突然快速踏前兩步一劍雷隱他斬了過去。

這一劍的速度十分快,如果是按常規應對的話,只能是用劍去檔格。

但是白石明驚訝地看到,在自己斬過去的時候,雷隱不閃不避,反而一劍直刺他地手腕。

這一劍雖然比他晚出招,速度也不是特別快,但是因為距離較短的關係,這一劍居然後發先至刺中了白石明的手腕。

因為白石明修習的劍術比較講求主動,注重出招時務必要速度夠快,令對手毫無反攻的能力,因此這一劍斬過去的時候,因為速度實在太快,他已經來不及變

招。只能眼睜睜地看到竹劍的劍頭如微風一樣輕輕穿過他地劍勢,直直地刺中自己的手腕,一切是如此的簡單。

本來被這樣一把在劍頭上包著白布的竹劍刺中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可是當這一劍真正刺中他手腕的時候,白石明卻覺得手突然一麻,手中的竹劍差點脫手飛

了出去。

出於劍手的本能,白石明在被刺中後迅速向後退了幾步。

雷隱並沒有 乘勝追擊,只是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他。

手上那一陣陣麻痺的感覺令白石明心中湧起一種惘然的感覺,他想不到剛開始的第一次接觸,就被莫名其妙地擊中。如果按正規比賽規則來評定的話,這一擊

已經有效了。

抬頭看著那個人,白石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持劍擺出了一個中段的架勢。

凝神注視了那個人一會後,白石明感覺還是跟剛才一樣,完全找不到進攻的一點。

在想無可想的情況下,他只好再次選擇主動進攻。

想到這裡,他忽然大喝一聲,突然一個前衝雙手持劍向雷隱直刺了過去。

「啪」一聲,兩把竹劍首次碰在了一起,白石明卻感到雷隱的劍在這以下從外往內的檔格中,把他的劍彈偏了一些。

雖然只是偏了一點角度,但是他知道一刺已經失去作用了。當他正要變招的時候,卻看到對方的劍在彈開他的劍的同時,已經順勢向自己脖子斬了過來。

見到這樣,白石明只要用力將劍身外推,想把他的劍撞開。

終於,他將靠近自己脖子的那一劍推擋開了,但隨即他覺得有點不妥,因為在推擋的時候,他感到那把劍上一點反抗的力道也沒有。

他的預感很快應驗,只見那把劍輕輕從他的劍身擦過,然後直取他地咽喉。

這時,白石明終於知道雷隱的劍並不是被自己推擋開的,而是自己讓開的。

在避無可避之下,白石明只好急退兩步閃過了直取自己咽喉的一劍。

緊緊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白石明心中迷惘的感覺越來越重。

最然兩人只交手了不足十招,但白石明卻感到自己以前所學的劍道好像對這個人一點作用也沒有。這個人好像可以預知自己如何出招一樣,總是在他出招地一

瞬間在防守的同時進攻,或者說是以進攻來代替防守。他也分不清楚哪種說法才正確,因為那個人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用的都只是一招而已。

為了確認心中的疑問,白石明再次衝了上去……

跟狂刀那個武癡的想法相同,在雷隱看來,對於所有出自真心而不是為了名利而努力修煉武道的人來說,如果對手刻意放水而故意輸給自己的話,那是一種真

正的恥辱。

由於這個原因,他並沒有放水,但是也沒有下重手,只是用跟白石明差不多的劍速跟力道來跟他比劍。

十來分鐘後,在連續幾次將白石明逼退後,沉默的青年忽然放下竹劍認輸了。

通過這幾次地交鋒,白石明很清楚,在將自己逼退後,如果正志繼續乘勝追擊下去的話,他已經不知會被擊中多少次了。到了這一步,再比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了。

將竹劍放回原處後,雷隱來到他面前說:「走吧,到點吃飯了,順便把武田跟吉川也叫過來怎樣?」

低頭沉默了以下,白石明說:「正志,你先走吧,我想留下來整理一些東西,你們不用等我了。」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雷隱直覺他是想一個人獨處一下,所以沒有再說下去,轉身離開了劍道社。

等雷隱離開後,白石明單手舉起地上的竹劍,然後安靜地注視著上面的紋路。

果然還是輸了。

自從知道在背後教他劍術地人是正志後,白石明就知道如果跟他比試的話,大概就是這個結果。只是他沒想到會輸得這麼慘,竟然完全沒有反攻的餘地。

不僅如此,從他剛才比試時那種從容的劍勢來看,他知道那個人為了估計自己的面子並沒有出全力。

想到這裡,白石明不由得苦笑以下,然後放下了竹劍。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他比劍。即使真地贏了,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也許,就像他自己剛剛所說地那樣,只是想確認一些東西而已。

********************

從劍道社出來以後,雷隱並沒有找武田和吉川他們吃飯,而是中途改變主意開車跑去直子的公寓。

沒辦法,跟秀色可餐的直子相比,他突然覺得跟那兩個傢伙吃飯並不是一個怎麼高明的決定。

當他如暴走族一樣狂飆到直子公寓時,剛好來得及在她們開飯前趕到。

「哦,真是稀客呀。」雷隱看到不僅愛子也在,連直子的大學同學茉莉也來了。

看了他一眼,茉莉說:「過來看看直子有沒有受到委屈,如果有地話就介紹一個好男人給她,免得她受氣。」

因為有時開車送直子去雜誌社的時候會看到她,所以雷隱也跟她漸熟。也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沒什麼好感,雖然也談不上有什麼惡感。

對於她的諷刺之言,雷隱反譏道:「你這個工作狂怎麼會有空來這裡,不會是被人炒了吧?不過這也很正常,誰叫某人平時說話這麼刻薄。」

聽到兩人的對話,愛子輕笑起來,這兩個人又來了。

茉莉剛要反擊,這時穿著圍裙的直子走出來問:「我剛聽到開門聲,是不是正志來了?呀,你來了。」看到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雷隱,她不禁又驚又喜。

雷隱向她走了過去,「不好意思,這麼晚才過來。要幫忙嗎?」

直子笑著說:「其實我也是剛剛才開始動手煮。你坐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看她穿著圍裙的樣子越來越像一個溫柔的妻子,雷隱有種想抱住她地衝動,只是因為有兩個電燈泡在,這才沒有實現這種想法。

看到他灼熱的眼神,直子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麼,臉立刻紅了起來,連忙低下頭走回了廚房。

回到自己的座位後,雷隱對正看著電視的少女說:「喂,愛子,有時間你也學一下做飯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愛子反駁道:「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至少我已經學會煎荷包蛋了。」

雷隱一邊鼓掌一邊作驚訝狀,「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呀,原來已經會煎荷包蛋了。「「你的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讓人生氣。「愛子十分不滿地說。

這時茉莉插嘴道:「切,大男子主義,難道女人就一定要給男人做飯嗎?現在日本就是因為太多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所以女人的地位才會越來越低。「她

越說越氣憤。

雷隱有點無力地說:「喂,我什麼時候說過女人一定要給男人做飯了。我只是說叫愛子學一下自己做飯而已。免得以後如果有機會獨立生活的時候,也不至於

手足無措。拜託你這個女權主義者不要隨便歪曲我的意思好不好?」他直覺這個女人一定是在外面受了男人的氣,所以就借題發揮向他開炮。

他猜測的跟事實差不多,茉莉所在雜誌社的主編今年就準備退休了。本來以茉莉的資歷和能力,繼任主編這個職位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雜誌社的老闆卻把一

個資歷比茉莉低得多的男編輯留做預定地主編人選。

本來茉莉對於這個主編的職位是沒什麼興趣的,但是當她不小心聽到老闆親口對一個相熟的客戶說,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考慮到茉莉是一個女人,並不太

適合擔任主編地職位。因為這個讓她無法接受的原因,茉莉找老闆大吵了一架。

茉莉撇了撇嘴說:「難道你敢說你不認為女人比男人更適合留在廚房?」

雷隱回答:「我不否認我有這個想法,至少我認為直子穿起圍裙的樣子就很漂亮。」

「愛子你看看,這就是大男人主義的具體表現,以後找男人的話一定要找個會做飯跟會做家務地才行。」茉莉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愛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吃完飯後,愛子看人數剛好,就提議打牌。

看到已經沒機會再跟直子單獨相處地雷隱覺得反正沒其他事可做,於是就同意了。

打了一個小時左右,雷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雷隱看了一下手機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接通了電話。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過來。」

等他掛斷電話後,直子問:「有事嗎?」

雷隱點了點頭,「有個朋友遇到了麻煩,我要去看看他。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直子把他送到門口的時候,小聲說:「雷,開車要小心點。」

「我知道了。」說完,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

直子站在門口依依不捨地看著他離開。

**********************

「正志,快來幫忙呀,這傢伙好重呀。」好不容易把白石明扶出計程車後,吉川向正負著車資地雷隱叫道。

「鬼叫什麼呀,牛高馬大的竟然連個人都背不動。」雷隱一邊說一邊走過來。

看著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石明,吉川既好氣又好笑地說:「真是服了他,我們累得半死,他卻睡得這麼舒服,真是不公平呀。」

雷隱一邊走一邊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吉川說:「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我來警局的時候,這傢伙已經是這樣了。那些警察可能是從他的手機裡看到我的號碼才打過來通知我的。不過這傢伙真是嚇我

一跳呀,平時一副不出聲的樣子,卻竟然在酒吧跟人幹架。還好有人證明是對方先動的手,不然就麻煩了。」

雷隱說:「你想得太簡單了,不管是誰先動的手,在那種地方打架的話,校方一定會處理的。」

吉川一聽,不禁有點緊張地說:「那怎麼辦?」

「到時我會想辦法的,先把他帶回公寓再說。」

「好的。」

回到吉川跟白石明合租的公寓後,兩人把白石明放上他自己床。

這時雷隱問:「最近他發生了什麼事?」

吉川想了一下才說:「我真的不知道,因為這傢伙平時不怎麼說自己的事。不過看他喝成這樣,應該是有事吧。」

「那算了,一切還是等他醒了之後再說。我們出去吧。」

當雷隱正要關上房門離開的時候,他忽然聽到白石明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什麼。

雷隱心中一動,不由得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白石明。過了一會,他隨手關上了房門。

***********************

第二天下午,和美來到了跟他約定的草坪。

在那裡,和美很快就看到了正坐在石椅上,旁若無人一樣翹著腿看書的雷隱,她笑著輕輕地叫了一聲,「哥哥。」

「來了嗎?」雷隱放下了手中的書,然後隨手把一罐汽水遞給了她。

「突然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和美坐下來後,一邊說一邊接過汽水打開。

「和美,我想把直子介紹給留美認識。」雷隱慢慢地說了一句。

「為什麼?」聽到他的話,和美大吃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緊緊地看著他。

雷隱說:「你知不知道白石明喜歡留美這件事?」

「我知道。」這一段時間以來,白石明看著留美的眼神,和美同樣看在眼裡,而且她也很清楚這種眼神所隱藏著的含義。

對於這個答案,雷隱覺得十分意外,「你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和美回答:「我不認為有告訴你的必要。他喜歡留美又怎麼樣,難道就因為這樣,留美就一定要喜歡他嗎?哥哥,你應該很清楚,留美她自始至終,心裡面都

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雷隱歎了一口氣說:「和美,你應該知道,這樣拖下去,對留美的傷害會越來越大。阿明的事對於我來說是一個警醒。

我並不是說準備要幫忙白石明做些什麼,只是通過這件事,我感覺到,如果留美仍然留在我身邊的話,她不僅會越陷越深,而且也會錯失很多的機會。像她那

樣的女孩子,將來一定會有更多優秀的男生喜歡她,我不能讓她這樣毫無結果地等下去。」

聽他說完後,和美忽然激動地拉著他的手說:「哥哥,求求你暫時不要這樣做。留美她才來帝京不到一個學期,她這麼辛苦考上帝京完全是為了跟你見面。等

一下好嗎?等她上到二年級的時候再告訴她好嗎?求求你了。」說到這裡,和美的眼裡已經忍不住滲出了眼淚。

雷隱沒出聲,只是靜靜地思考著。

過了一會,他伸手輕輕地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淚水,然後沉聲說:「讓我認真想一下好嗎?」

和美點點頭,然後緊緊握住他的手。

正文 第260章 指導

星期六的時候,寶寶因為谷慧明子臨時有事要去處理而不能陪她出去玩,於是她就又吵又鬧地要狂刀帶她出去逛街。

狂刀被她煩得根本沒辦法練功,只好帶她出去。

走在路上,寶寶一邊吃雪糕一邊對狂刀說。「槓月叔叔,我們去動物園吧,我已經很久沒去那裡玩了。」

狂刀不以為然地說:「動物園有什麼好看的,一天到晚看著你這頭小猴子已經讓我受夠了。」

寶寶十分不滿地嘟著嘴說:「人家才不是小猴子呢。」

狂刀懶得跟她吵,隨口說:「現在你想去哪裡都行,但記得晚上不要再來煩我就行了。」

「是。」寶寶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想了一下,她繼續說:「狂刀叔叔,你說今晚媽媽會回來嗎?」

「我怎麼知道?」

寶寶並沒有介意,反而笑著說:「最近媽媽變得好好喔,經常會留在家裡陪我。我聽理惠說,好像這跟狂刀叔叔你有關,是不是真的?」

「不關我事。」

「騙人,我知道一定跟你有關。因為自從你來了之後,媽媽才開始變的。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在跟我媽媽談戀愛,我說得對不對?」寶寶滿懷希望地看著他



狂刀有點頭痛地看著這個自以為是地小鬼。

走了沒多久。寶寶忽然拉著狂刀的袖子說:「狂刀叔叔,你看那個姐姐。她好像有點奇怪喔。」

狂刀轉頭看過去,只見在一個社區公園門口附近,一個穿著及膝長裙的少女正凝神注視前方站立著。而她的雙手則像是握著一把劍似地屈指虛握舉到接近脖子

的高度。

看到她這個姿勢,狂刀露出十分感興趣地眼神。

少女保特著這個姿勢一動也不動。彷彿連呼吸也停了下來似的。

忽然,少女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一下子雙手向下揮了出去。

這一下動作乾脆利落,而且速度極快;在由極靜變成極動之間。令人產生一種她手裡似乎真地拿著一把劍的錯覺。

做完這個動作後,少女臉上卻露出不甚滿意的表情,然後又開始還原成之前那個姿勢。

寶寶越看越奇怪,於是問:「狂刀叔叔,那位姐姐在做什麼?」

「她在練劍,不錯,雖然還嫩了一些。但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精神修為,已經很不容易了。」狂刀一邊自言自語地說一邊拉著寶寶走了過去。

當少女練到第三次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不錯嘛,雖然力道差了一點。」

少女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面容粗曠地男人正拉著一個小女孩慢慢走了過來。

望著那小女孩充滿好奇的眼睛,少女知道他們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剛剛所做地動作,頓時面紅耳赤起來。畢竟對於一般人來說。她剛剛的舉動的確顯得十分怪異



看她沒有回答,狂刀繼續問:「喂,是誰教你劍術的?」

「你看得出我剛剛在練劍?」少女不禁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廢話。剛剛看看你出招時的劍勢挺好,你地劍術應該不錯吧?」

少女謙虛地說:「你過獎了,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是好是差我還能分得出來。是誰教你劍術的?」

看到對方似乎是真的懂得劍道,少女於是誠懇地回答:「教我劍法的是我爺爺,不過教我像剛剛那樣凝神聚氣來出招的是我的學長。」

聽到她的話,狂刀自言自語地說:「奇怪,按道理日本劍道中應該沒有凝神聚氣這一說法。」

想到這裡,他繼續問:「你的學長劍術怎麼樣?」

少女正容道:「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狂刀不以為然地說:「那只是你少見多怪而已,你應該是個高中生吧,既然他是你的學長,應該也是個高中生,一個高中生再厲害也不過如此。並不是我小看

他,而是因為武道的修練雖然也很講究天資跟悟性。但對於一個要兼顧學業的學生來說,想要做到專心一意地修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而修練武道最忌的就是

三心二意。」

少女漲紅著臉說:「我已經是個大學生了。還有,我的學長他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

狂刀笑了笑,走到離她前面兩半左右的距離才停下來。然後,他忽然學她的之前那樣,右手虛握像握著刀柄一樣,然後略略看了她一眼,隨即右手突然一下子

打橫從她面前劃過。

在外人看來,他只是隨手劃了一下而已,但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卻突然變得全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了出來。

在那個人右手劃過的一瞬間,她有一種被真的刀從身體表面劃過一樣的恐怖感。

看了她一眼,狂刀問:「你沒事吧?」

這時,少女開始慢慢恢復了知覺,她深吸了口氣之後說:「多謝前輩指教。」

狂刀擺擺手說:「你的資質很好,只要繼續練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可以做到隨心所欲地出招。」

少女忽然說:「雖然前輩的劍術遠勝於我,但是未必能贏得了我的學長。」

狂刀眉毛揚了一下,臉上露出玩味的眼神,「看來你對你的學長真的很有信心,雖然我不怎麼喜歡跟小鬼比試,但聽你這樣說。搞得我開始有點手癢了。你地

學長在哪裡?等有時間的話我去找他玩玩。」

少女剛要回答,忽然,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女忽然在前面不遠處叫了一聲,「留美。」

留美回頭一看。叫她的人果然是和美,於是她對狂刀說:「對不起前輩。我姐姐來找我,我要走了。」

「喂,你還沒說你地學長在哪裡?」

看到他好像真的想去跟學長比試地樣子。留美不禁有點擔心起來,於是她向他鞠了躬說:「我先走了,前輩。」說完,她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呀。」狂刀想叫住她,可是留美擔心的正是這個來歷不明地男人會找學長的麻煩。於是裝作聽不見跑得更快。

看到留美像逃命一樣跑了過來,和美問:「發生了什麼事?」

劍道少女一邊拉著和美走一邊把剛才的事說了出來。

聽她說完後,和美忍不住笑了起球,「誰叫你沒事一個人在大街上練劍,結果還把那個怪人給引了過來。」

劍道少女紅著臉說:「我剛剛看你這麼久還沒出來,一時無聊就練了一下而已,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人。那個人真的

很厲害呀。除了學長以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厲害地人。剛剛他的手從我面前劃過地時候,我真的感覺好像有一把刀劃過一樣。這也許就是學長所說的刀

氣了。」

和美沒好氣地說:「你真是的,一說起這些就會一副興奮過頭的樣子。快走吧,小靜還在等我們。」

「哦。對了,和美,等一下回去地時候我們去學長那裡幫他搞一下清潔吧,那個大懶蟲一定又積了很多衣服沒洗。等他回來看到屋子這麼乾淨,一定會嚇一跳

的。」劍道少女越想越興奮。

和美微笑說:「就是因為我們經常幫他搞清潔,他才越來越懶的。」

劍道少女想了一下覺得的確如此,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忽然抱著和美的手臂小聲說:「和美,其實可以幫學長做這些事,我是很高興的。因為我什麼都不會,可以幫他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和美我跟

你說呀,有一天晚上我給學長煮麵的時候,他誇我煮得好吃喔。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真心誇我,我早就跟他說我已經會煮很多東西了,可是他老是不信,這下他

應該可以放心讓我幫他煮飯了吧。和美,等你下次幫他做飯的時候,可以讓我來做嗎?」

看著她滿懷期望的樣子,和美點了點頭,然後溫柔地看著她。

「謝謝你和美,你真好。」劍道少女興奮地抱緊了她的手臂。

「媽媽,你回來了。」看到開門走過來的谷慧明子,寶寶立刻叫了起來。

看著這個精力充沛的女兒,谷慧明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身上的勞累感似乎也一下子少了許多。

「吃飯了嗎?」坐在沙發上,谷慧明子輕輕地撫摸著女兒臉上幼嫩的皮膚。

「嗯,你呢?」

「已經吃過了。今天有出去玩嗎?」

「今天我跟狂刀叔叔去了動物園,另外還在外面吃了晚飯。」

寶寶眼珠一轉,忽然問:「媽媽明天有空嗎?」

「什麼事?」

寶寶興致勃勃地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宣傳單攤開給她看,「今天我跟狂刀叔叔出去的時候,收到了這張宣傳單。你明天陪我去這個新開的水族館好不好?這裡還

說,如果是全家一起去的話,還有禮物送喔。我們跟狂刀叔叔一起去吧。到時領禮物的時候,我就說狂刀叔叔是我的爸爸,你說這樣好不好?」

聽到女兒的話,谷慧明子不由得一愣。

「媽媽,我們去吧,好不好?」寶寶看她不出聲,立刻搖著她的手臂撒起嬌來。

「可是……」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只穿著一條大短褲的狂刀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一看到狂刀,寶寶立刻跑過去說:「狂刀叔叔,我們明天跟媽媽一起去那個新開的水族館吧。」

狂刀轉頭看著谷慧明子說:「你們明天打算要去那裡嗎?」

谷慧明子忽然覺得有點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低聲說:「如果狂刀先生不想去的話就算了。」

寶寶一聽,頓時不依地說:「不要,寶寶想去。狂刀叔叔,你會去的吧?」

狂刀隨口說:「如果你們想去的話我最多跟著就是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那半個保鏢的身份。

聽到他同意去了,寶寶立刻興奮地歡呼起來。

「那麻煩你了,狂刀先生。」

狂刀聳聳肩,順手打開冰箱去拿啤酒。

谷慧明子轉頭看著那張宣傳單,當她看到「親子一家入場會有神秘禮品」等字眼時,臉上忽然有一種奇怪的灼熱感。

到了第二天上午,由谷慧明子開車,三個人來到了那間新開的水族館。

在下車後,狂刀忽然指著離水族館不遠處一個像是大型遊樂場一樣的建築問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谷慧明子仔細看了一下前面大大的招牌,然後對他說:「那應該就是最近經常在電視上出現娛樂跟飲食一體的中華城。據說裡面全都是中國式的傳統店舖跟餐

館。」

聽到這個答案,狂刀露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哦,竟然在日本開中華城?有意思。」

難得看到這個男人這副表情,谷慧明子說:「如果狂刀先生想去那裡看看的話,等我們從水族館出來的時候,順便去那裡的中餐館吃飯吧?」

「那謝了。」

「你太客氣了。」谷慧明子溫婉地說。

「狂刀叔叔,不要再說了,再不快點過去的話,神秘禮物就要被人領光了。」看到進去的人越來越多,寶寶不由得有點著急起來。

買票過去以後,在門口列隊歡迎的幾個工作人員問他們:「請問,你們是親子關係嗎?」

被這樣直接地問道,谷慧明子臉上一陣發燙,但因為昨晚答應過寶寶,一時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站在旁邊的狂刀看她不說話,正要開口。

可是寶寶卻搶先一步說:「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女孩的神態非常自然。

「這樣呀。那這份禮物是給你們的。」一個工作人員把一個包裝好的禮物遞給了寶寶。

寶寶接過禮物後十分有禮貌地向那個工作人員道謝,然後調皮地向狂刀眨了眨眼。

看到這樣,狂刀也不好在說什麼,只能瞪了一下那個擅作主張的小鬼一眼。

寶寶有點得意的笑了起來。

正文 第261章 中華樓

「哦,看起來還真的像模像樣嘛。」狂刀一邊走一邊四處看著周圍的店舖。

從水族館出來以後,谷慧明子按之前說好的那樣,三個人進入了中華城裡面。

進去以後,谷慧明子發現這裡的人很多,而且有不少是外國人。其中以經營工藝品、中式旗袍、玉器、特色小吃等店舖的遊人最多。

「狂刀叔叔,那裡是做什麼的?」從剛進來以後,寶寶就對這些跟平時所見完全不一樣的店舖大感興趣,於是拉著狂刀問個不停。

「那是間推拿店,也就是給人按摩的地方。」

「那裡呢?」

「中藥房。看來還真的挺齊全的,連中藥房也有。走,我們過去看看。」說完,他向那間中藥房走了過去。

走進去以後,狂刀發現裡面的裝修格局也跟傳統中藥房一樣,看診的屏風、煎藥房、櫃檯等也都一應俱全。

看了一下那個貌似醫師的中年男人,狂刀忽然走過去用中文說:「你是中國人嗎?」

那個男人一愣,立刻用中文回答說:「是的。」

「他們也是?」狂刀指著幾個店員說。

「是的,其中有兩個是中國留學生。請問,你也是中國人嗎?」

狂刀點點頭,然後說:「這個中華城裡面其他店舖的老闆也是中國人嗎?」

那個醫師想了一下說:「據我所知。應該都是。因為我們這些店舖本來是在東京各處分佈經營的,後來這裡的老闆說要建一個叫中華城的中式娛樂及商務中心

,於是就把我們叫了過來。由於他給出地條件十分優厚,而且我覺得這樣的構思大有可為。於是就把總店搬了過來。你先坐一下,我叫人去倒茶過來。」說完

。那個醫師把谷慧明子跟寶寶也招呼坐下來後,就吩咐一個店員去沏茶。

寶寶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店,禁不住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狂刀越聽越有興趣。繼續問:「老闆是什麼人?也是中國人嗎?」

醫師回答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裡的老闆,當時跟我們會面的是這裡地經理跟代表律師。不過我猜想,老闆應該也是中國人吧,

不然根本就沒必要給我們這麼優厚的條件。你知道嗎?這裡的店舖租金只有市面的一半,而且這裡又是黃金地段。所以越來越多的中式店舖都準備搬過來經營

。不好意思,說太多不相關的話了。請問你們當中哪位身體不舒服?」

狂刀大馬金刀地喝了口茶說:「我們都沒事,只是進來參觀一下而已。」

醫師不由得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下,然後繼續招呼他們喝茶。

從中藥房出來後,谷慧明子問:「狂刀先生的中文說得很好,以前曾經去過中國嗎?」

「我本來就是中國人。」狂刀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什麼?」聽到他的話。谷慧明子不由得停住腳步十分驚訝地看著他。

狂刀說:「有問題嗎?」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眼後回答:「我一直都以為狂刀先生是日本人。」

「那是你看錯而已,喂,小鬼頭,快跟上來。」狂刀發現不見了寶寶,回頭一看,只見她正怔怔地看著一間拉麵店的師傅在半空中甩著拉麵的情景,一時間不

禁看得入了神。被狂刀一喝,這才回過神來,立刻跑了上來。

「狂刀叔叔,那個人在做拉麵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做拉麵的,真的好厲害呀,為什麼這樣甩都不會斷呢?不如回家的時候我們也試試吧。」寶寶興致勃

勃地說。

狂刀不以為然地說:「算了吧,憑你這小猴子還想做拉麵,過一百年再說吧。」

寶寶嘟著小嘴說:「可惡,我說過多少遍,人家不是什麼小猴子。不跟你說,媽媽,我肚子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哦,好地。」谷慧明子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然後偷偷地看了狂刀一眼。

三個人來到位於中華城最中央的顯著建築,中華樓的前面。

中華樓主體建築分為兩大部分,分別是用來招待客人的主樓跟用來辦公的一幢五層高辦公樓。

主樓部分雖然只有三層高,但是建築面積是最大的,座擁整個中華城約六分之一的面積。而高度幾乎跟那五層辦公樓等高。

主樓外層以琉璃為主色調,配以鏤空的浮刻跟樑柱、紙窗、垂簾等一系列充滿中國古典味道的細緻裝飾。

從外表看來,整座主樓卻又看不出具體屬於中國哪個朝代的建築風格,似乎宋朝、明朝、清朝等各個朝代的裝修風格都混雜其中。雖然是風格混雜,但是並沒

有怪異的感覺,令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能一眼就感覺到這的的確確是中國式的建築。

安放在主樓的正上方位置、一塊比人還要高的巨大牌匾上清清楚楚地鏤記著「中華樓」三個金漆大字。

雄渾有力的字體配以整個中華樓豪華而不顯奢華的巨大樓面,再加上安放在前門兩邊的兩隻已經點過晴的高大石獅子,顯得十分的有氣勢,令人有一種來到了

帝皇宮殿的感覺。

仔細打量了一會後,狂刀露出十分感興趣的眼神。雖然不知裡面的裝修如何,但光憑這樓面的設計,就已經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當他們來到前門後。站在門口兩邊地四位穿著紅色旗袍的年輕女子一起向他們點頭後用中文說道:「歡迎光臨。」

緊接著,一個同樣穿著旗袍,但旗袍上面卻用金線繡有一隻鳳凰的女子走過來用日語微笑著說:「歡迎光臨。請問三位是想在這裡用餐嗎?」

「是的。」谷慧明子點了點頭。

「另外請問三位是想去大廳還是去雅閣?」

「這有什麼區別嗎?」谷慧明子有點奇怪地問。

那名女子解釋道:「大廳比較熱鬧一點,吃飯地氣氛好一些。而雅閣則是廂房。相對安靜一些。」

谷慧明子一時拿不定主意,於是對狂刀說:「狂刀先生。你覺得去哪裡比較好?」

狂刀想了想說:「去大廳吧。我想看看那裡的裝潢怎麼樣。」

「那我們去大廳好了。」谷慧明子對那女手說。

「三位請跟我來。」那名女子做了一個請地手勢後,柳腰款款地帶他們住裡面走。

寶寶還是第一次看到旗袍,覺得十分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在前面帶路的姐姐。

走了兩百米左右,那名女子把他們帶到了一條架空在一個大池塘的走廊前面。

看著這條長長地走廊以及下面的鯉魚池,狂刀終於知道這中華樓為什麼會建得這麼大了。

狂刀發現,這條走廊跟周圍的假山、亭園、廊刻等全都是採用蘇州園林式的設計風範。

而且除了走廊本身以外,整個池塘都是露天的,所以采光度很好。再加上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植物,令整個地方看起來跟真地蘇州園林非常相似。

這時。那位負責招待的女子指著放在走廊前面的一個小箱子說:「這個箱子裡面有一些魚飼料,如果幾位有興趣的站可以拿一些來喂池塘下面的鯉魚。不過最

好不要喂太多。」

「媽媽,我想喂。」寶寶一聽,立刻想試。

谷慧明子笑了一下,走到那個箱子裡拿了一把魚飼料出來。然後分了一半給女兒。

「狂刀先生你要不要?」谷慧明子問道。

「不用了,我一看到它們只想起紅燒鯉魚這逍菜。」

那位女子聽了忍不住輕笑起來。

幾個人繼續住前走的時候,寶寶卻不斷地大呼小叫起來,「狂刀叔叔你看,那些鯉魚真的圍過來了,好多喔。呀,有幾條好大呀。」看到這樣,她把手中的飼

料扔得更快。

狂刀沒理她,只是對那個女子說:「你們老闆也是中國人吧?」

那位小姐說:「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老闆是什麼人,因為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即使是中華城開張那一天,他也沒有出席。」

「是嗎?」狂刀想不到連中華樓內部的人都沒見過他們的老闆。

過了一會,在經過那條長長的走廊後,幾個人終於來到了大廳。

出乎谷慧明子跟狂刀的預料,大廳並不像其他中餐館那樣擺滿了餐桌,而是每一張餐桌都刻意地分得比較開,而且四周還有一張用竹子做的屏風阻隔。另外在

每一張桌子上面,都會掛著幾個小巧的紅燈籠。

不僅如此,整個大廳還有一些假山、小竹亭跟流水一樣的額外裝飾,很有一種小轎流水人家的味道。

而在四周的牆壁上,則掛著幾幅中國畫跟毛筆字,再配上飄蕩在大廳中的古箏音樂,令人有種相當古樸的味道,跟正門的豪華氣派形成相當鮮明的對比。

此時正是用餐的時候,大廳裡坐滿了來吃飯的客人。雖然有這麼多客人,但由於每張餐桌都隔得比較開,而且有屏風阻擋的關係,因此並沒有顯得太吵。

狂刀越看越滿意,這裡的裝潢和設計跟他想像中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餐館有天壤之別。

而當他看到餐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滿漢全席的菜式時,不禁對這中華樓的幕後老闆產生了更大的好奇。

看了一下餐牌上面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菜名。谷慧明子完全不知該點哪個好。於是她對狂刀說:「狂刀先生,還是由你來點吧。我對這些菜式不是很清楚。」

狂刀沒有推脫,開始仔細看著餐牌。雖然滿漢全席是當年清朝時候康熙皇帝為了表示滿漢一家而欽點製作地名菜總匯,但其中還是以漢族菜式居多。狂刀略略

看了一下,竟然發現當年跟那個混蛋在煙雨樓上吃過的菜式在這裡也有。於是就毫不客氣地點了其中的幾個,而且順便還要了一小瓶白酒。

等狂刀點完菜後,谷慧明子說:「狂刀先生。看樣子你對這間中餐館很感興趣的樣子。

狂刀點點頭說:「這裡比我在日本見到過地任何一家中餐館都要正宗,光是這道滿漢全席就不是一般中餐館有能力做得出來的。」

「如果你喜歡地話,我們下次再找時間來好不好?」谷慧明子說完這句話後,忽然感覺這句話有些曖昧,臉上不由得又升起一陣發燙的感覺。

寶寶一聽,立刻高興地說:「是真的嗎?那我們下次再一起來。說好了喔。狂刀叔叔你可不能反悔呀。」

狂刀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什麼嘛,一點誠意也沒有。」寶寶對他敷衍地態度很不滿。

狂刀越著這小子越覺得她囂張。於是隨手拿起一顆花生米彈了過去正中她的額頭。

「好痛呀。」寶寶捂著頭叫起來。

狂刀有點得意地大笑起來。

寶寶氣不過,跳下椅子想向他衝過來。

「寶寶不要鬧。」谷慧明子怕她會吵到別人,於是站起來把女兒抱住。

「媽媽快放開我,我要找他算帳。」寶寶用力掙扎著。

「你再鬧的話下次我就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聽到媽媽這樣說。寶寶頓時不敢再鬧下去。

可是狂刀卻並不打算放過她,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忽然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臉,然後笑得更為得意。

「媽媽你看他又欺負我。」寶寶急忙大聲告狀。

谷慧明子有點無力地著著這個正對著咬牙切齒的寶寶露出惡劣笑容的男人。

就在這時,一陣女性的驚叫聲忽然從不遠處響起。

狂刀跟谷慧明子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名穿著旗袍負責招待客人地漂亮女生正以又驚又怒的表情看著坐在自己前面的幾個青年。

一個同樣穿著旗袍的女生走過來問:「小娟,發生了什麼事?」

叫小娟的漂亮女生指著當中一個正對著她邪笑地青年說:「他剛剛摸我。」

聽到小娟的話,那個女生轉頭對那幾個青年冷冷地說:「幾位客人,這裡是公眾場合,請你們自重。」

那個青年忽然站起來掏著耳朵說:「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對了,你剛剛好像說在公眾場合就不能什麼的,意思就是說,只要是在別的地方你們就

可以隨便讓我做什麼也可以。是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那個青年越走越近,兩個女生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這時,一個剛上完菜經過的男服務生看到這樣,立刻跑過來說:「發生了什麼事?」

小娟的同伴把剛剛的事說了出來,那個男生頓時十分生氣地對著那個青年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個青年看了一下那個男生,忽然一手將他推開,「小子,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在他說話的同時,在後面坐著的其他七個青年也一起站了起

來。

看到他們人多勢眾,小娟趕緊拉住那個男生說:「趙正,不要理他們,我們走。」

那個男生恨恨地看了一下那幾個人,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那個青年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他忽然一手拉著小娟同伴的手說:「我們剛剛還沒談完,你走這麼快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快放手!」那個女生怒道。

那個青年回頭對另外幾個青年說:「你們看,這個女人還真會裝模作樣。」

那幾個青年大聲怪笑起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引起很多人地注意,許多客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而其他幾個服務生也相繼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有一個男服務生憤怒地走上前來質問那個青年。

「怎麼,想打架?」以非常輕視的目光看了一下那幾個男生。那個青年忽然吹了一聲口哨。

在那個青年吹完口哨後,其他七個青年忽然從身上各自拿出了鐵鏈、彈簧刀跟鐵水管等東西出來。

那幾個服務生跟招待小姐畢竟只是普通的在校留學生。看到他們拿出了傢伙,不禁臉色一變。

「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們敢亂來地話,我們就報警。」一個女生大聲說道。

到這時,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是存心來這裡鬧事的,否則也不會在吃飯地時候連幹架的東西也帶在身上。

那個青年忽然用力將那個女生拉到身前,然後拉住她的頭髮說:「你們這些支那豬竟然敢在我們日本人的地方開什麼中華樓,這分明是不將我們看在眼裡。還

有你們這些賤女人,穿成這樣分明是在勾引男人。你很想要男人是吧?今晚我就讓你要個夠。」說完,他用力扯著那個女生的頭髮。那個女生頓時痛得叫了出

來。

而其他七個青年則開始砸著桌子跟椅子,有三個青年甚至還準備去砸其他客人的桌子。

有兩個男生忍無可忍。正要衝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向那個青年走過去。

因為角度的關係,那個青年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向自己走來。等他發覺有人接近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想幹什麼?大叔。」那個青年滿臉鄙夷地看著他。

那個男人忽然笑了起來。

看到他的笑容,那個青年正有點不解地時候。忽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那個男人一下子抓住。緊接著,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隨手把他

的手臂向後一拗。

在「咋喀」一聲脆響後,青年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被拗成了一百八十度。

然後,在一秒鐘後,一陣令他刻骨銘心地疼痛從手臂處傳來。

「啊!」那個青年痛得大聲慘叫出來。

這下慘叫聲把其他七個青年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看了那幾個青年一眼,那個男人一手扣住那個青年的脖子,然後硬生生地把他拖了出去。

那七個青年看到有人敢反抗,立刻抄著傢伙衝出了大廳。

看到這種情景,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一個男生忽然叫道:「快點報警。」 他害怕會真的搞出人命,畢竟那幾個青年人多勢眾,而且又拿著武器。

「我、我去報警。」一個女生立刻跑到前台準備去打電話報警。

可是就是在此時,那個男人慢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而且是毫髮無傷地走了進來。

看到這種結果,那幾個服務生跟招待小姐全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等那個男人在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一個服務生鼓起勇氣說:「請問這位先生,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

略略看了一下那個服務生,那個男人說:「那些垃圾在外面躺著,你們找人去清理一下,免得嚇到別人。」說完,他若無其事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等他坐下來後,谷慧明子說:「狂刀先生你沒事吧?」

寶寶充滿信心地說:「媽媽你放心吧,狂刀叔叔這麼厲害,怎麼會有事呢?狂刀叔叔你剛剛好威風喔。」

因為視角的關係,她跟谷慧明子都只是看到狂刀把那個青年的手向後反扣而已,而不知道那個人的手已經被狂刀硬生生地拗斷了。如果她們知道真實情況的話

,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得下飯。

狂刀有點得意地說:「看來你這隻小猴子還是有點眼光的。」

寶寶一聽,立即不依地說:「可惡,不許再叫人家做小猴子。」

谷慧明子卻有點擔心地說:「狂刀先生,你認為那些人會不會再找人來報復?」

狂刀喝了一口茶後說:「不知道。」

雖然他是這樣說,可是當谷慧明子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時,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正文 第262章 聚義

「這位先生你好,我叫張明羽,是這裡的經理。剛剛很多謝先生你的仗義相助。」當那些服務生在將大廳現場還原的時候,穿著一身西裝的張明羽來到狂刀他

們那一桌前面向狂刀表示感謝。

略略看了他一眼,狂刀若無其事的說:「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們這裡雖然搞得像模像樣的,但是保安也太差了吧?剛剛那幾個傢伙在這裡鬧事,除了幾個服

務生之外,根本就沒人出來管。」

張明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們這裡剛開張沒多久,保全人員的人手還不足,另外由於某些原因,他們都被派到外面去維持治安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發

生這樣的事。剛剛真的很感謝先生你的幫忙,為了表示謝意,今晚三位在中華城內的一切消費我們都免費。希望你們玩得開心一點。」

聽他這麼說,狂刀也懶得拒絕,只是說:「能向你打聽一件事嗎?」

張明羽說:「請問是什麼事?」

「你們老闆是什麼人?我意思是,他是不是中國人?另外他有多大年紀?」

聽到他問的問題,張明羽露出相當為難的表情,「這位先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們老闆吩咐過,一定不能將他的事向其他人透露。所以,真的很抱歉

。」

狂刀眉毛一揚,有點不高興地說:「你們老闆還真是奇怪呀,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搞得這樣神秘兮兮的,莫名其妙。」

「真的不好意思,因為這是他著重吩咐過的,在沒得到他允許之前,我不能向其他人私自透露他的任何信息。」

「算了,老子已經沒興趣再打聽他的事了。」狂刀有點不耐煩地擺擺手。

「幾位慢用。」向他們行了個禮後,張明羽轉身離開了。

等張明羽離開後,寶寶有點同情地說:「那位哥哥好像有點可憐哦,狂刀叔叔你有時還真是挺凶的。」

狂刀不以為然地繼續埋頭吃飯。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大廳門口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見兩個服務生正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

那兩個服務生一跑進來後,就立刻抓住一個服務生問:「經理在哪裡?」

「他剛剛上了二樓龍鳳廳,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兩人臉色不對,那個服務生急忙問道。

其中一個個子稍矮一些的服務生說:「外面有……」

不沒等他說完,另一個服務生立刻制止了他,「不要影響到這裡的客人,我們快點去找經理。」

「哦。好的。」那個服務生這才醒悟過來,立刻跟著同伴跑上了二樓。

沒過多久,張明羽跟著那兩個服務生急步走了下來。跟那兩個服務生一樣,他的臉上也充滿了焦慮的情緒。

「經理,現在怎麼辦,要報警嗎?」那個個子稍高一些的服務生一邊走一邊說。

「現在情況怎麼樣?他們有衝進來嗎?」張明羽問道。

另一個服務生說道:「應該還沒有。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所有保安正在大門口跟他們對峙著,應該沒這麼快衝進來。不過他們人數太多,我怕不能拖太長時

間。」

「你們沒有看錯的吧?真的有一、兩百人那麼多?」

「具體有多少人我們沒有數過,但是外面真地來了很多人,估計不會少於這個數目。其中開摩托車來的最多,而且他們手上都拿著球棒、水管等東西,真的很

嚇人。如果那些人真的衝進中華城的話……」說到這裡,那個服務生不敢再說下去。

聽到這裡,張明羽心中也不禁一寒。

事到如今,報警的確是最好地辦法。但是中華城才開張不到一個星期,如果真地把警察叫來的話,相信到了明天這裡就會成新聞的頭條,那以後的生意就不要

想再做下去了,而且那個人剛剛也在電話裡吩咐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等他過來之後處理。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如果那些人真的一起衝進來的話,以他們目前的保安人數。是根本沒辦法攔得住的。萬一傷到其他客人的話,那以後地生意就更加不用做

了。

想到這裡,他十分猶豫,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馬上報警。

就在這時,個子稍矮的服務生忽然對他說:「經理,那個人在叫你。」

張明羽抬頭看過去,原來叫他的人正是之前那個以一敵八的男人。

雖然心裡正煩得很,但張明羽還是走了過去。

他剛一走過去,狂刀開門見山的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在那兩個服務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的時候,狂刀就知道有事發生了,所以他在三個人下樓的時

候,就開始偷聽他們談話。

張明羽本來想隨意推搪一下的,但是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時,他卻忽然不敢這樣做了。於是他老實地說:「是這樣的,在中華城正門外面忽然來了很多拿著

武器的男人,看他們的樣子,很可能是想為之前那八個人報仇來的。」

谷慧明子一聽,臉色頓時一變。她最為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那些人果然來報復了。她開始暗暗後悔剛剛沒有立刻離開這裡。

可是與她相反,狂刀的眼中卻露出熾熱的眼神。

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他慢慢站了起來,然後說:「帶我出去看看。」

看到他的表情,谷慧明子知道這個男人又要亂來了,她心裡一急,下意識地站起來拉住他的手說:「你不要去。」

狂刀愣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這件事與你無關,放開手。」

谷慧明子有點激動的說:「可是這件事也跟你無關呀,你為什麼要插手?」

「老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需要跟別人解釋。快放手。」狂刀有點不耐煩地說。

「不行,我是不會讓你去的。」谷慧明子出奇地固執。

這時寶寶也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於是有點不安地說:「狂刀叔叔,你不要去了好不好?」雖然在她心目中,這個男人是戰無不勝的,但是看到媽媽這麼擔心

的表情,她開始覺得好像真的會有危險。

狂刀忽然冷哼一聲用力把手抽了回來,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

張明羽跟著那兩個服務生有些訝異的看了她們一眼,然後也跟著跑了出去。

看著那個男人越走越遠,谷慧明子一時間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裡。

「媽媽,現在怎麼辦?」寶寶拉著她的袖子小聲問道。

谷慧明子有點無力地坐下來,她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辦。雖然她很想出去看看他,但是她不敢把女兒單獨留在這裡,更不敢把她帶到那個危險的地方。

當四個人來到中華城的正門時,張明羽發現情況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

只見在門口站滿了衣著各異的青年,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球棒、鐵鏈、鐵管等武器。在他們身後,則到處都停滿了摩托車,其中也有幾輛汽車。

那些人全都聚集在門口跟二十幾個拿著警棍的保安對峙謾罵著。隨時都有衝進來的可能,情勢可謂是一觸即發。而其他商舖的店主、夥計以及附近的客人都十

分害怕地看著這邊的情況。

那二十幾個保安已經是中華城所有的保全人員,雖然他們都是在正規保全公司裡面請回來的,但是對於比自己人數多好幾倍的青年來說,如果雙方真要起衝突

的話,能自保就已經萬幸,更不要說去阻止那麼多人的同時入侵。

「快看,張經理來了。」

「張經理,你終於來了。現在你說怎麼辦?」

「經理,不如我們報警吧,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

幾個員工看到張明羽,立刻圍了過來。

看到這些人全都在等著他的指示。張明羽只覺得喉頭一陣發苦。

他怎麼也想不到中華城剛開張沒幾天就遇到這樣的大場面。對於他這個一直安份守紀的在大學裡讀書,連架也沒打過幾次的老實學生來說,這樣的場面實在超

出了他能力可以應付的範圍以外。

但是為了不讓這些員工產生恐慌情緒,他只好強作鎮定說:「各位不要擔心,我去跟那些人交涉一下。」說完,他硬著頭皮向正門口走去,而狂刀則像是在逛

街一樣意態從容的跟在他旁邊。

走到那些人前面時,張明羽對著當中一個身材高壯、好像是老大一樣的男人說:「你們圍在這裡想幹什麼?」

那個男人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說:「你是這裡的老闆?」

「我是這裡的經理,你們為什麼要圍在這裡?」張明羽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害怕。

那個男人忽然對著遠處叫道:「把他們抬過來。」

過了一會,十來個青年把八個人或抬著或扶著來到了他們面前。

這時,那個男人說:「他們幾個都是我的朋友,可是你們竟然把他們打成這樣,你說該怎麼辦?」

張明羽看了一下那八個人,果然一副被打得很慘的樣子。有的整張臉腫得像豬頭一樣,有的甚至還斷手斷腳被人抬著。還有一個青年的嘴略略張著,一絲血水

正不斷地從嘴角流下來,而且很明顯的看到他的牙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牙床。

張朋羽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狂刀,他想不到這個男人下手這麼狠。

這時,張明羽知道這次的事很難善了,他只好強作鎮定說:「這幾個人到我們中華樓裡鬧事,還非禮我們的招待小姐,甚至還打傷了我們幾個服務生,我們是

自衛還擊而已,當時在場的所有客人都可以作證。但只要你們不在這裡鬧事的話,我可以負責你這幾位朋友的醫藥費,這樣你們滿意了嗎?」

那個男人大聲說:「你以為只是賠點醫藥費就可以了事嗎?沒這麼容易,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結果,我們就把你們這個垃圾城燒掉。」

早就預料到他們沒這麼好說話,張明羽只好說:「那你們要怎麼樣才肯離開?」

那個男人充滿蔑視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說:「第一,你們要把打傷我朋友的人交出來讓我們處置;第二,你們要給那八個被你們打傷的人每人兩千萬;最後

……」說到這裡,那個男人忽然刻意停頓了下,然後冷笑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要你們把中華樓的招牌拆下來。」

聽到他的要求,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來談條件的,而是存心來挑釁的。

前面兩個要求已經很難讓人接受,最後一個要求更是離譜。雖然中國跟日本在文化上有所差異,但是對於拆別人招牌這種事在理解上是一樣的。

深深吸了口氣,張明羽正容道:「你們提的要求太過份,我們是沒辦法接受的,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還不離開的話,我們就報警。」

那個男人冷笑說:「報警?隨便你,只要你們一天不答應我們的要求,那我們就天天過來跟你們玩,你們這些低等民族根本就不配在我們日本人的地方開什麼

中華樓。」說完,他突然一腳向張明羽踢了過去。

張明羽想不到他說動手就動手,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踢過來。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被踢到的時候。突然,他看到那個男人的腳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令到那個男人停住腳的並不是對方腳下留情。而是因為他的腳踝被一隻大手穩穩的抓住。而那隻手的主人,正是站在張明羽旁邊的狂刀。

看到自己的腳被抓住,那個男人顯然練過空手道,立刻一個正拳向狂刀打了過去。

但如果他早知道這一拳打過去的後果,他是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因為沒什麼比親眼看到自己的手腳被人硬生生地弄斷更恐怖的事了。

彷彿慢鏡重放一樣,那個男人清楚無比的看到狂刀若無其事的伸手反扣住他打出去的那隻手的手腕,然後像是弄斷一根筷子一樣輕鬆隨意的反手一轉再向下一

折。接著只聽「卡嚓」兩聲,那個男人的手臂就這樣從小臂開始在關節處被折斷成反九十度。過程是如此的簡單,簡單到令那個男人甚至以為那並不是自己的

手臂。

緊接著,他看到那個男人如閃電一樣一腳踢在自己站立著的另一隻腳的膝關節處。

然後,又是「卡嚓」兩聲,在那兩下令他仿若置身地獄之中的兩聲過後,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忽然向下一沉,跪在了那個男人的面前。當他低下頭去看的時候,

他看到了自己的腳以完全不自然的角度歪在一邊。

在那一瞬間,男人的瞳孔一下子收縮成一條線,緊接著,他發出了一下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隨手將那個男人的腳放開後,狂刀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抬頭對那些青年說了一句:「下一個。」

看到這個男人的出手後,所有人都呆住了,即使是那些平時將幹架當吃飯的混混,也很難想像到有人竟然隨手就把一個人的手腳弄成這樣。看到那個仍然慘叫

不絕的男人,所有人的心都不禁一寒。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場面頓時一片死寂。

過了一會,那八個受傷青年中傷勢較輕的一個突然指著狂刀大聲說:「就是他把我們打成這樣的,我們一起上去幹掉他。」

這一下叫聲顯得非常的突然,很多人都被嚇了一跳,但那些來鬧事的青年卻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握緊手中的傢伙,準備一起衝上去狠扁那個男人,但因為那個

男人剛剛造成的效果實在太震撼了,所以他們現在都只是在等第一個衝出去的人而已。

看到那些傢伙真的要動手了,所有保安都變得十分緊張。

而那個始作俑者,狂刀,則還是一臉輕鬆的樣子,只不過眼中的溫度比剛才顯得更加灼熱而已。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這是餘興節目嗎?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聽到那把聲音,張明羽終於鬆了口氣。他轉頭看去,只見後面人群中被慢慢分出一條路,然後沒過多久,一個年輕男子慢慢走了出來,然後一直走到最前面來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所有人都覺得很奇怪。除了張明羽之外,在場的保安跟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名男子的身份。

「源內先生。」等那個人走近後,張明羽恭敬的叫了一聲。

那個人隨口應了一下,然後緊緊的看著自己前面那一大群各自拿著武器的青年。

過了一會,他忽然目光一轉,以相當古怪的眼神看著站在離自己不遠的狂刀。

而狂刀也正以同樣古怪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應該說,從那個年輕人說話一直到走到這裡為止,狂刀的表情都相當奇怪。

兩人對視了一會後,雷隱的嘴角忽然抽動了一下,「原來是你這混蛋。」

雖然狂刀整過容,但是雷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而這時,狂刀卻咬牙切齒的說「賊他娘的,真讓老子好找呀。」

正文 第263章 百人

低頭看了一下那個仍然躺在地上慘叫不已的男人,雷隱抬起頭對前面那一大群手持武器的青年淡淡地說:「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你們好像想要拆中華樓的

招牌?」

「你是什麼人?」一個青年很囂張地用手上的球棒指只雷隱大聲問。

看了那個青年一眼,雷隱沒有理他,而是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紙,然後朗聲說:「雖然我不知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來這裡鬧事,但廢話我也懶得說了。相信

你們也不想把警察鬧來,想打架沒問題,但在這之前你們要在這張正式合同上簽名蓋指摸。這張合同上寫得很清楚,aB兩方之間發生的任何打鬥均為武道切磋

,在這過程中不論是死亡或受傷,其後果都與另一方無關,另一方也無需承擔任何責任。而a方就是你們所有人,而B方……」說到這裡,雷隱忽然停了下來,

然後轉頭看著狂刀。

狂刀則以十分火爆的眼神看著他。

雷隱知道如果不讓這混蛋玩的話,一定立馬開打,只好再次把頭轉過去對那些青年說:「B方就是我跟這個男人。也就是說,我們兩個人跟你們全部人單條。」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同時立刻有不少以看精神患者一樣的眼神看著這個亂說話的傢伙。

緊接著沒過多久,那些青年當中有很多人放聲大笑起來。

而中華城的保安也露出尷尬的表情。他們一開始還以為這個男人會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卻沒想到會是這麼瘋狂而不切合實際的提議。

這時,經驗較豐富的報安隊長走到張明羽身邊小聲說:「張經理,不如現在趁著他們鬆懈的時候,我們把警察叫來吧,不然等一下就來不及了。」

張明羽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老實說,他也覺得這個提議實在太瘋狂了。雖然他以前也聽過這個男人曾經跟帝京的幾個技擊社團單挑的事,但是因為不是親眼

所見,他總覺得有些誇大其辭了。

但現在他們面對地卻是兩百多個手持武器的流氓。光這份壓迫感就令很多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感到腳軟了。而那個男人卻說要跟他們單挑?在他看來,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自信心過剩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也許,事情到了這一步,報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真的鬧出了人命,就不僅僅是中華樓倒不倒閉的問題了。

想到這裡,張明羽立刻走到雷隱身邊小聲說:「源內先生,我們還是報警吧。這樣下去真地會出事的。」

雷隱看了他一眼,然後說:「聽好,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一切讓我來處理。」

說完,他對著那群大笑中的青年大聲罵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想打架的話就趕快簽名蓋指摸,否則就給我滾蛋,老子沒這麼多時間陪你們玩。」

雷隱的態度把很多青年惹怒了。兩個站在最前面的青年突然一起向他衝了過來。其中一個人甚至直接用手中的球棒向他當頭砸了過來。

雷隱冷笑一下,連閃都懶得閃,隨手一掌打在左邊的那個青年的臉上,根本就反應不過來的青年被球棒打得血流滿臉,只能捂著臉大聲嚎叫著。

而在同一時間。那個失去了球棒的青年只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緊接,他感到自己的腹部像被汽車正面撞到一樣,巨大地力道將他整個人以水平角度撞了

出去,直到把站在他後面的一個人撞倒才停了下來。當那個被他撞倒的青年好不容易才爬起來後,發現那個人已經暈迷不醒了。

看到這個男人隨手就把兩個同伴放倒,其他青年開始覺得這個男人跟之前那個隨意就將別人手腳弄斷的男人一樣,都不是普通人。到這時,已經沒有人再笑了



沒有再看那幫人一眼。雷隱轉頭對張明羽說:「去搬一張桌子出來,還有筆。讓他們全部在合同上簽名蓋指摸,記住,一個都不能少。」

張明羽本來還想再勸兩句,可是當他看到雷隱的眼神時,卻忽然什麼話都說不下來。只好叫人去搬桌子過來。

接下來的場面卻有點搞笑,只見在張明羽的組織下,那些手持各種武器的青年逐一在合同上簽名蓋手指印,然後簽完名地就站到另一邊。

除了保安人數比較多,而且每個人的神情都比較緊張以外,看起來倒有點像是在舉行大型的招聘會。

只是張明羽有苦自知,那些來簽名的混混每個都先瞪他一眼才開始簽名,搞得他心驚肉跳,害怕以後出街的時候會遇到這些見過他的流氓。不過他知道想這些

也沒用,至少要先熬過這一關再說吧。

與老實本分的張明羽地惶恐不安相比,雷隱跟狂刀倒悠閒得很。

當聽到狂刀因為不見了他給的名片跟信用卡而四海為家的時候,雷隱忍不住笑起來,「怪不得等了這麼久都不見你這混蛋來找我,原來是這回事。這的確是很

像你才會遇到的白癡事了。」

狂刀咬牙切齒地說:「現在老子的傷已經好了,這回一定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雷隱剛要調侃他幾句,這時張明羽忽然拿著合同跑過來說:「源內先生,他們已經簽好了。」

雷隱看了一下那張合同,然後問:「全部人都簽了嗎?」

「是的。」說到這裡,張明羽臉露難色地說:「源內先生,希望你再考慮清楚,我剛剛點了一下,他們足足有兩百三十多個……」

還沒等他說完,狂刀很不耐煩地打斷道:「賊他娘的,你怎麼這麼囉嗦。你要再說一句的話老子連你也一起打。」難得在現今這個時代遇到這種百人大戰的場

面,誰敢破壞的話狂刀第一個不放過他。

雷隱對張明羽說:「放心吧,這些雜碎我還真不放在眼裡。」說到這裡。他忽然對狂刀說:「喂,等一下下手的時候不要太狠,我不想真的弄出人命,那樣會

很麻煩的。」

狂刀不以為然地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這點分寸老子還是知道的。」

看到這兩個人像在聊天一樣的口氣,張明羽越發覺得這兩個人真的很有問題。

把合同交給張明羽收好後,雷隱跟狂刀一起來到那些青年的面前。

看到那兩個人走近,所有青年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傢伙。準備隨時衝過去。

看了他們一眼,雷隱忽然伸手指著南邊說:「前面有個廣場,我們到那裡開始。「說完,他轉身就走。

那些青年相互對視了一下,也陸續跟了上來。

所有保安跟一些比較膽大的遊人也一起跟在後面去看。

回頭看了一下後面分隔得很開的兩撥人,狂刀罵道:」賊他娘的,好像流行示威一樣,真他媽難看。」

聽到這個老粗的話。雷隱忍不住微笑起來。因為他不想這些混混在待在中華城的門口,所以才把他們帶到其他地方解決。

走了沒多久,所有人來到了雷隱所說的廣場。

這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左右,周圍的行人已經漸多,看到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於是有越來越多的行人也慢慢聚了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那兩百多

個混混、二十多個保安以及一些原來在中華城的客人。現在再加上越來越多圍過來看熱鬧的行人,人流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這時,雷隱跟狂刀幾步已經站在了廣場的中央。

略略環視了一下正以包圍之勢把他們兩人團團圍住的混混們,雷隱伸出右手向他們劃了劃說:「開始吧,小畜生們。」

********************

雖然日本近年來青少年打架鬧事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但是相信沒有哪個人真的試過被兩百多人圍毆的經歷。

但是今晚,所有在這個廣場的人,就有幸親眼目睹這一壯觀的場面。

對於那些將幹架當吃飯的混混來說,要對付兩個人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人一起上。如果是平時地話。一般上去五、六個人就足夠了。

可是他們很快發現,那兩個男人都是怪物。

在不到半分鐘內。當二十幾個人被他們打得躺在地上慘叫呻吟的時候,一種名叫恐慌的情緒開始在各人心中漫延開來。

令他們真正感到恐慌的並不僅僅是令人無法置信的結果,而是他們下手時的動作。

兩個人雖然出招各有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那就是他們每一次出售都沒有任何的花招或假動作,只有最簡單乾脆同時也是最直接的攻擊。但是其中所包含

的速度跟力道卻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當有越來越多人不斷大聲慘叫著倒在地上的時候,恐慌的情緒大到了最高點。

雖然恐慌可以令人退縮,但同時也可以令人發狂。

在人數仍然佔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所有青年都下意識地選擇了後者,一時間,所有人都像發瘋一樣大聲叫著握住手中的傢伙衝了上去,一心要把這兩個男人

殺掉。

被兩百多人同是衝上來圍攻是什麼感覺?也許,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

看到一湧而上的混混們,雷隱跟狂刀的眼神忽然變了。

「快、快報警!」在外面一直看著的張明羽在看到那兩個男人被一下子淹沒在人群之中的時候,他在也忍受不下去了,立刻對著站在旁邊的保安大聲叫道。

那個看得目瞪口呆的保安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立刻從身上拿出了手機。

「你們快上去救他們兩個!」在那個撥著電話的時候,張明羽對著其他保安大聲叫了起來。

聽到張明羽這個命令,保安隊長臉色變得很難看。根據他的經驗,如果這時候衝上去的話,會立刻演變成一場混戰。對於他們一邊只有二十幾個人來說,這是

十分危險的,因為那些人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

看到隊長猶豫不決的樣子。張明羽一把抓住他地衣領厲聲說:「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快點上去救人呀!」

保安隊長咬了咬牙了,然後轉頭對其他保安人員說:「所有人跟我一起上去救人。記住,如果受到襲擊的話要首先保護好自己。」

看到那些保安人員全都跑上去。張明羽立刻問剩下的保安,「撥通了嗎?」

「已經撥通了。」

「把電話給我。」張名羽一邊說一邊搶過那個保安的手機。

「喂,我們這裡是中……」說到這裡,張明羽突然停止了說話,然後呆呆地看著前面。

令他一時間喪失說話能力的是兩個從人群當中被扔出來的青年。

這時。他看到了人群當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繃漲,因為他看到那些青年正不斷地向後退。而且在他們後退的時候還能清楚地聽到從裡面傳來地慘叫聲。

這時不僅是張明羽,兩那些保安人員也站住了不動,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過多久,隨著人群的逐漸稀釋,他們終於看到了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凶。

只見在人群中,那兩個男人仍然活生生地各站一處,雖然兩人四周仍然圍滿了人。但他們看上去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跟最開始那一輪打鬥相比,那兩個人的出手變得更加快速而且狠辣。不管是什麼人,只要隨便被兩人之中的一個打到、踢到或抓到,輕一些的則是打得無法起

身或暈迷不醒,重的則是直接斷手斷腳的下場。有很多是根本就沒機會看清楚他們出手就已經被秒殺,而他們手中地傢伙則相玩具一樣根本就沒發揮到任何的

作用。

到了現在,那些青年雖然在人數上仍然佔優。但是這一優勢隨著倒地的人數增多而開始不斷地減弱。

看著那兩個人隨便一拳就打爆一個人的鼻樑骨,或者隨便一腳就把一個人的關節硬生生地踢斷或用手折斷,一些圍觀的人忽然開始同情起那些混混來。

而張明羽則微笑著將已經撥通的報警電話掛斷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一個混混從亢奮地狀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仍然還站著的除了自己外,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

這一發現嚇得他魂飛魄散,當他往地面一看的時候,只見到處都是躺著不動或大聲慘叫呻吟著的同伴是,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扔下手中的水管一

個人跑了。看到有人逃跑,立刻有兩個青年月跟著跑了。

受那三個人的影響。剩下的十來個青年也一窩蜂地跑了。

「賊他娘地,不要跑。」狂刀最恨的就是打到一半地時候對手突然逃跑,他立刻就要追上去。

「還追個屁呀。」雷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誰知狂刀一個擒拿手反扣他的手腕。雷隱想不到這傢伙會突然給他碗、玩這招,只好使出反擒拿手腕一震一扭強行掙脫他的手,接著向後退了一步。

可是狂刀並不打算放過他。反身右手成虎爪直抓他的咽喉。

雷隱右手反扣他的右手手腕的同時,一腳直取他的膻中。

狂刀為求自保,只好向後跳開一步。

雷隱並沒有追擊,而是大罵道:「他奶奶的,你這死武癡,要打也不是找這時候打呀。」

狂刀也反罵道:「誰叫你這混蛋剛剛攔我。老子還沒有打癮,只好找你開刀。」

雷隱懶得理他,走到一個正躺在地上慘叫不已的青年身邊,然後一腳踩在他那只被不知是自己還是狂刀踢斷的斷腳上。

頓時,那個青年發出一下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稍稍放鬆一點後,雷隱問:「是誰叫你們來這裡鬧事的?」

「我、我……呀!」

雷隱嫌他說的太慢,又用裡踩了下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說要來這裡幹架,我只是被他們叫來幫忙的。」那個青年一邊哭一邊說。

雷隱看他不像在說謊,只好放過他,然後另外找人逼供。

終於,在找到第三個人的時候,他也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他們當中只有一部分是附近一帶混的流氓。因為中華樓開張後,附近幾家飯店的老闆害怕中華樓會搶走他們的生意,於是那些老闆就合夥請這些混混來

中華樓鬧事。另外他們還在背後煽動一些排華的大學生以及一些社會青年一起來搞破壞。

雷隱因為不想中華樓跟日本的黑道有任何的聯繫,所以並沒有委託赤送流一朗派人來守衛,只是叫他跟中華城附近的幫派打聲招呼叫他們不要來鬧事而已。就

連中華城裡面所有的保安人員也是從正規的保全公司裡面請回來的。

但因為在開張後的幾天,在中華城內相繼發生了幾次客人被偷東西的事件。張明羽看到這樣,就把絕大部分的保安人員派到外面去巡邏。但如今看來,那應該

也是那些人在背後搞的鬼。

在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雷隱忽然看了一下狂刀。

在感覺到雷隱的視線,框刀瞪著他說:「怎麼,想打架?老子隨時奉陪。」

雷隱笑了笑沒出聲。

這時,張明羽跑過來說:「源內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們走吧。」

在場所有的人看著滿地都是躺著的人,在看著那兩個人完整無缺地走過來,不禁心中一寒,立刻像避瘟神一樣在他們要走過來的地方讓出一條很寬的路來。

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救護車的聲音。

正文 第264章 約好

當谷慧明子看到狂刀身邊的雷隱時,她的臉色不禁變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變化除了同樣在觀察著她的雷隱外,狂刀跟寶寶都沒有察覺到。

「狂刀叔叔,你沒受傷吧?」寶寶有點擔心地圍著他看個不停。

「廢話,就憑那群雜碎還想讓老子掛綵?喂,你別轉了。」

寶寶看到他好像真的沒有受傷,終於鬆了口氣,然後看著雷隱問:「狂刀叔叔,他是誰?」

狂刀瞟了一下雷隱,「他是老子的宿敵,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的。」

「什麼是宿敵?」寶寶有點不解地問道。

「宿敵就是宿敵,不懂回去問你老師去。」

「可惡,又在敷衍人家。」寶寶十分不滿地嘟起嘴。

聽到兩人的對話,雷隱笑了笑,然後走到谷慧明子面前說:「你好,我叫源內正志,就是狂刀要找的人。初次見面,請問這位小姐貴姓。」

谷慧明子一愣,眼中隨即閃過一絲感激的神情,「我叫谷慧明子,請多多指教。」

兩人好像真的第一次見面一樣相互握了一下手。

「狂刀叔叔,那些人怎麼樣了?」因為好奇心起,寶寶沒再跟他鬥氣,連忙拉著他的手問道。

「還能怎麼樣,全都躺在地上了。可惜被這傢伙摻了一腳進來,不然這一架會打得更爽。」

「就是說,那些壞人是你們兩個人一起打倒的嗎?」寶寶有點好奇地看著雷隱,不管怎麼看這個哥哥都不像是那麼厲害的人。

這時,張明羽忽然有點匆忙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雷隱,他立刻走了過來。

「什麼事?」看他神色有些慌張,雷隱沉聲問道。

狂刀以為又有人來踢館,立刻緊緊地盯著張明羽。

張明羽湊到雷隱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聽他說完後,雷隱淺笑說:「事情鬧得這麼大,即使那些警察來了也很正常。打電話通知王律師,叫他立刻過來。等他來到的時候,你把那張合同交給他,他

會幫我們處理的。對了,他們有叫你也一起去警局嗎?」

張明羽點點頭:「是的。」

「那我們就一起跟他們去吧,你通知王律師直接去警局就行了。不過記住,在王律師來到之前,什麼話也不要說。」

「我知道了。」這點張明羽還是知道地。

聽到兩人的對話,狂刀知道並不是有人來踢館,而是警察來了,頓時失去了興趣再聽下去。

雷隱對谷慧明子說:「我們有些事要處理,失陪了。」說完,他轉頭對狂刀說:「老狂,警察來找我們去錄口供,你也一起去吧。」

谷慧明子不知道這個男人去警局錄完口供後還會不會回來,雖然很想開口去問他,可是卻不知應該以什麼立場去問。畢竟他們只是暫時的僱傭關係,而且現在

他也已經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並沒有一定要回去的必要。

還好這時寶寶代替她開口問道:「狂刀叔叔,你還會回來我們家的吧?」

狂刀還沒開口,雷隱卻搶先說:「放心吧,你的狂刀叔叔還會回去的,因為我並不打算讓他在我家白吃白住。當然,如果他肯來這裡幫忙的話就另當別論。」

狂刀怒道:「放屁,老子就是去要飯也不會給你這個混蛋賣命。」

雷隱似笑非笑地說:「怎麼,你想反悔?」

狂刀咬牙切齒地說:「我什麼時候說反悔了。不過一切都要等你贏了老子再說吧。」

雷隱懶得跟他吵,「好了。別說廢話了,快走吧。」說完,他跟張明羽走了出去。

狂刀正要跟著出去,谷慧明子忽然說:「狂刀先生,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請隨時通知我。」

看了她一眼,狂刀轉身離開了。

谷慧明子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時,寶寶忽然拉著母親的手說:「媽媽,狂刀叔叔他會回來的吧?」

谷慧明子沒出聲,只是緊緊地反握住女兒的手。

*****************

雷隱從警局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左右。

當他打開門後,看到玄關處多了一雙小巧的女式皮鞋,知道那小鬼一定又來了。

走到大廳的時候,他果然看到正躺在沙發上像只小貓一樣捲曲著身子熟睡的留美。

雷隱來到沙發旁邊,然後輕輕地搖著熟睡中的少女。

「留美,醒醒。」

沒過多久,少女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學長,你回來了。」看到是他,少女十分高興地坐了起來。

雷隱問道:「你為什麼還不回去,今天好像不是練習的日子。」

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說:「今天我是來幫你搞清潔的,可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對不起。」

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雷隱說:「和美一定急死了,你最好打個電話去跟她說一下。對了,你吃過飯沒有?」

劍道少女點點頭說:「我是吃完飯才過來的,和美也知道我來了這裡。學長,你最近為什麼經常都不在公寓裡,害我來了幾次都見不到你。」

「你找我有事嗎?」雷隱隨手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最近他因為忙於籌備中華城開張的事,的確很少在公寓。

少女臉色微紅地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只是覺得好像很久沒見你了。」

雷隱笑了笑,然後站起來說:「快起來吧,我送你回公寓。」

「哦。」少女十分聽話地站了起來。然後順手整理著睡得有點皺了的衣服。

雷隱好像覺得有什麼東西忘了,低頭想一下這才想起來。

「你等一下。」說完,他走到電視機前面然後蹲下身打開了下面的組合櫃,接著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袋子。

「這時給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歡。」雷隱把那個袋子遞給她。

少女有點奇怪地打開袋子,看到裡面有一個盒子。再打開來看,原來裡面是一部十分精巧可愛的女式手機。

「這是給我的嗎?」少女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雷隱點點頭說:「你現在已經是個大學生,是時候使用手機了,免得和美有時找你也找不到。這是我前幾天經過一個商場的時候順便買的。本來應該帶你一起

去選地,只是最近我比較忙。所以只好叫那男的店員幫我選了一部。你喜歡嗎?」

聽他說完,留美一邊看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小巧的機身,過了一會忽然有點激動地說:「謝謝學長,我很喜歡。」

雷隱微笑,「喜歡就好。走吧,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少女以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走在路上的時候,看到她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樣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部手機,雷隱忍不住輕笑起來。

看到他嘴角地笑容,少女臉紅了一下。然後拉著他的手臂撒嬌道:「學長不准笑人家。」

看著她天真的笑顏,雷隱感染到她心中的喜悅,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臉。

少女的臉變得更紅,在緊緊地握住那部手機的同時,她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小聲說:「學長,真的很奇妙呀,拿著這部手機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是

個大人了。」

雷隱笑著說:「可是我卻感覺你跟以前一點都沒有變,除了讓我不用再擔心會因為吃了你做的飯菜而發生食物中毒以外。不過對於我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福音

了。」

少女十分佈滿地嬌嗔道:「學長你太可惡了。老是拿以前的糗事來笑人家。」

「喂,我說的都是事實。不過呢。」說到這裡,雷隱忽然停下來正視著她說:「跟以前第一次見到你那時相比,小丫頭的確是長大了不少。」

看著他眼中溫暖的笑容,少女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想哭出來的衝動。

可是還沒等她消化完這種奇妙的感覺,雷隱卻忽然說:「留美,不如我們用新手機給和美打騷擾電話吧,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留美一愣,但看到他眼中充滿促狹的眼神,也禁不住受感染露出了惡作劇一樣的笑容。

兩人來到公寓門口的時候,雷隱說:「以後有事的話就打我手機,快進去吧。」

「學長」看到他準備要走,少女忽然叫住了他。

「什麼?」

少女慢慢地走到他身前,然後忽然指著天上說:「學長,你看上面。」

雷隱有點奇怪地看著上空。

可是就在這時,他感到臉上忽然傳來一陣無不柔軟的奇妙觸感。

這種觸感對於雷隱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當他低下頭略為驚訝地看著她時。

只見此時少女的臉色變得像蘋果一樣紅。雖然如此,但她還是盡量微笑著說:「這是回禮,多謝學長,學長晚安。」說完,她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轉身跑回了

公寓。

臉上似乎還留著剛剛那種柔軟的觸感,雷隱表情複雜地看著被少女迅速關上的公寓大門。

而在另一方面,像逃難一樣逃回公寓的少女,只覺得臉上像火燒一樣燙。在黑暗中,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像打鼓一樣急速跳動著。

過了一會,和美聽到大廳外面有聲音,於是就從房間裡走出來說:「是留美嗎?」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應道:「是的。我回來了。」

「是哥哥送你回來的嗎?」

「是、是地。」

「你怎麼了,聲音有點怪怪地。」和美走過來問道。

等和美走到自己面前後,少女忽然緊緊地抱住了她。

「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她這麼激動,和美不禁有點緊張地問道。

少女紅著臉把剛剛的事小聲說了出來。

和美聽完,輕笑著說:「看來我們的留美真的長大了。」

少女嘟著嘴說:「可惡,連你也笑人家。」

和美微笑著用手輕輕梳理著少女的長髮。

過了一會,少女忽然以更小的聲音說:「和美,其、其實,我剛剛是想親學長的……嘴、嘴唇的,只是因為他的頭抬了起來。我不夠高,只好改為親他的臉。

呀!我說不下去了……」說到這裡,她羞得把頭緊緊地埋在和美的懷裡。

和美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過了不知多久,少女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只是臉上仍然有一種火燒一樣的灼熱感。

忽然想起一件事,少女笑著說:「和美,你剛剛有沒有接到什麼電話之類的?」

和美一聽,沒好氣地說:「原來剛剛那幾個騷擾電話是你們搞的鬼。」

留美忍住笑,然後捏住鼻子裝著雷隱剛剛打電話時的聲音說:「喂,麻煩送一個排骨飯過來。什麼,沒有?哪有水餃嗎?不好意思,打錯了,我還以為這裡是

快餐店。」說到這裡,她作了個掛線的動作,然後又捏著鼻子說:「喂,麻煩送一個排骨飯過來。啊,不好意思,我又打錯了。」

「喂,請送一個排骨飯過來。」

看她還想玩下去,和美又好氣又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頭。

少女咭咭笑了起來。

***********************

一個星期後,當和美跟留美像往常一樣來雷隱的公寓搞清潔時。外面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和美打開門一看,只見外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面容粗獷的男人。

「請問有什麼事?」和美以戒備的眼神看著這個陌生男人。

「雷隱是住在這裡嗎?」那個男人開口問道。

「對不起,這裡沒有這個人,你找錯人了。」和美表情冷淡地說了一句,然後關上了門。

「找錯了嗎?真是麻煩。」那個男人從身上翻出一張寫有地址跟電話號碼的卡片。

拿著卡邊仔細比對了一下上面的門牌號碼後,那個男人再次按響了門鈴。

打開門後,和美看到又是這個男人。臉上毫無表情地說:「有什麼事?」

那個男人有點不悅地說:「應該是這個地址沒錯,我是來找雷隱的,那傢伙在哪裡?」

「我說過,這裡沒有這個人。請你馬上離開。」說完,和美又要關門。

可是那個男人卻從鐵門的縫隙中伸手把門頂住,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對了,那傢伙還有第二個名字。我看一下。」說完他低頭看了一下那張卡片,接著

抬起頭說:「我是來找源內正志的。」

雖然他把哥哥的名字說對了,可是和美仍然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充滿了戒心,「你找他有什麼事?」

「我是來找那個混蛋單挑的。」那個男人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聽到他的話,和美皺起了眉頭,然後以毫無溫度的聲音說:「這裡沒有這個人,你找錯了。」說完又想關門。

狂刀雖然是個老粗,但同時也是個老江湖,一眼就看出這個丫頭在說謊,不禁怒道:「喂,小鬼,老子跟那傢伙約好的。」

和美冷冷地說:「我再說一次,如果你還不離開的話,我就報警。」

狂刀什麼時候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教訓過?不禁大怒,正要張口臭罵。

可是就在這時,在他背後傳來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老狂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無聊到跟一個小姑娘鬥氣。」

狂刀一回頭,只見雷隱正悠閒地慢慢走了過來。

狂刀罵道:「你這混蛋終於來了,讓老子找了半天。」

雷隱懶得理他,走到門口說:「和美,開門吧,這傢伙的確是跟我約好在這裡見面的。」

和美打開鐵門後,以稱不上友善的眼神看了一下狂刀。

正文 第265章 刀光

從廚房裡出來後,留美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狂刀,頓時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同一時間,狂刀也已經看到了她,「原來是你呀。」

和美問:「留美,你認識他嗎?」

留美走近她身邊小聲說:「他就是我次跟你說過在公園門口遇到的人。」

說完,她向狂刀鞠身行禮道:「前輩你好,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狂刀問:「你是雷隱,不,你是源內正志的弟子嗎?」

留美回答道:「他是我的學長 。一直都有在指導我劍術。」

狂刀露出瞭然的神態,然後撇撇嘴說:「怪不得你上次那麼大口氣說你的什麼學長不一定會輸給我。原來那傢伙就是你的學長。」

留美聽他的口氣好像認識雷隱,於是問:「前輩你跟我的學長很熟嗎?」

狂刀隨口說:「也不是很熟,只不過跟他打過幾次架而已。今天我就是來找他單挑的。」

留美一驚,臉上頓時露出憂慮的表情。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劍道上的修為深不可測,雖然她並不認為學長一定會輸給他,只是害怕這個男人會在比試中傷到了學

長。

想了一下,留美有點遲疑地說:「前輩,你一定要找學長比試嗎?」

「廢話,不然我今天來這裡找他幹什麼?」

那你們用的是竹劍吧?」

「你叫我們兩上大男人用把爛 竹劍來單挑?」說到這裡,狂刀大笑不已。

留美越聽越不妥,連忙問:「那你們是用什麼來比試的?」

狂刀正要回答,這時拿著一包東西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雷隱咳了一聲之後說:「老狂,我們走吧。」

「你真是麻煩。」狂刀一邊罵一邊站了起來。

雷隱對他們兩 人說:「我跟這傢伙出去一下,今晚也許不會回來了。你們不要等我。」

留美忽然拉住他的手說:「學長,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雷隱搖搖頭說:「不行,跟他比試的時候我不想受到任何因素地影響。」

「我不會吵到你們的,求求你讓我去好不好?」感覺到兩人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比試,留美心中的不安情緒越來越濃。

知道如果讓她在旁邊看的話,這場架鐵定是打不成的。

因為就像狂刀剛剛所說的,他們是絕對不會用一把爛竹劍來分勝負的。

他以前眼狂刀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次,每次真正打起來的時候,任何一方都不會手下留情,直到分勝負為止。期間的凶險程度跟真地生死相搏沒什麼區別。如

果留美在旁邊看著的話,一定會阻止他們打下去的。

雷隱於是正容道:「留美,並不是不想讓你去,只是如果你在旁邊的話,會令到我分心地。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看到他這麼堅決,留美知道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在既擔心又無力的情緒影響下,不由自主地用力抱住了他。

過了一會,少女抬起頭用那雙啜滿淚水的眼睛看著他,「學長,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回來的,你一定要答應我平平安安地回來。你嗎?



雷隱有點無力地說:「真是服了人我,我只是跟他比試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跟他拚命。你哭什麼呀?」

留美卻十分認真地說:「我要學長答應我,今晚一定要平安無事地回來。」

雷隱抓了抓頭說:「好,我答應你就是了。快放手吧,那傢伙已經等得要抓狂了。」

看到狂刀果然在看著自己,留美頓時臉紅起來,連忙放開了他。

等他要走的時候,和美忽然牽住他的一隻手說:「哥哥,小心一點。」

看到她跟留美一樣,眼中同樣溢滿了關切的神情,雷隱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反握一下她地手。接著轉身向門口走去。

走出公寓的時候,狂刀忽然有點幸災樂禍地說:「老鬼,看來你有麻煩了。」

雷隱瞪了他一眼,然後直到路邊截計程機。

*****************

兩人 一直坐車來到了近郊一個尚示被土地開發的大片樹林裡。

下車後,狂刀看了一下這個樹林,很快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雷隱靠在一棵樹地樹幹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老粗一面走一面仔細審視周圍的環境。

對於像他們這種等級的高手來說,任何一點細微的變數都可以決定勝負的結果。而天氣跟環境則是其中一個不可不察的變數之一。如果是換作是雷隱自己第一

次來到這裡的話,也會像他那樣仔細觀察周圍地環境,因此他並沒有催他。

過了一會,狂刀回頭說:「開始吧。」

雷聊看了他一眼,然後從手上提著的袋子裡面拿出了兩把帶鞘的厚背長刀。

狂刀伸手接過他扔過來的其中一把長刀後,把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在陽光的照射下,長刀的刀身反射著金屬特有的光澤。

雖然刀鞘是極為普通的皮質刀鞘,刀看起來也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便狂刀仔細看了一下刀身後,慢慢地說了一句,「這是一把好刀。」

「這是一句廢話。」雷隱也淡淡地說了一句。

如果是平時的話,狂刀已經破口大罵了,可是這時,他卻並沒有說話。

此時,他眼中充盈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種雷隱很久很久都沒有看過的眼神。

隨手把刀鞘在地上後,狂刀右手持刀,然後用刀尖搖指著對面的男人,一動也不動。

雷隱也沒有動,他的刀仍然在刀鞘裡。

跟狂刀那種如潮水一樣不斷高漲攀升的氣勢相比,雷隱就像一尊沒有生物的石像一樣安靜而沉默。

刀跟劍一樣,也是一種殺人的利器。

可是刀法易學難精,而劍法的確遠比刀法精深奧妙。劍的本身就是種高貴飄逸的象徵。

即使是在狂刀那個朝代,那時的江湖也已經多年未曾出現過刀法名家了。

但是兩個人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用刀而不是用高貴飄逸的劍。

當狂刀的氣勢達到最高點時,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變得安靜了下來,而空氣中卻充滿著一種無法言喻地壓迫感。

跟幾個月前剛剛接管這具身體的時候不同,經過幾個月的不斷修練跟決戰前一個星期的養精蓄銳,雖然還不能回復當年那種巔峰狀態,但是狂刀覺得已經足夠

跟同樣未能回復全盛時期的雷隱一戰了。

一片葉子。

一片葉子忽然從樹上慢慢地村落了下一,一直落在他們的中間。

彷彿一滴水滴在平靜的水面上。這片落下來的葉子就像那滴水一樣,在空氣中引起了一絲常人絕對無法察覺的漣漪。

可是狂刀察覺到了,所以,他動了。

一刀,沒有任何花巧的一刀,向那尊安靜而沉默的石像斬了過去。

一刀,同樣是沒有任何花巧的一刀,不知道何時從那極為普通的皮質刀鞘中飛出,如微風一樣向狂刀吹了過去。

他的刀,出鞘了。刀光如雪。

兩人地刀交織在一起,沒有相撞的聲音,只有無盡的刀光。

但是刀光一起,刀 就不見了。

雖然一切是如此的安靜,但林中地驚鳥卻四處飛散……

******************

沒有像武俠小說裡面說的那樣,兩個交手了近千招。

沒過多久,兩人就各自跳開了。

雖然氣喘如牛,雖然汗流浹背,但狂刀身上絲毫無損。

同樣是呼吸急促,同樣是滿身大汗,但雷隱身上地衣服卻有多處被割開了。

很明顯。是狂刀贏了。

只是,他的眼神卻充滿了不甘。

狠狠地瞪了對面那個眼神平淡如水的年輕男子一眼,狂刀久久都沒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他慢慢地走到一邊從地上撿起那把刀的刀鞘,然後把刀插了回去。

再次看了雷隱一眼,狂刀忽然連刀帶鞘 向他扔了過去,然後大聲說:「老子輸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在伸手接過那把刀的同時,雷隱眼中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意。

隨手把兩把刀扔到袋子上面後,雷隱拿出了手機。

「喂,是明羽嗎?」

「今天晚上你跟王波律師、黃茵小姐、羅一總監、趙經理還有新來的幾位部門經理一起留在中華樓吃頓晚飯,到時我要介紹一位新主管給你們認識。還有,我

前幾天叫你準備用來給新來的主管使用的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嗎?」

「很好,我們等一下就過去中華城。再見了。」

聽到那傢伙刻意講電話講得這麼大聲,狂刀氣得差點抓狂,只想跟他再打一場。

收線以後,雷聊似笑非笑地對狂刀說:「走吧,我們現在就去中華城。」

狂刀咬牙切齒地說:「賊他娘的,老子總有一天要把你臭嘴打爛。」

雷隱安慰他道:「老實說,論資質,我並不在你之下,而且當年我沒被雷電擊中之前,就已經比你早了五年悟通刀道至境。最重要的是,我活的時間比你長太

多了,即使你叫我一聲前輩我也是當之無愧的。所以,你輸給我是理所當然的,看開點吧。」

聽到他這麼「好心」的安慰之言,狂刀剎時間怒火攻心,忍不住一腳向他踢了過去。

雷隱早就提防他來這一招,輕輕一閃就避開了那一腳。

狂刀大罵道:「賊他娘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說完,他衝上去拳腳相加。

雷隱眼中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在他快衝過來的時候,隨手把手機扔在草地上,然後跟他拳拳到肉地打了起來。

*****************

晚上十點左右,直子有些心不在焉在看著電視。

愛子覺得有點奇怪,於是問:「姐姐,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平時這個時候你不是已經上床睡覺了嗎?」[www.517z.net]

直子說:「我在等……」她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聽到門鈴聲,直子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後立刻去開門。

打開門後,直子看到他果然來了,頓時笑容滿面。

隨著那個人走進大廳後,愛子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酒氣。轉過頭一看,只見姐姐正扶著滿身酒氣的雷隱走了進來。

「原來是源內,他怎麼來了?唔,好臭的酒味。」愛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傢伙喝成這樣。

「他剛剛打電話給我,說等一下會過來,只是我也沒想到他會喝成這要。雷,小心一點。」直子一面說一面把已有七、八分醉意的雷隱扶到自己的房間裡。

「真是少見,想不到那傢伙會醉成這樣。」愛子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知道姐姐會照料好那傢伙的,所以她懶得管,繼續看電視。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她已

經習慣了他在這屋子裡進進出出。

用熱水把一條毛巾弄濕再擰乾後,直子返回房間的時候,看到他已經睡著了。

將熱毛巾敷在他額頭上後,直子再將被單蓋在他身上。

這裡,房間裡除了兩個的呼吸聲外,一片安靜。

看著他沉靜的睡容,直子的眼神如絲般溫柔。

輕輕笑了一下,直子伸手把檯燈關掉,然後輕輕地躺在他身邊。

在躺下來後,她一邊注視著黑暗中他臉部的輪廓,一邊嘴角含笑地抱住他的一隻手臂。當雷隱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奶奶的,已經很久沒試過宿醉的滋味了。

過了一會,雷隱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在看到周圍熟悉的擺設後,他知道這是直子的房間。

他昨晚跟狂刀一起約中華城的所有高層一起吃飯,結果那傢伙喝到忘 形的時候,大叫著記所有男人一起拼酒,看誰先倒下做王八。

那時個個都喝得有幾分醉意了,都不知道死活地起哄著答應了下來。

雷隱很久沒喝得這麼暢快,不知不覺地喝過了頭,後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主離開中華城的。

這時,房門忽然被打開了,接著,一個絕對女子慢慢走了進來。

「雷,你醒了?」直子走過來微笑看著他。

看著在晨光映照下溫柔笑顏,雷隱心中忽然湧起了一陣感動。

伸出手來把她擁在懷裡,雷隱埋首在她頸項邊慢慢地呼吸著她身上動人的芳香。

「雷。」直子心中充滿了難言的喜悅,雙手緊緊地反抱住他的腰。

在這個寧靜的早晨,兩個就這樣安靜地相互溫存著。

正文 第266章 默然

望著躺在沙發上熟睡中的少女,雷隱輕輕地歎了口氣。

當雷隱從直子的公寓離開再回到自己的住處時,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副光景。

看到仍然開著的電視以及少女手裡的遙控器,雷隱知道她一定等自己等得很晚,後來才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看著她像個孩子一樣的恬靜睡容,雷隱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壓抑感。

過了一會,他伸出右手,用指背在少女光滑如玉的臉龐上輕輕滑過。

熟睡中的少女毫無所覺,仍然安靜地沉睡著。

雷隱又注視了她一會,這才慢慢地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半個小時後,雷隱提著一些早餐回來。

看到她還沒有醒,於是他走過把她搖醒。

「留美,醒醒。」

沒過多久,留美終於慢慢張開了眼睛。

待看清是他後,少女頓時滿臉驚喜地說:「學長你回來了。」

雷隱微笑說:「快去洗個臉,我買了些早餐回來,洗完臉後一起吃吧。」

「嗯。」少女再次看了他一眼後, 這才站起來。

只是剛一站起來,就覺得渾身酸痛,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出來。

「怎麼了?」雷隱問。

「全身都好痛。」少女微微蹩著眉說。

雷隱沒好氣地說:「誰叫你有床不睡,偏要睡沙發。」

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然後向洗手間走去。

雷隱在後面大聲說:「在洗手間旁邊 的櫃子裡有新地牙刷跟毛巾,如果你找不到的話就說一聲。」

「哦。」少女在洗手間裡應了一聲。

當留美洗漱完畢走出來後,看到雷隱已經將早餐攤開並分好了。

在吃早餐的時候,雷隱說:「等一下再睡一會吧,到吃飯的時候我會叫醒你的。」

「不行啊,今天上午有兩節必修課要上。」留美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忽然驚呼道:「原來已經十點了,這下慘了,學長我先走了。」說完,她慌慌

張張地站起來就要走。

雷隱拉住她的手說:「不要去了,現在去也已經晚了。只是缺席一兩節課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聽他這樣說,留美想了一下也覺得現在回去也已經晚了,只好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她有點不安的樣子,雷隱說:「只是缺席幾節課而已,怕什麼呀。」

從初中開始就做慣了好學生的少女惴惴不安地說:「可是我一直想保持全勤記錄地。都是學長不好,明明答應人家晚上會回來的。結果讓我等了這麼久。害我

睡過頭。」

「喂,我昨晚不是已經打過電話回來說我晚上不回來了嗎?難道和美沒有告訴你嗎?」

「可是我想看看你有沒有事嘛。對了,最後是誰贏了?」少女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猜一下。」

仔細看著他的眼睛,少女有點遲疑地說:「是學生贏了嗎?」

雷隱沒出聲的,只是微笑看著她。

看到他的笑容,少女立刻十分興奮地說:「真的是學長贏了?太好了,學長果然是最強的。」

看著她開心地表情,雷隱似乎想到了什麼,跟中的笑意忽然減了一些。

*************

望著她驚訝不已地打量著周圍的店舖跟設施。雷隱微笑著沒出聲,而是繼續挽著她慢慢走。

在來到中華樓的正門時。直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宏偉的外牆設計,而雙後則不由自主地用力抱著雷隱的手臂。

兩人進入正門後,早已在那裡等著的張明羽立刻走過來說:「源內先生,你來了。」

雷隱點點頭,然後跟他一起繼續往裡面走。

在來到那條長長的蘇州園林式設計的走廊時。直子滿臉驚喜地觀看著那些假山、亭子跟池塘裡的錦鯉。

這時雷隱對張明羽說:「這位是我地未婚妻,名叫長谷直子。直子,他是中華樓的經理,叫張明羽,是一名中國留學生,不過就要畢業了。」

直子向他行了個禮說:「你們,張先生,辛苦你了。」

雖然驚艷於直子地容貌,但是張明羽不敢怠慢,連忙跟著行禮說:「你好,長谷小姐。」

雷隱對張明羽說:「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們了。對了,狂刀在嗎?」

張明羽回答道:「這時候的話,狂先生應該在辦公樓的樓頂。」

雷隱知道那個武癡一定又在樓頂上面練功,「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那我先走了。」說完,他向直子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離去。

等他離開後,雷隱對直子說:「想繼續看嗎?」

「嗯。」直子略帶興奮地點了點頭。

雷隱笑了笑,挽著她繼續向前走。

在大致參觀完了整個中華城跟中華樓後,雷隱帶她來到了自己地辦公室。

把一罐汽水打開遞給她後,雷隱問:「喜歡這裡嗎?」

直子點點頭說:「這裡真的很漂亮。雖然在電視上面看過廣告,可是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我真的想不到中華城是你開的。你呀,究竟還想瞞我瞞多久?」

看到她嬌嗔年表情,雷隱微笑起來,然後伸手把她地頭攬到自己肩膀上說:「我想等中華城上了軌道之後才給你一個驚喜。怎麼樣,做老闆娘的心情怎麼樣,

是不是有點複雜?」

直子淺笑說:「怪不得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惡,竟然把我瞞得這麼久。」

雷隱說:「其實在我認識的人當中,你是最早知道的一個。前田跟媽媽他們也並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不僅是他們,除了中樓城裡面的高級管理人員外,並沒有

多少人知道我是這裡的老闆,因為我不想被那閒雜人煩到,所以才一直保持低調。你也要幫我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直子點了點頭。

這時,雷隱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說:「有樣東西我要送給你。」

看到他的笑容,直子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一個櫃子裡翻找了一會後,雷隱拿著一件東西走了過來。

直子一看他手上地東西,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原來他手上拿著的是一件旗袍。不用說,他一定又想自己穿給他看了。

雷隱以促狹的眼神看著她,「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想怎麼樣了。」

直子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雷隱有點得意地走過來說:「快穿上給我看看。」

「在這裡穿?」直子有點惶恐地看著他。

果然,她看到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等回去再穿好嗎?我怕有人進來。」直子哀求道。

「放心吧,我已經鎖上門了。而且這時候除了張明羽以外。不會有其他人來找我的,聽話,快穿上它給我看看。」

看到他眼中熱切的眼神,直子不想掃他的興致,只好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面紅耳赤地解著自己裙子上地鈕扣。

雷隱安靜地欣賞著她以羞澀而動人地姿態慢慢將身上的連衣裙慢慢褪下,露出了裡面那具被單薄內衣所覆蓋著的性感女體。

雖然是第一次穿旗袍,但是由於旗袍並不像和服穿起來那樣複雜,所以直子很快就掌握了穿著的要領,沒過多久就沒那身旗袍穿好了。

當她細心地整理了一下之後。她轉過身臉紅紅地問:「雷,好看嗎?」

雷隱沒出聲。而是以一種令她覺得全身發燙的灼熱眼神從上往下仔細打量著她。

當她被看得越來越不處在的時候,雷隱忽然站起來,然後把她拉到衣櫃的鏡子前面。

看著鏡中那個穿著旗袍的自己,直子臉色變得更紅,但是眼中卻露出一種奇異的神采。

跟日本和服比起來,旗袍更能勾勒出女性地曲線,所以如果身材不好的女性,是根本不敢穿旗袍地。

只見那一身平貼而順暢的光面布料把鏡子中的女性那完美的曲線表現得淋漓盡致。在胸腹等部位,一隻用金線手工織繡的鳳凰栩栩如生。而在裙擺地開叉處,

一雙滑如凝脂的修長美腿若隱若現、撩人心弦。這一切,令直子自己也覺得心跳加速起來。

「喜歡嗎?」雷隱從後面抱住她細細的腰身問道。

「雷,這條裙子真的很美呀。」直子細細地撫摸著那只欲然若飛的鳳凰。

雷隱微笑說:「剛剛你還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女人果然是一種善變的生物。不過你起來真的很美,很少有女人可以穿著這麼漂亮。今晚我們會在這裡吃晚飯

,到時我順便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不過那傢伙是個老粗,雖然粗話連篇,但人倒沒什麼。」

聽他這麼說,直子奇怪地問:「他是你朋友嗎?」

「我跟他的關係很複雜,可以說是朋友也可以說是對手。不過能再見到他,我也覺得很高興。」

直子看到他的笑容,也跟著輕笑起來。

過了一會,雷隱忽然神情有點奇怪地說:「直子,有件事我要你幫一下忙。」

「什麼事?」

雷隱把她攔腰抱起來,然後向沙發走去。

直子摟著他的脖子,把頭輕輕地靠在他胸口上。

*************

「和美,學長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留美有點擔心地說。

「放心吧,他說九點鐘就回來,應該差不多了。」和美有點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

劍道少女點點頭,然後繼續看電視。

過了一會,門鈴忽然響了。和美立刻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當她打開門後,看到果然是雷隱,臉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突然間,她的笑容停止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哥哥,你為什麼……」和美以不敢相信地眼神看著他。

雷隱搖搖頭,然後慢慢走了進來。

當雷隱走進大廳後,劍道少女頓時開心地說:「學長你回來了。」

雷隱點點頭說:「我回來了。」

留美正要繼續說話,忽然,她看到一個十分美麗的女性跟著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女性,留美不禁好奇地問:「學生,這位小姐是誰?」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雷隱沉聲說:「留美,我給我介紹一下,她叫長谷直子,是我的未婚妻。」

正文 第267章 痛

「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和美突然停下來以一種似憂似怨的眼神看著他。

沉默了一下,雷隱說:「和美,好好照顧她。」

和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跑出了門口,去追逐那個悲傷的少女。

輕輕地把門關好後,直子緩步向坐在沙發上的愛人走了過來。

走到他面前後,直子一句話沒說,慢慢地跪坐在他的腳邊,接著把頭枕在他的膝蓋上。

將毫地焦點的目光從電視上收回來後,雷隱輕輕地撫摸著她長長的秀髮。

過了一會,雷隱伸手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話在自己大腿上,然後摟著她柔軟的身體說:「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嗯。」直子小聲應了一下,然後把頭深深地埋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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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約定地點後,雷隱見到了早已在那裡等候著的和美,而同一時間,和美也已經見到了他。

這時,和美以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向自己慢慢起來。

當他來到她面前後,和美一眨不眨地緊緊看著她。

此時的雷隱也十分嚴肅地看著她。

一時間,兩人上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相互瞪著對方。

可是就在這時,雷隱忽然伸出兩隻手掐住她的兩邊臉頰,然後向外拉了一下。

和美「噗」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輕輕打了一下他地手笑罵道:「可惡,一點也不正經。」

雷隱轉身背靠在她旁邊的欄杆上沒好氣地說:「拜託,你以為現在是黑社會談判呀,把氣氛搞得這麼嚴肅幹什麼呀?」

和美直到他面前瞪了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說:「本來有一會子的話想要罵你的,可是一看到你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這才是最令人生氣的地方。」

雷隱沉默,過了一會才說:「那小鬼現在怎麼樣?」

和美怪聲怪氣地說:「你說哪個小鬼?」

「和美。」

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和美歎了口氣說:「很糟。她已經有好幾天沒上課了。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生病。」

雷隱再次沉默不語。

注視著他的表情,和美說:「哥哥,你去看看她好嗎?」

雷隱搖搖頭說:「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清楚。如果現在去見她的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這也是我這幾天來刻意不留在公寓裡地原因。



和美忽然激動地說:「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生病都不管嗎?哥哥。你知道嗎?留美她真的很傻。她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只會一直壓抑著自己不表露出來。可是

我跟小靜都知道,當她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會因為怕我們聽到而蓋著被子哭 。每次我聽到她拚命壓抑著的哭聲,都會覺得很難受。」

雷隱轉身看著遠方的景色,過了一會才慢慢地說:「也許,她跟我認識本來就是一件錯事。」

和美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雷隱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體正緊緊地依偎著自己。

帶著一絲遲疑,帶著一絲期盼。和美低聲說:「哥哥,如果……直子老師她不介意地話。你願意接受留美嗎?」

雷隱苦笑,「和美,你認為這樣對留美跟直子公平嗎」

和美沉默。

過了一會,她再次低聲問:「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什麼?」

和美抬起頭深深地看著他,然後慢慢地說:「哥哥,你真地捨得嗎?」

雷隱回視著她的眼睛,久久都沒有出聲。

良久,他再次轉身看著前方的景色說:「留美很幸運,因為有你在身邊照顧她。和美,教好如何振作起來,她做得到的。」

和美沒再問下去,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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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的時候,狂刀突然彎下腰吐了起來。

雷隱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大聲笑起來,「真是活該,不能喝就死命地喝,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刀酒雙絕嗎?」

狂刀好不容易才扶著路邊的路燈柱站了起來,剛一站起來,他就大罵道:「老子地酒量再遜也比你這混蛋好。賊他娘的,想當年老子就是喝上十斤臉都不紅一

下,沒想到現在喝了一瓶不到就變副德性,真他媽混帳。」

同樣已經有了五、六醉意地雷隱靠在路邊的圍牆上說;「還提以前的事做什麼?那些記得你的人現在連骨頭都變成灰了。要啤酒嗎?還剩最後兩罐了。」

「廢話,當然要了。」

「他奶奶的,你這混蛋就是五行欠扁。」不滿他態度地雷隱一邊罵一邊把其中一罐啤酒扔了過去。

狂刀接過啤酒後,連擦都不擦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為什麼突然找我出來喝酒?」

「為了慶祝你上官上任呀。」雷隱一邊大笑一邊也跟坐下來。

狂刀大怒,「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雷隱擺擺手說:『換一句吧,老是說這句,你不煩我也煩了。不過老狂呀,有時還真羨慕你呀。只要有酒喝、有架打就夠了,不用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狂刀不屑的說:「我就說為什麼突然找我出來喝酒,原來是為了女人地事。想不到你這個千年老鬼也有頭痛的時候。」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此話何解?」雷隱有點驚訝於這個老粗的直覺之準。

「切,老子雖然對女人沒興趣,可是活了這麼多年,就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那小丫頭對你怎麼樣,一眼就看得出來了。」

「這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你以前真的是和尚嗎?」雷隱戲謔道。

「老子已經不當和尚很多年了。」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黯然。如果當年不是發生那件破事,他的屍骨可能已經葬在少林寺的塔林裡了。雖然少林

寺的生活十分清苦,而且連酒都不能喝,可是對於他來說,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安身之所,即使他已經被趕了出來。

看到他地眼神,雷隱沒出聲,只是低頭喝著酒。

過了一會。狂刀忽然大大冽冽地說:「頭痛個屁呀。把那個小丫頭也收了不就行了嗎?一、三、五陪大老婆,二、四、六陪小老婆,然後星期天就陪老子打架

, 這樣多好呀。」

雷隱笑罵:「放屁,而且現在的還是狗屁。用你那個幾百年都沒用過的腦子好好想一下吧,現在這個時代已經跟我們的時代完全不一樣,三妻四妾也已經不再

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換作是你,當你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了一個有婦之夫,你會有什麼感想?算了。問你感想這個詞太奢侈了,你八成是拿著刀直接上

門去砍人。」

狂刀有點不服氣地說:「切。我就覺得沒什麼區別。而且老子哪裡來的女兒?」

雷隱懶得跟他說,繼續悶頭喝酒。

沒過多久,那罐啤酒很快喝完了,雷隱隨手把空罐扔進附近地垃圾筒裡,然後他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地灰塵。

狂刀看了他一眼。仰頭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也慢慢站了起來。

雷隱抬頭看了一下天上的星光,這時,他心裡忽然掠過和美今天問到而他又一時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你真的捨得嗎?

也許,那小鬼以後不會再向他撒著嬌說要給他做飯了,也不會再向他露出那種 天真的笑顏了。

想到這裡,雷隱心中忽然湧起一陣莫明的失落感。

「老鬼,你在幹什麼?」狂刀看他站立著久久不動,於是出聲說道。

雷隱收回目光,然後輕輕地歎了口氣,慢慢跟了上去。

當兩人走到一段馬路附近的時候,雷隱忽然停下了腳步,「老狂,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只聽到你在說廢話。」

雷隱正容道:「我剛剛聽到了槍聲,而且還是從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裡面發出來地。」

狂刀雖然知道他不會說沒把握的話,但還是故意氣他道:「你神經過敏了吧?」

雷隱罵道:「放屁,老子上輩子玩了幾十年地槍,難道連這也會聽錯嗎?」

「那你想怎麼樣?走去電話亭裡把紅色的內褲穿在外面,然後再飛去救人嗎?」跟寶寶相處的幾個月裡,狂刀對幾個經典的卡通人物也有了一些認識。

「切,我才沒這麼無聊。只是有點好奇會在這裡聽到槍聲而已。」說完,他繼續向前走。

可是沒走多遠,雷隱又停了下來,「老狂,小心一點,那些槍聲越來越近了。」

狂刀眼中卻露出熾熱的眼神。

對於這個超級好戰分子,雷隱懶得再說,繼續裝作若無惹其事地走著。雖然他們不想多管閒事,但是也並不打算刻意避開,總之只要不惹到他們就行了。

過了幾分鐘後,一陣急促地腳步聲越來越近。

從腳步聲中,兩個老江湖聽得出總共有五個 人,一個人在前面跑,四個人在後面追。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人影以極快人速度從他們身邊跑過。在那個人後面,有四個穿 著西裝的男人正緊追不捨。

這時,雷隱忽然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個從他身邊跑過的人的臉。

然後,他忽然以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這句話除了那個人以及狂刀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到。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那個人忽然轉頭看著雷隱。

在看清楚他的相貌後,那個人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而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跑。

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四個緊跟其後的男人一眼,雷隱忽然小聲說:「老狂,想打架嗎?」

狂刀一聽,頓時精神一振,「跟那四個傢伙嗎?」

「小心他們手上有槍,另外最好不要讓他們看到我們的樣子,你兩個我兩個。」

「成交。」狂刀小聲應了一句。

很快,在他們剛談完沒幾秒,那四個男人就已經衝了上來。

等其中兩個人從自己面前跑過去的時候,雷隱忽然伸出左手向後面兩個人中的一個脖子處掃了過去。

那個人想不到這個行人會突然出手,在猝不及防下,被一下子掃中了咽喉,頓時連叫都還沒來得及叫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最後那個男人聽到同伴的方向傳來異聲,立刻看了過來,剛好來得及看到看書的同伴被打倒在地的情形。

他一驚,立刻想要用槍指著那個人,可是雷隱已先下手為強一腳踢中了他右手手腕,那個男人只覺得手上一痛,手槍頓時一下子脫手飛了出去。

不給他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雷隱在踢飛他的手槍後,接著打橫一掃踢中了他的太陽穴。

這腳的力道很重,那個男人在根本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招的情況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

在解決了兩個人後,雷隱回頭一看 ,只見狂刀這時也已經把另外兩個男人打暈了。

在得手後,狂刀卻有點不滿地說:「真不過癮,一點難度也沒有。」

雷隱笑了笑說:「把他們拉到巷子裡吧,這樣太顯眼了。」

等他們把四個男人都拉到巷子裡後,狂刀忽然露出警覺的神色。

可是這時雷隱卻說:「不要亂來,那個是我朋友。」說完,他向外面叫了一聲,「出來吧,已經搞定了。」

過了一會,一個人影從巷子外面慢慢走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雷隱問道。

那個人說:「我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那是一把女性的聲音。

「你受傷了嗎?」雷隱聞到有些血腥味。

「嗯,被他們射中了一槍。正志,幫幫我。」說完,她慢慢坐在了地上。

正文 第268章 起落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就跟宿醉似的。只不過跟宿醉不同的是,她還感到全身發燙,好像置身在火爐裡面一樣難受,她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出

來。

沒過多久,她隱約中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來。

出於本能,她想坐起來,可是卻突然感到腰際處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痛。

「不要亂動,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她鬆了口氣。忍著刺眼的光線,她慢慢看清了那個人的容貌。

「這裡是什麼地方?」

「放心吧,在這裡你會很安全。」

「我會死嗎?」張倩看著他問道。

「你覺得你是個好人嗎?」

張倩愕然,「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只有好人才死得比較早。」

張倩苦笑,「看來我暫時死不了。」

接著她笑罵道:「你跟我說一句我還死不了不就行了麼?卻拐彎抹角地說了這麼多廢話。」

「也學是因為無聊吧。」

張倩氣跌,「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討厭。」

雷隱笑了笑,然後坐在她床邊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你正在發高燒。我已經給你注射了退燒藥跟抗生素,今晚應該就會退燒,當然,

前提是你不會由於亂動而弄開了傷口。」

「喂,不要把我當弱智。」說了幾句話後,她覺得喉嚨更干。但她知道失血過多地話是不能喝水的,只好忍著。

雷隱知道她很辛苦,於是說:「繼續睡吧。等睡著之後會好過一點的。」

張倩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當雷隱剛要關上房門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謝了。」

雷隱微笑,隨手關上了房門。

到了第二天中午,張倩已經恢復了清醒並可以進食一些流質食物。

撫摸著手上那顆從她身上取出來地彈頭,她笑著說:「看來這次是你救了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感激你的。因為我也幫了你一次,這下就算扯平吧。」

雷隱看著她沒說話,他感覺她好像比以前開朗了一些。以前的她,雖然嫵媚動人,但眼裡卻是沒有溫度的。

「喂,幹嘛這樣盯著我?真要我報答你嗎?」她的聲音柔軟動人,有著江南水鄉特有的風情。

「只要你不找我麻煩我就要燒高香了,怎麼敢奢望你的報答。」

「很好。總算你有自知之明。」張倩掩嘴輕笑。

雷隱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大多數女人笑起來的時候都會用類似地動作遮掩。如果是口齒不好的話還情有可原,可是面前的女子跟其他幾個他認識的女性一樣,都

是唇紅齒白。無須以此動作來掩瑕。

他雖然曾經轉生為女子,但骨子裡還是一個男人,所以自然無法理解。

但他很快救拋開這些無益地臆想,問道:「那些追殺你的人是什麼人?」

張倩瞪了他一眼說:「你可真會破壞氣氛。無端端提前這些掃興事做什麼?」

雷隱笑,「掃興是掃興。但那是跟你生死攸關的事,遲早是要問的,遲問還不如早問。」

張倩歎氣,「真不明白你未婚妻如何受得了你。」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乎?」

張倩眼中忽然不經間露出一絲落寂,「以前讀小學地時候,老師讓我們寫一篇『我的志願』,你知道我當時寫的是什麼嗎?」

雷隱取笑道:「天時面孔,魔鬼身材?如果真的是這樣地話,你現在已經夢想成真了。」

張倩白了他一眼,「你覺得一個小學生會要求這些東西嗎?」

「難說,也學你比較早熟。而且現在的小孩個個都是人小鬼大,連幼稚生都已經知道交女朋友了。」

「狡辯。」

「好,就當我在狡辯,言歸正傳,那你寫的志願是什麼?」

張倩沉默了一下,然後把頭枕在膝蓋上說:「我寫的是,希望將來可以做個好妻子。」

雷隱覺得有點好笑,但隨即心中惻然。

他知道面前這個女子父母早亡,身世坎坷,心中所想的,並非美貌金錢,不過是一個家而已。

這時,張倩忽然感覺到頭上傳來一陣溫暖,抬頭望去,只見雷隱正用右手扶著她的頭髮,而眼中流淌著淡淡的暖流。

若是平時的話,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七,八歲的男性當稚子一樣對待,她早已覺得渾身不自在。但是此刻,她卻並不想作任何反抗,只想安靜地享受他的撫摸



對於這個男人,張倩一直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由於特殊身份的關係,再加上看慣了那些男人們紳士風度背後的醜惡一面,令她很難對任何男人動情。即使是這個她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還有一些好感的男

人也不例外。雖然兩人以前有過一次露水姻緣,但當時與其說是對他真有什麼感情,還不如說是一種情緒的宣洩。

雖然這個男人比自己要小很多,可是有時她卻會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彷彿他是自己的父輩。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感到一種奇特的安全感。也學是基於這個

莫名其妙的原因,她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甚至主動要求跟他發生了關係。

好像若無其事地。她把他的手從頭上移到自己臉上,然後看著他說:「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在同情我嗎?」

雷隱很直接地回答:「你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每人會同情你。」

張倩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說:「本來有些事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是楊蕭將軍將你當成了自己人,而我又在昏迷不醒的時候不小心說了出來,所以不關我事。」說到這裡,

她眼中露出狡頡的眼神。

雷隱明白她的意思,故作嚴肅地說:「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現在還昏迷不醒,而我正在偷聽你的夢話。」

看他這麼配合,張倩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完之後。她說:「其實,我這次的任務是為了調查安第斯這個新興教派。你應該聽過這個教派吧?」

雷隱等著聽下文,於是點了點頭。

張倩接著說:「本來這個在歐洲興起的宗教組織跟我們可以說是河水不犯井水。可是最近國防部在調查中,發現這個宗教組織有向亞洲各國滲透的趨勢。而且

這股趨勢越來越明顯。如果只是一般宗教組織的話,我們並不會橫加干涉。可是通過調查,我們發現在歐洲各國當中,有許多富豪跟官員都信奉這個教派。這

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讓我們不解的是,這些富豪跟官員都在暗地裡想方設法為這個宗教組織籌集資金,而且數額十分驚人。甚至有些官員直接將貪污的財產捐給了這個教派。

為了防止這個宗教組織向我們國家做同樣的事,國安局就委派了幾個人去調查這個安第斯教。可是並沒有能查到什麼東西,而且有兩個成功混進去的同僚甚至

還失蹤了。

失蹤的那兩個並不是普通人,其中一個跟我一樣是個異能者,而另一個十八般武藝精通。按道理情況再糟。他們應該也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他們卻就這樣不見

了。

因為我比較熟悉國外的情況,再加上我的異能比較強,於是總部就把我從雷力身邊抽調過來,讓我去執行這個任務。不過你放心,你的師兄雷力我們已經另外

派了兩個異能者代替我去保護他。」

雷隱聽到「師兄雷力」這四字,覺得怎麼聽怎麼彆扭。

他奶奶的,一下子從那小子師父變成了師弟,讓雷隱覺得十分鬱悶。但沒辦法,這是自己編的大話,只好自食其果啞聲苦忍。

並沒有察覺到雷隱的怪異神情,張倩繼續說:「本來我想潛入他們位於法國的總部那裡的,但是他們對於新教徒的審批不知為什麼突然變得十分嚴格,我根本

就沒辦法混進去。只好退而求其次,來到了他們設於東京的分教。因為我聽說他們這裡一個主事發生了醜聞,引致這個東京教變得十分混亂,所以我想乘亂找

機會混進來。結果很幸運,通過一些同僚的協助,我終於成功地以候補教徒的身份混了進去。可是當我看到他們舉行的儀式時,我驚呆了。」

雷隱忽然插嘴說:「儀式這部分可以不用說了,跳過。」

張倩愕然,「你看過他們的儀式?」

「這個問題等一下再回答你,繼續說後面的部分。」

以迷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張倩說:「三個月後,我終於成為了正式的教徒,可以在教堂內隨意出入。但是我發現教堂的三樓是不讓任何人進入的,那裡平時

會有人把守,除了新上任的主事以外,連兩位執事也不例外。我當時想,也許在那裡可以揭開這個教派的秘密。於是在一天晚上,我偷偷地潛了上去。」

雷隱瞇了瞇眼,他有預感,她並不會這麼順利。因為自從上次被自己大鬧了一場之後,那裡一定加強了保安設施。

果然,張倩苦笑著說:「可是沒想到我剛要打開上面的一個房間,結果十幾個拿著槍的教堂職員把我包圍了。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特殊異能者,即使是正面

面對著槍,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我沒想到,那個新上任的主事竟然也是一個異能者。而且,他的異能力並不在我之下。」

聽她這樣說,雷隱不禁有點驚訝。因為張倩跟一般天生的異能者不同,她是經過基因融合實驗而產生的特殊異能者,其能力之強,遠超一般的天生異能者。

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張倩說:「當時我也很驚訝。除了已經死了地其他幾個跟我一樣被改造過的特殊異能者外,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強的異能者。因為

當時還有十幾個人拿著槍對著我,在這種情況下,我只好選擇逃跑。但是因為跟那個主事對決的時候使用異能過度,所以不小心被追上來的人射中了一槍,然

後接下來的事你應該很清楚了。」

「強力異能者嗎?」雷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他開始感覺到這個安第斯教隱藏著的秘密比他想像中還要多。

這時張倩問:「現在輪到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了?」

「什麼?」

「喂,不要給我裝蒜。」張倩十分不滿地盯著他。

雷隱似笑非笑地說:「你猜得沒錯,我地確是見過他們舉行的儀式。而且,我還知道他們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對了,忘記告訴你,其實安第斯東京分教前一

段時間的混亂局面。也算是我弄出來地。」

張倩像見鬼一樣看著他。

雷隱覺得她的表情很搞笑,於是忍著笑假惺惺地說:「你的傷口剛換好藥,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張倩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混蛋。如果你今天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你哪裡也別想去。」

「別這麼激動好不好?小心你地傷口會繃開。」

「你管我去死,總之你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給我一字不漏地倒出來。」張倩此時的樣子像一個帶著姨媽表姐找上門來將老公捉姦在床地怨婦一樣。

不過也難怪她這麼激動。因為他們花費這麼多人力物力跟時間,好不容易才讓她有機會混進去調查,但結果最後功虧一簣,不僅沒能調查出來,還打草驚蛇讓

那些人有了戒心。而且還被人射中了一槍,這不能不讓她在心裡湧起一種強烈的挫折感。但是現在卻聽到這個男人說,他知道一些那個教派的秘密。這種過於

突然的起落,令她有一種如聽戲文的不真實感。

雷隱知道再不說地話,她真的會抓狂,於是沒再逗她,慢慢坐了下來。

從張倩那裡離開後,雷隱開車向中華城駛去。

因為中華城剛開張還不足一個月,要處理的事情堆積如山,作為幕後老闆,雷隱總不能老是置身事外不聞不問。因此只要有時間的話,他都會回去幫忙。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時,那個新請回來的女秘書對他說:「源內先生,剛剛黃小姐打電話過來找你,請問需要知會她一聲嗎?」

雷隱點了點頭,「叫她過來吧。」

「另外今天上午張經理叫我把三份文件轉交給你過目,我已經放在你的辦公桌上。」

「我知道了,謝謝。」說完,雷隱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坐在椅子上後,雷隱隨手打開了辦公電腦的開關。

在等著電腦進入系統的時間裡,他安靜地想著事情。

過了一會,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雷隱按著桌子上面地呼叫器說:「什麼事?」

「黃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吧。」這女人倒來得挺快。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正打算報警。」現任中華城財務總監黃茵大小姐一進門,就半真半假地說道。

「找我這麼急有什麼事?」

「有幾筆款項的支出正等著你簽名。另外,這是今個月的收支明細。」黃茵一邊說一邊把幾份文件跟一本賬本遞給了他。

雷隱拿起那幾份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當打開門後。女秘書用托盤托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

等她把咖啡放在自己面前後,黃茵向她倒了聲謝。

拿起那杯咖啡,雷隱忽然說:「郭小姐,如果不是太麻煩地話,下次幫我倒一杯茶來好嗎?」

女秘書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我知道了。」

望著她離開後,黃茵忽然怪聲怪氣地說:「男人都一個德性,老婆越醜越放心,秘書越美越開心。有個這樣漂亮的秘書,小心你未婚妻會吃醋。」

雷隱沒好氣地說:「吃你個頭呀,這是張明羽那小子請回來的,關我屁事。」

黃茵聳聳肩說:「希望不是言若有憾,心實喜之。」

雷隱懶得理她。繼續看著那幾份文件跟賬本。

雖然黃茵是他的下屬,但她本身也有一間仍然在營業當中的會計事務所,因此就是被抄了也還是個老闆。加上她知道這個男人從來不喜歡擺什麼架子,所以跟

他混熟以後。言語無忌。

過了一會,雷隱把賬本合上後抬起頭說:「現在看來,中華城地收入情況比我們預期之中要好得多。」

黃茵點了點頭說:「如果可以按這個進度繼續下去的話,三年之內應該就可以收回全部投資。」

雷隱喝了一口咖啡後說:「現在中華城還有多少個尚未組出去的舖位?」

「具體數目要問張明羽。不過據我所知,應該還有十來個左右,店內面積有大有小。」

雷隱沉衿了一下說:「昨天明羽跟我說。有幾個經營家電跟IT行業的商家想入駐中華城。本來按我的意願,是想讓中華城保持一種傳統的味道,但是明羽也說

得有些道理,過於傳統就顯得跟時代脫節了,因此我打算同意讓那幾個商家進入中華城經營。」

「隨便你。反正你是老闆,一切你說了算。」黃茵十分不負責任地說。

當兩人繼續商討著一些問題的時候,秘書忽然透過呼叫器通知雷隱,說長谷小姐來了。

「下次再談吧,如果明天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會過來。」雷隱對黃茵說道。

黃茵笑道:「下次談就下次談,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被人過橋抽板。不過我勸你小心一點,因為這裡地隔音效果不是太理想。」說完,她笑嘻嘻地向門口走去。

雷隱笑,這個女人也是個妙人。

「直子小姐,你來了,這是給源內先生地嗎?」

「難道這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用那些材料所燉的湯?」

「看你害羞成這樣,我不笑就是了,我先走了。」

在門口跟黃茵告別後,直子臉色微紅地拿著一個保溫壺走了進來。雷隱走到她身前,然後拉著她的玉手來到會客的沙發上。

看著她將保溫壺放在茶几上,雷隱問:「裡面是什麼?」

「是我燉的湯,但是以前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東西,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直子一面說一邊打開保溫壺。

雷隱有點奇怪地問:「是誰教你燉湯的?」據他所知,日本人是不會燉湯地,偶爾煮個清湯就算不錯了。

直子笑著說:「是黃小姐教我的,她說用慢火燉出來的湯比較有營養。所以我就上網找了一些這方面的資料,今天還是第一次動手燉。」

雷隱微笑,「你倒挺聽她的話。」

等她把湯倒滿一碗後,雷隱端起來喝了一口。

直子緊張地看著他的表情,好像老實的學生準備成績單一樣。

雷隱看了她一眼,然後一口氣將那碗湯喝得一滴不乘,直子到這時才露出了笑容來。

雷隱這時才深切體會到,聰慧而又有耐性的女性不管做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很好。

等他把剩下地半壺都喝完後,直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帕輕輕地擦著他地嘴。

待她擦乾淨,雷隱苦笑,「總有一天,你會把我慣成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男人。」

直子輕笑著說:「如果真是那樣,到時我來幫你穿衣,餵你吃飯好了。」

雖是簡單的一句話,雷隱心中卻湧起一陣感動,禁不住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裡。

直子像貓一樣溫順地依靠在他胸口上。

過了一會,雷隱忽然問:「直子,你以前讀小學或初中的時候,有沒有寫過《我的志願》或《我將來長大之後要做什麼》之類的作文?」

直子想了想說:「有的,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老師增經叫我們寫過一篇叫《我的志向》的作文。」

直子小聲說:「說出來不要笑喔,我當時寫的是我想做一個賣雪糕的人。」

雷隱有點好奇地問:「為什麼會有這種願望?」

「因為在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個這樣的人。每次他來的時候,在附近玩的孩子都會被他吸引過來。那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他。」

雷隱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願望,是因為她有一個寂寞的童年。

小時候由於心臟不好的關係,她不並能像其他小孩一樣隨意到外面玩耍。也許,她只能透過窗子才看得到外面那個賣雪糕的人。

想到這裡,雷隱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說:「以後不管你做多少雪糕出來,我都會一個不剩地全部吃完的。」

「傻瓜,賣雪糕的人不一定會做雪糕的。」直子心中感動,用力抱緊他的腰。

正文 第269章 認真

當寶寶在狂刀的公寓裡四處轉著參觀的時候,谷慧明子偷偷地注視了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後說:「狂刀先生,你最近好嗎?」

「能吃能睡,還死不了。」

谷慧明子微笑,這個男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

「突然來打擾你不好意思,因為寶寶說這麼久沒見你,很想見一下你,希望你不要計較。」

「這有什麼好計較的。你呢,最近怎麼樣?」狂刀問。

谷慧明子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為這個男人還是第一次問她過得好不好。待反應過來後,她連忙回答道:「我跟寶寶都過得很好,只是她經常會掛念你。」

狂刀想了一下說:「我認識得人不多,跟你們也算是有緣,以後如果你們有事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只要是我可以做得到的,一定幫忙。」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谷慧明子只會當是客套話。但是跟他相處了這幾個月以來,谷慧明子深知這個男人是那種一諾千金的人,從來不會說什麼客

套話。現在聽到他這樣說,她心中分外感動。她正要向他多謝,這時狂刀卻問:「那間地產公司的人還有來找你們麻煩嗎?」

谷慧明子愣了一下才說:「難道你不知道嗎?那間地產公司已經倒閉了。就在半個月前,那間公司忽然在半夜裡起火,把整幢大廈都燒燬了。就在半個月前,

那間公司忽然在半夜裡起火,把整幢大廈都燒燬了。當時老闆跟幾個高級管理人員正在裡面開會,結果因為來不及逃出來。都被燒死在裡面。」

狂刀笑了笑說:「一把火燒清光,這倒乾淨利落。」

谷慧明子猶豫了一下說:「狂刀先生,請問這件事跟你有關嗎?」

狂刀擺擺手說:「與我無關。」這倒不是假話,當時他只是跟那傢伙說。不要讓那間地產公司再找這兩母子的麻煩。至於那傢伙怎麼做,就不關他的事了。

聽到他這樣說,谷慧明子心裡不禁鬆了口氣。雖然那間地產公司害人不淺。但她並不想這個男人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這時,寶寶興奮地跑過來說:「狂刀叔叔,你這裡比我家還大耶。」

狂刀說:「不夠大地話怎麼能用來放猴?」

寶寶愣了一下,等她想明白後。立刻惱羞成怒地衝上去跟他算帳。

如果是以前的話,谷慧明子一定會出聲阻止,但此時,她卻什麼也不想說。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他們玩鬧。

一大一小嬉鬧了一番後,寶寶抱著他的脖子說:「狂刀叔叔,這裡雖然比我們那裡大一點點。可是你搬回來好嗎?最多以後我不再跟你搶電視了好不好?自從

你搬出去以後,我跟媽媽都很想念你呀。」

聽到女兒說的最後一句話,谷慧明子臉上一陣發燙,但卻沒有出聲否認。狂刀說:「老子是外人,不可能一輩子住你家。不用多說了。以後你喜歡地話,可以

隨時來這裡玩。如果有人欺負你地話,就跟我說一聲,老子去揍他。」

寶寶眼珠一轉,笑著說:「那你做我爸爸好了,這樣就不再是外人。媽媽也會很高興的。」

谷慧明子再也坐不住了,紅著臉嗔道:「寶寶,不要亂說話。」

狂刀頭痛,他不明白這小鬼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當她老子。

這時,電話忽然響了。

知道他家電話不會超過三個人,狂刀一聽,果然是那傢伙。

「什麼事?」

「什麼,叫我過去吃粽子?今天是端午節?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那裡真的有粽子?老子已經很多年沒吃這東西了。」

「等我一下,我現在就過去。你這混蛋給我多留幾個,別忘了要把酒準備好。」

掛掉電話後,狂刀對谷慧明子說:「記得上次那個叫源內正志的男人嗎?他叫我過去他那裡吃東西,你想去嗎?」

谷慧明子露出意動的神情,說:「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狂刀當她答應了,隨口說:「沒什麼麻煩的,快走吧,不然那傢伙要吃完了。」說完快步走出門口向車房走去。

谷慧明子有點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幫他把燈跟門窗關好,最後拉著女兒上了他地車。

當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後,谷慧明子終於忍不住請求道:「狂刀先生,可以開慢一點嗎?」她有點害怕這個男人開車的速度。

狂刀有點不耐煩地說:「這已經很慢了,我平時飆車的話絕對比現在快一倍以上。」受雷隱的影響,他也喜歡無事可做的時候去飆車,而且在一帶已經少有名

氣。

谷慧明子苦笑,這個男人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任意妄為。

跟母親此時的不安心情相比,寶寶卻顯得異常的興奮,眼睛閃閃發亮。

本來正常要一個小時地車程,狂刀只用了二十來分鐘後就開到了。

下車以後,谷慧明子看到前面是一座兩層高的私人公寓,周圍的環境十分寧靜舒服。

狂刀關上車門後,帶她們向那座公寓走去。

連門鈴也懶得按,狂刀直接一邊拍門一邊叫道:「老鬼快開門。」

沒過多久,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美貌少女。

她看著狂刀說:「你是源內的朋友嗎?」

「廢話。喂,小鬼,你去招呼她們兩個。」說完,狂刀完全當自己家裡一樣走了進去。

愛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無禮的男人,一禁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獨自走了進去。頓時氣得她想罵人。

跟狂刀那個老粗不一樣,谷慧明子是個很懂禮貌的人,她躬身對愛子說:「你好,我叫谷慧明子。是狂刀先生的朋友,這位是我地女兒。這麼晚來打擾實在不

好意思。」

「你太客氣了,你應該也是源內的朋友吧?快進來吧。」愛子見這個女人這麼客氣。連忙請她們進來。

三個女性走進大廳的時候,只見狂刀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用手剝著一個用寬大葉片包著的東西。

而雷隱則在旁邊調侃道:「想不到你這混蛋還有感興趣的東西,我還以為你除了酒以外,已經四大皆空了。原來谷慧小姐也來了。晚上好。」看到谷慧明子也

來了,他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打擾了。」谷慧明子鞠了一躬說道。

雷隱笑說:「無妨,人多些更熱鬧一點。請坐。」

最後進來的愛子瞪了那個正埋頭吃著粽子的粗魯男人一眼,男人悻悻地坐下。

這時,繫著圍裙的直子用托盤端著一盤粽子走了出來。

谷慧明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直子,不禁驚訝於她的容光。而寶寶也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出奇漂亮的大姐姐。

「你們好,請不要客氣。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可以了。」以為谷慧明子跟寶寶也是雷隱的朋友,直子熱情地招呼著。

「你好,打擾了。」谷慧明子連忙回禮道。

等直子把那盤粽子放在桌子上後,寶寶有點好奇地問:「大姐姐,這是什麼東西?」漂亮的容貌人人愛,性格外向的寶寶很快就喜歡上這個性格溫柔的大姐姐

。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直子微笑說:「我聽正志說,這些叫粽子,是中國一個叫端午節的節日裡人們要吃的食物。我幫你剝開來試試好嗎?」

「謝謝姐姐。」寶寶甜甜地叫道。

直子越發覺得這小女孩真的很可愛,於是滿臉笑容地坐在旁邊幫她把粽子剝開。

愛子也是第一次吃這種東西,雖然之前吃過兩個,但是感覺口感還不錯,於是也拿起來一個剝來吃。

幫寶寶剝好後,直子看到谷慧明子並沒有動手,於是笑著說:「請不要客氣,正志拿了很多回來,你試試吧。」

谷慧明子下意識地看一下正狼吞虎嚥的狂刀一眼,忍不住輕笑一下,也學著剛剛直子示範地那樣,拿起了一個粽子剝起來。

狂刀一邊吃一邊問:「這些粽子你是從哪裡拿來的?」

雷隱喝了一口啤酒後說:「中華樓的大廚們連滿漢全席都做得出來,區區幾個粽子又算得了什麼?今天給那些中國留學生們發粽子的時候,如果不是你走得比

較早,也早就一起發給你了。不過還真稀奇,你竟然會對這玩意感興趣。」

狂刀說:「當年老子在少林寺的時候,最高興的就是過端午節。那時候我跟一大幫師兄弟們坐在一起一邊吃粽子一邊說話談笑,那情況,我到現在還忘不了。

」說到這裡,這個老粗眼中露出無比懷念的神情。

雷隱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一罐已經打開的啤酒放在他面前說:「今晚你想喝多少老子都陪你。」

狂刀瞪著他說:「你把老子從這麼遠叫過來,就準備用這幾罐像尿一樣的啤酒來打發我?」

這時寶寶十分不滿地大叫道:「狂刀叔叔你太不講衛生了,人家在吃東西呀。」

對狂刀有些瞭解的直子知道這個男人平時說話就是這樣肆無忌憚,忍不住笑了起來。抬頭看到寶寶嘴邊沾了些糯米,於是伸手去弄了下來。

雷隱早知道這傢伙會這樣說,於是對直子說:「去把那三瓶酒拿出來。」

「嗯。」直子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待看到直子手裡拿著三瓶白酒從廚房裡走出來,狂刀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在那兩個男人開始喝酒的時候,直子對寶寶說:「好吃嗎?」

寶寶點了點頭,嘴卻沒有停下來。

看到她的吃相,直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她抬頭對谷慧明子說:「谷慧小姐,寶寶真的很可愛。」

看著女兒,谷慧明子露出溺愛的神情,嘴裡卻說:「平時太過調皮任性,令人頭痛。」

直子輕笑,「這才顯得天真可愛。」

感覺到直子是真的喜歡自己,寶寶立刻打蛇隨棍上說:「直子姐姐,以後可以找時間陪我玩嗎?」

「好呀,當然沒問題。」

「那說好了喔。」

「好的,小淘氣。」直子掩嘴笑道。

「什麼嘛,竟然這樣說我。不過狂刀叔叔更過份,他經常把我叫成小猴子,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惡?」寶寶越說越生氣,禁不住瞪了一下正喝著酒的狂刀一眼。

可惜狂刀現在正一邊喝酒一邊吃粽子,寫意的很,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白眼。

在旁邊坐著的愛子也決得這小女孩很好玩,於是走過來逗她說話。

自從狂刀搬出去以後,谷慧明子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樣熱鬧溫馨的氣氛,坐在旁邊微笑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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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後,張倩還沒等傷口全部癒合,就像雷隱告辭。

看著正整理行裝的張倩,雷隱說:「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最好再休息幾天比較好。等傷口徹底癒合了再走也不遲。」

張倩搖搖頭說:「現在總局還在等我的消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一定會再派其他人去。我要在他們派人去之前趕回去匯報安第斯教的情況。」

雷隱知道再勸也沒用,於是說:「要我幫你離開嗎?」

「不必了,我的同僚會幫助我回國的。」

雷隱想了想說:「這次任務完成之後,你會繼續回去雷力那裡嗎?」

「不知道,一切要聽從上級的安排,不過可能性很大。因為這次又是你幫了我們的大忙,上級會優先考慮你的請求。」

「希望如此,不然雷力那小子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聽到這句話,張倩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她低聲說:「他跟你說的嗎?」

雷隱吊兒郎當地說:「那小子一見到你,就驚為天人,心如鹿跳,還言諾誓誓地跟我說一定要XX你。」

張倩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說:「你最好勸勸他。他跟我是沒可能的。」

「那傢伙是牛脾氣,不聽人勸的。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張倩淡笑,「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對我這麼感興趣,只不過是因為我不吃他那套而已。而且,他要的只是床伴而已,他不會寂寞的。只要他開口,那些女

人會排隊跟他上床。」

「是不是真的如此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不過老實說,像他這樣的特殊身份,是不能跟任何女人結婚的,但是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認真。」

張倩忽然似笑非笑地說:「你的口氣真像個推銷員。不過別忘了,我們之前可是有過一次露水姻緣的。」

雷隱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下,雖然那次是她主動在先,但是男人在這方面怎麼說也算是受益者。

看到他這種難得一見的神情,漂亮的女特工有點得意地笑了起來。

把那個裝有安第斯「聖物」的公文箱提起來,張倩說:「好了,我要走了,再見吧。」

雷隱點了點頭,然後說:「外面有輛剛偷回來的車子,你用它來離開這裡吧。你自己小心一點。」

張倩笑了笑,轉身走出了房間。

正文 第270章 劍手

「留美,聽說你最近病了,你還好吧?」

「謝謝,我已經沒事了。」

「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真的不要緊嗎?」

「多謝你 的關心,我很好。」

「你整整一個多星期沒來,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因為你以前從來沒有度過缺席的。後來惠子打電話到你公寓,你姐姐告訴她說你生病了。本來我們想去

探望你的,但是卻突然發現,我們當中竟然沒人知道你公寓的地址,真是失敗啊。」

「你回來就太好了,你不在的時候,大川學姐對我們特別嚴格。」

「喂,這好像跟留美無關吧?明明是你自己太懶 了。」

這時一個高年級的女生走過來說:「你們不要再說話了,趕快去做基本練習。」

「是。」幾個女生只好各自散開去做那入乏味的基本練習。

當留美轉身去做練習的時候,那個高年級女生卻語氣溫和地說:「留美,你身體沒事了吧?」

「有勞大川學姐關心,我身體很好。」

「那就好,如果覺到太累的話可以休息一下,你看起來瘦了很多。」

「謝謝學姐。」

「好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

等她走開後,大川明美臉上卻露出擔心的表情。

再過半個月,就會舉行每年一度的東京校際劍道賽。雖然留美已經被內定為女子姐的副將,可是看她現在這樣神情恍惚的樣子,真是不要緊嗎?

在做著基本練習的時候,一個二年級的女生走過來說:「留美,跟我做一場 對抗練習好嗎?」

因為留美的劍道實力在劍道社內僅次於白石明,雖然她還只是一年級,可是個個都知道她曾經得過全國高中劍道賽女子組的冠軍,因此就是輸給她也不會覺得

丟臉,所以平時很多高年級地社員都喜歡找她做練習對手。

留美答應了那女生。然後走到一邊去穿防護服。

穿好防護服後,她來到了對抗練習區。那個女生也已經穿好防護服在那裡等她。

兩人行了個劍手禮後,就相互握劍對恃著。

在對恃著的時候,那個二年級女生覺得有點奇怪。她感到留美好像全身都是破綻。

為了試探虛實,她慢慢地邁出了一步,然後突然輕喝一聲一步踏前,而在同一時間,一劍幾她的防護頭盔打去。

「啪」一聲,那個女生無比驚喜地聽到了自己的竹劍打在了對手頭盔上地聲音。

沒有預想中的擋格,也沒有想像中的閃避,就是這樣簡單地一下子打中了。難道自己的出劍速度真的進步了嗎?那個女生心中又驚又喜。

「留美,我們再來一次好嗎?」乘著這股興奮的心情,那個女生立刻返回到自己的位置。想再次確認一下。

由於戴著頭盔而看不到表情的留美也慢慢返回到百折不回的位置。

當兩人正要繼續開始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把男性地聲音。

「馬上停止練習。」

那個女生望過去,原來說話的是白石明,只見他表情嚴肅地走過來。

而其他幾個聽到這句話的學員們也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看著他。

來到兩人旁邊後,還沒等那女生發問,白石明忽然提高聲量對所有人說:「除非社會同意,這段時間內任何人都不許跟留美做對抗練習,這是社長的命令,大

家都聽到了嗎?」

「是。」雖然迷惑不解,但那些學員還是一起應了一聲。

把那女生揮退後,白石明對留美正容說:「這段時間你只做靜坐練習,不需要做其他練習,聽到了嗎?」

「我知道了。」

「你去吧。」

留美向他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返回一年級的練習區。

低著頭慢慢解下自己的防護服跟防護頭盔,留美跟大川明美說了一聲。然後向女學員的洗手間走去。

雖然是在另一個練習區,但白石明卻一直從遠處默默地看著她的動作。

「你好像很關心長川留美。」今年已經是四年級的劍道社社長一邊說一邊在他身邊坐下。

白石明向他躬身道:「請原諒我剛剛地擅作主張。」

劍道社社長搖搖頭說:「不,你做得很對。長川留美現階段的確不適合做對抗練習。以她現在的狀態,不管對手是誰都會輸。不過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她

會變成這樣?聽說前一段時間她病了,難道病還沒好嗎?」

白石明沉聲道:「她得的是心病。」

劍道社社長頓時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後略帶擔憂地說:「希望她可以早日恢復過來。」

白石明沒出聲。眼中卻露出一種決斷的神情。

***************

看到少了一個人,武淺靜問:「留美呢?」

「她在房間裡。」

「她不吃飯嗎?」

「她說有點喲,想休息一下。不用等她了,今晚我會叫外賣給她地。」

「哦。」武淺靜應了一聲,然後端起碗吃飯。

吃了幾口,武淺靜忽然說:「和美,留美她真的不要緊嗎?她的精神好像還是很差。」

和美停下筷子,然後慢慢地說:「放心吧,留美一定會沒事地。」

吃完飯後,和美一個人向劍道少女的房間走去。

敲了幾下門,裡面並沒有任何回音,和美於是輕輕把門擰開了。

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寂靜。

「留美。」走到她床邊坐下,和美輕輕地叫了一聲。

可是少女並沒有任何動靜。

以為她還沒醒,和美於是站起來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少女忽然低聲叫了她一聲:「和美。」

和美重新坐下來,然後用手慢慢撫摸著少女那頭露出被單外面的秀髮,微笑說:「醒了嗎?」

「嗯。」

「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叫個外賣。」

「我不餓。」

「不吃東西是不行的,多少吃點好嗎?」

看到她這麼堅持,少女只好點了點頭。

和美於是拿起手機打到附近的快餐店。

打完電話後,和美問:「今天上課上得怎麼樣,能聽得進去嗎?」

「還好。」

「等到了星期天,我和小靜帶你到新宿逛逛。」

「嗯。」

「和美。」

「什麼事?」

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後低聲說:「今天在劍道社跟別人做對抗練習地時候,我輸了,輸得很慘。」

和美笑了笑說「只是練習而已,下次贏回來就是了。」

「不是的,我並不是在意輸贏,而是我發現我已經失去了那種做劍手的感覺。我的手腳變得遲鈍,反應也變得很差。如果是平時地話。那一劍我是完全可以擋

住的,可是當時我根本連動都動不了。如果不是白石君中止練習的話,我肯定會一直輸下去的。和美,也許……我已經不配再拿劍了。」

和美感到有一些液體從少女地眼角慢慢流到自己正撫摸著她髮鬢的手上。同一時間,她也覺得鼻樑中湧起一陣難忍的酸意。

把她拉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和美激動地說:「不會的,相信我,不會這樣的。你現在只是還沒恢復過來而已,等過一段時間你一定可以重新做回以前的你的

。留美。不要再想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少女沒出聲,只是反抱住她的腰低聲飲泣著。

*****************

第三天下午,留美上完課後,像平時一樣去劍道社練習。

換好劍道袍好,她安靜地跪坐在練習區的一角。

過了一會。白石明走了過來,然後以同樣的姿勢跪坐在她身邊。

看著練習中的社員,白石明慢慢說:「你心裡有怪我不讓你參加其他練習嗎?」

留美搖搖頭說:「沒有。」

白石明繼續說:「社長跟我都對你充滿了期望。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謝謝你,白石君。」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白石明慢慢站了起來。

當他剛要準備走開的時候,他忽然回頭說:「昨天天有時間嗎?」

留美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說:「白石君你剛剛說什麼?」

白石明再次清晰地重複道:「星期天有時間嗎?如果有的話,願不願意跟我到外面走走?」

「對不起,我已經跟和美約好了星期天到新宿。」

「是嗎」那下次吧。」說完,他轉身走開了。

他剛一離開,一個剛好在附近聽到兩人對話的女生立刻跑過來說:「留美,剛剛白石學長是不是想跟你約會?」

留美十分老實地說:「沒有啊,剛剛白石君只是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到外面走走而已?」

那個女生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傻瓜,那就已經是清清楚楚想約你出去了。天呀,想不到白石學長真的喜歡你,這可是大新聞呀。」說完,她迫不及待地跑

到其他女生那裡去。

經過那個女生一番添油加醋的陳述後,那些一年級的女學員一下子湧了過來。

「留美,是不是真的,白石學長剛剛真的主動約你出去嗎?」

「不會是真的吧?惠子,你剛剛一定聽錯了吧?」

「當然是真的, 不信你問留美。」

「留美,這是真的嗎?」

「留美,你不是說跟白石學長不熟嗎?為什麼他會約你出去?」

「你白癡啊,這還用說嗎?他當然是喜歡上了留美。」

正當那群女生正七嘴八舌地想問個明白 地時候,負責指導一年級生的大川明美走過來大聲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快回去繼續做練習。」

那女生沒辦法,只好被迫散開回到原來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到練習結束,那群女生一窩蜂似地把正換著衣服的留美團團圍住,追問剛剛的話題。

對於她們的追問,留美只是說她什麼都 不知道。

為了怕在外面等著自己的和美等太久,她換好衣服後就跟她們告別離開了。

雖然有幾個女生已經換好衣服隨時都可以跟過去,但在看到留美身邊那個表情酷酷的女生時,都不敢這樣做。對於那個傳說中的源內學姐,她們是敬畏有加。

「唉,想不到白石學長會喜歡留美,這下是徹底玩完了。」一個女生歎氣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留美長得這麼可愛,而且劍道實力也僅次於白石學長,我倒覺得他們挺相配的。」

「你不要再說了,我到現在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只是約她出去一下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況且留美自己也拒絕了。我看還有機會。」一個女生自我安慰地說。

「去不去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很明顯表示白石學長喜歡上了留美呀。你什麼時候看過他約其他女生出去?」

一個跟留美同一專業的女生忽然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幾天留美好像一點精神也沒有。不僅整個人瘦了很多,而且還整天心不在焉似的。」

「也許是因為她病剛好的原因吧。」

「我看沒這麼簡單。」

「喂,我們剛剛在說白石學長的事呀,怎麼突然轉換話題了?」

「不要再說了,天快黑了。」

正文 第271章 心病

和美很清楚,要治療心病最好的辦法並不是讓留美一個人留在公寓裡胡思亂想,而是要像以往一樣盡量保持有規律的生活作息。

有些病,如果你不把它當成是病的話,那它就不是病。

因此,她每天都會親自接送留美上課,去劍道社,直到回公寓。

武淺靜曾在私底下笑,她簡直就是留美的全職保姆。

聽到這話,和美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和美的用心良苦並沒有白費,又一個星期後,少女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功課已經可以慢慢跟上之前落下的進度。而劍道方面,雖然還沒恢復到以前的水準,但也沒有再說自己不配拿劍之類的洩氣話。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即使是這樣,在留美面前,和美跟武淺靜都決口不提那個人的任何事情,以免驚動正處於恢復期的少女。

而在另一方面,白石明對留美的關心也漸漸趨於表面化。

在劍道社練習的時候,他開始越來越多地花時間指導她。有時候即使沒話可說,他也會安靜地坐在她旁邊。

到這時,不僅那些一年級的學員,就連其它年級的學員也知道白石明的確喜歡上了留美。

對於這個結果,傷心、羨慕、無奈、失望等各種情緒均有,而當中尤以男性學員居多,他們開始後悔沒有早點向單純而可愛的少女發動攻勢。

以白石明的實力跟條件,大多數人都相信不用多久,這裡將會出現一對羨煞旁人的劍道情侶。

看到幾個穿這便服的學生從劍道社裡面走出來。和美知道練習已經結束了。

把手上的小說合上並放回包裡後,和美開始等留美出來。

沒過多久,她很快就看到了留美。

走到和美身邊後。少女略帶歉意地說:「對不起,剛剛因為社團裡要宣讀參加今次校際比賽的人選名單,所以比平時要晚一些。」

「是嗎?」和美很想問她這次比賽有沒有份參加,但是怕答案如果是否定的話,問出來只會讓她更不開行。

這時少女突然笑著說:「這次的比賽名單裡並沒有我的名字。不過你放心吧,我並不介意,等下次再有比賽的時候我會努力補上的。」

看著她好像一幅真的無所謂的樣子,和美覺得心有點痛。

她很清楚,留美是不會真的不在意的。

從初中到高中。她都是各項劍道比賽裡面的重要參賽選手。雖然她自己也知道她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比賽,但是這樣一份明顯把她排除在外的參賽名單,不可

能會不對她造成打擊的。想到這裡,和美突然對這間劍道社充滿了憤恨的情緒。

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和沒說:「我們回去吧。」

「嗯。」

兩個人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一把男性的聲音從後面叫住了她。「留美。」

她們回頭望過去,只見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白石明正向她們走來。

「白石君你好,請問有什麼事?」留美問道。

待走近的時候,白石明先向和美點了點頭,然後對留美說:「我買了兩張電影票,這個星期天有興趣陪我一起去看嗎?」

聽到這句話,留美不禁愣了一下。隨即以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他。

而同樣在旁邊聽到這句話的和美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在哥哥的幾個朋友中,她對這個叫白石明的男子,印象相對要好一些。因為他不像吉川次郎那樣輕浮、流於外表。也不像武田英俊那樣過於淺薄。他平時總是

很少說話,雖然顯得有些老成,但是倒不失為一種值得欣賞的個人風格。

而且一個性格不是過於外向的男人在第一次約一個女生的時候,通常會找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好方便在被對方拒絕時候下台。而像他這樣單刀直入地來問一個

女生是否願意跟他約會。這本身就已經要頗大勇氣。

可是,如果他約的是其他人的話,和美也許會欣賞這種直接。但是對像換成是留美的話,她立刻毫無理由地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排斥情緒。

彷彿看不到兩人此時各異的表情,白石明將一張電影票遞到留美面前說:「如果願意去的話,我會在電影院門口等你。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告

訴我一聲可以嗎?電話號碼我已經寫在票的背面。」

留美完全不知怎麼辦,立刻轉頭以求救一樣的眼神看著和美。

深深地看了白石明一眼,和美對留美輕輕點了點頭。

「我、我知道了。」留美呆呆地接過電影票。

「那我先走了。」

「再見。」留美只能條件反射一樣跟他道別。

等他走遠後,留美立刻拉住和美的手說:「和美,現在怎麼辦?」

和美微笑著說:「這是一件好事,回去再慢慢想清楚吧。」

「可是……」

「走吧。」和美拉著她離開了。

********************

「你說什麼,白石明要約留美去看電影?」武淺靜失聲叫了出來。

「只是去看場電影而已,又不失當眾求婚,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和美淡淡地說。

「這可是約會呀,原來白石明喜歡上了留美,怎麼我以前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這並不值得探討。另外麻煩你小聲點,柳眉還在房間裡看書。」

「那留美會去嗎?」武淺靜緊緊地看著她。

「她說不想去。可是又不好意思拒絕。想叫我幫他說。」

「這樣呀。」武淺靜有點失望地坐正身子。

「怎麼,看樣子你好像很想她去。」

武淺靜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白石明這個人挺不錯的,至少感覺比吉川跟武田他們都要成熟穩重。」

「我只怕他會悶壞了留美。」

武淺靜反駁。「你這樣說對白石明有點不公平。他在我們面前沉默寡言,並不表示他在留美面前也是這樣。而且我覺得他並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和美冷笑,「除了足代秀行以及緒方安田這類一眼看上去就是花花公子的人以外,很多腳踏幾條船的男人看起來也不像花心的人。如果人可以從外表就看出內

心的話,那根本就不存在上當受騙這種事。況且有很多男人並不是不想花心,只是沒有條件花心而已。」

「可是我敢說,白石明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原來你對那傢伙感興趣,那好,明天我幫你製造機會。」

武淺靜正容道:「和美。為什麼你一遇到跟你哥哥有關的事就會失去平時的冷靜?你應該很清楚,你哥哥已經有了直子小姐那樣的未婚妻,難道你想留美一直

這樣毫無結果的等他嗎?」

和美愣了一下,然後沉默。

大廳內頓時一片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和美對武淺靜說:「小靜,對不起。」

「沒什麼。」首次被好友當面道歉。武淺靜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又沉默了一陣,和美突然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低聲說:「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沒有為留美設身處地地著想。因為一直以來,除了留美以外,我很難接受其他

女生接近哥哥。留美對於我來說,並不僅僅是妹妹這麼簡單。相對的,除了哥哥以外,我也一廂情願地不允許任何男人靠近留美。

但是直子老師的出現,完全打亂了這一切。剛開始我真的有些恨她。但是後來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像她那樣的女人,又有誰能忍心恨她。」說到這裡,她不禁

又歎了口氣。

武淺靜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我現在開始能夠體會到哥哥為什麼要這樣決斷到近乎絕情地來點醒留美,並且還可以不跟她見面。他是對的。如果事情再隱瞞下去,對留美的傷害會再加大

。我以前一直很害怕留美會因為知道這件事而受到傷害,其實這樣做反而會把她傷得更重。」

武淺靜慢慢地站起來坐在她身邊,然後無言的握住她的手。

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和美抬起頭說:「放心吧,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雖然我對那傢伙沒什麼好感,但是我會鼓勵留美去跟他接觸看看的。不過他如果敢對

留美亂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看到她說到最後一句時突然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武淺靜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現在才發現,這個平時精明冷靜的好友也有相當可愛的一面。

************************

還有兩天才到星期天。在這兩天裡,白石明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坐立難安。

在把電影票交給留美之後,他一直在等那個他並不想等到的電話。

知道晚上十二點為知,留美並沒有打電話過來。也就是說,直到現在為止,她並沒有拒絕他的邀請。

白石明是個個性沉默的青年,遇到興奮得事並不會像吉川或武田那樣大吵大叫,唯恐別人不知道。

只是,當天晚上,他失眠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並沒有離開公寓半步,而是繼續等那個他並不想等到的電話。

如果吉川知道他想自虐一樣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就為了等對方拒絕他的電話,吉川一定會建議他去看精神專科的。

到了凌晨十二點半的時候,因為白天玩得太盡興而提前睡著了的吉川忽然被人搖醒。

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個男人在對著他笑。

吉川頓時大叫一聲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時,那個正對著他笑的男人說,他煮了很多面,想叫他一起吃。

直到那個男人離開他的房間為止,吉川仍然不敢肯定那個人是白石明。

**************

遠遠的,她已經可以看到那間電影院了。

想像著等一下跟那個人見面時的情景,她真想立刻調頭就走。但她不能這樣做,因為她已經跟別人約好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和美跟武淺靜會這麼緊張地勸她來赴約。

和美還好一點,只是跟自己談了一會就算了,可是小靜卻認真到近乎固執地要她來赴約。那神情,好像如果她不答應的話,就不會放過她一樣。

連和美也不幫她,到最後,她只好答應下來。

只是,等一下見到白石明的時候,她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

少女一邊蹩著眉想事情,一邊向電影院走去。

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雖然只是一身淡雅的長裙,但少女本身就像一顆散發著柔和光澤的天然珍珠一樣。並不刺眼,但卻令人無法忽視。

令他更為欣賞的是,她並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遲到,這時一個很好的習慣。有很多女生認為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通常有這種自信的女生一般很難找到真

心人。因為她們不明白,人與人之間是要相互尊重的,並不能因為對方對你有好感而得意忘形。

在走到離電影院門口還有一百米左右時,留美也已經看到了在那裡等著自己的白石明。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留美覺得十分尷尬。她又開始想調頭就走了。

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她吶吶地說:「你好,白石君。」

「電影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白石明微笑著說。

「哦,好的。」聽到他這麼平和的語氣,留美不禁鬆了口氣。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來看電影的情侶很多。幾乎每對情侶手裡都拿著爆谷、薯條、汽水等零食。

到這時,白石明才想起來剛剛忘了問她要不要吃零食。

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兩人找到了他們的座位。

剛一坐下來,白石明問:「想吃零食嗎?我可以去買一些回來。」

「不用了,我不想吃。」

白石明看出她並不是在說客套話,於是安心坐了下來。

同時他覺得更開心,因為他不太習慣看電影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吃東西。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他曾經跟一個女生看電影,結果一場電影下來,他只記得那個女生吃

薯條吃的「喳喳」想的聲音,至於那部電影的內容倒全忘記了。

可是他並不知道,留美之所以不吃零食,是因為她偶爾也會跟那個人以及和美三個人一起去看電影。可是因為那個人看電影的話只看科幻片或者恐怖片,如果

猜拳輸了的話,只好陪他去看這種類型的電影。試想一下,當看到電影中有個人血肉模糊的出現,誰還有胃口吃得下東西。因此她在看電影的時候不吃零食也

是在那時候養成的習慣。

電影開始的時候,留美只是安靜地看著屏幕。

側頭看著她專注的眼神,白石明不禁微笑起來。

從電影院出來以後,白石明問:「電影好看嗎?」

「很好看,可是結局有點慘。」

白石明笑了笑,然後說:「前面有一個新建成的主體公園,我們去那裡走走吧。」

留美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那個名為「侏羅紀」的主體公園。這是一個擺滿了各種各樣大型恐龍模型跟電動恐龍的主題公園。

買票的時候,留美堅持要付自己的那一份。白石明沒有辦法,只好隨她。

進入公園以後,留美十分驚訝地看著那些足有六、七米,甚至十幾米高的恐龍模型。

尤其是當她看到那些會擺頭、會走動的電動恐龍時,雖然不至於驚呼出聲,但眼睛卻始終睜得大大的。

「它們這麼可愛,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少女一邊看著一窩正「破殼」而出的電動小恐龍,一邊充滿惋惜地說道。

對於少女的天真言語,白石明不禁輕笑出來。

從主題公園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去五點半左右了,於是順理成章地,白石明邀請她去吃飯。本來留美想拒絕,但是想到小靜跟她約好一定要跟他吃完飯才能走

,於是她點了點頭答應了。

在附近找了間餐廳坐下來後,留美顯得有點侷促不安起來。因為她看到在這裡吃飯的全都是正卿卿我我地談著話的情侶,這令她覺得十分不自在。剛剛在電影

院的時候雖然那裡也有很多情侶,但是因為在放電影的時候光線不叫安,所以眼不見為淨。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白石明打開餐牌問:「想吃什麼?」

「我無所謂的。」

「要個牛排好嗎?」

「好的。」

等白石明向侍應生點好菜後,留美說:「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請隨便。」

看著她有點急促的步調,白石明有點無奈地哭笑一下。她還是那麼緊張。

可是不到兩分鐘,少女突然十分緊張地走了回來。

「白石君,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項鏈?」還沒坐下來,少女急忙向他問道。

「什麼項鏈?」

「是一條半月形的項鏈。」

「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會不會是放在公寓裡?」

「不會的,我天天都戴著它的。對不起,我先走了。」說完,她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留美,等一下。」白石明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經一下子跑出了餐廳。

白石明沒有辦法,只好對侍應生說取消剛剛點的菜,然後跟著跑了出去。

***********************

「什麼,你叫我去給那小丫頭做保姆?」狂刀瞪著他說。

雷隱正容道:「不是保姆,我是想請你指導那小鬼劍術。」

很少聽到這混蛋用「請」這個字眼,狂刀斜視著他說:「為什麼你不去?」

雷隱大罵,「廢話,如果我可以去的話還需要來拜託你嗎?她現在已經慢慢開始好轉,如果這時候我去見她的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全都白費了嗎?她現

在對自己失去了信心,需要你這樣的老粗去指導她劍術。」

狂刀撇了撇嘴說:「啐,老是叫老子做這種沒營養的事。」

「又不是叫你去培養一個絕代高手出來,只要你讓她恢復以前的水準就夠了。而且她的資質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搞不好你會忍不住收她為徒。」

「放屁,老子習慣了一個人無牽無掛,收徒弟這麼麻煩的事打死也不幹。」

「我當你是答應了,記住明天就去她那裡,我會叫人開車送你去的。」

「賊他娘的,你自己惹的風流債卻要老子幫你處理,你真不愧是千年老鬼呀。」

「你恁地這麼多廢話。」

「哈,讓老子說中了,卻惱羞成怒。」

雷隱正要反駁,這時,他的手機忽然想起來了。

雷隱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號碼,然後接通了電話。

當他掛斷電話後,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正文 第272章 項鏈

當他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只看到白石明一個人站在那裡。

走進他身邊,雷隱問:「阿明,發生了什麼事?」

白石明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前面的主題公園說:「留美在裡面。」

雷隱皺起了眉頭,「她在裡面幹什麼?」他看得出這公園已經關門了。

白石明面無表情地說:「她的項鏈不見了,她一直在找,從下午六點一直找到現在。我勸她不住,於是把和美叫來,可是她也勸不住。她從我們今天走過的路

開始找,直至來到這個公園。可是公園已經關門了,她就求那裡的管理員讓她進去找。管理員不肯,她哭得很厲害,最後那個管理員終於放她進去了。

如果,在這裡找不到的話,她會繼續找下去。下一站應該就是電影院了。還好,電影院不會這麼早就關門。如果電影院找不到的話,她會沿著來時走過的路再

找下去。我不知道當她回到公寓也找不到的時候會怎麼樣,所以把你叫來了。」

說道這裡,白石明忽然看著雷隱說:「那條項鏈應該是你送給她的吧?」

雷隱這才想起來,四年前他從瑞士回來的時候,的確是送了條半月形的項鏈給她當手信。而且不僅是她,和美、愛子以及她的幾個朋友也有類似的小禮物,只

不過送她們的是女士手錶。如果不是白石明提起,他甚至已經忘了這件事。

看到他的表情,白石明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走到雷隱身邊,他低聲說:「她需要你。」說完,他安靜地從他身邊走過。

知道白石明離開為止,雷隱還是一動不動。

********************

白天的時候主題公園熱鬧有趣,可是到了晚上,卻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雖然那些電動恐龍已經因為斷電而停止了活動,可是金屬質感的眼睛在月夜的輝映下發出攝人的寒光,好像一頭頭沉寂的怪物,而那些高大的恐龍模型則更增

添了令人不安的氣氛。

在這一片陰暗的環境下,兩個人影在一個照明器的幫助下緩緩向前移動著。

看著一路上都專注地觀察著地面的少女,和美柔聲說:「留美,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再找好嗎?」

可是少女卻仿若未聞,繼續一邊低頭看著地面一邊慢慢向前走。

和美心中歎了口氣,只好繼續陪著她一起走下去。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和美忽然隱若看到前面有個人影正向她們走近。

「是誰?」和美十分警惕地看著那個人。

「和美,是我。」

聽到那把聲音,和美頓時又驚又喜。

待走近她們身邊,雷隱眼神複雜地看著仍然低頭注視著地面的少女。

「哥哥,留美她……」

「我剛剛已經聽阿明說過了。」

和美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臉。

攔在少女前面,雷隱說:「留美,不要找了,我們回去吧。」

可是少女卻像是什麼也聽不到似的,慢慢從他身邊繞過,然後繼續向前走。

雷隱覺得她的舉止有異,於是立刻走到少女的面前,然後伸手抓住她的雙肩說:「留美,你聽到了嗎?」

這時,少女終於慢慢抬起頭來看這他。可是很快地,她又慢慢低下了頭。

雷隱看到她的眼神呆滯,好像不認識他似的,心中不由得一驚,馬上用力搖著她的肩膀說:「留美,醒醒。」

和美這時感覺到有點不妥,連忙問:「哥哥,留美她怎麼了?」

雷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搖著少女的雙肩說:「留美,快醒醒。」

被搖了幾下後,少女的眼神終於慢慢開始有了焦點。

過了一會,她像剛睡醒一樣以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面前的男子。

「學……學長?」

看到她恢復清醒,雷隱鬆了口氣,然後對她說:「留美,我們回去吧。」

聽到這句話,少女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學長……你送我的項鏈不見了。學長不理我了……現在連項鏈也弄丟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說話的同時,她的眼淚不斷從臉上流下來。

雷隱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壓抑感,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我怎麼會不理留美呢?項鏈丟了就算了,不要再找了,我們回去吧。」

少女緊緊抱住他,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雷隱是很難明白那條連他自己都忘記了的項鏈在少女心目中的重要性。對於留美來說,那條項鏈代表著一段回憶。

那個時候,只要她想見到他的話,很容易就可以見到他。雖然那時候她煮的東西還很難吃,可是他會強笑著吃下去,然後說她廚藝已經有一點點進步了。那個

時候,他會每天都抽出時間教她劍術,或者偶爾會陪她一起看電視,然後大罵編劇亂灑狗血,而她則在旁邊笑。那個時候,他是如此的親暱,如此的溫柔。

可是現在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親切地撫摸她的頭髮,不會微笑著聽她說話,甚至他會刻意避開不跟她見面。

她已經不是剛剛來東京時的那個無知小女孩,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獨立起來,可是她還是覺得很痛很痛。他並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她是靠著那

條項鏈、那段回憶來重新振作起來的。

可是,它卻不見了,她覺得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的哭聲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

雷隱發現,她已經因為哭得脫力而昏睡過去。

輕輕地把她背起來。雷隱與和美一起,向公園外面走去。

在來到公園入口的時候,和美把照明器還給了那裡的管理員,然後向他道謝。

「找到你們要找的東西了嗎?」四十來歲的管理員問。

望著正伏在哥哥悲傷睡著了的少女,和美點了點頭說:「已經找到了。」

「是嗎?那太好了。」那管理員笑起來。

「謝謝。」誠心誠意地向他鞠了一躬,和美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和美她們的公寓後,雷隱十分小心地將熟睡中的少女放回到她床上。

幫她蓋好被單後,雷隱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她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龐出神。

不知坐了多久,他慢慢站起來。然後走出了她的房間。

回到大廳的時候,他看到和美跟武淺靜也在。

等雷隱坐下來後,和美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問:「留美她還在睡嗎?」

雷隱點了點頭,然後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武淺靜吶吶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逼她去赴約,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和美搖搖頭說:「這件事與你無關,而且那條項鏈不一定真是在那時候丟的,也許是在其他地方丟了也說不定。」

過了一會,武淺靜看他們兩人誰也沒再說話,於是站起來說:「你們繼續探,我先回房間了。」

看著她有點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雷隱微笑說:「我又沒有要趕她的意思,你這個同學倒挺會胡思亂想的。是因為跟你住在一起而受到的影響嗎?」

和美白了他一眼,「虧你還有心情說笑。」

雷隱有點無奈地說:「我也想不到她會這麼緊張那條項鏈,原本我已經打算叫老狂來指導她劍術了。」

和美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們都錯了。我們以為她已經開始恢復過來,其實那只是因為她把傷口包起來,不讓我們看到而已。」

雷隱沒出聲,只是安靜地喝著茶。

這時,和美繼續說:「哥哥,我想……」

說道這裡,她看到雷隱突然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留美好像醒了。」說完,他向她的房間走去。

輕輕地打開房門,雷隱看到黑暗中,少女正坐在床上把頭伏在自己的雙膝上低聲哭著。

雷隱打開電燈,然後走過去說:「留美,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他的聲音,少女一下子抬起了頭,然後就像在公園的時候一樣,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學長?」

雷隱在她床邊坐下,然後看著她說:「做噩夢了嗎?」

待看清楚真的是他之後,少女一頭撲到他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雷隱安慰道:「不要怕,只是做噩夢而已。」

少女沒說話,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彷彿只要稍微放鬆他就會不見了似的。

在門口看到這一幕的和美,眼中露出溫柔的神色,然後輕輕地把房門關上,獨自返回了大廳。

過了一會,伏在他懷中的少女斷斷續續地重複著說:「學長……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雷隱心中惻然,於是安慰道:「不會的,留美最乖最可愛了,我不會不理你。」

少女繼續壓抑著哭聲說:「學長,我……不會再妄想做你的妻子了,讓我做你妹妹好嗎?讓我做你妹妹好嗎……求求你不要不理我。」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

成聲。

聽到她無力的哀求,雷隱只覺得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深深吸了口氣,他在她耳邊柔聲說:「留美聽話,現在乖乖睡覺,明天我會在這裡等你醒過來。我不會再避開你了。現在睡覺好嗎?」

「是真的嗎……我明天還會再見到你媽?」少女哽咽著小聲問道。

「我不會騙你的,現在乖乖睡覺好嗎?」

少女點了點頭,然後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癡癡地看著他。

雷隱輕輕地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水。然後讓她躺回到床上。

看著她仍然怔怔地望著自己,雷隱微笑說:「喂,現在馬上閉上眼睛睡覺。」

少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雷隱想去關燈,可是卻看到她的左手仍然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右手,一刻也不願意放開。

心中談了口氣,他用左手對這開關彈了一下中指,一縷指風過處,門邊的電燈開關「啪」一聲關掉了。房間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不能跟她睡在一起,可是又沒有可以躺的地方,雷隱只好將背梁靠在床頭上休息。

雖然是在黑暗中,可是雷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恬靜柔和的睡容。

************************

「小姐,對不起,車子突然拋錨了。我也沒辦法,你還是坐其它計程車吧。」司機向他的乘客道歉說。

長谷愛子知道即使怪他也沒用,只能自認倒霉。

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她向那個正作著最後努力來試圖維修的計程車司機說:「你知道附近哪裡可以做計程車?」

司機指著前面說:「我記得前面有個十字路口,你只要沿著這裡一直往前走,應該就可以截到計程車。」

「謝謝。」說完,愛子沿著他指的方向往前走。

雖然路邊有路燈,可是她還是頭一次走這條路。走了十幾米後,她越來越害怕。

她現在是既希望看到有人,但是也害怕有人出現。

帶著這種矛盾的心情。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好不容易等她走到路的盡頭時,她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十字路口,而是一條分叉路。

她想返回去問那個司機,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走來走去實在太麻煩了。況且那司機也不一定真記得這裡的路。於是經過一番思量,她向右邊那條路走去。

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她看到前面有一個人正扶著電燈柱不知在幹什麼。

愛子有點害怕,待走的較近後,才看清楚那個人原來正扶著電燈柱嘔吐。

原來是個酒鬼。愛子略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誰知這時那個酒鬼慢慢站了起來,然後跟在她後面走著。

愛子走了十幾米才發現那個酒鬼正跟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加快了腳步。

走了沒多遠,她忽然看到前面有三個人影,不禁稍稍安心了一點。

在離那三個人越來越近的時候,愛子看到他們是三個年輕男人。

當她打量他們的同時,那三個男人也在看著她。

發現他們在看著自己,愛子連忙低下頭加快腳步。

可是就在這時,那三個人卻向她走了過來。看到他們眼中的邪氣,愛子知道這下麻煩了。

果然,當中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開口說:「小姐,一個人嗎?」

愛子冷冷地說:「關你們什麼事?」

待看清她的容貌,那三個男人眼中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

相互對視了一下後,那個穿皮衣的男人笑吟吟地說:「跟我們去喝杯酒吧,我們會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愛子最恨這種隨意搭訕的男人,不想跟他們多說話,往另一邊走去。

可是那三個男人馬上攔住了她。

「你們想幹什麼?我要報警了。」她立刻拿出了手機。

「不要這麼緊張,我們只是找你去玩玩而已。你的手機真漂亮呀,借我們看看吧。」在說話的時候,一個戴著耳環的男人突然伸手把他的手機搶了過去。

「把手機還給我!」愛子大怒。

「跟我們玩過之後我們會把手機還給你的,走吧,真的很好玩的。」那個穿皮衣的男人摟著她的肩膀說。

愛子忍無可忍,一肘撞在她肋下,然後拚命向後面跑。

「快抓住那個死三八!」穿皮衣的男人捂著肚子大聲叫道。

另外兩個男人立刻追了上去。

雖然愛子已經很努力在跑,可是因為穿著高跟鞋。很快就被那兩個男人追上,其中一個更是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快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愛子一邊掙扎一邊大叫起來。

那個穿著皮衣的男人走過來說:「快把他按住,不要再讓她叫出來。」

於是一個男人伸手想去摀住她的嘴,可是被愛子狠咬了一口,痛得他反而大叫出來。

「真是沒用,連一個女人也搞不定。」那個穿皮衣的男人一邊罵一邊用手捏住愛子的牙關,頓時讓她叫不出來。

這時,另一個抓住她雙臂的男人說:「喂,這樣會不會出事?」

穿皮衣的男人冷笑說:「如果你怕的話等一下就不要玩了。」

那個男人頓時不敢再出聲。

正當那三個男人準備把她拖走的時候,一個人忽然擋在了他們面前。

「放開她。」那個男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不關你的事,快給我們滾開。」穿皮衣的男人指著他說。

「放開她。」那個人還是說著重複的一句話。

穿皮衣的男人向剛剛被愛子咬到手的男人打了一個眼色,那個男人會意,笑著走過去說:「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一起玩就是了。」

待走到那個人面前時,那個男人突然一拳向他的臉打了過去。

那個人輕輕一閃避開,緊接著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力道很重,那個男人慘叫一聲捂著下身跪在了地上。

「放開她。」走到那兩個男人面前,那個人還是說著這句話。

穿皮衣的男人一拳向他胸口打了過去。

那個人用手一擋,接住了他的拳,穿皮衣的男人很快一腳反踢他的小腹,那個人只好用另一隻去擋。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顯然那個穿皮衣的男人會空手道。一開始就佔盡了上風,而那個人反應也不慢,只是一時處於防守狀態。

趁著那個抓自己雙臂的男人緊緊地看著對打中的兩人。她突然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腳踩在那個男人的腳上。

那個男人被這一腳踩得嚎叫起來,不自覺地放開了她的雙手。

趁著這個機會,愛子趕緊向前跑。

聽到同伴的慘叫聲,穿皮衣的男人一驚,手腳不禁慢了下來。頓時被那個人打中了一拳。

「快跑,那死三八會報警。」不敢再留下來,穿皮衣的男人對其他兩個男人大聲喊道。

其他兩個在不同部位受了傷的男人拋開。

「臭小子,你給我記住。」穿皮衣的男人罵了一句,然後也跟著跑了。

那個人見他們跑了,於是慢慢坐了下來。因為喝了酒的關係,他現在頭昏腦漲,如果再跟那傢伙打下去,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五分鐘後,他看到前面有車燈向他照了過來。由於實在太刺眼了,他只好用手擋住。

這時,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女性,她一直向他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那個女生問。

「沒事。」他認得出她是剛剛那個女生。

「我剛叫了計程車,我們快上車吧。」愛子有點擔心那三個人會再回來。

那個人掂了掂頭,然後慢慢爬起來,向計程車走去。

等車開了一段路後,愛子終於放下心來。她這時發現,這個人原來很年輕。

「剛剛真的很多謝你救了我。我叫長谷愛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舉手之勞而已,你把我放在路邊就行了,我自己截車回去。」

愛子只好在附近可以截到計程車的地方把他放下。

看到他一句不說就要走,愛子終於忍不住叫住他說:「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看了她一眼,那個人說:「我叫白石明。」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愛子輕輕念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後看著他向另一輛計程車走去。

正文 第273章 檢查

「小愛,你跟那個叫販田的男生現在發展的怎麼樣了?」放下咖啡杯後,木暮良子向坐在自已對面的好友問道。

「還好。」

「是真的嗎?」

「是的。」葵倉愛有點心虛的端起杯子喝著咖啡,希望借此掩飾臉上的表情。

木暮良子揉著眉頭說:「拜託,販田是我男朋友的同學,而且他又是我們介紹給你認識的,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我男朋友隨便問一下就知道了,你以為還能

瞞得過我嗎?那傢伙向我們抱怨,說你不肯出來跟他見面,這是真的嗎?」

葵倉愛忍著笑沒出聲。

木暮良子瞪著她說:「你還好意思笑?販田有什麼不好,性格開朗,而且人也長得不錯,配你這種內向的傢伙最適合不過了。而且難得他對你有好感,你知不

知道他在我們學校是很受歡迎的,你再這樣不緊張的話,小心他很快就被人搶走,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葵倉愛笑著說:「良子,你有點像婚介所的職員喔。」

木暮良子氣跌,「你就這樣繼續氣我吧,小心將來成了老處女的時候才真的要進那種地方找那些沒女人看得上眼的男人。說吧,你究竟不喜歡他什麼地方?我

也好回去提醒他一下。」

葵倉愛有點扭捏的說:「也許是我們性格不太合。」

「真是有夠爛的借口。你已經是個書獃子,難道還想找另一個書獃子來做男朋友嗎?」

「這算不算人身攻擊?」

木暮良子有點無奈,「好吧,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下次我介紹一個性格不是太外向的男生給你吧。」

「良子,不用了……」

可是她還沒說完,從木暮良子那邊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木暮良子立刻從身上拿出了手機。

「我知道了,你現在正跟一個朋友在聊天,很快就到了。」

「神經病,是個女生,行了吧?不說了。我等一下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木暮良子對葵倉愛說:「我男朋友找我,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你先走吧。」

「那我走了,過兩天再通電話吧。」說完,她拿著手袋走出了咖啡館。

看著她充滿活力的背影。葵倉愛笑了笑,然後把服務生招過來準備結帳。

走在大街上。葵倉愛想起了剛剛良子問的那個問題。

其實,有一件事她並沒有告訴良子。

為了不讓好友的一番好意白廢,她開始嘗試著跟那個叫販田的男生交往,卻沒想到只交往了不到半個月,他就要帶她上酒店。面對這種赤裸裸而毫無遮掩的要

求,她感到無所適從。當時拒絕那個人之後就一個人回到了公寓。之後就再也沒有跟他聯繫,也刻意不去接他的電話。

其實她自已也很清楚,在這當今這個快餐店林立,一切崇尚高效率快節奏的大都市內。男女之間的交往也不過如此。

在她身邊的女生跟男生都是這樣,喜歡就在一起,感覺厭倦了就分手,然後各自尋找下一個交往對象。而在交往當中,性愛是一個很平常的環節。也是維繫雙

方關係的重要因素。雖然有很多情侶是因為先厭倦了對方的身體而開始厭倦了與對方交往。

那個叫販田的男生也不會等她到結婚的時候才跟她上床,因為他們都很年輕,雙方都沒想過他們是否會真的結婚。因為這個字眼實在太遙遠了。所以,及時行

樂是當今很多年輕人的真實想法。

但是,她卻始終以這種快餐式的戀愛方式無法適應。她隱隱覺得,男女之間,除了性愛之外,應該還有更多可以交流的地方,或者說,應該還有更多除了肉體

歡娛之外的深刻體驗。

這時,她忽然想起在哲學課上導師所講的那種只追求心靈溝通而排斥肉慾的柏拉圖式戀愛。只是,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無慾之愛嗎?

她一邊走一邊想得出神的時候,卻並沒有聽到有人正向她大聲叫喚著。

當她終於開始聽到什麼聲音而把頭轉向那邊的時候,卻看到一輛大貨車像正在奔跑的怪獸一樣向她衝了過來。

雖然貨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剎車聲,但是因為距離太近的關係,在慣性的作用下,貨車仍然一直向她撞了過來。

在撞到她的一瞬間,葵倉愛忽然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突然化成了蝴蝶,正慢慢飛起來。

*************************

「叮」一聲,電梯的門找開了。

兩個少女從電梯裡面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手上還捧著一束鮮花。

「不知道今天她會不會醒?」那個捧著鮮花的少女表情憂鬱的說了一句。

她的同伴安慰道:「放心吧,醫生已經說她開始有好轉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有點驚訝的指著前面一個男人的背後說:「愛子,那個人好像是源內。」

愛子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扶著一個女生慢慢向前走,而在那個女生旁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跟他們一起走。

「好像真的是那傢伙,我們上去看看吧。」說完,愛子加快了腳步跟上去,村島麻美也立刻跟在後面。

在離那個男人還有幾米遠的地方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來。

原來真的是他。

愛子立刻走過去問:「喂,你在這裡幹什麼?」

對於在這裡見到她們兩個,雷隱也覺得有點意外,「留美有點不舒服,我帶她來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們呢?」因為愛子在高中的時候曾經見過留美跟和美,

所以他連介紹也省了。

愛子有點好奇的看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少女,很快就認出她正是他那個曾經寄住在他家裡的遠房親戚。幾年沒見,她發現這個女生長得更漂亮了,不過她看起

來臉色的確不是很好。

回過神後,愛子說:「你還記得我有個叫葵倉愛的朋友嗎?她前幾天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到了,現在在這間醫院裡住院觀察。」

雷隱很快就想起那個不太愛說話,性格有點內向的女孩,於是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愛子十分擔心的說:「醫生說她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但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現在還沒醒過來。都是那個混蛋司機不好。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多酒鬼?」她越

說越生氣。

雷隱沉默,長時間的昏迷不醒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時愛子說:「喂,我們要去小愛那裡了,下次再說吧。」不知為什麼,她老感覺他的妹妹,也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生好像對她沒什麼好感,就像現在這樣,

眼光也是冷冷清清的,令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雷隱點點頭,「有事要幫忙的話給我電話。」

「嗯。」

跟他們分開後,愛子說:「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他們。」

「的確是很巧。」村島麻美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她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剛剛那個女孩雙手緊緊的抱住他手臂的情景。

經過心電圖,血壓,血液,B超等一系列檢查後,雷隱叫和美陪留美在外面等,然後他一個人進入了醫生的會診室。

在安靜的會診室內,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正仔細看著各項檢查結果。

過了一會,他對雷隱說:「這些檢查結果都顯示。患都身體並沒有異常的情況。」

對於這個回答,雷隱並不覺得意外。因為在來醫院之前,他已經給她把過脈。當時並沒有發現脈象有個麼不妥。

雷隱皺著眉頭問:「那為什麼她會一吃東西就會反胃嘔吐?她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醫生問:「她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症狀的?」

雷隱回答:「昨天上午。她早上起來以後,我妹妹像往常那樣做早餐給她吃,可是她只吃了一口就開始嘔吐。一開始我們以為她是由於剛睡醒才沒什麼胃口,

於是也沒怎麼在意。可是到了中午跟晚上吃飯的時候,她仍然是這樣。只要一吃東西就會嘔吐。因此我們才帶她來檢查。」

「突然之間出現的症狀嗎?」醫生低頭沉思起來。

想了一陣子,那醫生抬起頭說:「既然現在已經基本排除生理方面的疾病,我建議你帶患者到精神科去檢查一下。」

「你認為這是由心理引起的症狀?」

「很有可能,因為除了急性疾病發作或食物中毒以外,很少會出現這麼突然的症狀。」

「很多謝你的建議,我會帶她去檢查清楚的。」雷隱一邊說一邊把那些檢查結果收好。

當雷隱從會診室出來以後,和美十分緊張的看著他,她很害怕會聽到不好的消息。而少女的眼中也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走到少女跟前,雷隱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然後對妹妹說:「放心吧,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各項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聽到這句話,和美終於鬆了口氣。

雷隱轉頭對少女說:「留美,那個醫生說,你的症狀有可能是由心理引起的,所以我現在要帶你去心理專科去檢查一下。」

少女聽到心理專科幾個字,立刻皺起了眉頭。

雷隱早就料到她多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因為普通人總是容易將心理方面的疾病當成世人眼中那些行為怪誕的精神患者,因此他才特意跟她講清楚。

在她身邊坐下後,雷隱說:「留美,你一天會洗幾次手?」

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不僅是留美,連和美也覺得有點奇怪。

想了一下,留美說:「我沒算過,大概八,九次吧,如果手不小心弄髒的話就要另外算。」

雷隱繼續說:「有的人。他一天要洗二十幾次手,如果用手碰到什麼東西,或跟別人握手的話,他會馬上去洗手。而住的地方則經常一天幾次的打掃,不允許

有任何灰停留。這種情況,就叫做輕微的潔癖。

而有的人則會頻繁的洗手。如果他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手的時候,會從口袋裡拿出自帶的香皂。然後十分用力的洗手,甚至把手洗破也在所不惜。這就是比較重

的潔癖。

而不管是輕或重的潔癖,都是由心理強迫症引起來。所謂的心理強迫症,簡單來說就是自已強迫自己做些不想做或不應該做的事,這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種。

其實心理疾病是很平常的都市病,就跟感冒發燒一樣普通。所以留美,我希望你不要以有色眼光去看心理專科,也許它可以幫你。」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少女微笑說:「我知道了。學長。」

「看來我也有輕微的潔癖,為了不讓我的病情繼續發展下去,以後公寓那裡你自己搞清潔好了。」和美忽然怪聲怪氣的說道。

「這什麼跟什麼呀,不要混為一談好不好?」

「可是你剛剛說打掃那部分時,我總覺得你在諷刺我。」

「喂。」

留美掩嘴輕笑起來。

當三個人從精神專科的會診室出來後。和美的表情顯得有點失望。

看到她這樣,留美安慰她說:「不要這樣,我現在很好呀。」

看著她的笑容。和美有點心痛,她因為嘔吐的關係,已經將近兩天沒吃過東西了,就是走遠一點的路也要有人扶著才行,否則會出現頭暈的情況。這怎麼還能

談得上一個好字。

由於吃不了東西的關係。雷隱跟和美只好留在醫生陪她做葡萄糖以及蛋白質的靜脈點滴注射,好讓她可以攝入足夠一天的糖份跟蛋白質。

因為留美從小就進行刻苦的劍道修練,體質一直很好,很少人有感冒發燒的情況出現,因此跟大多數女生一樣,很怕打針吃藥。

當她看到護士小姐拿起寒光閃閃的針頭準備給她做靜脈注射的時候,右手在顫抖的同時,把頭深深的埋在雷隱懷裡不敢去看。

可是當護士把消毒用的酒精碘塗在她手上時,那種涼涼的感覺讓她以為針頭已經紮了下來,終於忍不住輕輕叫了出來。

當她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看到那個針頭才正要開始往她手上紮下來。她頓時嚇了一跳,立刻再把頭轉回去。

終於,那個針頭實實在在的扎進了她的皮膚裡,少女立刻緊咬著牙關盡量不叫出來。

針雖然扎進去了,可是顯然那個護士的手藝並不怎麼熟練,針頭偏了一點點,可是就因為這一點點的關係,少女的右手很快就腫起了一個包。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那個年輕的護士連忙道歉。

看了她一眼,雷隱說:「下次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那個護士讓留美把另一隻手伸出來,然後要對那隻手進行注射。

少女只得再經歷一次那種痛楚。

還好,第二次護士成功的把針身推進了血管,並沒有扎偏。

等她處理好一切後,雷隱說:「麻煩你拿個暖水袋過來,我想幫她敷一下。」

「請稍等,我現在就去拿來。」那個護士很快就走開了。

「沒事嗎?」雷隱問懷中的少女。輕輕的搖了搖頭,少女仍然把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裡,並沒有要抬起來的意思。

正文 第274章 意識

不知道和你心意否。可以的話,我接幾個這樣的任務。

「源內先生,長谷小姐,下午好。」看到年輕的老闆跟其未婚妻慢慢地從樓梯上走過來,秘書郭小姐連忙站起來向他們行禮問好。

直子回了個禮後,從手上提著的塑料袋裡拿出一個蘋果放到秘書小姐的桌子上,然後笑著說:「剛剛我們經過賣水果的店舖時,看到那裡的蘋果十分的新鮮,

就買了一點,請不要客氣。」

郭小姐一直以來都對這位和藹可親的出色女性很有好感,相處久了,也不怎麼拘謹,於是道了聲謝謝。

雷隱問:「我在這幾天,需要處理的事物是不是很多?」

郭小姐回答:「張經理,譚先生以及黃小姐他們已經處理了不少,只是黃小姐交代,如果你回來的話,最好打電話通知他一下,因為有幾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你

簽名。」

雷隱微笑說:「本來以為事務繁忙,正頭疼的很,可是現在聽到已經沒我什麼事了,才發現原來即使我在這裡,地球照轉,心情頗為複雜。看來人還是不能太

高估自己呀。」

郭小姐和直子輕笑起來。

雷隱接著說:「黃小姐健步如飛,還是等我們休息片刻吃個蘋果再找她吧。你半個小時後再通知她我已經回來啦。」

郭小姐微笑點頭。

當雷隱剛打開辦公室的門時,突然,燈光一明一滅,台椅震動起來。在日本已經住了多年的三個人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地震,小心。」雷隱在說話的同時,右手按在直子的後腦上,左手摟著她的腰,就近牆角把她壓低一些緊緊護在身下。而郭小姐則以很快的速度鑽了辦公桌

的下面 。

沒過多久。地震很快就停住了。但三個人不敢妄動,以防餘震的發生。

等了一陣後,雷隱看到一切風平浪靜,這才低下頭問直子:「沒事把?」

「放心,蘋果一個沒掉。」直子俏皮的說了一句。她臉色如常。但是眼中確蕩漾著如絲般的溫情望著他。

雷隱笑了,忍不住吻了下她地額頭,然後拉著她的手,向郭小姐那邊走去。

這時郭小姐剛好從辦公桌鑽出來,然後向他們問道;「源內先生,長谷小姐,你們沒事吧?」

直子溫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微笑說:「有他護著我,我當然沒事。」

郭小姐一楞,然後微笑的看著這對壁人。

這時雷隱對她說:「你去問問張明羽,有沒有人受傷。這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實在令人討厭。」

「我知道了。」郭小姐應了一聲,然後拿起電話話捅。

進入辦公室後,直子拿起幾個蘋果到洗手間裡面去洗,而雷隱則順手打開電腦。

過了一會,直子用托盤裝著已經切好的蘋果出來。

等她走過來後,雷隱看了看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直子臉一紅,然後慢慢打側做在他的腿上。

雷隱伸手摟著她柔軟如綿的身體,然後把頭靠在她的頸項處。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姿勢。

直子感覺到他似乎有心事,於是安靜的靠在他胸口上,等待著他開口說話。

可是過了一會,看到他似乎很享受的樣子,她忍不住笑起來,然後低聲問:「留美怎麼樣了?」

雷隱一邊把玩著她的玉手一邊說:「跟前幾天一樣,一隻東西就反胃,而且特別容易疲勞,現在只能靠靜脈 注射來補充營養,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的辦法。和

美十分擔心,連客都不想上,每天留在公寓裡陪她。」

「醫生診斷出是什麼原因。」

「已經換過一家醫院檢查。結果還是一樣。身體各項機能正常,很顯然是心理方面引起的疾病。」

「那心理醫生怎麼說?」

「跟之前的那個醫生的診斷差不多,說很可能是在潛意識裡逃避什麼,因而引起生理上的嘔吐。就跟厭食怔差不多。」

直子輕輕的歎了口氣說:「她一定覺得很辛苦。」

雷隱點點頭,「他雖然表現出樂觀的樣子,但是我們知道其實她很不開心。因為她並不想麻煩到我們。」

直子沒出聲,而是低頭沉思。

想了一會,直子說:「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如果單純從女性角度來考慮的話,也許這並不是很複雜的問題。」

、  雷隱把她摟緊了一些,然後說:「其實我也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只是不敢肯定,所以要參考一下你的想法。」

直子從托盤裡拿出一快切好的蘋果放到他嘴裡,「先吃完蘋果再說吧,不然等一下要變色了。」

雷隱笑了笑,然後張開嘴將那塊蘋果以及她那兩根纖細的手指一起含了進去。

看到他並沒有鬆開嘴的意思,直子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這時,她感覺到他正用舌頭輕輕的甜弄著她的指尖。沒過多久,從手指上傳來一陣軟綿綿的麻癢感,而且這種麻癢感正慢慢的從手指往全身擴散開來。她想不

到他只是隨便舔了一下手指就會變成這樣,不禁臉紅了起來,同時兩條大腿也下意識夾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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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隱走進和美的公寓時,看到只有武淺靜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做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們兩個呢?」

武淺靜說:「在留美的房間,和美哥哥,你吃飯了麼?」

「已經吃過了,我去看看她們。」說完,他向劍道少女的房間走去。

輕輕敲了一下門,裡面傳來她的聲音「請進,門沒鎖。」

打開門後,雷隱看到少女正靠在床上看著借過來的課堂筆記跟課本。

「學長。」看到他,少女十分高興的從床上跳下來。

「跳什麼呀,你以為你是青蛙呀,快回床上去。」

少女向他做了個可愛的鬼臉,然後乖乖的爬上床。

雷隱在床邊坐下後問:「和美呢?」

「她去洗澡了,學長,教我功課可以麼?我有許多地方不懂。」少女露出苦惱的表情。

雷隱說:「教你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現在還不能花太多的時間在這上面,要等身體完全康復了才能去上課。」

看到她有點洩氣的樣子,雷隱掐了下她的臉說:「喂,這樣可一定不像平時的留美,放心吧,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少女點點頭,然後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留美。」

「嗯?」

「你相信我麼?」

雖然很奇怪他的問題,但是少女還是十分認真的看著他說:「我當然相信學長,學長從來都不會騙我。」

雷隱深深的看著她,然後說:「我比較喜歡以前那個健康活潑的留美。」

少女楞了一下,然後表情憂鬱的說:「學長,對不起,我知道我實在是給了你很多的麻煩。我……」

雷隱打斷她的話。「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希望留美可以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地生活。你聽好,我現在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

像之前那樣避開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相信我的保證麼?」

少女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悄悄的滑落下來。但是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用手背輕輕的搽了一下她的臉,雷隱歎了口氣說:「我有時在想,如果當年我沒去北海道,或者我沒跟你認識的話,你現在會過的比較開心一些。」

聽到這句話,少女突然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不,可以和學長認識,是我一生中最寶貴的經歷。求求你學長,我不想想再聽到這種假設。不要……」說道這

裡,少女的淚水留的越來越多。

雷隱苦笑:「不好意思,學長又把你若哭了,學長真是個混蛋。」

少女再也克制不住,一頭撲在他懷裡哭了。

雷隱沒有勸她,只是安靜的撫摩著她後腦的繡發。

過了一會,少女的哭聲並沒有停止的跡象,而雷隱則在她耳邊慢慢的說:「留美答應我,你要盡快的好起來。因為我還要教你劍術,還要教你做功課。你也知

道,我是在懶鬼,所以禮尚往來,你要像以前那樣幫我清潔公寓,還要偶爾煮東西給我吃。當然,偶爾就可以,因為我不知道你除了面以外,其他東西煮的怎

麼樣。」

說到這裡,伏在他懷中的少女忍不住「哧」一聲笑了出來。

雷隱繼續說:「雖然你一直傻忽忽的,可是我很喜歡這樣的留。等你好了以後,找個時間,我到你家玩一段時間,你帶我去滑雪,我帶你去做陷阱,抓野味。

對了,到時候把枉刀那個混蛋也叫過去,因為他做的野味的味道很不錯。所以,留美,你要盡快好起來,知道麼?」

少女沉默了一會,然後小聲說:「學長,我以後真的可以像以前那樣幫你搞清潔和煮東西給你吃麼?」

「當然可以,因為很顯然我才是收益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少女沒出聲,只是十分用力的抱著他。

從留美的房間裡出來,雷隱看到和美正心不在焉的坐在大廳裡看電視。

看到雷隱,她連忙問:「哥哥,留美怎麼樣了?」

雷隱坐下來說:「她已經睡著了,明天早上你給她煮些粥試試,看看她能不能吃的下。」

和美想了想說:「她是不是害怕自己好了以後你不再理她,所以潛意識裡拒絕進食?」

雷隱知道她剛剛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於是點了點頭說:「直子也是這樣認為的。」

和美歎了口氣說:「她真是個小傻瓜。」

雷隱安慰說:「放心吧,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

兩天以後,留美的症狀果然開始逐漸減輕,開始不像幾天前那麼容易疲勞啦。

到了第三天下午,她終於可以進食一些流質食物。

對於這個結果,所有人都十分高興。

一個星期後,她已經可以正常進食,並且恢復上課了。

到這時,已經臨近期末考試,為了補回以前的功課,她開始拚命的複習。和美看兄長整天游手好閒的樣子,於是叫他幫留美補習。雷隱只好照做。

除了要比平時花更多的時間在功課上以外,幾個人的生活開始慢慢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下午,當留美像平時一樣幫雷隱的公寓高清潔的時候,忽然,門鈴響了。

以為是雷隱回來了,和美開開心心的打開門。

可是站在門外的並不是雷隱,留美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臉色一下子變的發白。

「可以讓我進來麼?」那個人微笑著說。

「請,請進。」留美連忙把她請進來。

「謝謝。」

進來以後,她問:「正志呢?」

「學,學長他出去了。對……對不起,我先走了。」說完,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可是這時那人忽然輕輕的拉著她的手,然後語氣溫柔的說:「留美,不要走,我們談談好麼?」

「好,好的。」留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走到她的面前,而雙手確輕輕的顫動著。

看到她這麼緊張的樣子,直子知道自己一定是嚇壞她了。於是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這時留美完全失去了任何反應,只能呆呆的被她拉著坐下。

直子柔聲說:「留美,不要誤會,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真的。」

聽到這句話,留美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學長的未婚妻。

正文 第275章 將來

仔細看著她的臉,直子微笑說:「留美,你長的很漂亮。」

「你,你過獎了,直子小姐才是最漂亮的。」

看出她仍然很緊張,直子握著她的手輕輕說:「留美,其實我很喜歡你。因為你是一個單純沒豪無心機的女孩子,沒人會討厭跟你這樣的女孩子相處。」

說到這裡,她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告訴我,你是不是很喜歡正志?」

留美全身一震,然後呆呆地看著她。

「雖然我已經從你眼裡知道了答案,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親口告訴我,可以麼?」

少女沒出聲,只是以一種略帶恐懼以及憂傷的眼神默默看著這個美麗的女性。

直子也沒有說話,仍然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少女慢慢地低下頭,然後以一種苦澀但是非常堅定的聲音說:「是的,我喜歡學長。」

還沒等對方開口,她忽然顫抖著說:「直子小姐,我……我以後不會再見學長了。對不起……」說完,她站起來就要走。

直子連忙拉住她,「留美,千萬別誤會,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聽我說,不要走。」

留美被她拉住走不了,只好低著頭繼續坐在那裡不動。

看到不斷有液體從女孩的腮部落到衣服上,直子有點愧疚地說:「對不起,留美,剛才嚇到你了。其實,我並不是想叫你離開正志,我只是不希望我們以後見

面的時候再出現象剛剛那種尷尬的情景,相信正志也不希望看到我們這樣。聽我說,留美。我也是一個女人,我能體會到你喜歡他的那種心情。我來這裡只是

想告訴你,讓我們三個人順其自然地走下去好嗎?你現在年紀還小,也許紀幾年以後,你會喜歡上其他出色的男生,也許不會。因為像你這樣的可愛女孩子,

將來可以選擇的機會實在太多了。但是,不管怎樣,先讓我們保持現狀好嗎?」

聽到她地話。女孩子慢慢抬起頭看著她,眼神中充滿裡迷惑和不安。

直子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方手帕,然後輕輕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擦完以後,直子微笑說:「在我眼中,其實你還是個孩子。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做任何決定都還太早一些。所以,我們現在都不要刻意去改變什麼。就讓時間

來幫我們決定一切。你說好嗎?」

「直子小姐。我……」女孩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驚喜和不安。的確是不安,因為這個結果太突然,令她一時間完全無法消化。

直子笑了笑。然後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沒「走吧,陪我去超市買今晚晚餐的材料好麼?另外把和美也一起叫過來,今晚我們四個人在這裡一起吃飯好嗎?」

女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好楞楞地點了點頭。

看她同意了,直子於是拿起手提包拉著她向門口走去。

此時地留美有種像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感,她現在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是,就是拉這自己的那隻手所傳出來的溫暖柔軟觸感。

******************

看到他一直把自己送回公寓為止,都沒有問任何問題,直子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說:「你為什麼不問我跟留美說了些什麼?」

雷隱微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你是不會傷害她的。」

直子不死心地說:「你難道不知道女人其實是很小氣的嗎,尤其是在這方面。」

雷隱搖搖頭說:「在你眼中,留美不過是個孩子,其實在我眼中也是如此。所以我相信你是不會這樣做地。」

又被他看穿了,直子有點不甘心地抱著他地脖子撒嬌的說:「你呀,偶爾讓我一次也不行嗎?」

雷隱抱著她的身子說:「那好,下次等你問我一加一等於幾的時候,我估計答錯就是了。」

「可惡,一點誠意也沒有。」

雷隱笑,雙手把這個尤物抱得更緊。

直子舒服地躺在他懷裡,然後把今天對留美所說地話重複了一次。

聽她說完後,雷隱眼中含著笑意說:「你不怕嗎?」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子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雷,我很喜歡那孩子,如果你想的話,我並不介意將來跟她一起服侍你。」

雷隱輕輕搖頭說道:「她應該找到更好的歸宿。她現在年紀還小,可以接觸到的人或事還很狹窄。讀大學的四年,再加上將來出去工作的幾年裡面,她將瞭解

到很多的東西,也會認識到更多出色的男人。到時候,她很可能會發現,我不過是她的學長而已。因為絕大部分的初戀都是以失敗而告終地。你做的很對,她

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來逐漸認識自己的未來,以及將來會遇到的人和事,現在不管做什麼決定,她將來也許都會後悔。」

看到他理智的表情,直子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畢竟不是女人,很難真正去理解一個女人的想法。他並不知道,可以培養的只是感情,不是愛情。有些東西

長了根,就再也移不走了。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還是讓一切保持現狀吧。想到這裡,直子把頭輕輕地靠在他胸口上,閉上眼睛聆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因為怕愛子會突然回來,雷隱並不方便在這裡跟她來個銷魂,只能用一隻手摟著她的背,然後空出一隻手來仔細把玩她的那雙美玉一樣的纖足。

沒過多久,體質敏感的直子臉色越發紅潤,呼吸也慢幔急促起來,雖然覺得全身酥軟無力兼麻癢難耐,但她心裡卻希望他不要停下來。

雷隱湊到她耳朵邊上說:「明天晚上到別墅那邊去等我。算了,還是我來接你吧。就穿上次我買給你的那條黑色真絲超短裙。」

「早點去可以麼?我想做飯給你吃。」直子抱著他脖子說。

「隨便你,只要你不嫌棄麻煩就行。」雷隱寵溺地親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瓜,怎麼會麻煩。好了啦,別再弄了,等一下愛子就要回來了。」直子嬌喘連連地撒嬌道。

雷隱剛想說不要緊。可是很快卻苦笑著說:「你真是一語成似,那小鬼真的回來啦。」

直子一聽,連忙從他懷裡跳下來,然後一邊整理儀容一邊在他身邊坐好。雖然她跟他地關係已經固定下來,可是在妹妹面前,她還是想保持姐姐的尊嚴。因此

當愛子在場的情況下,她都不敢跟他做些太過親密的舉動。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回來了。」在玄關處脫鞋的時候,愛子大聲叫了一聲。

「吃飯了嗎?」等她走進大廳後,直子問。

「已經吃過了。哦。原來你這傢伙也來了。」

「喂,我好歹是你地姐夫,你這是什麼態度。」雷隱瞪了她一眼。

「那又怎麼樣?而且我們那個頑固的老爸還不一定會把姐姐嫁給你呢。」愛子故意氣他。

雷隱無所謂地說:「正好我們剛剛也在商量私奔的細節。對了,你說我們去北海道還是去沖繩好?」

愛子說不過他。只好示威地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來了一罐汽水走過來。

看到妹妹很疲倦的樣子,直子問:「怎麼了?」

愛子歎了口氣說:「還不是因為小愛的關係。」

「她還沒醒來麼?」

「醒是已經醒了,但是情況很糟。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是她有時候會好端端地突然抱著頭大叫。而且顯得很痛苦似的。開始聽醫生說起的時候

我們還不相信,可是等我親眼看到他發病時的情形,真的差點把我嚇死。」

愛子喝了口汽水後繼續說:「每次發病的時候,她會像個瘋子……」感覺這個詞對好朋友不太敬,她立刻改口說:「像是發狂一樣大喊大叫,而且還拚命用頭

去撞牆。當時真地把我們嚇壞了。每到這個時候,醫生和護士都只能強行把她綁在床行,然後注射鎮靜劑。」

「怎麼會這樣?」

愛子狠狠地說:「醫生說很可能是因為被車撞到的時候受到了太大的衝擊,引起腦部損傷。有時候真想殺了那個混蛋司機。

「有辦法治療麼?」

「不知道。因為現在醫生還不能確定是那一部分受到了損傷,必須要做進一步的觀察才能考慮是否進行手術。小愛地父親已經打算帶她去美國治療。

直子心裡惻然,」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旁邊一直聽著的雷隱雖然覺得恨是可惜,但是由於生老病死看得太多了,並沒有引起什麼情緒波動。

看了一下時間,他站起來說:「我要回去了。」

直子立刻送他出去。

送他到大門口的時候,直子忽然緊緊抱著他說:「雷,開車要小心點。」

看到她滿臉擔心的神色,雷隱知道她被愛子同學的事引起了強烈地不安。

反抱住她遷細的腰身,雷隱吻了以下她的額頭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情的,明天下午我來接你。」

直子臉色略略好了一些,但是仍然沒有放開他,而是幽幽地說:「雷,原來幸福真的不是必然的。」

雷隱撫摩著她的髮鬢說:「幸好你不是在醫院工作,不然可能你連一個星期也做不下去。聽話,不要再想了,等一下一回去就上床睡覺,聽到了嗎?」

聽到他命令式的口吻,她心中湧起一陣甜意,那種不安的情緒也減輕了許多。

依依不捨地放開他,直子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他上車。只到他的車子消失不見了,她才慢慢返回公寓。

正文 第276章 接近

打開公寓的門後,雷隱忽然自言自語地小聲說了一句,「差點忘了關車房門。」說完,他轉身向車房那邊走去。

在他走開幾分鐘後,公寓內忽然響起幾下劇烈的震動聲,緊接的,黑暗中傳來一把年輕男子的大叫聲,「師傅,不要亂來,是我呀。」

公寓內的電燈突然被打開了,大廳內頓時一片光明。

只見在大廳的沙發背後,雷隱正用隨身攜帶的黑色短劍架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脖子上,而另一隻手則用力反扣他的手臂,讓那個人根本沒法動彈。

待看清楚真是這傢伙的時候,雷隱一邊罵一邊把短劍收回皮帶裡。

「他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又別人追殺?我差點失手殺了你。」

蕾力嬉皮笑臉地說:「這麼久沒見,只不過想跟師傅你開個玩笑而已。對了,你是從那裡進來的,我剛剛明明就看見你並沒有從門口進來。」

雷隱關好門,然後一邊順手打開電視一邊說:「虧你還是混黑道的,難道連不管身在何處都一定要想好退路這個基本的道理都忘記了麼?你小子每次來找我都

沒什麼好事,這次又怎麼了?」

蕾力討好說:「師傅不愧是師傅,我也知道你會想好退路,只是我檢查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可以進來的地方,所以才好奇問一下而已。其實,我這次來並

沒有特別的事,只是想來探望一下師傅你老人家而已。這麼久了沒見,我真的好想你呀。」他一臉孝子的表情。

雷隱並沒有出聲,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雷力被他看得越笑越僵,他感覺自己何止像是沒沒穿衣服,簡直就是連皮都被師傅的眼光剝掉了。

這時,雷隱忽然似笑非笑地說:「小黑。我很久都沒跟你對打過了,今晚就讓師傅看看你的功夫有沒有進步。」

雷力最怕的就是這一句,連忙求饒 起來,「師傅,我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雷隱看著他大罵,「他奶奶的。你小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玩花樣,你尾巴一翹起來,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還是要撒尿。有話快說,有屁到外面去放。」

蕾力咳了一聲之後才說:「師傅果然是英明神武,徒弟我對你地敬仰之情,真是有如淘淘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呀!嗯。是這樣的,

不知道師傅有沒有我那個特殊保鏢的消息?」

雷隱笑了,「原來如此。我還正奇怪你小子為什麼無端端就跑過來了,果然是為了那丫頭。給你三個字,不知道。」

雷力一聽,頓時哭喪著臉說:「師傅。你騙我的吧?她是你介紹過來的,如果連你都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

雷隱故意裝蒜說:「雖然她走了,但應該會有兩個新的異能者代替她才是,怎麼。那兩個人沒來嗎?」

雷力苦笑說:「來是來了,只是我還是覺得司徒小姐比較好一點。」

聽到「司徒」這個姓氏,雷隱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那是張倩所用地化名。

「由那個來做保鏢不是一樣,說吧,你找她幹什麼?如果理由充分的話,也許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我想和她上床。」

「死性不該。」雷隱隨手將一個抱枕砸在他臉上。

雷力滿臉委屈地說:「師傅你越來越難伺候了,說假話也打,說真話也打。」

雷隱罵:「你小子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雷力小聲嘀咕道:「其實這是我最希望的死法。」

雷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雷力繼續討好道:「師傅,其實我是真的對司徒小姐很感興趣,我什麼時候見過我為了一個女人特意跑來跑去?你就做做好心成全徒弟吧。」

雷隱拿他沒辦法,只好說:「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雷力想了想才說:「像她這樣厲害的異能者,民間組織是絕對養不起的,就是養的起,也會別人視為眼中釘來抹殺,另外來代替她的兩個異能者也是非同小可

。可以同時策動這麼多異能者為其效力,我想只有政府軍方才能辦的到。另外她跟那兩個新來的異能者都是中國人,這樣他們來自什麼地方就很明顯了。」

雷隱點點頭說:「算你還有點見識,老實說,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讓他們派人來幫助你地。人員如何安排,著是他們內部的事情,我無權干涉。」

雖然雷力猜中了一半,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其實他曾經見過張倩,不過那時候張倩還沒整容,而且身份也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雷力笑著說:「師傅你不用騙我了,既然你可以讓他們派司徒小姐過來,自然有能力叫他們再派她過來。師傅,我很少對女人動心,你就幫幫我吧。」

雷隱並沒有否認,只是大罵道:「養了你這麼多年不說,現在還要老子幫你泡妞。當年收你這混帳做徒弟,真是做了虧本生意。廢話少說,現在黑龍怎麼樣了

?」

知道他算是答應了,雷力頓時滿臉笑容地說:「師傅放心,現在黑龍一切正常,各地的分部也已經恢復了元氣。只不過劍叔跟允叔他們……」說到這裡,他忽

然面露難色。

雷隱臉色如常地說:「他們想分家地事我已經聽長安說了。其實他們會這樣做,也是在我的預料之中。說說你們的想法。」

雷力看了他一眼,然後正容說:「我跟長安的意思是,為了將黑龍實行商業轉型,有必要分離過多的人手。而劍叔他們幾個又堅持不坑放棄軍火生意,因此我

們私下都同意他們把三分之一的人帶走,不過這只是我們兩個人的初步想法而已,不知道師傅你的意思怎麼樣?」

雷隱淡淡地說:「他們幾個在黑龍這麼多年,根已經很深。如果現在跟他們翻臉的話,只會引起內鬥,讓外人有機會乘虛而入。既然他們想走,就放他們走,

不過多出來地人不能給他們。你別看他們現在勢力不大,但是軍火買賣是一門暴利生意。不用多久,他們就可以發展的很大。如果你們有心漂白,可以把那些

多出來的人放出去,幫他們另外組成一個幫會,來牽制老劍他們。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即使是你的心腹,那個幫會也遲早會脫離黑龍控制的。因為沒有人會

願意久居人下。想不到老劍他們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雄心壯志,也許當年我把他們管的太緊了,因此他們想在臨老的時候發一下威。」

雷力想了一下才說:「師傅的意思是說要造成三足鼎立之勢。」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當哪個行幫會初具規模地時候,你就可以放手不管了,以後也少管黑道的事,專心搞你的公司就可以了。這樣你們會長命很多。同時要

跟老劍他們以及新的幫會劃清界限,從此河水不犯井水。以後就是他們有人掛了,最多念在舊日的情分上給他們上住香就是了。」

雷力苦笑說:「師傅,說實話,有時候我也不是很適應。一下從黑道老大變成生意人。」

「打打殺殺了這麼多年,難道你不覺得煩麼?我是已經煩夠了。不過現在你是黑龍的當家,如果你捨不得的話,大可以繼續像現在這樣,由你接管黑道生意,

長安經營白道生意。我說過,我絕不會再對你們指手畫腳,不管你們如何決定,我都不會干涉。」

雷力抓了抓頭:「這個決定太過重大,我要回去好好想清楚。」

雷隱無所謂地說:「隨便你,進晚你準備在這裡過夜麼?」

雷力笑著說:「我住在這裡的話會給師傅你帶來很大的麻煩,我還是另外找地方過夜比較好的。」

雷隱冷笑:「少給我假惺惺,你小子一天不跟女人睡覺都會渾身發癢,快滾吧。」

「哎,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瞞的過師傅地法眼呢?」雖然被踢穿,但是雷力臉皮超厚,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將雷力送走以後,雷隱低聲笑罵了一句,然後打了個哈欠關燈休息。

***********************

「我真是越來越羨慕叔叔了,竟然有你這麼漂亮的小姐來做他地秘書。我告訴你呀,我那個秘書是個歐吧桑,囉嗦得要死。」

「你過獎了。請問,你真是源內先生的侄子麼?」

「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其實很多人也不相信。其實是這樣的,我叔叔是老么。跟我爸年紀相差了二十多年,而我老爸又結婚結的早,你也知道,他們那代

人很流行早婚,於是我叔叔就比我小了。對了,他平時是不是很喜歡罵人?」

「不是的,源內先生是個很好的人,從來不罵人。」

「不可能吧?你知道麼?我從小就被他隨便打罵到大,對於我來說,他簡直是個惡魔。你看看,這個傷痕是他當年扁我的時候留下來的,還有這裡,這裡也是

。」

「可是你的年紀比他大呀,又怎麼會被他從小打罵到的啊呢?」

「嗯,其實我說錯了,應該說是他從小就打罵我到大。你不知道的,我們家對於輩分是看得很重,所以只有他扁我的份,我是連指頭都不敢動一下呀。」青年

男子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悲疼表情。

看到這個漂亮的秘書小姐滿臉懷疑的樣子,青年男子連忙轉換話題說:「郭小姐,你今天幾點下班?」

「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很少來日本,既然難得來一次,我想找個人帶我去誑一下東京。像郭小姐這樣漂亮又可愛的小姐,一定不會拒絕我這個請求吧?這樣好了,今

晚你下班的時候我開車接你怎麼樣?」

正文 第277章 見

「對不起,今晚我還有事。」看到哪個男人笑吟吟地將臉湊過來,她連忙有點慌張地後退一步。

「不要緊,明天晚上也可以。那就這樣定了,明天我來接你下班。」雷力微笑說。

「對不起,我明天晚上也有事。」雖然這個男人擁有出色的外形,但秘書小姐還是覺得有點害怕。

雷力正要繼續找機會約她,可是就在這時。他突熱感到有人正站再自己的身邊。

被人無聲無息地靠得這麼近,他心中一涼,連忙迅速後退一步看著那個人。在後退的同時,他已經把手伸進西裝裡面準備隨時拔槍出只見那是一個三十多歲,

面容粗獷的男人,他上身只是隨便穿了一件有些發黃的薄底短袖,頭髮有些凌亂,下巴還有些胡茬,好像那目裡些晚上睡在公園裡不修邊幅的流浪漢一樣。

雖然這個男人一副流浪漢的樣子,但是雷力心中卻震驚無比。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練武。但是根基還在。除了師父以外,還從來沒有哪個可以像這個人一樣,

在自己毫無覺察的情況下如此地靠近他。

在這種距離下,如果對方是想殺他的話,他早就已經掛掉了。而且從這個男人的眼神以及他身上所散發出來像暴風雨前夕一樣令人感到無比壓抑的氣勢來看,

他對是真正的高於,而且還是像師父那種等級的高手。

他想不到在這個武學式微的時代裡除了師父以外,還會有這樣的絕世高手存在。他甚至不敢肯定,能不能在對方發動攻勢前把槍從上拔出來還擊。

雖然對於雷力如此緊張地反應感到很奇怪,但郭小姐還是恭敬地對那個男人說:「下午好,狂先生。」

「嗯。」隨口應了一聲,狂刀的眼晴開沒有離開雷力。

過了一會,狂刀冷冷地說:「你就是雷老鬼的徒弟?」

聽他的口氣。雷力一時分不清他是師父的朋友還是敵人,只好回答說:「是的,請問前輩是家師的朋友嗎?」雖然這個男人只比他大幾歲,但是雷力感到雙方

實力差距太大,所以不自覺地就尊稱他為前輩輩。

狂刀撇撇撇嘴說:「誰跟那老傢伙是什麼狗屁朋友?哼,看來雷老鬼的徒弟也不過如此。 「雷力覺得臉上一陣發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雖然還沒有真正

交過手,但是被人如此近身就已經現失一城了。

狂刀沒有在理他,直接向雷隱辦公室走去。雷力想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所以也跟了進去。

打開辦公室的門後,狂刀大聲地說:「找我有什麼事?」

雷隱從手上拿起幾份文件抬起頭來,然後直接說:「老狂,又有架打了。我收到線報哪幾家大酒店地老闆又開始招兵買馬想來中華城大鬧一場。我想先下手為

強。趁他們還沒來中華城搗亂之前先干他一架。」

狂刀一聽,頓時精神一抖「什麼時候?」

「到時我會通知你他們的集合時間跟地點的。不過這的規模要比上次少很多。可能只有六、七十人,他們上次吃過虧,並不敢真來打架,只是想來這趕客。」

狂刀雖然有些望。但是總比沒有的好,「隨便吧,就當鬆鬆筋骨。喂,這次你不要再跟我爭。」

這時雷力插嘴道:「師父,只是一些小混混而已。叫赤松流一郎隨便找幾個人來處理一下不就行了嗎?」

雷隱還沒說話,狂刀立馬馬瞪著他說:「放屁,如果他們不敢再來鬧事的話,那老子去哪裡找架打?」

雷力被他噴了一臉的口水,差點想拔槍崩掉他。

雷隱解釋說:「我不想中華城跟日本地黑道有什麼關聯,所以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

他剛說完,從呼叫器裡傳來秘書郭小姐地聲音音:「源內先生,長谷小姐來了,要叫她進去嗎?」

雷隱按著呼叫器說:「叫她進來吧。」

沒過多久,穿著一身淡紫色婉約長裙的直子提著一個保溫壺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裡面還其他人,直子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進來。

可是雷隱卻對她說:「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閒雜人等。」

直子輕笑起來,終於還是關上門走了進來。

「你好,狂刀先生。你好」分別對狂刀跟雷力行了個禮後,直子慢慢走近雷隱身邊。

這時雷力忽然走到直子面前躬身抱拳笑道:「雷力拜見師母大人。祝師母青春常駐,年年都貌美如花。」

看到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大的男人突然叫自己師母。直子頓時嚇了—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手足無措地看著自己身邊地愛人。

雷隱拉著她的手說:這小子名叫雷力,的確是我的徒弟,你受他一禮並不為過。「聽到這句話,直子迷惑不解地看著這個比愛人年紀還大一截地」徒弟「。

雷力笑嘻嘻地說:「師母真是漂亮呀,怪不得師父不敢將你隨便介紹給我們認識。」

雷隱瞪著他說:「狗嘴長不出象牙。老狂,你不想試試我徒弟的功夫?」

狂刀眼睛一亮,立刻以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雷力。雖然這小子剛剛的表現很差,但他畢竟是老鬼的徒弟,他的確很想跟他打一架看看。

雷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立刻抗議說:「師父,只是說笑而已,不用這麼很吧?」

雷隱似笑非笑地說:「一百招,如果你可以接得住老狂一百招拍的話,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幫你將司徒小姐要過來,而且以後後沒什麼特別的事的話,都會讓

她留在你身邊。怎麼樣,肯不肯賭一下?」

聽到師父者句話,雷力頓時心動起來,但還是想砍砍價,於是說:「狂前輩是高手中的高於,一百招太多了,減一半吧。」『「減一半,開玩笑,八十吧。」

「六十。」

「好吧,就六十。」

雷力想不到砍得這麼順利,但是一看到師父戲虐的眼神,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連忙賠笑道:「師父,再減一點,三十行不行?」

雷隱大罵:「放屁,談都談好了,現在才反悔?不賭就算了。」

雷力急忙說:「好,我賭。師父,你記住呀,如果我羸了,你一定要幫我把司徒小姐弄過來。」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你還是先羸了再說吧。老狂,這小子隨便你怎麼扁,他手感還是挺不錯的。」

狂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放心吧,既然這傢伙是你這混蛋的徒弟,我會特別關照他的。 小子,快走吧。」

雷力越聽越寒,但是想到那具動人的玉體,還是一咬牙跟著這個老粗走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雷隱大聲笑了起來。

很少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直子握住他的手微笑看著他。

笑完之後,雷隱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幸災樂禍地說:「這小子色迷心竅,連對手是什麼人都沒看清楚就隨隨便便答應下來。他絕對頂不住老狂四十招,這下他有

難了。」

直子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有你這樣當別人師父的嗎?」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說:「你真的相信他是我徒弟嗎?」

直子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柔聲說:「只要是你說的話,我全都相信。」

雷隱心中充滿憐愛,湊到她耳邊說:「你想知道一切嗎,我可以都告訴你」

直子輕輕搖了搖頭說:「我已經過了尋根問底年齡了。我今天燉了些雞湯,快點趁熱喝了好嗎。」說完,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把保溫壺打開。

雷隱微笑,在她幫自己倒湯的時候,緊緊地摟住她的纖腰。

在他把湯喝完後,直子像平時那樣用手帕細細地擦乾淨他的嘴。

雷隱湊到她耳邊說:「別忘了,今晚記得穿那條黑色超短裙,還有你上次穿的那雙細根涼鞋,我很喜歡那個款式,你穿起來真的很好看。」

直子臉紅起來,抱著他的脖子嬌嗔道:「知道了。」

忽然想起件事,她說:「差點忘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愛子打電話給我,說叫你回個電話。」

「那小鬼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

「她說你電話關機了。」

雷隱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果然是處於關機狀態,可能是因為電池沒申了。

直子微笑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喂,是愛子嗎,我是源內,你有事找我嗎?」

掛斷電話後,雷隱眼中露出迷惑的神情,「剛剛愛子告訴我,她那個因為撞車而住院的朋友想見我一面。奇怪,她為什麼突然想要見我?」

直子想了一下才說:「那個叫葵倉愛的女孩跟你以前也見過幾次面,也許是因為她即將要到國外去治療,所以想在臨走前跟所有朋友告別一下。」

雷隱點了點頭說:「我跟愛子約好明天上午去看她。」

直子溫柔地看著他:「開車小心點。」

雷隱低下頭吻向她的櫻唇。

直子雙手輕挽他的脖子,柔情似水地回應著。

正文 第278章 病人

當雷隱走進病房看到坐在床上的葵倉愛時,他想起了「形銷骨立」這個詞。

眼前的她跟印象中那個內向但卻臉色紅潤的少女完全不同,她原來的長髮已經剪成齊耳短髮,不僅臉色蒼白,容顏憔悴,而且變得很瘦,裸露的手臂上面幾乎

一點肉也沒有,就像那些吸毒的癮君子一樣。

雷隱臉上不動聲息,只是若無其事的將帶來的水果放在病床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微笑著問:「很久沒見了。」

從他進來的那一刻起,一直小心注意著他臉上表情的葵倉愛下意識的放鬆下來,然後跟著微笑說:「是很久沒見了,源內同學最近好嗎?」

「還過得去。幫你削個蘋果好嗎?本來愛子想叫我買花來的,但我覺得給你帶些水果來還好一點,畢竟再好看的花也是吃不了的。」

聽著他輕鬆隨意的說話,葵倉愛忽然覺得心情一下子平靜了許多。看到他真的拿出一把小刀來準備削蘋果,她連忙說:「不用了,源內同學,我自己來就可以

了。」

雷隱笑,「舉手之勞而已。」說完他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起皮來。

葵倉愛沒出聲,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這時愛子走過來握著她的手關切的問:「今天好點了嗎?」

「放心,我沒事。」

看著她消瘦下陷的面容,愛子只覺一陣心酸。但她立刻強忍著那種壓抑的情緒,坐在床邊陪她說話。

「你還記得高中時候的田原廣美嗎?就是那個老是戴著一個老土的黃色髮箍,平時像你一樣又不太出聲的女生。亞美昨天告訴我,她參加東京青年鋼琴比賽得

了第一名。真想不到像她那種看起來這麼平凡的女生會這麼厲害。」

「你以前不是也學過小提琴嗎?你也可以去試試呀。」

「開玩笑,那種比賽不是像我這種半桶水的人可以進去的。聽說田原廣美每天都要練五,六個小時,我光聽就覺得恐怖。有這麼多時間的話,我寧願去逛街或

看電影。」

雷隱插嘴:「原來愛子還會拉小提琴。怪不得有時我會在她公寓附近聽到有人鋸木的聲音。」

「鋸你個頭呀,那是你耳朵有問題。」愛子怒視著他說。

雷隱對葵倉愛眨了眨眼說:「你看,做人果然不能太坦白呀。削好了,給你。」

葵倉愛輕笑著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蘋果。

「愛子,要我幫你削嗎?」雷隱問。

「誰要你這麼好心,我吃蘋果從來不削皮的。」說完她拿起一個蘋果到洗手間去洗。

雷隱笑了笑。隨手拿起一根香蕉剝開皮咬了一口。

「醫院裡的飯菜是不是很難吃?」雷隱問。

「還好啦,源內同學在大學裡讀的是什麼學科?」

「經濟,一個相當安靜的學科。」

「安靜?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大部分學生在上課的時候都睡著了,不會有人說話,所以相當安靜。」

葵倉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雷隱看著她說:「女孩子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既然有些事不能避免,與其自怨自艾,還不如盡量以輕鬆的心態來對待不是更好嗎?中國有句古話。叫既來之

,則安之。你說對不對,葵倉同學?」

葵倉愛知道他是在勉勵自已,但她還是苦笑說:「謝謝你,源內同學。但有些事你是不會明白的。你知道嗎?現在我根本就不敢照鏡子。」

「你還青春年少,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用多久就可以恢復過來,不需要太過介懷。」

葵倉愛微笑說:「謝謝你,源內同學。」

從她的眼神裡,雷隱知道她並沒有真正釋懷。也許就像她所說的那樣,他畢竟不是當事人,有此事是很難真正瞭解的,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開解的。

於是雷隱隨便跟她聊著外面發生的事。葵倉愛對自己的事說得很少,反而十分感興趣的聽著他講。

雷隱在大學裡除了跟人幹架就是蹺課,可以說的實在有限。不過他勝在博覽強記,於是他就把外面的一些奇聞趣事當故事一樣講給她聽。從男人是否能懷孕一

直扯到尼斯湖水怪的真偽,又或者天馬行空的說到網上流傳的一些小道新聞。

繪聲繪色的敘事口才,再加上有根有據的各種事例,讓兩個女生聽得十分投入。直到中午的時候護士把飯菜送過來,她們這才知道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

雷隱站起來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走了。」

雖然心裡十分的不捨,但葵倉愛並不敢挽留他,只好鄭重的向雷隱告別。

「源內同學。」當雷隱跟愛子正要走出病房的時候,,葵倉愛忽然輕輕叫住了他。

「什麼事?」雷隱回頭看著她。

「我……」說到這裡,她卻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微笑說:「沒什麼,請你多保重。」

「謝謝,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隨時打我手機。」

「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很多謝你抽時間來看我。」

這時愛子說:「小愛,明天我會跟亞美一起來看你的。」

葵倉愛溫柔的看著好友說:「愛子,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再見。」

雖然有點奇怪她的話,但愛子並沒有多想,向她說了聲再見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後,葵倉愛把額頭枕在膝蓋上。

結果,自己還是沒勇氣說出來。不過算了,就這樣也好。

不知不覺間,她眼中忽然慢慢流下淚來。

*******************

「把這條公式代入到這裡,就可得到這條曲線在T.O相應點處的切線方程為Y-1*-1/2(X-2)。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了,不過大學的數學題真的好難呀,比高中的要難很多。還有這麼多題要講,不知什麼時候才學得完。」少女苦著臉說。

「呃,那不如叫和美來教你吧,她教得好一些。」

「可是她也要準備考試呀。」看他想退縮。留美連忙抓住他不放。

雷隱沒好氣的說:「你好像忘了,嚴格來說,我也是個考生。」

少女笑著說:「我知道學長一定沒問題的,因為我從來沒見你看過課本,可是每次考試都會安全通過。和美說,你是個考試怪才,叫我完全不用擔心你。」

雷隱掐了一下她的臉說:「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去幫我拿罐冰啤灑來。」

少女立刻笑嘻嘻的走出房間去幫他拿啤酒。

還好只是要幫她補習數學。如果再多幾科的話,他都不用走出這公寓了。雷隱站起來走到留美的書櫃前面,然後隨便拿起一本小說翻起來。

沒過多久,他聽到後面傳來幾下很輕的腳步聲。雷隱嘴角抽動了一下,裝做沒察覺的樣子繼續看書。

等那腳步聲靠近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上的書向後拍過去,果然拍到了少女的頭。

少女叫了一聲痛。然後揉著頭說:「和美說得一點都沒錯,學長上輩子一定是隻貓。」說話的同時,她笑咪咪的把手上的冰啤酒貼在他脖子上去凍他。

雷隱從她手上拿過那罐啤酒,然後說:「小傻瓜,一個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被人靠近身邊都不知道的。一個人腳步再輕,移動得再小心,總會帶動空氣中的細

微流動,另外人體是有熱量的,再加上呼吸,心跳聲等等不可抗拒因素,因此是很難不被高手發現的。」

留美好奇的說:「那這樣說來,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雷隱笑了笑,然後回到座位上坐好。

等她也坐下來後,他忽然說:「把你的手放在我胸口上。」

雖然覺得很奇怪,但留美還是乘乘的把手放在他胸口上。但在剛接觸到他那只隔著一件薄T恤的溫暖皮膚時,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這時雷隱說:「你感覺到我的心跳嗎?」

少女不敢再胡思亂想,連忙去感應他的心跳。過了一會,她說:「我感覺到了。」

「不要鬆開手。」說完,雷隱沒再出聲,而是閉上眼睛安靜的坐著。

少女心充滿了迷惑,但還是聽他的話繼續按住他的胸口。

大概兩分鐘後,少女忽然露出十分奇怪的表情,似乎不敢想念自己的右手,她把另一隻手也放在他胸口上。

又過了三分鐘左右,她無比驚訝的發現,學生不僅沒有了呼吸跟心跳,而且胸口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冷,一點都不像個活人。

她嚇了一大跳,非常緊張的看著他的臉。

「學,學長……」看到他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她開始害怕的叫了一聲。

又過了十幾秒,她發現他身上的體溫已經低到了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好像一個剛死去的人一樣。這時她真的慌了,連忙用力搖著他的身體說:「學長,學長,

你不要嚇我,學長,你快醒醒……」

這時雷隱忽然張開了眼睛,然後微笑說:「放心,我沒事。」

留美呆呆的看著他,忽然一頭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聽到了,聽到了。她聽到學長的心跳聲了。而且他又開始呼吸了,體溫也慢慢開始回升了。

少女還是第一次發現這些平日裡習以為常的心跳聲,呼吸聲跟溫暖的觸感是如此的珍貴。

雷隱想不到她會這麼大反應,但還是接著說:「你剛剛應該看到了,通過某種特殊的閉氣方法,可以暫時令到心跳跟呼吸停止。因為這兩項主要的新陳代謝功

能停止了,因此體溫也會跟著下降。到時只要埋伏在那個高手出入的地方。就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接近他。這個方法當年我……我師父也曾

經向你的爺爺示範過,當時他也嚇了一跳。」

說完以後,雷隱看到留美仍然一動不動的抱著他,於是慢慢的把她扶起來。

待看清楚她的臉後,雷隱有點詫異的說:「你怎麼哭了?」

少女低著頭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然後用帶有哭腔的聲音小聲說:「學長,你以後不要再嚇我了,我剛剛真的很害怕。」

雷隱微笑著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膽小鬼。」

「都是你不好。」少女低聲說了一句,雙手仍然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雷隱乾咳了一聲,然後說:「好了,我們繼續補習吧,你快坐好。」

劍道少女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他的手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

晚上十一點。這時候大部分護士都已經回家了。只留下少部分護士在護士站那裡值班。

像往常一樣,一個年輕的護士開始逐個房間去檢查各個病房的病人上床休息沒有。

當全部檢查過一遍後,她安心的回到了護士站繼續看小說。

可是當她離開後,一個病房的門忽然輕輕的打開了。然後,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

緩慢的,那條人影在陰暗的走廊裡無聲無息的走動著。

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它輕輕的順著樓梯向上面走去。

這時候,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經睡著了,而護士們也在護士站裡做著自己的事,誰也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樓梯裡走動。

終於,那條人影無聲無息的走到了樓頂。

打開樓頂的門後,它慢慢的向前面走去。

那條人影一直走到樓頂邊緣才停下來。

然後,那個人慢慢的爬到圍欄的外面。

向前望了一下遠處的無盡燈火,那個人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的說:「爸爸,媽媽,對不起,希望我死後你們不要太傷心。」

「既然知道他們會傷心,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毫無徵兆的,從後面突然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

那個人一驚,連忙向後面望過去。

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正慢慢的從樓頂的水庫後面走了過來。

待那個男子走到離她不到五,六火時,她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源,源內同學?」葵倉愛驚訝的叫出來。

雷隱平靜的看著她,然後沉聲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葵倉愛低下頭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的?」

「你今天跟我們告別的時候,並不像是告別,倒像是永別。因此在我離開後,就派人從遠處觀察你的舉動,然後到了十點鐘的時候我一直在這裡等,看看你是

否會真的來這裡。想不到讓我不幸而言中。」

葵倉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聲說:「源內同學,你真的很聰明。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對你很有好感,因為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所以我想

在臨走之前跟你見最後一面。」

「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你認為值得嗎?」

葵倉愛露出慘淡的笑容,「你不是我,你是不會明白的。」

雷隱看著她說:「是因為你忍受不了那種間歇性發作的頭痛嗎?」

葵倉愛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聽到醫生跟我父親說,像我這種腦損傷是很難治癒的,即使通過手術的方法成功的機率也很渺茫。我真的受夠了那種痛苦,

如果可以忍受下去的話,我是不會選擇這條路的。源內同學,你不要再勸我了,你不是我,你是體會不到那種痛苦的。」

看到她眼中痛苦而平靜靜的眼神,雷隱知道她去意已決,並非是單純的一時衝動。

想了一下,雷隱說:「也許我可以幫你。」

輕輕的搖了搖頭,葵倉愛一邊流淚一邊說:「沒人可以幫我,源內同學,對不起,讓你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請代我跟愛子,亞美,良子她們說,我覺得很

抱歉。」說完,她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跳了下去。

看到她果真跳了下去,雷隱不由得有點頭痛的抓了抓頭。

*****************

當葵倉愛睜開眼的時候,她看到了滿天的星斗。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天堂,但既然能看到星星,那這裡應該至少不會是地獄,想到這裡,她微笑起來。

這時,她聽到旁邊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這裡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歡迎你再次回到人間來,葵倉愛小姐。」

她一驚,邊忙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眼裡帶著一絲笑意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旁邊看著她。

「源內同學,你……」她立刻坐起來,然後四處看了一下,竟然發現自己仍然是在醫院的樓頂。

「我不是已經跳了下去了嗎?為什麼我還會在這裡?」她不敢想念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雷隱擺擺手說:「你以為我只是上來勸一下就算了嗎?在天剛黑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在大樓的四周圍上簡易的掛網。所以你剛剛只是落到掛網上面,並沒有

真的跳下去。」

葵倉愛歎了口氣,然後幽幽的道:「源內同學,你不應該這樣做的,對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來說,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痛苦。」

雷隱走過來把她拉起來,「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我會提供更好的死法給你,至少不會這麼痛苦,也不會嚇到別人,畢竟跳樓這種死法

實在不怎麼好看。怎麼樣,你願意接受這個提議嗎?」

看了他一眼,葵倉愛有點無奈的說:「我還能選擇嗎?好吧,我答應你。」

雷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現在先把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跟我說清楚,記住,越細緻越好。」

葵倉愛輕輕的點了點頭。

正文 第279章 感應

當雷隱還差十幾米就來到葵倉愛的病房時,他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幾下尖叫的聲音,他知道出事了。

快步走進病房的時候,他看到葵倉愛正被兩個護士強行按在病床上,而他本人則不斷大聲尖叫著用力爭氣。

雖然已經聽她說過發病時的情形,但是在親眼看到她那痛苦得不斷扭曲著的慘白臉容時,他開始明白到她為什麼想自行了斷生命。

站在旁邊的護士一時不慎,被她把右手掙脫了出來,她馬上用那隻手狠狠地敲擊著自己的頭部。那力道之大,好像真的想把自己的頭敲破一樣。

雷隱不能再袖手旁觀下去,立刻走過去把的兩隻手按住。

得到他的幫助,那兩個護士頓時覺得壓力大減。一個護士向他道了聲謝後,馬上熟練地把綁在病床左邊的皮帶打橫跨過她的身子,然後讓另一個護士在床的右

邊綁好。如此三次後,就這樣用三條厚實的皮帶將她整個人牢牢地固定在病床上。

看到一個護士正準備給她注射藥物,雷隱欣然制止她說:「請等一下。」

那個護士有點緊張地說:「先生,請你讓開,她需要馬上注射鎮定劑。」

雷隱沉聲說:「我叫你等一下。」

這時。雷隱彎腰從帶來地提包裡拿出一樣東西來。

那兩個護士一看,那是一頂普通的摩托車頭盔。

當她們正迷惑不解的時候,只見這個男人強行把那頂可以蓋住整個頭部的頭盔戴在仍然不斷掙扎尖叫著地葵倉愛頭上。

幫她戴好頭盔後,雷隱緊緊地注視著她的反應。

另一個護士以為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不讓病人敲打自己地頭。於是又想叫他讓開來給病人注射鎮定劑,「先生。我們要……」

「不要出聲。」雷隱在說話地同時。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注意著葵倉愛。

過了沒多久,那兩個護士驚訝地發現,剛剛尖叫不停的病人忽然停了下來,而且逐漸停止了掙扎。

看到這樣,雷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又過了幾秒鐘,等她開始平靜下來後,雷隱湊到頭盔旁邊說:「葵倉,聽到了嗎?我是源內正志。聽到我說話了嗎?」

「源、源內同學?」從頭盔裡傳來她略顯沙啞的聲音。

「是我。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我、我不知道,那些聲音好像全都消失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等一下再告訴你,你現在先休息一下。」

「我、我知道了。」

這時雷隱對那兩個護士說:「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注射鎮定劑了。另外麻煩你們把她身上的綁帶解開。」

「請問,你剛剛做了什麼?」一個護士驚訝地問道。她想不到這個男人一來,就讓這個一發病就嚇跑普通人的病人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這個一時間很難說清楚,請你們先解開她的綁帶好嗎?」

「好、好地。」兩個護士立刻開始解開她身上的皮帶。

等她們解開後,雷隱說:「你們不需要叫醫生來了。另外剛剛對位呼呼喝喝,真的很抱歉。」

「沒什麼。請問你也是醫生嗎?」

「我還是醫生,只不過我碰巧知道她發病的原因而已。不好意思,可以讓我跟她單獨談一下嗎?」

「那我們先走了,如果有事地話請按呼叫鈴。」雖然很好奇這個男人用什麼方法讓病人一下子平靜下來,但是聽他這祥說,她們只好暫時離開。

「好的。」

等她們離開後,雷隱又湊到頭盔旁邊說:「葵倉,你還好吧?」

「我已經沒事了,源內同學。」葵倉愛慢慢坐起來。

「你暫時不要把頭盔拿下來,要再等一下。」

「我知道了。」

按照她說的發現時間長短,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雷隱幫她把頭盔取下來。

剛一取下頭盔,葵倉愛覺得外面的射進來的光線有點刺眼,不禁瞇了瞇眼睛。

等看清楚坐在面前地年輕男子後,她十分激動地說:「源內同學,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些聲音突然間消失了?」

雷隱指著手裡的頭盔說:「是因為這個頭盔的緣故。這並還是普通的頭盔,我叫人在整個頭盔裡面裝嵌了一層鉛,因為有了這層鉛的阻隔,你就接受不到那些

腦電波,所以你腦裡面的聲音就消失了。」

葵倉愛迷惑不解地說:「源內同學,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腦中的聲音並不是你自己所產生的的幻覺,而是其他人的腦電波。你這次被車撞到以後,腦部產生了特殊的變化,變成可以接收在你附近的人的腦電波,

因此你就覺得好像有很多聲音在你腦中同時響起來。而鉛這種金屬是可以阻隔所有電波跟輻射的,所以你戴上這頂頭盔後,由於其他人的腦電波受到阻隔而不

能傳到你腦中,因此你腦中的聲音也就消失了。這下你明白了嗎?」

葵倉愛驚訝地說:「你的意思是,我腦中的聲音全都是男人心裡面所想的東西?」

「是的。因為你自己沒辦法送親這種意外得到地能力。所以每當你的腦電波開始活躍也就是你發病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好像有很多人同時在耳邊大聲說話一樣

。」

「源內同學,我不想要這種能力,你幫幫我好嗎?」葵倉愛無助地抓住他的袖子哀求著。

雷隱安慰她說:「既然病因已經找到。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地。」[手機電子書網 Http://Www.517z.Com]

「謝謝你,源內同學。」葵倉愛滿懷感激地看著他。

雷隱忽然××道:「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有這種能力。就連你父母也不能告訴他們。」

「為什麼?」

「因為你這種能力對於一些政府高層來說,是很有用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你這種可以探測別人思想地能力,他們一定會強迫你加入他們地。我是說真的。」

葵倉愛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源內同學。」

「你再留在這裡並不方便,我想將你轉送到另一間相熟的療養所去治療。你可以叫你的父母明天上過來一趟嗎?我準備帶一個醫生過來,讓他來勸說你父母讓

你轉院。」

「謝謝你,源內同學。」葵倉愛一邊說一邊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雷隱看著這個清瘦蒼白的少女。「放心吧,你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源內同學。」除了這句重複的話以外,葵倉愛實在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來表達心中的激動。一隻手在抓住床單地同時,另一隻手仍然無意識地緊緊

拉住他的袖子。

……

相互行了個劍手禮後,穿著劍道防護服的兩人安靜地對峙著。

「喝!」一聲,左邊的劍手踏前一步快速地用竹劍向對方當頭劈去。

主一劍十分快,眼看就要打到對方地防護頭盔上。可是就在這時,右邊的劍手突然用竹劍向右邊一劈,恰到好處地把對方的劍想格開。不僅如此,這一劍的劍

勢未盡,緊接著竹劍以斜切的角度打斜橫掃了過去,在電光火石間一下子就擊中了對手的頸部。

「多謝指教。」

「多謝指教。」

兩人脫下防護頭盔後,左邊那個女生歎了口氣說:「如果校際賽的時候你能參加的話,我們女子組主不會輸得這麼慘了。」

留美躬身說:「你過獎了,其實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學姐,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練習了。」

「哦,好的。」

望著她的背影,那個女生奇怪地想,難道前一段時間跟她做對抗練習時打中她的那一下真是碰運氣?

一直看著兩人做對抗練習的白石明慢慢走過來對留美說:「看樣子你已經恢復過來了。」

留美笑著說:「多謝白石前輩前一段時間的關照。」

看著她像以前一樣天真開朗的笑容,白石明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開了。

回到一年級的練習區時,幾個一年級的學員立刻圍上來問:「留美,剛剛白石深長跟你說了什麼?」

留美一邊脫下防護服一邊回答:「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候一下而已。」

一個好生充滿好奇地問:「最近白石學長好像很少陪你一起練習,你們吵架了嗎?」

劍道少女十分不好意思地說:「你們不要誤會,我跟白石君其實沒什麼的,是真的。」

「可是他上次不是想跟你約會嗎?難道他沒有再約你嗎?」

「那根本就不是約會,白石君是個很好的前輩,前一段時間他看我沒什麼精神,於是就找我出去散散心而已,你們不要亂猜,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看到她這麼堅決地否認,那幾個女生不禁半信半疑起來。

其中一個女生立刻追問:「留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們。」

劍道少女肯定地點了點頭說:「當然是真的,我跟白石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呀。我什麼都沒說。」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她立刻臉紅

耳赤地用手摀住自己地嘴。

「喂,你說清楚一點,你說人喜歡的人究竟是不是白石學長?」一個女生用力搖著她說。

「不是啦。我不說了,你們不要再問了。」劍道少女覺得臉上像火燒一樣燙。立刻跑到洗手間去避開她們。

「看樣子好像是真的。」一個女生抓了抓下巴說道。

「不行。我要再去問清楚一點。」一個女生不死心地向洗手間走去。

「我也要去。」

「惠子,你偷偷摸摸地拿著毛巾想幹什麼?」

「我、我想拿去給白石學長擦汗。」

「不行,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准偷跑。喂,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是。」知道這位學姐在東京校際賽的時候表現不好,這幾天心情很差。幾個女生不敢怠慢,連忙開始裝模作樣地做著練習。

此時,在女學員洗手間裡,兩個正用力拍著一格洗手間地六大叫:「留美,你快給我們出來說清楚。你究竟喜歡的是誰?」

「你們不要再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劍道少女雙手捂著耳朵可憐兮兮地說道。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說清楚。」

「不要。」

……

第二天上午,雷隱帶著一個心理醫生來到醫院跟葵倉愛地父親會面。

經過簡單地介紹後,雷隱就開門見山地說。葵倉愛的間歇性頭疾並不是單純的腦損傷,而是心理方面引起的精神幻覺。

接下來,他把時間交給那個心理醫生,由他來跟葵倉愛的父母解釋他們女兒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症狀。

在那個心理醫生用夾雜著「潛意識」、「投射」、「認同」、「投身性認同」、「全新客體」等一大堆令普通人一頭霧水的精神科術語,長篇大論地向普通中

年夫婦講著病理跟治療方法的時候,雷隱用含著笑意的眼睛向坐在病床上地葵倉愛得意地眨了眨眼。

本來望到這個看起來十分專業的心理醫生無比認真地跟自己父母亂扯的時候,葵倉愛已經覺得很好笑了,現在看到雷隱促狹的眼神,她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但

為了不讓父母親看到,只好將額頭靠在膝蓋上苦忍著。

等葵倉愛地父母似懂非懂地聽完這個心理醫生所講的一切後,雷隱同樣無比認真地說:「其實安室醫生是我一個親戚的朋友,前一天他來我家的時候,我順口

把葵倉同學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當時他告訴我,令愛地症狀很可能是心理方面的疾病,而不是單純的腦損失。另外他還教我一些處理的方法。在來醫院探望

令愛的時候,我向令愛試了一下他教我的心理療法,結果很幸運地,令愛的症狀果然減輕了。我看到有效,於是就把安室醫生帶過來介紹你們認識。」

葵倉愛的父母也已經聽護士說起過昨天的事,現在又聽到雷隱這樣說,頓時信服了八、九分,連忙向他道謝。

這時心理醫生立刻打蛇隨棍上,告訴他們葵倉愛還需要作進一步的治療才可有望痊癒,然後他順口把自己所在療養所地址告訴了他們。

葵倉愛的父母略略想了一下,很快就答應把女兒轉到他的療養所去繼續治療。

就這樣,葵倉愛很順利地被雷隱轉送到了櫻井美音名下的療養所去。

等他們去到那裡以後,葵倉愛的父母有點驚訝地看到,雷隱直接把葵倉愛送到特別加護高級單人病房。

在那裡,不僅室外環境優美怡人,室內設施一流,而且還有一名專職護士負責全天照料葵倉愛的起居飲食吃藥。

當葵倉愛的父母有點緊張地查看收費情況,禁不住嚇了一跳。

「想不到這間療養所收費這麼便宜。下次如果我有什麼腰酸背痛地時候,就來這裡好好療養一番。」葵倉愛的父親一邊捶背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那個專門

負責照顧自己女兒的漂亮護士小姐。

葵倉愛的母親卻冷笑說:「到時我會特別要求派個男護士來照顧你地。」

葵父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聲。

雷隱走到葵倉愛床邊微笑說:「好好休養身體,悶的話就看看電視。」

「謝謝你。」葵倉愛眼眶微紅地低聲說了一句。

雷隱若無其事地說:「朋友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嗯。」

向葵倉愛地父母告別後。雷隱慢慢離開了。

「這個男孩子真地很不錯,小愛。他有女朋友了嗎?」葵倉愛的母親坐在女兒床邊問道。

葵倉愛微笑。「他已經有個很好的未婚妻了。」

「是嗎?」葵倉愛的母親顯得有點失望。

葵倉愛笑了笑,然後從窗口望了出去,剛好看到雷隱正一邊講著手機一邊向療養院的大門口走去。

她把下巴枕在膝蓋上,默默地看著他逐漸遠去。

……

看到穿著粉紅色護士服的森山步美手棒一束淡白色的鮮花走進來,葵倉愛有點奇怪地問:「森山小姐,這是什麼花?」

這個專職負責照料葵倉愛的漂亮護士笑著說:「這是紫羅蘭,喜歡嗎?我剛剛經過療養院附近地花店時,看到有賣。於是就買了一些回來。」

「紫羅蘭不是紫色的嗎?」

「也有其他顏色,例如紅色、黃色和白色,不過以紫色的紫羅蘭最為普遍。我覺得在這裡加束花的話,可能感覺會好一些。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當然不會。謝謝你,森山小姐。」

「你還是這麼客氣。」森山步美一邊說一邊把桌子上的空花瓶拿到洗手間去加水。

把花插到花瓶裡,再稍稍整理一下後,森山步美把它放到病床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十分高興地問:「怎麼樣?好看嗎?」

仔細看了一下如絲綢一樣質感的白色花瓣,葵倉愛點點頭說:「嗯,真的的很漂亮。請問,你知道紫羅蘭的花語是什麼嗎?」

「永恆的美麗,也有人說花語是清涼,但我覺得叫永恆的美麗比較浪漫一些,你說是不是?」

葵倉愛微笑著點了點頭。

森山步美忽然笑著說:「我覺得源內先生這個人很有意思,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些吃的東西給你,但卻從業沒有買過花來,好像怕你在這裡吃不飽似的。應

該怎麼說呢,他這個人比較實在吧。」

葵倉愛想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仔細看了一下她的臉,森山步美很滿意地說:「你今天的氣色又好了很多,我帶你去量一下體重,然後順便到下面的草地去散散步怎麼樣?」

「好的。」

走出病房的進修,葵倉愛像往常一樣把那個裝著一個摩托車頭盔的袋子提在手裡。

雖然心裡有些奇怪這個女生為什麼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會帶著這個袋子即使是在沐浴的時候,也會把它帶進浴室。但森山步美並沒有問原因,因為她很清楚,

想長期留在這所高薪福利好的私人療養所工作的話必須學會多做事少說話。

幫葵倉愛量完體重後,兩人來到了療養大樓下面那塊寬廣的草地上。

在那裡,已經有不少病人也在散步或坐在椅子上休息。

「今天天氣真好。」葵倉愛×吸了一口氣後輕鬆地問道。

森山步美笑著說:「多點出來曬曬太陽的話,人也會精神很多。我帶你到花莆那邊走走吧,那裡的花弄得很好。」

葵倉愛於是跟森山步美來到位於草地東邊的花圃。這個花圃面積很大,裡面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植物跟盤栽。而且現在正值鮮花盛開的季節,所以一眼望過

去,全是一片鮮艷奪目的花海。

葵倉愛很喜歡這個花圃,於是圍繞著這個花圃一邊走一邊細心觀賞。在那裡,她還見到了紫色跟淡黃色的紫羅蘭。

「是不是很好看?」森山步美走到她旁邊問。

葵倉愛點點頭說:「要照料這麼多花跟植物一點很不容易。」

「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一般人只會看花漂不漂亮。很少人會想到園丁在這上面所花費的時間跟心血。」

「你過獎了。森山小姐。其實我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時常給院子裡的花澆水施肥,所以知道要把花種好其實是挺辛苦的事,更何況這裡有這麼多花跟其他植物

。」

當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繼續走著的時候,葵倉愛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坐輪椅上的女人正對頭自己微笑。在那輪椅後面,站著一個年輕的護士,看起來應該是她

的護理員。

那是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性,留著披肩直髮。面容十分的平靜安祥。

看到對方向著微笑,葵倉愛連忙向她點頭回禮。

可是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那個女人並沒有說話或者做其他動作,而是仍然臉帶微笑的看著她。

正當葵倉愛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森山步美卻對她小聲說:「你不要見怪,她叫廣園小姐,她的腦部曾經因為藥物而導致智力嚴重衰退,她不管什麼時候都是

這副表情。」

葵倉愛一愣,仔細看過去。果然發現她的笑容一點生氣也沒有,就好像一個帶著笑容的木偶一樣。

葵倉愛心中不禁惻然,她想不到一個這麼優雅的女人竟然是個推動了靈魂的白癡。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森山步美看了她一眼,然後小聲說:「幾年前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藥想自殺,雖然被人發現搶救回來而保住了性命,可是脈衝卻受到了藥物的損害,變成了如今

這位不死不活的樣子。很可能,她一輩子都是這樣。」

聽到最後一句,葵倉愛心中忽然湧起一陣寒意。

人的一輩子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如果一輩子都是這樣,那已經不能單單用「可悲」兩個字來概括了。

歎了口氣,葵倉愛說:「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聽說是被一個男人拋棄了,所以一時想不開要自殺。哼,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森山步美嗤之以鼻。

葵倉愛想了一下才說:「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地話,她一定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不過在當時來說,她可能覺得那才是一種解脫。」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重來的。有時候做錯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葵倉愛沒出聲,她此刻心中正百感交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廣園小姐的投影一樣,如果當時不是那個人阻止了自己,也也許她現在或者直接死掉,或者變成像

她這樣。

感覺氣氛有些凝重,森山步美於是岔開話題說:「我們到前邊走走吧,那裡有個小池塘,裡面奍了很多魚。」

「森山小姐,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看到她有些疲倦的神情,森山步美只好點了點頭。?回到病房時,她們剛一打開病房的門,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正悠閒自得地靠在窗邊拿著一本書看。

看到她們進來,他點點頭說:「回來了嗎?」

「源內同學,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葵倉愛十分高興地問。

雷隱放下書,然後說:「剛來沒多久,聽護士站的護士說你們出去散步了,於是我就在這等你回來。今天感覺怎麼樣?」

葵倉愛笑著說:「我感覺很好,剛剛量了一下體重,又重了一公斤。我怕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我就會超重。」

「像你這種體型的女孩子,就是再重也不會重到哪裡去。森山小姐,她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對於這個連院長見到都要卑躬屈膝地神秘男子。森山步美不敢怠慢,連忙回答說:「葵倉小姐開始主要是因為睡眠嚴重不足而不想進食,導致身體過於虛弱,

另外還有輕度的貧血。但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療養。她的睡眠跟飲食已經恢復了正常,體重也開始逐漸回升。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康復出院。」

「我知道了。謝謝你森山小姐。」

「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森山步美知道他想跟葵倉愛單獨說話,於是很識趣地告退了。

當森山步美離開病房後,雷隱說:「你身體剛好,還是坐回床上說吧。」

葵倉愛點點頭,然後安靜地坐回自己的床上。

等她坐好後。雷隱問:「這個護士知道你的事嗎?」

葵倉愛回答:「應該不知道,每次我在差不多發病的時候,都會躲在洗手間裡,等沒什麼事之後才出來。另外森山小姐也很少會問我什麼問題。」

雷隱笑著說:「你做得很好。是不是有點像在做賊的感覺?」

葵倉愛想了想之後忽然輕笑,「的確有點像。」

看著她開朗的笑容,雷隱也跟著微笑起來。

「愛子最近她們最近有來嗎?」

「愛子跟亞美前天來過一次,但是因為她們要準備期末考試,所以我叫她們不用經常來。」

「也好。免得她們來得不是時候。」

這時,葵倉愛忽然正容道,「源內同學,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

「什麼事?」

「這間病房的費用真的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樣嗎?」她已經是個大學生了,雖然見識還不是很多,但是對這間高級單價病房以及像森山小姐那樣的專職護士,再

加上治療費等一切所產生的費用之低表示深切的懷疑。她並不想連欠了別人的人情都不清不楚。

雷隱知道盡早都瞞不過她,於是坦言道:「老實說,其實這間療養院是我一個朋友所開。你不用覺得有什麼不安,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地話,就不要說什麼感謝

的話,而且這些對於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看著他平靜如水的眼神,葵倉愛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在她心裡,僅僅一句「多謝」是不足表達心中感激之情的。

雷隱不習慣被女性這樣看著,於是故意乾咳一聲之後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有另一件事的。簡單來說,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也許能夠幫你解決那個問題

的人。」

葵倉愛臉上露出夾雜著迷惑與驚喜的表情。

雷隱看了一下她才說:「不過你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要不過兩天再說吧。」

葵倉愛急忙說:「不用了,我沒問題的,是真的。」

雷隱想想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去吧。你自己準備一下,我去跟醫生說一聲。

「我知道了。」

……

雖然不是第一坐他的車,但是跟上次一樣,她還是有種十分拘緊的感覺。

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狀,雷隱在汽車開動後,順手打開了播放機。很快,一陣悅耳的音樂音在車廂裡緩緩響起。

他一邊把握著方向盤一邊說:「我將要帶你去見的那個人是精神領域方面研究的專家,不過脾氣有點怪,你最好不要問他任何事情,等去到哪裡的時候,你叫

他教授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看了她一眼,雷隱說:「不用這麼緊張,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嗯。」葵倉愛應了一聲,然後注視著前面的馬路。

過了一會,葵倉愛然後覺得車子行駛的時候很穩,絲毫沒有坐在別的車子裡那種輕微震動的感覺。

輕輕轉頭看著他,只見他正從從容地操控著方向盤,而眼睛則安靜注視著前方。

看到他開車地樣子。葵倉愛忽然有一種很平靜的感覺,之前那種抱緊的緊張感也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想了一下,她忽然問:「源內同學,你會跟直子小姐結婚嗎?」

雷隱點點頭說:「這是一定的。我打算畢業之後就跟她結婚。」

「直子小姐長得這麼漂亮,她一定會是最美麗的新娘。」

雷隱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溫柔地笑意。「是的,她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葵倉愛微笑說:「我覺得直子小姐真的很幸運,因為她遇到真心喜歡她的人。」

雷隱搖搖頭說:「真正幸運的人是我,以他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可是她卻默默地等了我兩年多,甚至還因此引發了舊疾。女人的黃金歲月不過

就那幾年時間而已,有很多情侶只不過分開幾個月變已經變心了,她為我做得太多了。」

沉默了一下,葵倉愛說:「等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可以邀請我參加嗎?」

雷隱笑,」這是當然的,不僅是你,到時候我會邀請所有認識的人。「「謝謝。」葵倉愛笑了笑。然後把頭轉過去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

半個小時後,雷隱的???在一間半舊的二層公寓前面停了下來。

帶著葵倉愛來到門口的時候,雷隱伸手按了幾下門鈴。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下午好。源內先生。」那個男人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

「那位先生在裡面嗎?」

「是的,他正在房間裡。」

雷隱對葵倉愛說:「我們進去吧。」

葵倉愛點點頭,安靜地跟著他走進去。

讓她在大廳的沙發上坐好後,雷隱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把教授叫下來。」

「好的。」葵倉愛神色顯得很緊張。

等雷隱走上二樓後,葵倉愛有些坐立不安地打量著大廳的環境。

「小姐,請問你想喝茶還是喝汽水?」這時,那個剛剛開門的男人走過來問。

「隨、隨便。」

「那要汽水好嗎?」

「好的。麻煩你了。」葵倉愛向他鞠了躬。

「不客氣,請你稍等一下。」說完,那個男人走到廚房去拿汽水。

在坐立不安的情況下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葵倉愛終於看到雷隱從樓上走下來。她還看到,在他後面跟著一個約五十來歲、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在那男人後

面,還跟著兩個更改嚴肅的年輕男子。

看到他們下來,葵倉愛立刻站起來。她看到,不僅那個中年男人在打量自己,跟在他後面的那兩個年輕男子也以審視而警惕的目光觀察著自己。

來到她面前的時候,雷隱向那個中年介紹道:「教授,這位京師葵倉小姐。葵倉,這位是教授。」

教授還沒來得及說話,葵倉愛已經彎腰向他鞠躬道:「你好,我是葵倉愛。」

看到這個女孩如此有禮,教授轉頭對雷隱說:「日本人果然很講究禮數。麻煩源內先生替我向她問好,順便把剛剛說的那些話向她重複一遍。」

葵倉愛聽到他說的並不是日文,至於是中文還是韓文她一時分不清楚。

雷隱轉頭對葵倉愛說:「教授並不會說日文,他剛剛叫我代他向你問好。另外他要做一下測試,所以等一下我會帶你跟他到另一個地方去。」

「我知道了。」葵倉愛又向教授點了點頭作為回禮。

上車的時候,葵倉愛看到那兩個年輕男子也跟著一起上車,而且他們還特意讓教授坐中間,兩人則分坐在車窗的兩邊。

在汽車行駛的途中,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葵倉愛看到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跟雷隱交談。

開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雷隱將汽車駛到八王子、町田兩市交界一處尚未被土地開發的大片森林裡。在這片森林附近,有一個在開發中的高爾夫球場,但因為

離得較遠,所以不會有人過來這邊。正好符合教授所講的地理條件。

下車以後,那兩個年輕男子十分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同時一隻手時不時地放在腰間位置。

這時雷隱對教授說:「我記得前面不遠處有一片頗大的空地。那裡應該比較適合用來測試。」

教授想了想,然後對那兩個年輕男子說:「你們在這裡等我。」

其中一個較為高大的男子正容道:「教授,為了您的安全,我們必須跟在您身邊。」

教授搖搖頭說:「如果有太多人在現場的話,會影響測試的效果,希望你們不要與我為難。」

兩人對視了一下,另一個青年只好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這裡等您。請問一個小時夠了嗎?」

「差不多了。」

「如果您一個小時還沒出來的話,那我們就進去找你。這樣可以嗎?」

「好吧,這這樣吧。」

直到三個人走過樹林裡面,雷隱還感到那兩個青年仍然以充滿戒備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過他很清楚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這個教授並不是普通人,可以說是國寶級的研究人員,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是他們絕對承擔不起的。如果不是憑

他跟楊蕭將軍的交情,以及他們以為自己真是死鬼言雨蕭的親傳弟子。這個國寶級的人物是絕對不會「外借」過來的。

走了十分鐘,他們果然看到前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在那裡站好後,教授又向雷隱說了一段話。

聽他說完之後,雷隱對葵倉愛說:「等一下如果你開始發作的時候,請你不要戴頭盔,教授他要測試一下你是否真有接收腦電波的能力,另外他要量度一下你

的接收範圍。你覺得可以做這個實驗嗎?」

雖然心裡很害怕,但葵倉愛還是點了點頭。雷隱微笑,「你是個勇敢的女孩。」

這句像是在誇小孩子一樣的話卻讓她的臉紅了起來。

兩個人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葵倉愛忽然對雷隱說:「源內同學,教授他真的不會講日文嗎?」

「是的,怎麼了?」

「葵倉愛紅著臉說:「我剛剛聽到他說,早知道出門之前不要喝那麼多茶水,現在連方便的地方都沒有,這下麻煩了。」

雷隱忍不住笑起來,他很清楚教授並沒有說過這句話,也不會當眾說出來。

他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教授,這位小姐剛剛告訴我,你想方便可是找不到廁所。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到旁邊的草叢去解決一下。



教授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但也禁不住老臉一紅。

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聲,他說:「源內先生,讓我們開始測試吧。看來這位可愛的小姐的確可以接收到別人的腦電波。」說到這裡,他向她笑了一下。

葵倉愛不由得臉紅紅低下了頭。

開始測試的時候,教授讓她拿著皮尺的一端,然後他一邊慢慢放著皮尺一邊向後退。

等他放到將近兩百米的時候,葵倉愛忽然用力拉了一下皮尺。

教授會意,馬上停下了腳步,然後低頭看著皮尺上面的刻度。

走過來後,教授滿面嚴肅地對雷隱說:「她的腦電感應能力很驚人,她可以接收到半徑為一百七十米左右範圍內人的腦電波。也就是,在這範圍以內的人心裡

想什麼,她都一清二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強的感應能力。通常有腦電感應能力的異能者,絕大部分是通過觸摸對方的身體來感知對方的腦電波,就像以

身體來作為導體一樣。可以做到遠距離感應的,據我所知在全世界不會超過三個,而且他們的感應能力都不會超過二十米。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在教授講話的時候,葵倉愛已經通過他的腦電波知道了他要說的內容,禁不住驚訝地捉住了自己的嘴。

看到她的表情,雷隱知道連翻譯的功夫也省了,於是問:「那為什麼她每次只是在下午某個時段才發作呢?」

教授回答:「這可能是因為在下午的時候她的精神處於活躍期。所以觸發了這種能力。就像很多人在下午的時候精神相對容易集中,思維也比較活躍一個道理

。而且嚴格來說,她並不是真正的異能者。因為她的能力在其他時間都被一直壓抑著,只是在下午的某個時段集中爆發,這也解釋了她的接收能力為什麼會如

此驚人。我相信如果她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使用這種能力的話,接收能力肯定會一幅下降。」

「聽」到這裡,葵倉愛十分關鍵地說:「教授,我不想要這種能力,你可以幫我去掉它嗎?」

教授並沒有接受別人腦電波的能力,只好困惑地看著雷隱等他來翻譯。

雷隱於是把她的意思告訴了他。

教授想了一下才說:「根據我接觸過的案例。的確是有腦電感應能力者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自行送親這種能力。但她的情況比較特殊,第一,她的能力並不是

天生的,而是作為頭部受到撞擊而意外得到的;第二,她的能力只在某個時段才發作,這跟一般的感應能力者又不相同。所以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他知道

在她面前毫無秘密可言,所以坦白說了出來。

果然葵倉愛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雷隱接著問:「那有沒有可能通過外科手術的方法來送親這種能力?」

教授搖搖頭說:「老實說,我們對於腦電感應這種能力一直都很感興趣。也作過大量的研究,但是這麼多年來除了知道這種能力的活動區域是在腦前葉之外,

關於具體的位置以及形成機理等方面還是一無所知。腦前葉的功能可以說是人類的最高心智,也是把人類跟其他動物區分開來的分水線,在那裡動手術的話,

稍一不慎就會相當危險,而且成功率幾乎等於零,因此通過手術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發現那個女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教授於是看著她說:「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有一個構想,那就是通過你自己的練習,讓這種能力可以隨進隨地的使用,

而不是僅僅局限於在某個時段無意識地爆發。只有學會怎麼來使用這種能力才能學會怎麼樣關閉它。你懂我的意思嗎?」

葵倉愛輕輕地點了點頭。

雷隱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葵倉愛說:「除了教授的聲音外,我還聽到一些很小的雜音,但是我覺得還好,沒有在醫院的時候那樣所有聲音都一下子湧了進來。」

雷隱心中湧起了一絲同情,像她這樣大範圍的接收能力,相當於幾百人同時在她耳邊不停地大聲說話,況且如果是真的的說話還好一些,因為換氣的時候會有

停頓的間隔,而腦電波東西卻是完全不會停下來的,她能撐到現在都沒有瘋掉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忽然一動,問:「你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葵倉愛一愣,她剛剛只顧著聽教授的聲音,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現在聽他這樣說,立刻細心聽了一下。過了一會,她臉上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

她竟然完全聽不到他心裡面的聲音。

看到她的表情,雷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也許是因為他本質上是個靈體,有別於普通人,很可能真正思考的並不是這副身體的腦部,而是他自身的靈體,所以

她才接收不到他的腦電波,相信狂刀的情形也跟他差不多。

並不想被其他人發現他的異常,他若無其事地對中年男人說:「教授,麻煩你把那些有關感應能力練習使用跟關閉的詳細資料給我們一份,最好是有真人講解

,這樣她會比較容易接受。」

「我知道了,其實我來的時候已經帶了一份這方面的資料過來,因為開始我以為只是一般的感應能力者。等我回去的時候,我會叫一個資深的感應能力者親自

現場講解一下,然後我把錄像帶寄給你。」

「那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呃,源內先生,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讓他們兩個等太久。」

「好的。不過教授,你真的不先方便一下嗎?我的車上並沒有洗手間。」

「咳,不用了。」

發現葵倉愛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容,雷隱知道這老小子一定在心裡罵他。

人家畢竟是可聘比大熊貓的國寶專家,雷隱懶得再難為他,於是對葵倉愛說:「我們走吧,小葵。」

葵倉愛聽到這個新稱呼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

「你已經聽不到其他人心裡面的聲音了嗎?」雷隱一邊走一邊問。

「還聽得到,平時一般要過半個小時左右才會停下來。」

「那你還不快點把頭盔戴上?外面可是人山人海。」雷隱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我忘了。」葵倉愛這才想起來,立刻從袋子裡拿出頭盔戴上。

可是因為頭盔裡面貼著一層鉛,完全看不到外面,因此她沒走幾步,差點被草地上的石頭拌倒。

雷隱趕緊扶住她,然後拉住她的手說:「拉住我慢慢走。」

「謝謝。」在頭盔裡面傳來一把很輕的聲音。

正文 第280章 暑假

「學長。」

聽到背後傳來的清脆聲音,雷隱轉過頭去,只見全身都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劍道少女正向他跑了過來。在她後面不遠處,和美跟武淺靜正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

望著她開朗的笑容,雷隱的心情也變得很好,「快坐吧。」

「喔。」少女十分開心地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然後向正對著她傻笑的武田問好。

這時和美跟武淺靜也已經走了過來,稍稍向他們點了點頭後,也跟著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剛一坐下來。武淺靜繼續向好友問道:「和美,那選擇題的第七題你

選的是什麼?」

「我記得好像是B。」

「那就慘了,我選的是a。這回玩完了,錯了這麼多題,這下獎學金鐵定拿不到了。」武淺靜哭喪著臉說。

和美安慰她說:「我的答案並不是一定對的,結果怎麼樣,還是要等成績公佈之後才知道。」

「可是你的成績這麼好,多半不會有錯的。我不管,如果我拿不到獎學金的話你要請我吃飯。」

「喂,關我什麼事呀?」

「誰叫你平時沒事考這麼好幹什麼,你應該體諒一下我這個好朋友的心情才對。」

和美沒好氣地說:「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小心以後沒人敢要你。」

「啐,我才不希罕呢。死色狼,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感覺武田的眼光飄過來,本來心情就極度不爽的武淺靜頓時怒視著他。

「誰看你了,你也不去照照鏡子。」武田立刻反擊。

「你說什麼,你這個變態。你敢再說一遍。」

「我跟你說過多少此,不要叫我變態。」武田抓狂起來。

武淺靜冷笑,「你是變態呀,你不僅是變態,而且還是頭色狼。對了,最近我們附近有人被偷了內衣褲,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干地?」

「混蛋,你不要亂講,小心我扁你。」武田說不過這個日夜受和美熏陶的武淺靜。

「和美。我好怕呀,這個變態說要扁我,你說我該怎麼辦?」武淺靜半真半假地靠在和美身上作驚恐狀。

武田看到她這樣,更是生氣。

和美懶得理他們。抬頭看了一下正開心地跟兄長說著話的劍道少女,她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學長,下午就要考最難地數學了。我覺得很緊張呀。」

「放心吧,以你的水準,PASS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只是及格是不夠的,我想拿到今年的一等獎學金。」少女充滿鬥志地說。

「那你自求多福吧。」

「什麼嘛,你應該鼓勵一下我才對。」劍道少女拉著他的手撒起嬌來。

感覺這小鬼最近越來越喜歡向他撒嬌。雷隱忍不住眼帶笑意地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

「學長太不正經了。」劍道少女臉紅紅地向他做了個鬼臉。

看著她這張可愛而且充滿健康氣息的笑臉,雷隱有種莫名的滿足感,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以前那個單純的小丫頭真地回來了。

發現學長正含笑看著自己,少女地臉變得更紅。雖然心快得像要跳出來似的。而且臉上有種火燒一樣地灼熱感,可是她卻從心底理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停留下

來,為了讓學長地眼光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停留在自己身上。

「肚子餓了吧?先點些東西吃吧。」雷隱輕輕地彈了一下她地額頭,然後把餐牌遞給他。

「喔。」真的很喜歡他這種偶爾才會出現地親暱動作,劍道少女一邊看著他一邊無意識地接過他遞過來地餐牌。

這時,雷隱聽到一把熟悉的抱怨聲,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吉川正一邊跟白石明說話一邊走過來。

看到學長移開了視線,劍道少女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只好低下頭看著餐牌。

「真是累死我了。」一坐下來後,吉川像個老頭一樣用手捶著腰。

武田看到這樣,立刻幸災樂禍地說:「早就告訴過你,夜生活腰節制一些,小心再這樣下去你會早死。」

吉川白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所以我最討厭在室男,因為得不到發洩,所以思想太過齷齪。」

武田大怒,「老實告訴你,我早就不是在室了,你不要以為還可以用這種事來笑話我。」

「喔,對方是誰,我們認識嗎?不會只是你地幻想吧?」

武田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對面的武淺靜。可是在看到那個暴力女正以殺人一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他頓時反應過來,連忙移開眼睛,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關你什

麼事?」

吉川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跟他之前猜測的一樣,這兩個人之間的確是發生過什麼事。

為了不讓武淺靜難堪,他說:「看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跟阿明剛剛經過球場的時候,被學生會的人叫去搬雜物,足足搬了半個小時,真是累死人,學生會的人

太會使喚人了。」

武淺靜問:「你們考得怎麼樣了?」

吉川聳聳肩說:「題目一點也不難。」

白石明也微笑說:「及格應該沒什麼問題。」

吉川說:「你不要聽他扯,他的成績比我還好,上一年還拿到了一等獎學金,今年應該也不成問題。到時抓他請吃飯就行了。」

武淺靜滿臉羨慕地說:「真是的,為什麼你們讀書會這麼好?和美也是,可惡。你把你的腦細胞分我一點。」她忽然扯著和美大叫起來。

和美敲了一下她地頭,誰叫你在複習的時候老是顧著看那些連續劇,活該。「「我一直都在追的,如果不看完的話不是太可惜了嗎?」

「懶得理你。」和美拿起一份餐牌看起來。

「絕情地傢伙。」

吉川笑著說:「看來這傢伙已經瘋了。正志。今年暑假有什麼打算?」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留美,你說說看,今年暑假想去哪裡玩?」雷隱看著旁邊的劍道少女說。

「我、我不知道。」少女臉色微紅的訥訥道。

雷隱笑了笑,然後轉頭問吉川,「你們呢?有什麼打算?」

吉川回答:「阿明已經答應今年跟他妹妹一起去我家玩,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人多一點比較好玩。」

雷隱有點奇怪地說:「阿明你還有個妹妹?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白石明說:「她比我小三歲,現在老家讀高中,不過她好像也想到東京來讀大學。」

武田很想直接問他妹妹長得怎麼樣,但是覺得這樣太露痕跡,於是忍著不問。反正到時他們兄妹去吉川家的話,遲早都會見面的,到時就一清二楚了。

可是對武田知之甚深的吉川卻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於是湊到他耳邊說:「我看過阿明妹妹的照片。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生,不過她不僅會劍道,而且還是柔

道二段。你就不要妄想了。」

武田一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心裡也有點鬱悶,為什麼他認識地漂亮女生都一個比一個厲害?「在他們說話地時候,雷隱卻在想,不知不覺又到暑假了

。今年那小鬼不知會不會來?」

「請問,你有什麼事?」月下廣美打開門後,看到按門鈴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於是開口問道。

「請問葵倉愛是住這裡嗎?我姓源內,是她的朋友。」

「原來你是小愛地朋友。請進來。我是跟她合租這間公寓的室友,我叫月下廣美,請多指教。小愛她在房間裡,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她下來。」

「麻煩你了。」

沒過多久,穿著一身家居服的葵倉愛和月下廣美一起,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好,源內同學。」看到這個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地男子,葵倉愛顯得十分高興。

仔細打量她一下,雷隱微笑說:「看來你氣色很好。」

「謝謝」

「今天天氣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到外面逛逛?」

「好呀。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好的。」

月下廣美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汽水說:「源內先生,要汽水好嗎?不好意思,我們這裡除了減肥汽水以外,沒有其他飲料。」

「沒所謂,就汽水吧。」

坐下來後,月下廣美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男子,過了一會問:「源內先生是社會人士嗎?」

「我目前還是個大二學生。」

「原來是這樣,那你是小愛的男朋友嗎?」

「請不要誤會,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是真的嗎?」

看著這個明顯有點三八的女生,雷隱只好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

月下廣美顯得有點失望,「我還以為你是小愛地男朋友呢,難得看到有男生上門來照她。」

「以葵倉同學的條件,我覺得這並不需要擔心。」

「小愛的外形的確很好,只是她的性格太過內向了,而且又不怎麼會跟陌生人交際,她這種性格將來會很吃虧地。她以前的高中同學也介紹過幾個男生給她,

可是最後都不了了之。其他女生大多都已經交男朋友了,只有她還沒有。」

「性格沒有好壞之分,將來的事又有誰知道呢?而且感情這種事發乎自然。如果實在不喜歡,勉強去交往也沒什麼益處。她只是還沒碰到合適的而已。」

月下廣美大搖其頭說:「這種想法太消極了,可能以開始不怎麼喜歡,可是交往下去地話。也許會喜歡上對方也說不定,這種事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

雷隱笑,「這話說得也有道理,看起來像是殺人犯的傢伙可能只是因為被像血一樣的番茄醬潑得全身都是而已,如果不過去聞一下就報警得話,只會浪費納稅

人地稅金,是這個意思嗎?」

月下廣美不斷點頭笑道:「嗯,就是這個意思,這個比喻很好。」

「那萬一對方真是殺人犯呢,如果貿貿然就過去地話。只會變成另一個犧牲者而已。所以,在這種時候,還是應該報警比較好吧?」雷隱似笑非笑地說。

月下廣美一時語塞,但很快就反駁道:「喂。我們剛剛明明在講小愛的事,怎麼突然扯到殺人犯這種事了,你不要胡亂偷換話題。」

「可是我記得你剛剛說過我這個比喻很好的。」

「是嗎?我已經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月下廣美故意耍賴說。

雷隱忍不住笑了起來。月下廣美看他笑了,也跟著大聲笑了起來。

這時,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裙,頭戴一頂黃色絲巾帽的葵倉愛從樓上走下來問:「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雷隱微笑說:「小葵,你的室友很有趣。」

「彼此彼此。你叫源內吧?以後有空就多些過來玩吧。」月下廣美什麼熟絡地拍著他的肩膀說。

「有時間再說吧。」

「啐,一點誠意也沒有。」

走出公寓後,雷隱打開車門讓葵倉愛坐上來,然後發動了汽車。

這時雷隱說:「天氣太熱,去找個地方喝點東西怎麼樣?」

「好的。」葵倉愛點了點頭。

在汽車行駛途中。葵倉愛問:「源內同學考完試了嗎?」

「剛剛考完了,趁有時間來看看你。你最近怎麼樣了?」

葵倉愛輕輕歎了口氣說:「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感覺自己好像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最為看重的成績跟學分等東西,現在都已經覺得不是那

麼重要了。」

「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太重要,只不過是你以前看得太重而已。青春年少,正當享受人生才是。不然年紀越大,背負得責任越多,到時就後悔沒有趁年輕地時

候享受青春了。」

葵倉愛微笑,「你得話聽起來好像感觸良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跟我同年級才是。」

「我妹妹經常說我最大的缺點是太喜歡說教。」

葵倉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雷隱將車開到一處露天地餐飲店。下車後,兩人挑了一個比較安靜清涼的位置坐下。

兩人各自叫了兩杯冷飲後,雷隱問:「要補考嗎?」

葵倉愛點點頭,「沒辦法,請假實在請太長時間了。這個暑假可能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在公寓裡複習準備補考。」

不要吧自己逼得太緊,看看電影逛逛街的時間總會有地。另外你練習得怎麼樣了?「葵倉愛笑了笑,然後吧頭上得帽子拿下來,接著忽然全神貫注地看著前面

七、八米處坐在一起的一對年輕情侶。

過了一會,她把帽子重新戴好,然後說:「那個男生其實約了另一個女生,他正在找借口離開。那個女生並不知道這件事,她還以為他還在為某件事生氣,所

以正在努力挽留他。」

雷隱喝了一口水後說:「看來你已經有資格開偵探社了。」

葵倉愛苦笑說:「我開始還以為會很難,但其實比我想像中要簡單很多,現在我已經可以隨時感應到三十米範圍內的腦電波。但是要想關閉這種能力的話現在

還很困難,所以我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戴這頂帽子。」

教授曾經說過,腦電感應能力地活動區域是在人的腦前葉,因此他建議只要將鉛覆蓋住前額跟後腦等大部分區域,就可以很大限度地隔離腦電波的干擾。

於是雷隱叫人將一層很薄的鉛嵌入葵倉愛現在所戴的絲巾帽地夾層,然後再叫她戴著它再發病的時候試一下。果然,再戴上這頂帽子後,雖然不像原來那頂頭

盔一樣可以完全隔絕腦電波,但是可以將這種腦電感應能力限制再兩米以內。

雖然略有不足,但是戴著這頂帽子總比再室內戴著一個頭盔要自然和順眼得多,因此現在葵倉愛已經很少再戴原來那個頭盔了。

雷隱問:「在接收了這麼多人得腦電波後有什麼感想?」

葵倉愛沉默,過了一會才慢慢說:「原來人的心裡面有時候真的……很醜陋。」

雷隱淡淡道:「人類本來就是矛盾的混合體,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跟絕對的好人。當一般人看到一個滿身膿腫的乞丐時,第一反應是覺得那個人很髒很恐怖

,這時沒有哪個人敢去接近他。可是慢慢地,當幾天過去後,人們開始習慣這個乞丐後,也許就會有人掩住鼻子把錢扔給他。但是第二天扔錢的人不一定會再

做同樣的事,也許他又會覺得那個乞丐真的很髒很恐怖。

這就是人類的心理,像天氣一樣飄忽不定。做好人或壞人,也許只是一念之差而已。我希望你可以正視一般人的心理,另外最好努力練習關閉這種能力,做個

普通人其實是件很幸運的事。」

低頭想了一會,葵倉愛點點頭說:「多謝你,源內同學。跟你談過以後,我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知道的陰暗面越多,心理壓力也越大,如果你不怕聽我說教的話,可以隨時找我聊聊。」

「源內同學,我以後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你知道我事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謝謝你,正志。」葵倉愛微笑看著他。

正文 第281章 順風車

「池田,車子還沒修好嗎?」

「香山小姐,可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修好,不如我們去叫輛車載你們到機場吧。」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真是讓你給害死了。早知道這樣,我剛剛就打電話回公司叫他們派人來送我們。」

「對、對不起,我以為只是小問題,很快就可以修好,沒想到……」

「你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呢,還不快點到路邊去叫車?」

「好的,我馬上去。」說完,池田馬上跑到路邊去截車。

這時,站在他們旁邊的一個戴著圓邊帽的女生有氣無力地抱怨道:「香山小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呀,這裡好熱呀,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香山雅子走過來安撫她說:「angel,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可以了。都是池田的錯,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那個名叫angel的女生擺擺手說:「怎麼也好,快點就行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曬乾了。」

「放心吧,很快的。」

五分鐘後,抬頭看了一下正手忙腳亂地截著過往車輛的池田,香山雅子心頭一陣火起,她走過去道:「池田,你在幹什麼?」

「香山小姐,我在截車呀。」看到她臉色這麼差,年輕的跟班頓時下的手心出汗。

「那車呢?」

「我、我正在截。」

香山雅子瞪著他說:「你還要浪費我們多少時間才夠?angel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香山小姐,這裡是高速公路,是很難找的到計程車的。我已經試著叫其它過往的車子停下來,可是他們都不肯停,我也沒辦法呀。」

「你這完全是借口,等回去的時候我一定向公司投訴你辦事不力。」

池田一聽,頓時哭喪著臉說:「請不要這樣做,香山小姐,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你還敢說這種話,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就已經到機場了,哪裡會落到這種地步?」

「香山小姐……」

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下,那個女生已經覺得心浮氣躁了,現在看到他們兩人有吵起來,禁不住怒火中燒。

站起來後,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她獨自走到了路中央去。

看到angel突然走到路中央,香山雅子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說:「angel,你在幹什麼?這樣很危險的。」

看到她這樣,香山雅子知道這大小姐是真的生氣了,她連忙賠笑道:「angel。剛剛是我不好,你先回來好嗎,這樣真的很危險。」

「你沒看到我在截車嗎?如果按你們的方法,可能要到今晚才能截得了車。」

「可是……」

香山雅子還沒說完,她忽然聽到後面不遠處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聲音。轉頭一看,只見一輛黑色的BMW證直直的朝他們開了過來。

香山雅子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一步。

在離他們還有七、八米左右時,那輛BMW終於停了下來。

Angel眼中露出得勝的眼神,她慢慢地向那輛車走去。香山雅子也趕緊跟在她旁邊。

在走到那輛BMW的司機駕駛座旁邊時,angel輕輕敲了敲淺褐色的車窗玻璃。

終於,那個司機打開了車窗。

有點出乎香山雅子他們意料之外,司機是一個相當年輕的男性。

「什麼事?」

Angel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後露出苦惱的表情說:「這位先生,我們的車壞掉了,你能不能載我們一程,我會很感激你的。」

淡淡的看了一下這個長相出色的女生一眼,那個人搖搖頭說:「對不起,我趕時間,你們叫別人幫忙吧。」說完,他按著開關車窗的按鈕準備關上車窗。

Angel不禁愣了一下,她想不到這個男人不僅一副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而且還如此乾脆地拒絕了她。

看到他真地要關上車窗,她立刻下意識地伸手按住正緩緩開始向上關的車窗。

「請等一下。」

那個人看到她按住了車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我要趕著去機場接人,你們還是找別人幫你們吧。」

看到他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angel心中的怒火越燒越盛。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得如此徹底。

即便是她還沒成名之前,以她的容貌跟身材也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這樣對她,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家喻戶曉地新一代偶像明星。那些男生為了見她一面,甚至

會在她工作的演藝公司門口通宵達旦得等她出來。每天她都會收到歌迷們送來的數之不盡的禮物跟情信,每次演唱會結束的時候,她都要像打仗一樣逃避熱情

地歌迷們那重重的包圍。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那一瞬間,angel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按住他即將關上的車窗。

站在她旁邊的經理人香山雅子並不知道她的米飯班主現在的夏雜心理,她一聽到這個男人要去的地方也是機場,頓時興奮地插口說:「這位先生,正好我們也

要去機場,請你載我們一程好嗎?」

那個人想了想。然後點點頭說:「那快點上車吧,我趕時間。」

「真的謝謝你,angel,我們快上車吧。池田。你還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上來?」香山雅子雖然並不想叫那個白癡男人,但是這個人畢竟是陌生人,池田雖

然沒什麼用,但畢竟是個男人,如果他在的話,這樣她心裡多少會踏實一點。

池田聽到吩咐,立刻跑了過來。

Angel冷冷地看了一下那個人,然後一言不發地上了車,而且還特意坐在了駕駛座地旁邊。

等他們繫好安全帶後那個人馬上發動了汽車繼續開始行駛。因為不想洩露angel的身份,所以香山雅子並沒有向那個人介紹姓名,而是對那個人說些感激客氣的

話。

那個人隨口應了一下後,就安靜地繼續開車。

香山雅子看到他似乎並不想多聊的樣子。也識趣地閉上了嘴。

坐在那個人旁邊地angel一直冷眼旁觀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忽然一邊脫下帽子一邊若無其事地對香山雅子說:「香山小姐。大阪演唱會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

一直想要幫她隱瞞身份的香山雅子想不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不由得窒了一下,然後盡量簡短地回答:「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angel笑著說:「希望那邊的保安措施做得比這邊好,上次在東京開演唱會的時候,我差點被歌迷們壓死。對了。到時Hell組合會來嗎?如果有她們來助陣的話

,我就不用唱得那麼辛苦了。」

香山雅子看了一下那個人,然後含糊其詞地說:「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angel繼續笑著說:「是嗎?那就好。有時候歌迷們的熱情還真是挺嚇人的,每次都像逃難一樣。現在想起來其實還挺好玩的。」

香山雅子只好在後面賠笑著。

Angel又跟香山雅子說起她即將要接的一些廣告方面的事,香山雅子看到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只好跟她認真地談起來。

而池田則在擔心香山雅子回公司後真地會投訴他,一個人憂心忡忡地坐著不敢說話。

在談著這些事的時候,angel以隱含報復性的眼神看著那個人,她相信這傢伙應該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她正等著看好戲。

可是讓她無比失望的是,那個人由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來,彷彿什麼也聽不到一樣,繼續安靜地開著車。

哼,在故作冷淡來吸引自己地注意嗎?她忽然想起在高中的時候一個男生也是這樣做來吸引自己注意的。後來她在他朋友那裡才知道,原來那個男生每天都特

意在同一個地方等自己,然後裝作偶遇地樣子,但又故意不理她。想到這裡,她嘴角靠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繼續展開甜美的笑容,她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對那個人說:「請問,你平時喜歡聽歌嗎?」

「現在不正在放嗎?」他指的是正在播放地輕音樂。

Angel笑著說:「這種音樂有什麼好聽的,你聽過我的歌嗎?」

「也許聽過也說不定,不過我很少聽流行歌曲。」

「你的品味很特別,你應該知道我也是個歌手吧,現在問題是,你知道我是誰嗎?」angel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個人一直忙著開快車,並沒有想太多,聽到她突然問自己,只好轉頭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他有點尷尬地咳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我平時只看新聞,很

少看其他節目。」

看到他略顯尷尬的表情,新一代地偶像明星仍然保持著甜美的笑容,只是,笑得有點僵了。

在一陣無言的沉默後,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那個人從身上掏出了手機,然後按下接聽鍵。

「你們已經到了?這次怎麼這麼快?我在開車的途中,你們記住不要走開,我很快就到。誰叫你們又要給我什麼驚喜,但卻通知得這麼晚。」

「我知道了,什麼,小鬼想跟我說話?那好吧,你叫她過來吧。」

「什麼事?」

「嗯,我知道了,你要乖乖在那裡等我,我很快就到。」

「呵,真是服了你,不說了,我要馬力全開趕過去,你要聽話不要亂跑知道嗎?」

「嗯,好的,等一下見。」

坐在車廂內的三個人想不到這個男人的英語說得這麼好,不禁郝愣了一下。尤其是香山雅子,她原本就是外語系畢業的,她聽得出這個男人說的不是一般的地

道跟流利。掛線以後,那個人忽然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要開快了一點。」

香山雅子連忙說不要緊。

可是沒過多久,她開始後悔坐上這輛車了。

她現在才發現,他說的快一點跟她想像中的快一點完全是兩個概念。看到這個男人像個超級暴走族一樣逢車過車,左穿右插的恐怖駕駛方式,香山雅子嚇得臉

色發白,只能拚命地抓住車窗旁邊的扶手。

而池田也已經沒心思再計較這個女人會不會回公司投訴自己了,他現在只想趕快下車。

坐在後面的兩個人已經成這樣,坐在前面的angel更是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死命地抓住安全帶。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寧願曬成人干也絕不會上這輛

車。

這傢伙是個瘋子。這是這個新一代偶像明星此刻腦中唯一的想法。

在經過非人的二十分鐘後,黑色的BMW終於在成田機場前門停了下來。

當三個搭順風豐的人好不容易才手軟腳軟地從車上走下來時,香山雅子忽然大聲驚叫出來:「我的天呀,我們要去的是羽田機場,不是成田機場呀。」

那個人奇怪地說:「是嗎?」

飽受驚嚇折磨的新一代偶像玉女明星再也保持不住那虛弱的風度,她喘著氣大聲說:「白癡都知道,要乘搭國內航班肯定是去羽田機場的,難道連這點也不知

道嗎?」

那個人聳聳肩說:「你們沒有說清楚,我又怎麼知道呢?這裡有很多車會去東京市中心,你們現在坐車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你…… 「angel氣得說不出話來。

香山雅子也知道的確是因為他們沒有說清楚才弄成這樣,只好走過安撫她,另外向那個人告別。

那個人隨便應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出閘口方向快步走去。

望著那個人越來越遠的背影,angel真想把高跟鞋脫下來向他扔過去。

正文 第282章 陌生

「等一下,你的頭髮還沒擦乾。」

「琳,快點,快點。」

「你真是的,好了,可以了。」

「謝謝。」說完這句話,穿著一件小號浴泡的小女孩就迫不及待地沖了浴室。

看到那個人正坐在椅子上微笑看著他,他心裡一陣激動,立刻跑過去,然後一下子跳到他大腿上興奮的說:「雷我洗完澡了。」

「是,我知道了。」雷一邊輕笑一邊像揉麵粉一樣揉著她的小臉。

小女孩更加開心,坐在他大腿上咯咯笑著。

雷隱掐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都這麼大了,還要愛麗琳幫你洗澡,真是一點也沒變。」

看著他熟悉親切的笑容,小女孩的眼眶慢慢紅起來,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說:「雷,我好想你呀。」

「我也是。」雷隱笑了笑,然後輕輕撫摩她後腦還沒干的頭髮。

似乎很享受他的動作,艾蜜絲象小貓一樣閉上眼睛,然後舒服地將頭貼在他胸口上。

這時,仍然穿著藍色套莊的愛麗琳從浴室裡走出來,微笑著在雷隱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雷隱看著她說:「不考慮留下多玩幾天嗎?」

褐髮碧眼的混血美女搖了搖頭說:「芬蘭那邊的小學已經開始放暑假了,我向公司請了大假,準備過去那邊陪陪布諾。這兩年來。我的工作一直太忙,很少有

時間去陪那個孩子,我覺得很內疚,因此想做些補償。艾蜜絲就麻煩你了。」

雷隱一邊玩著艾蜜絲的小手一邊說:「回去散散心也好。」

愛麗琳忽然臉帶憂傷地歎了口氣說:「想不到他就這樣死了。我到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這件事。」

雷隱淡淡的說:「他只是你地過去,人應該目視前方。」

這時,一直伏在他懷裡的艾蜜絲忽然睜大眼睛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愛麗琳露出苦澀的笑容,「你不是女人,有些事情很難理解。即使他在生,我也不可能和他復合,但是當我聽到他的死訊的時候,我卻覺得整個心被撕開一樣

難受。直到那時,我才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辦法忘記他。」

雷隱聳聳肩說:「生孩子也很疼,但總會過去的。」

愛麗琳苦笑說:「你安慰人的方式有時候真讓人難以棘手。」

「看開點吧。也許在芬蘭那邊,你會遇到一個好男人,那個人是新幾內亞的一個族長,有著健壯的體格和開朗的笑容。並且願意用三十頭牛換你回去做他老婆

。而你為了他願意放棄高薪的工作跟手上戴著的勞力士跟他回去擴大族群,造就一對異國情侶。這個構想不錯吧?生活雖然缺少激情,但是總會有存在的理由

。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會振作起來地。」

愛麗琳笑起來,「真是奇怪,跟你扯過以後,心情好像真的好起來啦。看來你有做心理醫生的潛質。」

「我正在兼職,等你度假回來,我會把帳單寄給你的。」

混血美女伸了個懶腰說:「不跟你扯了,我要去洗澡去,等一下跟我們去吃飯吧。」

「隨便。不過你也太大膽了吧,明知道房間裡有個年輕的男人卻還這麼悠閒的洗澡,這種誘惑對於那個一個身體健康地男人來說是不是太大了?」

「傻瓜。」混血美女嬌俏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拿出換洗的衣物走進了浴室。

雷隱笑了笑,然後順手打開了舊點房間的電視。

低頭看了一下懷裡地小女孩,卻發現她正以一種驚訝而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

雷隱楞了一下,苦笑起來。

像是怕嚇到她似的,雷隱柔聲說:「小鬼,你怕我嗎?」

小女孩子沒說話,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她忽然用力搖了搖頭,然後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堅定說:「不,我喜歡雷,很喜歡很喜歡。」說完,她更加用力地抱緊他。

雷隱心裡湧起一陣感動,禁不住也緊緊回抱著她幼嫩的身子。

天生可以感受到其他人情緒地艾密絲剛剛的確從雷隱身上感受到一種壓抑而略帶陌生的感覺。這是她從來沒有在這個人身上感覺到的一種奇特情感,這令到她

一時間覺得無所適從。

只是雷隱知道,艾密絲之所以會發現自己的情緒有所改變,是因為愛麗琳談起了梅菲地事,他一時不察引起了情緒上的波動。

其實,在一個月前,梅菲並不是由於單純的交通意外死的。

對於艾密絲的家族來說,心機深沉的梅菲是一顆不知什麼時候爆發的定時炸彈。雖然當年因為愛麗琳的關係雷隱放過了他,但他並不打算吧這顆定時炸彈一直

留下來。

因此當年在他離開瑞士後,就秘密地安排了一個人混入到梅菲的大宅子做傭人。

幾年過去了,那顆暗棋一直安分守紀,做著一個合格擁人該做的事。這樣的一個人,是很難引起別人注意的。雷隱之所以刻意把時間拖這麼長,就是為了不讓

愛麗琳跟卓爾起疑心。

直到最近幾個月,蕾隱覺的時機差不多了,就叫那顆暗棋開始動手。

雖然說動手,但是那顆棋子並沒有做些刀光血雨的事,只是在梅菲平時開的跑車的剎車器上做了些不容易察覺的手腳而已。

於是,一樁普通的交通事故就這樣在所有人都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發生了。

然後,在經過兩天的搶救後。梅菲。戴非,這個戴非家族的出色成員,像個普通交通事故中的受害者一樣無聲地死去了。

當雷隱知道他的死訊時,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靜候愛麗琳地電話。

過了一會,雷隱輕輕地抬起艾密絲的小臉,然後有點無奈地笑著說:「你呀,真是個讓人傷腦筋的小傢伙。」

艾密絲楞楞地看著他,忽然高興地笑起來。他又變回哪個熟悉的人了。

******************

「小艾,再說一遍,快點再說一遍。」

「你好,我叫艾蜜絲,請多多指教。」雖然小女孩的日語發音不是很準,但是聲音悅耳。十分好聽。

「啊,真是好可愛呀。」武淺靜忍不住用力抱著小女孩猛親她的小臉。

在旁邊的武田看不過去,插嘴說:「喂,你很吵呀。小艾。我教你說,武淺靜是個三八。」

武淺靜捏著拳頭說:「你這個混蛋,不要亂教小艾說粗話。小艾。不要聽他講,那個人是個壞蛋。」

武田十分不滿地說:「亂教的人是你,你竟然把我這種品性純良的好青年說成是壞人。」

武淺靜冷笑說:「你說錯了,你不是品性純良,而是品種優良。一看就知道是冠軍名犬。」

「混蛋,你敢再說一遍。」叛逆青年一聽,立刻抓狂起來。現在光論嘴上功夫的話,武田已經不是日夜受到和美影響的武淺靜的對手了。

趁他們吵架的時候,艾密絲悄悄地掙脫了武淺靜的擁抱。然後跑到雷隱那裡。

看到他正和吉川他們說著話,她立刻抓住他地手臂搖起來。

雷隱回頭看著她說:「怎麼了?」

「雷,抱抱。」艾密絲把雙手伸出,然後滿懷希翼地看這他。

雷隱有點無奈地掐了一下她的小臉,然後把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

小女孩十分高興,笑瞇瞇地把頭靠在他的懷裡。

坐在他旁邊的和美忍不住笑起來:「哥哥,艾密絲好像越來越膩你了。」

雷隱摸著小女孩的頭髮說:「現在她已經不怎麼怕陌生人,算是大有進步了。對了今晚我想帶她到你們那裡吃飯,等一下我開車載你去買菜。」

「好的。」

這時和美看到對面的劍道少女正以顯而易見的羨慕眼神看著坐在哥哥懷了的小女孩,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吉川問:「正志,今年暑假地學修學旅行你會去麼?」

武田插嘴問:「今年去那裡?」

「現在還沒有正式公佈,但是我聽學生會的人說,今年一二年級可能會去高知。」

雷隱說:「我沒想過職業個問題。留美,你想去麼?」

劍道少女苦笑說:「每年放暑假的時候劍道社都要舉行為期半個月的集訓,一二年級必須參加。我去不了。」

武田望著白石明憤然說:「你們劍道社太不人道了,連暑假也不放過。」

白石明說:「你對我吼也沒用,這個傳統又不是我定的,更何況我也要參加集訓。」

「究竟是那個混蛋定下的爛傳統?」

「聽前輩說是前任校長定的。其實不僅劍道社,空手道社,體操社,網球社等七八個成績比較好的社團都要進行暑假集訓。」

「啐,那個已經過了氣的老頭還理他做什麼?等一下,你說體操社和網球社會跟你們一起集訓,那是不是代表你們會和他們的社員一起和宿?」武田看著白石

明。他很清楚,體操社和網球社是最多美女的社團。

白石明似笑非笑地說:「雖然訓練的場地不一樣,但是的確會一起在旅館和宿。就因為這樣,我們的社員其實不怎麼討厭這個暑假集訓,有的人甚至是為了這

個集訓才參加這個社團的。對了,聽說今年題材社和網球社招收了很多漂亮的新人,不過你不是劍道社的人,和你說這些也沒用。」

「混蛋,你為什麼不早說,現在加入你們社團行不行?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很喜歡的劍道的。在小學的時候,我還曾經專門去學過一段時間,

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吉川。我現在終於找到我要奮鬥的目標了,我一定要成為新一帶的劍道之星。那就這樣決定吧,從現在開始,我正式加入你們劍道社。」

武田拍著胸口說。

留美一邊聽一邊掩嘴輕笑。

作為這傢伙的死黨,吉川覺得有點丟臉,立馬裝做沒聽見。

武淺靜毫不留情地說了一句,「白癡。」

「死三八你給我閉嘴。阿明,你們什麼時候開始集訓?」武田笑容可掬地說。

白石明笑著說:「你想加入劍道社的話就跟我們的社長去說,跟我說沒用。不過別怪我我不告訴你,對於動機不良的社員來說,社長可是很嚴厲的。」

聽帶這句話,武田臉上的笑容不由的僵了一些。

雷隱對劍道少女說:「留美,想到外面去玩麼?」

留美有點惋惜說:「想是想去,可是既然要集訓那也沒辦法。」

雷隱微笑,「等你集訓回來,我們自己組團去沖繩怎麼樣。」

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望了過來。

「學長,你說的是真的媽?」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到時把直子,愛子她們一起叫上,還有老枉那傢伙,不過不知道那傢伙會不會去。總之所有的人一起去就是了,好好玩個疼快。

去了那麼多地方,我還是覺得沖繩的沙灘是最漂亮的。」

留美還沒反映過來,武田已經大叫起來:「正志,我也要去。如果是去沖繩的話,那麼這次修學旅行我就不參加了。」

雷隱聳聳肩說:「隨便你,吉川,和阿明你們兩個呢,想不想去?」

吉川抓著下巴說:「可以帶其他的女生去媽?」

「無所謂。」

「那好,我也去。阿明你也去吧,把你妹妹也一起帶去。」

白石明想了想說:「我要問問她的意思。」

「和美哥哥,我也要去。」武淺靜看到這麼熱鬧,覺得十分興奮。

雷隱笑,「總之聽者有分就是了。和美,既然你的同學都去了,你不會拒絕吧?要不要我再幫你買幾件泳裝?」

和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雷隱轉頭看著劍道少女說:「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跟你到外面玩。等你集訓回來之後我們就出發。」

「學長。」劍道少女激動得眼眶微紅地看著他。

「傻瓜。」雷隱笑著敲了一下她的頭。

看到各個人突然間變的這麼高興,小女孩有點不解地看著他們。

正文 第283章 約見

「源內,你快叫艾蜜絲打開左邊那個箱子,那裡面有些解毒劑,如果被怪物咬到的話可以用它來解毒。」

雷隱於是教小女孩走到那個箱子前面,「沒錯,把那個綠色的東西拿起來。」

等她拿到解毒劑後,愛子繼續指揮說:「快跟我來。」說完她控制著畫面中的角色打開了鐵門。

這時畫面一暗,然後變了一下,過了沒多久,一陣低沉的喘氣聲傳了過來,然後小女孩看到一大群綠色半透明的3D怪物慢慢圍了上來。

小女孩頓時大聲驚呼說:「雷,有怪物,現在怎麼辦?」

「不要怕,用槍打它們。就像這樣,瞄準之後就按這個鍵開槍。你看,一下子就搞定一隻了。」

艾蜜絲試了一下,果然可以把怪物打倒,臉上不禁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同樣在旁邊開槍的愛子說:「這些都只是負責看門的怪物,等一下會出現一隻很厲害的大怪,我上次就是在這裡OVER的,你們先打著,我要換槍。」

受她緊張語氣影響,小女孩也相當認真地繃著小臉不斷開槍打怪物。雷隱看到不禁覺得好笑。

當這一大一小兩個不同年齡的女孩子因為玩得十分投入而大呼小叫的時候,穿著一條淺綠色圍裙的直子從廚房走出來說:「不要再玩了,你們快點去洗手準備

吃飯。」

「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愛子一邊說一邊繼續操控著遊戲角色向前走。

艾蜜絲也全神貫注地跟在她後面。

雷隱知道再讓她們玩下去的話飯菜都涼了。於是一手搶過愛子手中的主手掣,然後熟悉地調出菜單開始保存進度。

愛子十分不捨地說:「喂,讓我們再玩一下嘛。」「廢話少說,快去洗手,我幫你把進度保存下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愛子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好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拉著艾蜜絲去洗手間洗手。

雷隱笑了笑,跟著站起來向廚房走去。

「要幫忙嗎?」雷隱走到直子身後,突然一把抱住她地纖腰。

直子回頭嬌嗔道:「你嚇了我一跳,你到外面坐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

雷隱湊到她耳邊說:「不知為什麼,每次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只想著怎麼來吃你。」說話的同時,他雙手更加用力地摟著她的腰。

直子臉紅起來,小聲說:「好了啦,小心艾蜜絲看到會吃醋。」

雷隱忍不住笑。然後低頭親了一下她地臉,這才放開她。

直子也抿著嘴偷偷笑起來。

吃飯的時候,愛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正熟練地用筷子吃飯的艾蜜絲,過了一會才說:「如果艾蜜絲不開口說話的時候。還真的看不出來她是個外國人。混血的力

量真是恐怖呀。」

直子說:「不會呀,你沒看到她的眼珠是帶些綠色的,而且皮膚比較白。另外頭髮也偏向於淺褐色,只要跟一般同齡孩子站在一起的話,很容易就可以區分開

來。」

愛子沒好氣地說:「是姐姐你看得太細了,一般人的話哪裡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直子笑著說:「是你太過粗心了。艾蜜絲,這些菜好吃嗎?」

小女孩抬起頭用生澀地日語說:「很她吃。」

聽到她的回答。兩姐妹都愣了一下。直子連忙問:「正志,艾蜜絲會說日語?」

雷隱一邊吃一邊回答:「是愛麗琳教她的。艾蜜絲現在已經可以用日語作些簡單的日常對話。」

愛子覺得很好玩,立刻叫小女孩再多說幾句。

直子卻阻止道:「不要再玩了,先讓艾蜜絲吃完飯再說。」

愛子嘟著嘴說:「姐姐好偏心,只對艾蜜絲這麼好。」直子忍不住笑。「都已經是大學生了,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愛子忽然歎了口氣說:「感覺時間好像過得越來越快,今天在學校裡看到四年級地學長學姐們拍畢業照,一時間心情很複雜。不用多久,我也會像他們一樣離

開學校。」

雷隱插嘴說:「想那麼多幹什麼,等你出嫁那天再感慨吧。今年暑假有什麼打算?」

「暫時還沒什麼打算。為什麼這樣問?」

雷隱將準備自行組團到沖繩玩的計劃向她說了一遍。

愛子聽完,頓時眼睛一亮,「你說的是真地嗎?」

「廢話,這種事可以當成笑話來說嗎?」

愛子不禁興奮地說:「那可以把亞美她們一起叫上嗎?」

「我本來就已經預了她們的一份。當然,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話可以一起叫上。」

愛子笑嘻嘻地說:「現在還沒有,不過到時去沖繩找一個會衝浪的帥哥也好。說起來我只是小時候去過一次沖繩,還真是懷念呀。你是我姐夫,應該會包我們

機票食宿吧?」

「你這一句『姐夫』還真貴呀。好吧,全包就是了。」

愛子頓時興奮地拉著艾蜜絲地小手歡呼起來。

雷隱忽然對直子邪笑說:「真想再看看你穿泳裝的樣子。」

直子臉又紅起來,不禁輕嗔道:「傻瓜。」

過了一會,她眼中慢慢流露出無比懷念的眼神。

也許就是在沖繩那裡,自己真正喜歡上了這個擁有獨特氣質的男人。雖然當年他還只是個男孩。

在直子公寓玩到九點鐘左右,雷隱就準備離開了。

正跟愛子玩著遊戲的艾蜜絲看到他要走。連忙扔下手掣跑過來抱住他。

雷隱蹲下來摸著她地頭說:「小鬼,今晚你在這裡住一晚,明天上午我來接你,記住要乖乖聽直子的話。知道了嗎?」

艾蜜絲輕輕點了點頭,但是右手仍然扯著他的袖子不放。

雷隱有點好笑掐著她的小臉說:「喂,你不放開地話我怎麼走呢?」

小女孩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手。

雷隱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然後站起來走出公寓門口。

小女孩一直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神看著他離開。

等雷隱的BMW開遠後,直子走過來對小女孩說:「放心吧,他明天就會來接你的。已經有點晚了,去洗個澡好嗎?」

「嗯。」小女孩輕輕點了點頭。

這時愛子卻在那邊鬼叫道:「艾蜜絲,快過來呀,有很多怪物,我一個人頂的不住了。」

直子又好氣又好笑說:「你不要教壞艾蜜絲。她還是個孩子,不能太晚睡覺。走,我們洗澡去。」說完,她拉著小女孩到房間去拿換洗的衣物。

愛子無奈。只好一個人苦撐下去。

在不斷冒著蒸氣的浴室裡,直子正細心地幫艾蜜絲清洗著身體,而小女孩則無憂無慮地玩著浴缸裡的氣泡。

過了一會。直子問:「艾蜜絲,你的頭髮昨天洗過沒有?」

小女孩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我幫你洗一下,不過等一下你不要睜開眼睛,不然洗髮水會弄痛你的眼睛。」

「好。」小女孩十分聽話地點了點頭。

直子於是把她拉到花灑下面幫她把頭髮打濕。

等洗完頭後。直子微笑說:「艾蜜絲,你真地長大了很多,再過幾年你就會變成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小女孩沒有出聲,只是怔怔地望著直子裸露的高聳雙峰,然後又低對看了一下自己略為平板的身材。臉上卻露出了並不高興地表情。

看到她這樣。直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在不知不覺中,小女孩真的開始成長了。

她一邊用花灑為小女孩沖洗著身子一邊說:「放心吧,等再過幾年,艾蜜絲那裡也會長大的。不過現在地艾蜜絲也很可愛呀。」

「是真的嗎?」小女孩表情認真地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

「謝謝你,直子。」小女孩十分開心地抱著她。

直子看到她對自己這麼親暱,也覺得很高興。

過了一會,她忽然覺得胸前傳來一陣酥癢,低頭一看,只見小女孩正好奇地用手揉捏著自己的雙峰。

「直子,你這裡好軟好舒服喔。」小女孩一邊捏一邊說。

「艾蜜絲,不要捏那裡。」直子臉色通紅地說。

「為什麼?」

「因為我很怕癢。」

小女孩一聽,眼中露出惡作劇的眼神,繼續用力揉捏起來。

「不要,艾蜜絲,不要碰那裡……啊!」

這時,因為GameOver而無聊地看著電視地愛子自言自語地說:「姐姐跟艾蜜絲她們怎麼還沒洗完?」

來到跟那個人約定的地點,雷隱看到那是一間半舊的三層獨立式公寓。

當他準備走上去按門鈴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接著他從身上拿出一個黑色的面罩把臉蒙上,只露出兩隻眼睛。

按了幾下門鈴後,門忽然被打開,開門地是一個有著出色相貌的年輕女子。

她看到門外的蒙面人後,不禁愣了一下,但隨即平靜下來,「是正志嗎?」

「是我。」雷隱眼含笑意地看著她。

張倩調侃道:「為什麼要蒙著臉,不怕被人當成專偷內衣褲的變態嗎?」

「因為我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的樣子。」

張倩不禁奇怪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公寓裡還有其他人在的,但沒有繼續想下去,只是說:「進來吧。」

雷隱沒有遲疑,慢慢走了進去。

來到大廳的時候,雷隱果然看到一個跟張倩年紀差不多的年輕男性正坐在沙發上,看到雷隱進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是誰?」那個男人充滿戒備地看著這個奇怪的蒙面男子。

張倩回答:「是我的朋友,也許他可以幫我們。」

那個男人有點不滿地說:「為什麼不先跟我們商量一下就帶外人進來?」

張倩攤攤手說:「他並不是外人,事前我已經向楊先生請示過,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楊先生也已經同意了。」

那個男人沒再作聲,只是仍然以戒備的眼神看著雷隱。

「正志,你跟我上來吧。」

雷隱點點頭,跟著她往樓梯走去。

在經過二樓走廊的一間房間時,雷隱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那個房間,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跟著張倩往前走。

張倩把雷隱請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那是一個書房,裡面有好幾個裝滿書的書櫃,顯得有點擁擠。

「因為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想別人知道你的身份,只好委屈你在這裡了,想喝什麼?」

「不用客氣,隨便給我泡一壺西湖龍井就行了。」

「你以為這裡是茶樓呀,虧你還好意思說不用客氣。我們這裡除了汽水以外只有啤酒,你挑吧。」

雷隱反譏道:「不僅有人在背後用槍指著,而且還不能任選飲料,這也叫待客之道呀?算了,來罐啤酒吧。」

張倩笑著說:「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沒辦法,因為他們都沒見過你,所以難免會緊張一些。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說完她走出去拿啤酒。

等張倩把啤酒拿給他後,雷隱正要打開,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說:「你每次來找我都沒什麼好事,你還是先說清楚一點比較好,免得我不小心喝下去的話不幫

你也不行。」

「啐,小氣的傢伙。好吧,我就坦白說吧,這次找你的確是有事想請你幫忙。本來這件事與你沒什麼關係,但是因為這次的任務我們沒什麼把握,所以我們需

要像你這樣的高手來協助。」

「高手?說我嗎?真是好大一頂帽子呀。你說來聽聽看,如果我有時間的話,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幫不幫你們。」

「其實這件事說難並不是太難,當然說是簡單其實也並不簡單。」

「喂,你還想繞到什麼時候?」

「好吧,簡單來說,我們想讓一個人從此消失,這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

「是誰值得你們這樣大費周章?」

張倩拿過一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正文 第284章 任務

「為什麼要殺他?」聽完張倩的話後,雷隱有點奇怪地問道。

「因為有種種跡象表明,安第斯教已經準備向亞洲地區擴散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不斷地籌集那麼多資金,但是我們不能坐視他們向國內下手。跟歐洲

和美洲的穩固金融體系以及充裕資金儲備量不同,亞洲在經濟方面一直是處於一個弱勢,如果放任他們擴散的話,其危險程度可能比金融風暴還要嚴重。

由於他們的傳教方式十分隱秘,另外他們只在香港等這些開放的地區傳教,只要他們一天不被定為邪教,政府是沒辦法通過行政手段來禁止的。因此我們才被

迫使用這種非正規的手段。而且不僅是我們國家,亞洲其他幾個經濟較為發達的國家也十分重視這件事。我們收到線報,到時他們可能也會派人來向那個人下

手。」

雷隱搖搖頭說:「以安第斯教的財力跟影響力,要建立一個成熟的情報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連你們都能收到其他國家的線報,你認為他們會毫無防範嗎

?」

張倩歎了口氣,「你的問題正是我們最擔心的但也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跟那些喜歡鼓吹煽動民眾的邪教不同,安第斯教的教主是一個十分低調的人。不僅從

來沒有在媒體上露過面,而且也絕少離開在法國的總教。加上總教那裡對教徒的審核過於嚴格,外人是很難有機會可以混進去的。因此想在那裡向他下手幾乎

是不可能的。

但這回他們首次進行全球性的宗教巡視,而且亞洲地區的第一站就是東京,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因此雖然會有危險,但是我們還是決定試一下。

為了不至於打草驚蛇,我們這次只帶了幾個精英過來,所以我很希望你這樣地高手能夠加入我們。」

雷隱有點無奈地說:「果然讓我說中了。你每次來找我都沒什麼好事。如果對方真地有所防範的話。你們這次去只會是送羊入虎口。別忘了安第斯教現任東京

分教的主事就是一個不在你之下地強力異能者,鬼知道那個教主身邊還有多少個這樣的怪物。」

「正志,你真的不願意幫我們嗎?」張倩露出十分失望地神情。

看了她一眼。雷隱若無其事地說:「那傢伙什麼時候來?」

聽到他這句話,張倩頓時面露喜色地說:「你答應幫我們了嗎?」

雷隱把那罐啤酒打開,然後慢慢喝了一口。

過了一會他放下啤酒正容道:「醜話先說在前面。現在我已經有必須照顧地人。如果到時情勢不妙的話,我是不會堅持下去的。況且安第斯教再怎麼說也不過

是個宗教組織而已,雖然我承認他們的確有高深莫測的地方,但作為一個國家來說,不可能會完全沒辦法克制他們的。所以,我只能說是盡力而為而已。到時

成不成功,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張倩滿臉笑容,「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雷隱接著說:「回到剛剛那個問題,那傢伙大概什麼時候來?」

張倩回答:「根據最新的情報,他們現在意大利。如果按行程的話,他們大概一到兩個星期就會到日本,到時具體的時間我再另行通知你。」

雷隱想了想,然後說:「因為下手的機會只有一次,我明天會帶另一個人過來給你們認識,他地身手並不在我之下。不過你要保證不把我們的身份洩露出去,

其中包括你的同伴,可以答應嗎?」

「這個沒問題。」張倩相當爽快地答應下來。

「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雷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送你出去。」張倩的心情顯得很好。

兩個走到大廳的時候,之前那個年輕男人將目光從電視上移到雷隱身上,眼中的戒備神色一點也沒有減少。

雷隱裝作沒看見,直接走出了門口。

把雷隱送走後,張倩意態輕鬆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向樓上走去。

這時那個男人問:「張小姐,他是什麼人?」

張倩笑著說:「他將會暫時加入我們,有他在的話,成功機會比較大。」

那個男人有點不屑地說:「看來你對他很有信心,不過我倒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張倩剛要說話,忽然一把男性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你看不出來只是你的問題。」

那個男人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男人,雖然有些不忿,但也沒有再說話。

看了他一眼,那個從樓梯上走不來的男人表情嚴肅地說:「三號你知道嗎?那個人從走到門口開始,就已經知道我在瞄準他。」那個男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號,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很清楚這個男人所擁有的令人防不勝防的特殊能力。

一號沒有回答,而是對張倩說:「張小姐,我承認那個男人是個少見的高手,但他畢竟是個外人,你真的放心讓他加入嗎?」

張倩筆了笑,「嚴格來說,我不是屬於你們部門的,那我也應該算是外人了。」

一號擺擺手說:「張小姐,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這次任務相當危險,所以我只是想小心一點而已。」

張倩微笑說:「雖然我答應過不能把他的身份洩露,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們,他是楊先生十分信任的人。另外這件事我也會向楊先生匯報,請放心。」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多問了。我要去看看其他隊員的訓練情況,失陪了。」說完,一號向門口走去。

看著他離開後,張倩對旁邊的三號說:「想不到你們隊長是個這麼斯文的人,真讓人有些意外。」

三號苦笑說:「那是因為你沒看過他別一面而已。」

「把這個也切開吧,等一下老狂也會來。一個西瓜是不夠那傢伙吃的,所以我特意買了三個過來。」

「嗯。」直子於是拿起水果刀切另一個西瓜。

看到她像剛剛那樣把整個西瓜打橫切成三大塊,雷隱笑著說:「直子。你的切法有點怪。」

「哪裡怪了,在我家都是這樣切西瓜的。」

「原來是長谷家祖傳地切法,真是失敬了。」雷隱從後面抱住她地纖腰微笑說。

「胡說八道。」

撫摸著她柔軟的腰身。雷隱湊到她耳朵:「你的腰好像變細了一些。在減肥嗎?不要減比較好,我很喜歡你現在這樣略為豐滿地身材,並不是個個男人都喜歡

吃排骨。」

直子被他摸得全身酸軟無力,只能靠在他身上說:「沒有,也許是因為最近參加了一個瑜珈練習班的結果。」

「練瑜珈或其他什麼都可以,但記得要量力而行。別忘了你地身體不能參加劇烈地運動。其實你的身材這麼好,練不練都沒什麼區別。

直子心中一甜,轉過身來把臉貼在他胸口上小聲說:「我想做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雷隱憐愛地吻了一下她的臉,」你在說什麼傻話,我跟你走在街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你是鮮花,我才是牛糞,只不過我是一坨看起來比較新鮮的牛糞而

已。「聽他說得有點噁心,直子一邊笑一邊輕輕捶了一下他地胸口,過了一會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只有真正瞭解你的人才知道你的好。我有時真的很慶

幸那次在名古屋地發病。如果不是那次發病住院,我也許到現在都不敢向你表白我的心意。有些東西錯過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雷隱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

他是一個看遍了人世間生老病死的特殊存在,對於男女感情一直都看得很淡,因此在這麼多次的轉生中,真正令他投入感情的經歷屈指可數。當時的直子對於

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有一定程度好感的美女老師而已。如果不是她鼓起勇氣向前跨出那第一步的話,可能兩人真的不一定會發展成如今這種關係。他們可以成

為戀人,與其說是緣分,還不如說是她努力的結果。

想到這裡,雷隱心中湧起一陣說不出來的感覺,忍不住把她頭擁進懷裡。

直子心中歡喜無限,雙手也用力反抱住他的腰。

自從艾蜜絲這個超級纏人的小跟班來了以後,兩人已經有頗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安靜地擁抱在一起,一時間誰也不想動,只想一直這樣抱在一起。

可是就在這時,雷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門鈴聲,過了沒多久,就聽到愛子的大叫聲,「源內,有人找你,快點出來。」

「知道了,我馬上出來。」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後。雷隱低頭親了一下直子的額頭,然後說:「應該是老狂來了,你把西瓜切好拿出去吧。」

「嗯。」直子溫柔地應了一聲,卻仍然沒有立刻鬆開抱著他的又手,而是臉色微紅地看著他。

感覺到她的依戀,雷隱笑了笑,接著湊到她耳邊說:「明天晚上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把艾蜜絲帶去和美那裡,讓她們幾個陪她玩,然後到時我開車來接你

。」

直子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心跳加速的同時,全身的溫度也在不斷地升高。

「你再不放手的話,小心狂刀那個老粗會突然衝進來。」說完,他用力抓了一下她挺翹的豐臀。

「嗯……」體質敏感的直子忍不住哼了出來,趕緊鬆開雙手,臉色變得緋紅一片。

又親了一下她像紅玉一樣的俏臉後,雷隱這才鬆開她走出廚房。

摸著剛剛被他親過的臉,直子微笑著轉過身去繼續切西瓜。

還沒走到大廳,雷隱就聽到狂刀的聲音,「喂。小鬼。快點拿幾罐啤酒給我。」

「啤酒在冰箱裡,你自己不會拿呀?」一向對這個老粗沒什麼好感的愛子懶得理他,繼續玩著遊戲。

「啐。一點禮貌也不懂地小鬼。」

走到大廳地時候,除了正打開冰箱拿啤酒的狂刀以外,令他雷隱有點意外的是。谷慧明子母女兩個也來了。此時寶寶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艾蜜絲跟愛子玩遊戲。

「谷慧小姐,晚上好。」雷隱一邊說一邊向坐在沙發上地谷慧明子走去。

谷慧明子站起來說:「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因為寶寶老是纏著狂刀先生不放,我只好陪她來,希望源內先生不要見怪。」

「沒什麼,人多才熱鬧嘛。快請坐。」雷隱發現這個看起來一片溫婉的貴婦人與當初在酒吧裡買醉的女人相比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這時狂刀拿著幾罐啤酒走過來說:「賊他娘地。這鬼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老子真恨不得連褲子也扒下來。」

「是你叫張明羽不要在你地練功房裝冷氣的,這能怪誰?」雷隱拿過一罐啤酒順手打開。

「放屁,一邊練功一邊享受冷氣,有這樣練功的嗎?」

雷隱不屑。「你那也叫練功嗎?我看就跟做苦力差不多。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像你我這種領悟了刀道至境的人,光是鍛練肉體是沒有用的,要用更多的時間去

想,這樣才能突破現時地瓶頸走得更遠。」

「想個屁呀,老子跟你不一樣,老子的功夫都是在實戰中跟人打出來的,與其空想,還不如找你多打幾場架。」

雷隱知道這傢伙說得也有道理,沒有再爭辯下去。

這時,直子用托盤端著一大盤已經切好的西瓜走出來。

直子一邊向兩人打招呼一邊把西瓜放下,「晚上好,狂刀先生,谷慧小姐,請不要客氣,裡面還有很多。愛子,艾蜜絲,還有寶寶,你們快過來吃東西。」拿

完,她又返回廚房準備把剩下西瓜拿出來。

狂刀完全不知客氣為何物,隨便應了一聲後,就拿起最大地一塊啃起來。

看到那三個年齡不等的女生還在玩個不停,雷隱於是對艾蜜絲大聲說:「小鬼,快過來。」

艾蜜絲最聽雷隱的話,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放下手掣跑過來。

「艾蜜絲,不要走呀,還有很多怪物呀。」愛子大聲鬼叫起來。

在走到沙發附近時,小女孩看到雷隱旁邊多了兩個陌生人,一時不禁停住了腳步。

「小鬼,過來。」雷隱向她招了招手。

小女孩沒再猶豫,快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源內先生,請問這位是?」谷慧明子有點奇怪地看著艾蜜絲問道。

「她叫艾蜜絲,是我的一個朋友的孩子,因為她的監護人很忙,所以由我暫時照顧。」說話的同時,雷隱把一塊西瓜北給小女孩。

「她看起來好像不是日本人,是混血兒嗎?」

「你的眼力很好,很少人能一眼看出,她的確是個混血兒。」

「你過獎了,因為在我經營的旅館裡有時也會來一些混血的客人,所以並不難區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將遊戲進度保存好的愛子拉著寶寶走過來。

看到狂刀埋頭大吃的樣子,寶寶嘟著小嘴說:「狂刀叔叔你為什麼不叫我一聲就自己吃?」

狂刀頭也不抬地說:「囉嗦,剛剛已經有人叫過你們了,是你聽不見而已。」

向他做了個鬼臉後,寶寶蹦蹦跳跳地來到谷慧明子身邊坐下。

這時,直子又拿著一大盤切好的西瓜走出來。

「直子姐姐好。」寶寶甜甜地叫了一聲。

「你好寶寶。谷慧小姐,請不要客氣。」將西瓜放下後,直子在艾蜜絲的另一邊坐下。

吃著西瓜的時候,愛子問:「源內,你決定好什麼時候去沖繩了嗎?良子那傢伙聽到可以免費去沖繩玩,已經高興得快瘋掉了。老是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去。



「大概要在放暑假之後的兩個星期左右。因為留美她要參加劍道社的集訓,所以要等她集訓完了才能去。」

「要這麼久呀?」

「急什麼,要人齊了才好玩。」

「源內先生。你們準備去沖繩嗎?」

「是的,谷慧小姐要不要帶寶寶一起去,人多比較好玩。」

「不好意思。可能沒時間。因為每年學生放假地時候。旅館都會很忙。」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直子看到艾蜜絲吃得滿嘴都是西瓜水,於是忍著笑用紙巾幫她擦拭乾淨。

「謝謝。」小女孩抬頭看了她一眼。

直子微笑說:「好吃嗎?」

「嗯。」

「你等一下,我去拿條毛巾給你圍在脖子上,不然你的裙子會弄髒的。」

「謝謝直子。」

在直子離開後,艾蜜絲把吃剩地那塊西瓜放在一邊。然後用紙巾擦著自己手的的汁水。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打在自己臉上。

艾蜜絲伸手把那東西摸下來,看到原來是一顆西瓜核。

轉頭看過去,只見坐在旁邊的是正跟雷隱和愛子說著話地谷慧明子。

小女孩臉上露出迷惑地表情,但很快她就把頭轉回去。

就在她剛把頭轉回去沒多久。又一顆西瓜核打在她臉上。

艾蜜絲迅速看過去,只見坐在谷慧明子另一邊的寶寶正把頭探出來得意地對著她笑,而且還做了個勝利手勢。

因為剛剛玩遊戲的時候,寶寶曾經幾次叫艾蜜絲把手掣給自己玩一下,可是艾蜜絲因為言語不通兼且玩得太過入迷,所以沒有理會。寶寶看到她不理自己,心

裡十分生氣。而現在看到一向最喜歡自己的直子姐姐對這傢伙這麼好,她更生氣,於是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

雖然艾蜜絲比她大幾歲,可是她在學校裡就經常跟那些男生打架,而且覺得這傢伙看起來一臉呆呆的表情,所以一點也不怕。

知道剛剛也是她在搞鬼,小女孩臉上露出很不高興的表情。

寶寶恃著有媽媽在前面擋著,於是看準機會又把一顆西瓜核彈了過去。

小女孩閃避不及,被一下子彈中了脖子。

寶寶看到又打中了,差點忍不住大聲笑出來。

看到她得意地笑容,艾蜜絲十分生氣。遺傳自父親的果敢性格令這個一向乖巧聽話的小女孩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直接向寶寶走去。

看到那傢伙向自己走來,寶寶一時不知怎麼辦,可是好強的性格卻不允許她逃跑,於是她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

當谷慧明子有點奇怪地看著艾蜜絲走到自己女兒面前,然後她聽見艾蜜絲用生澀的日語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喔。」寶寶裝糊塗地擺了擺手。

艾蜜絲很生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突然從桌子上拿起一塊西瓜砸在她頭上。

被弄得一頭都是西西瓜水的寶寶頓時大聲叫起來。

誰也沒想到艾蜜絲會這樣做,一時間谷慧明子跟愛子怔怔地看著她們。

在做完這一切後,艾蜜絲跑回雷隱身邊,然後爬到他身上說:「雷,她欺負我。」

本來想開口斥責的雷隱被她這句弄得哭笑不得。

「你這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寶寶一邊大叫著一邊被谷慧明子硬拉進了洗手間。

艾蜜絲向她做了個鬼臉後,把身子縮進雷隱懷裡。雷隱有點頭痛地看著她。

「我來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言先生,昨天晚上曾經來過一次,而這位是言先生的朋友,任先生,他們將會參與這次的特別行動,楊先生已經正式批准他們兩

位的加入。希望大家可以相互配合協助。」

張倩介紹完後。看到眾人反應冷淡,不禁覺得有些尷尬。

跟雷隱一樣蒙著臉的狂刀看到那些人眼中稱不上友善的眼神,冷笑一聲。隨即旁若無人地坐在沙發上,然後大馬金刀地將穿著鞋的兩隻腳放在茶几上。

雷隱笑了一下,也沒再理他們。獨自走到冰箱那邊去拿啤酒。

看到這兩個新來的傢伙如此囂張。其他人不禁怒火中燒,都以殺人似地眼神看著他們。

感覺氣氛越來越火爆,張倩連忙向身為隊長地一號使了個眼色,可是一號裝做沒看見,只是表情冷漠地打量著那兩個蒙著臉的男人。

看到他這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張倩十分生氣。「一號,你跟我來一下。」說完,她向二樓走去。

一號一句話沒說,跟在她後面。

剛把書房地門關好後,張倩用飽含怒氣的聲音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號聳聳肩說:「張小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少給我裝蒜,你身隊長,應該很明白這次任務地重要性,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請回來地幫手?」

看了一下她充滿惱怒的俏麗面容,一號冷淡地說:「張小姐,雖然你是這次任務的總指揮,但是你這樣的做法不是太令隊員們寒心嗎?難道你認為,我們這支

特別部隊真的需要外人幫忙才能完成任務嗎?」

張倩冷笑,「老實說,我的確是這樣想地。」

聽到她的回答,一號眼中爆出駭人的精光,全身湧起一陣令人壓抑的殺氣。

張倩一點也沒有迴避,而是平靜地正視著他的眼睛。

在兩人對峙地時候,一號忽然發現,在張倩背後的幾個大書櫃突然慢慢升了起來。

一號心中微微一驚,不禁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不僅是那幾個大書櫃,在書房裡面所有像椅子、書桌、檯燈等傢俱全都悄無聲息地升了起來離地三

尺。

就在這時,一號看到張倩的嘴角忽然輕輕抽動了一下。

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一號心中頓時覺得情況不妙,可是已經遲了,他突然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整個人往下壓。

這股力量不僅突然,而且十分巨大,幾乎把他一下子壓倒在地。

一號反應十分快,立刻把兩腳略略分開成內八字,然後低喝一聲,硬生生地站住了身子。

張倩並不想逼人太甚,於是沒再加強力量的輸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看著前面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一號心中震撼不已。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異能者,但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展示異能,而且對象是他自己。

在把其他物體升起的同時,卻能把他往下壓制,這樣精確的控制力已經很少見,而且看她輕鬆的樣子,很明顯她根本就沒有全力。一時間,他完全看不清楚這

個女人的深淺。

這時,張倩開口說:「我不否認你跟你的隊員都擁有很優秀的能力,但即使只有我一個,我也有信心可以阻擋你們一段時間。看來你是太過低估我們的對手了

。如果不是因為人手不夠的話,我真想把整個九處的人全都拉過來。」

一號面無表情地說:「張小姐,我並不想跟你起衝突,但如果你再不放開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張倩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在她歎氣同時,四周的傢俱緩緩下降回原地,而一號也慢慢站直了身子。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說完,一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張倩見勸他不服,只好搖搖頭跟著出去。她知道像他們這些桀驁不馴的特殊軍人,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接受外人的,尤其那兩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但

現在時間實在不夠,已經沒辦法讓他們慢慢融合了。

兩人回到大廳的時候,卻看到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去哪裡了?」張倩問。

一號沒說話,而是凝神聽了一下,然後說:「他們在地下室。」

看到那兩個也不在,張倩有些很不好的預感,連忙跟著一號向地下室走去。

希望那兩個傢伙不會亂來,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著。

正文 第285章 劇鬥

張倩跟一號剛走近地下室的門口,就聽到從裡面傳來一下沉悶的哼叫聲。

一號聽到那聲音頓時面色一變,立刻跑到門口想去開門。

在他要開門的一瞬間,門卻忽然被人從裡面一下子打開了。

開門的是身形瘦削的二號,他看到隊長跟張小姐也在外面,立刻抓住一號的手說:「隊長,三號他們跟那兩個新來的傢伙打起來,你快去看看。」

「我一走開你們就搞成這樣?」一號十分生氣地抓住二號的衣領將他甩到一邊,然後快步向地下室走去。

那兩個傢伙果然還是出事了,張倩有點頭痛地跟在一號後面。

走到地下室的時候,張倩驚訝地看到,三號和六號捂著肚子跟胸口坐在牆邊怒視著前方,而剩下的四號、五號跟七號正跟一個人對峙著,與他們對峙著的正是

那個姓任的男人。而正志卻坐在旁邊的椅子翹著腿喝啤酒。

「你們不是看我不順眼嗎?不要浪費時間了,一起上吧。」狂刀用尾指挖了挖耳朵,然後吹了一下手指。

「個老子,打死你這龜兒!」脾氣最為火爆的五號忍無可忍,一腳向他踢了過去。

狂刀左手一伸一手向他的腳踝抓去。

五號雖然憤怒不已,但早料到他有這一手,踢出去的那隻腳臨時變招,突然向上一鉤直取狂刀的下巴。

狂刀不慌不忙,略略向後退了半步閃開那一腳。在後退地同時,伸出去的那隻手以令人咋舌地速度向上一抬,一把抓住五號地腳跟。

五號見左腳被抓住,沒有半點遲疑,原本用來作支點的右腳猛然向狂刀的胸口蹬去。

「五號不要……」一號連忙出聲阻止,他看得出這一腳力道相當重,如果被蹬中的話,一般人絕對會胸骨斷裂而喪命。雖然他也並不歡迎這兩個外人加入,但

如果自己的隊員把他們中的一個殺掉的話,他是很難向張倩交代的。

面對即將蹬過來地致命一腳,狂刀冷笑一下。將左手抓住的那隻腳向左邊一拉成交叉狀,再突然向下用力一發力將那隻腳打在蹬過來的右腳上,不僅擋住了蹬

過來的右腳,而且還把五號整個從半空中硬生生地甩在地板上。

「啪」一生,背部先觸地的五號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時站不起來。

雖然剛剛已經看過這個男人出手,但其他隊員還是不由得心裡一震。雖然狂刀只是跟五號交手了不過兩招,但是他們看到這個男人所用的招數雖然很簡單,可

是每次出手的時候,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簡直可以用電光火石來形容,他們甚至還沒看得清是怎麼回事,就看到五號被狠狠摔在地上了。而之前三號跟六號也

不過跟他交手了幾招就被他打得一時爬不起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厲害地對手。

狂刀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後冷笑:「破綻百出。」

五號掙扎著爬起來,然後雙眼赤紅地看著他。

狂刀昂頭看著他說:「不服氣嗎?再來再來,老子打到你們服氣為止。」

五號剛要再出手,一號忽然抓住他的肩膀,「論拳腳功夫你們不是他對手,給我走開。」

說完,一號看著狂刀冷冷地說:「任先生真的好威風呀。」

狂刀聳聳肩說:「算不上什麼威風,對手太弱,一點意思也沒有。」

聽到這句話,不僅其他隊員,連一號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殺氣。

「我的隊員都是執行特殊任務的軍人,近身肉搏並不是他們地強項,任先生有沒有興趣試一下他們真正的實力?」

「哦,如果是真的我倒很有興趣。」狂刀眼中露出略為興奮的神色。

一號面無表情地說:「這裡地方太小,並不適合比試。在這附近不遠有一塊空地,請任先生到那裡比試好嗎?」

「隨便,只要讓老子打得過癮,到哪裡都可以。」

「你會打得很過癮的。」一號眼中露出危險地眼神。

看到他們越鬧越大,張倩連忙開口道:「我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我不允許這樣的私下比武。」

一號看了她一眼說:「張小姐,現在還沒到執行任務的時候,難道你想連我們的私生活也要管嗎?」

「一號,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張倩臉如寒冰地看著他。

「你說是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說完,一號率先向外面走去。其他隊員平時也只認隊長的話,於是全都一言不發地跟在他後面。

張倩大怒:「我以總指揮的身份命令……」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狂刀插嘴說:「命令個屁呀,不過是打場架而已,你煩不煩呀,老是在旁邊囉嗦個沒完。」

「你……」張倩被這老粗氣得說不出話來。

狂刀沒再理她,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張倩剛要攔住他,忽然感到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轉頭一看,原來是正志。

「正志,你快阻止你的朋友,不然會很危險的。」張倩著急地說。

雷隱懶洋洋地說:「算了,讓他們打一架也好,男人之間有時是要用拳頭來講道理的。」

「你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他們都不是普通人,我擔心的是你的朋友。」

雷隱笑了笑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而已。走吧,難得可以免費看午夜場。有花生嗎?我習慣一邊看戲一邊吃花生喝啤酒。」

張倩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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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空地的時候,張倩滿臉嚴肅地對一號說:「既然你們堅持要比試,我就特別破例同意一次,但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如果有外人經過看到你們比試的

話,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點相信你應該很清楚。因此,你們這次比試只能派一個人出來,不管輸贏,都要就此罷手。如果你們不答應這個要求地話,

我會馬上向楊先生匯報,並請求他撤消你的職務讓你單獨回國。」

一號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干擾這次的比試。」

張倩滿懷怒氣地盯了他一眼。

這時狂刀有點不耐煩地說:「喂。你們商量好沒有,再不開始的話老子都要睡著了。」

一號冷笑一下,然後向前走去。

可是三號卻忽然攔在他前面說:「隊長,讓我去好嗎?我不會再輸給他的。」

一號看了他一下,然後點點頭,「你想怎樣也好,但絕對不能殺了他。」

「是。」三號高興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想狂刀走去。

見三號主動請纓,張倩露出了憂慮的表情。

看到跟他比試的是三號,狂刀十分不滿地說:「又是你,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三號冷笑說:「你一定不會失望的。」說完,他眼中忽然發出了一陣顯而易見地黃光。

看到那傢伙眼中像貓眼一樣發光,狂刀不禁楞了一下。

緊接著,他感到有些不妥,細心觀察了四周,藉著淡淡的月色,他發現有很多小石子慢慢從空地上浮了起來,然後一直浮到三號的身體四周才停下來。

生平頭一次看到這中異象的狂刀心中不禁一驚。他可不會白癡到認為這個人是在變魔術。

「他也是異能者?」雷隱問旁邊的張倩。

張倩點點頭說:「不僅是他,在這支特別部隊中,大部分隊員都是異能者。因為其他隊員另有任務,所以這次來的隊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三號擁有出色地意

念力跟透視力而且意念控制的精確度不在我之下。如果他用盡全力的話,那些石子的速度甚至可以接近子彈,是一個很危險地對手,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竭

力阻止你們比試了嗎?」

似乎聽到張倩的話,三號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緊接著,他眼中精光大盛,一顆石子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向狂刀飛了過去。

狂刀立刻向右一閃避開了那課石子。

三號冷笑一下,又一顆石子以更快的速度向他飛了過去,不僅如此,在那顆石子飛出去後,他又接連把第二、第三、每三顆石子在間不容髮地時間內逐一送了

過去。

好個狂刀,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左穿右插一一避開了那些石子。

三號看到他如此身手,不敢再手下留情,以本身的異能操縱著那些石子一顆接著一顆地不斷襲向他,而且有些石子在飛擲的同時,還隱隱帶些破空之聲,其速

度之快令人頭皮發麻。

看到這樣,張倩剛想叫停,但雷隱卻忽然從腰間皮帶裡拔出那把黑色短劍拋到離狂刀兩米遠的半空中。

雖然是在這種「槍林彈雨」的危急關頭,但狂刀竟然還能察覺到雷隱的動作,隨即異個急跳躍到一邊將那把短劍拿在手中。

在他剛拿到劍的時候,又一顆石子向他飛了過來。狂刀想也沒想,反手用劍身想上一劈恰好將那顆石子打了下來。

緊接著,他一步都沒停下來,以驚人的速度向三號衝了過去。

三號嚇了一跳,立刻集中火力將一顆接一顆的石子不斷向狂刀射去。

而狂刀在閃避的同時,以鋸齒狀的路線不斷向三號逼近。而因為手中有劍的關係,他有時可以直接將石子打落而不必每次都被迫避開。所以速度比剛才快了許

多。很快地,他已經離三號不足五米。

三號有點慌了,但是又不能走開。只能不斷地加快石子的射擊速度。但這時狂刀已經習慣了石子的速度,雖然看起來並不算輕鬆,但已經可以應付自如。

「他究竟是什麼人?」看到狂刀這種身手,張倩不禁嚇了一跳。她本以為除了正志這個言雨蕭的親傳弟子外,不會有哪個人能像他這樣單憑武功就可以對抗異

能者,但是現在狂刀的表現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僅是她,連其他隊員也十分驚訝,他們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可以將三號逼到這種地步。

這時雷隱開口說:「異能者雖然擁有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能力。但並非毫無弱點,當你們發動異能的時候,本身是不能做其他事的,否則精神一分散,就不能正

常發揮出異能來,因此三號才不敢隨便向後退。我說得沒錯吧?」

張倩沒有回答,只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戰局開始急轉直下。狂刀已經逼近三號兩米左右,三號也已經沒辦法再用遠程攻擊。在這立判輸贏的一瞬間,他忽然將雙手手掌平伸向著

狂刀,然後低喝了一聲。

這時,原本浮在三號身邊地石子突然一起落了下來,而狂刀卻在同一時間感覺到前面好像有一面看不見的氣牆一樣,把他硬生生地跟三號隔絕開來。

這回又搞什麼鬼?狂刀大怒,一拳打了過去。

這拳力道十分重,如果是平時的話,這拳可以把一個人的骨頭打碎,但是他卻發現這拳好像打在一個超厚的大輪胎上一樣。根本就沒辦法將拳頭打進去。

雷隱看到這樣,忽然若有所思地說:「這招你好像在我身上用過。」

張倩苦笑說:「那是RJ立場,簡單來說也就是意念力場,是指意念力者將意念力濃縮在一定的距離時所產生的特異力場,通常可以用於防禦絕大部分地物理攻

擊。但是對於異能者來說,這招會造成很大的精神消耗,因此不到最後關頭,一般都不會使用。而有效距離以及維持時間的長短,則決定於使用者本身的異能

強弱。」

雷隱古怪地說:「那你不是很厲害?上次你不僅由始至終都在使用這種鬼力場,而且我根本就沒辦法進入你五、六米範圍內,那一次打得真是有夠辛苦的。」

張倩白了他一眼說:「再厲害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被你追得到處跑,你是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雷隱微笑:「你想太多了。」

剛說完這句,雷隱忽然臉色嚴肅地大聲說:「老狂,不要對著他的脖子。」

張倩立刻凝神一看,剛好看到狂刀在無法再逼近的情況下突然以水平的角度一劍向三號斬了過去。

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劍,因為這一劍已經不能僅僅用快這個字來形容了,張倩跟那些隊員們彷彿看到在狂刀前面空無一物的那兩米範圍內,有什麼東西被這一

劍斬開了。至於被斬開的是什麼東西,卻沒人說得清楚。

在斬完這一劍後,狂刀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仍然平舉著雙掌的三號。

而三號也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只是,他眼中卻露出一種不敢相信的奇怪眼神。

接著,三號忽然用伸出去的右手捂著胸口,然後慢慢坐倒在地上。

其他隊員看到這樣,立刻向他跑了過去。

在跑到三號身邊的時候,一號清楚的看到,三號T恤的胸口處變得越來越紅。他一驚,立刻撕開他的T恤,只見在他的胸口處,有一條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血痕,

而鮮血正不斷的從那條血痕中湧出來。

「隊長,他為……什麼可以斬到我?」三號緊緊地抓住一號的手臂說。

「不要說話,我要幫你止血。你們快回地下室把擔架拿來。二號,你來幫他壓住傷口。」一號一邊指揮著其他隊員一邊把身上的襯衫脫下來並撕開。

這時,狂刀忽然走過來,接著二話沒說在三號傷口周圍幾個地方各點了一下,然後對一號說:「我已經封住了他的幾處穴道,血應該暫時不會再流了。你先不

要給他包紮,最號先用針線把他的傷口縫起來。」

一號看了他一眼,然後叫二號回公寓去拿起針線來。

三號怒視著狂刀說:「你不要以為現在裝好心我就會放過你,我跟你沒完。」

狂刀大罵:「老子為什麼要你放過我?你自己技不如人,不管打多少次你還是會輸給我,如果你不服的話你傷好了我們再打一場,打到你心服口服為止。」

三號還想再罵,一號插嘴說:「你給我閉嘴,是你自己提出要下場比試的,既然輸了還說個屁呀?」

三號這才記起的確是自己爭著下場的,立刻悻悻地沒再出聲。

一號仔細看那傷口,發現那傷口竟然真的沒再流血了,心中不禁猜想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不僅以一柄劍破了三號的意念力場,而且還精通久已失存的點

穴手法,這樣的不世高手絕不可能會默默無名。

看到那些人忙成一團,狂刀轉身向雷隱走去。

「賊他娘的,想不到又欠你這混蛋一次人情,想想真是不爽。」狂刀將短劍拋給雷隱。

將短劍收回皮帶後,雷隱說:「這劍帶在身上很方便,要不要幫你做一把?」

「能做把刀嗎?我不習慣用劍。」

「我也是喜歡用刀多於用劍。但因為刀背比刀刃厚,如果長期彎曲的話刀身會變形的。但劍不同,因為它兩面都是薄刃,所以再怎麼彎曲都沒有問題。」

「隨便吧,有總比沒有的好。對了,剛剛那傢伙究竟用了什麼妖法?」

「妖法?虧你還能說出這麼古老的話。那是一種異能,換句話說,那傢伙是個異能者。等回去的時候我再慢慢跟你說吧。怎麼樣,今晚這架打得不錯吧?」

「的確有點出乎意料之外,想不到這傢伙挺厲害,一開始還逼得我落到了下風。看來這鬼異能還真不能小看。」

「你被打到頭了嗎?竟然會說出這麼謙虛的話來。」

「放屁,是好是差老子還能分得出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張倩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們。

剛剛狂刀隔空一劍斬傷三號的情景,她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劍,跟以前正志在跟自己對決時所斬的那一劍簡直一模一樣。直到現在她都沒法理解這兩

個人為什麼可以隔空斬開異能者所設下的最強防禦力場。

她終於知道正志剛剛大聲說「不要對著他的脖子」是什麼意思。如果剛剛那一劍稍稍向上偏一些的話,三號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抬起頭出神地看著說話的兩人。

正文 第286章 舊友

「雷,你快過來看一下。」

聽到直子的叫喚,雷隱只好有點不太習慣地走進女式泳裝區。

在走近的時候,穿著一件粉紅色帶卡通圖案小號連身泳衣的艾蜜絲跑過來問:「雷隱,好看嗎?」

雷隱仔細看了一下,然後說:「這是直子幫你挑的嗎?挺好看的。」

小女孩一聽,十分高興地回頭說:「直子,雷也說好看喔,那我就選這件吧。」

直子微笑著點點頭。

雷隱摸著艾蜜絲的頭說:「既然泳衣已經買了,明天我帶你去游泳池教你游泳怎麼樣?」

「是真的嗎?」艾蜜絲興奮地看著他。

雷隱笑著說:「本來上次去鹿兒島的時候就答應教你游泳了,但沒想到會遇到風暴,今年一定教會你之後才去沖繩。好了,你先到更衣室把泳衣換下來,等一

下我們到其他地方走走。」

哦,直子,快來幫我一下。「小女孩急匆匆地跑去試衣室。

直子看了他一眼,然後輕笑著跟進去。

當雷隱拿出信用卡準備結帳的時候,直子忽然臉色微紅地把背後拿著的一件泳衣放在櫃檯上,然後對服務小姐說:「還有一件,請幫我們分開包起來。」

「好的。」

將信用卡遞給小姐後,雷隱轉過頭來帶著古怪的笑意看著直子。

直子看到他的眼神,臉色變得更紅。

在走出泳裝區後。雷隱忽然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那件泳裝是什麼樣的?」說完,他笑瞇瞇地看著她。

直子聽到他的話。不自覺地聯想起那件泳裝地樣式。不禁又臉紅起來。

本來以她那有些保守地性格,是決不會選那種對於她來說設計過於大膽的泳裝,但是感覺他似乎對自己穿泳裝的樣子有所期待,這才在剛剛幫艾蜜絲挑選泳衣

的時候順便為自己挑了那件泳衣。

看著她羞澀的俏臉,雷隱笑了笑,在一隻手拉著艾蜜絲的同時,另一隻手牽著她的纖手向前走。

直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慢慢流露出如水的溫柔。輕輕地,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反手握住他的手一起走。

三人在經過童裝區的時候,直子看到展覽櫃那邊展示著幾套很可愛的童裝,忽然心血來潮想幫艾蜜絲買條裙子。雷隱看到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只好同意。

「艾蜜絲,你喜歡那條裙子嗎?」直子一邊指者展覽櫃中一個小號人偶身上穿著的淺綠色短裙一邊問小女孩。

艾蜜絲仔細看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直子十分高興地說:「那你去試穿一下好嗎?那條裙子你穿起來一定很可愛。」

艾蜜絲看了雷隱一眼,然後點點頭。

看她答應了,直子立刻對童裝部的一個服務小姐說:「請幫我拿一條跟那條裙子相同款式的裙子來好嗎?」

服務小姐問了一下艾蜜絲的身高跟尺寸後,沒過多久就找來了適合小女孩尺寸的同一款裙子。

「艾蜜絲,我們快去試一下吧。」直子看起來比艾蜜絲還要高興,滿臉笑容地拉著艾蜜絲到試衣室去。

看到她開心的笑顏。雷隱的心情也變的很好。他發現女性不管到了幾歲,對小孩子或小動物都有一種類似於母性的本能。和美的同學武淺靜是這樣,而成熟溫

柔地直子也是如此。

當雷隱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來沒多久,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在試衣室裡幫艾蜜絲換好新裙子後,直子蹲下來仔細看了一下。然後笑著說:「艾蜜絲,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到時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男

孩子追你的。」

小女孩有點害羞起來,小聲問:「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們快出去讓雷看看你的新裙子。」

「謝謝你,直子。」小女孩十分感動地抱著她。

直子親了一下她的小臉,然後拉著她走出試衣室。

有點興奮地跑到正坐在椅子上的雷隱面前,小女孩充滿希冀地問:「雷,這條裙子好看嗎?」

雷隱從頭到腳看了一下,然後摸著她的頭說:「直子眼光不錯,這條裙子很適合你。」

小女孩心裡雖然話高興,但卻故意嘟著嘴說:「那究竟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雷隱掐著她的小臉扯了扯說:「你這可惡的小鬼,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女孩忍不住「咭」一聲笑了出來,接著伸出雙手撒嬌說:「雷,抱抱。」

雷隱用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然後把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

小女孩十分高興地抱住他的脖子笑起來。

從後面走過來的直子慢慢在他身邊坐下,然後眼帶溫柔笑意地看著他。

雷隱有點歉意地對她說:「剛剛愛子的同學葵倉愛打電話給我,說有急事找我,我想去看看她有什麼事。」

直子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艾蜜絲的。今晚可以回來吃晚飯嗎?」

「我也不知道,如果今晚回不來的話,我會預先打電話給你。」

直子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柔聲說:「小心點。」

「我知道了。」說完,雷隱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坐在他懷裡的小女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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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艾蜜絲依依不捨地望著雷隱的身影逐漸從商場地自動扶梯中消失,愛子摸著她的頭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他今晚就會回來的。」

艾蜜絲這才慢慢收回眼光。只是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那種喜悅地表情。

直子拉著她坐下,然後問:「艾蜜絲是不是喜歡雷?」

「嗯。」艾蜜絲肯定地點了點頭。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小女孩想了一會。臉上卻露出了有些苦惱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雷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覺得很開心。」

「原來是這樣。但雷比較喜歡艾蜜絲像平時那樣很有精神的樣子,而且艾蜜絲笑起來的時候是最可愛的。現在笑一下給我看好嗎?」

小女孩抬頭看著她,然後對著她慢慢露出了笑容。

看著小女孩比平時更加燦爛動人的笑顏,直子一時間不禁看得出神。

小女孩輕輕地抱住直子的一隻手,然後將頭倚在她身上小聲說:「對不起直子,以前那樣欺負你。」

回想起去年暑假艾蜜絲經常趁雷隱不在時做些惡作劇來捉弄自己,直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到其他地方去走走吧。你說好不好?」

「嗯。」小女孩點了點頭。

叫服務小姐把那條裙子包好並結帳後,直子拉著小女孩地手走出了童裝部。

在行走的時候,直子問起她在瑞士的學校生活過得怎樣,小女孩就把平時在學校裡的一點一滴慢慢說了出來。

直子從來沒有在國外讀過書,一時間覺得她說的學校生活很有意思,時不時地插嘴問上幾句,小女孩也很認真地回答。

在她們不知不覺經過女裝部的時候。差點跟一個剛從裡面走出來的年輕女性相撞。

直子連忙向那個女人道歉,可是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忽然以不太肯定地聲音說:「你是直子?長谷直子?」

直子抬頭一看,只見那是一個長相十分秀麗地年輕女性,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面熟。

「請問你是?」

那個女人知道的確是她沒錯,當下笑著說:「你真是無情呀。竟然連老同學都忘記了。我是逃生良子,你的高中同學呀。」

「原來真的是你,我的天,我們已經有多久沒見面了?」突然見到高中時候的好朋友,直子一時間興奮得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緊緊地拉住她的手。

桃生良子笑著說:「自從我們高中畢業以後,大概快有十年沒見了吧?你一點都沒有變,不應該說變得比以前還要漂亮很多,真是個讓人妒忌的傢伙。」

直子激動的情緒仍然未能平復下來,「自從你回北海道後,我就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到她眼裡啜滿了淚水,桃生良子不禁有些感動,她反握住她的手說:「太誇張了,日本並不是太大,總會有機會見到地。對了,這個小女孩不會是你的女兒

吧?」她故作驚訝地說。

直子笑起來,「她叫艾蜜絲,是我未婚夫一個朋友的孩子,因為她的監護人很忙,所以由我男朋友暫時照顧一段時間。」

「你有未婚夫了?他也在這裡嗎,給我介紹一下怎麼樣?」桃生良子一邊說一邊看了一下四周,她有些好奇直子的未婚夫是個怎麼樣的人。

「不好意思,他因為臨時有事離開了。等下次我再介紹給你認識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好嗎?」這麼久沒見,直子很想知道好友的近況。

桃生良子想了一下,然後說:「那來我家怎麼樣?」

直子問:「會不會麻煩到你的家人?」

桃生良子眼中露出一絲奇怪的眼神,隨即笑著說:「一點也不麻煩。我的車就在商場外面,我們走吧。」

直子點點頭,然後蹲下來對小女孩說:「艾蜜絲,這位大姐姐是我的高中同學,我現在要去她家坐一下,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小女孩抬頭看了一下桃生良子,然後十分聽話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艾蜜絲。」直子忍不住親了一下她的小臉。

這時,桃生良子對站在女裝部裡面的一個服務小姐說:「請幫我把那些衣服放到我車上。」

「好的,桃生小姐。」

直子有點驚訝地看到,那個服務小姐提著八、九個袋子跟在她們後面。

回頭看著好友,直子問:「良子,這些衣服都是你買的嗎?會不會買太多了?」

直子並沒有血拼的習慣,而且平時又忙於幫茉莉的雜誌社寫稿,如果不是跟雷隱一起去的話,她一般很少到外面逛街。而每次逛街的時候,反而都是雷隱先看

中某條裙子或某件衣服叫她試穿看看。因此幾年下來,她衣櫃裡的衣裙跟鞋子竟然大部分都是雷隱買給她的,雖然有些設計大膽的裙子她根本就不敢穿著在街

上走。

桃生良子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說:「那裡面除了衣服以外,還有一頂帽子跟一條絲巾。其實這算不了什麼,我認識幾個太太每次到商場都像是上架一樣一下子買

上好幾打衣服跟鞋子。而且女人打扮得漂亮一些,對自己也有好處。對了,你有沒有看中的衣服或裙子,我幫你把帳一起結了。我是說真的,千萬不要跟我客

氣。」

直子看了她一眼,然後搖搖頭說到:「不用了,我只是來幫艾蜜絲買泳衣而已,而且我已經買下來了。」

「是嗎?那我們走吧。」

直子在拉著艾蜜絲向前走的同時,忽然回頭看了一下那個跟在她們後面為好友提著一袋袋衣物的服務小姐,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來到葵倉愛所說的遊樂場前面,雷隱在門口買了張門票後,然後有點無奈地走進去。

因為有些中學已經開始放暑假,現在雖然不是週六或週日,但遊樂場裡面還是有不少學生在裡面玩耍。

從身上掏出手機,雷隱撥通了那個剛剛才打過的號碼。

「喂,我是源內,我已經到遊樂場了,你現在哪裡?」

「電玩室門口是吧?你等一下,我現在馬上去。」

掛斷電話後,雷隱向附近一個負責派汽球的工作人員問了一下電玩室的位置,然後快步走去。

正文 第287章 搭救

沒過多久,雷隱來到了三層高的大型遊戲電玩室,在那裡,他看到了正焦急等待的短髮女孩。

「源內同學,你終於來了。」葵倉愛看到他,不禁鬆了口氣。

「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葵倉愛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頭向裡面探了探,然後指著一個正玩著賽車遊戲的男孩子說:「源內同學,你看到那個穿紅色T恤的男生嗎?」

雷隱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約十四、五歲左右、臉上還有些稚氣的男生。

雷隱收回目光,然後問:「看到了,然後呢?」

葵倉愛小聲說:「今天中午我到公寓附近的商場買東西時,恰巧與那個男孩子擦肩而過,那時,我聽到了那個男生心裡面的想法。簡單來說,他準備自殺。我

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把你叫過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雷隱不禁有點頭痛地看著這個爛好人,「那你想怎麼辦?」

「我、我想幫他。」

果然如此。雷隱想了一下才說:「小葵,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每天都有數之不盡的人因為各種原因而自殺。我認為你可以幫得到多少個?另外每個人的生命都

是由自己來掌握的,既然他們想放棄,你又可以救得了幾次?」

「可是,你不是也曾經就過我嗎?正志,我真的不忍心那個男生就這樣輕易地自我了結生命。你不是跟我說過。每個人心裡面的想法都是飄忽不定地嗎?也許

他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等他冷靜下來後。可能會很後悔當初有這種想法。」葵倉愛說話的時候,腦中不期然地浮現起在療養院中那個因為服用大量安眠藥想

自殺但結果導致癡呆地廣園小姐。

雷隱很想告訴她,如果不是因為跟她認識地話,他可能根本就不會多事救她,畢竟他不是什麼救世主。況且就算是真有救世主,又豈能救得了全部人。

看著她認真而充滿懇求意味的眼神,雷隱知道這回不幫也不行了。

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頭,雷隱有點無奈地說:「真是拿你沒辦法。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吧。」

看到他答應了,葵倉愛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從商場開始就一直跟著他,也一直留意他心裡面的想法。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我猜測他應該是今年才初中畢業的學生,因為考不上他媽媽很想讓他就讀的

名牌私立高中而被大罵了一頓。因為這樣,他從家裡跑了出來,而且還想自殺。」葵倉愛小聲說道。

雷隱心裡冷笑。因為這種小事就要自殺,這種人不死也沒用。

看到那小子正相當投入地玩著電玩,雷隱說:「那小子玩得很開心地樣子,也許他已經改變主意了。」

葵倉愛搖搖頭說:「他原本就計劃來遊樂場心情玩一下,然後再吃些好吃的東西,作為最後的告別。」

「看來那小子還挺會享受的嘛。你準備在這裡一直監視他嗎?」

「我怕一走開就找不到他。」

可惜身上沒有帶跟蹤器。不然就不必這麼麻煩了。雷隱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問:「你一直都跟著這小子,那你吃過午飯沒有?」

葵倉愛有點不好意思地吶吶道:「還沒有。」

「那你去買點吃的東西吧,我在這裡看著就行了。」

「不用了,我不餓。」

「不要再說了。快點去,順便幫我買幾罐啤酒回來。」他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拿出錢包準備取錢出來。

「不用了,我身上有錢,很快就回來。」說完,她向遊樂場的小型超市跑去。看著她離開,雷隱有點無奈地苦笑,「真是麻煩的小鬼。」

在喝著傭人送過來地紅茶時,直子仔細打量著這個豪華寬敞的大廳,眼中漸漸露出了一絲迷惑的神情。

據她所知,良子的父親只是普通的白領,除非另有際遇,否則理應負擔不起這種高級別墅。那麼就只剩下兩種可能,一是良子自己賺錢買的,另一種則是她先

生買給她地。

因為父親是公司社長的關係,加上他平時工作繁忙很少有時間陪家人,所以直子從來不覺得有錢是多麼幸福的事。她一直都認為,錢不需要很多,只要夠用就

可以了。

但不管怎樣,看到昔日的好友生活德這麼充足富裕,直子也感到放心不少。

轉頭看了一下艾蜜絲,只見她正專心至致地看著電視上播放的卡通片,直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發現艾蜜絲真地與其他小孩子完全不同,她總是這麼乖巧安靜,很少會打擾到其他人。但正是這種與眾不同的安靜氣質,讓她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

直子忍不住問:「艾蜜絲,電視好看嗎?」

小女孩有點苦惱地說:「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懂。」

直子微笑說:「那是因為你還不能完全聽懂日語的關係。要不以後我每天抽一點時間教你日語好嗎?」

艾蜜絲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這是,直子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抬頭望過去,只見一個中年男人正從外面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年約五十歲左右,身型略為發福、頭髮稀薄的男人。而他身上穿著的名牌西裝,也表示這個男人並不是司機之類地傭人。

那個男人走進大廳後,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女子跟一個小女孩。不禁愣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跟良子是社那麼關係,但直子還是十分有禮貌地站起來說:「你好。我叫長谷直子。是良子的高中同學。」

「原來是良子地同學,快請坐。」那個男人在看清直子地容貌後,眼中不禁露出一絲驚艷,但他很快就掩飾過去。

直子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問道:「良子她正在沐浴,冒昧問一句,請問你是?」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山本一夫,是良子的先生。」山本一夫在說話的時候,眼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豐滿成熟的動人曲線上。

雖然已經猜到幾分,但聽到他的回答,直子仍然不禁有些驚訝。但她不敢失禮,連忙點頭行禮說:「你好,山本先生。」

山本正要開口詳問。忽然,從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直子轉頭望過去,只見已經換了一套家居長裙的桃生良子正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走過來。

「直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原來你也來了。」看到山本一夫也在,桃生良子表情顯得有點不自然,但她很快微笑著走過去。

桃生良子在直子身邊坐下。然後說:「你不是到大阪出差嗎?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直子,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的先生,名叫山本一夫。一夫,這位

是我高中時候的好朋友。長谷直子。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想不到今天卻正切在商場裡碰到。」

山本一夫笑著說:「剛剛我跟長谷小姐已經相互介紹過了,想不到你還有個這麼漂亮地高中同學。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是長谷小姐的妹妹嗎?」

「不是,她是直子未婚夫的朋友的孩子,現在暫時由他們照顧一段時間。」

「原來是這樣。差點忘了,安室社長的女兒剛從加拿大畢業回來了,因此他想為女兒舉行一個慶祝餐舞會,他還邀請我參加。等一下你陪我去吧。」

「好的。要穿晚禮服嗎?」

「當然,雖然安室沒有明說,但他可能還邀請了其他人,還是穿正式一點比較好。」說到這裡,他忽然看著直子說:「難得良子能跟分開多年地老同學意外重

逢,長谷小姐跟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本來就已經覺得氣氛有點尷尬而想先行告辭的直子連忙推托說:「不用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良子,等下次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山本一夫笑著說:「長谷小姐你千萬不要客氣,既然你是良子的老同學,又這麼多年沒見面,你就多陪一下良子。況且那個餐舞會只是在我朋友家裡舉行的,

並不需要太過緊張,請長谷小姐不要再推辭。」

因為雷隱不在自己身邊,所以直子並不想參加陌生人所舉辦的活動。她於是繼續說:「山本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還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先告辭了

。」說完,她拉著艾蜜絲正準備離開。

山本一夫見留她不住,於是轉頭向旁邊地桃生良子打了下眼色。

桃生良子一驚,臉色隨即變得很難看。

看到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山本一夫有點生氣,眼光也變得越發嚴厲起來。

桃生良子發現他在生氣,臉色不禁又變了一下。過了一會,她眼中慢慢流露出一種暗淡的眼神,然後,她快步走到直子身邊一邊拉住她的手一邊露出笑容說:

「直子,我們難得見面,你連多陪我一下也不行嗎?」

直子連忙解釋說:「良子,你千萬不要誤會,只是我實在不想麻煩到你而已。因為除了你以外,我並不認識其他人,去了也沒什麼意思。況且我已經知道你的

地址,那下次來找你聊也是一樣的。」

「只是去參加個私人舉辦地慶祝會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去到那裡的時候,我們隨便找個地方聊天就是了。」

山本一夫插嘴說:「良子說得沒錯,只是很普通的慶祝會而已,長谷小姐就答應良子吧。」

看到好友一再邀請自己。直子覺得再拒絕的話,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想了一下。她說:「這樣吧。我要先打個電話給我未婚夫,問問他今晚能不能趕回來吃完飯,如果他趕不回來地話,我就跟你去好嗎?」

「好吧。」

在直子用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山本一夫對桃生良子說:「你先去換衣服吧。」

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慢慢走上樓去。

在安靜地房間裡,桃生良子很快就換上了新買地晚裝長裙。接著,她在脖子上繫上晶瑩閃亮的鑽石項鏈。

坐在鏡子面前化妝時。她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沉默地注視著鏡子中那張秀麗的面容。過了一會,她眼中逐漸流露出一種迷茫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歎了口氣,然後重新拿起眉筆開始畫眉。

重新走到大廳的時候,她微笑著問昔日的好友:「怎麼樣了?」

直子有點無奈地說:「我未婚夫說他今晚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叫起不用等他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桃生良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山本一夫就在旁邊笑著說:「你太客氣了,長谷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啟程吧,因為開車到我朋友那裡大概要半個多小時的

車程。現在出發的話,大概也差不多了。」

在走出別墅地時候。艾蜜絲忽然拉了一下直子的手。

「艾蜜絲,什麼事?」直子低頭問道。

「直子,我不喜歡那個人。」小女孩望著山本一夫的背後說。

相處久了,直子知道艾蜜絲說不喜歡就表示討厭的意思。雖然她也覺得那個男人跟良子並不是太適合,但那個人畢竟是好友的丈夫。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握

住小女孩的手安撫著她。

□□「喂,不要看了,那小子還有這麼多東西沒吃,不會這麼早就走的。你放心吃吧。」看到葵倉愛心不在焉地樣子,雷隱於是出聲提醒道。

「哦。」葵倉愛這才將目光收回來,然後拿起刀叉繼續用餐。

雷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紅酒,然後看著她說:「很少吃西餐嗎?看你好像不是很會用刀叉。」

葵倉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的,我很少到西餐廳吃飯。」

雷隱笑著說:「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吃西餐,不過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選擇。說起來那小子還挺會享受,特意挑這種高級餐廳來吃最後的晚餐,從遊樂場

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像其他小鬼那樣去快餐店。」

葵倉愛看了他一眼,然後吶吶道:「不好意思,正志,硬要你配了我一天。」

雷隱沒好氣地說:「喂,你已經是第幾次道歉了?女孩子太囉唆的話分數會降低地。不要光吃牛排,試試這碟鵝肝,聽說是這間餐廳的招牌菜。」

看到他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葵倉愛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

待平靜下來後,葵倉愛這才發現在這間餐廳裡用餐的除了他們以外,絕大部分都是看起來很像情侶的男女。在燭光地映照下,那些成雙成對的情侶們充滿了一

種旖旎的氣氛。

不知別人會怎麼看待我們?想到這裡,葵倉愛忽然心跳加速起來,臉上的溫度也在不斷地升高。

偷偷地看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男子,只見他悠閒地一邊用餐一邊喝著紅酒,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周圍氣氛的影響。

葵倉愛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然後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可是就在這是,他似乎聽到雷隱在跟她說話。不自覺得被嚇了一跳,她連忙抬起頭問:「你、你剛剛在跟我說話嗎?」

雷隱微笑,「想不到你也有發呆的習慣。我剛剛在問你,最後練習得怎麼樣?」

「什麼練習?」因為剛剛的事,葵倉愛一時反應不過來。

雷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葵倉愛這次明白過來,立刻回答說:「好像沒什麼進展。」

雷隱安慰道:「慢慢來吧。畢竟你還有很多時間。不過你要注意千萬不能讓別人發現你地異常,否則會很麻煩。」

「我知道了。謝謝你。正志。」

雷隱有點無奈地說:「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得最多地好像是只有『對不起』、『謝謝』這些話。難道我長得很像你們學校地訓導主任嗎?」

葵倉愛有點不好意思地臉紅起來。

這是雷隱忽然說:「你最好吃快一些,那小子好像快吃不下去了。」

葵倉愛立刻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那個男生已經停止了進食,正坐在椅子上不動。

看到這樣,葵倉愛連忙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從餐廳出來後,那個男生很快就上了一輛計程車,雷隱只好開車跟在那輛計程車的後面。

「正志,你認為他想去哪裡?」

「沒必要浪費時間去想。只要跟著他就知道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樣倒有點像那些千方百計地想偷拍明星私生活的無良記者。可惜你不是新聞專業的,不

然這次倒是一個很好的實習機會。」雷隱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收音機。

葵倉愛笑著說:「你好像從來不會緊張似的,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雷隱有點欣賞地看了一下這個雖然內向但卻心地善良地女生。

沒過多久,葵倉愛終於知道那個男生想去哪裡以及想幹什麼了。

望著周圍各種各樣的夜店,以及店門口那些貼有暴露照片以及露骨字眼的廣告招牌。葵倉愛的臉變得越來越紅,以至於到最後根本就不敢抬起頭來。

對於那小子會來紅燈區,雷隱一點都不覺意外。既然準備自我了斷,當然想在臨死前好好玩一下。對於這個處於發育當中而且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性愛的吸

引力要遠遠大於遊戲以及其他東西。

不過看他渾身不自在的樣子,雷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望了一下緊跟在自己身邊、下巴幾乎貼在胸口上地女孩。雷隱笑著說:「還要跟下去嗎?」

葵倉愛哪裡敢回答,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害怕會跟他走散。

雷隱笑了笑,沒有再捉弄她,繼續不遠不近地跟在那小子的後面。

因為那個男生很顯然一副未成年的樣子。所以他一連被兩家夜店趕了出來,他不禁露出十分沮喪的表情。

但當他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走近他身邊說了幾句。他聽完之後,眼中露出十分興奮地眼神,然後急急忙忙地從身上拿出錢包並打開給那

個女人看。那個女人看過之後,挽得他的手向另一條街走去。

「正志,那個女人是……」

雷隱用促狹的口氣說:「一般夜店是絕對不敢招待像他那樣的未成年人,否則被查出來的話會罰得很重。那個女人看樣子是個無照經營地流動小販,也許正準

備帶他到其他地方做生意。」

聽到「流動小販」、「做生意」等字眼,葵倉愛臉上一陣發熱,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那個女人並沒有把那個男生帶到任何一間夜店,而是直接帶他進了一間賓館。

等他們進去以後,雷隱指著賓館對面的一間咖啡廳說:「我們到裡面坐著等他出來。」

葵倉愛點點頭,安靜地跟著他走進那間咖啡廳。

在略為有點尷尬的氣氛中等一個小時左右,坐在雷隱對面的葵倉愛忽然看到他眼中帶著古怪的笑意望著窗口對面。

葵倉愛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那個今天一直被他們跟蹤的少年正腳步輕浮、臉色蒼白地從賓館裡面慢慢走出來,那副勞累不堪的樣子就好像剛剛參

加完鐵人三項一樣。

葵倉愛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臉上又升起一陣灼熱,連忙將眼光收回來,然後裝作喝咖啡的樣子。

雷隱站起來說:「我們走吧。」

葵倉愛連忙跟著站起來。

從賓館出來後,那個男生在路邊截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坐了上去。因為沒時間回去把車開來,雷隱只好也叫了輛計程車跟在他後面。

正文 第288章 恐懼

從計程車下來後,山久尚人表情抑鬱地看著前面這個他曾經在裡面度過了三年屈辱學生生活的公立中學。

他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被那些高年級或長得比她高的學生拉到教學大樓後面的空地上勒索零用錢或直接拳打腳踢。

但這一切他都不敢跟老師或父母說,因為他害怕會受到更嚴厲的報復,他唯一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方法只有不斷地忍耐或通過蹺課來避開那些人。

他並不是不想考上爸爸和媽媽想讓他就讀的私立高中,畢竟他也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是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怎麼聰明的人,而且還經常蹺課,因此它雖然已經盡

力而為,可是有些事並不是單靠努力就可以做得到的。

他不想再被人任意欺負,也不想再被父母無休止地責罵,他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好不容易從圍牆外面爬進來後,山久尚人立刻向教學大樓走去。

雖然學校周圍有不少房屋,裡面也都大部分亮著燈,但是教學樓卻是漆黑一片,令人毛骨聳然。

山久尚人還是第一次發現夜晚的學校竟然這麼恐怖。

帶著恐懼萬分的心情,他足足花了將近十分鐘才一步一驚心地走上樓頂。

慢慢地,他走到欄杆邊緣。然後向下望了一下。

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他地臉色頓時嚇得一片發白。

只見下面漆黑一片。彷彿無底的地獄一樣。

這時候,他感到自己地兩隻腳在不斷地發抖。

過了一會,他終於顫抖著爬到欄杆外面。

「千萬不要這樣做。」突然,一把年輕女性地聲音從樓梯口穿了過來。

山久尚人被這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生正一邊向他走過來一邊說道:「你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快點爬

過來。

「你、你是什麼人?」 山久尚人仍然十分害怕,他甚至不敢肯定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人還是鬼。

「你不要怕。我叫葵倉愛,是住在附近的學生。你先爬過來好嗎?」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快點走開。」 山久尚人知道這個女生只是普通人後,立刻大聲叫起來。

葵倉愛立刻勸道:「你聽我說,你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沒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我的事跟你無關。你快給我滾。你給我站住,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看到她越走越近,山久尚人立刻出聲阻止她。

「好,我不過來,你不要這麼激動。」葵倉愛連忙站住不敢動。

「你馬上給我滾,你們個個都是混蛋。每個人都只會欺負我,我要讓你們知道欺負我的後果……」 山久尚人一邊說一邊哭起來。

「他奶奶地,想死救快點,半夜三更的哭個屁呀,也不怕會吵到別人。」當葵倉愛正想繼續勸他的時候。從她身後忽然傳來一把冷淡的聲音。

山久尚人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男人從那個女生後面慢慢走上來。

「正……正志。」葵倉愛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雷隱沒理她,繼續一步一步向前走。

「你、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山久尚人有點害怕地看著那個男人。

雷隱露出一抹譏諷的眼神,「我跟你見都沒見過,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你跳下去嗎?」

「你不要再過來,我真的跳下去了!」 山久尚人大聲威脅說。

雷隱充耳不聞,繼續一邊走一邊冷笑說:「遊樂場很好玩吧?那些法國料理的味道怎麼樣?還有剛剛跟你上床的女人身材怎麼樣?在這之前你應該還是處男吧

,怎麼樣,跟她做愛的時候是不是很爽?這一切只要你有錢就行了,這些都可以隨時享受到,可以隨意花錢的感覺是不是很過癮?」

「你、你為什麼會知道的?」 山久尚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雷隱突然一手抓住他地衣領,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想死對不對?我幫你。」說完,他用手一推,把少年一下子向後推了出去。

彷彿時間突然變慢了一樣,山久尚人感到自己的身體完全不由控制,慢慢地向後倒下去。

恐懼,在那一瞬間,山久尚人平生第一次體驗到死亡的恐懼。那種恐懼過於突然,過於巨大,令他有種像在做夢的感覺,但是根平時做夢不一樣地是,他十分

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死去。

世界整個顛倒了過來,他看到了之前所見到過的景象。只見在隱約可見的教學樓下面,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彷彿無底地獄一樣恐怖的黑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山久尚人在心裡瘋狂底大叫著,眼睛根鼻涕開始從他眼睛裡根鼻子裡湧出來。

就在這時,他根到他的身體突然停住了,在那一剎那,他覺得時間也彷彿停了下來。

淡淡地看了一下被自己用手抓住右腳足踝的少年,雷隱慢慢地單手將他整個人來起來,然後隨手扔在地上。

葵倉愛到現在還沒法從剛剛的一系列變化鍾恢復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年,然後又滿眼驚訝地看著他。「正志,他……」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像死了一樣躺在地上山久尚人忽然爆發處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聲。

「我們走吧。」雷隱沒再看他一眼。只是對葵倉愛說了這樣一句話。

「可是……」葵倉愛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嚎哭不止地少年。

雷隱沒出聲,拉著她地手直接向樓梯口走去。

在走到一半樓梯的時候,葵倉愛終於忍不住開口說:「正志,如果我們不管他,他可能還會自殺的,我們上去看看他好嗎?」

雷隱一邊拉著她繼續下樓一邊淡淡道:「他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即使我們不出現,他也已經不敢再自殺了。更何況體驗過快要死去的恐懼後。你認為他還有勇

氣跳下去馬?」

一時間,葵倉愛不知說什麼好。

過了一會,她小聲問:「正志,他真的不會再自殺嗎?」

「放心吧,他將來可能比我們還要長命。」

葵倉愛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情也慢慢平靜了下來。這時,她這才發現他還拉著自己的手。雖然知道他只是怕自己在黑暗中看不到路而摔倒。並沒有別的意思,

但她地心還是無法克制地快速跳動。

「長谷小姐,可以陪我跳個舞嗎?」一個穿著阿曼尼西裝的年輕男人走過來微笑著邀請。

直子這才發現在花園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隨著音樂聲跳舞。

那個男人笑著說:「只是普通的交際舞而已。很容易就可以學會的。另外這個小女孩尼可以把她交給安室叔叔的傭人照料一下就可以了。」

直子剛要說話,一個穿著性感吊帶長裙的年輕女生忽然走過來抱住那個男人的手臂說:「安迪,我剛剛到處在找你,我們去跳舞吧!」說話地同時,那個女生

以挑釁的眼神看著直子。

被她抱得緊緊得安迪有點尷尬地說:「響子。我們剛剛不是才跳過嗎?」

「可是我還想再跟你跳,難道不行嗎?」

安迪越發顯得尷尬,正要推卻,但這時直子卻微笑說:「安迪先生,我真的不怎麼會跳舞,你還是跟安室小姐跳吧,失陪了。」說完,她拉著小女孩的手走開

了。

望著她動人的背影,安迪眼中露出失望地神情。

安室響子有點生氣地說:「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人?」

安迪有點不耐煩地說:「人家已經有未婚夫了。我想休息一下,你找別人跳吧。」

「不要走嘛,我就想跟你跳。」安室響子立刻跟上去。

雖然說是花園舉行的慶祝餐舞會,但是卻來了不少客人,而且個個都穿著西裝或晚禮服,一點也不遜色於在酒店舉行的正式餐舞會。

因為不想打擾到良子跟其他客人交談,直子就陪愛蜜絲坐在一邊休息。如果不是怕會失禮的話,她早就想回家了。

望了一下不遠處正手拿著一杯果汁跟幾位穿著名貴的太太說著話地良子,直子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發現這個昔日的好朋友改變了許多,好像變得越來越

陌生了。

忽然,她感到有人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原來是愛蜜絲。

「愛蜜絲,什麼事?」

「我想去洗手間。」也許天氣熱的關係,她東西沒吃多少,果汁卻喝了不少。

「我現在就帶你去。」說完,她拉著小女孩向洗手間走去。

在走動的時候,桃生良子剛好看到了她們,她向那幾位太太說了一聲,然後悄悄地跟在她們後面。

當愛蜜絲從洗手間出來後,直子剛要回會場那邊,卻看到桃生良子正向她走了過來。

桃生良子看著她說:「直子,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

直子點點頭。拉著愛蜜絲跟在她後面。

這個花園很大,四周種滿各種花草樹木。桃生良子帶著直子來到了一個涼亭。然後叫她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兩人坐下後。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桃生良子慢慢說了一句,「直子,能夠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是,自從高中畢業以後,我一直都很想念你。」直子誠懇地說。

聽到這句話,桃生良子抬頭看著她。眼中充滿了一種既憂傷又懷念地複雜眼神。

過了一會,她忽然小聲說:「直子,你要小心山本一夫這個男人。」

直子並沒有顯出驚訝的神情,而是柔聲說:「良子,只要你願意地話,你是可以重新開始地。」

桃生良子苦笑說:「原來你也看出來了。你猜得沒錯,我並不是他的什麼太太。我只是他的情婦而已。其實在上流社會,這種現象是很平常的。只要不是正式

的場合,帶個年輕漂亮的情婦總比帶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要有面子得多,這就是他們得真實想法。」

直子有點憂傷地說:「良子,我跟你都會老地,難道你真得一點都不擔心嗎?你覺得那個人真的可以讓你托付終身嗎?」

桃生良子搖搖頭說:「我當然知道這些。等我不再漂亮或者他喜歡上別的女人時,那我在他心中就變得毫無價值了。但我已經不能回頭了。你知道嗎?我身上

隨便一件衣服都相當於我以前的幾個月的薪水。我已經習慣了平時有傭人服侍、開名牌跑車、穿名牌衣服,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辛辛苦苦地為了那一點點薪

水而加班工作,又或者給那些滿腦子色情思想的上司倒咖啡倒茶。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現在所住地別墅跟跑車都已經劃在我的名下了。我也從山本身上拿到了不少錢,我跟他其實是一種交易。他要我的身體,我

要他的錢,這樣不是很合理的交易嗎?」說到這裡,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直子十分心痛地說:「良子,這樣做是不對的,你不應該為了那些東西而浪費你的青春跟時間。」

桃生良子握著她地手說:「直子,你愛你的未婚夫嗎?」

直子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說:「我愛他遠勝於愛我自己。」

「那他愛你嗎?」

直子滿臉溫柔地說:「這世上不會有比他對我更好的人。」

桃生良子微笑說:「直子,你比我幸運。好了,我先回會場那邊了,不然山本會懷疑我的。」

「良子。」直子輕輕叫了她一聲。

桃生良子回頭向她笑了一下,然後慢慢離開了。

看著好友有些落寂的背影,直子地淚水緩緩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一隻小手輕輕地撫摸自己的頭髮,她抬頭看過去,只見愛蜜絲正滿臉擔心地看著他。

直子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抱住小女孩柔軟溫暖的身子。

來著雷隱的手,小女孩說:「雷,直子很傷心。」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覺好嗎?我想去陪培直子。」

「嗯。」小女孩十分聽話地電了點頭。

等她閉上眼睛後,雷隱走出房間,然後來到了直子的房前。

「睡了嗎?」推開房門坐在她床邊,雷隱小聲問了一句。

黑暗中,直子慢慢坐起來,然後輕輕靠在他懷裡。

「雷,我很怕,我怕人會變,變得會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直子輕輕地說了一句。

「別人會不會變我們管不著,只要我們不變就行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雷隱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雷……」直子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想盡量感受他的體溫。

雷隱抱著她一起躺在床上,然後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角,左手繼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正文 第289章 來電

「留美,你真的不參加這次的修學旅行嗎?」

「因為劍道社要來舉行集訓,那也沒辦法呀。」

「可是看你的樣子一點都不覺得可惜,集訓真的那麼好玩嗎?」

「其實我也不想去集訓的,但我是新學員,不去又不行呀。」

「你笑得有些古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沒、沒有呀。」

「真的沒有?」看到她的樣子,那個女生越發懷疑。

「當然沒有,對了,你們暑假打算怎麼過?」劍道少女連忙轉移話題。

另一個女生歎氣說:「還能怎麼過,只能回家玩。惠子就好了,可以跟她的男朋友過二人世界。你是不是準備住在他那裡?」

「你不要亂說,我們才認識沒多久,而且他準備在暑假打工,根本沒空陪我,我也要回家。」

「留美你呢,是不是集訓完了就要會北海道?」

「什麼?」正想著事情的劍道少女聽到有人叫她名字,連忙抬起頭來。

「喂,你究竟在想什麼?」

劍道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剛剛沒聽清楚。」

「我剛剛在問你,你集訓完了是不是就回北海道?」

「應該是吧。」

「什麼應該是,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們。老實說,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沒有啦,你們不要亂猜。」

當其他兩個女生正要追問下去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打救了手足無措的少女。

「學長你在哪裡?」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來。」

打完電話後,留美對那兩個女生說:「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我們今晚再通電話吧。」說完,她急急忙忙地拋開了。

「那傢伙果然有些古怪,她是不是真的交男朋友了?」

「應該不是吧。她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並不像交了男朋友的樣子。」

來到學校餐廳的時候,留美很快就看到跟武淺靜、武田他們幾個坐在一起雷隱,而愛蜜絲正坐在他旁邊聚精會神地看著漫畫書,白石明則一言不發地作聽眾。

自從考完試之後,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沒見到他了,現在再次見到他,留美心中湧起一陣莫明的激動。沒有多想下去。她立刻快步跑了過去。

「學長。」在跑到他背後時。她輕輕叫了一聲。

雷隱回頭看著她微笑說:「來了嗎,快坐下來吧。」

「哦。」留美一時間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著頭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正跟吉川、武田他們幾個討論著一些旅遊細節地武淺靜看到她來了,立刻問:「留美,你剛剛去看成績了嗎?考得怎麼樣?」

「還好」

「好好是什麼意思,能得到今年得獎學金嗎?和美真得很厲害呀。她像去年一樣,又得到了甲等獎學金,那傢伙真是怪獸。」

吉川有點得意地插嘴說:「我跟阿明也應該可以獲到獎學金,不過我最多是三等,他應該可以獲得甲等。」

劍道少女略帶羞澀地說:「老師說我應該也可以得到甲等獎學金。」

武淺靜一聽。不禁咋舌道:「你跟和美都是怪獸。跟你們比起來,我真的好沒有面子呀。除了第一年拿到一次乙等外,今年就連第三等也拿不到。」

武田十分好心地安慰她說:「其實你不必再為這種事煩惱,因為你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武淺靜瞪著他說:「你這個徘徊在及格邊緣得無心上學之人沒資格說我」

「啐,我是懶得爭這些虛名而已。」

武淺靜立刻作嘔吐狀。

留美問:「學長,和美呢?」

「聽武淺靜說她有點不舒服,今天沒有來上課。等一下我 跟你們回公寓去看看她。肚子餓了吧?先點菜吧。」

在接過她遞過來的餐牌時,留美忽然怔怔地看著他說:「學長,你剪頭髮了嗎?」

雷隱笑,「你是第一個看出來的,他們幾個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本來我是帶愛蜜絲去理髮的,等得有點無聊,於是就順便一起剪了。」

留美忍不住笑起來,「這也能順便嗎?」

雷隱接著說:「過兩天就正式放暑假了,你們劍道社準備什麼時候去集訓?」

「就在放暑假地頭一天上午,我們要會學校集合。」

「等你集訓地時候,如果有時間的話我跟和美去看看你怎麼樣?」

「真的可以嗎?」留美又驚又喜。

「我只是說如果有時間的話,到時不一定真的有時間。」

「什麼嘛,害人家白高興一場。我不管,到時學長一定要來看我。」

「喂。早知道就不說這句話。」

「不許反悔喔。」說完這句話,心情大好地劍道少女故意不去看他,笑嘻嘻地打開餐牌看起來。

看到她這樣,雷隱忍不住笑起來。

「哥哥,我好怕。」

「不要怕,只是痛一下子而已,很快就沒事了。」

「······」

「還是算了,反正我現在已經不痛了。」

「不行,你作天才因為這東西而發高燒,如果不拔出來的話遲早會再發炎的。」

「那為什麼你長智齒的時候一點事也沒有?」

雷隱得意地笑著說:「不好意思,我的智齒長得很好,不僅沒有歪,而且已經完全長出來了,順便說一句,它長出來地時候還一點都不痛。這可是很少見的,

大概一百個人當中只有兩三個人會像我這麼幸運,所以你是羨慕不來的。」

「可惡。太不公平了。」和美很不甘心地瞪著他。

這時一個護士走過來說:「源內小姐,輪到你了,你可以進去了。」

和美一聽,眼中不自覺地露出恐怖的神情。

「哥哥,我看還是算了,也許過幾天就會自然好了。」和美小聲說道。

雷隱沒好氣地說:「拜託,你已經是個大學生了,不要像個小鬼一樣怕牙醫怕成這樣,只是拔顆牙而已。幾分鐘就搞定了。」

看他說得滿臉輕鬆的樣子。和美不由得十分惱怒地說:「拔牙地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鬆。我上網查過資料,說拔這東西比拔一般的牙要花更長時間。而且如

果長出來地牙太短不能拔的話,還要剖開牙肉來取,我光看就覺得受不了。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雷隱懶洋洋地說:「挺專業的嘛,那你應該知道像你這種情況是屬於非拔不可的人群當中。」

聽到這句話,和美剛剛的氣勢一下子沒了,她吶吶道:「只是長地位置有些不正而已,況且長在這麼深地地方。又有誰看得到呢?」

雷隱翻著白眼說:「廢話,個個都看得到。你難道忘了昨天你地臉腫成什麼樣子?算了,最多我陪你進去好了,真是麻煩的小鬼。」說完,他二話不說拉著她

往牙醫室走去。

「放手呀,我不要進去。」和美用力睜開他的手。

雷隱沒理她,硬是拖著她進去。

那個護士在後面掩嘴笑起來。

十幾分鐘後。雷隱扶著腳步虛浮、臉色慘白的和美從牙醫診室中走出來。

這時剛剛那個護士拿著一小袋藥走過來說:「源內小姐,這是消炎藥,為了避免傷口發炎,請遵照上面的處方按時吃藥。」

雷隱接過那藥袋,「謝謝。我會叫她按時吃藥地。」

付清診金後。雷隱扶著她離開了診所。

上車以後,雷隱正準備系安全帶,和美忽然小聲說:「哥哥,先不要回去好嗎?我不想讓留美跟小靜看到我這個樣子。」

雷隱忍不住笑,真是個愛逞強的傢伙。

「那回我的公寓怎麼樣?」

「嗯。」和美有點虛弱地應了一聲。

幫她繫好安全帶後,雷隱發動了汽車向前駛去。

回到雷隱的公寓後,和美的臉色已經好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蒼白。

打開電視後,雷隱走到廚房去給她倒了一杯清水,然後左在她旁邊把那藥袋打開。

「現在你先吃一次藥,等今晚吃完飯之後再吃一次。這兩天你還是吃些流質地食物比較好,今晚就留在這裡吃完飯吧,我煮些粥給你吃。」雷隱一邊說一邊把

分好的藥遞給她。

和美接過去後,就著清水一口吞了下去。

看到她吃完藥後忽然皺起了眉頭,雷隱問:「怎麼了?」

「有血的味道。」

「剛拔完牙,混有血水是很正常的。還痛嘛?」

「好像越來越痛了,可能是因為麻醉藥快要過了。哥哥,陪我說說話好嗎?讓我分散一下注意力。」和美苦著臉說。

雷隱點點頭,然後笑著說:「留美跟你的同學一定想不到,其實你是很怕打針或拔牙這種小事的。上次感冒你就是因為怕打針,所以才不想去醫院的。如果讓

她們知道,一定會大跌眼睛。不過留美那傢伙也跟你差不多。」

「你千萬不要讓她們知道。」

「你這個傻瓜,其實你根本就沒必要在她們面前硬撐,再怎麼樣,你也只是個普通地女孩子而已。每個人都怕痛,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她把臉輕輕貼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其實我也不想的,只是習慣了這個樣子,一時間很難改變。只有哥哥才知道我其實是個很軟弱的人。

輕輕地撫摸著她地頭髮,雷隱微笑說:「一直以來,你都做的很好,我依你為榮。」

和美沒有出聲,而是瞇著眼睛依偎在他身上,安靜地享受著他撫摸自己頭髮時那種久違了的觸感。

好像已經很久沒跟他這樣單獨相處了,和美心裡忽然有點感激那顆被狠心的牙醫拔掉了的智齒。

「哥哥,如果我不是你妹妹的話,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和美忽然小聲問道。

「為什麼突然問這種無聊問題?」

「你先回答嘛。」

「我的回答是,鬼才知道。如果你不是源內正志的妹妹,也許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面,即使見到了,以你的性格,也只會當我是路人甲而已。」

「真是有夠絕情的回答。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如果我們不是兄妹的話,又如果我會在某一天碰巧遇到你的話,我一定不會當你是路人甲。」

「把我當路人乙嘛?」

「傻瓜。」

當和美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一時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有一剎那的彷徨。

等她坐起來四處看了一下,才想起這是在哥哥的公寓裡。

看到身上蓋著的薄被單,她輕輕地笑了一下。

這時,她忽然聞到一陣肉湯的香味,緊接著,她又聽到從廚房裡傳來一陣洗東西的聲音。

「醒了嗎?真是巧,剛想叫醒你。」拿著碗跟勺子的雷隱從廚房裡走出來,然後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沙發前面的桌子上。

「現在幾點了?」和美有點迷糊地問道。

「晚上七點半,先去洗個面吧,等一下過來吃點東西。」

被他一說,和美的確覺得有點餓了,於是站起來向洗手間走去。

重新坐在沙發上後,和美有點驚訝地看著面前那鍋熱氣騰騰的羅宋湯。

「這是你做的嗎?」

「當然是我 做的,不然你認為附近的餐館可以做得出這種水準的羅宋湯嗎?這裡還有些白麵包,你把它撕開就著湯一點點吃吧。這些應該比單單吃粥要飽一些

。」雷隱一邊說一邊把東西一樣一樣鋪開擺好。

戰戰兢兢地喝了一口湯後,和美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原來你真的會做料理。我的天,究竟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如果讓留美知道,一定哭死。」

雷隱一邊吃一邊說:「我平時是懶得動手,偶爾叫我煮一頓還可以,如果叫我天天煮,我寧願吃方便麵算了。」

和美沒好氣地說:「懶惰到近乎可恨的男人。」

「喂,別忘記這鍋湯是誰做的。」

「那平時又是誰經常過來給你做飯搞清潔的呢?」

「有這種事嗎?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敢再說一次嗎?」和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咳,今天天氣不錯。」

「哼,狡猾的傢伙。 「和美瞪了他一眼。

雷隱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兩人在輕鬆的氣氛下一邊吃一邊東扯西扯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正文 第290章 阻力

在飄蕩著舒緩輕音樂的餐廳中,忽然「噹」的一聲,伴隨著這一下門鈴聲,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絕對稱得上是美女的年輕女性慢慢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負責招待客人的侍應小姐立刻走過來向她鞠躬問好。

「我是來赴約的,請帶我到八號桌那裡。」沒有多餘的廢話,那個女性直截了當地說到。

「請跟我來。」

邁著幹練但不失優雅的步伐,這個年輕的女人安靜地跟在侍應小姐的後面。但在行走之時,她套裙下顯露的優美腳線仍然吸引了幾個男人有意無意的目光。

在一個相對較為安靜的角落裡,那個女人看到了在等她的人。

「請坐。」那個人作了個請的手勢。

看了他一眼,女人似笑非笑地說:「即使是警察總監要見我,我也不會太過驚訝。但我實在想不到要約我出來的人是你 。」她一邊說一邊把上衣脫下來放在旁

邊的椅背上。

望著她脫下來的上衣,那個人說:「你不熱嗎?」

「沒辦法,今天上午要開會,個個都穿得像衣冠禽獸一樣,我也不好意思太過失禮。麻煩給我拿一杯冰水過來。」

「請稍等。」侍應小姐很快就走開了。

「聽前田說你升職了。恭喜。」

營野螢子冷笑,「所謂的升職,只不過是作秀一樣給我一個虛銜,然後再委派我一些做不做都沒什麼區別的工作。不過唯一的好處是,我以後不必每年都花一

筆錢來購買意外保險。」

「這不是很好嗎?高收入,低風險。你是職業組出身的,去跟那些手持武器的罪犯對峙並不是你的所長。不說廢話了,我請你幫我調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反問你另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找我幫你調查,而不是找你的繼父幫你查?」

雷隱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後說:「其實一開始我是想叫前田幫我查的,可是他說他是屬於刑事科的,對於人口失蹤案件並不擅長,而且我覺得你比較空閒,所

以就找你幫忙查查看。」

「我比較空閒?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令人討厭。不過你說的倒也不是全錯,我的確比較空閒。說回正事吧,我仔細調查了一下這件失蹤案,並沒有發現有什

麼特別的地方,看起來只是一宗很普通的人口失蹤案而已。在日本,幾乎每年都有上百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神秘失蹤。有的是被人殺害,有的則被拐賣

到國外,也有的是為了逃避債主而悄悄的離開。」

「一個身家清白的普通大學生,只是晚上到樓下去買點東西,結果就這樣人間蒸發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從你的經驗看來,她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失蹤的?」

「的確有點離奇。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任何沒有根據的猜測都會影響案件的偵察。但從以往的一些案例來看,在排除個人恩怨這個可能性後,當事人有可

能是被心理有問題的人綁走也說不定。但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必須要有實質的人證跟物證支持。」

「你在調查這件案件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阻力?什麼意思?」

「例如有人妨礙你調查這件事,又或者你得到的資料並不完整。」

聽到他的話,營野螢子顯得有點意外,隨即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過了一會,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看來,這件失蹤案真的有些不簡單。告訴我,這個叫葵倉愛的女孩究竟是什麼人?」

雷隱搖搖頭說:「這件事與你無關,你 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可以了。請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營野螢子又看了他一會,然後說:「沒有。在我調查的時候,並沒有妨礙我調查,有關她的資料跟負責這件案件的警員偵察記錄也沒有被認為刪改的跡象。」

聽到她的回答,雷隱心中喜憂參半。

就在三天前,葵倉愛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當警方來找他調查問話的是時候,他才知道這件事。據葵倉愛的室友回憶說,當時葵倉愛說要到公寓外面的商店買些零食,但結果一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

來過,連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

當時雷隱第一個想到的念頭是日本政府的秘密機關已經知道葵倉愛擁有特殊的異能,於是就把她帶走了。這是最令他擔心也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為了確定這種猜測是否正確,他在派人調查葵倉愛下落的同時,就利用營野螢子這個曾經因為獨自揭露或體實驗事件而名聲大噪卻又身份敏感的女警官調查這

件事。

他這樣做並不是真的期望她能調查出什麼來,而是作為一種試探的手段。

只要在她調查的過程中,如果有人阻止或者干擾她繼續調查這件失蹤案,那麼就表示,葵倉愛很可能真的別日本政府的秘密機關帶走了,而不是真的失蹤。

但現在聽到營野螢子的回答,他不禁有些迷惑起來。難道葵倉愛真的是因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而失蹤,而不是被政府的秘密機關帶走?

看到這個男人的眉頭越皺越深,營野螢子不禁有點幸災樂禍地說:「想不到你也有頭痛的時候,看來今天真的要好好慶祝一下。作為幫你調查的匯報,你是不

是應該把有關這個女孩的事告訴我?」

雷隱收起思緒,對著她淡淡道:「既然是報答,我認為回吧一些實質的東西會更好。所以,今天我準備請你吃午餐,想吃什麼隨便點。」

營野螢子有點不滿:「竟然想用一頓午餐來打發我,早知道就不幫你查。」

雷隱笑著說:「如果你想知道這個女孩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你可以繼續查下去,畢竟你現在有空得很,但別指望我會告訴你任何東西。但如果你查到其他

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可以考慮跟你交換情報。」

營野螢子露出一絲充滿自信的笑容:「這種情況不用多久就會出現的。」說完,她拿起餐牌打開看起來。

雷隱沒再出聲,一邊想著事情一邊用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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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的是什麼狗屁伏虎拳?我看用來打蚊子還差不多。教你武功的人分明就是個白癡,結果教出個更白癡的徒弟。」

「格老子,你敢罵我師父?」話不投機半句多,脾氣火爆的五號想也不想,一拳向那個站在旁邊指手畫腳的混蛋打去。

「來的好。」說話的同時,狂刀隨手反扣他的手腕。

五號立刻起飛腳直取他腹部,而狂刀也毫不客氣地進行反擊。就這樣,兩人在花園的草地上拳腳交加打了起來。

透過大廳的窗戶看到他們又打起來,張倩有點頭痛地對雷隱說:「喂,你讓你的朋友收斂一下行不行?老是無事生非撩撥我們的隊員,這讓我很為難呀。」

雷隱喝了一口啤酒後說:「你難道不知道他就是為了跟你們的隊員幹架才經常跑來這裡的。單論拳腳功夫的話,你們這裡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所以比起拳腳

功夫,其實他更想親身試試你們隊員各自的個數能力,但是他們又不肯跟他來真的,他只好這樣做。放心吧,他下手自然會有分寸的。」

「這是我跟一號的意思。上次讓三號跟他較量已經是嚴重違規了。為了不讓外人有機會察覺我們的身份,一號已經嚴令所有隊員不能在非執行任務的時候使用

異能,你那朋友就是再逼他們也沒用。不過像他這樣好鬥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因為他寂寞,像他這種登記的高手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現今這個時代。」雷隱淡淡的說了一句。

張倩不禁驚訝的說:「難道連你也不能成為他的對手嗎?」

「我哪裡有時間陪他經常過招,況且我們不交手則已,真正一教授的話就很難保證不傷到對方。因此只能偶儀為之,豈能常來。不過我比他幸運的地方是,除

了武道修煉外,我比較會享受生活。而他除了好酒貪杯以外,唯一的樂趣就是跟對手較量。但是因為對手難尋,所以他才寂寞。現在難得遇到像你們這些擁有

特殊能力的人,當然想一分高低。」

「你跟你的朋友一樣,都是些不可理喻的怪人。」

「啐,你有資格說我嗎?其他人去哪裡了?」

「他們都在地下室或各自的房間進行夜間訓練。」

「在那麼小的地方怎麼訓練?」

「他們都是異能者,要鍛煉的也只是異能力而已。地方的大小並不是個問題。咦,看來他們打完了。」

雷隱轉頭望過去,果然靠到五號正氣喘如牛地扶住牆邊怒視著狂刀。而狂刀則對他說著什麼,不過從五號的臉色看起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話。

在所有隊員中,除了作為隊長的一號跟五號自幼習武外,其他隊員都是在成為正式軍人之後才開始接受特殊軍事訓練的。雖然五號較其他隊員堅持得久一些,

但在雷隱跟張倩交談的時間裡,已經被狂刀放倒了三次之多。雖然不至於受重傷,但是一時間也很難再進行反擊。

看到連站都站不穩的五號又想衝過去開打的樣子,張倩有點不忍。於是叫雷隱去勸勸狂刀。

雷隱喝了一口啤酒後,舉步走了過去。

兩人來到花園的時候,果然聽到狂刀尖酸刻薄的叫罵聲。

雷隱開口說:「老狂,你在逼他也沒用,他們接受了命令,不會再用異能跟你比試的。」

狂刀一聽,指著五號大罵:「你還是個男人嗎?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還死忍著不敢還手。你是不是吃烏龜王八長大的?」

五號氣得赤紅著臉說:「閉上你的狗嘴,如果不是隊長的命令,我早就幹掉你這龜兒了。」

見狂刀還想再罵下去,雷隱轉頭對張倩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這樣吧,等這次任務結束後,你就允許你的隊員逐個跟他單挑算了。你看這個提議怎麼

樣?」

狂刀一聽,立刻轉頭看著張倩。那副眼神就像是看到獵物的狼一樣。

張倩露出一絲遲疑的眼神,過了一會才說:「這是屬於違規行為,上頭是不會批准的。」

狂刀大罵:「你不說我不說你那所謂的上頭知道個屁呀。你再不答應的話,我天天來找他們的麻煩,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忍得下去。」

知道這傢伙並不是在說大話,張倩只好退一步說:「我要跟一號商量一下才行。」

雷隱不想逼得太緊,於是向狂刀使了一下眼色。狂刀會意,立刻裝作很不耐煩的說:「好吧,不過你明天就要給我答覆。」

張倩完全拿這老粗沒辦法,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看到她同意了,狂刀頓時心情大好。

他轉頭對五號說:「小子,看清楚了。」剛一說完,他忽然走到花園中央打起拳腳功夫來。

在看到狂刀的起手式跟隨後的幾式後,五號不禁有點驚訝地說:「羅漢伏虎拳?」

與五號剛剛虎虎生風的動作相反,狂刀打的這套拳顯得沉實許多。雖然並沒有絲毫外發的拳風,但是每當出拳之時,竟隔空將對面六、七米遠的花草帶動搖曳

起來。

五號雖然離他有頗遠的一段距離,卻在不知不覺中湧起一陣寒意,而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武功,這樣的拳術。

同樣是這套他剛剛興之所致才練完的羅漢伏虎拳,但在這個男人手中,卻好像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拳法。

雖然招式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是卻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懾人氣勢,他甚至完全不敢想像被這樣的拳打中一下會變成什麼樣。

直到狂刀將整套拳打完收功後,五號才慢慢恢復清醒。

「我、我師父並沒有教過我這套拳可以這樣打,你究竟是什麼人?」五號呆呆地看著他。

狂刀冷笑:「那是因為你師父學藝不精。羅漢伏虎拳雖然是少林剛拳的一種,但是講究形意合一、含勁待發。而你剛剛打的時候看起來好像很威風,但是有力

無勁,兼且剛猛有餘、沉穩不足,一看就是可發不可收的死拳。學拳並不是光學會了招式就表示真正會了,像你這種打法只配到外面耍雜耍討飯吃。想真正對

付的高手,再練一百年再說吧。」

五號被說的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忽然語氣變得出奇恭敬地說:「敢問前輩也是在少林學武的嗎?」雖然之前也幾度敗在這個男人手上,但每次他都很不甘心,

只是以為這個男人不過是出招快一點而已。但在看完他剛剛打的這套拳後,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真真正正的高手。那種勁度、那種氣勢,即使是他的師父也很

難做得到。在確認到這一點後,他不由自主地變得恭敬起來。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喂,小妞,究竟你們打算什麼時候下手,我已經等煩了。」

張倩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回答說:「我收到可靠情報,那個人將會在今個星期抵達東京。本來按行程他們在上個星期就應該到了,可是不知什麼原因,他

們在歐洲那邊多停留了一段時間。」

「賊他娘的,還要等一個星期,真是麻煩。」狂刀一邊罵一邊走回大廳。

在坐下來後,發現五號仍然直直地看著自己,他有點不爽地說:「你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沒見過男人嗎?」

五號吶吶地說:「之前我不知道前輩是出自少林的高人,多有冒犯,請前輩原諒。我曾經在少林寺學武十幾年,我師父也是少林的武僧。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狂刀翻著白眼說:「老子早就已經不是少林寺的人了,你不要跟我沾親帶故的。」

雷隱笑著說:「他的確已經不是少林寺的人,他犯了色戒,早就被趕出了少林寺。」

五號愣了一下才說:「色戒?可是現在的和尚跟以前不一樣了,都已經可以結婚了。」

雷隱語重深長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他犯的是男色……」

「放屁!」還沒等雷隱說完,狂刀從茶几上抄起一個煙灰缸向他砸了過去。

雷隱側頭閃過的同時,隨手一抓就把那個向後飛出去的煙灰缸抓在手裡,然後放回到茶几上。

狂刀瞪了他一眼才對五號說:「既然你是少林寺出身的,為什麼只學到了這一點點皮毛,難道別人練功的時候你卻在偷懶嗎?」

五號剛要回答,雷隱卻懶洋洋地說:「他不是偷懶,而是因為想學也學不到。武功這東西,並不是光看書就能學會的。我給你打個比方,有個叫明因的小和尚

上山去砍柴,卻因為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結果把褲子給弄破了,為了不至於光著屁股在街上走,他於是把那條褲子脫下來給街上一個專門幫人補衣服的小姑

娘補。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但是到了第二天,有些三姑六婆就會說,有個叫明因的小和尚因為想見那個補衣服的小姑娘,於是就特意弄破自己的褲子,然後找那個小

姑娘補。

到了第三天,另一條村的三姑六婆就會到處說,在隔壁村有一個給人補迂腐的小姑娘好可憐呀,被一個叫明因的小姑娘XX了,他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

他當時猴急得把自己的褲子都撕破了。

這個比方的意思是說,當一件事經過不同的人口中時,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同樣道理,當武術一代接一代地傳下去的時候,教的人總會有些偏差,當這種偏

差越積越多時,就會變得面目全非。更何況中國在近代經受了好幾個大浩劫,少林寺沒被拆掉就已經是萬幸了,能把招式保留下來也已經很不錯了。怎麼樣,

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狂刀聽完,一腳踩在茶几上瞪著他說:「賊他娘的,你才光著屁股在街上走呢。你的狗屁比喻讓老子很不爽。」狂刀當然不爽,因為他當年的法號就叫明因。

本來就不是要真講大道理的雷隱大笑起來。

張倩跟五號有點不解地看著他們。

正文 第291章 官邸

在東京芝浦面向東京灣一帶,附近除了有慶應大學、芝浦工業大學等有名的大學,還有NEC、東京煤氣公司、東芝等具有代表性的日本企業。在其不遠處,則是

銜接台場與芝浦的彩虹大橋。

晚上十二點左右,三輛載滿人的汽車慢慢在一幢佔地達三百多坪米的大型住宅附近停了下來。

將發動機熄火以後,一號並沒有打開車窗,而是直接拿出望遠鏡隔著玻璃觀察著。

過了一會,他將望遠鏡遞給張倩。

張倩拿起望遠鏡一邊看一邊問:「你確認那個人真的在裡面嗎?」

一號沉聲說:「根據負責跟蹤他們的三號跟二號報到,那個人跟其他人進了這間屋子以後,再沒有從正門或後門出來。」

張倩順手把望遠鏡遞給坐在後座的雷隱後說:「調查過這間房子主人的資料了嗎?」

「這間房子是東京對外貿易處的處長的住宅,今天去接機的七個人當中,其中一個就是他。」

雷隱放下望遠鏡對張倩說:「你有辦法拿到這間房子的內部結構圖嗎?」

張倩搖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時間太過倉促。我們本來以為那個會直接去教會,但沒想到會有政府官員來接他們,這下變得更麻煩了。」

說完,她轉頭問一號。「你有什麼看法?」

一號想了一下才說:「現在我們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我認為再觀察一兩天比較好。」

「如果他們在外面活動地時候我們再伺機下手,你認為成功率有多大?」

一號搖搖頭說:「在外面下手的話很容易驚動到其他人造成騷亂,而且只能通過遠程狙擊的方法,另外那個人很可能並不是普通人,這樣的成功率太低。我不

贊成這個方案。」

張倩歎口氣說:「按照行程,教主大概只會在東京停留兩、三天時間,所以我們要盡快下手,不能花太長的時間來做準備工作。因為時間不夠,我們只能觀察

一個晚上。」

「今晚我會跟二號留下來繼續觀察情況。」

「只有這樣做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好的。」說完,一號正準備打開車門下車。

可是就在這時,周圍突然一下子變得漆黑一片。不管是路燈也好。各間房子裡的燈火也好,全都一下子熄滅了。緊跟而來的,是人們一些或近或遠的驚呼聲。

「怎麼會突然間停電?」黑暗中,傳來了張倩充滿警惕的聲音。

「你們在車上不要動,我去看看。」說完,一號立刻下車向豪宅跑過去。

在各自沉默了一會後,張倩低聲說:「正志,你覺得這是單純的停電嗎?」

「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停電太巧合了嗎?」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人想下手?」

「如果真是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機會只有一次,都已經打草驚蛇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時,一號跑過來說:「我聽到裡面傳來好幾下被消了聲槍響,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下手了。剛剛三號和二號向我匯報,在剛停電的時候,他們隱約看到有兩批

神秘人先後從後門和花園那邊爬了進去。」

張倩咬咬牙說:「既然如此,通知所有隊員行動正式開始。」

一號皺了一下眉頭說:「如果現在進去地話。可能會被裡面打得火熱的兩幫人當成敵人。況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不利用這一下不是太浪費了嗎?」

張倩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後指著他那身黑色緊身衣說:「你不覺得我們這身衣服在手臂處多出來兩道白環很奇怪嗎?在計劃這個方案的時間,楊先生就已經考

慮到在我們行動的時候萬一有其他國家的異能者插手時的應變方法,雖然因為保密的關係我們不能跟那些人合作,但是在私底下作個小小的約定還是沒問題地

。同樣道理,你們在裡面凡是看到手臂上有相同兩道白環的人,就不要向他們開槍,相對地,那些人如果不是瞎子或冒牌貨地話,應該也不會向你們開火。

還有一件事,一號你是執行這種特殊任務的專家,所以從現在開始,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由你全權指揮。」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行動吧。」一號沒有推托,十分乾脆地一邊說一邊用面罩把臉蒙上,其他人也都跟著把臉蒙上。

沒過多久,在黑暗的掩護下,七個人從車上坐下來後,悄無聲息的向豪宅快速接近。

雖然在東京對外貿易處處長的官邸外面有一幅四米多高的圍牆,但對於那幾個身懷絕技的人來說,完全構不成障礙。在短短兩分鐘內,所有人都用各自的方法

成功地翻過了圍牆並向大屋方向前進著。

從圍牆到大屋地幾百米範圍內是一大片種滿各式花草的草坪,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就連那種用來守衛的大丹犬之類的大型犬也沒有遇到過一隻



除了隱約從房子裡傳來的一些奇怪地聲響外,整間豪宅就像是無人居住的空屋一樣。

這時,張倩一邊跑一邊問:「知道那個人現在的位置嗎?」

「在停電之前,二號看到那個人在進了二樓的書房後就一直在看書並沒有出來過,至於現在的位置就很難說了。在一般情況下,如果在樓下受到襲擊的話。被

襲擊地人通常會跑到樓上去躲避。現在你跟他們兩個繞到大屋的左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二爛醉如泥去找那個人,而我就帶其他隊員從大屋的後面爬上三

樓。上去以後,如果你們找不到那個人的話,不要等我們,要立刻上四樓去找,直到找到那個人為止。」

「我知道了。八號、九號,你們跟我來。」

為了隱藏身份而被暫時賦予八號稱為的雷隱沒有出聲,安靜地跟在她後面。而被賦予另一個號碼的狂刀雖然很不爽被這個小妞手指手劃腳,但為了要跟傳聞中

的厲害人物交手,也懶得說什麼。

三個人來到大屋左邊時,看到這一邊正好是各層的陽台方向。

雖然二樓的陽台離地面足足有七、八米高,但雷隱跟狂刀在躍起的同時伸手抓住了裝在陽台下方的冷氣機的承托架,然後在半空中借力一躍,一下子就跳上了

二樓地露台。

而張倩則更是方便,乾脆直接把自己整個人「升」了上來。第一次看到她施展異能的狂刀去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

三個人從陽台進入走廊時,已經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從樓下傳來密集的被消了聲的槍聲和一些時斷時續的慘叫聲。可是很奇怪地,走廊裡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

人影。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為了爭取時間,張倩沒有多想,伸手準備把離自己最近的一間房的房門打開。

那間房很容易就被打開了,在夜視鏡的幫助下,張倩看到了裡面並沒有人。

而同一時間,雷隱跟狂刀也分別去開其他房間的門。可是結果都一樣,並沒有看到有人在裡面。

三個人就這樣沿著走廊一國前進一邊逐一把房間打開。可是一連開了七、八個房間都沒有看到有人在。

當張倩正要把靠近樓梯口一間最大地房間打開時,雷隱忽然低聲警告說:「小心一點,我聽到裡面有些奇怪的聲音。」

張倩點點頭,然後將身體躲到門邊作掩護,慢慢地伸手去擰房門的把手。

可是一擰之下,卻發現那門上了鎖。

她剛剛準備用槍把鎖打爛的時候,忽然間,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跟槍聲正從樓梯傳上來,顯然有人正從樓梯上來。

三個立刻不約而同地舉槍向樓梯口方向瞄準。

很快地,那些聲音已經很近了。透過夜視鏡,張倩很清楚地看到七、八穿著迷彩服,同樣戴著夜視鏡的男人正一邊往下面開槍一邊走上來。

同一時間,他們當中也有幾個看到了張倩他們。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兩個男人立刻向他們連開了幾槍。

「不要開槍,他們不是敵人。」在那些人剛走上來的一瞬間,張倩很清楚的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手臂處有兩道白環,於是她立刻叫停其他兩人。

因為張倩的這句話,雷隱中狂刀並沒有開槍射擊,只好被動地選擇排斥起來。

那些人見一擊不中,並沒有繼續向他們三人開槍,而是迅速地向三樓跑去。

「喂,小姐,他們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麼領情的樣子,現在怎麼辦?」狂刀看著張倩說了一句。

張倩剛要回答,忽然,那扇剛剛正準備打開地房門突然被一下子撞開了。那撞開的力道十分大,竟然使到那扇厚厚的檜木門整個從門框處脫出並撞向走廊對面

的牆上。

緊接著,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那扇門倒下的位置慢慢爬起來。

黑暗中,那個人的身材顯得十分的高大,幾乎把整條走廊的三分之一空間遮住。不僅如此,那雙望著張倩他們三個人的眼睛竟然像貓眼一樣泛著詭異的黃光。

黑暗中,響起了一陣奇特的粗重呼吸聲。

其中一陣呼吸聲是從那個黑影身上傳來的,而其他聲音則是從那個已經沒有了門的房間裡,又相繼走出來的越來越多的黑影身上傳來的。伴隨著那些黑影同時

出現的是一雙雙像貓眼一樣發光的奇異眼睛。

那種粗重的呼吸聲與其說是呼吸聲,還不如說更像是野獸在飢餓時所發出的低鳴。

這種聲音對於雷隱來說,可謂再熟悉不過了。而張倩則忍不住驚呼出來,「實驗體?為什麼這裡會有實驗體?」

就在她剛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聽到從樓梯口處傳來一陣陣像野獸一樣的咆哮聲以及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一條條像是人體的黑影以敏捷的動作或跳或爬地從樓梯下面湧上來。到這時,她終於知道剛剛那些人為什麼會這麼慌張地跑上三樓。

「老鬼,那是什麼東西?」藉著外面暗淡的星光,狂刀仔細打量著那些像人一樣站立卻又完全不像人的古怪生物。

雷隱把背上的厚背長刀拔出來,然後淡淡地說:「那是一種不管你把它們砍成什麼樣子,動物保護協會也不會來找你麻煩的高級寵物。」

狂刀瞇著眼睛說:「也就是說,可以大開殺戒了對不對、」

張倩卻喃喃自語道:「我們上當了。」

「轟!」

隨著一聲巨響,東京對外貿易處處長的官邸突然發生了原因不明的巨大爆炸。

住在附近的居民被這一下子強烈的爆炸聲嚇了一跳,有些離官邸較近的住宅甚至連門窗的玻璃都被震裂了。

望著陷於一片火海當中的豪宅,一把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慢慢響起,「不好意思,處長先生,讓你心愛的官邸變成這樣。」

「您太客氣了,我已經為這房子投保了,保險公司會補償給我的。只要可以為安德魯先生效勞,敝人感到無上的光榮。」五十來歲的東京對外貿易處處長滿臉

笑容地說道,那副高興的樣子好像燒著的是仇人的房子。

「對於你這次的幫助,我會記在心上的。」

貿易處處長一聽,頓時心花怒放。他很清楚這個男人所擁有的影響力,只要他肯為自己美言幾句,前程絕對無可限量。

雖然心中狂喜惹狂,但他還是盡量語氣謙虛地說:「安德魯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已經為您在酒店訂了房間,您是現在回酒店呢還是想到其他地方去玩一下?」

「我不想去酒店,我另外有居住的地方,處長先生不必為人操心。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想先走了。」

「既然如此,請您慢走。」

沒再多看他一眼,那個男人帶著其餘四個男人向停在公園門口的兩輛高級房車走去。

上車以後,那個男人透過車窗看到貿易處處長正面向他這邊鞠躬行禮。

輕輕地冷笑了一下,那個男人用法文慢慢說了一句:「蟲子,到得都是蟲子。弗斯,你覺得蟲子好玩嗎?」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恭敬地說:「教主大人的話就是真理,你說好玩就一定好玩,你說不好玩就一定不好玩。」

那個男人以奇怪的語調說:「弗斯,其實我很討厭蟲子,因為它們又多又臭,我很想將他們全都一腳踩死。算了,開車吧。」

「是,」

當兩輛房車剛要開動的時候,突然,「啪、啪……」四聲,兩輛車的前後個車胎忽然先後爆開了。

弗斯有點緊張地說:「教主,我們的車胎被子彈打爆了,附近一定有阻擊手,請你坐在車上不要出去。」

弗斯剛說完,忽然前車門傳來「啪」一聲輕響,一顆子彈打在了駕駛座正中央的防彈玻璃上,造成了一道相當明顯的彈孔,但玻璃並沒有破裂。

「想不到蟲子當中還有些不太蠢的。」教主平靜地看著從四周的黑暗中慢慢走出來的幾個人影。說完,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早就從前面那輛車下來並分別站在車門旁邊的四個男人立刻把他圍在中間掩護起來。

正文 第292章 難奈

「我有點好奇,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被四個高大人圍在中間,卻比他們每一個都更高大的教主用地道的英語開口問道。

張倩冷笑,「看來沒有把我們炸死,你覺得很失望。」

教主搖了搖頭說,「剛好相反,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太無聊了。如果你們可以稍微陪我解一解悶,我倒是覺得挺高興的。」

這時,弗斯從車上走下來說:「教主大人,我已經通知了瑪修他們我們所在的位置,他說大概二十分鐘後就會派車來接我們。」

「二十分鐘嗎?應該也足夠了。希望你們不要死得太快,不然這個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被人如此視若無物,即使是張倩特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更不用其他人了。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連張倩、雷隱、狂刀在內的九個人一起向教主衝了過去。

面對著正向自己衝過來的九個蒙面黑衣人,教主嘴張了一下,好像說了一句話。

張倩頭一個對上的是那個名叫弗斯的男人,藉著從天上照射下來的月光,她很清楚地認得出這個男人正是安第斯東京分教的現任主事,也是她曾經潛入分教時

與之交過手的強力異能者。

當時因為被人包圍才被迫逃離的張倩現在反過來時人多勢眾兼人強馬壯,為報當時的仇,她一抬手就將公園裡面的一張重達上百公斤的石椅升起來直接向弗斯

砸過去,那副狠勁直讓其他幾個從沒有見過她出手的隊員嚇了一跳。

可是那張石椅在飛到弗斯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原來是你。」同樣向前舉起一隻手的弗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之前承蒙你的關照,所以我打算好好報答你。」說話的同時,張倩的眼珠忽然逐漸變成金黃色,那張本來懸浮在半空中石椅突然加速向弗斯的頭部直飛過去



出乎張倩的意料之外,石椅竟然一下子就砸中了他,完全沒有她預想中的力量對抗或閃避動作。

可是當她看到石椅子像打中空氣一樣毫無阻隔地穿過那個男人的身體時,她心中暗叫不妙。

她這個念頭剛一起來,就感到右耳邊傳來一下風聲。來不及想半秒鐘,她就本能地用手擋在頭的右邊。

就在這時,她覺得右手好像被什麼東西穿過,緊接著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轉頭望過去,只見一個人從左邊的樹叢中慢慢走出來。正是之前站在自己面前地弗斯。

張倩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只見一根佈滿鐵銹的鐵枝正插在自己的右手手腕的腕骨上。那根鐵枝插得十分深,甚至有將近五公分從另一頭穿了出來。張倩

在差點痛出眼淚的同時不禁暗自心寒。如果者東西不是插在骨頭上被卡住的話,絕對會穿過手掌射在自己的腦門上。

沒有時間把鐵枝拔出來,她抬頭盯著弗斯說:「真是失策,想不到你並不是單純的意念力者。」

弗斯用英語說:「你剛剛見到的只是我的影子,如果你當時就死掉會多好,現在也不必吃這麼多苦頭。」

忽然,她聽到另一邊傳來一下怒喝聲,她認得出那是五號的聲音。

用眼角的餘光望過去,她只看到教主那四個高大保鏢中的其中一個正單手掐住了三號的脖子把整個人提了起來,五號為了救自己的同伴。立刻從腰間拔出一把

匕首直刺那保鏢地脖子。

「噗」一聲,五號的匕首在對方毫無抵抗的情況下刺中了保鏢的後頸,可是那把匕首在剛剛刺入三公分的時候就停住了,再也無法刺下去。而就在同一時間,

一陣奇怪的脆響從那保鏢掐著三號脖子的地方響起。

在那一瞬間,五號突然整個人僵住了。

他在以往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聽過那種聲音。那是骨頭破裂時所發出來的聲音。

「卡卡……」幾聲,那個保鏢並沒有鬆開右手,而是繼續用力握下去。

「個老頭,快放開他!」五號大喝一聲,發狂似的猛刺那保鏢的脖子跟肩頸處。

對於五號的連番攻擊。那個保鏢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仍然掐著三號的脖子不放,不僅沒有反擊,甚至連看也不看後面一眼。

過了大概二、三十秒左右,那個保鏢終於將三號一動不動的身體扔在地上,然後慢慢轉身面向著雙目盡赤的五號跟同樣充滿悲憤眼神的二號、四號跟六號。

「看來你的一個同伴死了,不知你們這些剩下的人還能撐多長時間。」弗斯神情輕鬆地說了一句。

張倩不敢相信地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三號。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想不明白在之前短短的一分鐘內,為什麼在五個對一個的情況下還會有隊員躺在地上。她本來以為面前的這個男人應該是那些人當

中最厲害的,所以她一開始就想拖住他為其他人爭取時間。但是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抬頭望過去,只見雷隱和狂刀兩人正跟另一個保鏢作著激烈的對攻,而一號則站在他們兩個後面像在等待著什麼。

而他們這次任務的目標人物,安第斯教教主正安靜地站在其餘兩個保鏢後面一副在看戲的樣子。

弗斯並沒有急於進攻,反而帶著一些憐憫的口氣說:「你們根本就不應該妄想傷害教主大人,他是這世上唯一活著的真神,在他的眼裡,你們只是一些蟲子而

已。」

張倩冷笑,「不過是個邪教頭子而已,卻自稱是什麼真神,真是令人反胃。像你們這種打著救世主旗號的狂人。精神病院裡太多了。你們的教主不過是個自以

為是的普通人而已,你以為他真地可以讓你得救嗎?你不過是一顆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

弗斯嚴重閃過一絲怒芒,「愚蠢的女人,你不要試圖激怒握,這樣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我之所以還沒向你出手,只是為了讓你看看你的同伴是怎麼一個個死

去。慢慢欣賞吧,你們這些蟲子沒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

張倩沒出聲。突然身形一閃向教主衝了過去。

「蠢女人。」弗斯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從側邊跑過來攔在她前面。

「還給你。」張倩在將左手向前伸的同時,那枝插在右手手腕骨上的生銹鐵枝突然打橫穿過她地手腕向左邊直射出去。

當那根鐵枝從骨頭穿過的時候,張倩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痛暈過去。但就在統一時間。她聽到了左邊傳來一下哼叫聲,她知道已經成功了。

顧不上血流不止的右手,她努力轉頭望過去,只見一個男人步履蹣跚地從黑暗鍾走出來。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這裡?」弗斯一邊捂著肋下一邊表情複雜地看著她。

「不管你地幻影多麼像你的實體,但它終究都只是一個影子而已。當你操縱它從樹叢裡走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它是假的,因為它走動的時候一點聲音也

沒有。從那時開始,我就一直在找你的藏身之處。你的意念力並不比我差多少,即使不能贏我,自保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你太過依賴偷襲這種方式。這就

是你失敗的原因。」在說話的同時,張倩一邊小心戒備著一邊用止血膠布把右手傷口包住。

「雖然你贏了我,可是你們是傷害不了教主大人的。」說到這裡,弗斯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用力喘著氣。

雖然他受了重傷,但是還有一定地戰鬥力,張倩不想再浪費時間跟他打。於是立刻轉身向教主跑去。

因為其他人正再跟著那兩個保鏢打著,她只好從旁邊繞過他們幾個,直接向教主衝去。

在離教主那兩個站在他前面的保鏢還有兩米距離時,其中一個保鏢突然踏前一步一手抓向她的脖子。

張倩完全預料不到這麼高大的男人動作竟然如此之快,當她反應過時,那隻大手已經離她喉嚨不到一尺的距離。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背後傳來一股很大的力量把她整個人向後扯。

當她被後面那個人扯開將近五米距離時,那個保鏢並沒有追上來,反而向後退回原來地位置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

張倩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救她的人是雷隱。

此時雷隱的呼吸已經略為有些緊促,他在警戒著那個保鏢的同時低聲說了一句:「喂,找個機會撤吧。」

「你現在才跟我說這種話?」張倩有點惱怒地瞪著他。

「你看看我的刀。」

張倩用眼角地餘光掃了一下他手上的刀。只見那把用精鋼鑄造的長刀刀刃部分竟然有兩處地方很明顯地捲了起來。看到這樣,她不禁愣了一下。

這時雷隱沉聲說:「這把刀是因為砍在他們身上才變成這樣的。如果他們不是在身上穿了一件鋼板的話,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人類

。」

雷隱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對手。

單從招式層面來說,那個保鏢的招式其實相當簡單,不外乎是抓、抱、踢、打這幾下。可是速度奇快,而且力量大得異乎尋常。

一直以來,雷隱碰到過的力量最大的對手就是那些被改造過的實驗體,但是跟那幾個保鏢比起來,實驗體簡直就像小孩子一樣。

對於雷隱這種等級的高手來說,這種對手雖然很麻煩,但也不至於會應付不了。可是怪就怪在,不管砍中多少刀,對方都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狂刀也覺得很奇怪,破天荒地第一次跟他聯手對付同一個敵人。可是打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砍中那個保鏢不下二十刀,連刀都砍到變形了,可是對方卻一點

受傷的痕跡也沒有。

聽到雷隱的話,張倩若有所思地說:「你的意思是……」

張倩還沒有說完,一直沒有出聲的教主忽然指著他們兩個說:「解除保護模式,消滅這兩個人。」

教主一說完這句話,那兩個保鏢突然同時向雷隱和張倩衝了過來。

張倩跟雷隱立刻默契地各自向兩邊分開。

當張倩單獨面對那個保鏢的時候。才真正體會到對方的恐怖。

那個人不動而矣,一動起來不僅速度快得驚人,而且動作毫無停頓地間隔。不斷地抓來抓去。讓人不得不拚命後退以拉開安全距離。

不過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試過在閃避的時候把一張石椅升起向他砸過去,結果對方一拳就把那張上百公斤的石椅打碎。看到這一幕的張倩完全不敢相

信自己的眼睛。

不僅如此,她發現自己釋放出來的意念力場根本就對這怪物無效。

張倩在驚訝之餘,心裡面卻隱約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在各種異能者當中,意念力是一種相當常見的超能力。通常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很多意念力者都可以施展意念力場。雖然這種力場可以阻擋絕大部分的

物理攻擊,但是其承受力是有限地。當一種力量遠遠大於力場可以承受地極限時,力場就會變得無效化。

到這時,她終於明白三號為什麼會被對方如此輕易就殺掉。

在自身異能無法對敵人產生作用的情況下。張倩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只能不斷地向後閃避。可是那個保鏢卻絲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仍然以極快的速度

在後面追趕著。

除了上次被雷隱追殺以外,她還是第二次被追得如此狼狽。雖然時這樣的危急的情況,她還是盡量想將對方引到公園外面,好為其他人爭取下手的機會。

可是就在這時,那個保鏢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慢慢地返回了教主的身邊,而另一個本來追著雷隱的保鏢也是如此。

看到這樣,張倩差點忍不住大聲罵出來。

這時,教主開口說:「我一向不喜歡捉迷藏,你們這些蟲子太會逃了,看來今晚時殺不了你們。真是可惜。」

雷隱走到張倩身邊低聲說:「再打下去我們沒有贏面,先撤退吧。」

「難道除了逃跑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張倩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三號地屍體,表情顯得有些茫然。

「如果你不想死更多人的話,就按我說的去做。」雷隱說話的時候忽然握住她的左手不放。

過了一會,張倩慢慢抬起頭一眨一眨地看著他。

終於,她咬了咬牙,然後低頭對著對講機說:「一號,你馬上叫全體隊員撤退,這是命令。」

□□□□□□□□□□□□□過了十來分鐘左右,三輛高級房車再公園門口停了下來。

眼睜睜地看著這幫人上車,站在遠處觀察的八個人心中不自覺得湧起一陣強烈的酸楚與不甘。

他們萬萬想不到這次地任務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不僅無可奈何地看著目標人物離開,而且還白白折損了一個隊員。

無可否認,這次的任務他們失敗了,而且敗得十分的徹底。

只有狂刀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硬要說有些什麼想法的話,也許是有點不滿不能跟那個保鏢繼續打下去。但在出發前他曾經答應過張倩會

服從命令,否則她就拒絕他加入。也因為這樣,當聽到撤退命令時,他恨不得當場罵娘。

在一陣沉默中,張倩以複雜地眼神看著站在旁邊地雷隱。

她很想問他,他剛剛握住她的手時用摩斯密碼所打的那句話究竟時什麼意思。但她不敢問,也許,他當時只是為了讓他們撤退而使用的借口而已。他是對的,

在當時那種毫無勝算的情況下,除了撤退以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忽然,她看到雷隱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他在笑?一時間,張倩完全不能理解他這個笑容的意思。

直到他對她說:「如果我讓你這次任務成功的話,你願意做雷力的女朋友嗎?」

「你、你說什麼?」張倩一眨一眨地看著他,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跳得很快,因為她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將要發生了。

雷隱笑了一下,然後淡淡道:「算了,這種事如果勉強就沒意思了,當我沒說吧。不過你欠我一個人情倒是真的。」

說完,他對著掛在頸邊的一個小型對講機說了一句話,「可以放煙花了。」

在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時候,突然,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突然從前面傳了過來。

緊接著不到半秒鐘,又有兩下爆炸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除了雷隱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陷入一片火海中的三輛高級房車。

不知過了多久,張倩忽然緊抓住雷隱的衣服說:「為、為什麼會這樣?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雷隱笑著說:「你好像有點激動。」

「混蛋,快點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過於驚喜,她的眼眶不自覺得紅了起來,可是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好像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扯下來一樣。「「其

實很殺一個人有時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剛剛只所以一來就把他們每輛汽車的兩個輪胎射穿,並不僅僅事為了不讓他們逃跑,另一個作用是為了讓他們叫其他人

把別的汽車開過來。其實在確定那個人進入那間房子以後,我就開始叫人偷偷進入東京分教的車房那裡給每輛汽車裝上炸彈。因為他們每天都會對汽車進行檢

查,所以這種事只能在他們檢查完之後做。這就是我設下的第二重保險。你說是不是很簡單?」

看著他平淡如水的眼神,張倩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其他人差點忍不住叫出來的時候,狂刀忽然指著前面說:「我有沒有看錯,有人還活著?」

其他人一聽,立刻凝神向前面看去。

只見在火光沖天的爆炸現場,一個全身被烈火燃燒著的人形物體正慢慢地從中間那輛房車中一步步走出來。

正文 第293章 燃燒

當八個人迅速來到現場的時候,那具人形物體已經停止了活動,正站在夾雜著火光跟濃煙的房車不遠處一動也不動,彷彿一樽燃燒著的雕像。

冒著幽幽藍光的火焰仍然不斷地燃燒著,空氣中飄散著一股類似油脂或皮革燃燒時所發出的難聞氣味。

望著那具燃燒著的龐大身體,張倩心中忽然泛起一絲莫明的惆悵。

站在幾分鐘前,這個人是多麼的不可一世、視所有人為無物,但是現在只剩下這具燒焦了的殘體。

「我們快點離開吧,發生這樣的爆炸,很快就會有人過來的。」一號開口說道。

張倩知道此地的確不宜久留,於是立刻準備跟其他隊員一起離開。

可是她卻發現雷隱正以相當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具站立的屍體。

「你怎麼了?」張倩有點不解地問。

雷隱沒出聲,忽然從背上的刀鞘裡抽出厚背長刀向那具屍體走過去。

當所有人都以迷惑不解地看著他時,只見他慢慢地走近那具屍體,然後用刀尖向屍體的胸部切了過去。

「他在幹什麼?」五號小聲問張倩。

張倩沒有出聲,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雷隱的動作。她很清楚這個男人並不會做多餘的事,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只是她實在搞不懂他這樣做的目的。

過了一會,雷隱將那具屍體胸口處已經燒得像爛布一樣焦黑模糊的皮膚一點一點地剖開。

這時,其他人驚訝地看到,在那被剖開的皮膚下方,露出一層藍中帶黑、表面泛著一層金屬光澤的奇異物質。

「那是什麼東西?」張倩感覺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雷隱沒再刮下去,眼中卻逐漸露出一抹凝重的神情。

過了一會,他忽然開口說:「盡快把火滅掉,我們要把它帶走。」

張倩也意識到事情很不尋常,於是轉頭對一號說:「請按他說的去做。」

一號看了雷隱一眼。然後立刻吩咐其他隊員將外衣脫下來把火打滅。下完命令後,他也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拿在手裡向那具屍體走過去。

當幾個人正準備動手滅火的時候,突然。從那具屍體上發出一陣「滋」地聲音。

所有隊員都被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一大步。

在這下奇怪的聲音響過之後,離得較近地二號驚訝地看到,那具屍體忽然從鎖骨正下方處裂開了一張縫。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奇怪的聲音,那條裂縫變得越來越大,看起來好像整個胸口正慢慢向下剝開一樣。

這一詭異的情景。令那些隊員不由自主又後退了一大步。而雷隱跟狂刀則已經分別將長刀握在手裡嚴陣以待。

很快地,那層覆蓋在屍體胸口處的奇異物質像機蓋一樣逐漸打開並下降成水平角度。

這時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在那層東西的後面,或者說屍體的體內,並沒有任何的內臟或骨頭,只有一個人坐在裡面。

沒有人想到在這具超過兩米地龐大身體裡竟然會有一個人藏在裡面。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但之前就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的雷隱是第一個恢復清醒的。

藉著外面以及屍體表面充足的火光,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個特殊寄宿者。

那個人並沒有穿任何衣物。而且由於對方一直低垂著頭,所以看不到他的五官,只看到那個人的頭上光溜溜地沒有一根頭髮,連眉毛也沒有,皮膚呈現一種奇

怪地灰白色。而幾根像是電線一樣的東西正貼在他地頭頂上。雖然只看到上半身,但是從那瘦弱細小的骨架看來,他的身高應該很有限。

除了這些之外,雷隱還發現那個人的皮膚上有多處地方出現水泡和水腫。甚至有一些水泡還破裂流膿,這是很明顯的嚴重灼傷症狀。

雷隱將目光移到那個人身處的內部,發現其表面覆蓋著一層很平滑的物質,只是有不少地方卻不斷地冒著白煙。

到這時,雷隱已經知道這具身體為什麼靜止不動。也許這個人造假體可以刀槍不入。但是在過千度的烈焰燃燒下,裡面的電路應該被高溫熔化了。至於機殼為

什麼會突然打開,雷隱猜測可能是為了保護裡面的駕駛者所設下的防護機制。

「現在怎麼辦?」張倩有點不知所措地低聲問道。

雷隱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那個應該就是教主本人,為了防止萬一,最好再補上一槍。至於這個假體,我們要想辦法帶走,不能留給其他人。」

張倩知道不用多久就會有人過來,她沒有猶豫,立刻拔槍瞄準那個人的頭。

忽然,她看到那個人突然慢慢把頭抬了起來,並且睜開眼睛沉默地注視她。

到這時,雷隱才看清楚那個人的五宮。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張倩看到,那個人地五宮看起來相當年輕,那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綠,有點像海草,只是他的眼珠卻是從未見過的暗綠色。

跟一般的歐洲人的綠色或藍色不同,那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綠,有點像海草,也有點像色澤暗淡的翡翠一樣。

這時,那個人將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然後以一種奇怪的聲調說:「想不到我會輸給你們這些蟲子。不過有一件事你們一定不知道,其實我已經在日本

待了兩個多月。你們在歐洲看到的那個人,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即使我死了,我的繼任者仍然會繼續我未完成的事業。」

「快開槍。」還沒等那個人說完,雷隱忽然大聲叫了一聲。

張倩全身一震,立刻板動了板機,一下沉悶的槍聲隨之響起。

雷隱看到教主的頭部確確實實地中槍後,再次大聲喝道:「有危險,所有人馬上撤退,老狂快跑!」說完,他一把拉住張倩的手轉身向後狂奔而去。

狂刀從來沒見過這傢伙如此緊張的樣子,當下二話沒說立刻跟在他後面發力狂奔。

「馬上撤退!」雖然有些不解。但一號看到這樣,立刻當機立斷下達簡短的命令,帶領其他人一起向後跑。

在跑了將近一百米左右,張倩好不容易才找了機會開口說話,「正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總之現在先逃命要緊。」說話的時候,他地腳步一點也沒有停頓。

他的確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當他在聽那個人說話時,突然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危機感。在數之不盡的轉生中,這種奇妙的直覺曾經救了他很多次。因此當他

覺得不妥的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了。

雷隱剛一說完,在他們後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緊接著。鮮紅地火焰如海浪一般不斷向他們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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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深夜時分,芝浦以東地區兩起懷疑是由於地下瓦斯洩露所引走的大爆炸。這兩起爆炸相繼發生於芝浦大停電之後的半個小時內。其中一個爆炸地點正是

東京對外貿晚處處長的私人官邸。據當地居民反映……」

「嗶」一聲。電視機被一下子關掉了。

隨手將搖控扔在一邊,雷隱將身體打平躺在沙發上,然後拿起手機打到附近的快餐店叫外賣。

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笑了笑,然後對著手機說:「請取消我剛剛叫的外賣,因為給我做飯地人來了。」

走進大廳後,和美很快就看到正躺在沙發上的兄長。

「哥哥。」走近他身邊後。和美輕輕地叫了一聲。

雷隱突然睜大眼睛盯著她。

和美嚇了一跳,隨那瞪著他說:「原來你早醒了。」

雷隱笑,「你不是經常說我上輩子是貓嗎?你來得正好,我有點餓了,快給我做飯。」

和美沒有出聲。而是以審視地眼光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嗎?」

「就是因為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才值得高興呀。你想想,現在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呀,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雷隱一邊說一邊作振奮狀。

「啐,不說就算了。」和美懶得再問下去,站起來走到冰箱前面打開來看。

過了一會,她把頭轉過來說:「因為我不知道你今晚回不回來,所以沒買菜過來。冰箱只有一些雞蛋跟火腿腸,幫你炒個面怎麼樣?」

「隨便,不過要快點,好像越來越餓了。」雷隱說話的時候,順手又將搖控拿起來把電視打開。

十來分鐘後,和美端著一大碟熱氣騰騰的炒麵從廚房裡走出來。

聞到香味的雷隱頓時精神一振,立刻從沙發上坐起來。

將目光從無聊的電視節目上移到兄長身上,看到他像餓鬼投胎一樣的吃相,和美忍不住問:「好像真的很餓地樣子,你中午沒吃飯嗎?」

雷隱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說:「從上午十一點睡到現在,一粒米都沒下肚。現在才深切體會到,有個會做飯的妹妹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呀。」說完,他又

開始埋頭大吃起來。

和美笑了笑,然後把頭轉回去繼續看電視。

把整碟炒麵吃完後,雷隱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然後順路走到廚房門口對洗著餐具的和美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和美一邊洗一邊回答:「因為回家也沒什麼事做,所以我想暫時再做一段時間兼職。」

「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媽媽也有挺長一段時間沒見你了。」

和美想了想,然後說:「嗯,我知道了。」

「和美是個好孩子。」雷隱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頭。

和美頓時一副想咬他的一口地眼神。

由於時間還早,兩人閒著無事做於是就坐在沙發上看恐怖片。

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竟然在演到最血腥的畫面時仍然可以平靜地吃著薯片,雷隱忍不住開口說:「喂。小姐,這是恐怖片呀,給點正常女生該有的反應出

來行不行?哪有人像你這樣在看到這種血肉模糊的畫面時還能吃得下薯片的?」

和美若無其事地回答:「怕什麼。反正都是假的。」

雷隱沒好氣地說:「如果個個觀眾都像你這樣,全世界地電影公司都會倒閉。拜託,人人都知道電影是假的,可是你要把它當成真的來看才能投入進去,才會

覺得有意思呀。」

和美聽完之後想了想,突然一下了站了起來。

「怎麼,想通了嗎?」

「不是。我想去冰箱拿汽水。」

雷隱有點無力地望著她。

看到他這副表情,和美地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當兩人把那部片子看到一半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和美去開門的時候,看到外面站著一個穿著淺色長裙的女生。

「請問你找誰?」和美以審視的眼光看著那個女生。

「我是來找源內同學的,請問他在裡面嗎?」

「他在這裡,請進來吧。」和美表情冷淡地說了一句。

「打擾了。」那個女生十分有禮貌地向和美鞠了一躬。

走進大廳後,和美對雷隱說:「哥哥,有人找你。」

雷隱回過頭來,在看到和美身後地女生的時。他微笑說:「你來了,請坐。」

「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葵倉愛有點歉意地說。

「現在才八點左右,不算晚。想喝什麼,我這裡只有啤酒跟汽水,是不是要汽水?」

「好的。」

這時和美對雷隱說:「哥哥,竟然你有客人來了,那我先回去了。」

雷隱點點頭。「路上小心點。」

和美在經過他的身邊時,忽然小聲說:「哥哥,不要幹壞事喔。」

雷隱氣跌,伸手想去捏她的臉。

早有準備的和美立刻閃開來,然後笑咪咪地走了出去。

把大門關好後。雷隱回到大廳,看到葵倉愛正以相當明顯的恐懼眼神看著電視上面的恐怖畫面。

雷隱坐下來後說:「剛剛正和我妹妹在看這部電影,如果你害怕地話我關掉就是了。」說完,他用遙控器把影碟停下來。

葵倉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從小就很膽小,所以從來都不敢看恐怖片,怕看了之後晚上不敢一個人上洗手間。」

「怎麼也好,總比我妹妹的反應來的正常,那傢伙可以一邊看一邊吃著薯片喝汽水。你家人知道你已經平安回去了嗎?」

葵倉愛點點頭說:「他們把我訓了頓,還要我明天就回家一趟,所以我想趁今晚過來對你說聲多謝。」

「你太客氣了,不過發生了這麼多事,回家休息幾天也好。」

葵倉愛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正志,可以告訴我那個人現在怎麼樣嗎?」

雷隱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我只能告訴你,那個人已經死了。」

聽到他地話,葵倉愛眼中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

過了一會,她輕輕地說一句,「其實他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看來你知道有關那個人的事,可以說來聽聽嗎?」因為昨晚情況十分混亂,雷隱在馬不停蹄地救出她以後就急忙把她送回公寓,根本沒時間問清楚。現在看

她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有很多事我並不是很清楚,因為他只跟我談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其實他把我抓走只是為了研究我那種特別的能力,並沒有打算傷害我,他好像想利用那種能

力來做某件很重要的事。」

雷隱想了想,然後問:「那他是怎麼知道你有這種能力地?」

「他說像我這樣可以接受別人腦電波的人,本身會在無意識中發散一種特殊的波長,但這種波長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像他那樣擁有特異體質的人才能感

覺得到。他在偶然間發現我身上散發這種波長,為了測試我是否真地擁有接受腦電波能力,於是第二天特意扮成那個樣子來接近我並觀察我的反應,只是當時

他也很意外我會一直跟著他。本來他打算一測試成功就立刻把我帶走,但因為當時你也跟我在一起,所以他才暫時放過我。」

雷隱苦笑,「我也想不到抓你的人是他,我本來一直以為把你抓走的是政府那邊的人。結果昨晚在看到他的相貌後才想起他就是那天那個想自殺的小子,我才

明白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綁架。那個人的演技實在太好,當時我和你跟了他一天,竟然一點馬腳也看不出來。你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嗎?」

葵倉愛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因為他由始至終都沒有說任何有關自己的事,但我感覺他並不是一個太壞的人。」

雷隱在心裡說,那只是因為你沒見過他指使他那幾個保鏢向我們動手時的樣子而已。

開車將葵倉愛送回公寓後,雷隱坐在駕駛座上沉思起來。

他記得當時那個教主在臨死前曾經說過,他的什麼繼任者會繼續他示完成的事業。希望那傢伙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說說而已,不然真有什麼繼任者存在的話,今

後還會麻煩多多。

想到頭痛的時候,雷隱懶得再想下去,連忙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正文 第294章 集訓

「是這裡嗎?」「從地圖上看,應該是在這附近一帶沒錯。」

「算了,如果再找不到的就打電話過去問問吧,招了這麼,小鬼都快睡著了。」「再找找看嘛,我想給他一個驚喜。」「隨便你,不過你要負責去招人問路。

」「問就問。」

在偌大的操場場上,帝京劍道社的新任社長對著前面的學員大聲說:「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各位辛苦了。」

「學長辛苦了。」所有人一起向他鞠了一躬,然後各自解散。

解散以後,學院們都各自分開去拿自己的物品。

「好累呀,位什麼別人可以去玩的時候,我們卻要這麼辛苦,真是太不公平了。」川口芽子一邊走一邊抱怨著。

「可是那些男生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雅子指著那些圍在露天網球場的鐵絲網外面觀看看網球部女學員們練習的男生說道。「哼,一群色鬼。」跟在她們旁邊

的留美忍不住笑起來。

川口芽子有點感歎地說:「早知道這樣,當初我也加入網球部算了。比起網球部的運動裙,我們身上穿的防護服實在太難看了。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當初自

己為什麼會想要加入劍道部。」

留美忍不住開口說:「劍道很好玩呀,輸贏就社決定於那一瞬間。擊中就是擊中,沒擊中就是沒擊中,沒有任何模糊的界線。」

川口芽子沒好氣地說:「你這個劍道狂熱分子的話是不能作為參考的。我不是說劍道不好,而是說像我們這樣的青春美少女,應該參予一些更加吸引人的活動

才對。你難道不覺得網球部的裙子很漂亮嗎?你看那些男生,都看得快要流口水了。」

劍道少女皺著眉頭說:「那種裙子有什麼好?短成那樣,一跑動的時候什麼都被人看光了,我才不要穿那種裙子呢。」

川口芽子頓時感到一陣無力。「有時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現代人。我告訴你。現在的女生如果不會打扮自己的話,是交不到好男人地。你看看你,老是留著這

種萬年不變的老土髮型,小心你畢業的時候還找不到男朋友。」

被同伴這樣一說,劍道少女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己腦後綁成一束地長長馬尾。

這時,雅子忽然說:「咦,那個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川口芽子望去,只見四個穿著運動服的男生跟三個女生正一邊談笑一邊從網球場出來。

在逐個觀察完那些人的相貌後,川口芽子一口咬定說:「那些人應該是其他學院的學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是外校的人,我總感覺那幾個男生比我們學校的

男生長得帥很多,尤其是中間那兩個男生,一看就知道是好男人。」

聽完她他評價後,留美跟雅子不禁相視而笑。

忽然,川口芽子有點激動地說:「那個男生看過來了,我的天。他還向我們這邊走來耶。」

雅子笑著說:「人家可能只是過來這邊買東西而已。我快杜點回去吧,我肚子好餓呀。」

「是呀。我也覺得好餓。」留美插嘴說道。

「你們選兩個小鬼給我我閉嘴。不對,那個男生好像真的是來找我們的。」

雅子跟留美再抬頭看過去,果然看到那個男生正臉帶笑容地一直向她們這邊走來,兩人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那個男生在走到她們面前的時候,忽然笑著對留美說「嗨,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你是帝京的學生嗎?」

想不到他跟留美是相識的,其他兩個女生立刻驚訝地看著身邊地同伴。

可是此時的留美卻滿臉迷惑地表情。「請問,你認識我嗎?」

那個男生笑著說:「原來你已經忘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我曾經向你問過路,就在超市門口,想起來了嗎?」

留美仔細看著他的臉。忽然拍了一下手說:「原來是你呀,不好意思,因為你當時戴著墨鏡,所以我一時看部出來。」

「我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屋澤瓏二,是早稻田大學管理系二年年級的學生。我是跟我的同學一起來這裡玩的。你應該是帝京的學生

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帝京的學生?」留美有點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一個住在附近地同學告訴我,每年暑假的時候,帝京的學生都會來這裡集訓。看你們的裝束,你是劍道部的成員嗎?」

「是地,她們跟我一樣,都是劍道社的學員。」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留美略為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我叫長川留美,是帝京個今年的新生。」

「原來你叫留美,很好聽的名宇。我跟我的同學全在這裡停留一個星期左右,到時請多多關照。」

「請多關照。」留美見對方這麼客氣,連忙回了個禮。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川口芽子忽然輕輕扯了一下留美的衣服。

留美會意,立刻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了。」

屋澤瓏二跟她告別之後,回到了他那幾個同學身邊。

等他走遠後,川口芽子忽然有些激動地鬼叫起來,「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竟然連我們的名字都不介紹一下,你也太獨食了吧?」

留美不禁愕然,「你剛剛不是叫我快走嗎?」

川口芽子聽了這句話之後立馬一副快暈倒的樣子,「你這傻瓜,我剛剛不要叫你快走,而是想讓你幫忙介紹一下,真想殺了你。對了,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今天中午休息的時候,不是輪到我去買飲料嗎?當時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他剛好開車過來問路。其實也說不上認識啦。不要再說了,我真的好餓呀,我快點

回旅館吧。」留美央求道。川口芽子一邊走一邊後悔道「你的運氣真好。早知道這樣今天我代你去買飲料好了。他好像叫屋澤瓏二對吧,想不到人長得好連名

字也這麼有個性。你覺得他怎麼樣?喂,留美,我在問你話呀。」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呀?我是問,你覺得那個叫屋澤瓏二的男生長得怎麼樣?」

「他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傻瓜,我不是問你這個。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壞人。算了,不說了,再說下去我會瘋掉的。」

雅子忽然插嘴說:「我覺得白石學長比那個人更好一些。」

川口芽子笑起來,「原來雅子你也是白石學長地粉絲呀。白石學長好是好,只是覺得很難接近,剛剛那個男生看起來有很陽光光的感覺。正是我喜歡的類型。



留美有點佩服地看著她們仍然可以精神奕奕地說話。她已經餓得全身無力了,只想盡快吃晚飯。

回到旅館地房間後。留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澡堂去洗澡兼換衣服。本來按照平時的習慣,她會在洗完澡之後就順便洗衣服,只是覺得實在在太餓了,只好暫時

把換下來的衣服泡在水裡,然後向向平時用餐的大房間走去。

「留美等等我。」已經換好衣服的明宮雅子一邊叫一邊從後面追上來。

「芽子呢?」

「她還在洗澡,那傢伙每次洗澡都花很長時間,也不怕把皮搓破。」

留美聽得有趣,不禁輕笑起來。

在走著的時候。兩人忽然聽到在前面轉角處有人交談地聲音。

「這間旅館還真不是一般的舊呀。我們剛剛進房間的時候,聽到地板嘎吱嘎吱的響,真有點擔心會因為用力過度而一腳踩穿,不過這地方用來拍鬼片倒是挺合

適的。」

「有傳言說,這間旅館是前任校長跟他弟弟合開的。所以前任校長就在任職期間規定每年暑假的時候要由學校組織部分社團來這裡參加集訓。不過傳言只是傳

言,也不如是真是假。」

「我覺得這不像是傳言。」

「我也這麼認為。」

明宮雅子聽得出其中一個說話地人正是白石明,而另一個的聲音卻從來沒聽過。

當她正想走快兩步,去跟白石學長打招呼地時候,她看到身邊的留美忽然像發生火災一樣向前面飛衝過去。

明宮雅子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留美這麼緊張的樣子,連忙走快兩步去看看發了什麼事。

在衝過轉角之後,留美看到在前面走廊裡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正跟白石明並肩而行。而在那個人的旁邊,一個穿著小號浴衣的小女孩正一邊拉著他的手一邊好

奇地打量著走廊的兩邊。

「學長?」留美有點不敢肯定地輕輕地叫了一聲。

聽到後面地叫喚聲,那個人轉過頭望去,只見一個興奮得眼睛像在發光的美麗少女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你們這個集訓的地方還真難找呀,我們差點就要露宿街頭了。」雷隱看著她微笑說了一句。

劍道少女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集訓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她以為他不能來了,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一想到集訓結束後就可以再見到他,她就覺得沒什麼所謂了。可是就在她已經死心的情

況下,他卻就這樣毫無預告地出現在她面前。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身體像是什麼擊中一樣無法動彈。

「學長,我……」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可是一時間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雷隱笑了笑,然後說:「我聽到你地肚子在叫了,你是個挨不得餓的傢伙,快走吧。」

「是。」聽到他的話,劍道道少女臉上露出無比燦爛的笑顏,然後興奮地跑到他面前。

那個人是誰?好像跟留美很熟的樣子。站在他們身後的明宮雅子有點奇怪地看著那個陌生的男生。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忽然快速地從她身邊經過,明宮雅子看到一個穿著浴衣的女生悄悄跑到留美後面,然後從留美背後伸出兩隻手摀住了她的眼晴。

「猜猜我是誰?」那個女生忍著笑在少女耳邊低聲問道。

「和美。你也來了?」留美興奮地叫起來。

「猜中了。」和美笑嘻嘻地放開雙手看著她。

「學長太可惡了,要來也不先打電話通知我一聲,害我現在高興得要死。」

雷隱沒好氣地說:「你以為你是小學生呀,竟然為這種小事流眼淚。」

「人家哪有流眼淚,學長你亂講。」

留美一邊大聲否認一邊不自覺地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和美忍不住笑了出來。

留美臉紅起來,連忙藉故蹲下對小女孩說:「還是艾蜜絲最好,多謝你來看我。」

小女孩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因為平時所有社團地成員都是在同一間大房間吃飯的。所以每當吃飯的時候就會十分熱鬧,今晚也是如此。

留美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像做賊一樣端著屬於自己地那份飯菜想偷偷地走出房間。

「留美,你想去哪裡?」川口芽子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於是開口問道。

「我、我想到院子那邊吃,那裡風景比較好。」說完,她立刻轉身走出房間。

「奇奇怪怪的傢伙。」看著她的背影。川口芽子有點疑惑地說了一句。

端著飯菜的留美來到另一個給客人用餐的較小房間時。果然看到雷隱、和美跟艾蜜絲正坐在裡面準備開動。

「留美過來這邊坐。」和美一見到她。立刻向旁邊挪了一下把地方讓出來。

坐下來後,留美看著擺在桌子上的菜,眼睛頓時一亮,「好像很好吃地樣子。呀,還有炸蝦,太棒了。」

吃飯的時候,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雷隱說:「如果你喜歡吃魚的話。上輩子有可能是隻貓。可是你卻這麼喜歡吃蝦,上輩子一定被一隻蝦欺負過,所

以這輩子來報仇,見蝦就吃。」

「學長胡說八道。」滿嘴食物的少女含糊不清地說道。

和美看不過去,開口說,「你是個女孩子呀。不要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

雷隱笑,「和美你也是個女孩子呀,可是卻越來越像保姆了。」

「那還不是拜你所賜?竟然把自己的妹妹當成免費清潔工,一個人懶得像你這樣,也算是一種罪惡了。」和美毫不示弱他反唇相譏。

「太扯了吧,這也算罪惡的話,那亂扔垃圾豈不是要人道毀滅?」

「這正是我希望社會將來會進化到地最佳模式。」

「我只希望我沒有那麼長命活到那一天。」

難得聽到兄妹兩人鬥嘴,留美覺得好好笑。

吃完飯後,留美喝了一口茶後問:「學長,你明天就要走嗎?」

「怎麼,想趕我走嗎?」

「當然不是,如果你們可以多留下來幾天就好了,最好可以留到我集訓結束為止。」

雷隱撇撇嘴說:「得寸進尺的傢伙。留到集訓結束是不大可能了,不過留個兩、三天應該沒什麼問題。」

留美一聽,頓時精神一振,「是真地嗎?」

「假的。」

劍道少女立刻變得沮喪起來,「什麼嘛,害人家白開心一場。」

「是真的。」

「什麼?真的可以多留下來兩、三天嗎?」

「假的。」

「學長你正經一點!」

正文 第295章 清晨

不論在哪裡,只要有時間的話,雷隱都會習慣性的早起去跑步。

當他跑完步回旅館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半左右。

留美他們集訓地點位於淺草近郊附近,淺草位於東京台東區,屬於一個比較偏遠的地區。在這裡有許多日本江戶時代風格的古老建築跟寺廟。因為遠離市中心

,兼且日本人在十幾年前親身體驗過城市污染的苦頭後,開始變得十分重視綠化,所以淺草有很多地方都保持著相當完好的林木植被。

在澡堂洗個冷水澡後,雷隱只覺得神清氣爽,恨不得立刻找狂刀打一場。

由於早上集訓的時間比較早,因此這時已經開始有些學生陸陸續續的起來了。

隨便擦了一下濕瀝瀝的頭髮後,雷隱直接來到和美的房間門口敲起門來。

足足敲了十幾下後,房門這才慢慢打開來。

穿著一身淺白色睡衣,頭髮睡的有點翹起來的和美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句話沒說慢慢向自己的床鋪走去。

「喂,起床了。」雷隱知道這傢伙其實根本還沒醒,一走進來立刻把窗簾打開。

躺在床鋪上的和美覺得有些刺眼,連忙把頭轉到另一邊,然後迷迷糊糊的說:「小靜,快反窗簾拉上,讓我再睡五分鐘。」

因為是平日讀書用腦過度的關係,和美有些低血壓,剛睡醒的時候智力會大幅下降,跟完全清醒時那副屢利的樣子判若二人。跟她住在一起的武淺靜有一次提

早去叫醒她的時候,她一開門就說:「我不要報紙」,然後二話不說把房門關上。

雷隱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靜你個頭,快起來吃早餐吧。」

和美呻吟著說:「我不要吃什麼早餐。求求你不要吵,讓我再睡幾分鐘。」說到後面幾個字時,聲音已經越來越小聲。

雷隱沒有辦法,只好走到她旁邊的床鋪上把艾蜜絲搖醒。

被搖醒的小女孩搓了搓惺忪的睡眼慢慢睜開了眼睛,在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後,她十分高興的大叫:「雷!」

雷隱微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頭說:「快起來刷牙洗臉,等一下我們去吃早餐。」

「嘿。」小女孩很聽話的點了點頭。

等小女孩洗漱完後。雷隱讓她坐在鏡子前,然後用旅館的梳子幫她梳頭。

這時小女孩顯得十分高興,在雷隱幫她梳頭髮的同時,時不時的對著鏡子做鬼臉。

「這是誰教你的?」雷隱看著有趣,於是問她。

「寶寶。」

「你是什麼時候跟她和好的?」想起那次艾蜜絲將整塊西瓜砸在寶寶頭上的情景,雷隱覺得一陣好笑。

艾蜜絲想了一下。眼中卻露出一絲茫然。她已經忘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那個傢伙這麼好的。

雷隱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多餘。小孩子的世界其實是很簡單的,有時候可能會為了一些大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吵架,有時候卻又會不知不覺的變得很要好,沒

有仇怨,也不存在記恨。如果成年人也可以這樣的話,這世界就不會有戰爭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雷隱說:「很快你就要上初中了,到時不能像以前那樣老是依賴愛麗琳。要學會自已洗澡,換衣服,還要學會自己一個人睡覺,知道嗎?」

雖然艾蜜絲今年剛好十二歲,可是由於這麼多年有自閉症的關係,她較一般同齡的孩子要顯得晚熟許多。甚至比她小四歲的寶寶看起來都比她要人小鬼大得多



而愛麗琳很清楚她產生自閉是因為艾蜜絲曾經親眼目睹自己母親跳樓自殺這種可怕的經歷,因此平時除了給她上課以外,其餘時間都縱著她,以至於到現在為

止艾蜜絲還不敢一個人單獨睡覺。偶爾一晚半晚還可以,如果讓她連續幾個晚上一個人睡,她的確會覺得很害怕。

但雷隱很清楚艾蜜絲必須要學會獨立,畢竟愛麗琳是個女人,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艾蜜絲不可能一直這樣依賴她。

「雷,我不想一個人睡覺,我害怕。」小女孩哀求似的看著他。

「沒事的,慢慢就會習慣的。如果你到時覺得害怕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

「到時你可以講故事給我聽嗎?」小女孩有些意動起來。

「當然可以」雷隱說話的同時,心裡在苦笑,用國際長途來講故事,這可能是最貴的講故事形式。

小女孩怔怔的看了他一會,然後說:「雷,我會去試試的。」

雷隱從她的眼中看到她對自己那種沒有一絲懷疑的強烈信賴感,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

「等你回來的時候,我給你買一個很大很大的布偶,可以讓你抱著它睡覺,這樣你就不會再害怕一個人睡了。」

「好。」小女孩充滿信心的應了一聲,好像她已經真的做到了一樣。

雷隱笑了笑,一時興起想幫她扎兩條辮子。可是沒過多久,他就放棄了這種對於他來說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的事。

因為不方便幫艾蜜絲換衣服,雷隱就讓她就這樣穿著睡衣跟自己出去。

等他剛找開房門,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邊傳來。

雷隱笑了一下,就這樣站著不動等對方過來。

「學長,原來你真的來了和美這裡,我剛剛正想叫你去吃早餐,可是卻找不到你。」劍道少女一見到他,立刻高興的說。

「你來了正好,快幫小鬼換件衣服。」

「和美還在睡嗎?」

「是的,讓她睡吧,不用管她了。」

留美笑著說:「和美平時不睡到八點多是不會醒的,因為她每天晚上都看書看得很晚,艾蜜絲跟我來。」說完,她拉著小女孩走回房間。

「我在外面等你們。」雷隱一邊說一邊把房門關上。

吃早餐的時候,川口芽子問:「留美呢?我明明看她很早就起來了。」

明宮雅子一邊吃一邊回答:「我剛剛在走廊裡碰見她,她叫我們不用等她了。」

「奇怪,那傢伙在減肥嗎?」

「不是,她當時跟一個男生在一起,也許是跟他去吃早餐了吧。」

「男生,什麼男生?不會是昨天認識的屋澤瓏二吧?」川口芽子連忙追問道。

「不是,我從來沒見過那個男生,不過我聽留美叫他做學長,看來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過很奇怪我從來沒有在這裡見過那個男生,而且他還帶著一個

很可愛的小女孩,我們這裡應該沒有人會帶妹妹來吧?」

「那他究竟是什麼人呀?」川口芽子的好奇心被一下子挑動起來。

「我說我不知道嘛,你問我也沒用呀。」

這時,從旁邊傳來一把聲音說:「不用猜了,那個人是源內正志,我昨天看到他開車過來的。」

「源內正志?籐井學長,他是什麼人?」兩個女生連忙看著對面的學長。

籐井看了她們一眼,忽然放下筷子以一種非常陰森的口氣說:「你們是新生,所以有很多事都不知道。其實,在我們學校有一個極具恐怖的危險人物,那個人

就是源內正志。」

明宮雅子看到他一副像在講學校七不可思議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川口芽子卻出奇的認真問:「學長,你快說說看嘛。」

難得遇到這麼好的聽眾,籐井精神大振,稍稍潤了一下喉嚨後繼續以那種講鬼故事的語氣說:「你們聽過學校裡面流傳著一個人間凶器的傳說嗎?」

受到對方嚴肅表情影響的川口芽子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詞。」

「我告訴你,那個傳說是真的,事情遙起因就發生在……」

這時,在他們旁邊的紙門忽然被人一下子拉開,「你們這幾個一年級生還在幹什麼,其他人都已經吃完早餐在做準備了。籐井,你也是,做事老是拖拖拉拉的

。」這把洪亮有力的聲音把籐井辛辛苦苦營造的緊張氣氛完全破壞殆盡。

「大川學姐,你為什麼總是有事沒事罵我?」感覺在兩個後輩面前太沒面子的籐井忍不住抱怨起來。

大川瞪著他說:「那是因為你做事太不認真了,你已經是別人學長了,應該要以身作則給後輩們作榜樣才對,不要再說廢話了,快點出來作準備。」

「是,是。等一下再跟你們講那件事。」說完,他悻悻的站起來。

「你們兩個也快點。」在跟著出去時,大川又向她他兩個說了一句。

等那兩個人出去後,川口芽子有點不高興的說:「真是掃興。」

「至少已經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呀」明宮雅子笑著說。

「喂,你說那個姓源內的傢伙是不是留美的男朋友?」

「我怎麼知道?快走吧,不然大川學姐又要開始訓人了。」

「你跟留美一樣,都太聽話了。將來結婚的話一定會被老公欺負的。」川口芽子跟著站起來。

「神經呀,怎麼會扯到那裡去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了房間。

在旅館附近不遠處有一個很舊的體育館,帝京的學生們就是在那裡進行集訓。

沿著乾燥的水泥路一直走到體育館的時候,和美遠遠就看到在空曠的操場上,幾十個穿著劍道服的學生在做著體能訓練。她凝神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穿著一

身白色劍道服的留美正跟一個女生背貼背輪流拉伸做著伸展運動。

望著在熾熱的太陽下少女那張雖然曬得有些發紅,但充滿健康氣息的臉,和美不由得停下來溫柔的注視著她。

如果從季節來劃分的話,和美覺得留美是一個很適合夏天的女孩。

熱烈,單純,時刻都充滿著孩子般的活力,這種特質是她這種缺乏熱情的人永遠都無法體驗到的。

雖然並不喜歡自己的性格,但和美也並不想做任何的改變,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並不像留美那樣單純,也很難像武淺靜那樣率直。在看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眼神

是尖銳的,即使沒有說出什麼刻薄的話,表情也很難有半分的熱情。

果然是令人討厭的性格呀。想到這裡,和美自嘲的笑了一下。

看到留美並沒有發覺到自已在看她,仍然認真的與同伴配合做著準備動作,和美不想打擾她,繼續向前面走去。

走到操場前面的一處草坪時,她看到那個人正悠然自得的背靠在一棵樹下一邊聽著耳機一邊看書。而艾蜜絲此刻正枕著他的大腿睡覺,一本攤開了的漫畫書就

落在小女孩的左邊草地上。

不知為什麼,在看到這一畫面的時候,和美忽然覺得這個有些無聊的上午變得有趣起來,天氣好像也沒有那麼熱了。

如果從季節來劃分,他又適合哪個季節呢?

帶著這種古怪的想法,和美慢慢的走過去。

「太過悠閒的話,會被人怨恨的。」在他身邊坐下來後,她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

雷隱把書入下,然後懶洋洋的說:「熱血青春這種事並不適合我,不過看著別人在辛苦的訓練,而自己卻舒服的坐在樹蔭下享受涼風,的確有種奇怪的快感。



「這很明顯是一種很過分的惡趣味,留美聽到你這句話會哭的。」和美一邊說一邊從他耳朵裡拉出一隻耳塞放在自己耳朵上。

「這是什麼歌?我好像從來沒有聽過。」聽了一會,和美忍不住問。

「一部老電影裡面的插曲,名字我已經忘了。」雷隱望著前面的操場淡淡的說道。

和美忽然笑著說:「哥哥你總是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很難想像你像其他人那樣一邊哼著流行歌一邊嚼著口香糖的樣子。總之結論就

是,你果然是一個怪人。」

「想造反呀,竟然敢當面對我說這種話?」雷隱瞪了她一眼。

「傻瓜,這種話不當面說就沒意思了。」和美一邊說一邊笑咪咪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正文 第296章 活動

「雖然熱血青春不適合我們,但偶爾活動一下也是不錯的,陪我去打場網球怎麼樣?」在樹蔭底下坐了一會後,雷隱忽然心血來潮地說道。

「可是我從來沒有打過網球。」和美抬起頭說。

「真巧,我也沒有打過。」雷隱一面說一面小心地把熟睡中的艾蜜絲抱起來。

和美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跟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體育館外面有一個很大的露天網球場,裡面被分為四個場區。

當雷隱跟和美來到網球場的時候,除了有三個場區正被網球社的人用來練習以後,還剩一個場區暫時沒人使用。雷隱正是從草坪那邊看到有空場,一時興起之

下才把和美帶過去玩的。

把艾蜜絲小心地放在場邊一張有椅背的長椅子上後,雷隱對和美說:「你等一下,我去租球拍。」說完,他向對面幾百米遠一間寫有「球拍出租」字樣的商店

走去。

和美有點好奇地看了一下旁邊場區中正在練習的網球社成員。

正在打球的是一男一女,兩人都穿著印有帝京網球社標記的運動服,不過那個女生穿的是白色的裙子。

雖然和美不好似很懂,但也看得出那個女生的技術比那個男生要好得多。而且那個女生還特意把球打到對方的空位處,讓那個男生不斷地跑來跑去救球。

那個女生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經常發出陣陣的笑聲,幾個坐在場邊的學生也忍不住大聲起哄著。

這時,雷隱拿著兩副球拍和幾個軟式網球走了回來。

把其中一副球拍遞給她後,雷隱走到另一邊場地說:「還好你今天穿了平底鞋,不然就打不成了。要開始了喔。」

和美一愣,「這樣就開始了嗎?」

「難道還要我電話通知嗎。源內小姐?」說完,他把球拋起來,然後手起刀落一下子就把球拍了過去。

「等一下會死呀?」和美立刻邊罵邊將球打回去,可是這一球卻打在了網上。

「好,在正志選手一個出色的發球下,和美選手因為體重關係,未能將球打過去。先失一球。」雷隱一打完,立刻將球拍的握柄當成話筒作著現場直播。

「見鬼,你才會有體重方面的問題。還有,這球是無效地。」

「為什麼?」雷隱不解。

「你剛剛發球的時候過線了,而且根本就沒有站在發球區發球。所以這球是無效的。」

「發球區在哪裡?」

「原來你真的連規則也不懂。」

「我是不怎麼知道規則。可是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沒有呀。你看錯了。算了,讓我來開球吧。」說完,和美把球撿起來走後面走去。

在走到右區端線後的位置時,她用她球拍指著自己所站的地方說:「這裡就是先發球區。接下來如果得或失一分後,就站在另一邊發球,懂了嗎?」想不到竟

然有機會可以教訓這個好像無所不能地傢伙,和美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她開始感謝因為喜歡華而不實的網球裙而喜歡看女子網球比賽的武淺靜,如果不

是她的囉嗦講解。自己就沒有這樣地機會。

被自己地妹妹教訓,雷隱覺得有點不太習慣,忍不住說:「喂,只是玩玩而已,不用太按規則吧?」

「不行。」說完。她立刻把球發了過去。

雷隱無奈,只好不清不楚地跟她打起來。

雖然雷隱從來沒有打過網球,甚至連規則也不是很懂,可是不管什麼運動,講求地不過都是眼力、反應、速度跟力量這幾方面。對於像他這種隱世高手來說,

這些完全不在話下,而且有很多方面是遠超常人的。

但他只是把這場球當成遊戲,如果另一方老是打不到球的話就沒意思了,所以他每次都盡量把球打到和美面前,而且還盡量將球速放緩,讓她能夠比較容易打

到。

和美的運動反射神經雖然比不上經常修煉劍道的留美,但也不會相差太遠,所以在打了幾球之後,本來只聽武淺靜講過規則卻從來沒有打過網球的她也開始逐

漸能打到球了。

在雷隱蓄意放水下,兩人很快就打得不相上下,在球來球往之間,都各自在場中不斷奔跑著接球。有時在看到因為自己打到好球而讓哥哥從一邊狂奔到另一邊

的狼狽情景時,一直認為自己缺乏熱情的和美會不知不覺地發出陣陣得意地笑聲。

到這時,她開始覺得網球好像也挺好玩的。

「喂,兩次發球失誤呀,還打什麼呀?這局你輸了。」

「你難道不知道在每局最後一球的時候,先失一分的人如果有兩次發球失誤的話,並不算失分,而是應該要把發球權給另一方。所以呢,這球給你發就是了。

」和美十分大方地把球扔過去。

接過球後,雷隱滿臉懷疑地說:「究竟是不是呀?你之前明明就有所不同的道理?喂,你不欺負我不懂規則就給我亂扯,我發現你說的很多規則都只對你有利

,這算是巧合嗎?」

和美理直氣壯地說:「網球規則就是這樣,你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到警察局去問一下。如果沒意見的話就快點開球。」

「神經呀,哪有人會打到警察局問這種問題?你還不如叫我打到國際網聯去問算了。」雷隱無奈,只好重新開球。

和美心中暗笑不已,誰叫某人不懂規則呢?

打了四十分鐘左右,和美終於頂不住了,停下來喘著氣說:「不行了,讓我休息一下。」

雷隱走到她身邊說:「才打了這麼一下就累成這樣,你也太遜了吧?」

和美反饑道:「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這樣體力好得像怪物似的?你不去參加鐵人三項簡直是浪費。」

「如果你跟我去的話我就去。」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返回場邊休息。

看到艾蜜絲仍然像小豬一樣呼呼大睡的樣子。雷隱笑著說:「這傢伙真好命。」

接著,他對滿頭大汗的和美說:「你先去洗個臉吧,我去買水。」

「嗯。」和美站起來向水龍頭那邊走去。

雷隱買了兩瓶水回來以後,兩人就這樣一邊坐著休息一邊看網球社成員們練球。和美似乎想報剛剛輸球的仇,看得分外地認真。

過了一會,從外面忽然走進來三男三女共六個年輕人。他們身上都穿著運動服,其中四個人手裡還拿著專用的網球拍。

進來球場以後。發現每個場區都有人了,那幾個人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沒有場地怎麼打呀?真是掃興。」一個穿著淺綠色網球裙地女生忍不住抱怨起來。

這時,當中長得較高的男生看了一下旁邊正在練習的帝京網球社成員後,顯得有些生氣。

他向最近一個站在場邊鐵絲網處的學員說:「叫你們社長過來。」

那個學員顯然是個新生,看到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連忙跑去找社長。

沒過多久。網球社的社長跟著那個新生走過來說:「請問是你找我嗎?」

那個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們是早稻田大學的學生,是來這裡渡假地。我知道你們帝京的學生要在這裡集訓,可是你們卻把全部場區都佔用了

,這樣不是有些太過份嗎?」

奇怪,我記得還有一個場區是空的才對。社長一邊想一邊望著那個原本沒人用的場區。

很快地,他就看到那個場區的確有兩個人正坐在場邊休息。不僅如此,他覺得那個男生很臉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忽然。他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緊接著,一絲冷汗從他額頭上流了下來。

不過在看到那個人只是坐在場邊休息,並沒有使用場地,社長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連忙向那個場區走去。

那個六個年輕人以為他要把場地讓出來。也跟著走了過去。

在接近那兩人附近時,雷隱忽然轉頭看了過來。

「請問你是源內正志同學嗎?」社長以自己所能做到地最友善表情問道。

「我是,請問有什麼嗎,大叔?」雷隱看了一下他和那幾個站在後面地人一眼後反問。

社長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下才說:「我叫麻山熊一郎,是帝京網球社地社長,今年才二十二歲,今年是文學部四年級的學生。」

「不好意思,因為你的臉長得很成熟,所以我一時看錯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雷隱笑著說。

看到他和顏悅色的樣子,社長又多了幾分信心,他繼續開口說:「是這樣的,源內同學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網球社正在這裡集訓,我們所有的人社員正在為不久

即將舉行的春季錦標賽作準備。在我身後的幾位是來這裡打網球地朋友,但因為場地不足的關係,我們並沒有多餘的場地給他們使用。我的意思是,源內同學

你能不能把你們使用的場地讓出來給他們用呢?」

「原來是這樣。」

「是地,希望源內同學能夠幫幫忙。」

雷隱想了一下,忽然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社長看到這樣,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不好意思,我正在跟我妹妹打球,你們有三個場區,讓一個給他們就是了。和美,快起來,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說完,雷隱頭也不回地走上場。

和美忍著笑,非常配合地拿起球拍跟在他後面。

「唉,無敵就是寂寞呀。和美,求求你不要再讓我贏了好嗎?」

「哼,我剛剛不過是一時大意而已,況且你也不過是贏了我幾個球而已。」

「竟然敢小看我,你不要以為老虎不發威就把我當加菲貓,這次一定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哥哥,拜託你不要學寶寶說話好嗎?」和美一陣無力。

就這樣,這對心地一點也不好的兄妹在網球社社長充滿哀怨的眼神下沒心沒肺地又打起網球來。

如果是別人的話,麻山熊一郎早就發飆了,可是他曾經在路過拳擊社的時候親眼看到那個人在幾秒鐘內就秒殺了一擁而上的拳擊社十幾個社員,而且當時沒有

一個人能站得起來,所以他完全沒有發飆的勇氣。

「請你們等一下好嗎?我叫人把場地讓出來」對那幾個年輕人說完後,網球社社長垂頭喪氣地想最近的一個場區走去。

那幾個年輕人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下。

在又打了半個小時左右,和美忽然舉起手說:「不打了,完場休息。」

雷隱瞪著她說:「有沒有搞錯,贏了我一局之後才說完場休息?」他現在開始後悔剛剛放水放得太多了,看來做人果然不能太仁慈呀。

「總之我不打了。好,最終結果是一比一打平,這次就暫時放過你吧。」說到這裡,和美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雷隱苦笑,「你這傢伙太賴皮了,一點體育精神也沒有。」

和美看到他這副表情,笑得更加得意。

從地上撿起球後,雷隱問:「真的不再打了嗎?」

和美笑著說:「不打了,實在太累了,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激烈地運動過了。」

雷隱不屑,「這也叫激烈運動?看來以後每天都要把你拉起來跑跑步才行。你小心再這樣下去,不到三十歲就長小肚子。」

「好呀,最好是長成救生圈那樣,這樣以後就不怕坐船了。」和美不甘示落地反駁。

「啐,說得好聽,只怕到時你恨不得把它割下來。如果不玩的話我就去把球拍退了。」

「隨便,對了,順便再買兩瓶水回來。」和美把手上的球拍交給他。

當雷隱正要出去的時候,從旁邊的場區傳來一把年輕女性的聲音,「看你們玩得很開心的樣子,可以跟我打一場嗎?」

雷隱跟和美看過去,只見那六個年輕人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正隔著鐵絲網微笑著說道。

聽她這麼說,雷隱不禁有些意動。他之前才剛剛進入狀態,結果和美就不打了,現在忽然有個人說想跟他打,他頓時有些手癢起來。

想了一下,雷隱說:「先說好,我今天是第一天打網球,連規則都不太懂,現在你還想跟我打嗎?」

那個女生笑著說:「沒所謂。剛剛看你打得挺好的,況且現在我也沒事做。」說完,她拿起來自己的專用球拍從鐵絲網那邊饒過來。

這時和美說:「哥哥,你慢慢玩吧,我去買水。」

雷隱點了點頭,「你順便帶小鬼一起去吧,我怕她睡著的時候會不小心被球打到。」他不知道那個女生打得怎麼樣,所以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好。

「好的。」和美走到艾蜜絲身邊把她抱起來。

這時,那個女生已經走了過來。

「我叫月下美紀,請多指教。」那個女生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

「你好。」雷隱始終學不來日本人那樣有事沒事就向人鞠躬,隨便應了一聲就算了。反正萍水相逢,一打完球就散了。

正文 第297章 網球

「既然你不熟規則,那我們就按三盤兩勝制的長盤制來打吧。就是每勝1球得一分,先勝4分者勝一局。如果雙方各得3分平分的話,那必須有一放要淨勝2分才

勝一局。然後,一方先勝6局為勝1盤,雙方各勝5局時,一方淨勝兩局為勝1盤。如果每盤的局數為6平時,一方要淨勝兩局為勝1盤。這樣有問題嗎?」

「基本上跟我妹妹說的差不多。對了,我想問一下,在每局最後一球的時候,先失一分的人如果有兩次發球失誤的話,並不算失分,而是應該要把發球權給另

一方。有沒有這樣的規矩?還有,球落在線上的話算不算出界?」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規則。不管是打到第幾球,兩次發球失誤的話那對方就贏一分。而落在線上的球都算是界內球,不算打失。你應該是被你妹妹騙了。

」月下美紀掩嘴笑起來。

果然是這樣。雷隱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可以開始了。」稍稍活動下手臂後,雷隱站在接球區內叫了一聲。

「好。那我來了。」說完,站在發球區內的月下美紀將球拋起來,然後一下漂亮的正手拍,球隨即以一個優美的弧度迅速向接球區落下。

雷隱想不到這個女生發的球會這麼有力,加上之前已經習慣了和美的球速,在衝上前接球的時候因為把握不準所用的力道,一下子把球打在了網上。

將球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雷隱握著球拍比劃了幾下後,然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把球扔回給她的時候,雷隱說:「你的球好像打得很好。」

月下美紀接過球後,走到左邊的發球區去,在站定以後,她笑著說:「過獎,我是學校網球隊的球員。可以開始了嗎?」

「隨便。」

接下來,月下美紀再度發球,這次雷隱很順利的將球打過了網。

可是早有準備的月下美紀隨即衝前幾步在球還沒落地的前一個扣殺將球打了回去。

月下美紀是個喜歡上網型的選手,這種空中截擊對於她來說算是家常便飯。

在打出這個球時,她才想起對方只是個初學者。但因為平時打順手了,一看到這種球就會條件反射地打下去。可是就在這時。她驚訝的看到那個人不知在什麼

時候一下子退到底線前面,在球剛落的一瞬間,他一個反手抽擊硬生生的把球打了回去。

「啪」的一聲,綠色的網球就這樣從她耳邊不遠處擦過落在了塑膠地板上。

月下美紀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完全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可以把這種扣殺球反打回來。

這傢伙真的從來沒打過網球?她滿臉懷疑的將球撿起來。不過看他握拍的樣子。的確有點怪。

再度發球後,月下美紀開始凝神觀察他的動作。

在看到他接球時的姿勢。月下美紀終於確定他的確是個外行。

剛剛那球應該只是個運氣球而已。想到這裡,她開始放鬆下來。

可是在來來往往地對打了幾球後,她發現每當球剛剛打出去的時候,那個人就會提前一步來到那個地方等球。

在又繼續試了兩,三次後,她發現那並不是湊巧,那個人好像是真的知道球的落點。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這樣的對手,月下美紀不由興奮起來,打出的球越發有力快速。可是那個人每次都能分毫不差的打回來。這第二個球兩人竟然一下子打了

近十個來回。

「夷,那個跟美紀打的傢伙好像打的不錯的樣子。」那六個早稻田大學學生當中的一個男生在場邊說道。

另一個男生笑著說:「美紀只是在讓他而已。」

「是嗎?」

這時在場的另一邊,兩人已經打了快二十個來回。月下美紀驚訝的發現這個男生真的很難抽的死,有幾個看起來應該救不了的球,總是莫名其妙的又打了回來

。看來不認真打不行了。

想到這裡,她趁著球飛過來的時候,反手擊出了一個下旋球。

當雷隱迅速跑到那個球的落點時,卻有點奇怪的發現,那個球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向前高高彈起,而是以極低的角度低空滑過了地面。雷隱想不到球路突然會有

這種變化,連忙將球拍再下沉半分進行抽擊,雖然成功將球勾了起來,可是球卻觸網了。

望了一下在地上彈滾著的網球,雷隱又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

將球撿起來扔給她的時候,雷隱問:「剛剛那是什麼球?」

月下美紀笑著說:「下旋球,也有人叫反旋球。你打的很好呀,如果不是看你握拍的樣子,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打網球。」

「想不到用球拍也能打出有變化的球,有意思。」雷隱一邊說一邊又走回接球區。

「我要發球了。」說完,月下美紀又開始發球。

於是,兩人又開始激烈的打了起來。

在打到第五個來回的時候,月下美紀看準機會,又是一個弧度較大的反手下旋球。

來的好。雷隱等的就是這個球。

當那個球離落地還有兩米的時候,雷隱已經先一步跑到了球落點,他正準備在那個球再下降半迷的時候就出手。

「學長加油!」突然,一陣清脆響亮的打氣聲從場邊毫無徵兆地傳了過來。

被這聲音一叫,雷隱下意識地窒了一下,當他反應過來時,那個球已經從他身邊落下並一下子彈開了。

他轉頭看過去,只件充滿活力的劍道少女正一邊作原地跑一邊將手掌在嘴邊張開大聲叫著給他打氣。而其他劍道社的成員正從她身邊跑過的時候,個個都像看

關在籠子裡的動物一樣看著他。

頓時,雷隱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他立刻用球拍指者那個多事的傢伙笑罵道:「加你個頭,快點跑你的步去。」

劍道少女向他做了個鬼臉後。笑西西的跑開了。

「你的學妹好可愛呀。」月下美紀掩嘴笑起來。

「那傢伙老師一副長不大的樣子,我們繼續吧。」雷隱將球扔給她。

拿到球後,月下美紀笑著說:「這局就剩最後一球了,小心喔。」

雷隱淡笑道:「正等著呢。」

當月下美紀發球成功後,兩人又開始對攻起來。

打到這時,月下美紀知道一般的球已經對付不了他了,於是她在球第三次落地的時候,看準機會從球的下方向抽起。在抽起的同時,動作由低至高往前推動了

一下,打出了一個標準的正手上旋球。

那個球在飛出去的時候,球速在加快的同時不斷向移動方向迅速旋轉著。這種球的優點在於會從空中急速落下,在落地後反彈得又高又快。令對手很難還擊。

就在她剛剛拍出的時候,雷隱開始動了。

他以令人驚異地速度跑到球落點那裡。緊接著,在球還沒落地地電光火石間,將球準確的擊了回去。

在球本來就很快,在加上雷隱打出去的加速度,月下美紀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球就已經從她側面落下了。回頭看了一下在地上彈動著的網球,月下美紀有種

不敢相信的感覺。從跑位,揮拍到擊球,這一連貫的動作那個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她現在覺得之前的第二個球好像不是運氣球。為了確定這一點,她立

即把球撿起來再度開始發球。

當和美左手拿著幾瓶水,右手拉著精神百倍的艾蜜絲從外面走回來地時候,看到哥哥正在跟那個女生打著球。

「雷。」看到場中打著球的雷隱,小女孩叫了一聲後就想跑過去。和美連忙拉住她說:「很危險的,不要過去,他很快就會過來的。」

小女孩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時和美突然發現,在場邊圍了不少人在看哥哥和那個女生比賽。好奇之下,和美將注意力集中在場上的兩人。這時,她驚訝的發現哥哥的打法跟她打的時候

完全不一樣。她說不清哪不一樣,只覺得哥哥在跑動的時候速度十分快,而在進行擊球的時候,球拍所發出的清脆聲就連她這個坐在場外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那

是十分乾脆有力的抽擊。而與他對打的女生看起來也很厲害,兩人打起來的時候竟然有種在看職業選手比賽的感覺。哥哥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的?和美既

開心又鬱悶。

不只打了多久,月下美紀忽然作了個暫停的手勢。

「什麼事?」雷隱問。

「我累了,不想打了。」她喘著氣說。

「是嗎,那就算了。」雷隱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也不想勉強。

在他就要轉身走開的時候,月下美紀忽然叫住他說:「你打不打算參加你們學校的網球社?」

雷隱搖搖頭說:「我從來不參加社團。」

「是嗎,那我先走了,BYEBYE。」說完,她向自己的另一個場地的同伴走去。看她走的乾脆,雷隱也懶的說什麼,轉身向場邊走去。

看到雷隱回來了,小女孩興奮的向她跑過去。

「醒了嗎?你這傢伙真會享受呀。」雷隱笑著拍了拍她的頭。

小女孩想去抱他,可是雷隱覺得自己一身汗,連忙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抱。回到場邊的休息區後,雷隱從和美手裡接過一瓶水立即打開來猛灌了一口。

一口氣喝掉半瓶水後,雷隱大叫:「這什麼鬼天氣呀,真想把褲子也脫下來。不行了,我要馬上回旅館洗澡。」雷隱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喂,別忘了球拍是租的。」和美提醒說。

「你幫我退了,小鬼我們快走。」說完,他拉著小女孩大補流星的往旅館走去。

這時,在另一個場區裡,一個剛剛從網球場上下來的男生用毛巾擦了擦汗後對月下美紀說:「美紀,你剛剛去哪裡了?」

「去跟一隻怪物打了一場。」

「輸了還是贏了?」那個男生以為她在說笑,隨口接道。

「你說呢?」月下美紀忽然站起來狠狠地瞪著他。

那個男生連忙陪笑說:「當然是你贏了。」

「哼。」她十分生氣地踢了椅子一腳,然後就走。

正文 第298章 守

「嘿。」在做揮劍練習的女生們整齊一致地由上而下揮動著竹劍。

「你們沒吃飯嗎?出劍要有力,重來。」負責指導一年級新生的大川宮美在旁邊大聲喝道。

除了體能訓練是在外面進行以外,平日大多時間劍道社成員都是在室內體育館裡練習。同樣在這個室內體育館集訓的還有體操社跟乒乓球社。幾個社團在同一

個地方進行練習,多少會顯得有些吵,但因為沒有多餘的場地,也只好將就了。

練習了一會之後,趁著大川走開的時候,那些一年級的女學員很快又放鬆下來隨便應付著練習。

看著那些體操部的成員在音樂聲中以優美的姿態不斷伸展跳躍的樣子,川口芽子滿臉羨慕地說:「體操好像挺好玩,而且體操比賽用的緊身衣看起來也挺好看

的,早知道我當時參加體操部好了。」

明宮雅子沒好氣地說:「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昨天才說想加入網球社,現在又說想加入體操部,你好煩耶。」

「不管是體操服或網球裙,總比我們身上穿的劍道防護服好看得多呀。穿這東西一點曲線都顯不出來,簡直就是抹殺了女性的魅力。」

明宮雅子嘀咕道:「反正你也沒有什麼曲線可露的。不過我覺得不一定呀,至少留美穿起來就很好看。」

「那個劍道狂熱分子是不能用來做參考的。」川口芽子在說話的同時,眼睛下意識地望著前面不遠處正跟高年級的學長進行對抗練習的留美。雖然不想承認,

但那傢伙的確很適合穿劍道服,看起來有種柔中帶剛的獨特味道。

在不停地揮了五分鐘劍後,明宮雅子忽然有點煩躁地說:「究竟還要練到什麼時候,老是做這種基本練習,一點意思也沒有。」

川口芽子有點奇怪地說:「雅子,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差的樣子,那個來了嗎?」

「不是。但我今天的確心情很不好。」

「哦,說來聽聽,讓姐姐幫你想想辦法。」正練習得有點無聊地川口芽子連忙追問下去。

「我沒有像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姐姐。」

「喂,小心我扁你。快點說來聽聽看。是什麼事讓我們可愛的雅子小姐這麼生氣。」

「告訴你可以,但你不能告訴別人。」

「沒問題。」川口芽子想也不想就立刻答應下來。

有點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明宮雅子這才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

聽她說完。川口芽子驚訝地說:「怎麼會這樣,那你晚上看到有人嗎?」

「沒有,最近集訓這麼累,我很早就睡了。」

「聽起來還真是挺恐怖的。對了,留美跟你住在同一間房的吧?那她是不是也跟你一樣?」

「嗯。」

「那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老師?」

「沒有,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而且還有幾天集訓就結束了,最多我晚上把門窗關好一點就是了。這種事聽是聽得多了。想不到竟然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真是倒霉。」

「是很倒霉。天呀,這裡又累又不安全,我想快點回家。」川口芽子剛一說完,頓時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太大了。連忙閉上嘴。

可惜大川宮美已經聽到了,遠遠地就大叫起來:「你們又在偷懶,給我認真一點。」

一年級的學員們只好又裝模作樣地用力揮起劍來。

「早知道昨天就不跟你去打什麼網球,搞得我現在全身都痛得要死。」剛一坐下來。和美頓時覺得大腿處肌肉又開始痛了。

「那是因為你缺少運動的關係,只要再打一場就好了。」將背靠在樹身上,雷隱慢悠悠地說道。

「死也不要,再跟你打的話,搞不好會痛足一個星期。」

望著正翼好奇的目光觀察著一隻瓢蟲的艾蜜絲。雷隱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說:「真想去游泳呀,這種天氣最好去游泳了。將身體浸泡在水裡,保證暑氣全消。



和美說:「附近應該也有社區游泳池,只是你有帶泳褲來嗎?」

雷隱毫不在意地說:「一個大男人哪裡用得著什麼泳褲,隨便穿條短褲往水裡一跳就是了。不過我並不怎麼想去游泳池裡游。」

「為什麼?」

「人太多了。簡直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而且搞不好有些傢伙會趁人不注意在水裡小便,所以還是算了。」

和美有些不滿地說:「源內先生,請不要在快吃飯的時候說些不衛生的事。」

「你呀,就是太認真了。我只是說說笑而已,一定會給她解釋清楚地。」說完,雷隱將小女孩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對她說這是瓢蟲,然後順便告訴她一些瓢蟲

的生活習性。

望著艾蜜絲認真而專注的神情,和美越發覺得這個小女孩的確很特別,安靜乖巧得令人不自覺地心生憐愛。

三個人在樹蔭下又坐了半個小時後,他們聽到體育館那裡傳來一陣略為吵雜的說話聲。抬頭望去,只見許多社團學生正從體育館那裡走出來。

「看來留美她們已經訓練完了。」和美開始用目光在人群當中找尋劍道少女的身影。

沒過多久,她就在人群裡看到了留美,此時的劍道少女正跟兩個女生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哥哥,我們過去接留美吧。」

「不用了吧?她又不是幼稚園的小鬼頭。」雷隱坐著挺舒服。一時間不想動。

「快起來啦。」和美硬是把他拉了起來。

「你老是說我太寵她,其實最寵她的人是你。小鬼,我們走吧。」

小女孩立刻站起來拉住他的手。

當三個人走下草坪的時候,和美忽然看到一個剛從露天網球場出來的男生正向留美她們走去。

沒過多久。和美看到那個男生真的在留美和她兩個同伴面前停下來,緊接著那個人好像對留美說了些什麼,等他說完後。留美也跟著回答了幾句。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停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那個男生在說話時看著留美的眼神,和美心裡也猜到了幾分。

這時,她悄悄地看了一下哥哥的臉,發現他眼中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奇怪眼神。

等屋澤瓏二走遠後,川口芽子一把抓住留美的手臂說:「你這傻瓜,為什麼不答應他?難得別人特意來邀請你去玩。連這種機會都放過實在太可惜了。」

留美搖搖頭說:「我跟他又不熟。而且又不認識他的朋友,去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就因為不熟,所以才應該跟對方多接觸看看呀。像這種即會運動又長得帥的男生現在已經很少見了,難得有這種機會,你應該給人家機會深入瞭解一下才是

。」

「我不要,我不想跟不認識的男生出去。」

望著她一點也不考慮的樣子,川口芽子覺得這傢伙簡直就是在浪費資源,恨不得可以代她去。

這時,留美忽然看到學長跟和美正向自己這邊慢慢走來,她心中一喜,連忙對兩個同伴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說完,她急急忙忙地向那他們跑去。

「那個人就是籐井學長口中的人間凶器嗎?可是看起來只是個很普通的男生而已。長得也很一般,他真地有這麼厲害嗎?」從遠處望著那個人的時候,川口芽

子滿臉懷疑地說道。

明宮雅子開口說:「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像籐井學長說的那樣,不過我已經知道留美為什麼會這麼乾脆地拒絕那個姓屋澤的男生了。看來留美真的對白

石學長沒興趣,這下我終於放心了。」

「什麼意思?」川口芽子一時沒聽懂她這句話的意思。

明宮雅子笑著說:「像你這種外貌協會的傢伙石不會明白的。」說完,她笑瞇瞇地繼續往前走。

「雅子,你給我說清楚。」川口芽子大叫著從後面追上來。

***********************

從浴室裡出來後,穿著一身淺白色浴衣地和美慢慢擦著頭髮上的水。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和美打開門來,只見站在外面的卻是留美。

「找我嗎?」

留美肯定的點了點頭。

和美笑著說:「進來吧。」

進來以後,留美立刻問:「學長呢?」

「他正在白石明的房間跟他下棋。喂,你究竟是找哥哥還是找我的?」

留美說:「當然是來找你的,和美,可以陪我去外面買點東西嗎?」

和美逗她說:「現在已經有些晚了,找哥哥陪你去不是更好嗎?」

留美臉色微紅地說:「不用了,我不想麻煩學長。」

和美覺得她地表情有點古怪,試探著問:「你想買什麼東西?」

留美的臉又紅了一下,然後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

聽她說完後,和美有點奇怪地說:「你全部都洗掉了嗎?」

留美吞吞吐吐地說:「不是的,那是因為……

****************

「什麼,有人偷你們的內衣褲?」聽到和美的話,雷隱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和美點點頭說:「是的,留美說她跟她室友昨晚晾在陽台的內衣褲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不見了,所以她才叫我跟她一起去外面買新的。」

雷隱皺著眉頭說:「那她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老師?」

「留美的室友覺得這種事很尷尬,而且還有幾天就集訓結束了,所以叫留美不要驚動老師。」

「留美的室友是個糊塗蛋,她也是個糊塗蛋,如果下次那個變態不僅偷內衣褲,還爬進她們的房間,那就不是覺得尷尬這麼簡單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把這件事告訴她們老師嗎?」和美也覺得這件事不能隨便對待。

雷隱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晚上十點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悄悄地出現在旅館的後面。

那個人一邊走一邊不斷地四處觀看著。

走到一處陽台附近時,那個人突然以壓抑著的聲音小聲叫道:「學長,你在哪裡?」

當那個人還想叫第二遍的時候,從附近草叢中忽然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我在這裡。」

留美聽到這把聲音,馬上興奮地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跑過去。

很快,她就在草叢中看到了盤坐在草坪上的雷隱。

留美一見他,立刻笑著說:「學長你藏得很隱秘呀?你小時候一定很會玩捉迷藏。」

雷隱沒好氣地說:「是和美告訴你的嗎?」

「嗯,我本來想找學長你打牌,可是到處都找不到你,後來才聽和美說你在這裡。學長,讓我也加入好嗎?」

雷隱瞪了她一眼才說:「你以為我在玩嗎?快點回去睡覺。」

「不要,我想留在這裡陪學長。」說完,她自顧自地在他身邊坐下來。

「喂,你別忘記明天還要早起參加集訓,快聽話回去睡覺。」

「讓我留下來好嗎?求求你了,學長。」留美拉著他的手撒起嬌來。

雷隱有點頭痛起來,「算我怕了你,留下來可以,但你最多只能留到十一點半,時間一到,你一定要回去。」

「好,十二點就十二點。」

「喂,是十一點半,不是十二點,不要給我混水摸魚。」

留美笑著向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輕地說:「謝謝你,學長。」

她是真的很感動。當她知道他為了捉到那個內衣賊而準備徹夜不眠守在外面的時候,她有種想哭的衝動,那時,她只想馬上見到他,並留在他身邊陪他說說話



正文 第299章 故事

「呀,這裡好多蚊子。」

「誰叫你只穿著睡衣就跑出來,那些蚊子會很感激你的,因為你給它們送夜宵來了。」雷隱淡淡地調侃道。

「可是為什麼那些蚊子只叮我而不叮你?」因為她當時只想著馬上見到他,所以她根本就沒想到要換衣服,就連腳下穿的鞋也是旅館的拖鞋。

「因為那些母蚊子對我有特別的好感,所以不忍心叮我。把這東西塗在手臂跟腳上。」雷隱隨手將一小罐拇指甲大小的瓶子遞給她。

「原來學長你有驅蚊藥,可惡,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害我被叮了好幾下。」留美一邊抱怨一邊擰開那個小瓶子,然後用手指頭沾了一些膏狀的藥塗抹在裸露

的手臂跟腳上。

雷隱笑,「不讓你吃些苦頭的話,你還以為現在是在玩捉鬼遊戲。」

「學長心眼太壞了。咦,這藥塗上去的時候感覺涼涼的,好舒服呀,而且味道也挺好聞。」留美連忙又多塗了一些在手臂上。

「喂,小聲點行不行,你是怕那個偷內衣褲的傢伙聽不到嗎?」

留美這才想起來他們坐在這裡的目的,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頭。

想了想,她湊到雷隱耳邊小聲說:「學長,你覺得那個人今晚回來嗎?」

「不知道。會幹這種事的人,多少都有些心理問題,是很難用常理去推斷他們的行為的。不過那個人如果知道你們還有幾天就會結束集訓離開這裡的話,應該

會抓緊時間再來拿些紀念品,現在就看你們的內衣褲夠不夠吸引力把他再引過來了。」

聽到他的話,留美不禁臉紅起來,忍不住小聲嬌嗔道:「學長,你說話有點太那個了。」

「什麼?」

「不告訴你。」

「不說就算,反正我這個人好奇心有限。」

坐了一段時間後,當留美無意識地抬起頭的時候。她突然驚喜地看到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星星,她立刻興奮得拉著他的袖子說:「學長,你看,天上好多星星

呀。」

雷隱抬頭看了一下。的確漫天都是閃閃發光的星斗。

「學長,你知道北斗星在哪裡嗎?」留美四處去找那個傳說中的大勺子。

「在北邊。」雷隱非常肯定地回答。

「我當然知道它在北邊,可是北邊是哪一邊?學長你幫我把北斗星找出來好嗎?」

「不幹,老是仰著頭脖子會很累的。」

「那我幫你按摩好了。快找找看嘛。我真的很想看一下北斗星。」留美不斷的搖著他的手臂央求道。

雷隱沒辦法,只好抬起頭去找那見鬼的北斗星。

留美看他真的開始幫她找,頓時高興地把雙手放在他肩膀處幫她按摩起來。

「這位客人,請問我按的舒服嗎?」她一邊按一邊笑著說。

「你一定是新來的吧?這算什麼按摩,簡直就是跟抓癢似的。」雷隱一邊找一邊隨口應道。

留美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用力按下去。

雷隱立刻鬼叫起來,「謀殺呀?快叫你們店長來。我要投訴你,而且還要換人。」

「不好意思,我就是本店的店長,也是唯一的員工,所以你的投訴無效。」留美忍住笑,故作正經地說。

「怪不得你的店生意這麼差,這根本就是間黑店嘛。」

留美終於忍不住趴在他的背上「嘰嘰」笑起來。但發現聲音有點大,連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悶笑不已。

受他的笑聲感染。雷隱輕笑起來。

過了一會,他指著幾顆連在一起的星星說:「那就是你要找的北斗星。」

留美連忙睜大眼睛朝他指的方向望過去。

「每顆星都好亮,而且這樣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個勺子呀。」再仔細觀察了一陣後,留美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

雷隱懶洋洋地說:「星座這東西沒有固定的形態,你覺得看起來像什麼就是什麼。我倒覺得不太像勺子。反而比較像個蒼蠅拍,而且還是電動的那種。」

「學長太可惡了,本來很浪漫的一件事被你一說就完全變味了。」

雷隱笑道:「是你們這些小鬼太會胡思亂想了。」

留美將背靠在他肩膀上然後仰頭望著漫天繁星說:「真的很漂亮呀,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學長,在那北斗星旁邊還有什麼星座?」

「北斗星本來就是屬於大熊星座的一部分,從形狀上看,七顆星分別位於大兄的背部和尾巴。」

「大熊星座?那些星星哪裡像熊?」留美怎麼看也看不出一隻熊的形狀。

「你要把周圍其他幾顆較暗的星一起聯繫起來看才行,不過具體海獅要你自己慢慢去想像。」

「學長,聽說每個星座都有一個故事,這是真的嗎?」

雷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回答道:「是有這回事。」

「那你先給我講講大熊星座的故事。」留美滿臉笑容地說。

雷隱心中暗叫不妙,連忙說:「其實那都是虛構出來的神話故事而起,沒什麼意思的。」

「可是我真的想聽,學長給我講講嘛。」

雷隱知道這傢伙是不會死心的,只好慢慢的給她講起故事來。因為他平時看的書很雜,從聖經到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等各領域書籍幾乎都有所涉獵,而且

只要是看過的東西一般都記得住,所以這些有關星座的小故事自然也不在話下。

可是當他好不容易講完後,留美又纏著他問水瓶座的故事,因為那是她自己的星座。

雷隱只好又給她講。

雖然留美知道的星座不多,但平常女生們耳熟能詳的就有黃道十二宮總共十二個星座。所以她聽完水瓶座的故事後,馬上又興致勃勃地想聽另一個。

雷隱總覺得時間還早,而且也不想掃她的興,於是就一個接一個給她講。

就這樣不知講了多久。當他講到獅子座的故事講到一半時,留美的身子突然慢慢向前傾斜,接著一頭倒在他懷裡。

雷隱苦笑一下,然後將她的身子慢慢轉個身。讓她背靠在自己胸口上睡得舒服一些。

將手機掏出來看了一下時間,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十二點多,比跟她約定的時候晚了半個多小時。雷隱心中大叫吃虧。

聽著劍道少女平穩而有規律的呼吸聲。雷隱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是直接將她抱回旅館,二是叫醒她讓她自己回去。

雷隱想了一下,決定選第二個選擇。畢竟旅館裡有太多帝京的學生,如果被人看到他抱著她的話,一定會惹來許多閒話,雖然他自己不在乎。可是他不能不顧

及留美的聲譽。

「留美醒醒。」輕輕搖了幾下後,劍道少女的眼皮開始動了一下,過了一會,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什麼事,學長?」她迷迷糊糊地問道。

「你剛剛在聽故事的時候睡著了,現在已經很晚了,快回去睡覺。」

劍道少女立刻抗議說:「學長說話不算數,時間還沒到就想趕我走。」

雷隱敲了一下她的頭。然後把手機伸到她面前說:「你還敢說時間沒到,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

「什麼,已經到時間了嗎?」想了一下,她滿臉懷疑地看著他說「學長,你不會是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把時間調快了吧?」

雷隱氣跌。「你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快回去給我睡覺。」

「走就走,你老是凶人家。」留美這才不甘不願地站起來。

當她剛要走出草叢的時候,雷隱突然從後面摟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拉下來,而另一隻手卻在同一時間摀住她的嘴。

留美完全想不到學長會有這種舉動,當她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身體已經緊緊地貼在他懷裡。

在那一瞬間,她的心跳一下子停止了。可是緊接著,像是為了彌補剛剛那下心跳的停止,她的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跳起來。這種過於快速的心跳所帶來的副

作用是開始變得混亂的呼吸頻率。

當她背上的肌膚在感受著背後傳來的體溫時,她頓時覺得全身象火燒似的。

「不要出聲,有人來了。」這時,雷隱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說完,他放開她並蹲在旁邊安靜的注視著前方。

這句話另留美一下子清醒過來,可是同一時間,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在她心裡緩緩流過。

過了一會,她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振作精神從草叢的間隙向前看去,卻並沒有看到有人。

但他相信學長是不會有錯的,所以她也安靜地等待著。

又過了幾十秒鐘,她終於看到一個人影悄悄的出現在陽台附近。

回頭看了學長一眼,只見他像是發現了獵物一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那個人影。

「學長,是那個人嗎?」留美小聲問道。

「看他接下來想幹什麼就知道了。」

接下來,留美看到那個人在附近徘徊了一陣後,終於慢慢走到了陽台下面,然後他開始踩著一樓的窗子往上爬。

這間只有三層高的旅館是按照傳統和式風格建造的,二樓陽台距離地面只有兩米多高,再加上有一樓的窗子可以借力,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爬上去。

但即使是這樣,那個人爬起來也顯得很吃力的樣子。在一連試了幾次之後這才用手抓住陽台的底部,接著他連踩帶爬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雷隱笑著說:「看起來做內衣賊也不容易呀,你看他爬上去時的樣子,簡直就跟被吊起來的青蛙差不多。如果陽台再高一些的話,肯定摔個半死。」

留美覺得的確有點像,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時,雷隱清楚的看到那個人正把晾在陽台上的內衣褲一件一件扯下來,然後把它們從領口處塞到衣服裡面。

雷隱突然低聲問,「那是誰的房間?」

留美仔細看了一下,然後說:「那應該是大川學姐的房間。」

「那個大川一定很胖吧?」

「學長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她嗎?」

「看尺寸就知道了。」雷隱隨口說了一句。

留美愣了一下,但隨即明白過來,不禁紅著臉說:「學長你太壞了。」

很快地,那個人將所有內衣褲跟絲襪都塞進衣服裡後,馬上從陽台往下爬。

看到那個人已經快爬下來,留美問:「學長,現在怎麼辦?」

雷隱說:「先不要急著捉他,我們跟在他後面,看看他有沒有同夥以及他住在哪裡。」

留美有點興奮地說:「好好玩呀,好像警察捉小偷似的。」

雷隱沒好氣地說:「再好玩也不關你事,等他離開後,你乖乖回去睡覺。」

留美一聽,立刻不依地說:「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學長,求求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她在央求的同時,向他發動強烈的眼神攻勢。

雷隱有點頭痛起來,他發現這丫頭最近真的越來越喜歡向他撒嬌。

看到他表情有些鬆動起來,她馬上指著那個內衣賊說:「呀,那個人要逃走了,學長我們追吧。」

雷隱一眼就看出她心裡的想法,他忽然湊到她耳邊惡狠狠地說:「你這任性的小鬼,等回去的時候再跟你算帳。」說完,他拉著她的手悄悄地跟在那個人後面



留美像打了勝戰似的十分得意地笑起來。

正文 第300章 夜宿

在那個人後面悄悄地跟了十幾分鐘後,雷隱發現那傢伙應該還是個新手。

因為從偷到內衣褲之後直到現在,他都表現的很慌張,在時不時地像趕去投胎似的快走同時,還不斷四處去看周圍有沒有人。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好像怕別

人不知道他是個賊似的。

當雷隱正想著等捉到那個笨賊之後該怎麼處置時,他忽然聽到留美小聲叫道:「學長等一下。」

雷隱轉頭去看她的時候,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見她一隻腳什麼都沒穿,另一腳正以金雞獨立的姿勢一跳一跳地跳到後面把那只落在地上的拖鞋穿回那只赤腳上。因為剛剛走地太急,所以她的拖鞋一不小

心走掉了。

回到雷隱面前的時候,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向他吐了吐小舌頭。她現在開始後悔出來之前沒有換鞋。

雷隱眼尖,一眼就看到她腳趾對上的皮膚有一圈被拖鞋前端刮紅了的痕跡。

看到那個人越走越遠,留美不由得有些著急地說:「學長,我們快走吧,不然就跟丟了。」

雷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將背朝她說:「上來吧,我背你。」

留美以為他嫌她走得太慢,連忙說:「不用了,我會小心一點走路,不會再把鞋弄掉的。」

「叫你上來就上來,快點。」

留美怕惹他不高興,只好默默地爬上他的背。

把她背好後,雷隱立刻加快速度跟上去。

「學長,對不起,都是我硬要跟來。」少女帶著相當內疚的語氣小聲說道。

「回去旅館地時候記得在腳趾那裡上點藥,不然明天會很痛的。」忽然,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留美這才知道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背她。在那一瞬間,她頓時覺得鼻樑處一陣發酸,雙眼隨即模糊起來。

「嗯。」雙臂緊摟著他脖子,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又跟了大概半小時左右,雷隱看到那個人進了一幢很破舊的公寓樓。接著只見他上了二樓,然後在最末尾的一間單間公寓前面停下來,並用鑰匙打開門走了進

去。

因為不想留美進那種變態公寓,所以他在附近將她放了下來,「你在這裡等我,如果有什麼事就大聲叫,我會馬上過來的。」

這時的留美變得出奇地聽話,並沒有說要跟進去。只是看他輕聲說:「學長,你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說完,雷隱立刻加快腳步向那個人的住處走去。

在來到那間公寓前面時,雷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粗重的呼吸聲。可是從呼吸聲中。他聽得出裡面其實只有一個人。他馬上就知道那個變態偷別人內衣褲想幹什

麼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怒火中燒,一腳就將門踢開。

裡面的人被這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只能呆呆地看著門口。

進去以後,雷隱看到裡面並沒有開燈,只有一台正放這A片的電視機在開著,一個約二十幾歲滿臉青春痘的男生正拿著剛偷回來的內衣褲坐在電視機前面。

還沒等那個人反應過來,雷隱把門一關,立刻衝過去一陣拳打腳踢。

在一輪狂扁之後,雷隱為了不讓他見到自己的樣子,又一腳把那台電視機踢翻在地。然後一手抓住他的頭髮說:「馬上把你偷回來的內衣褲全都拿出來,快點

!」

那個人剛哼了兩聲,雷隱馬上又送了他幾拳。

那個人被打怕了,連忙哭著求饒起來。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快點把你偷回來的內衣褲全都拿出來。」說完,雷隱將他推倒在地上。

那個人終於知道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是為了那些內衣褲,連忙跌跌撞撞地爬到一個櫃子前面把其中一個抽屜拉開來。

「全、全都在裡面了,給你,全部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那個人大聲哭著說。

「馬上拿到陽台燒掉。」

那個人不敢怠慢,連忙拿起那些內衣褲走到陽台去。

等那些內衣褲全都燒掉後,雷隱看了那個人一眼,然後似笑非笑地說:「看看你運氣怎麼樣。」說完,他一腳踢向那傢伙的命根子。

在一陣驚天動地地慘叫聲中,雷隱翻身一躍從二樓的陽台跳了下去。

他很清楚那一腳的力道,雖然不至於會真的閹掉那傢伙,但是痛上一、兩個月是在所難免的。

在雷隱著地後沒多久,整幢公寓樓裡各間公寓的燈開始陸陸續續地亮了起來。

「這麼晚了哪個混蛋在叫呀?」

「聲音好像是從二樓傳來的。」

「這麼吵怎麼睡呀?我早就說過不要住這裡,每天都吵得要死。」

「可能是二樓那對同居的青柳又吵架吧?真是的,還讓不讓人睡呀?我明天還要上班呀。」

當越來越多的人從公寓裡走出來四處張望的時候卻並沒有人發現,一個人影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回到會合的地方時,留美十分高興地說:「學長你回來了?」

雷隱笑著掐了掐她的臉,然後將背向著她:「快上來。」

留美立刻笑瞇瞇地爬上他的背。

雷隱不想被人看到,於是加快了腳步望回走。

伏在他背上的劍道少女此刻卻開心地差點笑出來。她感覺真的賺到了,如果不是穿著拖鞋出來地話,可能還享受不到這種高級待遇。想到回去以後就沒有這種

待遇了,她下意識地將他的脖子再用力抱緊一些。

雷隱覺得有點熱,於是開口說:「喂,想謀殺啊?」

「小氣的學長,連抱一下也不許。」

「可是你簡直就像是想把我的頭擰下來一樣。」

「人家哪有這麼用力。對了,學長,那個人怎麼樣了?」

「騎士那個人本性也不算太壞,我進去以後先是大罵了那個傢伙一頓,然後耐心的跟他講道理,後來那傢伙哭著說他知錯了。我念他只是一時糊塗,只叫他把

偷回來的內衣褲燒掉就算了。等我離開的時候,他突然非常大聲的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幹這種事了。」雷隱一副為人師表的口吻。

留美滿臉懷疑地說:「學長,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想是在說謊嗎?現在回去也已經很晚了,如果明天起不來的話就請假說不舒服算了,反正少練習一天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他連忙岔開話題。

「這好像不太好吧,我跟學長不一樣,我可是很少撒謊地。」

「喂,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留美笑嘻嘻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走了十來分鐘後。雷隱忽然感覺空氣中有很重的濕氣,抬頭一看,只見天上的星星都被一層烏雲遮住了。

見鬼,如果這時候下雨就麻煩了。他連忙加快腳步。

可是走了大概五分鐘左右,伏在他背上的劍道少女忽然感到脖子處一涼,伸手一摸,原來是一滴水。她不禁奇怪地說:「咦,怎麼會有水,下雨了嗎?」

雷隱凝神望向前方,果然看到一絲絲的水線正零零散散地從空中飄下來。

「看來敢不回去了,這雨會越下越大,你知道附近哪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嗎?」雷隱一邊問一邊向四處眺望著。

「我不知道,來這裡集訓以後,我都沒有出去過。」

雷隱只好一邊跑一邊找避雨的地方。

忽然,他看到西邊不遠處聳立著一個高大的鳥居,他知道那裡一定有神社,立刻向那邊跑去。

在離那裡越來越近地時候,他看到在那高大的鳥居裡面的石階上,果然有一間神社。

「想不到這裡會有一間神社。」留美有點驚喜地說。

「我倒希望這裡是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雷隱一邊說一邊向前跑去。這時雨勢已經開始逐漸轉大。

「學長,等一下。」當雷隱背著她剛要穿過鳥居地時候,留美忽然叫起來。

「什麼事?」

「我爺爺說進神社的時候不能直接進去,要先禮拜下才行,你讓我拜一下好嗎?」

「雨越來越大了,要快點。」雷隱無奈,只好把她放下來。

留美站在鳥居前面閉上眼睛合掌誠心地拜了一下。

雷隱知道在日本人看來,鳥居以外是凡人世俗,鳥居裡面是神聖境地,所以他們在穿越鳥居前大多會虔誠禮拜,不敢怠慢。而從小在傳統家庭裡長大的留美就

更不用說了。

「學長,可以了。」拜完之後,留美輕鬆地笑道。

雷隱馬上把他重新背起來向那長長地石階直奔而去。

當雷隱一口氣衝上三十幾級石階後,留美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學長,我是不是很重?」

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很在意這個問題?雷隱只覺得一陣好笑,他記得以前去名古屋玩的時候,他抱著直子避開那個拿著邪刀的男人時,直子也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雷隱安慰她說:「放心吧,你不會比你的大川學姐還重的。」

聽到他那根本不像是安慰的安慰,留美立刻嬌嗔道:「學長好過分,竟然拿我跟大川學姐比。」

雷隱調侃道:「有時候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小女生是怎麼想的,明明瘦得只剩下排骨了,卻還嫌自己太胖。如果你也學她們去減肥的話,小心我打你屁股。」

「可是男生不都覺得女生瘦一些比較好看嗎?」留美有點不解地問道。

雷隱不屑地說:「會這樣想地只是那些被大眾潮流洗了腦的小毛頭而已,只要是有些主見的男人都不會喜歡排骨。」

第一次聽到這種話的留美不由得在心裡慶幸自己沒有學武淺靜節食減肥。倒不是她沒想過,只是因為平時的訓練消耗很大,如果三餐不吃飽的話,搞不好會在

練習中暈倒。

很快足足將近一百級的石階被雷隱幾下就跑完了。

在來到神社正門時,他看到這個神社規模並不算小。裡面有好幾處較大的建築,當然最大的是正中央的本殿,而本殿就是祭祀主神的場所,此時整個神社都沒

有一點燈光,周圍黑漆漆的倒有幾分陰森的味道。

雷隱走到一個像是為氏子(信徒)提供休息的房子前面。他伸手去推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鎖,一下子就推開了。

藉著外面微弱的星光,雷隱看到裡面還算乾淨。

將背上的女孩放下來後,雷隱順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看有沒有濕,然後說:「還好趕得及,不然我們都成落湯雞了。」

「學長你說這場雨會下多久?」

「如果是大雨的話應該很快就下完。像現在這樣不大不小地只有天知道了。我們到裡面休息一下吧。」

「嗯。」

兩人剛坐下來沒多久,劍道少女立刻閃閃縮縮地把身子向他挨了過來。

雷隱知道她怕黑,心裡覺得好笑的同時忽然升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年頭。

「留美,趁著現在沒事做,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好呀。」

雷隱潤潤喉嚨,然後故意用低沉的聲音說:「這件事發生在二十幾年前的一個深夜,那天夜裡也是跟現在這樣下著雨。到了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一個負責看守

大廈的保安像平常那樣拿著一個手電筒去巡視整幢大廈,看看還有沒有職員沒有離開。當他一直巡視到五樓的辦公樓時,卻忽然看到地板上有一排很濕的腳印

。」

聽到這裡的時候,留美開始感覺這個故事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明顯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兩隻手不知不覺地抱住他的手臂。「奇怪,這麼晚了,還有誰會

上來呢?那個保安心裡覺得很奇怪,於是跟著那些腳印去找人,當那個保安跟著那些腳印來到辦公樓裡面,卻發現那些腳印突然消失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

然聽到門口外面的走廊裡傳來『啪嗒,啪嗒,啪嗒……』的濕重腳步聲。他連忙返回去看是誰,可是並沒有看到有人在外面,只有一排濕瀝瀝地鞋印一直延伸

到洗手間那裡。這時那個保安開始覺得有點不尋常,可是因為職責所在,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那些腳印向洗手間走去……」

「呀,不要再說了。」在確定真是一個鬼故事後,留美頓時不敢再聽下去了。

雷隱笑著說:「你這個怕黑的膽小鬼,如果是和美的話,她肯定會說,哥哥,這個故事太老了,說個新鮮一點的吧。」

留美氣呼呼地說:「學長太可惡了,明知道我害怕還說這種故事。」

雷隱笑了笑,然後抬頭望一下外面的雨勢,過了一會才說:「這場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你就在這裡睡一覺吧,等明天早上我再叫醒你。」說完他站起來

把附近幾個坐墊收集起來給她當枕頭。

白天參加集訓後地勞累再加上今晚的奔波,留美的確覺得越來越困了,於是她把那幾個坐墊疊在一起躺了下來。

等她躺好後,雷隱盤膝坐在她身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黑暗中忽然想起劍道少女略顯害怕的聲音,「學長,我有點怕,可以讓我拉著你的手睡嗎?」

雷隱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講自己的左手遞了過去。

「謝謝學長。」留美立刻滿心歡喜地握住他的收。

不知過了多久,劍道少女終於慢慢睡著了。

默默地注視著她那無憂無慮的天真睡容,雷隱眼中露出一抹深思的眼神。

正文 第301章 重量

感覺到有人在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臉,劍道少女從沉睡中慢慢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個人的臉。

「學長」留美迷迷糊糊地看著他。

雷隱對她說:「快起來,已經天亮了。」

留美坐起來看了以下四周,這才想起他們作晚來到神社避雨的事。

雷隱一邊用手去撫平她有些翹起的頭髮一邊說:「我先帶你去洗個臉,然後背你回旅館。」

「嗯,」留美應了一聲後,慢慢站起來把拖鞋穿好留美跟著他來到神社的後面,很快就看到那裡有一口很舊的井。

「這水很乾淨,快洗個臉把。」來到井邊的時候,雷隱把之前就已經打上來的一桶水稍稍傾側,讓裡面的水可以緩緩流處來。

留美將手伸過去接了一些水潑在臉上,只覺得一臉的清涼,她立刻高興地說:「學長,這水好涼好舒服啊。」

雷隱笑著說:「如果有個西瓜就好了,把它放在井裡泡上半天保證很好吃。」

留美連忙點頭贊同。

等她洗疏完後,雷隱將背向著她說:「快上來把,我們要在你同伴還沒起來之前趕回旅館。」

「為什麼?」留美一邊問以便爬上他的背。

「你這小傻瓜,你試想一下,但他們知道你出去以後整晚都沒有回來,會怎麼想?要不以為你出了事。要不就亂猜你跟別人在外面過夜。不管是哪一種猜測。

對你都沒有好處。」

聽到他的話,留美這才明白過來,但她臉紅起來。因為她的確是跟他在這裡「過夜」。

想到這裡,她覺得臉像火燒似的發燙。

這時,雷隱繼續一邊走一邊說:「我剛剛已經打過電話通知了和美,叫她在旅館外面等我們。到時等見到她之後你自己過去跟她回合,我遲些再回去。如果有

人問起,你就說作晚和和美一起睡,知道嗎?」

「我知道了。」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著想,在感受著他身上特有地氣息時,一種柔柔的悸動從她心中不斷湧起,然後像漣漪一樣慢慢擴大。

「學長,學長。」她輕輕地叫了兩聲。

「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叫一你。」

「奇奇怪怪的傢伙,你還沒睡醒嗎?」

「不告訴你。」劍道少女忽然又小聲叫道:「學長。」

「喂,耍我呀?」雷隱沒好氣地說。

「不是拉,我是真地在叫你。」留美一邊笑一邊說。

「有話哦就所。」

「學長,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因為我可以到學長你。」劍道少女像夢囈一樣柔聲說道。

「即使你不認識我,你也會生活得很好的。或者會比現在更開心一些。」雷隱漫漫說了一句。

留美用輕柔但卻堅定的聲音說:「不會地,我知道的。」

雷隱沒有出聲,繼續背著她快步走著。[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 . c ? m]

由於作晚他們已經走了近一半地路程,因此走了不到二十分鐘,留美已經從路邊遠遠地看到了他們住宿的旅館以及那間他們用來集訓的體育館。

留美並沒有看到和美的身影,於是問:「學長,和美在哪裡,怎麼我看不到她?」

「我叫她在旅館附近的電話亭等你,因為那裡沒什麼人經過,你去那裡就能見到她了。」

「我知道了/」留美只希望他走得慢一些,讓她可以在他背上多停留幾分鐘。

這時,雷隱說:「留美,你現在已經適應學校的生活、了嗎?」

「恩大學的確比中學要比中學要自由很多,有時即使不 去上課,老師也不會管,不過學長千萬不要誤會,我可是很少缺席的。」留美信誓旦旦地說。

留美忽然笑著說:「其實在那時候我是很擔心的。」

「擔心什麼?」

「因為那時候我貿貿然從北海道來找你想跟你學習劍道,我怕學長會嫌我麻煩,而且當時只有我也個人留在東京,其實我心裡還是挺害怕的。不過當時看到學

長你對我笑的時候,我就什麼也不怕了。」少女平淡的話語中流露著一種深深地依戀。

沉默了一下,雷隱說「留美,現在你已經是個大學生了,可以適當擴大自己的交際圈,去多認識一些朋友。假如你遇到不錯的男生,可以跟他多接觸一下作深

入的瞭解。當然,在交往的時候要小心些,因為有很多男人都是披者人皮的狼。」

「學長,你……想讓我跟其他的男生交往嗎?」還沒他說完,留美忽然一奇怪的聲音問道。

雷隱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才說:「如果感覺合適的話,不妨考慮以下。」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感到背上女孩的身體突然間變得有些僵硬,同一時間,原本清新自然的空氣也彷彿一下子有了重量……

下午兩點的時候,雷隱一邊望著在操場上跑步的學生一邊漫漫地向前走這。

在來到草坪的時候,他像往常那樣走到那棵樹下,然後在樹陰底下做了下來,再將背靠在樹身上。

聽著四周樹上沒完沒了的刺耳蟬鳴聲。他不由得低罵了一句。然後把剛買的煙掏出來,再從裡面抽出一根含在嘴裡點燃。

當他開始抽第二根煙地時候,一個人緩步向他哦組了過來。

「真是少見呀。我還是第一次看哥哥抽煙。」和美在他身邊地草坪坐下來後,慢慢說了一句。雷隱一句話沒說,突然將手伸到她面前。

「什麼?」和美有點奇怪地看者他。

「觀賞費」雷隱頭也不回地說道。

和美笑瞇瞇地說:「這樣的表演太沒有難度了,如果你可以用鼻子來抽煙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電視上不是經常有這種怪人嗎?有地甚至可以用耳朵來

抽煙。」

雷隱看著他笑了一下,然後將手伸到她背後把一罐冰凍的汽水拿了過來。

「見鬼,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剛剛明明就沒有 轉頭看過來這邊的說。」和美一邊問一邊把藏在背後地另一罐汽水拿出來打開。

「因為你太不老實了,所以我不打算告訴你。」雷隱隨手將煙頭掐滅,然後仰頭喝了一口汽水。

「啐,小氣的傢伙,艾密絲呢?」

「她正在我地房間睡午覺,我只是出來散散步而已,很快就會回去,免得她醒來以後看不到會害怕。」

和美歎了一口氣:「哥哥,為什麼你對艾蜜絲這麼好,對留美卻這樣?」

「你應該知道原因的。」雷隱淡淡地說了一句。

「雖然知道你的想法,但還是想是或一句,哥哥你有時候真好狠心呀。」

雷隱望著前面的操場說:「有些該說的話畢竟還是要說的她現在人呢?」

「她在我房間裡休息,我已經代她向劍道社的顧問老師請了一天假。哥哥,留美哭得很厲害,你去勸勸她好嗎?」和美低聲說道。

雷隱腦海中立刻浮現起今天早上她一邊流淚一邊赤著腳跑回旅館的那一幕。

將那罐汽水一口氣喝完後。他慢慢站了起來,「我會去找她地,我先回去了。」說完,他舉步向旅館走去。

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和美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當艾蜜絲醒過來的時候,她立刻坐起來下意識地看了以下四周。在看到那個人正做在沙發上看電視,她馬上站起來向他走過去。

「醒了嗎?」雷隱轉頭微笑看者她。

「嗯。」小女孩一邊搓著眼睛一邊像小貓一樣將頭往他懷裡拱。

雷隱知道她一定是感覺到自己地情緒變化,所以才會這樣問。

輕輕地捏了以下她的鼻子,她笑罵道:「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令人頭痛的小鬼。我剛剛買了個西瓜回來,洗完臉之後我們一起吃。」說完,他把她抱起來向洗

手間走去。

雖然不明白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但小女孩還是十分高興地摟著他的脖子。

當雷隱把西瓜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時候,和美從外面走了過來。

雷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和美擺擺手說:「她不肯出來。」

雷隱站起來說:「你跟小鬼先吃把,我去叫她。」

和美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艾蜜絲身邊坐下來。

來到和美房間外面時,雷隱伸手敲了敲門。

敲了幾下門後,裡面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過了一會,雷隱沒有再敲了下去,他隔著門說:「留美,是我,可以跟你好好談談嗎?」

房間裡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

可是從裡面那突然變得急促的呼吸聲中,雷隱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將背靠在房門上,雷隱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然後用買煙時贈送的一次性火機把他點著。

趁著點煙的間隙,他整理了以下腦中的思緒。

緩緩地把吸下去的煙吐出來後。他用一種緩慢的語調說:「留美,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跟你說了那些話?也許你不信,其實我並不想說那些話,但那些話卻

是必須要對你說的。理由是,我不想因為我個人地關係,而影響到你的人生跟你的選擇。雖然這種影響或許已經存在了。」

略為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留美,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將來會有很多出色地男人喜歡像你這樣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所以你將來會有很好地選擇。可

是因為我的關係,你可能會全部拒絕那些選擇,這正是我不希望看的結果。」

說到這裡,他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下床的聲音,緊接著,有傳來了一陣緩緩走動的聲音。

終於,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了。

雷隱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在被拉上了窗簾而顯得有些陰暗的房間裡,一個少女正以她那雙紅腫的眼睛幽幽地看者他。

隨手將房門關上後,雷隱安靜地注視著她。

沉沒了一會,雷隱慢慢走到她面前,然後低聲說:「對不起,又把你弄哭了。」

聽到這句話,少女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流了下來。

雷隱歎了口氣,伸手用指背輕輕察了一下她的眼淚。

留美沒有拒絕,仍然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當他地手指離開她的臉盤時,她再也克制不住,一頭撲到他懷裡大聲哭起來。

「為什麼學長你說那種話?為什麼你要把我推給別人?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留美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雷隱既沒有回答也沒勸止,只是輕輕地撫摩著她的頭髮。

不知過了多久,留美的哭聲終於逐漸開始平靜下來。

雷隱看她哭得有些脫力的樣子,於是就抱著她來到床邊把她放下來,然後他自己也她身邊坐下來。

這是,留美的哭聲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哭聲仍然緊緊伏在他懷裡時不時地抽搐著。

雷隱一邊繼續撫摩著她的頭髮一邊說:「留美,在你在一起時候,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保護你,但有一樣我是沒辦法給的,那就是一份完整的感情。這樣對

你來說是不公平的。

以你的條件,你完全可以找到一個全心全意對待你的好男人。可是因為我的關係,你可能會拒絕其他男性對的好感。這就是我之前所說的理由:我不想因為我

個人的關係,而影響到你的人生跟你的選擇。你剛剛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現在回答你,那是因為我沒有干涉你的立場。」

對於雷隱來說,留美是一個很特殊的女孩子。一來她是昔日在老友的孫女,因此把她照顧好,是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二來在跟她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

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的感覺,對她也不僅僅像當初那樣只是一種責任。

因此,他希望她將來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以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一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男人,而不必委屈地與人分享感情。可是因為他的關係,她很可

能會拒絕別人,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等他說完後,留美的身子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抬起頭望著他。

過了一會,她低聲問:「學長,你還會像以前那樣刻意比開我嗎?」

看到她眼中充滿緊張的神情,雷隱摸著她的頭說:「不會的,我答應過你不會再那樣做了。」

聽到他的回答,少女眼中的幽怨眼神忽然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從未在她眼中出現過的奇異神采。

輕輕地,她用兩隻手摟著他的脖子,然後將頭緊緊貼到他的耳邊說:「學長,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因為我知道學長是真心對好,可是我做不到。我喜

歡學長,只喜歡學長你一個人,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其他男生對我好。」

學長你知道嗎?在高中的時候,其實也有好幾個男生想跟我交往,可是那時候我只覺得很害怕,甚至不敢單獨去拒絕他們,那時候的我其實什麼也不懂。直到

學長你失蹤後,我才終於真正開始瞭解自己地感情。

我……喜歡學長,很喜歡很喜歡。求求你不要把從你身邊趕走好嗎?「說到這裡,少女已經泣不成聲。

聽到她的衷衷細語,雷隱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難以派遣,過了一會,他低聲說:「留美,我們做個餓約定好嗎?」

少女沒有動,但身體的抽搐很快停止了。

雷隱停頓了以下才說:「如果以後你遇到一個能令你產生好感地男人,而她又對你表示好感的話,你不能因為我的餓關係而拒絕跟他接觸,你可以試著跟他交

往看看,至於最後能不能成為了難那邊朋友關係,這我就不會再多事去管樂道,可以答應嗎?

「如果……我一直沒遇到這樣的人呢?」沉默了一會,留美在他耳邊輕聲問到。

「這個到時再說把。」雷隱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只好隨便應了一句。

聽到他這個毫不負責地回答,留美心中升起一絲古怪的笑意。

「好,我答應你。不過學長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可以疏遠我,可以嗎?」

「因為我真地害怕。」她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十分低沉。

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輕微顫抖,雷隱心中湧起一陣憐惜,在撫摩著她頭髮的同時,他柔聲說:「放心把,我答應你的事是不會反悔的。」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少女的眼波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這時,雷隱發現她幾乎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感覺兩人的肢勢實在有點過與曖昧,他於是藉故說:「和美跟小鬼還在外面等我們,我門出去吃西瓜把。」

「那我去拿些西瓜進來把。」

留美只好依依不捨地送開雙手從他身上下來。

在看者他站起來準備出去的時候,她忽然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了他的右手。

雷隱以詢問的眼神看者她。

「學長,你回不要會討厭我留在你身邊?」少女滿臉擔憂地看者他。

「你在說什麼傻話,沒有人會討厭跟你在一起的。」雷隱輕輕摸著她地頭。

在享受著他這種親暱的動作時,少女眼中的不安很快就逐漸消失了。

********************

「哥哥的擔心其實也有些道理。」聽完留美所說的話後,和美輕輕歎了一口氣。

在瀰漫著水蒸氣的浴室裡,和美跟留美正在裡面一邊洗澡一邊說著話。

留美用濕毛巾察了以下臉之後忽然臉紅紅地說:「和美,我真的很開心呀。從剛剛到現在,我的手就一直在不停地發抖。」

「為什麼?」和美想不出她有開心的理由。

「因為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瞭解到學長他心裡面的想法。因為一直以來,學長他雖然對我很好,可是我卻總是猜不到他心裡面在想什麼。也許這是因為他

是個成熟的大人,而我知識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可是這一次他卻主動把心裡的想噶告訴我,而且我知道學長這樣做完全是為我著想,所以我真的覺得很高

興。我還是第一次感覺離他這麼進。」

望著她像在發光似的眼睛,和美不由得受她感染微笑起來。

側頭仔細想了一下,和美忽然把花灑關掉,然後坐到浴缸前面對正炮在裡面的女孩說:「雖然並不想掃你的興,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以下。留美,正如哥

哥所說的那樣,以你的性格跟外貌,應該可以很容易找到真心對你好的男生,然後兩人開始交往,幾年之後結婚,將來再生一兩個小孩,組織記憶個雖然平凡

但卻很幸福的家庭。這樣的生活也許更適合你。」

留美沉默了以下,然後低聲說:「和美,可能有很多的事我都不是很懂,但我很清楚自己最想要什麼。也許將來我並不能和學長在一起,但至少現在我可以留

在他身邊,這就已經足夠了。」少女平淡的語調中,流露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堅韌氣質。

和美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

第二天上午,雷隱按原先計劃好的準備開車回去。為此,留美特意向劍道社的顧問老師請了半天假去送他們。

當開車開了大概兩百米左右,和美從倒後鏡望過去,看到那個穿著白色劍道服的女孩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後面望著他們所做的汽車。

「哥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將目光收回來後,和美轉頭看著正駕駛著汽車的兄長。

「什麼?」雷隱頭也不回的問道。

和美似笑非笑地說:「如果留美以後真的交了男朋友,你心裡真的捨得嗎?要老實回答。」

雷隱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望著前面說:「只要那小鬼過得好就行了,至於捨不捨不得這種小問題並不值得深究下去。」

「哥哥實在太狡猾了,老是不作正面回答。」和美有點不滿地說。

「是你太無聊了,老是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看來有必要幫你找個男朋友才行,好回去就跟奶奶講一下,叫她幫你安排相親看看。」

「哼,你儘管試試,我不會讓你過好這個暑假的。」

「小學生式的威脅。」

「哼。」

過了一會,和美在看著窗外景色的時候,忽然想起作晚跟留美一起洗澡時她所說的話。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了他一眼,只見哀歎正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專心開車,而坐在他旁邊的艾蜜絲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正文 第302章 寂寞

「歡迎光臨,請問是您一個人嗎?」

「我是來赴約的,請問是不是有位姓長谷的太太在這裡訂了位?」

「我幫你查一下,請稍等。」

沒過多久,那服務生對面前的客人說:「是有一位姓長谷的太太訂了位,而且她已經來了。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好的,謝謝。」

隨著一陣輕微的高跟鞋踏過地板的聲音,那個女客人安靜而優雅地跟在服務生後面慢慢行走著。

很快地,她遠遠就看到約她的人正坐在靠近室內噴水池附近的一張桌子旁邊,知識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還有兩個陌生人正坐在她旁邊。

走到那個中年太太身邊時,她輕輕地叫了一聲,「媽媽。」

「直子你來了,快坐下來吧。」長谷香琴連忙招呼女兒坐下。

雖然不認識那兩個陌生人,但直子還是很有禮貌地向他們點頭打了個招呼。

等她向服務生點了一杯飲料後,長谷香琴立刻向她介紹道:「直子,這位是尚川太太,另外這位年輕人就是她的公子尚川正史少爺。尚川太太是我的好朋友,

平時難得見一次面,我想不到會這麼巧在這裡遇見她。尚川太太,這位就是我的長女直子。」

尚川太太立刻稱讚道:「令愛果然是個出色的大美人呀,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長谷太太一定很擔心吧。」

「你太過獎了。直子,剛剛忘了給你介紹,尚川少爺他是東大的畢業生。現在他正幫助尚川先生經營百貨公司,是個很能幹的年輕人。另外尚川少爺也是個很

孝順的孩子,如果今天他不是陪尚川太太出來的話,可能我也遇不到他們。」

看到母親不斷地強調他們幾個只是「偶遇」,直子心裡不禁覺得一陣好笑。

「你們好。」雖然知道母親的想法,但她還是十分有禮貌地向兩人問候了一下。

看到自己的兒子像木頭一樣一眨不眨地盯著長谷太太的女兒,尚川太太一邊笑著一邊輕輕用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快些說些什麼。

尚川正史馬上開口對直子說:「長、長谷小姐,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在為一本女性雜誌做些翻譯的工作。」直子簡短地回答。

「原來是這樣,這樣挺好的。挺好地。」不善言辭兼緊張過度的東大高材生一邊擦汗一邊拚命地想找話題。

看到兒子這副德性,尚川太太立刻接力笑著說:「我聽長谷太太說你在大學讀的是外語學科,那你的英語一定很好。正史他什麼都好,就是外語太差了,不知

直子你能不能抽個時間教教他?」

直子很想對他說,太太。你表現得太明顯了。看了母親一眼,她微笑著回答:「要學外語的話最好找個人專門輔導一下。尚川先生如果真想學的話,我可以介

紹一個兼職家教的朋友去教他。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說完,她欠了欠身站了起來。

等直子走開後,尚川太太立刻對長谷香琴說:「長谷太太,令愛真的沒有男朋友嗎?」

長谷香琴強笑說:「當然沒有,直子是我的女兒,難道我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可是她對我們家正史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

長谷香琴安慰她說:「年輕人是需要時間來培養感情的。」

尚川太太點點頭說:「說的也是。」

等直子回來。尚川太太繼續替她那個不善言辭的兒子做說客旁敲側擊,而長谷香琴也在不知不覺間加入戰線,彷彿在賣女。

於是不到二十分鐘,直子知道了這個叫尚川正史的男人從小就是個品學兼優的優等生,不抽煙不嗜酒、作風正派,生活清白,簡直就是一個聖人。

在兩位太太越來越明顯的聯手推銷下,以前曾經有過被母親強迫相親經驗的直子始終臉帶微笑,溫文有禮地應對著。

這種微妙的平衡直至一個人的走近才被徹底打破。

感覺有人走近。直子正要回頭去看,忽然,一隻手從後面輕輕蒙住了她的眼睛。

直子並沒有掙扎,嘴角間反而露出了一絲發自真心的動人笑容,接著柔聲說:「你來了。」

「路上堵車。所以晚了一些。」背後那人一邊說一邊把手掌從她眼睛處移開。

這時,其他三個人都十分驚訝地看著這個突然走過來並對直子做出如此親暱動作的男人。

「岳母大人,好久沒見了,你跟岳父最近過得好嗎?」雷隱彬彬有禮地向長谷香琴打了聲招呼。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長谷香琴想不到他會突然出現。

雷隱若無其事地說:「我今天跟直子有約,所以過來接她,希望不會打擾到岳母你。直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直子點點頭,然後站起來對母親說:「媽媽,你跟尚川太太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直子你等一下。」長谷香琴連忙叫住她。

「請問有什麼事嗎,岳母大人?」雷隱滿臉誠懇地問道。

聽到他一口一句「岳母」地叫個不停,長谷香琴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看到他們準備離開,坐在一旁的尚川太太終於忍不住有些生氣地質問:「長谷太太,你剛剛不是說你女兒沒有男朋友嗎?」

「尚川太太……」長谷香琴想解釋,可是卻不知如何解釋這個人與自己女兒之間的複雜關係。

這時,雷隱忽然十分好心地回頭說:「這位太太,請不要誤會。直子她的確沒有男朋友,因為我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未婚夫。」

聽到這句有些像那種類似飛機失事之所以沒有人受傷,是因為全部人都已經死掉了之類的惡搞lQ題式的回答,直子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

直到兩人走出餐廳,他們似乎還能聽到那個尚川太太不斷質問的聲音。

上車以後,直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問:「你就這樣跑出來,艾蜜絲會不會不高興?」

「有愛子跟寶寶陪著她,應該不會覺得悶。反正沒事可做。不如去找間店休息一下怎麼樣?」雷隱說話的時候,伸手將她左邊的秀髮掠到耳際後面,露出她那

半邊白淨的臉。

「嗯。」直子閉著眼睛輕輕地應了一聲。

雷隱一邊用手輕撫著她的左臉一邊笑著說:「看來你媽媽還沒死心的樣子。」

直子睜開眼睛說:「她突然打電話叫我出來說想見見我,我就已經覺得有點奇怪她為什麼不直接叫我回家反而約在外面見面。」

「這是兒女債,她怕你所托非人,搞不好她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個連毛都還沒長齊的高中生。」

他這種介乎於粗口邊緣的話令直子覺得好笑的同時。忍不住嬌嗔著輕輕擂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隱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左臉,然後讓她坐好,再順手幫她系安全帶。

在幫她繫好安全帶後,雷隱抬頭看了一下她的臉,發現她正柔情似水地默默看著他。

小別勝新婚。只一個柔媚的眼波,他就已經覺得身體開始發熱起來。

「你再這樣看著我的話,我會忍不住就在這裡吃了你的。」雷隱湊到她耳邊小聲威脅道。

直子臉紅起來,立刻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看著她這副害羞的樣子。雷隱感覺自制力在不斷下降。

稍稍用力抓了一下她的手後,他很快將身子坐正,然後在繫上安全帶之後迅速發動了汽車。

當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後,直子在看著窗外的景色時,發現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到了澀谷。

「雷,你想去哪裡?」直子有點奇怪地問。如果是找休息的地方,似乎沒必要專程到澀谷這麼遠。

雷隱微笑說「我忽然想起一個很久都沒有去過的地方,所以想去看看。」

又開了將近二十分鐘左右。當車子在澀谷區神宮前附近開始逐漸減速後,直子已經隱約猜到他想去哪裡了。

終於,汽車在一間裝修有些西化,並不算很大的咖啡店門口停了下來。

「還記得這裡嗎?」拉著她的手下車後,雷隱問道。

怔怔地望著店門口。直子低聲說:「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我們進去吧。」

「嗯」直子眼眶微紅地伸手抱著他的手臂。

推開門進去以後,一個原本站在櫃檯裡面、穿著侍應服的女孩子馬上走過來微笑說:「歡迎光臨。」

當雷隱正在回憶尋找他們當時所坐的位置的時候,直子卻忽然開口對那個服務生說:「請問16號桌子有人嗎?如果沒人的話我們想坐那張桌子。」

服務生看了一下最裡面的那個角落之後說:「小姐,那張桌子沒人,兩位請跟我來。」

在跟在那個服務生後面走的時候,雷隱忍不住笑著說:「你的記憶力也未免太好了吧,竟然連桌子的號碼也記得住。」

直子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慢慢向前走。

兩人在咖啡店最裡面的一個相當幽靜的角落相對著坐下來後,那個服務生馬上拿出一支筆跟一個本子問:「請問兩位想要什麼?」

直子先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那服務生說:「麻煩要兩杯Cappuccino。」

「好的,請稍等。」登記完後,那個服務生很快就走開了。

雷隱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說:「已經快三年了吧,幸好這裡還沒有倒閉。」

直子仍然沒有出聲,只是以一種略帶迷離的眼神癡癡地看著他。

雷隱覺得他的神情有點奇怪,剛要開口問,忽然,他聽到後面有腳步聲,知道那是端咖啡過來的侍應生。

果然,走過來的是一個用托盤端著兩杯Cappuccino的女侍應生。

那個女侍應生在端著咖啡走過來時,忽然非常驚喜地說:「原來是長谷小姐,好久沒見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直子轉頭看著那個女侍應生,然後笑著說:「很久沒見了,小娟。你還在幫姐姐打理店子嗎?」

「是的,因為人手不夠嘛。」

「你真是個聽話的孩子。已經放暑假了嗎?」

「是的,明年就要準備大學聯考了。」叫小娟的女侍應生一邊回答一邊把咖啡分別放在他們的面前。在放到雷隱面前時,她有意無意地多看了他幾眼。

放好咖啡後,她臉帶笑容地對直子說:「長谷小姐請慢用,我要繼續工作了,如果有事的話請隨時叫我。」

「好的。」

等那個女侍應生走開後,雷隱伸出右手把她的左手握住,然後一邊慢慢把玩那只纖手一邊問:「看起來你對這裡很熟的樣子。為什麼?」

在他把玩著自己的手時,直子溫柔無限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她輕聲說:「雷,其實我以前經常來這裡。每當我很想很想你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這張桌子是我第一次向你表露心跡的地方,所以每次來的時

候,我都會像當時那樣叫上兩杯Cappuccino,一杯給我自己,而另一杯則放在你的位置上。這時候,我就會感覺你好像真的坐在我面前一樣。」

聽著她輕柔如絲的訴說,雷隱心中思潮起伏。

他知道她說的以前,其實就是他失蹤了近兩年多的那段時間。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青春又有多少個兩年可以虛渡揮霍?

雖然她的語氣十分平淡,但雷隱仍然可以從裡面深刻地感覺到她當時的那種相思那種寂寞。一時間,他只覺得虧欠了眼前的女子太多太多。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直子反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雷,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是真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現在你不是已經兌現當時的承諾了嗎?



雷隱充滿憐愛地望著眼前的玉人,過了一會,他拉起她那只纖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然後說:「等喝完咖啡後,我們到外面走走好嗎?」

直子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把另一隻手也伸過來,將放在他那杯咖啡旁邊的糖包撕開倒進他的咖啡裡。

等她把糖倒完後,雷隱微笑了一下,也伸手拿起來一小包糖撕開倒進她那杯咖啡裡。

直子默默地看著他的動作,眼波如水般溫柔。

正文 第303章 長街

「多謝您的惠顧。」將信用卡還給雷隱的時間,叫小娟的女侍應十分有禮貌地向他鞠了一躬。

把信用卡放回錢包後,雷隱對直子說:「我們走吧。」

直子點點頭,然後跟他站了起來。

「長谷小姐請慢走。」小娟十分親熱地叫了一聲。

直子微笑說:「你姐姐呢?」

「她剛剛在咖啡房幫忙,啊,她出來了。」

直子向櫃檯那邊望去,果然看到長髮披肩的年輕女老闆正從咖啡房裡面走出來。

此時女老闆也已經看到了她,遠遠地向他點頭微笑了一下。

直子馬上向她點頭回了一禮。

「小娟,我們先走了,再見。」

「長谷小姐再見。」小娟十分高興地向他鞠了一躬。

走出咖啡店後,雷隱有點奇怪地問:「那小鬼老是盯著我幹什麼?」他發現那個叫小娟的女侍應經常會時不時地偷看他,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人家小姑

娘對他一見鍾情什麼的。

直子抱著他的手臂說:「小娟是個很活潑外向的女孩子,有一次她來店裡幫忙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心問我為什麼每次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會點兩杯咖啡。我就告

訴她我在等人。而這次我卻是跟你一起來的,也許她有些好奇也說不定。」

「像她那樣的小女生,說好聽點是好奇心過威,說不好聽就是三八,怪不得這間店的生意不怎麼樣。」雷隱毫不留情地說道。

「你真是的,竟然這樣說一個女孩子。」直子嬌嗔道,但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雷隱也受感染微笑起來。

兩人來到停車的地方,雷隱問:「有想去的地方嗎?」

直子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那我們把車停在這裡然後隨便去逛逛怎麼樣?」

「好。」直子眼中露出一陣歡喜。

「左好是右。選個地方吧。」

「左邊。」她感覺左邊的街道好像長一些。

「那走吧。」雷隱笑了笑。然後牽著她的手往左邊方向走起。

澀谷是許多年輕人與學生最常來的地方,因為這裡彙集了許多最新地時尚跟潮流。

各種各樣的商場、服飾店、百貨公司、電玩中心、精品店等一家挨著一家。加上正值暑假,更是到處都可以看到穿著各式流行服飾的年輕人。有時甚至能看到

幾個穿著超短裙、指甲彩繪、化著誇張眼妝,連皮膚都曬得像個黑人似的辣妹經過。對於這種誇張打扮,雷隱已經見怪不怪了。

由於這幾天刮颱風的關係,天空中一直都徘徊著一些厚厚的雲層,加上又連續下了幾場雨。因此天氣一點也不熱,反而帶著一陣陣清涼的濕意,很有點初秋的

味道。

悠閒地漫步在熱鬧繁華地街道上,依偎在他肩膀上的直子心中有種甜甜酥酥的感覺。就好像剛剛喝下去那杯Cappucclno一樣。

兩人就這樣十分隨意地慢慢走著。當他發現她對於某些點子感興趣地時候,雷隱就陪她進去看看。

一路上,他們一連逛了好幾家精品店跟服飾店。可是在那些店裡,直子都只是觀賞裡面擺賣地商品,並沒有買任何東西。

「為什麼不把那雙鞋子買下來,你不是很喜歡嗎?」從一間服飾專賣店出來後。雷隱有點奇怪地問道。

直子微笑說:「因為我只想就這樣慢慢走,並不想拿著任何東西。」她非常喜歡這種輕鬆隨意的感覺,並不想受到任何東西的鉛版羈絆。況且手上如果拿著東

西的話,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用兩制手都抱著他的手臂了。

「雖然有人說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但在我看來,真正屬於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既然喜歡,還是買下來比較好。」說完,他拉著她返回那間專賣店。

「雷,真的不用了。」直子小聲說道。

「那雙鞋你穿起來很漂亮。就當是為我買好了。」雷隱一邊說一邊繼續向那店裡走去。

直子看他這麼堅決,只好不再出聲。

「歡迎光臨。」兩人剛一進去,裡面的店員馬上習慣性地向他們鞠躬行禮,很快就認出他們是剛剛來過的客人。

雷隱二話不說就叫其中一個店員把直子剛剛看中的那雙細跟高跟鞋包起來。

在付帳的時候,當那個女店員看到這個客人拿出來的是一張金卡室,頓時變得恭敬萬分起來。

等刷完卡後,雷隱問那個女店員幾點下班。

那個女短員臉色古怪地看了這個雖然有錢,電腦似乎有特殊癖好地男人一眼,然後又看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女伴,這才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她十點下班。

雷隱沒有多想,繼續對她說:「這雙鞋我想先放在這裡,在你們下班之前,我會開車過來拿,沒問題吧?」

「好、好的。」那個女店員這才明白自己完全想歪了,在那一瞬間,她恨不得可以當場消失。

雷隱並不知道這個女店員複雜的心理,只以為她是新來的所以才這麼緊張,當下隨口應了一聲後就拉著直子離開了。

走到街上時,雷隱說:「這下你想買什麼東西都可以了,反正順路。」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直子微笑看著他。

「你笑得有點古怪。」雷隱看著她說。

直子沒有說話,然後笑瞇瞇地拉著他往前走。

在被她帶到一間店門口時,雷隱知道她剛剛為什麼笑得那麼古怪。

望著面前這間充滿曖昧色調的女性內衣專賣店,雷隱看著她說:「你不會想讓我陪你進去班?」

「你剛剛不是說買什麼都可以嗎?當然要陪我進去。」直子以狡頡的眼神看著他。

雷隱仔細看了一眼這間雖然沒有貼上「男士止步」字眼但裡面卻只有請一色女客人的內衣店,過了一會忽然說;「既然來了,進去看看也好。」說完,他拉著

她的手大步向門口走去。

看到他真的要進去,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的直子連忙拉住他,然後臉色通紅地小聲說:「雷。不要進去,我剛剛只是說而已。」

可是當她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時,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他。

「你這個人太容易被看穿了。不過即使陪你進去也沒所謂,反正有你在身邊,裡面的人至少不會以為我是準備買給我自己穿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雷隱謔

笑道。

「看來我太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直子恨恨地說。

「你發現得太遲了。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可以用來防彈的部位。」

直子說不過他。只好沒氣地白了他一眼。

「直字。」想了想,雷隱忽然表情嚴肅地叫了她一聲。

「什麼事?」直子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雷隱謹慎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湊到她耳邊沉聲說:「我喜歡……黑色蕾絲吊帶那種,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聽完他故作認真但內容一點也不健康的話後。直子知道又被他戲弄了。禁不住臉紅耳赤地擂了他一下。

雷隱大笑著拉住她的手走開,免得站在內衣專賣店門口被人免費觀賞。

又慢慢逛了半個小時左右,雷隱看她走得比之前慢一些,於是問:「累了嗎?」

直子苦笑說:「穿著高跟鞋走太久的話腳會有點痛。」

「傻瓜,你應該早點說才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雷隱一邊說一邊四處去看附近有沒有公園或咖啡館之類可以休息的地方/看到他這樣,直子嘴角露出一

死若有若無的笑意。其實她地腳並不怎麼痛,只是不知為什麼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這樣,但她發現自己好像一點也沒有後悔這樣說。

「前面好像有一間餐廳,我們到那裡去休息一下吧。」雷隱回過頭來對他說。

「嗯。」直子溫柔地應了一聲後,嘴角含笑地把頭緊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離那間餐廳還有一百米左右時,直子忽然聽到一陣十分悠揚的鋼琴聲。

她順著琴聲望過去,原來不遠處有一間頗大的琴行,琴聲正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雷,我們到那間琴行去看一下好嗎?」聽到那些鋼琴聲,直子忽然有些莫明地興奮起來。

雷隱看她這麼高興,只好陪他去。

走進琴行地時候,直子看見裡面擺滿了嶄新的鋼琴,而當中一台靠近窗邊的鋼琴正被一個紮著馬尾、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彈奏著,她剛剛聽到的琴聲應該就

是那個女人所彈。店裡面的幾個客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女人出色地彈奏。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看到他們兩個進來,馬上走過來說:「歡迎光臨,兩位請隨便看。」

直子進來以後,眼光一直都停留在哪個彈琴的女人身上。

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學鋼琴的直子聽得出那個女人彈的是肖邦C大調的曲子。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這首曲子彈出一種類似爵士樂的味道。

這時,那個女人忽然停了下來,然後連續按了幾下中音區的幾個鍵。

過了一會,她站起來轉身從地上一個提包裡拿出一支調音棒跟一支音叉,然後走到那台鋼琴後面。

直子這才知道她原來是一個調音師。

「你不是學過鋼琴嗎?就在這裡彈一曲怎麼樣?」雷隱說。

直子有點不好意思地上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彈了,手都生疏了。」

雷隱笑著說:「又不是叫你上台表演,只是隨便玩一下而已,不用太在意。」

聽他這麼說,直子有些意動起來。考慮了一下,她臉色微紅地說:「如果彈得不好的話,你能笑我。」

「到時候我哭就是了。」雷隱輕笑著把一張椅子拿到最近的一台鋼琴前面。

直子看了他一眼,終於慢慢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打開鍵盤蓋偶,他稍稍試了幾個音,然後開始慢慢彈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彈的關係,琴聲一開始有些生澀,但過了幾分鐘後琴聲開始變得流暢起來。

雖然她彈奏的是難度並不太大地經典名曲《少女的祈禱》,但是從那質樸柔和的琴聲中,仍然可以感受到她那種特有的溫柔。

等她彈完後,雷隱從背後輕撫著她的秀髮說:「不是彈得很好嗎?」

聽到他的話,直子立刻臉紅起來,然後低下頭小聲說:「你不用哄我,我幾乎連指法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看著她有些發紅的耳朵,雷隱笑著說:「其實你是很高興的,我說得沒說吧?你真是越來越不老實了。」

直子耳朵變得更紅。她的確是很高興,聽到他讚她彈得好的時候,她並沒有覺得他是在安慰她,反而覺得他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正是他的這種不經意讓他高

興得不得了。她之所以低下頭,只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在偷笑而已。

「買台鋼琴放在公寓裡怎麼樣?這樣你就可以隨時彈了。」雷隱繼續說。

「不用了,我有一台鋼琴就放在奶奶家裡。」自從離開名古屋去讀大學直到畢業之後去工作為止,她都一直沒時間去把鋼琴拿過來,這也是她這麼久沒彈琴的

原因所在。

「雖然彈習慣了的鋼琴比較好彈,但是名古屋離東京太遠,搬過來太麻煩了。還是直接買台新的算了。況且不知道愛子想不想彈,不過像她那種典型三分鐘熱

度的傢伙我是不抱什麼希望就是了。」

直子也覺得鋼琴並不適宜搬來搬去,更何況是從這麼遠的地方搬動。認真考慮一下後,她終於點頭答應下來。

雷隱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現在搞得好像我求你收下似的,你倒是佔盡便宜。」

直子覺得好像是有這種味道,不由得笑了起來。

正文 第304章 音色

那個負責銷售的年輕男人聽到他們要買鋼琴,馬上非常熱情的向他們介紹這台鋼琴的優點。在聽著那個人說話的時候,雷隱走到那台鋼琴前面慢慢地逐個按了

一下,然後又以稍快的速度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這才對那個銷售員說:「這個琴從中音過渡到低音的時候聲音有些不太自然,你最好找你們的調音師檢查一下

。」

那個銷售 員看他好像真的懂,不敢怠慢,連忙把那個女調音師叫了過來。

那個紮著馬尾的女調音師像雷隱那樣把所有鍵都劃過一遍後,對那個男人說:「這個琴的音高是有些問題,我要檢查一下。」

那個銷售員心裡在大罵這個女人不會說話的同時,連忙對雷隱和直子陪笑說:「我們調音師的意思是,這個琴可能需要調一下音,並不是說這個琴真有什麼缺

陷,請兩位放心。」

雷隱沒所謂地說:「你們先調著吧,我們去看看其他琴,反正也不一定要非買那部琴不可。」

「您說的沒錯。請隨便看、隨便試。」那個銷售員連忙附和著說。

當兩個人向其他鋼琴走去的時候,跟在他後面的直子滿臉驚喜地拉著他的手說:「雷,你也會彈鋼琴對不對?」

雷隱聳聳肩說:「以前學過一點。不過已經很久沒彈了,可能比你間隔的時間好要長很多。」

直子一聽更加開心,馬上說:「那你彈首曲子給我聽好不好?」

雷隱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太久沒彈了,已經沒有這種興致。」

聽他這樣說,直子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如果有獎品的話那就另當別論。」雷隱忽然又加了一句。

「真的嗎?」直子又滿懷期望地看著他。

雷隱有些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如果你肯買一套黑色蕾絲吊帶內衣穿給我看的話,我可以為你彈一曲。」

直子一聽,臉上頓時變得鮮紅一片。然後低著頭用手擂了他一下。

雷隱拉住她的纖手邪笑說:「這就是我想要的獎品,可以答應嗎?」

「你真是一點都不正經。」直子紅著臉小聲罵道。

「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說完,雷隱有點得意地拉著她往那台靠近窗邊剛被女調音師調好音的鋼琴走去。

直子又好奇有好笑地看著他。

在那台鋼琴前面坐下後,雷隱對她說:「為了答謝你如此優厚地獎品,我會為你彈奏一首流傳久遠的世界名曲。」

聽到「獎品」兩個字,直子不由得臉又紅了起來,嬌嗔道:「不要說這麼多了,快彈吧。」

雷隱笑了笑,然後稍稍活動一下手指之後打開了鍵盤蓋。

沒過多久,當她看到他用兩根食指像那些不會打字的人一樣一個鍵一個鍵地敲著彈奏所謂的世界名曲時,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

雖然他用兩根食指所彈的的的確確算是一首曲子,而且也的確是流傳久遠地曲子。不過令她苦笑不得的是,他彈的竟然是幼稚園的小孩子們在學英語字母時所

唱地abcd字母歌。

一時間,那種令人熟悉得想笑出來地旋律使得店裡的其他客人都以充滿笑意的眼光看了過來。

而當看到他正以得意的眼神看著她時,臉紅耳赤的直子恨不得咬她一口。

在這首令她苦笑不得的曲子終於彈到最後一個音符時,雷隱忽然以十分標準的手勢將兩隻收放在鍵盤上,然後突然曲風一轉,一曲《獻給愛麗絲》宛如流水一

般從他的手指間緩緩地流淌而出。

聽著這首旋律非常優美動聽的獨奏小曲,直子不禁滿臉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真的會談鋼琴。

這首曲子的技巧雖然很容易掌握,會彈的忍耐也很多,但是從他的琴聲中,直子卻聽出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味道。旋律如流水般輕快,但是音色卻清澈深邃得

仿如他的凝視。

在彈到快結尾時,曲風忽然像是不經意似地又變了,變成一曲她從來沒有聽過,但卻非常好聽地曲子。

幾分鐘後,整首曲子在不知不覺中彈完了,這時雷隱合上鍵盤蓋子慢慢站了起來。

在他站起來的時候,掌聲不約而同地從那些客人手中響起。

聽到有人拍掌,雷隱像個紳士似的彎腰作了個謝幕禮,然後抬起頭微笑說:「希望各位臨走的時候別忘記補買門票。」

聽到這句話。那些客人全都大聲笑了起來。

雷隱沒再理他們,在走到直子身邊時,他忽然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除了那套黑色蕾絲吊帶以外,你還欠我兩大其他款式的性感內衣,別忘了。」

直子大羞,立刻又擂了他一下,然後完全不怪抬頭看他的眼睛。

雷隱愛煞了她這副嬌羞動人的美態,如果不是有太多電燈泡在聲的話,他一定會把她抱在懷裡慰藉一番。

這時,那個銷售經理一邊拍掌一邊走過來賠笑說:「先生你彈得真好呀,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客人彈得這麼好。剛剛那部鋼琴已經調好音了,你們要不要去試

一下?」

雷隱不想再聽他拍馬屁,於是拉著直子向那部鋼琴走去。

在走到那部鋼琴前面時,他又伸手試了試音,然後對那個站在旁邊的女調音師說:「你覺得這部鋼琴跟剛剛那部那一台比較好?」

女調音師毫不猶豫地指著靠近窗邊的那台鋼琴說:「那一部。」

「為什麼?」

「因為那部比較貴。」

聽到她的話,那個銷售員只覺得一陣無力。

而直子則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

雷隱卻點了點頭說:「說得有道理。」

說完,他那個人銷售員說:「我要習那邊那台。明天上午送貨上門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我們一定準時送到。」那個銷售員大喜,連忙答應下來。

這時,雷隱轉頭對那個女調音師說「以後鋼琴需要調音的時候可以找你嗎?」

「可以。」她二話不說從身上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雷隱看了一下她名片上的名字,然後隨手將名片放進口袋裡。

用信用卡付完帳後,雷隱拉著直子走出琴行,然後往之前就準備進去休息的餐廳走去。

在他們離開沒多久,一個頭戴一頂鴨舌帽,臉上戴著一副古怪墨鏡的女孩子走到那個女調音師身邊說:「香小姐,以你的鋼琴水準根本就沒必要做得這麼辛苦

,不如你乾脆辭掉現在的工作,專職給我們做伴奏算了。

女調音師一邊測試著一台鋼琴的音色一邊說:「我的正職是調音師,給你們伴奏只是我的兼職。」

「可惡,又說這種絕情的話。」

「竟然有時間來找物聊天,你看起來很閒的樣子。」

那個女生打了個呵欠說:「剛剛錄完音,累得要死,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又不想回公寓,於是就來你這裡坐坐,不歡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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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時沒問題,但你最好還要讓別人看到你的臉,不然讓其他人知道你這個大明星在這裡的話,這裡會變得很吵的。」

「放心吧,我穿成這樣,不會有人發現的,不過我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一個很討厭的傢伙。」

「你說的是誰?」

「剛剛那個問你要名片的男人。」

「他得罪過你嗎?」

「他曾經意圖謀殺我。」想起那次坐他車去機場時所體驗過的生死時速,angel越想越生氣,不過最令她生氣的還是那個男人當時視她為無物的態度。

知道這個偶像小女生一向說話誇張,女調音師也沒在意,繼續一邊聽一邊認真地工作著。

看到她的反應這麼平淡,angel心中更是鬱悶,但知道這個人的個性就是如此,也沒什麼辦法。

過了一會,angel忽然問:「香小姐,剛剛那傢伙最後彈的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Somewhere an Time,一部老電影裡面的鋼琴主題曲。」

「你覺得他彈得怎麼樣?」

「不錯。」

「我倒覺得很一般。」angel有點賭氣地說道。

「至少我沒把握彈得比他更好。」女調音師頭也不回地說道。

聽到這個雖然不喜歡參賽出名但卻擁有出色鋼琴技藝的怪女人作出如此評價,angel眼中閃過一絲奇怪地眼神。

正文 第305章 陳釀

「直子姐姐,需要我幫忙嗎?」村島麻美問道。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今天很多謝你陪了她們幾個一天,你到外面坐吧。」直子一邊說一邊把買回來的菜拿進廚房。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請不要客氣。」

「好的」

回到客廳的時候,村島麻美看到愛子正跟寶寶全情投入、大呼小叫的玩著遊戲,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時候如果不看樣子只聽聲音的話,還真分不出哪個大哪

個小。

而這時另一個相對安靜許多的小女孩則坐在雷隱大腿上跟他說著話。

看到她臉上曬得有些發紅的皮膚,雷隱笑著問:「游泳好玩嗎?」

他從愛子口中聽說她們在下午的時候四個人一起到社區游泳池游泳,才剛回來沒多久。

小女孩點點頭說:「嗯如果雷也能去就好了。」

「這有什麼難的,明天我跟直子陪你去怎麼樣?」

「是真的嗎?」小女孩興奮的看著他。

雷隱寵溺的用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後說:「社區游泳池人太小了,而且人又多,不怎麼好玩。明天我帶你到水上樂園玩,到時我帶你去跳水,那

個挺刺激的。」

艾蜜絲越聽越高興,兩隻小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雷隱看到她眼光像在發光似的,只覺得一陣好笑。如果她 是一隻小狗的話,現在尾巴一定搖個不停。

「可以帶寶寶一起去嗎?」高興了一會之後,艾蜜絲很有義氣的說道。

「當然可以,你順便去問一下愛子跟麻美去不去。」

「好。」小女孩立刻從他身上爬下來,然後向愛子那邊跑過去。

「水上樂園?那個已經去過幾次了,不過再去玩一次也好。姐夫,你會包我們的門票的吧?」聽完艾蜜絲的話,愛子馬上向雷隱叫道。

雷隱沒好氣的說:「只有在這種時候你才會叫我姐夫,你也太勢利了吧?」

「因為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體現你的價值嘛。明天什麼時候去?」

「下午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說完,她繼續開始玩遊戲。

跟愛子相比,寶寶顯得要興奮得多,因為她只去過遊樂場,卻從未去過水上樂園。所以當她聽到要去那裡玩時,馬上扔下遊戲手掣,跑去打電話告訴谷慧明子



在出色的完成任務之後,艾蜜絲立刻跑到雷隱跟前,以特有的幼細聲線撒嬌說:「雷,抱抱。」

雷隱又好氣又好笑的把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然後用手掌按住她的兩邊臉頰像揉麵團那樣揉起來。

小女孩覺得好玩,忍不住咭咭笑了起來,笑聲十分清脆悅耳。

在打完電話後,寶寶走過來問雷隱:「正志哥哥,可以叫狂刀叔叔一起去嗎?」

「據我所知,狂刀他並不怎麼喜歡去那種地方玩,不過我等一下打電話去問問他吧。」

「謝謝正志哥哥。」雖然是這樣,但寶寶也知道希望渺茫。

寶寶像個大人一樣歎了口氣說:「是的,可惜狂刀叔叔他總是不願意做我的爸爸,我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正志哥哥,你知道他最近去了哪裡嗎

?」

雷隱當然知道那個老粗在哪裡,最近那傢伙因為沒架大憋得慌,竟然一個人跑到地下拳市去跟人打黑拳。不過就算是這樣,那個老粗還是很不爽,因為單對單

的話,沒幾個人能擋得下他幾招,所以他每次都同時跟好幾個拳手一起打,這成了黑市拳市中從未有過的奇景,再加上到目前為止一場未輸,因此他現在的名

頭越來越響。

雷隱不方便照直說,只好回答道:「那傢伙最近在忙著一些事,如果你想找他的話,可以直接到中華城找他。白天的話,他一般都在。」

寶寶有些羨慕的看著像只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的艾蜜絲,過了一會她說:「正志哥哥,你是狂刀叔叔的朋友吧,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

「原來是你啊。」打開門後看到是他,狂刀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就轉身回到了屋裡。

可是他剛走到沙發旁邊準備坐下來的時候,忽然鼻子猛地嗅了一下,然後回頭盯著他說:「你帶了什麼東西來?」

雷隱把剛剛打開的蓋子重新蓋上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剛好二十年的汾酒跟女兒紅各一瓶。」

狂刀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想不到你這混蛋也會有良心發現的時候,快拿進來,老子正好口渴。」

雷隱把手上提著的一大包東西放在茶几上,然後對他說:「除了一瓶汾酒跟一瓶女兒紅之外,還有幾瓶白酒跟半打啤酒,足可以把你淹死。對了,你這裡有下

酒菜嗎?我只帶了些花生來,有酒無肉總是有些遺憾。」

狂刀越聽越高興,連忙拿起電話去叫外賣。

在他打電話的時候,雷隱順便站起來打開了電視。在打開電視機後,他不經意的看到在電視櫃旁邊隨處堆滿了一疊又一疊的鈔票。

雷隱拿起一疊用手指捋了一下之後說:「看來你現在已經是個有錢人了,是不是應該恭喜你一下?」

狂刀一邊打開裝滿酒瓶的袋子一邊說:「老子不是為了那種東西去大黑市拳的,不過反正不要白不要,當然照收。賊他奶的,真是寶貝呀,你看這酒的顏色,

濃得像老子的尿一樣。不過老鬼你也太小氣了,只拿這麼點過來怎麼夠分?」

雷隱回過頭說:「放屁,光這兩瓶的份量已經至少可以賣兩萬美金了。這是中華樓剛進的第一批上年份的陳釀。我是好心才特意裝了兩瓶過來讓你開開腥。反

正像你這樣的酒鬼,喝什麼不是一樣?」

狂刀大罵:「你才是放屁,這麼好的酒也只有像我這樣的人才懂得欣賞,你把它們賣給那些洋鬼子那才真叫浪費,他們懂個屁!」

雷隱聳聳肩說:「我這叫弘揚國粹,讓那些目中無人的傢伙知道??跟人頭馬又算得了什麼。算了,懶得跟你吵。」說完,他走回沙發那裡坐下來。

這時,狂刀已經迫不及待的把那瓶二十年份的汾酒小心翼翼的倒在杯子裡,然後端到嘴邊慢慢喝了一口。

「好酒,真是好酒,老子已經很久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了」狂刀一邊喝一邊稱讚不已。他是個品酒的行家,知道像這種陳釀要慢慢品嚐才行。如果像平常喝酒那

樣大口大口的猛灌,那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雷隱正要給自己也斟一杯的時候,門鈴響了。

知道這混蛋不喝完這杯是不會起來的,雷隱只好罵了一句之後走去開門。

打開門後,原來是送外賣的來了。

付完帳後,雷隱把送過來的燒雞燒鴨等下酒菜全部攤開放在茶几上,然後連忙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汾酒開始喝起來。

「老狂,有沒有想過會少林寺去看看?」在喝完一口酒後,雷隱隨口問道。

狂刀冷笑:「回去幹什麼?那裡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少林寺了。」

雷隱明白他的意思,現在少林寺已經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旅遊景點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佛門清淨地的肅穆,有的只是各國各地區前來觀光的遊客,就連安

葬歷代高僧遺骨的塔林也成為了被遊人隨意拍照留念的地方。回想當年少林寺在江湖上的地位,再看看如今的現狀,的確令人有些唏噓。

過了一會,狂刀緩緩道:「變了,一切都變了。我有時真的很後悔。即使當年被東廠裡的那幫狗奴才殺掉,也總比現在不上不下來得好。」說完,他一口將整

杯酒喝了進去,然後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

雷隱沒有說話,他很清楚狂刀的苦悶。

當一覺醒來,卻發現整個世界都已經人事全非,那種無奈他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了。只不過跟新來報到的狂刀相比,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或者說已經麻木了。

「想那麼多幹什麼?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喝吧,喝他個天昏地暗,喝他個日月無光,喝到連自己是誰都忘記的時候,自然就看開了。」雷隱拿

起酒瓶將自己和他的杯子重新倒滿。

「跟你認識這麼久,你只有這句最像人話。」狂刀大笑起來。

「你說的每一句都不是人話!」雷隱笑罵,拿起酒杯跟他幹起來。

狂刀喝得痛快,也沒再顧得上細細品味,跟他一杯一杯的對幹起來。

上年份的陳釀雖然剛喝下去的時候濃香順喉,但是後勁極大。即使兩人都是練氣的高手兼且又是常喝酒的人,但在把兩瓶陳釀幹完後,也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



「直子……我在老狂這裡,過來接我好嗎?」喝到迷迷糊糊的時候,雷隱忽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看到他醉成這樣還給他那個漂亮老婆打電話,狂刀大笑道:「老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兒女情長了?你當年的霸氣到哪裡去了?」

「放屁,霸氣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嗎?那跟那些只會打老婆的傢伙有什麼區別?我可不想有溫柔鄉不睡而睡在你這狗窩裡。」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噁心,我不管那麼多,今晚誰不把這些酒幹完的話誰就是龜孫子!」狂刀指著剩下的三瓶白酒跟那半打啤酒叫囂道。

雷隱有點無力的擺擺手道:「你又開始亂放屁了,真要把那些酒喝完的話,我們全都得進醫院。我最多陪你喝到直子過來為止。」

就這樣兩隻醉貓又開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對幹起來。

喝到後面的時候,雷隱幾乎是爬著去給在外面按門鈴的直子開門,而狂刀酒量比他好一些,雖然已經難辨東西,但至少還能自斟自飲。

直子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和她一起來的還有谷慧明子。

因為直子知道這兩個人一喝起酒來絕對是不醉不休,所以她特意把谷慧明子也叫了過來,讓他幫忙照顧狂刀。

看到雷隱醉成這樣,直子有些心痛,連忙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對谷慧明子說:「谷慧小姐,請你跟我一起把他扶到我的車裡好嗎?」

谷慧明子點點頭,然後跟她一人扶一邊把雷隱從樓上一直扶到直子停在下面的車裡。

等把雷隱安置好後,直子想上去幫忙收拾整理,但谷慧明子卻叫她先回去,說讓她一個人來收拾就可以了。

因為要照顧雷隱,直子沒再推辭,躬身向她多謝了一聲之後就開車離開了。

回到狂刀的公寓後,谷慧明子看到那個人已經睡著了。他原本拿在手上的那瓶酒也弄翻了,流的一地都是酒。

看到這樣,谷慧明子連忙走到他身邊用力想將他拉起來。

當她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起來後,她發現這個人比她想像當中還要重得多。可是看他一點都不胖,真不知道他的肉長到哪裡去了。

雖然從客廳到睡房只有幾米的距離,但是谷慧明子在扶著這個不僅睡相跟死豬一樣,就連體重也像豬一樣的男人向房間走去的時候,卻感到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她現在開始後悔剛剛沒有讓長谷小姐留下來幫忙。

經過一番努力,她 終於把他搬到了他的床上。

把他的身體擺正之後,她忽然發現他的衣服被剛剛那瓶打翻的酒弄濕了一大片,散發著一陣濃濃的的酒味。

看來只有把他的衣服脫掉了,谷慧明子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把他的T恤掀起來,再用力向上拉。

在把他的衣服脫掉後,他忽然怔怔的看著他裸露出來的胸腹等處。

望著他那身肌肉盤結、充滿了爆發力的健碩體魄,她終於知道他的肉長在什麼地方了。

就這樣看了沒多久,她忽然覺得身體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燥熱感,而且這種燥熱感正不斷的向某處延伸開來。

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當然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過了一會,她慢慢將右臉貼在他胸口上,然後幽幽得到說:「你呀,還要讓我等多久?」

把頭抬起來後,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又坐了幾分鐘後,當她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她 忽然聽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有點奇怪,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只見他的臉部跟脖子上的皮膚一下子變得很紅。那種紅跟喝醉酒時的潮紅不同,顏色明顯要深很多。

當她伸手去摸她的臉時,發現他的皮膚變得很燙,就像發燒一樣。

看到這樣,她有點慌了起來,連忙用手去拍他的臉,想把他叫醒。

可是一邊拍了幾下之後,除了使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以外,並沒有能把他叫醒。

這時,她已經可以肯定他一定生病了,連忙拿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可是當她剛剛撥通急救中心的電話時,忽然兩隻大手從她背後伸過來並把她強行按在床上。

谷慧明子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時,只見那個男人已經醒了,可是眼中卻佈滿了紅筋,呼吸也變得十分粗重。

把她壓倒在身下後,他立刻用手去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跟裙子。

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谷慧明子連忙下意識的掙扎起來。

可是這時候的狂刀卻像野獸一樣無比粗野的把她的衣裙像撕紙一樣輕而易舉的撕開。

就在這時,原本不斷掙扎的谷慧明子忽然放棄了掙扎,然後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把自己的衣裙撕掉,而她原本有些驚慌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覺中平靜了下來,然後

以一種似幽似怨的眼神看著他,並任他胡作非為。

「喂,請問有人在嗎?這裡是急救中心,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從那台掉落在床邊的手機中,不斷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詢問聲。

可是過了一會,一陣陣令人心跳加速的成熟女人的呻吟聲卻從手機這邊越來越清晰的傳到急救中心那邊去……

正文 第306章 酒醒

當狂刀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

喝慣酒的他自然知道這是宿醉的後遺症,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忽然,他聽到身邊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在那一瞬間,身為武者的本能令他一下子坐了起來並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可是,當他看到一個全身赤裸的谷慧明子側躺在他身邊時,他的腦子一下子短路了。

呆呆的看著這個一絲不掛的女人一陣子後,他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賊他奶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此時此刻,狂刀鬱悶的想砍人。

過了一會,他開始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

他記得雷隱那個混蛋來找他喝酒,他們喝了很多酒,最後好像都喝醉了,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宿醉的關係,狂刀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尤其是他們喝醉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更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看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滿地都是被撕開的衣服跟裙子的碎布,他再看一下谷慧明子,只見她雪白光滑的肌膚上有些相當明顯的淤青,一副被人強暴過的樣

子。

可是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身上也有明顯歡好過的痕跡,所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件事與他無關。

可是他以往也經常喝醉酒,最多是發發酒瘋跟別人打架,打得最厲害的一次也只是把兩個來挑釁的酒鬼身上的幾根肋骨打斷而已,但卻從來沒有因為喝醉酒而

做過這檔事。難道這回真的因為喝得太多而惹了事?狂刀越想心越涼。

在他越想越頭痛的時候,熟睡中的谷慧明子被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刺到,她不由得輕輕哼了一聲,眼皮也跟著動了兩下。

看到她就要醒過來的樣子,狂刀只想一走了之。

想到這裡,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馬上跳下床去走到衣櫃前面打開櫃門去拿褲子。

由於一時找不到內褲,他乾脆不再找了,趕緊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長褲直接往腳上套。

一代高手竟然淪落到要跑路,如果被那混蛋看到自己這副德性,一定會被他笑足三年。狂刀一邊在心裡罵一邊輕手輕腳從地上那條被撕成幾段的褲子上把皮帶

抽出來,然後把它穿在剛換上的褲子上。

等他把褲子穿好剛要去那件衣服穿的時候,他忽然頭皮發麻的從衣櫃櫃門的鏡子上看到谷慧明子正慢慢用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狂刀頓時不敢再動。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很可能被自己強暴過的女人,總不能告訴她: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有可能??了你。

這時,臉色顯得有些虛弱蒼白的谷慧明子,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衣櫃前面一動不動的狂刀。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變得沉默而尷尬。

望著始終都沒有把頭面向她的狂刀,谷慧明子眼中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

默默的用被單把自己的身體蓋好後,她 低聲說:「狂刀先生,可以給我一件衣服嗎?」

狂刀不敢出聲回答,連忙從衣櫃裡拿起一條褲子跟一件T恤走過去遞給她。

在接過那些衣物的時候,谷慧明子並沒有抬頭看他,只是說:「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狂刀正不知說什麼好,聽到這句話,立刻二話不說的走出了房間並把門關好。

輕輕的歎了口氣,谷慧明子慢慢走下床開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後,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到她出來,原本就坐立不安的狂刀連忙走了過來,但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過了一會,他終於滿臉尷尬的說:「我……」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著頭說:「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我並沒有怪你。我先回去了,再見。」說完,她向門口走去。

「我送你吧。」看到她完全不怪自己,狂刀覺得更加內疚。

「不用了。」谷慧明子輕輕說了一句,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聽著她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狂刀用力抓了抓頭,然後慢慢坐在地上。

*************

「要簽的文件全部都在這裡了嗎?」雷隱看著桌上的那疊文件問道。

「是的,其中最上面的兩份是黃小姐剛剛拿過來的,說是比較急的文件,請你盡快答覆,另外張經理他想跟你談一下……」

秘書小姐還沒來及說完,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巨響。她嚇了一大跳,回頭去看時,只見狂刀一腳把辦公室的門踢開了然後衣服想砍人的模樣走了進來。

看到狂刀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秘書小姐嚇得臉色發白、不知所措。

「郭小姐,請你先出去一下,這些文件等我看完之後再簽字交給你。」雷隱抬頭看了狂刀一眼後,慢慢的說道。

「好,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漂亮秘書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向狂刀點頭行了一禮後立刻走了出去。

等秘書走出辦公室後,雷隱淡淡的看著他淡淡道:「更年期到了嗎?」

狂刀殺氣大盛,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盯著他說:「你這王八蛋,竟然敢給我下藥!」

聽到這句話,雷隱顯得有些愕然,但很快就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眼神。

「你昨晚是不是借酒行兇把谷慧明子給上了吧?」雷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這混蛋還敢給我裝蒜?」狂刀怒不可遏,一拳向他打了過去。

雷隱快如閃電的一手抓住他的拳頭,然後用另一隻手抓著他的衣領大罵起來:「放你的狗屁!你自己做的缺德事還好意思推到老子身上來。按你的說法,那些

犯強姦的不是全都是被人下了藥的無辜良民?」

狂刀瞪著他說:「你敢說你沒有在那些酒裡下藥?老子喝了那麼多年酒,可是從來沒有因為喝醉酒而做過這檔事。可是昨晚跟你喝完酒後,第二天就有個女人

躺在老子身邊,不是你這混蛋還有誰?」

「放屁!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清楚,老子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老子的生意會好一些嗎?回去用鏡子好好照自己的尊容,不要搞得一副被強暴的人是你似的

。」

「真的不是你幹的?那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出現在我家裡?」狂刀有點動搖起來,他的確想不出這傢伙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是直子叫她來的,她怕一個人照顧不了我們兩個,所以才特意叫她來。誰知道,你這混蛋卻把人家當下酒菜一樣給吃了。」雷隱越說越覺得好笑,忍不住大

聲笑了出來。

「笑個屁呀!老子正為這件事頭痛得要死,你不要惹我,不然老子跟你拚命。」狂刀已經慢慢開始相信這件事的確跟他無關。

雷隱想了想,然後說:「這件事是有點麻煩,人家可是良家婦女呀,只不過好心來照顧你,卻被你來個霸王硬上弓。事後她有什麼反應?」

狂刀十分頭痛的抓了抓頭,然後把早上的情形說了一遍。

「她說不怪你?看來她對你很不一般,不然沒有哪個女人會坦然接受這種事的。想不到你這種老粗也會有女人看得上眼,真是無奇不有。」雷隱又笑了起來。

「說這些有屁用呀,老子正頭痛得要死。」狂刀瞪了他一眼。

「有什麼好頭痛的,既然人家都不怪你,那這件事就這樣完了。」

「你說得輕鬆,我把人家給那個了呀。雖然她不怪我可是我總覺得很對不起她。都是你這混蛋,如果昨晚不是跟你喝什麼鳥酒的話,也不會搞出這檔事來。」

狂刀越想越鬱悶,忍不住又開罵起來。

雷隱不甘示弱的指著他大罵:「他奶奶的,昨晚喝酒的時候你這混蛋還嫌老子帶來的那兩瓶酒不夠多,現在出了事就怪我請你喝酒,你這還算是人話嗎?」

狂刀正煩得要死,沒心情跟他吵,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在他離開之後沒多久,直子有點擔心的說:「我剛剛真的怕你們會打起來。」

雷隱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後摟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說:「其實那傢伙只是懷疑而已,並不敢肯定。不然一進來就跟我拚命了。他那副氣勢洶洶

的樣子只是用來試我而已,只要我稍微露出一點心虛的樣子,那他就馬上知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幹的。不過這種招數對我是沒用的。」

直子從辦公室桌上拿起來一杯茶遞給他。

雷隱端著杯子慢慢喝了一口,然後對她說:「你泡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直子十分高興的笑了一下,隨即看著他說:「你想撮合他們兩個嗎?」

雷隱的嘴角輕輕的抽動了一下,然後微笑說:「是有這種打算。」

「所以昨天下午在水上樂園玩的時候,你特意叫我去問谷慧小姐喜不喜歡狂刀先生?然後又交待我去狂刀先生家裡接你的時候要順便叫上谷慧小姐一起去?」

直子將頭側靠在他胸口上小聲問道。

「沒錯。」

「可是這樣做有用嗎?」

雷隱笑了笑,然後說:「這種事對其他男人沒用,但對狂刀這種頑固保守的人卻很有用。況且,好戲還沒完呢。」

她沒有再追問下去,重新將頭靠在他胸口上。聆聽他那熟悉的心跳聲。

直子並不知道,他這樣做並不是真的出於什麼好心,只不過是一種惡趣味而已。

前天下午的時候步步倒退問他,究竟怎麼才能讓狂刀做他的爸爸。

當時雷隱想了一下,發現這是一件頗有難度的事,但與此同時一種奇異的興奮感卻從他心裡湧了出來。

他很清楚狂刀一直對被逐出師門這件事耿耿於懷,因而對所有女人都沒有什麼好感。而且他雖然已經不是和尚,可是心裡卻一直把自己當和尚。雖然他可以做

到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但卻絕不會去沾女色。

這樣頑固的一個人,如果可以令他跟一個女人長相廝守,那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更何況狂刀是一個真正的老江湖。有什麼比算計一個老江湖並讓他

按自己的計劃一步步上鉤更過癮的事呢?

於是,從那時候開始,雷隱的血就開始沸騰了。

昨晚喝酒的時候,他的確是趁狂刀喝得半醉的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其中一瓶酒裡下藥。但當中有個細節很重要的,那就是必須要讓狂刀喝得爛醉才行,只要還

保持幾分清醒,很容易就可以發現自己被下了藥。

利用烈性春藥讓狂刀把谷慧明子??,並不是為了讓他就這樣娶她,因為在現今這個年代,是不可能由於上過一次床就結婚這麼簡單順利的。

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計劃的第一步,目的是讓狂刀對谷慧明子產生愧疚的心理。當一個男人覺得對不起一個女人的時,不管那個女人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

反抗的。

「你有谷慧明子的手機嗎?」這時,雷隱忽然向懷裡的玉人問道。

直子點點頭,然後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交給他。

雷隱從她手機的通訊錄中翻出了谷慧明子的名字,然後撥通了電話號碼。

「喂,是谷慧小姐嗎?我是源內正志。」

「有件事我想找你談一下,不過在電話裡說不太方便,今天下午可以約個時間見見面嗎?」

「我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那就這樣約定吧,到時我們見面再談。」

「好的,再見。」

掛線以後,雷隱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情,直子小聲問:「米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雷隱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後說:「再好的劇本也需要演員去演才行的。」

「有時候覺得你真的很壞。」直子輕聲嬌嗔道。

聽著她輕柔如絲的話語,雷隱有些心動起來,忍不住將手伸進她的連身短裙裡慢慢撫摩著她滑如凝脂的肌膚。

直子頓時臉紅起來,在將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時以無比羞澀的聲音小聲說:「你呀,昨晚還把人家弄得不夠嗎?」

想起昨晚,雷隱心中充滿了憐惜。

因為怕狂刀起疑,那瓶被他下過藥的酒他也喝了不少。雖然在坐車的時候他用內力逼出了體內大部分的酒水,但仍然有一部分藥物滯留在他身體裡無法排除。

當藥性開始發作的時候,他這才後悔放太多了。

在他好不容易壓抑到會別墅是時候,體內殘留的藥力終於不可抑制的被全部引發了出來。

以至於到後來,他已經忘了要了她多少次。而她為了令他沒這麼難受,即使已經全身無力但仍然盡量去配合他。那種盡在不言中的深情跟溫柔,都化作了一夜

的抵死纏綿。

不忍心再逗弄她,雷隱將手從她的短裙裡抽出來,然後把她的身子緊摟在自己懷裡慢慢溫存著。

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憐惜,直子心中湧起一陣柔柔的感動,忍不住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雷,如果您想要的話,我可以的。」

「傻瓜,這樣就夠了。」雷隱一邊說一邊將臉埋在她頸項處呼吸著她身上特有的幽香。

直子癡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將臉緊貼在他胸口上。

一時間,辦公室裡一片安靜。

*********

在走進咖啡廳後,雷隱遠遠就看到了正等候著的谷慧明子。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來晚了。」走到她 面前的時候,雷隱說道。

「不要緊,請坐。」

等他叫好咖啡後,谷慧明子問:「源內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雷隱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直接說:「你是不是喜歡狂刀?」

谷慧明子想不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不禁愣了一下,但隨即苦笑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坦白跟你說,如果你對那個老粗有意思的話,我準備幫你。」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谷慧明子迷惑不解的看著他。

雷隱笑了一下,然後說:「我是這世上唯一瞭解他的人,所以不想他孤獨一生。告訴你一件事,那傢伙之所以不喜歡女人,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被一個女

人騙過,而且騙得很慘,所以自此以後,他對所有女人都沒有好感。」

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谷慧明子想不到那個男人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往事,一時間如聽戲文。

雷隱不想浪費時間,繼續說:「你回去考慮一下,如果你真對那傢伙有意思的話,我可以教你怎麼做。當然,條件是你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在背後幫你。可以

答應嗎?」

谷慧明子想了一下,然後以古怪的眼神看著他說:「源內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什麼?」

「狂刀先生昨晚變成那樣與你有關嗎?」

「你說什麼?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雷隱一臉無辜的反問。

谷慧明子忽然笑了笑,然後說:「好吧,我答應你。」

「好,以後電話聯繫。我先走了。」說完,雷隱站起來就走。

谷慧明子眼神複雜的看著他離開。

正文 第307章 很久沒見

「和美,我有兩張遊樂場的優惠卷,我們明天一起去吧。」結城裕人一看到她,立刻高興的走了過來。

「我不想去,你找別人吧。」和美一邊整理書架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就當陪我去的好不好?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不去太可惜了。」

「我昨天才從水上樂園回來,累得要死,你不要煩我,你找別人陪你去吧。」

「什麼,你昨天去水上樂園了?你跟誰一起去的,是男生還是女生?」結城裕人十分緊張的追問。

「與你無關。」

「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去問小靜,她也有份去嗎?」

和美覺得有點煩,回頭對他毫不客氣的說:「聽好,我正在工作,你不要經常過來打擾我,小孩子回家看卡通片去。」說完,她轉身向另一個需要整理的書架

走去。

結城裕人有點委屈的跟在她後面說:「和美你真是的,老是這樣說我。我只是比你小一歲而已,跟你一樣都是大學生呀,只不過比你小一屆而已。」

「是,是,我知道了原來你已經是個大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呀。」和美一邊走一邊以哄小孩般的語氣說道。

「和美……」結城裕人可憐兮兮的叫了她一聲。

和美沒有再理他,繼續開始認真工作。

結城裕人不敢惹她生氣,只好滿臉失望的往站在另一邊正不斷偷笑的武淺靜走去。

看到武淺靜仍然笑個不停的樣子,結城裕人有點不滿的說:「很好笑嗎?」

武淺靜掩嘴笑著說:「是很好笑,感覺有點像個向姐姐要糖吃的弟弟一樣。」

結城裕人有點不高興起來:「為什麼連你也這樣?我只是比你們小一歲而已,可是你們卻老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武淺靜好不容易才忍不住笑說:「誰叫你長了一張娃娃臉。你以前剛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個高中生呢。其實你不僅僅長得像男孩,連個性也像,你一定

家裡是最小的孩子吧?」

結城裕人有點無奈的說:「我的確是最小的一個,但哪有你說的這樣。況且臉是天生的,這我有什麼辦法?對了,我問你,昨天和美是跟誰一起去的水上樂園

?」

武淺靜拍著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昨天我也有份去,是和美的哥哥來接我們一起去那裡玩的。真的超好玩呀。」

「原來是這樣。」結城裕人頓時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看到他這副表情,武淺靜湧起一種惡作劇的念頭,於是立刻故意壓低聲音對他說:「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放心了嗎?我告訴你,前幾天有一個在大公司上班的年

輕白領在來這裡買書的時候想約和美出去吃飯,當時和美她……」說到這裡,她故意停住了不說。

結城裕人有點焦急想知道結果,連忙問她:「當時和美她有沒有跟他出去?」

武淺靜看了他一眼,然後故意用手扇了幾下說:「真的好口渴呀,如果這時候能喝上一罐冰凍的汽水就好了。」

結城裕人知道她又在趁火打劫,只好有點無力的說:「好吧,我去幫你買就是了。」

武淺靜立刻笑了起來:「你真是太客氣了。那我要一瓶減肥汽水吧。」

「等我買回來的時候你可不能再吊我胃口了。」結城裕人有些不放心的說了一句,然後向書店外面的商店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武淺靜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

走到好友身邊,她笑嘻嘻的說:「小結城真是又聽話又好玩呀,和美你不妨考慮一下,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沒人幫我們買飲料了。」

「小心會有報應呀,你這個壞心眼的女人。」和美一邊工作一邊說。

「什麼嗎,只是說說而已。不過還真有些奇怪呀,前一段時間是個已經結婚的公司白領,現在則是個有戀姐情結的娃娃臉大學生,為什麼你吸引過來的總是些

奇奇怪怪的人?」

「你是想說因為我本身就是個怪人,所以能把其他怪人也吸引過來對不對?這其中包括你自己嗎?」和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武淺靜向她做了個鬼臉當示威,然後問:「留美是明天回來吧?」

和美微笑說:「是的,集訓了這麼久,真是辛苦她了。明天我準備做頓大餐慰勞慰勞她,到時你也要幫忙。」

武淺靜嘟著嘴說:「和美你太偏心了。對留美這麼好,對我卻這麼差。」

「拜託,放過我吧。」和美有點無力的說。

當結城裕人提著幾罐飲料會書店的時候,忽然,一輛全新的銀色林寶堅尼從他身邊開過,然後很快的在書店門口停了下來。

很少看到這麼漂亮的跑車,結城裕人忍不住睜大眼睛欣賞著那完美流暢的車身線條。

直到聽到一下車門的關門聲,他這才有時間去看那個司機。

在看到那個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後,結城裕人露出了一陣羨慕的眼神。

與那輛林寶堅尼相比,他更羨慕的是對方成熟俊朗的相貌。

他有時對自己的娃娃臉真的很無奈,即使已經上了大學,還是經常會被人誤會是低年級的高中生。所有跟他認識的年齡相仿的女孩子也只當他是弟弟,從來沒

有把他列為男朋友的考慮範圍內,這令他很鬱悶。

接下來,他看到那個人一直向書店裡面走去。不知為什麼,結城裕人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於是連忙跟了進去。

「小靜,很久沒見了。」一進門口,結城裕人看到那個人一邊脫下太陽鏡一邊微笑著對武淺靜打了聲招呼。

「原來是緒方學長,你好。」武淺靜有些驚喜看著這個久未露面的男子。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怎麼變,最近好嗎?」

「我很好,你呢?」

「差不多吧,昨天才剛下飛機,累得要死。」

「剛下飛機?你到哪裡去了?」

「夏威夷,和全家一起去的,到那裡以後發現人又多,大氣又熱,所以我一個人提前回來了。」

「夏威夷?真的好羨慕呀。我從來沒有到過國外旅遊,以後等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到夏威夷度蜜月。」

「呵,你想得還真夠長遠的。」

看到兩人談得很開心的樣子,結城裕人想不到武淺靜竟然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在談了幾句後,緒方安田問:「和美呢?她今天沒來嗎?」自從進來以後,他都在尋找她的身影,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她剛剛被經理叫去倉庫拿一些新書出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呀,她回來了」

緒方安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和美正用一輛手推車推著滿滿一車的新書從書店的後門走了進來。

「我過去幫她一下。」說完,緒方安田向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那個男人突然拋下武淺靜去找和美,結城裕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急忙走到武淺靜身邊問:「小靜,他是什麼人,他跟和美很熟嗎?」

武淺靜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微笑說:「結城小弟,這個問題可不是一瓶汽水就可以支付的。」她一邊說一邊從他手裡提著的袋子裡拿出自己想要的減肥汽

水。

結城裕人越發著急起來,繼續追問道:「難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在大公司裡上班的白領?」

武淺靜笑吟吟的說:「他可比那個上班的白領有錢多了。」

看到自從在那天晚上跟他大吵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的緒方安田突然來到自己面前,和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平靜的從他身邊走過。

對於她的視若無睹緒方安田並不覺得意外,他走到她身邊說:「很久沒見了,和美,最近好嗎?」

和美沒有回答,慢慢將新書一本一本的擺放在書架上。

「可以幫你放嗎?」緒方安田問。

和美仍然沒有出聲,彷彿身邊沒人一樣。

緒方安田見她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於是從手推車上拿起一疊書走到書架的另一邊去擺放。

在兩人的合力下,一車新書很快就全都擺好了。

這時,和美忽然淡淡的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緒方安田笑了起來,她果然一點都沒變。該說多謝的時候絕不會含糊,從不拖泥帶水。

「下班的時候可以陪我去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嗎?」緒方安田看著她說。

「我不想去。」她十分乾脆的說了一句。

緒方安田苦笑起來,在拒絕別人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會含糊,不會借口說沒時間或有事,而是會照直說不想去,簡單而直接。

想了一下,他說:「如果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邀請你去呢?」

聽到這句話,和美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

緒方安田歎了口氣說:「你上次不是說過,如果我放棄的話,就可以跟你做普通朋友嗎?所以,我現在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邀請你,可以賞臉嗎?」

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她忽然以平和的語氣說:「可以,我十五分鐘後換班。」

「那我在休息室等你。」

見到她終於答應下來,緒方安田的心情十分複雜,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在不遠處裝作看書實質在偷聽兩人說話的結城裕人,在聽到和美竟然答應跟那個人出去,心中憂喜參半。

雖然從他們的對話中感覺兩人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他覺得這個叫緒方安田的男人實在是個前所未有的勁敵。不僅有錢,而且長得也不錯,他真擔心和美

會被他迷惑住。

想到這裡,他於是跟著那個男人向顧客休息室走去。

在近距離觀察著那個男人的時候,結城裕人從他高級入時的衣著以及對女性的態度上越發肯定這個傢伙是個花花公子。因為在他們學校也有幾個氣質跟他很相

似的人,那些人都是換女友如換衣服一樣隨便的傢伙。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緒方安田不由得向視線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高中生正以一種充滿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傢伙在幹什麼?緒方安田有點不解的看著他。

這時,結城裕人終於忍不住走過來說:「喂,你跟和美很熟嗎?」

聽到對方充滿了火藥味的話,緒方安田皺著眉頭說:「你是什麼人?這件事好像與你無關。」

結城裕人坐在他面前說:「我警告你。不要再接近和美,她跟你認識的那些女生是不一樣的。」

緒方安田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跟他吵架,於是拿起書走出了休息室。

結城裕人立刻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說:「喂,你給我站住,我還沒有說完。」

這時武淺靜快步走過來拉住他說:「你想幹什麼,不要在這裡吵吵鬧鬧的。」

「可是他……」

「不要再說了,快過來幫我擦玻璃。」武淺靜連忙把他拉開。

在武淺靜的強迫下,結城裕人只好幫她搞清潔,直至到後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和美上了那個人的跑車離開。

同樣已經到點換班的武淺靜對垂頭喪氣的娃娃臉青年說:「算了,作為補償,我把他們的事告訴你好了。」

「是真的嗎?」結城裕人頓時精神一振。

「不過你要請我吃雪糕。」武淺靜又開始趁火打劫。

為了早點知道這件事的結城裕人,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看著他那張笑起來更像是一個男孩而不像是一個男人的娃娃臉,武淺靜忍不住笑著說:「其實你應該多謝你這張臉,如果不是因為你看起來實在不像個大人的

話,像你這樣隨便去跟和美搭訕,肯定會被她罵。對了,你究竟喜歡和美什麼地方,你不會是真的有戀姐情結吧?」

結城裕人漲紅著臉說:「你不要亂講,我還是第一次追求比我大的女生。和美她……她很漂亮。在我第一次來這裡買書,當她對我微笑的時候,我就已經忘不

了她了。」

武淺靜不知說什麼好,她知道好友之所以對他笑,只不過是一種面對顧客時的職業笑容而已。可是想不到這個男生會因為一笑而喜歡上對方,真不知道該說他

是單純還是分不清狀況。

************

在舒緩輕鬆的冷飲室裡,緒方安田安靜的注視了她一會,問:「最近好嗎?」

和美平淡的的說:「跟平時沒什麼特別,你呢?」

聽到她的問候,緒方安田感到她真的沒以前那麼排斥自己了,於是笑著說:「跟平時沒有什麼特別。」

「不要學我的話。」和美有點不滿的說了一句。

緒方安田不想破壞這種和平的氣氛,只好投降說:「好,好,我重新回答,其實最近過得不太好。」

和美以隱含笑意的眼神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因為濫交所引起的疾病嗎?」

緒方安田聽到這句充滿調侃意味的話,頓時有種無力的感覺:「我承認我以前是交過不少女朋友,但我並不濫交。」

和美微笑不語。

緒方安田沒辦法,只好說:「因為我是家裡的獨子,而且還有一年多就畢業了,所以最近我老爸讓我幫忙處理他的生意,因此從最近這幾個月開始都忙得要死

,看來我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和美用勺子攪動了一下杯裡的冷飲後說:「你風流快活了這麼久,為家裡做些事作為報答也是應該的。如果你實在覺得悶的話,可以叫你父親給你配個性感女

秘書就是了。」

緒方安田苦笑說:「看來我的形象在你心目中一輩子都沒辦法改變了。」

和美微笑說:「其實你應該覺得慶幸,有多少男人想做花花公子也做不到。並不是他們不想,只是沒有你這種條件而已」

緒方安田歎了口氣說:「從別人嘴裡聽到這些話我也許會當成是稱讚,但從你嘴裡聽到,我並不會感到開心」

和美想了一下才說:「也許我的確對你有些誤會,但有時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改變的。其實你根本不必在意我對你的觀感,每個人的人生都只有

一次,你完全可以按你想過的方式去生活,而不必理會其他人的看法。如果什麼事都太過在意別人想法的話,那不是太累了嗎?」

緒方安田沉默了一下,然後看著她說:「我並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可是我很在意你的想法。和美,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後平靜的說:「緒方,其實你有沒有認真想過,我們在一起真的適合嗎?即使我們真的在一起,你認為我們兩人的性格可以長期相處嗎?

我是一個不會遷就別人的女人,而你是一個雖然對女孩子很溫柔,但心裡面卻是個很驕傲的男人。這樣的兩個人,如果在一起的話遲早會起衝突的。到最後不

過是落到因瞭解而分手的下場。既然明知會這樣,那我們還不如做對普通朋友還來得自然。」

緒方安田有些激動的說:「可是這種事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放下我的驕傲。和美你知道嗎,我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衝動想跟一

個女孩子在一起。」

和美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緒方,不要逼我,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其實我是有些欣賞你的,因為你跟其他家裡有錢卻自以為是的二世祖不同,你有你自己

的原則。而且並沒有那種只要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無聊想法。回去冷靜想一想,你會發現我們做朋友不做情侶更適合……」

聽到她充滿理性的話,緒方安田很想問她:你是不是因為那個人才這麼決絕的拒絕我?

但他知道這句話一說出來的話,很可能連剛剛建立的朋友關係也破滅,所以只好選擇沉默。

過了一會,他從身上拿出一張名片遞到她面前說:「這是我最新是聯繫方式,如果以後你想找我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後將名片接過去放到自己的口袋裡。

看到她把名片收下,緒方安田心裡有了些安慰,問她:「以後還可以約你出來嗎?」

「朋友之間偶爾見見面也是很平常的事,有時間再說吧。」和美微笑著說。

這個狡猾的女人,緒方安田有點無奈的看著她。

****************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武淺靜時不時的偷看正專心的看著電視的好友。

過了一會,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叫了她一聲:「和美。」

「什麼?」和美轉頭看著她。

「你……你跟緒方學長怎麼樣了?」武淺靜有點遲疑的問了一句。

「什麼怎麼樣?」和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知道我說什麼的說出來讓我聽聽嘛。」她一邊說一邊十分親熱的坐了過來。

「你這種行為是不是應該叫做三八呢?」和美微笑看著她。

「可惡,人家只是關心你而已。你跟緒方學長究竟怎麼樣了?」武淺靜的好奇心越來越高漲。

和美輕笑了一下,然後說:「我跟他現在應該算是普通朋友吧。對於這個答案武淺小姐還滿意嗎?」

武淺靜有點失望的說:「我覺得有些可惜,其實你們兩個人是很相配的。」

和美笑說:「你說的相配,是指我們的性別嗎?小姐,收起你的浪漫情結吧。緒方安田或許是個很好的情人,但卻很難成為一個讓女人放心的男人。因為他實

在有太多前科了。如果換作你是他女朋友,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而且我覺得談戀愛這種事很麻煩,既要顧及對方的想法,又少了很多自由時間。只是想一

下都覺得頭痛,還是保持現狀算了。」

武淺靜正要說什麼,忽然一陣手機鈴聲從房間裡響了起來。

和美聽得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於是站起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了一下手機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她很快就按下了接聽鍵。

在聽完這個電話後,她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是哥哥嗎?我是和美。」

「媽媽剛剛打電話給我,叫我明天盡快回去一趟,所以明天下午你一個人去接留美號碼?」

「她在電話裡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只是叫我盡量提早回去。」

「嗯,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會馬上打電話給你的,另外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我知道了,再見。」

掛線以後,和美的眼中露出一抹迷惑的神情,究竟媽媽為什麼突然這麼急著叫我回去呢?而且連哥哥也一點都不知道。

******************

在車站出口處,一個少女的身影時不時的吸引著從附近經過的旅客的目光。

除了她精緻的五官跟扎長一束的飄逸長髮外,最引人注意的是她身上穿的白色劍道袍。

這種裝扮令人很自然就想到她是個參加了學校社團的女學生,而且她那張猶帶著幾分稚氣的臉跟一個高中生沒什麼區別。但是那身白色劍道袍穿在她身上卻出

奇的自然好看,成為車站出口一道奇特的風景線。

「小妹妹,你是高中生吧,一個人嗎?」這時一個穿著西裝,四十來歲的男人滿臉笑容的走過來問道。

「對不起,我在等人。」少女並不想跟陌生人說話,隨便應了一聲後沒有再理他。

那個男人又走近一些說:「你是從鄉下來的嗎?叔叔帶你去玩好不好?而且我還可以給你零用錢喔。」

少女看他越走越近,連忙後退了一步然後重複道:「對不起,我在等人。」

那個男人並沒有死心。他從身上掏出錢包,然後從裡面拿出兩萬日元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說:「如果你跟我去玩的話,這些錢就當是你的零用錢。快跟我走吧,

叔叔身上還有很多錢,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說完,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

少女想不到他會這麼厚臉皮,連忙又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他那隻手。

當那個男人正要跟上去的時候,突然感到腳彎處跟腰際附近一麻,然後整個人一下子臉朝下摔倒在地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個男人一邊罵著粗口一邊狼狽的爬起來。

在他剛爬起來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他身旁,緊接著傳來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說:「喂,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那個男人抬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以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中年男人不敢久留,連忙不敢出聲的轉身就走。

「老淫蟲。」雷隱看著他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如果這裡不是人太多的話,他一定扁得他像豬頭一樣。

待他轉頭看著劍道少女的時候,只見她正臉紅紅的看著他。可是當他看著她時,她卻馬上把頭低了下來,然後小聲說了一句:「學長,你來了。」聲音細如蚊

叫。

雷隱覺得好笑,走過去敲了一下她的頭笑罵道:「來你個頭啊,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

留美發現他對自己還像以前那樣一點都沒變,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也一下子放鬆下來,終於敢抬頭正視他的臉。

但在看到他的眼睛時,她的臉不自覺的又紅了起來。

「快走吧,車子就在外面。」不想再浪費時間,他一邊說一邊把她的行李提起來向外面走去。

劍道少女立刻跟在他身邊一起走。

「下次再遇到這種傢伙,只要大聲的叫警察,他們就不敢再糾纏下去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是不敢亂來的。」在走著的時候,雷隱忽然說了一句。

劍道少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知道了。」

「和美原本準備跟我一起來的。但是因為媽媽忽然叫她回家一趟,所以不能來了。」

「有緊要事嗎?」留美問。

「放心吧,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不然媽媽會通知我一起回去的。累了嗎?」

「嗯,有一點。」

「回去先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之後我帶你去吃大餐。」

「謝謝學長。」劍道少女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後趁他不注意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

砸打開公寓後門後,劍道少女深呼吸了一下之後說:「終於回來了,感覺這個集訓真的很漫長。」

看她一副剛出獄的樣子,雷隱微笑說:「和美的同學還在書店兼職,可能沒有這麼快回來,你先去洗個澡吧,然後好好睡一覺。」

留美有點遲疑的說:「學長,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看到她一臉不捨的樣子,雷隱直到她剛集訓回來,一時間還沒適應一個人待在公寓裡,於是說:「我會等到和美的同學回來為止,然後我再把艾蜜絲接過來一

起去吃飯。」

聽到他不走,劍道少女馬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後心情輕鬆的把行李拿回房間準備去洗澡。

雷隱無事可做,於是打開電視機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從浴室那邊傳來的灑水聲忽然停了下來。然後,一個穿著白色浴袍的美麗少女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慢慢走了過來。

走到大廳的時候,看到他正在看電視,她輕笑著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罐汽水跟一罐啤酒。

「學長。」在來到他身邊的時候,少女將那罐啤酒遞給他。

「謝謝。」雷隱接過去後打開喝了一口。

在他身邊坐下來後,劍道少女問:「學長,我是不是曬黑了一些?」

雷隱轉頭看了她一下,然後說:「看不出來,其實你不需要介意這種小事,做人只要身體健康就行了。」

劍道少女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小聲說:「學長,其實我在回來之前一直都很擔心。」

「擔心什麼?」雷隱有點奇怪的問。

「我擔心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我那麼親切。還好你並沒有那樣做,這樣我就放心了。」少女輕輕的話語中帶著深深的眷戀以及不安的情緒。

雷隱不知說什麼好,他感覺到之前那次刻意疏遠帶給她太過深刻的影響,以至於令她到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難以忘懷。

過了一會,當他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默默的看著她那恬靜安詳的睡容一會,雷隱輕輕把她抱起來,然後向她的房間走去。

正文 第308章 消受

當他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時,他整個人不禁愣了一下。

「狂刀叔叔!」跟母親一起站在外面的寶寶看到他,立刻高興的衝上來抱住了他的腿。

狂刀沒有出聲,而是有些尷尬的看著谷慧明子。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會,然後微笑說:「寶寶她一直吵著想來見你,於是我就把她帶來了。好不好打擾你?」

看著她一派溫和自然的微笑,狂刀窒了一下,然後連忙說:「沒什麼麻煩的請進來坐吧。」他並沒有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用了「請」這個對於像他這種老

粗來說幾乎不存在的字眼。

「好亂呀。」看到大廳裡滿地都是空酒瓶跟吃剩下的外賣餐盒,習慣了乾淨的寶寶大聲叫起來。

狂刀隨手將茶几上的雜物推到地上,然後說:「明天鐘點工就會來打掃乾淨的,你們暫時就坐在沙發上吧。」說完,他走到冰箱那裡去拿飲料。

可是等他拿著飲料回來的時候,卻看到谷慧明子正在把地上那些垃圾撿起來並進行分類。

「我自己來吧。」狂刀看到這樣,馬上向她走過去。

這時谷慧明子卻對他說:「狂刀先生,你可以拿一些可燃垃圾袋跟不可燃垃圾袋過來嗎?我想把它們分開裝好。」

「呃,好的。」狂刀只好去拿垃圾袋。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垃圾袋並拿過來時,谷慧明子已經把垃圾全都分開堆好了。

狂刀把垃圾袋遞給她的時候,她向他點頭笑了一下,然後將垃圾分類裝進垃圾袋裡。

將垃圾袋包好並放到門外後,谷慧明子拿起一袋蘋果對他說:「在過來的時候我順便買了些蘋果,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廚房嗎?我想把它們洗一下再切開。」

「還是我來洗吧。」狂刀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讓她幫忙。

谷慧明子笑著說:「不用了,讓我來吧,你坐下來陪一下寶寶好嗎?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你了,老是說很想見你。」說完,她拿著蘋果向廚房走去。

「狂刀叔叔,你最近在幹什麼,怎麼每次來你都不在家裡?」等他坐下來後,寶寶一邊埋怨一邊拉著他的手臂撒嬌。

「老子最近很忙。」狂刀在回答她的時候,視線卻不由自主的向廚房裡那個身影飄了過去。

他實在猜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自己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按道理來說即使不恨他,也應該不會再來找他。可是看她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而且還主動幫他搞衛生,他越發覺得難以理解女

人的心思。

也許應該去問一下老鬼的看法,狂刀在心裡如此想道。

「狂刀叔叔,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呀?」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寶寶有點不滿的用力搖他的手臂。

「什麼?」狂刀這才轉頭看著她。

「我剛剛是在問你……算了作為你失蹤了這麼久的補償,明天陪我去遊樂場好不好?」寶寶趁機說道。

「不去,老子最近很忙,沒時間陪你去玩。」想起陪她去遊樂場時那簡直是活受罪的一天,狂刀連想都不想就馬上拒絕。

寶寶頓時不依的說:「不行,你一定要陪我去,狂刀叔叔,求求你陪我去好不好?寶寶一定會很乖的。最多到時我請你吃雪糕好了。」

狂刀大手一揮,十分決斷的說:「老子說了不去就是不去。」

寶寶並沒有死心,爬到他身上又是求又是搖的鬧個不停。

正當狂刀被她煩得快受不了的時候,從後面傳來了谷慧明子是聲音:「寶寶你快下來,不要再麻煩狂刀叔叔。」

聽到母親的責備,寶寶只好乖乖的從狂刀身上爬下來。

「對不起,寶寶又給你添麻煩了。蘋果已經切好了,請隨便嘗嘗。」谷慧明子一邊說一邊把裝滿蘋果的盤子放在茶几上。

在吃蘋果的時候,寶寶仍然有些不死心的對谷慧明子說:「媽媽,明天我們跟狂刀叔叔一起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對寶寶說:「你在說什麼傻話,狂刀先生明天還要上班,哪裡有時間陪你去玩?」

聽到母親這麼說,寶寶有點洩氣,但隨即眼珠一轉,然後試探著說:「如果明天不可以的話,那後天可以了吧。後天是星期六,狂刀叔叔應該不用上班了吧?



這次谷慧明子沒有再出聲反對,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女兒一起看了過去。

狂刀剛要出聲拒絕,可是在看到谷慧明子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時,竟然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寶寶看他不出聲,連忙趁熱打鐵的說:「狂刀叔叔,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不許反悔喔。」

這時谷慧明子看著他說:「狂刀先生,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就算了,我陪寶寶去也是一樣的。」

寶寶立刻抗議說:「不要,媽媽你連過山車都不敢玩,如果只有你陪我去的話,就要很多好玩的東西玩不了,而且狂刀叔叔剛剛也已經答應去了。」

谷慧明子笑著說:「狂刀先生還沒說話呢,你怎麼知道他已經答應了?」

說完,她又對他說:「狂刀先生,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就算了,真的不要緊的。」

雖然她說不要緊,可是狂刀從她的眼神裡多少能看出她其實是希望他能夠一起去的。

過了一會,他開口說:「後天我有空,陪你們去也無所謂。」

寶寶一聽,立刻歡呼起來。

「謝謝你,狂刀先生。」谷慧明子默默的望著他。

看到她眼中除了感激以外似乎還有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東西,狂刀覺得真的有必要去問一下那個老鬼的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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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頭色狼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想方設法跟這裡的空中小姐搭訕。」看著從通道經過的空中小姐,武淺靜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看來你很想念他。」

「你……你你不要亂講,我怎麼會想那傢伙?我只是說……」武淺靜急忙分辨起來。

和美輕笑:「小姐你已經不是小學生了。不要因為一句話就緊張成這樣,你越是緊張別人就越是懷疑。」

「我哪裡緊張了?」武淺靜悻悻的說。

和美微笑不語。

她向旁邊看去,只見之前上飛機的時候還滿臉興奮的看著風景的留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不過也難怪,她昨晚興奮的就像個要去遠足的小學生一樣幾

乎整晚都沒睡。

輕輕笑了一下,和美向窗外看去,只見像棉花一樣的白雲一團又一團的糾結在飛機下方,在陽光的照射下,美得不可思議。

「好像假的一樣。」過了一會,她忽然輕輕的說了一句。

「什麼?」正低著頭看雜誌的武淺靜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連忙抬頭看著她。

和美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外面的雲海。

武淺靜有點奇怪的看著她,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好友從家裡回來以後話好像變得比平時更少了一些。

當雷隱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狂刀一聲不響的跟在他後面。

在剛進入洗手間後,狂刀立刻瞪著他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谷慧明子也會跟著一起來,早知道老子就不來了。」

「你怕她?」

「老子不是怕她,只是不方便見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對她做過那檔事,能不見面最好少見,免得尷尬。」

雷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老狂,你也算是人精了,即使沒吃過豬肉也應該見過豬走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應該很清楚才對。老狂呀老狂,你聽過一句沒

有?最難消受美人恩呀。」

狂刀老臉一熱,隨即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後,雷隱嘴角輕輕的抽動了一下。

回到座位的時候,雷隱看到直子已經醒了。

「頭還暈嗎?」雷隱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

直子搖搖頭說:「已經沒事了。艾蜜絲呢?」

「她去找寶寶玩。」

直子將頭枕在他肩膀上柔聲說:「真的好懷念呀,我們第一次來沖繩的時候你還是個高中一年級的學生,而我卻是你的英語老師。可是誰又能想到我們會在一

起呢,現在回想起來,真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雷隱湊到她耳邊說:「直子老師,源內同學想問你一個問題,師生戀算不算是禁忌之戀的一種?」

直子立刻臉紅起來,在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時,氣得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隱繼續發問:「直子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即使你回答不出學生的問題也不應該體罰學生呀。」

「好了啦,不要再這樣叫我了。」直子再也忍受不了他一口一句老師的叫個不停,頓時臉紅如血的小聲抗議起來。

雷隱實在是愛煞了她的嬌顏,忍不住伸手把她緊摟在懷裡說:「等到了那裡以後,我們找個時間出來像以前那樣生個火烤魚吃,到時我去捉魚你負責烤魚,怎

麼樣?」

「嗯。」直子柔柔的應了一聲。

可是沒過多久,她忽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以充滿笑意的眼神看著他說:「當時你躲在沙灘的岩石那裡烤魚,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

「說來聽聽。」

直子笑著說:「當時我在沙灘上找了你很久都找不到,正擔心你不知去了哪裡。後來有兩個穿著泳裝的女孩子經過,其中一個一邊走一邊罵『如果再見到那個

死小孩的話,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他竟然問我身上塗的是哪個牌子的殺蟲水。』當時我聽到她們的話以後,馬上直覺到她們說的人就是你,於是我就順著她

們來的方向去找,果然很快就找到你了。你呀,有時候其實是很可惡的。」

雷隱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過這回事,過了一會才說:「我記得當時那兩個女人見我在岩石上烤魚,以為很好玩,其中一個還走過來向我發嗲,害得我雞皮

都起來了,我只是為了身體健康而自衛反擊而已。不過直子老師,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說到最後一句,他又變身為善良高中生。

「你還叫。」直子不禁又臉紅起來。

雷隱忽然邪笑著湊到她耳邊說:「好,我聽你的話現在不叫,等到了晚上我再這樣叫你。到時要給我好好上課呀,直子老師。」

直子很快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看到她連耳朵後面的肌膚也紅了起來,雷隱輕笑著伸手挽住了她那輕輕顫抖著的纖腰。

在感覺他的手從自己的腰部開始隔著衣服慢慢的撫摩著她的身體,體質敏感的直子在不知不覺間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而且還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當她以哀求的眼神想讓他停手時,卻發現他正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裝作看報紙,只有在有意無意間才能看到他其實是在觀察著她的反應。

這個壞蛋,雖然心中又羞又怕,但直子拿他沒辦法,只好將臉偏向他懷裡不讓別人聽到她努力壓抑著的呼吸聲。

這時候,他若無其事的將幾張報紙攤開來蓋在她那雙穿著超短裙的修長美腿上。

「姐姐,你包包裡有沒有洗面奶?我想洗個臉。」過了一會,坐在他們前排座位上的愛子忽然轉過身來對直子說道。

直子嚇了一跳,連忙把身子坐正,然後故作鎮定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愛子有點奇怪的看著她略顯緊張的神情跟泛著奇特紅潮的臉,問:「姐姐,你不舒服嗎?你的臉好紅呀。」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剛睡醒的關係,對了,你剛剛想要什麼?」

「洗面奶,你的包包裡面有沒有?」

「有。」她一邊說一邊把放在身邊的手提包打開來。

等愛子拿著洗面奶走去洗手間的時候,直子臉紅紅的輕輕瞪了他一眼。

雷隱輕笑著將她擁進懷裡,然後在她髮鬢處吻了一下。

「壞蛋。」直子以只有他才聽得見的聲音小聲嬌嗔道。

正文 第309章 海風

當雷隱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來,只見站在外面的是一臉賊笑的武田。

「什麼事?」放他們進來後,雷隱順手打開了電視。

武田笑嘻嘻地說:「正志,我想問一下愛子小姐平時的喜好?」

雷隱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怎麼,你想追她?」

武田忙不迭地點頭。

雷隱笑著說:「在你問我這些廢話的時候,吉川可能已經開始想方設法在約她了。」

武田悻悻地說:「我就是因為手腳不夠他快,所以才來找你的嘛,況且有準備比沒有準備好。不過真的想不到你朋友還有個妹妹,兩姐妹都漂亮得不像話。還

有她那個叫村島麻美的朋友也很漂亮,身材一級棒,全都是平時難得一見的美女。見鬼,你究竟還藏了多少美女不讓我們知道?」

雷隱一邊擦頭髮一邊說:「你應該感謝我才是,如果不是我帶她們來,你根本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據我所知,愛子她的確有不少追求者。至於喜好,我也不

是很清楚,不過應該跟一般女孩子差不多吧。」

「那她有男朋友了嗎?」武田繼續問。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還沒有吧。」說到這裡,雷隱覺得有點渴,於是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出來。

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啤酒後,武田有點不滿地說:「這算什麼回答,不是應該就是也許,一個肯定答案都沒有。」

雷隱喝了一口啤酒後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其他人是不應該去打擾的。不過你們倒來得挺早的。」

「自從放假以後,我就無聊要死。天天都在等你的電話,終於好不容易等到你地電話,所以就趕緊坐飛機來了。」

將背靠在床頭上,雷隱問:「啊明呢,他不來嗎?」

武田回答:「聽吉川說他明天才會到,跟他妹妹一起來。不知他妹妹長得怎麼樣?如果也是跟愛子小姐那種等級的話。那我就賺大了。」

雷隱笑道:「我發現你的妄想症越來越嚴重了。如果追不到手的話。就算再多的美女關你什麼呢?你知道在追女孩子方面你為什麼會差吉川那麼多嗎?主要原

因是你想得太多,做得太少了,而吉川卻跟你正好相反。那傢伙臉皮厚。一點也不怕被女生拒絕,而且他本身條件也不差,這樣多試幾次的話,總會遇到一些

會喜歡他那種類型地女孩子。」

聽完他的話,武田如受雷擊。過了一會才滿懷幽怨地看著他說:「正志,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這些事呢?害我到現在還交不到女朋友。」

「去死吧,自己泡不到妞卻怪我。懶得理你,我去看看直子她們準備得怎麼樣。出去地時候別忘了幫我關門。」說完,他沒再理這個苦惱中的青年,拿上房間

鑰匙獨自走了出去。

走到直子房間前面時,雷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陣清脆悅耳的笑聲,他聽得出那是艾蜜絲跟寶寶地聲音。

敲了幾下門,當穿著一身白色浴袍的直子打開門後。雷隱果然看到那兩個小鬼正在其中一張床上一上一下地跳著,一邊跳一邊咭咭地笑個不停,玩得十分開心



「洗完澡了嗎?」雷隱看著直子問。

「嗯。」

「怪不得這麼香。」他把鼻子湊到她脖子處輕輕吸了口氣。

直子臉紅起來,小聲說:「艾蜜絲跟寶寶在這裡。」

這時,艾蜜絲看到雷隱。頓時興奮地從床上跳下來衝過去抱住他。

把剛洗完澡全身香噴噴的小女孩抱起來,雷隱笑著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後說:「你跟寶寶簡直就是兩隻小猴子。」

艾蜜絲聽了咭咭笑起來,然後抱住他地脖子依依地撤起嬌來。

抱著她在床邊坐下來後,寶寶爬過來拉著他的衣服說:「正志哥哥,今晚我可以跟艾蜜絲一起睡在這裡嗎?」

「隨便你,反正這張床足夠你們兩個小鬼睡了,不過你要先跟你媽媽說一聲。」

寶寶高興地說:「好,沒問題。」

雷隱轉頭對直子說:「要多照顧一個小鬼,辛苦你了。」

直子對著他溫柔地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走到窗邊把窗子打開來。頓時,一陣夾雜著些微海水味的海風從外面徐徐吹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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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望著沙灘上密密麻麻的遊客,雷隱皺起了眉頭。

武田在旁邊插嘴說:「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來看選美的,當中有很多是本地人。」

「什麼選美?」

「每年暑假的時候,沖繩都會舉行一個叫『沙灘小姐』的選美活動。這個活動已經舉行將近十年了,在關西地區是很有名的。我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這還是

第一次親身來現場。我還以為你知道這件事,所以才特意選這個時候來沖繩。」武田顯得很興奮。

「這個選美活動會搞多長時間?」

「聽說現在還在接受報名中,大概要再過幾天才會進行初賽,如果再加上複賽跟決賽的話,可能要半個月吧。因為這種活動是為了吸引遊客而搞地,所以不會

太早結束的。」

雷隱歎了口氣說:「早知道這麼多人,我就另選個時間來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看到處都是漂亮的女孩子,這種機會可是難得一見。」

「喂,不要再說了,快佔個好位置吧。不然等一下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吉川看到沙灘上有很多地方都已經被人佔了,連忙在旁邊催促道。

三個人四處走了一遍後,最後在一處不算太曬地地方將從酒店裡借出來的三把大太陽傘撐了起來。

等做好這一切後,吉川對雷隱說:「我去看看各位美女準備好沒有。」說完,他轉身就向酒店走去。

「吉川你這混蛋又想偷跑,你不是在追成村晴子嗎?」武田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誰規定這是單項選擇題地?有選擇才會有進步呀,笨蛋。」

「你這無恥的傢伙。」

「給我閉嘴。」

兩人一邊走一邊對罵起來。

雷隱打了個呵欠,走到附近賣冷飲的攤檔買了罐啤酒回來喝。

等他把啤酒都喝完了,還沒看到有人來。雖然有太陽傘擋著,但因為現在正是下午最熱的時候。他越坐越熱,終於忍不住把?恤一脫向海邊走去。

當他一頭扎進海水裡的時候,感覺雖然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發熱,但總比在岸上好得多。

隨便游幾下後。他將身體放平靜止不動讓海水把他整個人托起來浮在水面上。

任由海水把自己一下一下地來回推動著,他地心中一片平靜。

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一個人安靜地獨處了。自從轉生以來,他身邊或多或少地會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即使有時一個人在公寓的時候,他不是忙著打坐練

功就是睡覺,很少有時間可以靜下心來想事情。

但他喜歡這種忙碌,因為這樣可以令他不用想太多事情。

雖然每次轉生的時候,他都會有意識地盡量忘記前一世的事眼前一世的人,這樣可以令他稍微活得輕鬆一些,但這次地轉生比較特殊。跟上一次的轉生相比,

兩者只相隔了十年,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也許是因為時間間隔過短,所以有時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有些事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浮現在他記憶裡,清晰得就像是昨

天發生地事一樣。

當他正想得出神的時候。忽然感到有水潑到自己臉上,緊接著他聽到旁邊傳來一陣道歉的聲音:「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轉頭望過去,只見在他旁邊不足兩米處一個套著救生圈的小男孩正怯怯地向他道歉,一副怕被人罵的樣子。

「沒什麼。」說完,雷隱向岸邊游去。

回到沙灘後,他看到原先占好的地方多了幾個陌生人,其中有兩個穿著短袖襯衫的男人正在鋪軟墊和躺椅。

一個穿著泳褲和沙灘襯衫的年輕男子正對兩個身穿三點式比基尼地女生說著話。

走到他們前面的時候,雷隱對那幾個人說:「不好意思,這裡是我們先來的。」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那五個人同時向後面望了過去。

在打量了雷隱一下後,那個男生皺著眉頭問:「這裡不是酒店為客人提供的休息場所嗎?」

在說話的時候,雷隱忽然看到其中一個戴著女生把臉上的太陽眼鏡脫下來,然後以一種既意外又惱怒的眼神看著他。

雷隱在看清那個女生的相貌後,也不禁有些意外,他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明宇姬子。

看到這個人一眨不眨地望著姬子,而且兩人好像還認識的樣子,西丈一郎眼神頓時變了一下。

他向旁邊的一個男人勾了勾指頭把他叫過來,然後對那個男人說:「把我的錢包拿出來。」

那個保鏢馬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真皮錢包遞給他。

打開錢包,西丈一郎從裡面拿出兩張一萬元的紙幣遞到雷隱面前,然後看也不看他一眼說:「這些錢就當是場地轉讓費,你跟你的朋友另外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

由始至終都一直平靜地看著他的舉動的雷隱笑了笑,然後伸手接過了那兩長紙幣。

看到他這麼輕易就收了錢,明宇姬子跟另一個同樣戴著太陽眼鏡的女生都不禁顯得有些驚訝。

正當西丈一郎有些得意地將錢包交還給那個保鏢保管時,他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喂,錢不夠。」

西丈一郎立刻轉過頭去冷冷地問:「你說什麼?」

雷隱用手指彈了一下那兩張鈔票,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我說錢不夠。」

盯著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西丈一郎心中怒氣橫生,正要發作。

可是在看到站在旁邊的兩位美女時,他終於忍了下來,然後重新拿過錢包打開來又抽了兩張一萬元扔在雷隱前面的地上,「快給我滾。」

雷隱微笑著把錢撿起來,然後在看了一下手中的四張鈔票後又淡淡地說了一句,「還是不夠。」

西丈一郎以充滿怒氣的眼神看著他,那兩個保鏢也向上踏了一步,一副準備要動手的樣子。

「你究竟想要多少?」西丈一郎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雷隱淡笑道:「直到我說夠為止,不過看來你給不起我要的價。」

西丈一郎被徹底激怒了,再也顧不上風度跟儀態,隨即向那兩個保鏢打了一下眼色。

那兩個高大的保鏢立刻舉步向雷隱走去,那種氣勢光是看就能嚇跑不少人。

其實西丈一郎並不是真想打架,只是想在明宇姬子面前嚇跑這個可惡的男人。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明宇姬子跟那個女生卻看到雷隱笑了。那是一種很輕很淡,但眼中卻似乎一點溫度也沒有的笑容。看到這種奇異的笑容,明宇姬子忽然

想起了一些關於這個男人的事。

「住手。」明宇姬子馬上喝止了那兩個保鏢,然後轉送對西丈一郎說:「既然這裡已經有人佔了,那我們走吧。」

看到她想要維護那個人,西丈一郎顯得更加生氣,「姬子你認識這個人對不對,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明宇姬子知道他完全誤會,不禁皺著眉頭說:「他跟我一樣都是帝京的學生,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而已。」

聽到她的解釋,西丈一郎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西丈先生,我們還是到其他地方休息吧,這裡太熱了。」另一個女生插口說道。

西丈一郎不想失卻風度,當下狠狠地看雷隱一眼,然後帶著兩個女生跟保鏢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後,雷隱笑了笑,然後隨手將手中的四萬元放進自己的口袋裡,袋袋平安。

正文 第310章 報名

又等了十幾分鐘後,雷隱終於看到武田跟吉川領著一大幫美女向這邊走過來。

在走過來的一路上,許多人都直直地看著她們,那架勢,簡直就像是在兒狼群裡突然出現了幾頭羊一樣。

等他們一行人走過來的時候,雷隱剛要說話,忽然一個人影以很快的速度突然從他左邊逼近。

像雷隱這種高手,怎麼會容許被陌生人突然近身,所以他還來不及多想,已經條件反射地一閃身再用手一抓一扭以一個極簡單快速的擒拿手將那個人的手臂反

扣身後。

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一變故,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

而雷隱剛把那個人制服,就發現那是一個年輕女性,緊接著,他聽到她大聲鬼叫起來,「是我啊,快放手,好痛!」

聽到那個聲音,雷隱不禁有些錯愕。與此同時,直子快步走過來說:「雷,她是你表姐。」

雷隱已經知道扣在手上的人的確是倉田良子,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地放開了她。

剛一放開她,倉田良子馬上怒氣沖沖地轉身想掐住他的脖子說:「你這混蛋,竟然這樣對我。」

雷隱將她的手鬆開,然後笑著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時艾蜜絲悄悄地走過來拉住雷隱的手,然後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倉田良子、倉田良子一邊揉著剛剛被扣住的手臂一邊氣呼呼地說:「我是來這

裡採訪的。」

「採訪?」

「我現在一家電視台裡實習,這次是跟吧台裡的幾位前輩來這裡採訪選美活動的。見鬼,我地手好痛呀,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倉田良子氣勢洶洶地看著他



雷隱拍著她的肩膀說:「冷靜,冷靜。」

「冷靜你個頭呀,本來我特意好心請了半天假想給你一個驚喜。卻沒想到這你混蛋竟然這樣對我。」

「誰叫你突然靠近,我這完全是自然反應。算了,不說這個,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倉田良子瞪了他一眼之後說:「我原先也不知道你在這裡,後來我在『沙灘小姐』的選美館裡面見到了和美,這才知道你們原來也來了沖繩。」

雷隱看著直子說:「原來你們去參觀選美現場。怪不得這麼久都不見你們過來。」

直子微笑說:「我們不僅去那裡參加了,而且我們當中還有一個人已經報名參加了為次的選美活動。你猜一下是誰?」

雷隱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注意到直子雖然是笑著說話,但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略為凝重的神情。心中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接下來,他不動聲色的逐個看了一下幾個女孩,最後將目光停在愛子地臉上,「報名參加的人是你吧。長谷愛子小朋友?」

本來有點不好意思地愛子在聽到他最後一句稱呼時,立刻有些不滿地說:「喂,我記得我們是同一年級的。其實我原先並沒打算要報名的,但被一個負責受理

報名地工作人員拉住不斷勸我報名,我覺得挺好玩,於是就報名了。」

這時武田十分興奮地說:「正志你當時不在現場,所以你不知道。當時我們進去參觀場館的時候,立刻有幾記者走過來問她們是不是參賽的選手,那種場面真

的好過癮呀。而且當時你表姐也在其中。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和美。」

雷隱向倉田良子問道:「報名之後會有什麼安排?」

倉田良子說:「按照以往地程序,在正式截止報名後,就會舉行初賽,到時會淘汰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接下來所有選手將會接受為期一周的禮儀及形體訓練,

之後就進行複賽。從進行複賽開始。比賽會越來越激烈,而且每場比賽都是以淘汰賽的方式進行,所以最後能留下來的選手不是素質很高就是背後有特殊背景

的人在支持。不過據我在這麼多天來的觀察,以愛子的條件要進入前十名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聽到倉田良子地話,愛了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在大部分人都散開去游泳的時候,雷隱問谷慧明子:「狂刀呢?」

谷慧明子一邊幫女兒搽防曬油一邊說:「他說怕吵,所以不想來。」

寶寶覺得媽媽的手摸在身上有些癢,忍不住咭咭笑出來,然後大聲叫好癢好癢。

谷慧明子笑罵著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寶寶馬上閉上嘴,然後調皮地向艾蜜絲做起鬼臉來。

雷隱笑著說:「他只是不想跟這麼多小鬼一起玩而已,那傢伙現在一定在喝酒。」

谷慧明子有點擔心地說:「正志,你能不能勸勸他叫他不要喝這麼多酒,我怕他地身體會受不了。」

「沒用的,我是勸不住的。不地如果是你去勸的話,也許會有效。但你要掌握技巧,像他那樣的死頑固,光是給他說教是沒用的。」

谷慧明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到直子已經幫艾蜜絲搽好防曬油,雷隱於是拿起那瓶防曬油對她說:「輪到你了,我來幫你上。」

直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谷慧明子跟寶寶,然後臉色微紅地說:「不用了,我自己上就可以了。」

谷慧明子看出她是因為自已在場所以才會覺得不好意思,於是笑著說:「我帶她們兩個到淺水區玩。」說完,她拉著寶寶和艾蜜絲的手準備走。

艾蜜絲想跟雷隱在一起,立刻以充滿懇求意味的眼神看著他。

雷隱對她微笑說:「你先跟寶寶去,等我幫直子上完防曬油後就會馬上過來。」

艾蜜絲這才放下心來,眼著谷慧明子向淺水區走去。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看來老狂運氣不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對谷慧明子的印象大為改觀,發現她其實是個相當細心體貼地女人,他已經很難將現在

的她跟當年在酒吧裡買醉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我真的很希望谷慧小姐跟狂刀先生會有個好結果,其實他們兩個都是寂寞的人。」直子輕輕地說了一句。

「這種事誰知道呢?我們這些外人可以幫到的其實很有限。」雷隱一邊說一邊倒了一些防曬油在掌心。

直子忽然有些羞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站起來慢慢把身上地襯衫和裙子脫下來,露出裡面的泳衣。

在看到她地泳衣時。雷隱顯得有些意外,隨即眼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彷彿他的視線是有溫度似地。直子感到全身上下有種火辣辣的感覺,一時間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坐過來吧。」過了一會,他忽然以一種奇特的語氣說道。

直子十分順在地他身前坐下來。然後將後背向他。

當他地手剛一碰到她後背時,直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了一下。

「這是新買的嗎?」在她背上抹防曬油的時候,雷隱忽然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背對著他的直子耳朵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小聲問:「會不會太暴露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回去換一件好了。」因為之前感覺他

對自己的泳衣有所期待,所以她特意買了這件泳衣。對於一向保守的她來說,她也是猶豫了好久才敢把它穿在身上。

雷隱笑,「不用換了,我很喜歡這件。不過如果有其他男人敢靠近你一米以內範圍的話,我會把他扁得連他老媽也不認得。」

直子抿嘴偷笑起來。

跟和美她們幾個一起游泳地倉田良子在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雷隱給直子抹防曬油這一幕,不由得滿臉驚訝地問:「和美,長谷小姐跟正志到底是什麼關係

?難道他們是……?」

和美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在旁邊玩火的留美,然後說:「這種事你最好親自去問哥哥。」

倉田良子不由得怔怔地看著岸上的兩人。

當兩向淺水區走去的時候。被薄薄的三點式綁帶泳衣襯托得無比性感的直子果然吸引了不少男性跟女性各種各樣的目光。

但與此同時,在她身邊的雷隱同樣吸引了不少人過往路人的注意。

對於樣貌平凡的雷隱來說,令他人為之側目的是他的身體,那並不是像那些專門搞健美的人所擁有的那種肌肉過於浮凸誇張的體形,而是一種只是看就能感受

得到的厚實感以及彷彿充滿了爆發力的肌肉線條。這具肌肉虯結的體格從外觀上就令人產生一種剽悍有力的震懾感,彷彿一頭只是暫時處於安靜狀態的猛獸一

樣。

除了強壯的體格以外,最讓人刻度的是他的身體各處分佈著一道道淡淡的傷痕。這些傷痕如果是在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出來的,但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些傷痕卻

顯得清晰無比。雖然他身上沒有像一般日本黑幫成員那樣可怕紋身,但是這些傷痕已經讓大部分看到的人將他歸類為幫派分子,連看都不敢多看他幾眼,以免

會惹上麻煩。

這些傷痕對於直子來說一點也不陌生,當她兩年前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他身上滿佈的傷痕時,她心痛得無法克制地大哭了一場,到那時她才明白他為什麼每次跟

她纏綿的時候都會把燈關掉。因為在那之前,他很喜歡在暗淡的燈光邊欣賞她的身體邊撫摸她。

那個時候的傷痕比現在要明顯和深得多,完全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現在兩年過去了,許多傷痕都消退了,只要不是在強光的照射下,大部分都已經看不清

楚,但是在一些較大的動脈和靜脈處,仍然有些比較明顯的疤痕。

此時在猛烈的陽光下再次看到愛人身上的這些傷痕,直子心中不期然地湧起一陣深深的痛惜,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胸口上的一道傷痕。

望著她眼中隱隱閃過一些沾光,雷隱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於是故意岔開話題說:「你不贊成愛子參加選美嗎?」

直子裳了口氣將情緒慢慢平得下來後,說:「我怕她參加完這次選美以後會失去以往的平靜。我並不希望她出名,我只希望她可以像個普通女孩子那樣自由自

在地生活。」

「每個人喜歡的生活都不一樣,對於一般女孩子來說,參加選美或成為名星只是一個很普遍的願望。如果她將來真的有機會走上這條路的話,我會盡量幫她的

。」

「可是娛樂圈是一個大染缸,我怕她會受到傷害。」直子有些擔心地說道。

雷隱微笑,「人的一生會有許多選擇,有些選擇可能事後感到後悔,但如果是自己當時想選但結果卻因為某些原因而沒有選的話,將來可能會更回後悔。我們

可以去幫助她,但卻不能干涉她,因為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有權決定該怎麼做。況且她只是報名而已,並不是真的得了冠軍,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嗯。」聽到他的話,直子安心了不少。

在兩人即將走到淺水區的時候,剛好遇到正抱著一堆冷飲經過的武田。

當武田剛剛跟好友打完招呼,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死死盯著直子看。

直到他聽到一聲咳嗽聲後這才驚醒過來,隨即他看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很清楚當這雙眼睛的主人露出這種眼神時,其實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他連忙有些尷尬地乾咳一聲裝作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說:「你們要去哪裡?」

雷隱回答說:「谷慧小姐跟艾蜜絲她們正在淺水區那邊等我們。你呢?」

「我也正要去那裡,其實大家都在淺水區那邊玩,因為女孩子們很少在海裡游泳,所以都不敢去深水灘那邊游,又說怕會有鯊魚這類的東西。」武田一邊說一

邊把兩罐冷飲遞給他們兩個。

「差點忘了,你知道我剛剛去買飲料的進修碰到誰了嗎?」武田忽然興奮地說。

「明宇姬子對吧?」雷隱隨口應道。

「你怎麼知道?」武田驚訝地問。

「因為在等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見過她了,」

「原來是這樣,我剛剛看到她跟一個在一起,看來她又交到新男朋友了。另外我還看到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跟他們在一起,那個女生我總感覺好像在那裡見過

。」

「你凡是見到長得不錯的女孩子都會這麼說。」

武田抗議,「我哪裡有經常說句話?我是真的感覺那個女孩子很眼熟,可惜她當時戴著太陽鏡,看不到眼睛,不然我肯定可以想起在哪裡見過她。」

「也許她是當年甩掉你的無數個女孩子當中的一個,所以你才會對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雷隱調侃道。

「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你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武田一副想殺人的樣子。

直子一邊聽著兩人的談話一邊輕笑不已。

正文 第311章 淺灘

三個人在走到淺水灘附近時,雷隱很快就看到了在水裡面游泳的或玩耍著的各人。

沒有去過沖繩的人,是很難想像得到沖繩海水會如此的清澈見底。

他們所在的淺水灘由一大片位於海水下方的白色沙灘組成,在清澈幽藍的海水以及白色乾淨的沙粒對應下,在水中的魚、海參、海膽、蝦蟹等生物都可以看得

清清楚楚。雖然叫淺水灘,但也只是相對於深水灘而言,靠近岸邊的地方海水最多是沒過膝蓋而已,但如果一直往外走的話,海水會越來越深,因此這裡也是

一些初學潛水的人時常來練習的地方,另外由於水下生長的大量珊瑚礁,在水面望下去,可以看到海水呈現深淺不一的色彩,有時候海面像翡翠一樣碧綠,有

時像藍天一樣湛藍,七彩變幻之間,有種疑幻疑真的感覺。再加上衝繩絕大部分地區都沒有受到任何工業污染,因此連天空也清澈得像假的一樣。

但正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在五十多歲前日本即將戰敗的時候,美軍跟日軍就在這裡發生過幾場激烈的戰鬥,當時美軍損失將近五萬人,而日軍損失了近11

萬人。

如果不知道這段歷史的人,根本就無法想像這裡曾經是個充滿血腥的戰場。

在雷隱悄悄地來到谷慧明子她們幾個身邊時,兩個小女孩仍然大呼小叫地彎下腰去捉水裡的魚,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

忽然,艾蜜絲感到自己整個人被人從後面抱了起來,她不由愣了愣,緊接著,她聽到後面傳來一把熟悉的輕笑聲。艾蜜絲立刻轉過頭看看,看到果然是他,立

刻興奮地抱著他脖子說:「雷,你來了。」

雷隱把她放下來後問:「你們在捉魚嗎?」

小女孩看著他點了點頭,這時寶寶走過來說:「正志哥哥,你跟我們一起捉好不好?」

雷隱笑著說:「可惜狂刀沒來,那傢伙捉魚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好吧,今天就陪你們這幾個小鬼玩玩。」

活動了一下手指後。他慢慢向附近的一條只有半隻手掌大小的藍斑走去。

兩個小女孩也緊緊地看著他地動作。

在靠近那條傻魚不到一米的時候,他突然彎腰伸手一抓,一下子就把那條藍斑抓在手裡。

當他把那條魚舉起來的時候,艾蜜絲跟寶寶都興奮地向他跑過去。

在看到他手裡活蹦亂跳的小藍魚時,寶寶忍不住大聲叫起來,「正志哥哥你好厲害呀!」

「彫蟲小技而已。我們要先挖個坑來養著它們。」雷隱帶著兩個小女孩向岸邊走去。

看著寶寶跟艾蜜絲興奮的林樣子,谷慧明子笑著對身邊的起子說:「正志真地很會哄小孩子,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很難相處的人。直子小姐,不要嫌我囉嗦

,我覺得你們兩個要生孩子的話,最好是趁年輕,因為這樣身體會恢復得比較好。」

直子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神色。過了一會她輕輕說:「正志他說不想要孩子。」

聽到她的話,谷慧明子顯得有些意外,她想了一下才說:「可能因為我是個女人,所以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但你呢,你想要孩子嗎?」

直子望著前方那個人的背影柔聲說:「我只要可以留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望著這個女子眼中透著一種像從靈魂深處所發出來的依戀,谷慧明子心中覺到了很大地觸支,她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現代女性眼中看到這種刻骨銘心的眼神,雷

隱在靠近海邊的沙灘上面挖出一個大坑。當海水從地上慢慢滲滿整個坑時,雷隱將手裡的魚放進去養著,兩個小女孩立刻蹲在坑邊全神貫注地看著那條藍斑在

坑裡游來游去。

「這種小魚有什麼好看地,我們要去捉大魚,快過來幫忙。」雷隱朝她們叫道。

兩個小女孩一聽,立刻興奮地向他跑過去。

雷隱帶她們來到魚比較多的地方,然後叫她們兩個分開把魚盡量往他那邊趕。

接下來,寶寶十分驚喜地看到,他只要隨便伸手一抓。就能把從他身邊游地的魚輕而易舉地抓在手裡,那種輕鬆的樣子好像捉的不是魚而是不會動的貝殼。可

是輪到她自己去試的時候,卻怎麼也無法把水裡游著地魚捉住。結果沒過多久,寶寶已經在心裡將他封為偶像。

在捉了七、八條魚後,雷隱覺得淺水區的魚都太小,越捉越勁,可是又不能把兩個小鬼往水深的地方帶,於是他就把附近游泳的和美跟留美她們幾個喊過來幫

忙。

還留有孩子氣的留美聽到這個提議,立刻高興地答應了下來,而游泳游得有些無聊的武淺靜也很快答應了。至於和美跟倉田良子則反應一般,但還是被兩個女

生給硬拉了過去。

看到雷隱一下子拉了這麼多大姐姐過來,寶寶跟艾蜜絲都顯得很高興。

「你好,直子小姐。」在游到直子身邊時,留美臉色微紅地低聲向她打了聲招呼。

「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直子微笑看著她。

「我可以叫你直子姐姐嗎?」留美小聲問。

直子輕笑,「只要你喜歡就好。」

望著她溫和的眼神,留美心中那種莫名的緊張感似乎一下子消失了許多。

開始捉魚的時候,雷隱叫所有人都以一個大圈圈的方式散開來,然後把比較大的魚都往淺水的地方趕過來。

開始的時候倉田良子還滿不在乎地樣子,可是在看到這傢伙竟然可以隨隨便便就把水裡地魚抓住,接著在看到他手裡那條仍然活蹦亂跳的大黑鯛的份量裡,腦

海中不由自主地聯想起這條魚被做成高級刺身的樣子,眼神開始變了,「和美。你在幹什麼,不要偷懶。小靜你也是,看你怕成那樣,那只是魚而已,不會咬

你的。」年輕的見習記者大聲指揮著交通。

「你變得也太快了吧?」雷隱笑咪咪地看著她。

「我本來就是個積極地人,不要說廢話。快點繼續捉魚。」看到他轉眼間又捉到了兩條大魚,倉田良子感覺自己離想像中的豪華海鮮大餐越來越近了。

「接住。」雷隱一眼就看出她心裡的想法,隨手將手裡的一條星斑向她扔了過去。

倉田良子尖叫著伸手去接,結果卻接失了,眼睜睜地看著那條大魚從自己手邊溜走,不由得失聲慘叫起來,「呀,我的特級刺身!」

「這次要接好了。」雷隱作勢又拋。

「不要!」見習記者一邊叫一邊向他衝過來。

在她把那條刺身原料搶在手裡的時候。雷隱笑著說:「你果然是個很積極的人。」

倉田良子怒氣沖沖地瞪著他說:「如果你敢再浪費食物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地。」

「可是這條魚不是這樣想。」

「我管它怎麼想,見鬼,你知道你剛剛放走的那條有多大嗎?」

雷隱拍著她的肩膀說:「冷靜。冷靜。」

見習記者忽然轉過頭來充滿期待地對他說:「正志,我們今晚地海鮮大餐就拜託你了。」

雷隱沒好氣地說:「你要我在這麼熱的天氣下捉夠十幾個人的從份量,你以為我真是個漁夫呀?」

「可是這裡除了你以外,根本就沒人會捉魚呀。」倉田良子理直氣壯地說。

「看來你想刺身大餐都快想瘋了,你還不如去問人借一張網回來我們幾個人一起拉網算了。既然你這麼喜歡吃刺身,今晚過來找我們,我請你吃個夠就是了。



「可是用親手捉到的魚做成的刺身不是更好吃嗎?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門手藝。真是奇材呀。」[手機電子書網 Http://Www.517z.Com]

「說得好像你也有份捉似的。喂,你再不把這條魚放回水裡的話,它很快就掛了。」

「總之你不要偷懶,快去多捉一些。」倉田良子,立刻一邊叫一邊往那個放養魚地大坑跑去。

雷隱轉身向四周看了一下,然後向留美那邊走去。

在走到她身邊時,發現她正小心翼翼地向一條只有手掌大小的紫衣靠近。每靠近一些,她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顯得越發緊張起來,看到她這副表情,雷隱微笑

起來。

過了一會。她彎腰用雙手去捉那條海魚,可是就在她剛要碰到魚身的時候,那條紫魚以極為敏捷的動作閃過並迅速游開。看到又是無功而返,劍道少女臉上露

出了沮喪的表情。

「小傻瓜,捉魚不是這樣捉的。」

聽到從旁邊傳來的聲音。留美嚇了一跳,在看到是他之後,她不禁又驚又喜。

「學長。」她低下頭輕輕地叫了一聲。

雷隱笑了笑,然後就對她說:「來,我教你怎麼捉魚。」

「哦。」低低地應了一聲後,劍道少女滿心歡喜地跟著他後面。

他指著一條從附近游過的藍斑說:「跟淡水魚相比,海魚其實是比較容易捉地。你剛剛做的基本上都沒錯,但之所以會失手是因為你下手的位置跟速度不對。

首先說位置,轉為魚身是很滑的,所以你不管是抓到它的尾巴跟或頭都沒用,基本上都會抓不住,所以你只能去抓它們腮部對下也就是魚身上最寬的地部分,

這樣才不會被滑走。」

說話的時候,他伸手向那條藍斑靠近。

劍道少女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一邊聽一邊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的動作。

「雖然你要盡量讓自己的手接近,但是當你的手到達一定距離時,魚一般都會發覺,你看到它突然停著不動其實它是在警覺著,這時候如果你再繼續接近的話

,魚就會馬上逃開。在這種時候,需要的是令它根本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說完,他的手忽然動了一下,在留美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的時候,雷隱已經牢牢地將

那條藍斑抓在手裡,過程簡單得不可思議。

「深長你好厲害。」留美驚訝地看著他。

雷隱輕笑著將手裡的魚扔給她,劍道少女在失聲叫出來的同時,立刻緊張地用兩隻手把它捧在手裡,可是那條魚馬上從她掌心跳了起來,她一時抓不住,結果

讓它給跑了,她不由得大聲叫了起來。

雷隱接著說:「在抓它們的時候,一定要用力,不要怕會傷到它們,不然你多數會抓不住。」

留美仍然在為剛剛沒有能接住那條色彩艷麗的藍斑而後悔不已。

「你不是從小在北海道長大的嗎,難道你從來沒有在海邊捉過魚嗎?」雷隱問。

「因為我要跟爺爺修練劍道,所以很少有機會到外面玩。我還是第一次來沖繩,這裡真的很漂亮。北海道雖然也很漂亮,可是海水比這裡要冷得多。以前我最

高興就是下雪了,每次下雪的時候,我都會在院子裡跟鄰居的小孩子們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真的好好玩呀。學長,你堆過雪人沒有?」女孩一臉孩子氣地望著

他。

雷隱想了想說:「那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只在很小的時候玩過幾次。只有一次我在野外的時候因為找不到避雪的地方,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堆了一間雪屋來避

寒,當時差點沒被凍死。」

「感覺學長的經歷滿可怕的,不過聽說在雪屋裡面一點也不冷,是不是真的?真希望將來有機會可以跟學長一起蓋一間看看。」留美滿懷憧憬地說。

雷隱笑,「在這麼熱的天氣下說什麼雪屋。」

他抬頭望了一下頭頂的烈日,覺得越來越熱,接著對她說:「我們到岸邊附近休息一下吧,小心別中暑了。」

「嗯。」劍道少女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兩人走著的時候,雷隱問:「你知道……」

可是同一時間,留美也在對他說:「學長……」

兩人不由得對視著笑了起來,然後,雷隱問:「你先說吧。」

看到他正望著自己,劍道少女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發燙,一時間完全不敢正視他的眼睛。過了一會,她才小聲說:「還是學長先說吧。」

正文 第312章 關係

雷隱對她說:「和美從家裡回來以後,有沒有跟你過什麼特別的話?」

留美想了一下,然後說:「她並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學長,和美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因為和美回來以後什麼也沒有跟他說,所以雷隱覺得有些奇怪。

「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雷隱抬頭看著她。

女孩的臉再度紅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吶吶地說:「學長,我真的覺得很高興。我……我先走了。」說完,她急忙向岸邊走去。

因為直子也在的關係,她一直都不敢像平時那樣親近他,跟他說話。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跟直子小姐相處的情形,兩人之間那種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與溫馨感覺更加令她不敢打擾他們。所以這兩天以來,她都是處於一種患和患失的情緒當中。但是現在看到他主動過來跟她說話,她真的覺得很開心。

雷隱並不知道女孩心裡複雜微妙的想法,只以為她因為是第一次來沖繩,所以才這麼說而已,當下也沒有多想,繼續舉步向直子那邊走過去。

到了下午三點鐘左右,因為陽光太過猛烈,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到了沙灘躲在太陽傘下避曬。仍然留在淺灘上的只有兩個精力充沛的小女孩和雷隱三個人。直子

原本想留下來陪他。但雷隱擔心她的身體會受不了太長時間的曝曬所以叫她先上岸去休息。

「正志哥哥,快過來幫我們捉魚嘛。」寶寶又開始叫嚷起來。

雷隱靠坐在海水剛好沒侵過胸口的淺灘上不想動,看到那小鬼又在叫他,只好說:「我已經捉到很多了,你們至少也要捉個一兩條吧。喂,如果覺得太熱的話

就不要再捉了。知道了嗎?」

「哦。」寶寶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

這時,艾蜜絲忽然興奮地捧著什麼東西向他跑過來。

「雷,我、我捉到了一隻蝦。」略略有些氣喘地跑過來的艾蜜絲張開兩隻小手把裡面一隻像拇指一樣大小的海蝦遞給他看。

雷隱摸著她地頭說:「小鬼真的好厲害呀,一下子就捉到了這麼大的蝦。」

聽到他的稱讚,小女孩興奮得滿臉通紅。

「快把它放到水裡面,不然它會死的。」

「嗯。」小女孩立刻向那個放養著魚的坑跑去。

看到她這麼高興地樣子。雷隱微笑起來。

這時,他感到有人靠近,轉頭一看,原來是倉田良子,她正拿著兩罐汽水向他起來。

「想不到你除了會捉魚以外,哄小孩子也很拿手嘛。」倉田良子一邊說一邊把其中一罐汽水遞給他。

雷隱懶洋洋地說:「總感覺你的話不像是在稱讚反而更像是在挖苦。找我有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倉田良子在他身邊坐下來說道。

雷隱笑了笑沒出聲,繼續喝汽水。

過了一會,倉田良子忽然問:「喂,你跟長谷小姐是什麼關係?」

雷隱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笑著說:「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會平白無故地在這麼熱的天氣裡特意來找我。你果然很適合做記者,而且是做娛樂記者。因為你

已經三八到跟一個狗仔隊記者沒什麼區別了。」

倉田良子十分不滿地瞪著他說:「你這是什麼話,身為你的表姐。難道這性情古怪的表弟表示一下關心也有錯嗎?」

雷隱不屑,「死鴨子嘴硬。」

倉田良子心中實在好奇得要死,看他完全不給面子,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說:「正志,其實我也是關心你而已。你跟長谷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

雷隱瞄了她一眼,然後一口氣把汽水喝完,接著把空罐遞給她說:「去買幾罐冰啤酒回來。另外順便幫兩個小鬼買兩瓶汽水。」

倉田良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向岸上走去。可是還沒走幾步,她忽然回過頭來以充滿威脅的語氣說:「等我買回來之後如果你敢不

老實交待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雷隱向她推推手說:「廢話連篇,快去。」

倉田良子十分不爽地繼續向岸上走去。

*******************

「你說什麼?你說她是你地未婚妻?」實習記者的下巴幾乎掉了下來。

雷隱一邊喝啤酒一邊說:「其實媽媽還不知道這件事,不過我打算在今個假期帶直子去跟她見一下面,順便把事情都說清楚。」

倉田良子滿臉驚訝地說:「你沒發燒吧?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你可以不信地。」雷隱無所謂地說。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的意思是,長谷小姐是什麼時候成為你未婚妻的?你真的跟她訂過婚了嗎?」倉田良子不斷地發問。

「我們沒有訂婚。」

倉田良子大叫:「見鬼,你究竟明不明白未婚妻是什麼意思?」

雷隱若無其事地說:「我當然知道,但真的有訂婚的必要嗎?反正我是一定會娶她地,只是因為還沒正式舉行婚禮,所以我才叫她是我的未婚妻。形式對於我

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結婚?」

「如果沒什麼變故的話,我打算一畢業就跟她結婚。」

倉田良子有點無力地坐下來說:「正志,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思想成熟的人。你究竟有沒有仔細想過這件事,你還這麼年輕,有必要這麼早就結婚嗎?」

雷隱看著她說:「你覺得直子不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長谷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我是怕你養不起她呀。」倉田良子只得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她在生活裡看得太多離離合合的例子。她始終很難想像一個像長谷直子這樣的大美人會甘心嫁給一個剛剛大學畢業而且一事無成地年輕男人。即使他們真地結

婚了,她對兩人日後是否可以長期生活在一起完全沒有一點信心。因為他是自己的表弟,所以她覺得有必要給他一些忠告,她不想看到他將來會發生一些不好

的事情。

雷隱笑了一下才說:「我知道你的想法跟擔心的東西,不地放心吧,我跟直子會過得很好地。」

望著他平靜的眼神。倉田良子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不瞭解他了。

過了一會,當倉田良子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寶寶忽然拉著艾蜜絲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雷隱問。

「艾蜜絲被咬了到了。」寶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被蝦夾到手了嗎?」雷隱看著艾蜜絲問。

「不是的,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很漂亮,可是當我們去摸它的時候,它去忽然咬了艾蜜絲一下。」寶寶在旁邊解釋道。

雷隱愣了一下,然後突然一把將艾蜜絲咬到的右手拉到眼前仔細去看。

「雷,我的手好痛。」小女孩可憐兮兮地說道。

看到她地手背處有一處明顯地腫了起來,雷隱不禁臉色一變,立刻向寶寶問:「那東西是不是白色的像雨傘一樣,而且有很多觸手?」

寶寶拍著手說:「對。它看起來就像一把傘一樣,不過不是白色的,而是粉紅色的。看起來很漂亮,可是沒想到它會咬人。」

聽到她的話,雷隱的臉色又是一變,他立刻把艾蜜絲抱起來向岸上跑去。

從沒見他這麼緊張的樣子。倉田良子立刻追上幾步大聲問:「正志,發生了什麼事?」

「她被水母蜇到了。」雷隱一邊跑一邊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倉田良子聽到這句話也不禁臉色一變,她知道大多數水母都是有毒的,而且毒性有強有弱,毒性強的則完全可以致人於死地。想到這裡,她立刻把寶寶抱起來

跟著向岸上跑去。

寶寶一臉茫然地看著神情緊張地抱著她跑的倉田良子。

在沙灘上,負責去買飲料的武田看到雷隱以驚人地速度從他身邊跑過,不禁有些奇怪,「正志,你……」

雷隱一看到他,馬上將艾蜜絲放下來,然後二話不說用手將他身上的?恤事件撕成兩邊。

「你瘋了?你想幹什麼?」武田像被人強暴似的大聲叫起來,叫聲使附近其他人都以見鬼的目光看過來。

「小鬼被水母蜇到了。」雷隱一邊說一邊把從?恤上撕出來的布條將艾蜜絲的手臂綁住毒素漫彌。

「你說什麼,水母?」武田驚訝地看著艾蜜絲。

「我現在要送小鬼到醫院。等到了醫院以後我再打電話通知你們。」說完,雷隱再次將艾蜜絲抱起來向酒店方向跑去。

「我、我知道了。」武田連忙應了一聲。

赤著腳一口氣衝到酒店大堂的時候,雷隱對一個坐在前台像是經理一樣的男人說:「快給我找輛車來,這個小女孩被水母蜇到了,要馬上送醫院。」

那個經理一聽,不禁嚇了一跳,「我現在馬上叫救護車。」他馬上拿起電話準備打。

「等救護車的時間太長了,快帶我到你們地停車場去。」

「我、我知道了,請跟我來。」經理只好帶他去。

兩人走出酒店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緊跟而來的倉田良子,她一見到他馬上問:「叫救護車了嗎?」

「我要用酒店的車帶的小鬼去醫院。」雷隱一邊跑一邊說。

「良子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麼?」被倉田良子背在背上的寶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緊張。

倉田良子一邊跟在雷隱後面一邊大概地給她解釋了一下。

到這時,寶寶才意識到事情地嚴重性,一時間整個人驚呆了。

經理把雷隱帶到停車場的時候,剛好看到兩輛酒店用來接送貴賓的房車從停車場進而開了出來。

「這是你們酒店的車嗎?」雷隱指著那兩輛車問。

「是的,我去跟裡面的客人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叫他們把車讓出來。」經理帶他們走了過去。

把最前面的那輛車攔住以後,經理走到車窗旁邊敲了幾下。

很快,車窗打開了,一個年輕男子看著經理問:「發生什麼事?」

「先生,這位小女孩剛剛被水母蜇到了,需要馬上送醫院檢查,不知您能不能暫時把車讓出來?」經理十分有禮貌地說。

聽到經理的話,那個男子皺起了眉頭,在抬頭望去經理所說的小女孩以及抱著她的人時,臉色一下子變了。

西丈一郎想不到會在這裡再次見到這個無視的傢伙,望著那個男人些刻焦急的神情,西丈一郎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西丈一郎表情冷漠地說道。

「可是……」

用眼角的餘光瞄了那個人一眼事,西丈一郎冷淡地說:「需要用車的人並不是你,別人都還沒說話你緊張什麼?」

經理有些為難地向後看了一下雷隱,一時間還知該說什麼好,但他隱隱感覺到這個客人跟後面那個人似乎是認識的,而且關係稱不上是友好那種。

可是就在這時,從旁邊傳來一把年輕男性冰冷的聲音:「給我下車。」

聽到這把聲音,經理立刻轉頭看去,只見那個抱著小女孩的男子正以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車裡的貴賓。

「這位先生請等一下。」

經理剛想告訴他停車場下面也許還有空車,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就被那個人一把推開。

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推到一邊的經理十分緊張地望過去,只見那個男人走到車窗旁邊對那個貴賓冷冷地說:「我再說一次,馬上給我下車。」

正文 第313章 玻璃

西丈一郎發現這個男人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充滿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強烈壓迫感。

雖然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但是因為姬子跟Angel也在車裡面看著,他下意識地不想在兩個女生面前示弱,於是對司機說了聲,「開車。」在說話的同時,他

順手將車門鎖上以及把車窗關上。

當車窗的反光玻璃把那個男人的視線阻隔開後,西丈一郎心裡忽然莫名其妙地放鬆了下來。

這時,坐在駕駛座旁邊的Angel忽然說:「西丈先生,其實……」

她還沒說完,她看見西丈一郎旁邊的車窗突然發出「?﹛v一聲巨響,緊接著整塊車窗玻璃一下子就碎了。

坐在西丈一郎旁邊的明宇姬子被這種場面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這下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到車裡面的所有人都嚇呆了,可是就在同一時間,Angel十分清楚地看到,把車窗打碎的竟然是一隻男性的手。

那隻手在打碎車窗後,一下子抓住了西丈一郎的衣領,接著,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的情況下,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把西仗一郎整個人從車窗拉了出

去。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還有車廂外面的經理跟倉田良子等人,所有人都目蹬口呆地看著這個男人突然一拳把車窗打爆,然後把裡面的那個客人硬生生地拉了出來。

「啪」一聲,西丈一郎被雷隱隨手仍到兩米左右的地上,在整個人重重地摔落在地的時候,躺痛得大聲叫了出來。

再度將車伸進去把車門打開後,雷隱對著車裡的人大喝:「全部給老子下車!」

聽他這麼一喝,車裡的兩個女生跟司機別他此時此刻的眼神嚇得像逃命似地趕緊打開車門跑下車。

回頭看到倉田良子仍然呆呆地望著他不動。心急如焚的雷隱立刻大聲說:「還看什麼,快上車。」

倉田良子這才像個機器人似地抱著寶寶坐了進去。

當雷隱剛剛把艾蜜絲放在副駕駛座後,西丈一郎的兩個保鏢從後面那輛車裡衝了過來。「給我狠狠教訓那個混蛋!」從地上爬起來的西丈一郎氣得渾身發抖地

指著那個把自己扔在地上的男人。

那兩個保鏢看了西丈一郎一眼後,立刻向雷隱衝了過去。

雷隱冷冷地看了一下西丈一郎,然後突然轉身一腳向剛衝過來的保鏢左臉下顎處踢去。

這一腳地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根本沒人可以看清楚他出腳。只看到那個保鏢突然整個身體向一邊凌空旋轉了將近九十度,然後「啪」一聲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

也不動。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緊接著,他們看到那個人的身體突然一閃,然後一下子出現在另一個全身戒備著的保鏢面前,最後,

在那個保鏢像見到鬼一樣的驚愕表情中。他一掌按在了那個保鏢的胸口上。

這一掌看上去輕飄飄的一點力道也沒有,可是就在那隻手掌剛剛接觸到那個保鏢的身體時,那個保鏢竟然像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用力往後拉一樣整個人向後水平

飛了出去將近三米多才停下來。

沒有再多看那兩個保鏢一眼,雷隱以很快的速度坐上了駕駛座並發動了汽車。

原來等著看好戲的西丈一郎無法相信地看著自己家所謂專業保鏢像死掉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直到汽車開出將近兩百米左右時。經理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跑上第二輛車叫司機跟上去。

「姬子,那個人真的是你學校的學生嗎?」望著一片混亂的場面,Angel小聲問到。

「他叫源內正志。」在說完那個人的名字後,明宇姬子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眼神複雜地看著那兩個昏迷不醒的保鏢以及散落在地上的車

窗玻璃碎片。

*******************

「這位先生請放心。我們已經給患者注射了解毒劑,她並不會有生命危險。根據另一個小女孩的形容,患者應該是被一隻小越前水母蟄到了。這是一種經常在

日本外海出現的水母,雖然很毒,但毒性並不是太強,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致命地。近年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海水溫度升高的關係,水母繁殖得異常迅速,幾乎每

年夏天都會有幾例遊客被水母蟄傷的個案,但患者大都很快痊癒出院了。所有請不要擔心。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患者最好留院觀察兩天。」穿著白袍的

醫生向雷隱解釋著艾蜜絲的情況。

「謝謝你醫生,我們可以去看看她嗎?」

「沒問題,另外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我們雖然已經給患者注射了解毒劑,但是在短時間內水母的毒素並不會很快被中和。所以患者可能會覺得傷口處有較強

烈的刺痛感。但因為患者年紀還小,我並不贊成給她注射鎮痛劑,以免會產生不良副作用。但如果你覺得患者有必要注射鎮痛劑的話,請叫護士通知我。」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

走進病房的時候,雷隱看到原本精力充沛地小女孩正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而寶寶則滿臉擔心地站在床邊看著她。

「醫生怎麼說?」看到雷隱近來,倉田良子立刻走過來問。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蟄傷她的水母毒性並不太強,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要留院觀察兩天。」雷隱一邊說一邊走到病床前。

「雷。」小女孩一看到他,立刻坐了起來。

雷隱在床沿邊坐下,然後摸著他的頭柔聲說:「傷口是不是很痛?」

小女孩看著他搖了搖頭,可是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雷隱沒有再說話。伸手把她的身子輕輕摟在懷裡,然後用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此時此刻,雷隱心中覺得很對不起她。跟前幾次艾蜜絲因為他不在身邊而遇到危險地情況不同,這次他就在她身邊沒多遠,可是卻因為他的一時疏忽,差點就

讓她遇到生命危險。還好這次蟄傷她地水母毒性不太強不至於回送命。但這只是她運氣好而已,他身為艾蜜絲的臨時監護人實在是難辭其究。

似乎感應到他情緒的變化,小女孩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再次把頭靠在他胸口上,然後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地握住他左手的大拇指。

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的倉田良子忽然有種感覺,其實自己對這個表弟一點都不瞭解。她很難把現在這個溫柔得出奇地男人跟之前那個用拳頭打爆別人車窗玻璃

然後把一個人硬生生地拉出車窗外面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過了一會,雷隱轉頭對倉田良子說:「你有沒有告訴和美他們我們所在的醫院地址?」

「我、我剛剛已經用電話通知長谷小姐了。她說很快就會過來。」倉田良子這才清醒過來。連忙回答他的問題。

這時寶寶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說:「正志哥哥,你剛剛好厲害呀,兩下就把那兩個人打倒了。就像狂刀叔叔一樣,你們兩個都好厲害呀。」

雷隱乾咳了一聲說:「其實打架是不好的。你不要學我和狂刀。」

「你說的怎麼跟我媽媽說的一樣?」寶寶有點失望地說。

「你媽媽說地是對的,總之女孩子不要學人打架。」

「可是為什麼你跟狂刀叔叔又跟人打架呢?」

「這個問題回去你問媽媽就知道了。」雷隱不知怎麼向這個好奇的小鬼解釋,只好把問題推給谷慧明子。

看到他頭痛的樣子,倉田良子在旁邊竊笑不已。

在幾個人說著話的時候,雷隱忽然聽到走廊外面傳來一陣略為急促的腳步聲。從起中幾個熟悉的腳步聲中,他已經知道是誰倆了。於是他低下頭對懷裡的小女

孩說:「小鬼,直子他們來看你了。」

艾蜜絲有些高興地抬起頭來看著門口。

正當倉田良子有些迷惑不解的時候,忽然,一陣敲門聲從門外傳了過來。

打開門後,倉田良子看到來的正是長谷小姐和愛子兩姐妹、谷慧明子、和美以及留美五個人。

***********************

望著艾蜜絲柔和可愛的睡容,直子笑了笑,然後輕輕地把小女孩露出外面地小手放進被單裡面去,接著再順手把病房的冷氣關小一些。這時,其他人都已經回

酒店了。病房裡只剩下她和雷隱三個人。

過了一會。洗完澡並換好衣服的雷隱從病房配套的浴室裡穿著拖鞋走了出來。

「小鬼睡著了嗎?」雷隱走過來低聲問。

「是的。這次差點把我們嚇壞了。還好最艾蜜絲沒事。」直子心有餘悸地說。

看著熟睡中的小女孩,雷隱沉聲說:「這次的事是我太疏忽了,我應該預先告訴她們哪些動物是不能碰。」

默默地看了他一會,直子的眼神變得越發地溫柔。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他肩膀上說:「這種事又有誰想得到呢?」

雷隱歎了口氣說:「如果小鬼真有什麼事的話,說這種話又有什麼用呢?這兩天我打算留在醫院裡陪她,因為她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會怕。」

「那等一下我回酒店把你們的衣服拿過來,另外你們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袋子裡面,等我走地時候就幫你們拿回去酒店去洗。」

雷隱點了點頭,然後說:「小鬼只是住院觀察而已,你叫他們幾個不用來了,難得來這裡渡假,讓他們玩得開心一點。」

「嗯。其實武田他們幾個也想來看艾蜜絲。不過我覺得一下子來太多人不是很好,於是就叫其他人在酒店等消息。如果他們真想來看艾蜜絲的話,你就讓他們

來看看吧。」

雷隱挽著她的纖腰說:「那兩頭色狼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貼在愛子身邊,既然已經知道小鬼沒事,還會想來這裡才怪。老狂就更不用說了,酒鬼一個。」

直子微笑說「那我這兩天來這裡陪你好不?」

「你不去玩嗎?」

「傻瓜。你不在的話我又怎麼能玩得開心呢。等一下我回酒店地時候幫你們把今晚的晚餐打包過來好嗎?」直子知道他一向對醫院裡的飯菜都沒什麼胃口。

「也好,另外順便幫我從行李袋裡拿幾本書過來。」

忽然想起件事,雷隱又說:「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在送小鬼來醫院的時候,我把一個討厭的傢伙教訓了一頓。」

直子握著他地手說:「這件事我剛剛已經聽你的表姐說過了,她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表情顯得很吃驚,她大概想不到你會有這樣的一面。」

雷隱無所謂地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人,這點你應該是很清楚的。」在說話的同時,他促狹似地在她敏感的耳根處吹氣。

直子地臉很快就紅起來,忍不住輕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小聲說:「你不僅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人,你根本就是個大壞蛋。」

雷隱笑著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後把他緊緊摟住她不放。他真的很喜歡把她摟在懷裡時那種溫香軟玉般地充實感。

直子知道他是因為艾蜜絲平安沒事所以心情逐漸好了起來,雖然她有些擔心艾蜜絲會突然醒過來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時的尷尬場面,但為了不掃他的興,只好隨

他高興。

******************

睡到半夜的時候,雷隱突然本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在看清楚向自己床邊走來的人時,他馬上就放鬆了警覺,然後問:「手還很痛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然後一聲不響地走過去緊緊抱住了他。

「怎麼了?」雷隱摸著她的頭發問。

「雷,我剛剛作了個夢。」小女孩低聲說。

感覺到她的身子略略有些發抖,雷隱猜想她應該是作了個惡夢,所以才這麼害怕。

「不要怕,只是作夢而已,已經沒事了。」

過了一會,艾蜜絲小聲說:「雷,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聽到她地聲音充滿了央求的意味,雷隱不忍拒絕。只好答應她。

見到他答應了,艾蜜絲頓時放鬆了下來。

當雷隱躺下來後,小女孩立刻一聲不響地用兩隻小手摟住他的腰,然後像小貓一樣盡量把身子縮進他懷裡。

用手撫摸著她腦後的頭髮,雷隱問:『小鬼。手還痛嗎?「小女孩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到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雷隱忽然有種錯覺

,彷彿她又變回了以前那個自閉的小女孩。

想到這裡,他試探著問:「小鬼,能告訴我你在夢裡見到什麼嗎?」

也許是因為他在身邊的關係,小女孩顯得很平靜,她抬起頭說:「我記得不太清楚,我只記得在夢裡面好像有一個人在叫我,可是我卻怎麼也看不清楚她的樣

子。」

雷隱聽到她說的是「她」而不是「他」,眼中露出了深思地神色。過了一會他說:「你害怕那個人嗎?」

艾蜜絲將頭貼在他的胸口上說:「嗯,當她向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就醒了。」

雷隱心中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東西,他想了一下之後問:「你以前有沒有做過類似的夢?」

小女孩點了點頭,兩隻手下意識地把他抱著更緊一些。

到這時,雷隱已經大概可以確定她在夢裡面見到的那個人是誰。

如果他沒猜錯地話,在她夢裡出現的那個人其實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艾蜜絲之所以會害怕她,其實並不是害怕她母親本人,而是本能地害怕回憶起在她母親身上所發生的事。

在四年前,為了治療她的自閉症,雷隱曾經通過一種特殊的心理暗示法將她腦中有關她母親的記憶,尤其是在她眼前自殺的記憶屏蔽了起來,並且叫愛麗琳跟

管家培根將她母親的一切物品跟照片都藏了起來。

經過這次的心理暗示後,對於艾蜜絲來說,母親這個詞只是一個無意義的代名詞而已。她並不會記得有關她母親的一切,就像一個從小沒有母親的孩子一樣。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些無情,但是在艾蜜絲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承受之前,雷隱並打算將這些記憶解封。

但是經過了四年以後,艾蜜絲的這部分記憶封印似乎出現了鬆動的跡象,所以她才會在夢裡見到她的親生母親。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就有必要對她再進行一次心理暗示,將這寫記憶再次屏蔽起來。

想到這裡,雷隱眼帶憐惜地輕輕撫摸著她腦後的頭髮。

在他的安撫下,小女孩很快就安心地睡著了。

正文 第314章 夜尋

「學長,你在做什麼?」

「做陷阱,如果運氣好的話,明天就會有獵物上鉤。」雷隱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把兜網掛起來。

留美好奇地問:「真的可以捉到野獸嗎?」

雷隱搖搖頭說:「這裡雖然算是郊外,可是離居住區太近。不會有什麼野獸的,不過野兔或獐之類的東西或許有也說不定,總之一切看運氣。:

留美想了一下之後問:「學長,你們不會真的打算吃蛇吧?」

雷隱拍了拍手上的泥說:「當然是真的,不然我跟老狂半夜三更出來幹什麼?這幾天天天吃海鮮,吃得有些膩了,想換換口味。放心吧,老狂別的不怎麼樣,

可是做野味的手藝完全可以做大師,如果我不是事先帶了幾瓶老酒過來,還不一定請得動他。」

劍道少女有點怕怕地看著他,「學長你們好像什麼都敢吃,我光是想就起雞皮了。」

雷隱坐在草地上微笑說:「如果你試過老狂的手藝後也許就不會這樣想了。當年我肯跟他打了這麼多場架,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為了讓他輸了之後給我做野味

而已。呵,說起來還真好笑,一個原本葷酒不沾的和尚竟然會有這手絕技。」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雖然不是很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看到他笑得這麼高興。留美也不禁跟著輕笑起來。

悄悄地在他身邊坐下來後。劍道少女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過了一會有些欣喜地說:「學長,這裡地星星好光好亮呀,好像比上次我去集訓的地方還要亮。」

雷隱抬起頭看了一下天口之後說:「因為城市的空氣污染得比較嚴重,所以看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好了,我們換一個地方布陷阱吧。」說完,他拍了拍身上

的草屑起來。

「哦。」女孩有些不捨地跟著站起來。

兩個人走到一個小池塘附近時,留美驚訝地看到池塘四周的草坪中到處都是一閃一閃的光點。這些光點此起彼伏地閃爍著,十分地漂亮。

「學、學長。那是什麼?」劍道少女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雷隱的衣袖。

雷隱有點奇怪地說:「那只是螢火蟲而已,沒見過嗎?」

留美呆呆地搖了搖頭,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看著這美妙地情景。

看到她這樣,雷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隨即想起她應該是真的第一次親眼看見螢火蟲。

因為她從小就在北海道長大,那裡地氣溫一年四季都相對較低,即使是夏天也要穿長袖才行,當地的環境氣溫並不適合螢火蟲的生長。之後雖然她來東京讀書

。但東京這種大都市也絕少會有螢火蟲出現,所以她以前從來沒見過也很正常。

「真的好漂亮呀。」過了許久,留美這才慢慢從震驚中回復過來。

「要不要捉幾隻來玩玩?」雷隱問。

「嗯,嗯。」女孩用力地點了幾下頭。

雷隱笑了笑,拉著她向池塘邊走去。

在經過的路上,留美無比興奮地看著越來越多的螢火蟲從自己身邊飛過。

對於這種會發光的奇異小生物,她一開始不敢去碰它們,後來習慣了以後忍不住伸手輕輕地去觸碰。最後終於敢用手去捉。

看著在自己手心中爬來爬去並不斷發著光的奇妙昆蟲,留美指著它那不斷發光地尾部大叫:「學長,你看,它真的會自己發光呀!」

「是,是。不然它就不叫螢火蟲了。」看到她這麼開心的樣子,雷隱一邊笑一邊從身上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

望著如繁星一樣不斷飛舞著的精靈,女孩像個孩子似的跳起來,並發出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

她之所以執意要跟來這裡,只是想找個機會多點留在他身邊,跟他多說話,可是卻沒想到會這麼幸運地看到如此美妙的景象。

在她興奮不已地繼續去追逐其他的螢火蟲,可是一不小心左腳被草絆了一下,緊接著整個身子向前倒了下去。

雷隱眼急手快伸手一把抱住他地腰及時阻止了她的摔倒,在把她扶起來後沒好氣地說:「嗯,別玩昏頭了。」

在那一瞬間,女孩心跳加快了近一倍多,她整個腦海中已經完全忘記了手中以及身邊那些發光的螢火蟲,唯一清楚記得的是被他的手臂抱住時那種有力的觸感



黑暗中雷隱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狀,在抬頭看了一下在夜空中四處飛舞著的螢火蟲後,他淡淡地說:「在我還是個小鬼的時候,每年夏天我都回跟幾個住在附

近的小孩一起去捉這些玩意,然後我們就把捉到的蟲子裝在封好的燈籠裡,這樣既可以用來照明,又可以拿來玩。可惜這些蟲子都不耐放,通常放個一兩天就

死了。嘻,又想起一些沒有用的事。留美,你要不要也捉些帶回去玩?那兩個小鬼應該會很高興的。」

過了一會,雷隱並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不禁有些奇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留美?」

「什麼?」留美這才回過神來,但臉上仍然像火燒過一樣燙。

雷隱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說:「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我剛剛問你,要不要捉些螢火蟲帶回去玩?」

「好、好的,我現在就去。」女孩連忙轉身走開,她怕再待下去會被他發現自己的異常,因為就連她自己似乎都能聽到那越來越響地心跳聲。

真是個性急的小鬼。連裝的東西都沒有怎麼那回去呀?不過等一下她應該就會想起來這件事的。想到這裡。雷隱於是隨她高興繼續開始獨自布設陷阱。

當留美心不在焉地捉了一手的螢火蟲後,她這才想起沒有裝的東西。

偷偷地回頭看了一下正專心布設著陷阱的雷隱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籍此來控制仍然有些過快的心跳。

過了一會,當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像平時那樣跟他說話後,這才舉步向他走去。

可是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在自己身後的草叢中傳來一陣「悉率」地聲音。

她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用手電筒照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

這時。她看到那片茂密地草叢由微而漸地晃動得越來越厲害,好像有什麼動物要從裡面撲出來一樣。嚇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

「不要怕,只是有人走過來而已。」不知在什麼時候,雷隱來到了她的身後。

聽到從自己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留美一下子放下心來。

沒過多久,一個高大的人影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在看到那個人之後,留美覺得剛剛完全是自己嚇自己。

「收成怎麼樣?」雷隱對著那個人影懶洋洋地問。

「嘻,不錯不錯。」狂刀有點得意地把手裡的紗網提起來給他看。

在手電筒的光照下,留美清楚地看到在那紗網裡全是一條條不斷蜷曲蠕動著全身不滿鱗片的恐怖生物。在那一瞬間,她全身的雞皮都不又自主地豎了起來,緊

接著大叫一聲逃命似地躲在雷隱的背後。

「叫個屁呀,沒見過蛇嗎?」狂刀十分不爽地罵了一句。

「學長,你、你們真的要吃那種東西嗎?」躲在雷隱身後的劍道少女可憐兮兮地說道。

雷隱安慰她說:「放心吧,等煮熟以後就好看多了。」

「學長,求求你不要吃那種東西好不好?」留美實在不敢去想像他把這種噁心的生物吃進嘴裡的情景。

「傻瓜,我又不是聲吃。」

「可、可是……」

「跟這種不識貨的小丫頭有什麼好說的。快走吧。老子還要趕回去動手。」狂刀有點不耐煩起來。

就這樣,三個人往樹林外面停車地地方往回走,只是在走的時候,留美在緊抱住雷隱另一邊手臂的同時。眼睛死死地盯著狂刀手裡提著的紗網,害怕一不小心

碰到。

「膽小鬼。」看她怕成這樣,雷隱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這種充滿寵溺味道地動作令女孩的心跳再次加速起來。

*****************

「來,小鬼,喝一口看看味道怎麼樣?」雷隱從保溫瓶裡倒了一碗湯放艾蜜絲面前。

「正志,你想對艾蜜絲做什麼?」在旁邊看到的倉田良子有點神經質地鬼叫起來。

雷隱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對艾蜜絲說:「不要理他們,快喝喝看。」

一向最聽他話的小女孩點點頭,然後乖乖地端起面前那碗湯準備喝下去。

在旁邊圍觀的幾個女生都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不敢看下去。

等艾蜜絲一口氣喝了小半碗湯後,雷隱問:「好喝嗎?」

「嗯。」小女孩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雷隱滿意地笑了起來。「那就多喝一點,你剛出院,正好進補一下。」

倉田良子有些無奈地說:「喂,我說正志,你就不怕艾蜜絲吃壞肚子嗎?我可不想看到她剛出院就要馬上再進醫院。」

雷隱翹著大腿說:「啐,你根本就什麼也不懂,蛇雖然長得難看,卻是大補之物,我是看小鬼剛出院,所以才特意從狂刀那裡拿了兩條過來燉湯給她喝補補身

子。」

「如果讓艾蜜絲看到你用來煮湯的那兩條蛇。她一定不敢喝下去。」倉田良子一臉同情地看著繼續一口一口地喝著湯地小女孩。

谷慧明子歎了口氣說:「我本來以為只有狂刀先生是這樣。想不到連正志也有這種奇怪地飲食嗜好。」

留美有些幽怨地說:「我早就勸過學長叫他不要吃那種東西,可是他就是不聽。」

雷隱笑,「只不過是吃幾條蛇而已,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這只是山珍野味當中很普通的一種,看來你們沒口福了。」

「殺了我也不敢吃這種東西。」倉田良子一邊說一邊在旁邊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其他人也跟著坐下,然後把侍應生叫過來點菜。

除了她們幾個以外。村島麻美、武田和吉川這幾天都一天都晚地陪著順利地通過了選美初賽,緊接著又要接受為期一周禮儀及形體訓練的愛子。而在艾蜜絲住

院期間坐飛機來到沖繩的白石明兩兄妹則先去拜訪住在沖繩市的一個親戚。大概要明天才能回來。一下子少了將近一半人,顯得安靜了不少。

過了一會,只見大身大汗的狂刀端著一個很大的鍋從酒店外面做了進來,緊跟在他後面地是興高采烈的寶寶。

「噢,看來正餐來了。」雷隱有些興奮地從放在地上地袋子裡拿了兩小瓶酒出來,這些陳釀都是他從中華樓特意帶過來的。不過為了不讓狂刀因為喝醉酒而鬧

事,他特意用小瓶來裝。

看到他難得露出這麼高興的表情,直子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酒店的餐廳。雖然酒店沒有限制客人自帶食物,但是在附近用餐的客人看到狂刀手中的大鍋,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看到狂刀手中地大鍋,留美很自然就聯想起那裡放著的正是昨晚看到的恐怖生物,不由得再次毫毛直豎起來。

將手中的大鍋放到桌子上後,狂刀二話不說把那其中一瓶酒打開蓋子聞了一下,然後就這樣就著瓶口慢慢喝了一口。

等他喝完一口之後,雷隱似笑非笑地說:「這瓶汾酒跟上次在你家喝的那瓶比起來怎麼樣?」

狂刀一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狠狠地瞪著他。在旁邊的谷慧明子看到他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了正志說地「上次」是哪一次,臉上不禁有些發燙起來。

雷隱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然後逕自伸手打開了那個碗蓋,頓時,一股濃郁的肉香不斷從碗裡散佈開來。

雷隱湊上去聞一下,然後連聲讚歎道:「嘖嘖,真是好久沒有聞到這種香味了。我說老狂呀,你這門手藝也算是一絕了。」說完,他毫不客氣地拿起一個勺子

伸到鍋裡把裡面的蛇羹舀到自己的大碗裡。

因為點好的菜一時還沒上,所以其他人都忍不住好奇去看他碗裡地東西。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碗裡面並不像各人想像之中那樣看到一段一段噁心兮兮的蛇身,只見那是一碗呈金黃色稀糊狀的濃湯,湯裡面滿滿都是一條條數之不

盡極細的肉絲,光看外觀的話倒十分誘人,而且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異香味正不斷地從碗裡跟鍋裡擴散開來。

「正志哥哥,我也要。」寶寶曾經試過一次同樣是狂刀親自烹煮的蛇羹,吃髓吃味,立刻從桌子上拿起另一個碗放到雷隱面前。

「好、好。」

感到吾道不孤的雷隱心情大好,接著轉頭問艾蜜絲:「小鬼,要不要試一下?」「好。」根本就搞不清楚何況甚至不知道自己將要吃什麼的小女孩看到寶寶吃

得這麼開心,馬上點頭答應下來。

雷隱笑咪咪地也給她舀了一碗。

「谷慧小姐,你不去阻止寶寶嗎?」倉田良子驚訝地問。

谷慧明子有點無奈地說:「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吃這中東西了,不過應該不至於會引起食物中毒。」

直子笑著說:「如果我不知道那是蛇的話,搞不好我也會想去試一下,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仍然對昨晚記憶猶深的劍道少女忍不住勸道:「直子小姐,你還是不要去試比較好,那真的是蛇。」

看著她像第一次見到毛毛蟲的小孩子一樣滿臉怕怕的表情,直子微笑說:「留美真可愛。」

劍道少女想不到她會說這句話,一時間不禁愣了一下,緊接著臉迅速紅了起來,然後低著頭吶吶道:「你、你過獎了。」

在幾個女性開始用餐的時候,雷隱正跟狂刀一邊吃著蛇羹一邊喝著老酒,快活得很。

在兩人喝到興頭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感覺到有人靠近的雷隱回頭一看,只見向他走過來的竟然是一個想不到會在這裡出現的人。

「原來真的是你,我剛剛還以為看做人了。」那個人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雷隱覺得有些意外。

這時坐在另一桌的直子走過來向那個人十分有禮地鞠了一躬說:「你好,營野小姐,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你,近來好嗎?」

營野螢子向她回了一禮說:「你有心了,你跟源內先生是來這裡渡假的嗎?」

直子微笑說:「是的,你也是住在這間酒店嗎?」

「沒錯。好了,不妨礙你們用餐,我先走了。」營野螢子看了雷隱一眼後,十分乾脆地說道。

直子想不到她只說了幾句就要走,只好跟她告別,雷隱也順口跟她說了聲再見。

望著她充滿幹練感的背影,直子有些懷念地說:「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她。」

雷隱卻皺著眉頭說:「每次見到這個女人都沒什麼好事發生,希望這次可以例外。」

直子歎了口氣說:「你呀,會不會是對她有些偏見呢?」

雷隱聳聳肩說:「這不是偏見,你別忘了她的工作,警察出現的地方還會有什麼好事嗎?更何況她的職位並不低。」

「也許她也跟我們一樣是來這裡渡假的。」

「我並不覺得她像是那種回特意休假來這裡渡假的人。算了,不說她了,要不要試一下,味道真的很不錯。」雷隱獻寶似的指著鍋裡的蛇羹說。

直子笑著說:「雖然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但我還是有點怕。」

「我本來還指望你學會這道菜以後煮給我吃,看來是沒希望了。」雷隱不懷好意地說道。

「傻瓜。」直子輕輕說了一句,然後帶著輕輕的笑意返回自己的座位。

正文 第315章 纏綿

「你們有沒有發覺我瘦了一些?」愛子有些得意地擺了個造形。

「是真的瘦了一些,你們在那裡是怎麼減肥的?」武淺靜連忙向她追問。

愛子十分滿意地笑著說:「每天除了要進行各種訓練以後,飲食也受到嚴格的監管,就連零食也不能吃,真的好辛苦呀。還好效果不錯,我出來之前稱了一下

,足足減了四公斤耶。」

武淺靜跟白石明的妹妹,現在還是個高中三年級學生的白石葉子都不禁露出羨慕的眼神。對於像她們這種幾乎天天都在叫嚷著要減肥的女孩子來說,這個數字

相當有吸引力。

「你令我想起那些處於饑荒當中的難民,直子,今晚讓你妹妹好好吃頓包飯,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正看著報紙的雷隱抬頭看了她一眼後,作出一副同情萬分

的表情。

直子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鬼,除了這種令人極度不爽的話以外你還有別的話可以說嗎?」剛剛才經過一周封閉禮儀及形體訓練的愛子一副要抓狂的樣子蹬著他。

「說得沒錯,正志你真是太過份了,愛子她可是經過很辛苦的訓練才能做到這一點的,你這個連看也很少去看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武田大義凜然地說道。

「閉嘴,你這個一點主見也沒有的應聲男。對了。什麼時候進行複賽?」雷隱一邊說一邊把看完地報紙放在桌上。

「今個星期六,聽說到時電視台的記者也會來現場進行採訪,我真的有些擔心會因為表現不好而出醜,這可是現場直播呀。」愛子顯得有些憂慮。

「不會的,我相信你一定會表現得很好的,而且我也會在台下全力支持你的。」吉川情深款款地看著她。

雖然已經知道這個人平日的個性就是如此,但面對著這種火辣辣的眼光,愛子也不禁有些臉紅起來。

為了遮掩尷尬,她從口袋裡拿出一疊像是門票一樣地東西放在桌上說:「這是最近新落成的『叢林探險』主題公園地入場券。算是大賽主辦方獎勵所有參賽者

的禮物,聽說那個主題公園還沒有正式開放。不過我們可以先去玩玩,誰想去?」

*******************

「這樣可以嗎?」

「嗯,這樣剛剛好。」

看到他閉著眼睛趴在床上似乎很舒服的樣子,直子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不去叫醒艾蜜絲和寶寶她們好嗎?她們好像也想去那裡玩的樣子。」

「睡叫那兩個小鬼昨晚玩遊戲玩得那麼晚,讓她們多睡一會吧。如果你想去的話,我現在陪你去也可以。」

「我哪裡都不想去。」自從來這裡以後,還是第一次跟他單獨相處,她並不想放棄這種難得的機會。

雷隱慢慢轉過身按理面向她。拉著握住她的一隻手一邊把玩著一邊說:「知道我為什麼不想陪那些傢伙去嗎?」

感覺他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直子地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而且一種莫明的燥熱感正在身體裡面跟著慢慢擴散開來。

「你不是說你不想在下午最熱的時候去外面玩嗎?」直子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到她連耳朵也紅起來,雷隱的嘴角輕輕抽動了起來,緊接著,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摟住不放。

「直子,你真是越來越不老實了。看來我應該給你些懲罰才行。」雷隱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聽到他的話,直子的體溫升得越來越高,最後就連脖子處的肌膚也紅了起來。

接著,她以一種完全不像是在拒絕的語氣小聲說:「雷,我怕艾蜜絲會突然進來。」

「她正好寶寶在谷慧明子的房間睡午覺。只要沒人去叫醒她們的話,是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直子,給我……」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探進她的裙子裡撫摸著她

那雙修長的美腿。

跟這麼多人一起玩雖然很熱鬧,可是最不好的地方就是連他也必須要像個帶髮修行的和尚一樣過些禁慾的生活。明明身邊就有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是因為

不想她難堪,他只好一直忍著。現在難得找到一個可以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直子並沒有去阻止他那只作怪的手,而是強抑著濃濃的羞意小聲說:「雷,讓我把窗簾拉上好嗎?」

雷隱知道她生性害羞,並不習慣在這麼亮的環境下做這種事,只好暫時放開她。

把窗簾拉上後,房間裡頓時暗了不少。

回過頭來無限溫柔地看了他一眼後,直子臉紅紅地伸手把身上的衣服跟裙子慢慢褪了下來。

雷隱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彷彿在欣賞著稀世的藝術品一樣。

在把衣服都褪下來後,只穿著內衣的直子十分羞澀地向他慢慢走來。

當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雷隱望著她身上那件從來沒見過她穿過的黑色吊帶蕾絲性感內衣,眼中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眼神,「原來你真的早就知道我為什麼不跟

他們出去。而且還早有準備,難道我慾求不滿的心理狀態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直子臉紅得更厲害,過了一會她終於鼓起勇氣彎下腰把頭伏在他肩膀上小聲說:「雷,讓我服侍你好嗎?」

「你想怎麼服侍我?」雷隱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

直子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臉紅耳赤地用略為顫抖的雙手去為他解開身上的衣物。他在欣賞著她羞澀嬌顏的同時,並不急於脫掉她身上的性感內衣褲,而是用手

慢慢地撫摸著她敏感而動人的身體,細緻而緩慢,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任何一處地方。

雖然房間裡的冷氣在正常運作著,可是溫度仍然在不斷攀升著……

****************

「雷。」

「什麼?」雷隱一邊問一邊撫摸著她背上滑如凝脂一樣的雪白肌膚。

雖然不算是小別勝新婚,但兩人在來到沖繩以後已經有頗長一段時間沒有親熱倒是事實。熱烈地纏綿過後,直子已經是名副其實地軟弱無力。而內力越來越精

進地雷隱神情倒是相當的輕鬆愉悅。

對於懷中這個媚骨天生地尤物,他實在是一刻也不願把她放開。

「我想要你真心回答我一個問題。可以嗎?」直子溫柔地看著他。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我是絕對不會騙他們的,你是當中的第一個,你想問什麼?」輕輕地將她秀髮掠到耳後,雷隱看著她柔聲問道。

「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嗎?不要騙我好嗎?」

雷隱歎了口氣撫著她的左臉說:「你呀,難道到現在還分不清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嗎?」

「因為……」直子沒有再說下去。

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裡,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我再說一次,我不想要什麼孩子,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淚水無聲地從她眼中滑落下來。然後沿著她的臉龐慢慢落在了他同樣赤裸的身上。

過了一會,直子伏在他耳邊以一種充滿憂傷地語氣小聲說:「雷,我有時真的覺得很害怕。我怕我不能很你一起變老,我怕我會很早就死在面前,我一直都覺

得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即使別人對他不公平,但命運也會對他公平的。當一個人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將來總會失去一些與之等價的東西。也許他只是當時沒

有察覺到自己失去的是什麼東西而已。雷,我……」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

「傻瓜,你在說什麼呢?我們會一起慢慢變老,然後一起死去,我們的骨灰會混在一起,誰也沒辦法將我們分開。你呀,難道真是個水做的女人嗎?」雷隱充

滿憐愛地看著這個纖弱而敏感的女人。

直子沒有出聲,只是緊緊地抱住他。

*****************

「這裡真的只是個公園嗎?這也太大了吧?」望著前方似乎一望無際的樹林,武淺靜很是驚訝。

「也許是這裡的地價較便宜吧。不過用這麼大地地方來做主題公園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但如果是用來避稅的話,就可以得到合理解釋了。」和美平淡地說道。

「避稅,避什麼稅?」武淺靜有些不解地問道「土地擁有人是要交很多稅的,但如果將尚未使用的土地劃作公共設施的話,可以得到減免土地使用稅的優惠,

所以很多土地在尚未用來建成樓房之前,大都會建成公園等公共設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倉田良子在旁邊解釋起來。

「倉田姐姐你好厲害呀,連這種事也知道,感覺就像律師一樣。」白石明的妹妹白石葉子一臉崇拜地按著她。

倉田良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其實知道這種事也是很平常的,我畢竟是個記者呀。」

「嚴格來說,只是個實習記者,就是還沒得到正式聘用那種。」和美百旁邊插嘴說了一句。

「見鬼,和鎂你是什麼時候變得跟你哥哥一樣說話刻薄的?你果然被哪個傢伙帶壞了。」倉田良子一副十分心痛的樣子。

看她像在演話劇一樣的誇張表情,和美沒好氣地說:「表姐。你不用去採訪嗎?小心再這樣下去連實習記者都做不成。」

倉田良子有點不忿地說:「我像是這麼閒得人嗎?我可是努力工作完之後才休息地。因為複賽要在下個星期才舉行。所以我這幾天都沒什麼事做。」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走的時候,和美看到留美好像沒什麼精神的樣子,知道她是因為哥哥沒有一起來的關係,於是拉住她的手笑著說:「我很想看一下你那天說

的滿天都是螢火蟲的景象,不如這樣吧,拖兩天我們叫上哥哥一起在再去看看好嗎?」

劍道少女一聽,眼睛頓時一亮,連忙點頭說:「好,我們去拜託學長看看,到時我們一起去捉螢火蟲。那一定很好玩。」

和鎂微笑說:「不過只怕那傢伙到時一心只想著再捉幾條蛇來做野味,對於哥哥的一些古怪嗜好,我實在不敢恭維。」

留美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會變成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倉田良子在轉頭地時候忽然看到了白石明,這才記得還有個男生是跟她們一起走的。她有點不解這個長相不俗地男生為什麼會這麼沉默寡言,不過話說回來,

她也很難想像這個男生像那個叫武田的男生那樣說個不停的樣子。

而另一方面,愛子、村島麻美、武田和吉川他們幾個也是一邊說一邊走在前面。就這樣。一行人隱隱分成兩堆進入了這個偌大的主題公園。

走進公園以後,他們發現裡面人並不多,不過其中有不少是漂亮的女生,顯然來的都是通過初賽的選手以及她們的朋友。

在正中央地一片空地上,竟然還搭了一個舞台,在舞台上面拉了一條橫幅,上面標有叢林探險尋寶遊戲Let『s Go!等字樣。

雖然這條橫幅上的字句稱不上是能鼓舞人心的標語,但在一個大嗓門的年輕主持人跟一對大功放的幫助下。也成功地把進入公園的遊人都吸引了過來。

看到聚集到的人已經不少,主持人於是就開始拿著麥克風扯著嗓門大聲說「是:各位好,很高興可以愛本主題公元臨近開幕之際召集到這麼多漂亮的小姐和英

俊地先生。為了令到各位能夠對這次的活動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們將會推出本店,不。是本公園一項最令人矚目和期待的遊樂項目:叢林探險尋寶遊戲……」

雖然年輕主持人那夾雜著一些地方方言的長篇大論成功地調動了許多地興趣,但在和美眼中看來,這傢伙既囉嗦又吵耳,如果是她一個人來的話,早就轉身離

開了在聽完整個遊戲的規則後,本來就閒著沒事幹的年輕人們大多都報名參加了這項遊戲,雖然也又些人興趣缺缺,但也被同伴硬拉著報了名,和美跟白石明

正是其中的兩個。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就是兩個人或三個人組成一組,按照主辦方所給的每一張都不一樣的地圖去找圖中所標識的東西,然後再通過所找到的物品找到另一樣的

物品的線索,之後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所謂的「終極寶藏」就算是勝利,可以得到神秘大獎。再途中參賽者可能會遇一些障礙或陷阱,需要各個組員去克服它

們。

在輪到倉田良子他們一行人準備出發的時候,年輕的實習記者缺忽然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建議,那就是各個人並不能按自己的喜好組隊,而必須要由抽籤決定組

隊的成員。

這個建議遭到了大多數人的反對,但是年輕的實習記者缺以自己年紀最大為由,以前輩的身份硬是壓下了眾人反對的聲音。

其實倉田良子這樣做,只是出於一個她自認為很有意義的想法。

之前當所有人一起走的時候,倉田良子發現,和美、留美跟武淺靜她們幾個並沒有跟愛子和村島麻美她們說過話,就是一起走的時候,也分得比較開,顯得不

是很熟。至於武田和吉川則理所當然地跟愛子她們走在一起,只有白石明一個男生跟留美她們幾個走在一起。

在年輕的實習記者看來,既然大家都是一起來這裡渡假地朋友。不應該顯得這麼生份。而應該相親相愛才對。

對於她這種幼稚園阿姨才會有地無聊想法,和美雖然覺得有些無力,但是她知道對於這個完全進行了狀態得熱血表姐來說,這時候不管說什麼都石白費力氣,

所以她也懶得去管,只希望可以跟留美組成一隊。

因為這個多此一舉的建議,一行人只得排在所有報名者的最後面,因為他們要花時間來抽籤決定組隊成員。

最後,抽籤的結果石,愛子、村島麻美、留美為第一組;吉川、白石葉子、和美為第二組;白石明、倉田良子為第三組。武田、武淺靜為第四組。

對於這樣的抽籤的結果,最不滿意的石武田跟武淺靜,可是在倉田良子凌厲地眼神下,很快就沒有再出聲。

就這樣,一行人被分成了四組在一定地時間間隔下分別出發了。

********************

「哼,真是倒霉,想不到會跟你分在同一組,真想馬上回去。」

「著正是我想說地話。」武田不甘示弱地反擊。

「啐。一點創意也沒有,只會說別人說過地話。」

這個可惡的女人,武田氣得直咬牙。

「喂,我們要找的第一個東西是什麼?」雖然很不想繼續玩下去,但在出發之前萬惡地倉田良子為了提高士氣,又提出了一項可惡的建議,那就是最後找到「

寶藏」或沒有完成遊戲的那一組必須請所有人吃晚飯。為了自己的錢包著想,武淺靜只好委曲求全。

武田也不想做最後一個。只好看著手上地地圖說:「按地圖來看,在前面拐彎再拐彎處應該會有一個石像,我們要在那石像下面找到一個藍色的信封,接下去

怎麼走的地圖就在那信封裡面。」

武淺靜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你也不想輸吧?」

「廢話。誰想輸了?」

對於他這種態度武淺靜差點就忍不住罵出來,但為了自己地錢包著想,她硬是忍了下來,接著吸了口氣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後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暫時

放下個人恩怨,盡快結束這個遊戲怎麼樣?」

「好,一言為定。」武田馬上答應下來。

「那快走吧。」武淺靜轉身就走。

「哦。」武田像個小學生一樣應了一聲後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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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總是不說話?我告訴你,男孩子如果太沉默的話並沒有什麼好處,至少在追女孩子方面就比較吃虧。」倉田良子做前輩做上癮了。忍不住對這個

無聲男說起教來。

白石明看了她一眼後說:「我不太會跟年紀比我大的女人相處。」

聽到這句話,倉田良子差點絆了一跤。

「見鬼,你不要說得我好像比你大很多地樣子,我只是比你大一兩歲而已。而且你本來就很少說話,搞得我好像是我害你不能說話似地。」實現記者越說越激

動。

白石明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真的是正志的表姐嗎?」

「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倉田良子總感覺他的話裡帶刺。

「沒什麼。」說完,他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

看著這個完全不理她只顧著自己走的傢伙,實習記者開始後悔沒有理會「兩武」要求重新抽籤地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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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阿明的親妹妹嗎?」

「當然是,吉川學長為什麼會這樣問?」白石葉子有點不解地問。

「因為你的個性好像非常外向,跟阿明相差太遠。」

「吉川學長難道你認為我並不是哥哥地妹妹,而是在街上撿回來地孩子嗎?」白石葉子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說你跟你哥哥地性格不太一樣而已。並沒有別地意思。」吉川有點狼狽地解釋道。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吉川拿出這輩子最認真的表情回答。

白石葉子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後,突然大聲笑了出來。

看著她笑得像快要氣絕的樣子,吉川一時間愣住了。

在好不容易略略收住笑聲後,白石葉子一邊??菛漸X來地眼淚一邊說:「吉川學長你真是太好玩了,我剛剛只是說笑而已,想不到你竟然會當真。我原先還以

為你是個很聰明的花花公子,原來……呀,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原來吉川學長是個很老實地人。」

聽到這個高中女生所謂的安慰,吉川有種想死地衝動。「和美姐姐。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白石葉子接著走到和美面前說。

「什麼?」

「你知道該怎麼去甩一個很纏人的男生嗎?其實是這樣的,在我們學校有一個男生老是纏著我不放,我都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他了,可是他還是像背後靈一樣天

天跟著我,讓我好煩呀。和美姐姐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和美想了一下之後說:「他家裡有錢嗎?」

「應該不算吧,他在學校的成績也很一般,基本上是個沒什麼特點的男生,不過很纏人就是了。」

「這個很簡單。你可以假裝跟他交往,然後天天讓他請吃很貴的東西,再時不時地叫他買些很貴的禮物給你,等他的零用錢全部都花光後,就不敢再纏著你了

。」和美面不改色地說道。

白石葉子一邊聽一邊猛點頭,「和美姐姐你真地好聰明呀,比吉川學長,呀。不,我是說比很多男人都要聰明。」

吉川再此有想死的衝動。

***************

「你是叫留美吧?」

「是的,我叫長川留美,家在北海道,請多多指教。」劍道少女一邊說一邊向發問的愛子鞠了一躬。

看到她這麼鄭重地行禮。愛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太客氣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村島麻美看到好友這樣,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對留美說:「聽說你是劍道社的成員,而且高中的時候還在全國的大賽中得過獎是吧?」

「是的,不過得獎那都是很久以前地事了。」

村島麻美笑著說:「你太謙虛了,你現在只是大學一年級的學生,又怎麼會是很久以前的事呢?現在已經適應大學生活了嗎?」

「基本上已經適應了。冒昧問一下,愛子小姐跟村島小姐認識很久了嗎?」

愛子想了想才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跟阿美是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認識地,那時候我剛轉學到她就讀的學校,當是她還是我地同桌,後來我們就成為了

死黨,一直到現在。」

留美很是羨慕地說:「有這樣的朋友真好呀。」

愛子問:「你的性格這麼開朗,應該也有不少朋友才對呀。」

留美搖搖頭說:「因為我從小就跟爺爺修煉劍道,所以很少有時間跟其他同齡的孩子玩,其實我的朋友並不是很多,尤其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聽到她的話,愛子不禁有些驚訝地說:「從小就要修煉劍道?你一定很辛苦吧?」

「其實也不是辛苦,因為我很喜歡劍道,只不過跟其他孩子比起來,我玩耍的時間少了一些而已。」

看到她說得這麼輕鬆的樣子,愛子越發難以理解這個女生怎麼會對劍道如此著迷。

在聊了一會以後,愛子忽然說:「留美,你認識白石明吧,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雖然有點奇怪她為什麼會突然說起白師明,但留美還是回答說:「白石君跟我一樣,也是劍道社的成員。」

「他平時是不是不怎麼喜歡說話?」

「是的,愛子小姐認識他嗎?」

「算是吧。」愛子不置可否地說。

在第一眼看到白石明地時候,她就認出他是那天晚上救過自己地人,之後她曾經私下去把他約出來向他道謝。可是令她覺得鬱悶的是,他竟然忘了她是誰。

在平時的交際中,她發現他是個很少說話的人,對於這個有點奇怪的男人,她真不知該怎麼與他相處。

在三個人輕鬆地聊了一段時間以後,愛子跟村島麻美發現這個比她們小一歲的小女生其實有著許多非常天真的想法,感覺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但是有一些觀點

卻有出乎她們意料之外地深遠。完全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能夠說得出來地。面對這個奇怪卻又單純的女孩子,她們有一種非常新鮮地感覺。

可是漸漸地。愛子發現「學長」這個詞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她的嘴裡,而且她每次說的時候,眼中似乎都有一種異樣的神采。

終於,愛子忍不住問:「你跟那個傢伙,我是說源內正志,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留美微笑說:「學長的師父跟我爺爺是好朋友,但是他後來去世了,於是學長就替他師父把我爺爺的佩刀交還給我們。我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後來為了向

學長學習劍道,我從北海道來到了東京讀書,直到現在。」

「源內那傢伙還有個師父?」愛子還是第一此聽說這件事。

「是地,可惜雷前輩已經去世,不然我就可以見識他老人家的風采了。」留美有些惋惜地說道。

愛子歎了口氣說:「那傢伙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呀?」

又走了一段路後,愛子忽然看著她說:「留美,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源內那傢伙?」

劍道少女一聽,整張臉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過了一會,她神色十分慌張地說:「我、我先走了。」說完,她急急忙忙地向另一條路跑去。

愛子想不到她地反應這麼大,連忙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說:「留美,不是這條路,算了,我不問了。你就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好嗎?我們繼續去找地圖上所標示

的東西吧。」愛子感到此時的留美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充滿了不安地情緒。

接下來地時間厲,三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氣氛變得相當的沉默。偷偷地看了一下留美一直低垂著的臉,愛子感覺自己是真的做錯了一件事,問了一個不該

問的問題。

為了令情況好轉起來,愛子用求救一樣地眼神看向好友。看到好友這種眼神,村島麻美有點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走到留美身邊準備說些別的事情來緩解

氣氛。

可是就在這時,一直都沉默不語的留美忽然以一種怯生生的語氣小聲說:「愛子小姐,請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愛子在心裡苦笑起來,女性天生對這種事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像留美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就更加容易看穿了。

為了不讓這個惹人憐愛的可愛女孩再收到驚嚇,愛子以盡可能輕柔的聲音說:「留美,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問了些不該問的問題。把它忘記好嗎?就當我

們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

留美沉默了一下,然後拉著她的手小聲說:「愛子小姐,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就像直子小姐一樣,你們都是很好的人,你猜得沒錯,我……我喜歡學長。但請

不要誤會,我並不想對直子小姐造成任何的困擾。我知道的,我知道我這樣做是沒有任何結果的。我、我也不想插在他們兩個中間,因為那裡已經不存在任何

空間了。我只是想留在可以看到學長的地方,只要可以看到他,我就已經覺得很開心了,是真的。」

望著她那不斷從臉上流下來地晶瑩淚水,愛子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經這樣熱切地期望可以看到他,更希望他的眼光可以停留在自己身上。可是跟面錢這個女孩子比起來,她感覺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一場夢。

把好友遞過來的紙巾轉送給留美後,愛子忽然發現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正文 第316章 篝火

「各位,我買了很多煙火回來喔,誰想放?小明,快過來幫我把東西放一下。」抱著一大包東西回來地倉田良子顯得想當高興的樣子。

白石明想裝作聽不見,可是倉田良子又連忙叫了好幾聲「小明」,他只好向她走了過去。

在幫她拿東西的時候,白石明說:「呃,倉田小姐,幫你忙是沒什麼問題,可是請你不要叫我小明好嗎?」

「可是我年紀比你大呀,叫你小明也很正常呀。況且男人大丈夫,根本就應該拘泥於稱呼這種小事。」實習記者拍著他地肩膀說。

白石明有些無力地說:「倉田小姐,雖然你說得也很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直接叫我的名字比較好。」

「你還真是麻煩呀,好吧。好吧,我叫你名字就是了,對了,我們這裡有這麼多漂亮的女生,你喜歡哪一個,大姐我可以幫你牽一下紅線喔。」昨天在尋寶遊

戲眾因為中途發生某件事,實習記者發現這個沉默寡言的男生其實是個挺不錯的傢伙,不禁對他大為改觀。

雖然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白石明可不敢指望這個跟自己妹妹一樣明顯少根筋的「大姐」能做出什麼好事來,連忙婉拒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現在並

沒有這種心情。」

倉田良子大搖其頭說:「你這話就不對了。作為一個大學生。如果沒有愛情地點綴,那寶貴地大學生活就會顯得一點色彩也沒有。小明呀,我覺得你還是改一

下你那沉默寡言的性格比較好,其實以你的條件,只要學會那個叫吉川的男生一半的口才,要找女朋友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這女人又來了,白石明不禁有點頭痛起來。

因為電視上說今晚會出現流星雨,所以越來越多地情侶跟閒來無事地年輕人都紛紛聚集在沙灘上準備觀賞這難得一見地天文奇景。而同樣閒來無事的倉田良子

、愛子、武田等一大幫人也理所當然地來到海邊湊熱鬧。

在看了一會手捧GameBoy地寶寶玩遊戲後。艾蜜絲用手輕輕拉了一下正跟谷慧明子說著話的直子的衣袖。

「什麼事,艾蜜絲?」直子回過頭來問。

「直子。雷呢?」因為看不到雷隱,小女孩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直子微笑說:「他下午的時候好像跟狂刀先生出去買東西了,不過等一下應該就回來了。放心吧。」

小女孩這才安心地轉頭繼續去看寶寶玩遊戲。

「留美,倉田小姐買了很多煙火回來,我們一起放吧。」拿著一大把煙火的愛子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同樣拿著一些煙火的村島麻美慢慢地跟在她後面。

「呀,我也要放。」正跟武淺靜打著撲克的白石葉子立刻叫起來。

「太好了。我已經很久沒放過煙火了。」劍道少女顯得很高興。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地,第一個放什麼好呢?不如放這個吧,這個是最漂亮的。」

「我覺得最漂亮的放在最後放比較好。」

「既然你這樣說,那好吧,我們就放個第二漂亮的吧。」

「嗯。和美,我們一起放吧。」劍道少女回頭對和美說。

看到她這麼高興的樣子,和美微笑說:「不用了,你們放吧,我在這裡看就行了。反正離得這麼近。」

聽她這麼說,留美這才跟愛子走到前面去準備煙火,而武淺靜跟白石葉子也各自拿著一些煙火興奮地跟在她們後面。

看到她們幾個在放煙火,在沙灘上的其他人覺得好像挺好玩。於是很快就有人跟著去附近的商店買煙火。

雖然離得有些遠,但和美還是可以很清楚地聽到那四個女孩子在放煙火時發出來的清脆悅耳地笑聲。

「其實愛子跟留美一樣,有時也是很孩子氣的,不過我很喜歡她這一點。」

聽到這句話,和美轉頭看過去,只見愛子的好友村島麻美並沒有跟上去放煙火,而是在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她附近不遠處的沙灘上。

因為跟這個女生不是很熟,和美並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村島麻美忽然說:「你以前是不是很不喜歡愛子?」

和美看了她一眼,仍然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她這才輕輕地說:「當時除了留美外,對於所有接近哥哥的女生我都不喜歡,不,應該說是討厭。」

「那現在呢?」

和美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說:「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哥哥已經有了直子小姐。」

村刀麻美輕輕地說:「你說地沒錯,他們是很般配的一對,也只有源內先生才能讓直子小姐過得那麼幸福。」

這時,負責去買飲料的武田跟吉川每人提著一個裝滿飲料的袋子走了過來。

在分給和美跟村島麻美每人一罐冷飲後,兩個人立刻像比賽一樣向愛子那邊跑了過去。

「男人在這種時候是不是都這麼弱智?」和美有些刻薄說。

村島麻美笑著回答:「我看只是他們兩個是這樣而已,源內先生跟白石先生雖然跟他們同齡,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

當所有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忽然,一輛中型貨車在沙灘上的公路邊停了下來。

接著兩個人穿著某餐飲公司制服地男人從貨車上搬著三張頗長地桌子走下來,然後一直搬到直子她們所在的海灘上。

「請問。你們是……」倉田良子奇怪地看著這兩個忽然走過來的男人。「他們是來幫忙的。」她還沒說完,忽然一聲年輕男性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直子她們幾個一聽到這把聲音,馬上望了過去,只見雷隱跟狂刀正扛著一大包東西走了過來。

一看到真的是他,艾蜜絲立刻興奮地跑了過去。

「你們這是……」倉田良子有點不解地看著正扛著一大包東西的雷隱和狂刀。

雷隱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後將肩上扛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接著對眾人說:「今晚你們有口福了。」

聽到這句話,倉田良子有種很不好地預感。

果然。在看到雷隱跟狂刀接下來的舉動後,充滿熱血地實習記者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只見這兩個傢伙在把一大堆木柴堆放在一起後。就用酒精把它們點燃,接著狂刀在熊熊燃燒著的篝火旁邊做了個簡易的架子,然後,兩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

,狂刀竟然把一頭已經宰好洗乾淨並穿在一根鐵棍上面的豬(?)放在架子上開始就著篝火烤起來。

倉田良子沒看錯,其他人也都沒有看錯,她們不敢相信這兩個男人竟然會把一頭豬帶來這裡烤。

這時,雷隱有些得意地對她們說:「你們今晚是真的有口福了。這頭並不是一般豬,而是一頭真正的野豬,是我跟老狂好不容易才托人從外面買回來地。除了

這些以後,我還美了不少海鮮過來,今晚大家可以盡情吃個夠。」

在場的所有女性想不到他們會為了吃野味做到這種地步,一時間都有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

「你知道我們今晚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嗎?」過了一會,倉田良子以充滿壓抑地聲音說。

「聽直子說是來看什麼流星雨的對不對?」

實習記者終於爆發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說:「你有沒有搞錯呀。我們是來看流星的,可是你這混蛋竟然把這麼浪漫的事變成燒烤大會,而且燒烤地還

是一頭豬,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雷隱拉開她的手,然後拍著她的肩膀說:「冷靜,冷靜。」

「冷靜你個頭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少女都希望可以愛滿天的流星之下許願,現在全都被你這混蛋破壞了。」倉田良子越說越激動。

「喂,不要說得好像我這樣做流星就不會出現一樣,我可沒有這麼偉大。而且光看幾顆隕石被大氣層磨擦直至變成粉末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搞得熱鬧一點。我

跟你說呀,野豬肉這東西可不是能經常吃得到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買來給你們試一下,而且難得老狂也在這裡,這種機會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呀。總之就是這

樣了,直子,過來幫我把帶來地海鮮分一下。」說完,他向那三張放滿了東西的桌子走去。

「喂,我還沒說完呀。」實習記者氣得直咬牙。

這時直子走過來微笑說:『倉田小姐,其實這樣不是也很有意思嗎?「看到這個氣質高雅的大美人也這樣說,倉田良子只得無奈地接受現實。

「源內先生,東西都已經全部拿下來了,請問你還有其他吩咐嗎?」過了一會,那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走過來說。

「沒有了,不過這些桌子跟餐具要如何還給你們?」雷隱問。

「如果用完的話你打個電話到我們公司就可以了,我們會馬上派人過來拿的。」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那兩個工作人員很快就開車離開了。

這時,在另一邊放完煙火的愛子、留美、武田等人回來看到一下子變成這樣,不禁又驚又喜,連忙跑過來追問是怎麼會事。

「狂刀先生,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走到狂刀身邊後,谷慧明子柔聲問道。

看了她一眼後,狂刀說:「不用了,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隨便。」

以十分優雅地姿勢坐下來後。谷慧明子默默地看著他地動作。

感覺到她的視線,狂刀忽然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

過了一會,谷慧明子忽然小聲問:「狂刀先生,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聽到她帶著些許祈求意味的話,狂刀的手不自覺得動了一下,然後他乾咳一聲裝作無所謂地說:「隨便。」

「謝謝你,狂刀。」

聲音雖然平淡,但當中蘊含的溫柔意味卻令狂刀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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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這麼多女性幫忙。雷隱也樂得偷懶,拿著些龍蝦、扇貝之類地東西放在篝火邊烤來吃。

這個情景令艾蜜絲回想起一年前她和雷隱流落到荒島時也是這樣做的。覺得十分好玩,於是跟寶寶兩個人一起也拿了些扇貝放在火上面烤,只是大多都烤焦了



看著兩個小鬼胡鬧地樣子,雷隱覺得很有意思,也隨她們高興。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從他口袋裡響了起來。一個人來到海灘外面不遠處的海堤上面,雷隱很快就看到了在那裡等著他的人。

「要什麼?」在快要走到那個人面前時,雷隱忽然在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處停了下來。然後一邊掏錢包一邊問。

「咖啡。」

「你的口味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雷隱再為自己要了一罐啤酒精後,將手中的咖啡遞給她。

「喂,這怎麼看也不像咖啡。」和美向他搖了一下手中的罐裝飲料。「咖啡賣完了,你就當這是汽水味咖啡好了。」

和美並沒有馬上打開那罐汽水,而是抬頭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她說:「哥哥,我們走走好嗎?」

兩個人從海堤上慢慢走到了海邊地沙灘上,海風時不時地將和美的秀髮吹起。令她的背影看起來多了一種柔弱的味道。

終於,和美停下來,然後回頭看著他說:「哥哥,為什麼不問我為何忽然叫你出來?」

雷隱微笑說:「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就是問了也沒用,如果你想說的話即使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所以有必要問嗎?」

和美瞪了他一眼,然後說:「哥哥果然很狡猾。」

「好,好,既然你這麼想我問,我問就是了。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跟我去喝杯酒?」

「傻瓜。」聽到他像在搭訕一樣的惡搞口吻,和美的嘴角不自覺得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思。

慢慢地在海灘上坐下,和美將那罐始終沒有打開的汽水貼在左臉上,然後小聲說:「哥哥,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一個問題麻?」

「什麼?」雷隱 在她身邊坐下來反問道。

「我曾經問過你,如果我不是你妹妹的話,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這麼好嗎?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嗎?」

「按正常的邏輯來說,應該是很肯定地說:會。」

和美有些不高興地說:「哼,你果然是忘記了。你當時地回答是,鬼才知道。你說我如果不是源內正志的妹妹,也許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面,即使見面了

,以我的性格,也只會當你是路人甲。」

雷隱毫無愧色地說:「你的記性真好呀。」

和美將頭放在併攏的雙膝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雷隱感覺她今晚有點奇怪,正要開口問她的時候,她忽然小聲說:「哥哥,在來沖繩之前媽媽曾經叫我回家一趟,你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急著叫我回去嗎?」

「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

和美抬頭看了他眼,然後說:「她叫我去見一個人。[www.517z.net]那個人名叫崎玉村尚子,是跟媽媽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同時,她也是我的生母。」在說到

這裡地時候。她默默地看著他。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是,她發現哥哥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呀。」

「原來媽媽已經一早就告訴你這件事了,原來我才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其實我應該早就發現才對,哥哥你從來沒有留過級,而我們又不是雙胞胎,所

以我們是不可能讀同一年級的。我應該早就發現才對,我……」和美在說話的時候眼淚不斷地從眼眶裡流下來。

其實留美子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他是從那個禽獸父親廣田勝利嘴裡聽到的。雖然他早就知道和美並不是他現在這副身體的親妹妹,但對於他來說其實沒有任

何區別。畢竟他是雷隱而不是廣田正志。

「和美,我的確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但是你真地認為一直我對你都是虛情假意的嗎?你認真聽我說,即使我們並沒有任何地血緣關係,但在我心裡

面,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妹妹。所以你跟我有沒有血緣關係,對於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怔怔地望著他平靜如昔的眼睛,和美嘴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當淚水完全遮住了她的眼睛時,她再也克制不住一頭撲到他懷厲哭起來。

雷隱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不知過多久,等她平靜下來後,雷隱問:「你的生母為什麼來找你?」

伏在他懷裡的和美小聲說:「她當年是個舞小姐,在把我生下來後就把我托付給媽媽撫養,然後跟一個男人到國外生活。可是到了國外幾年後,她被發現患了

子宮癌。結果最後把整個子宮切除了。她回來是想帶我到國外跟她一起生活,因為她丈夫在幾年前去世了,她覺得很寂寞,所以想帶我走。」

「你答應她了嗎?」和美抬起頭說:「當然不可能,像這樣完全不負責任的母親我是絕對不會去認她地。我只是害怕哥哥在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之後對我的態

度會不會有所改變。」

雷隱想了一下之後對她說:「和美,雖然她的確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但是有很多人在年輕的時候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很多事的。你能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是

因為她把你生了出來。所以你的確是欠了她一份情。我並不是叫你跟她走,但以後有時間地話你應該去看看她。」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他一會後,和美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低著頭小聲說:「哥哥,可以留下來陪我一下嗎?」

「有什麼好處嗎?」

和美把手中的汽水遞給她,然後將頭緊緊地靠在他肩膀上。

雷隱笑了笑,隨手打開那罐汽水。

*******************

「出、出現了,是流星雨,是真的流星雨。」

聽到武田的鬼叫聲,所有人馬上抬頭望著天空。

只見繁星閃閃的夜空中,果然出現了一道道不斷掠過地光點,而且流星的數量逐漸變得越來越多。

許多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景,不由得興奮莫明。

「啐,掃把星有什麼好看,大驚小怪。」狂刀有些不屑地說了一句後,繼續一邊喝酒一邊吃野豬肉。

這時,有些女生開始閉上眼睛作許願狀,在起帶動下,越來越多的女性也開始對著數之不斷地流星許願,就連有些男生也開始有樣學樣地許起願來。一時間,

場面變得安靜了許多。

望著一臉虔誠地許著願的留美,雷隱把一顆在一隻扇貝裡以外找到的珍珠放在她的手裡。

「學長,這是……」劍道少女睜開眼望著手上的珍珠。「剛剛從天上掉下來的流星。」雷隱逗她道。

留美看了一下那顆珍珠,然後低下頭小聲說:「謝謝學長,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雷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然後轉身走開了。

留美抬起頭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過了一會,她將那顆珍珠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

來到直子身邊的時候,雷隱看到她也在許著願。

輕輕地從身後摟住她地纖腰,雷隱湊到她的耳邊說:「許了什麼願?」

直子睜開眼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將身子依靠在他的胸口上柔聲說:「不能說的,一說就不靈了。」

雷隱笑了笑沒出聲,太頭望向天空中不斷掠過的流星。

「真的好漂亮呀。」直子看著天空說道。

「我覺得你更漂亮。」雷隱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臉。

「雷,我剛剛許了個願喔。」這時,小女孩興奮地跑了過來。

「是嗎?」雷隱在攬著直子的同時,隨手把她抱起來。

這時直子沒有再看天空,而是靜靜地看著身邊的男人,目光輕柔得像水一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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