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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203章
第五部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假奸細

 下午五點,蜂擁而至的叛匪來到阿峰城西門外,此時竇興已親臨西門城牆上,組織守城將士準備迎接叛匪發起的進攻。

 可是不知叛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直到了天色大暗,仍在離城五六里外的地方一動不動。夜色越來越濃重,叛匪點起了許多火把,遠遠望去像是夜空中的點點繁星。見叛匪按兵不動,竇興狐疑,叛匪在等什麼呢,為何遲遲不進攻?

 被竇興指派擔任西城防守的軍官,心中也是納悶。推測道:「叛匪長途奔襲而來,沒有攜帶攻城的器具,以屬下猜測他們定是連夜加工趕製,待明日天亮後再進攻。」

 「有道理。」竇興認同了這種推測。考慮到叛匪今夜攻城的可能性不大,竇興下令城牆上的士卒輪流打盹兒休息以保存體力。只是打盹兒時不能下城牆,兵器不能離手,一旦發現叛匪夜裡偷襲,好迅速作出反應。

 命令傳達下去,城牆上士卒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稍稍鬆馳下來。不當值的士卒們都抓緊時間和衣打盹兒。可一想起自己的命運和家小的命運都懸於一線,看來是凶多吉少,再困也睡不著,有的還偷偷落淚。

 看見士卒們傷感的神情,竇興也忍不住搖頭歎氣。他能用家眷來制約軍官,但無法保證三千預備役士卒都真心拚命殺敵。

 竇興知道叛匪對待預備役漢軍軍官和士卒的態度截然不同。本地籍的預備役的軍官和士卒,平日都被突忽人稱為漢人走狗,但叛匪們對待本地籍軍官比對正規漢軍更加仇視和憤恨,抓住軍官後無一例外全是虐殺。

 但對本地籍的預備役士卒,叛匪們一般不會盡數殺之。他們會對俘虜進行所謂的獨立宣傳,如果士卒表示願意投身獨立「大業」,就可保命。叛匪們明白。不能亂殺本地人,如果殺多了,他們就會失去根基,沒有了根基還何談獨立大業?

 他們也知道,這些士卒參加漢軍預備役也主要為了混口飯吃。平日訓練得過且過。搜索叛匪蹤跡時馬馬虎虎,大多數對叛匪們活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此竇興也沒轍,若將士卒們逼急了,反而會激起他們的反叛之心。

 士卒們知道被俘後能得到叛匪地「優待」,在漢軍預備役中只出七八分力也能過得去,但他們還是不會輕易投敵,原因就是漢軍對待叛徒從不心慈手軟。這些本地士卒都有家有口,一旦被漢軍確認為反叛投敵,家人就會受到牽連。老弱會被斬殺,青壯和婦孺會被拍賣。

 此刻多數人心裡搖擺不定,難以抉擇。是用自己的死來換取家人的生存。還用家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生存?

 竇興帶兵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士卒地心思他早就明白。可是明白又有什麼用呢?一切得靠天意。一旦士卒們寧願犧牲家人也要求得自保,完全可能臨陣倒戈。能否與叛匪對抗,主要取決於士卒們的選擇。竇興他只能暗中交待各級軍官,嚴密監視士卒們的行動。

 到了晚上十一點時,竇興見城下叛匪仍沒有動靜,再次叮囑負責西門防守的少校:「你在此好生防守,我去其他三門查看一番。」

 少校問道:「難道長官懷疑叛匪今夜會偷襲其他城門?」

 竇興深呼一口氣。說道:「不可不防,還是小心為妙。我走後,你要用心。若城外叛匪有行動,火速派人通知我。」

 說罷竇興帶著五名親兵離去。一行先去南門,又轉到東門,最後才去北門。

 到北門之時,已是凌晨三點半。剛才巡查南門和東門都平安無事。讓竇興的心放下了一大半。還有四五個小時天就亮了。看來今夜叛匪不會攻城了,叛匪推遲一天攻城。也就為援軍到達多爭取一天時間。竇興心裡又隱隱升起了一線希望,或許能在援軍趕來之前守住此城。離城門口還有數百餘米時,一陣陣吵鬧聲傳來。竇興為了摸清情況,對五名親兵示意,一行人都閃入街道的陰影向前走去。

 接近城門,只見兩百餘人圍在城門下爭論不休。竇興頓起疑心,他已經下過命令,城門裡只能留五十名士卒防守,其他的人都要到城牆上防守,為何這裡聚集著這麼多人?

 竇興放輕腳步向城門口靠近。圍在城門處的大部分人都是背朝這方,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幾人。

 吵鬧之聲聽得更加清晰,只聽一個聲音說道:「不行,長官有令,沒有他的親筆命令,誰也不能打開城門。」竇興知道說這話的是自己派到城門口當監軍地一名親兵。心想,是誰要開城門?

 另一人的聲音響起,說道:「我是長官委任的北門防守主將,有權下令開城,你們速速讓開!」

 這個聲音很熟悉,竇興一聽就知道是房利在說話。房利是自己委任地北城防守官,他為何要下令開城?難道想投敵?可是他的家眷悉數扣在我手上,難道他不怕城破時,我下令將他的家眷斬殺?竇興疑心大起,怒火中燒,手不由摸到腰間的刀把上。

 親兵仍堅持不讓,反駁道:「不行,就算你是北城的防守官,但如果沒有長官的親筆命令,我絕不會讓開!」只聽房利冷笑道:「你一名小小的親兵,竟然如此對我說話?你看清楚,我是少校,我的命令你必須執行,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親兵沒有理會房利地威脅,毫無懼色地回道:「正因為你是少校,我才沒有按照長官的命令,將你殺死。如果換成別人,膽敢聲言開城者格殺勿論!」

 房利被親兵的言辭激怒,殺氣騰騰地大喝道:「放肆,老子宰了你!」說罷拔刀相向。

 「想殺我?先問問我地刀答不答應!」親兵也不甘示弱。拔刀與之對恃。接著叮鈴咣啷,拔刀聲響成一片,大夥兒都拔出刀來。眼看一場血拼就要發生。

 「住手!」竇興也顧不得再聽下去,立即出言喝止。

 這一聲大喝,立馬將雙方震住。紛紛將目光轉向竇興。竇興快步走到人群前,士卒趕忙給他讓出了一條道。竇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親兵和房利身前,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大敵當前,自己人還拔刀相向,成何體統!」

 親兵立即將刀收回鞘中,向他行禮,房利沒有料到竇興突然出現,愣了愣,也將刀收了回去,朝他敬禮。

 「你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竇興問那名親兵。

 「長官,屬下接受了您的命令之後,一直在此看守城門。十幾分鐘前。來了數人說是奉命出城。屬下因未得到長官命令,不能貿然從命。他們就將防守北城的房少校請來。房少校跟他們說辭一樣,他命令屬下打開城門。但屬下牢記長官命令,在沒有親眼見到您地命令之前,絕不開城。房少校便威脅說要殺屬下。」親兵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竇興對他點頭稱讚道:「你做得很好,功勞給你記下了。」又轉頭盯著房利問道:「為何要送人出城?」

 房利猶豫了一番,答道:「長官,屬下勸你還是不要細問。」

 竇興大怒。喝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城守嗎?有什麼事兒要瞞著我?」

 「好!既然大人執意要問,屬下也不用再隱瞞。屬下是受了城監察令大人的密令,將這幾人送出城。開城行為完全是執行公務。」房利見竇興發怒,也不再隱瞞。

 竇興心想,難道真是洪要派這幾個監察部地人出城?正想下令開城,轉念又想,不對。洪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反而越級直接對房利下令?於是又問道:「洪大人為何不找我下令開城?」

 房利輕聲一笑,神秘地湊到竇興地耳邊。用勉強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這事十分機密,以大人地血統,應該主動避嫌才是,這樣窮追不捨地詢問,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勸長官就不必多言了,讓屬下執行命令吧。」

 這句話彷彿當頭一棒,正中竇興的要害,氣得竇興渾身顫抖。正因為他身上流著一半的烏孫血統,沒能如願進入漢軍主力軍團服役。軍校畢業之後,一直在預備役服役,十餘年來只混到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城守一職。為此他很不甘心,疑心病也越來越重。

 平時,他總感覺朱宇等正統漢人官員懷疑自己,對自己有所防備。他疑神疑鬼,老覺得監察部的人就在周圍監視著他,所以平日他總是小心翼翼。今日房利的一番話,又一次說到他的痛處,將他的心刺得流血。

 竇興按耐住怒氣低頭不語,房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長官,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請你親自下令開城吧。不然耽誤了監察令大人的事情,你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放屁!」竇興忍無可忍,怒斥道:「本官是城內最大地防務官員,現在賊兵已至,這個關頭無論誰都必須聽從我命令,包括洪本人也不例外。我已經下令不開城門,誰再敢說開城,一概斬殺。」竇興下定決心,無論誰都不能出城。

 房利被他訓斥得面色通紅,恨聲道:「竇中校,你不要逼我將洪大人請來。那時只怕誰的面子上也不好過,對大人的前程也會有影響。」

 「你只管去請洪,我在此恭候!」竇興認為今日絕不能開城給敵人以可乘之機,要千方百計保住城池。他地脾氣一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他已下定決心,不論是誰要求出城,他都要對抗到底。即使影響到自己今後的陞遷,也絕不退縮。

 房利見他手握刀把,目光堅定而凌厲,也不敢多說。於是放緩了語氣說道:「長官既然堅持不開城門,屬下無法向洪大人交令。煩請長官去見見洪大人,替屬下解釋一下。」

 房利用手指著城牆上的一座角樓說:「洪大人正在那座角樓裡。您親自上去解釋吧,不然耽誤了大事,屬下可承擔不起罪責。」

 聽了這話,竇興怒氣稍稍減弱,心想。或許洪真的有急事需要派人出城,還是去見見他,以免得真的貽誤大事。他對房利說道:「好,我隨你去見洪大人。」

 「長官請。」房利又變得恭敬起來,竇興的心中的怒氣漸小,轉身朝城牆根地台階走去。

 剛走了不到十步,突聽身後地房利高呼道:「竇興預圖勾結叛匪,人人當斬之!」竇興大怒,正欲回身呵斥房利的胡言亂語。突生危險的感覺,猛地往前撲去。一股冷風貼著他地背後掠過。

 「混蛋,我是城衛!」竇興險險地避過偷襲地一刀,轉身拔刀。只見四五名士卒正用手中的武器對著自己。喊了兩句,幾名士卒沒有絲毫反應,仍是刀槍相指。

 又用餘光一掃,發現自己帶領的親兵和早派來城門口的親兵們都已被人砍翻在地,身首異處。他們至死也沒有想到身邊地「自己人」會突然對同袍下毒手。

 竇興瞬間明白了真相,房利定是叛匪地臥底,他想趁機打開城門。竇興冷靜地看看了士卒們的反應,只見近百餘名士卒手握著武器。眼中露出凶光,而另數十名士卒像是被這突如其來地變故給驚呆了,他們不知所措。神色慌張。

 看來還有一部分不是房利的同夥,一定要爭取他們。竇興朝那些呆立不動的士卒叫道:「房利乃是叛匪地內應,欲打開城門接應叛匪入城,快快拉響警鈴!」

 「不要聽他的,他才是叛匪的內應!洪大人早就懷疑他了。命我馬上將竇興及其同夥拿下。你們也速速上前緝拿這個反賊。」房利也義正嚴詞地喊道。

 數十名士卒更加迷糊,不知兩人誰真誰假。猶豫著不敢輕易行動。房利見狀又叫道:「你們不要亂動,待我們緝拿這個叛匪。」說罷,命令數十手下與那些士卒對恃,自己則帶領二十餘人,漸漸向竇興包圍過來。

 竇興雙手握刀,心中已有了死地明悟。心裡也有些迷惑,房利的妻兒都在自己家中,他怎麼絲毫不顧忌妻兒的死活。

 沒有等他想明白,十餘名士卒衝上前來。竇興左擋又砍,殺了四五人後,身中刀槍數處,站立不穩栽倒在地,創口血流如注。衣衫頃刻間被染成鮮紅色。

 「讓我親手解決這個叛匪!」房利即使喝止住幾名想殺竇興之人,自己提著刀走到前面。

 「漢奸,叛徒!」竇興高聲喝罵道。

 「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漢人,所以不是漢奸。我早在從軍之前就加入了突忽聯盟組織,所以也不叛徒。何況你的言語也沒人相信,他們反而會認為你是漢奸、叛徒。」房利用手指著那數十名沒有動手的士卒,凶相畢露,低聲對竇興「坦白」道。

 「我死了,你的家人也甭想活。」

 「家人?哦!那是我為了掩人耳目才娶的妻子,至於子女,就當成全突忽的勝利而獻身吧。我們不怕家人被你們殺死,我們早晚會報仇地!」

 「瘋子!瘋子!」竇興不能理解,房利用這樣的方式對待家人。這樣的人還能稱之為人嗎?連禽獸都不如。

 房利雙手高舉著戰刀,面帶猙獰地笑容,大聲罵道:「你才是漢奸、叛徒,今日就是你的末日,沒有人能救你,去死吧!」說罷,戰刀猛地揮舞而下。

 竇興閉上了眼睛,死他不怕,只是不甘心,只是悔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識破房利的本來面目。現在不僅是自己遭殃,等他把城門打開之後,城裡所有的漢人都要遭受滅頂之災。唉,是自己害了他們。

 「啊……」一聲慘叫,接著傳來刀落地的聲音。竇興迷惑地睜開眼睛,只見先前還舉著刀要殺自己地房利,此時正在慘叫不止,再看他的雙手已被一支利箭穿過,像是被捆綁住一樣交叉在一起。

 而聚集在竇興周圍地房利的心腹,也被不斷飛來的利箭射死。是誰射的箭?竇興頭轉向利箭飛來的方向,只見東面路口赫然處站立著百餘人,正用手中的攻箭不斷朝這邊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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