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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197章
第五部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惹禍

 張銳躺在在戰區總部禁閉室的床上休息。這間禁閉室,並非人們想像的黑房子。房間的主人原是戰區軍法處的一名高級軍官,因為此房臨時用作禁閉室,那名軍官只能搬到別處暫住。

 其實,即使是關禁閉,張銳還是有充分的自由,除了不能隨意踏出房門,想幹啥幹啥。從這點上看,他不過是被軟禁了而已。

 今天是張銳到這兒的第三天。張銳自踏進這個房間,就下定決心把兩個月來欠下的瞌睡補夠。每日除了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蒙頭大睡。至於張銳為什麼會「享受」這種待遇,那還得從前幾日說起。

 幾天前,張銳深夜去找劉武周,想說說叛匪襲擊部隊的事情,正巧劉武周也想找他商量對策。他從劉武周的口中得知,突忽人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運糧,目前已經基本上將進攻北波斯州所需的糧草全部送到了前線。

 高照山點子也夠多的,居然還有這些其思妙想?張銳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心想,難怪他被汗王阿巴亥立為丞相,看來阿巴亥也不全是僅憑血緣關係才將大權交予他的。這傢伙的確有一套,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到了他的手裡就迎刃而解。

 愣了一愣,張銳不解地問道:「將軍,為何我們現在才得知消息?」按說突忽人有這麼大的舉動,負責偵查的彪騎軍游騎也應該有所察覺,就算游騎不能深入到突忽境內,漢監察部門留在叛軍控制區的暗探也該將這個情報迅速傳回來。

 劉武周為他解開謎底,說道:「裴仁基營剛剛從霍拉郡地區撤離,叛軍就開始了運糧行動。因為你團剛剛偵查過的那個地區,所以彪騎軍的游騎就沒有再次深入敵後偵查。這個情報還是我們的暗探發回來地。他們得知情報後。就發現叛軍已將所有通往北方的道路封鎖,不許任何人出入。」

 「我們的暗探為了能將這個消息盡快傳回來,只能從小道或無人區往北行進。其中有大多數人在途中遭遇到叛軍的巡查隊,以身殉國了。最後,只有三個人在歷經千辛萬苦之後終於通過了叛軍的封鎖回到烏孫。但時間已經晚了許多。我在三個小時前才接到這份情報。按時間推算,此刻叛軍地運糧行動已接近尾聲。」

 聽了劉武周的介紹,張銳便想,突忽人考慮十分周全,不僅將進攻所需物資都準備齊,還想到了封鎖邊境線,也想到了利用漢軍控制區內的叛匪製造襲擊事件,轉移漢軍的注意力。

 難道這些計策都是高照山提出來的嗎?去年的奪取西海州也是如此,今年又來一次。每次都會對我方出其不意的一擊。真是可惜!他如果是老州人身份,憑借他的智慧、幹練。日後必定有一番大作為。

 張銳為高照山感到遺憾。他知道,突忽人的這些舉動,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即便突忽人奪得了北波斯州。一兩年後也免不了滅亡。因為突忽人總的形勢並沒有得到大地轉變,對外交易通道被截斷,如果朝廷再下旨採取壓迫戰術,突忽人的最終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這時,劉武周又說道:「無鋒,我得到情報後,就想找你來商議商議。你看,現在叛軍突然發起進攻。我們先前所做的應對計劃已經不能完全奏效。我正準備再考慮一個新地計劃,盡快交給統帥殿下決斷。」

 劉武周在制定行動計劃之前,每次都要與張銳先私下推演一番。雖說不是張銳代做計劃。但有張銳在身邊出謀劃策,劉武周總感覺很受啟發,會考慮得更全面、更深入、更細緻,計劃會做得更無懈可擊。

 張銳每次聽完他的初步計劃,都會提出很多問題。總能一語中的。直指要害關節,劉武周則會根據這些問題進一步修改完善計劃。

 張銳與劉武周相處的時間已不短。聽見他詢問自己,也沒有客氣,一口答應。說道:「將軍準備怎麼辦?」

 劉武周將張銳帶到一張鋪滿地圖的桌前,指著其中的一張地圖說道:「第一,我準備向統帥建議,先做最壞的打算,北波斯州在失去支援的情況下,很難再堅守。建議統帥通知北波斯州都督在事不可為地情況下,主動向南波斯州撤退。這樣可以保存實力,以後反攻時候能用的兵力也就會更多一些。同時,我還準備向統帥建議,再次向朝廷上表,請求將調往北波斯州的援軍派到南波斯州去,這樣就可以防止叛軍趁勢將南波斯州也奪去。」

 張銳聞言點點頭,他知道前幾日戰區總部已經將往北波斯州增派地奏章發出,內閣和皇帝同意後,最快也要用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將部隊調動到位。現在申請更改增兵的地區,時間上也來得及。

 北波斯州在失去支援的情況下,守住的可能性不大。既然守不住,還不如將兵力收縮堅守南波斯州。如果執意堅守,除了增加無謂地傷亡之外,以後被突忽人俘獲地將士還得用物品去贖回來。

 見張銳點頭贊同自己的第一項想法,劉武周接著往下說:「第二,建議統帥命令陸柯迅速發起對烏河城堡地進攻,爭取在叛軍徹底控制北波斯州之前,將西海州北部地區的叛軍一網打盡。他的這項提議,也得到張銳的贊同。十萬突忽人的精銳,在被圍困了數月後,現在的士氣和戰力都會減弱,現在已到了殲滅他們的時候。如果現在不及時將他們消滅,一旦讓他們從裡海坐船撤回突忽控制區,以後又會是一支勁旅。那時再想消滅他們,恐怕要比現在費力百倍。

 「第三,我們從西部草原南下的部隊,還要加快速度,爭取在叛軍對北波斯州發起進攻時。也對新羅州北部邊境地區發起一次攻擊。不指望這路能取得多大的效果,能吸引叛軍的注意力,或許會對北波斯州撤退有所幫助。」劉武周又說出第三條建議。

 張銳搖了搖頭道:「將軍,既然沒有明顯效果,為何我們還要去做?如果單是為了吸引叛軍的注意力。這樣的進攻未免消耗太大了。進攻部隊的糧草都要從後方調集,現在我軍控制區地叛匪們又頻繁活動,稍不留意便有可能被他們偷襲成功,如果派部隊押運,我軍控制區內的部隊怕是都要集中起來才夠用。如果駐紮的部隊都出動了,叛匪們趁機下山來攻擊我們的城鎮怎麼辦?」

 劉武周連連點頭,張銳說的確有道理。一旦將駐紮在大月、大宛、烏孫地部隊都集中起來,在這些地區活動的突忽聯盟的叛匪便有可能趁機作亂,甚至有可能將一些城鎮佔領。

 「那依你之見呢?」劉武周問道。

 「將軍,不如就將戰區內的大多數步軍都調往烏河城堡。都交與陸柯將軍,讓他爭取早日結束戰鬥,全殲多伊利部不是更好?」

 「你剛才不是說過。步軍都開拔上了前線,防區不就空虛了?山裡的叛匪趁機進攻城鎮,怎麼辦?」

 「將軍,不是還有我們飛騎軍嗎?現在飛騎軍除了前師和左師有任務在身,其他部隊都暫時賦閒。可以讓我們飛騎軍去剿匪,最好的結果是徹底消滅這些叛匪,最不濟也能殲滅他們大部。」

 「讓騎兵剿匪?我沒聽錯吧?」劉武周驚訝道。

 「將軍,屬下又沒有說讓騎兵騎著馬進山去剿匪。是說我們可以採取引蛇出洞的辦法。將山裡的叛匪吸引下山……」張銳說到這裡掃了劉武週一眼,只見他稍愣了一下,猛然臉上露出了喜色。像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張銳便閉上了嘴,沒有必要再說下去。

 劉武周猛地拍了拍張銳的肩膀,大笑著說道:「妙啊,真是妙不可言。如果成功,咱們今後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哈哈……」

 之後。張銳又見他興奮地在屋內走來走去。不時還爬到地圖前看上了一會兒,便知道他在想具體地計劃。心想。聰明人就是不一樣,一點就通。如果遇到一位愚笨的上司,想幫他也會更費心機。

 過了一會兒,張銳說道:「將軍,屬下提個要求行嗎?」

 劉武周微笑著說道:「你又想搶先將任務預定下來?呵呵……好,好。這次我一定給你們游騎團留個最重要的任務去辦,可好?」

 張銳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道:「還是將軍瞭解屬下地心思,我這剛一張嘴,您就立馬明白屬下要說什麼。」

 「你啊,跟了我這麼年,怎麼會不瞭解你呢?你小子鬼著呢,哈哈……」劉武周此時心情大好,初步的思路有了,明日他便可以讓參謀們將詳細計劃擬定出來,後日便可將成熟的計劃交給韓擒。能如此迅速將應對計劃交上去,他可以想像得出韓擒會對自己再次露出賞識的目光。

 張銳沒有來之前,他一直拿不定主意,猶猶豫豫。張銳來了不到一個小時,問題都得到解決,還啟發出了新的思路。他看著張銳的眼神倍感親切,覺得張銳就是上天給他派來的一員福將。自從張銳分配到他的麾下之後,他便逐年高昇。晉陞地速度之快,以前想也不敢想。

 有了計劃,劉武周也不再只談軍務,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閒話,突聽門外響起敲門聲。「進來!」劉武周沉下臉來,早就吩咐侍從官不要打擾,這都幾點了?還來敲門。

 「報告將軍,有緊急事情發生。」那名進屋報告的侍從官,看見劉武周的臉色,便知道他滿是不高興,立即報告了進來地原因。

 「說吧。」張銳是他的心腹,他絕對相信張銳,直接讓侍從官匯報情況。

 「是!現在南城外來了不少人,說要進城有緊急事情報告戰區軍法處。守城的將士對他們說按照規定,過十點之後,沒有戰區總部的命令,誰不能進出城。可是城外之人一直叫門。說不能等到明日,否則後果嚴重。所以,守城的一名長官來總部詢問能否開城。現在,總部將官只有您還沒有睡,只好請示您了。」

 「城外之人可說具體為了何事要深夜進城?」

 「沒有。只說緊急軍務。」

 「有多少人?」

 「大約有十餘人。」

 按照規定,戰區總部可以下命令在夜間開城地只有四五人而已,劉武周便是其中之一。他想了想,說道:「城門不可開,讓城外之人選一、兩名代表,用繩索將他們吊上來,然後將他們帶到我這裡來。」

 「是!」那名侍從官領命而去。張銳心裡奇怪,不是奇怪劉武周不下令開城,現在是非常時期,謹慎一點沒有錯。他是奇怪現在已是凌晨三點半。再過二多小時就會開城門。那些人有什麼要緊事,不能等二個多小時?而且還說要見戰區總部軍法官?

 半個多小時之後,房間地門又被敲響。這次進來地除了那名侍從官之外,還有兩名漢人。這兩人進門看見了張銳,神色大變,像是如同見了魔鬼一般。

 劉武周問道:「你們是何人?」

 其中一人回答道:「回大人,下官三山縣西升鄉監察吏辛醇。」

 「你等有何緊急事務?告訴我就行了。」

 兩人沒有說話,他們進屋之前就知道要見地是戰區總部參謀長,是戰區的三號人物,自然什麼事情都可以對他說。不過他們用眼看著張銳。其中的含義大家都知道。

 「說吧,這裡沒有外人。」劉武周也知道他們任為張銳沒有迴避,不便說話。可是劉武周卻不能讓張銳出去。如果這樣做豈不是傷了他的心?乾脆讓兩人當面說,這讓才能顯示出對張銳絕對信任。

 張銳見到那二人地模樣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多餘,正想向告辭,卻聽劉武周叫他們直言。既然劉武周已經開口,他當然不會執意要走。說實話他對此事很是好奇。

 兩人無奈。猶豫了一番,還是由辛醇回答道:「今日下午。西升鄉的毛村突然被飛騎軍游騎團的一連人包圍,說是要緝拿叛匪。下官聞信後帶著人前去協助,不料下官到了毛村時,發現游騎正在屠村。」

 「屠村?」劉武周驚問道。

 當初,內閣在設立戰區時,考慮到戰區離帝國內地遠運送糧草困難,所以太尉就提出了一個方法,將西部戰區的軍政大權都交與韓擒。除了戰區所需的武器、箭支等物資和一部分戰略存糧以及部隊將士的俸祿之外,其他糧草等物資由戰區自己負責解決。

 韓擒在進入戰區的最初幾年基本控制了大月、大宛、烏孫三州,也過下令不能隨意屠殺三州平民。戰區將士們基本上也是自覺遵守,因為大家都知道殺光了平民,誰來種地繳糧稅?即便殺的平民,也是與山裡的叛匪有聯繫的奸細,而他們家屬戰區後勤部也沒有浪費,將他們賣給了奴隸販子,掙一些零散軍費。

 正因為如此,戰區數年來還沒有發生大批屠殺平民地行為,現在突然聽到屠村,劉武周當然會吃驚。而且這屠村的部隊不是別人,正是張銳麾下的游騎,是不是張銳下令殺地?他為何剛才沒有對我提起此事?劉武周疑惑地將目光投向身後的張銳。

 張銳聽聞這個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戰區的規定,他也是知道的,從前他也沒有在漢軍控制區內殺過平民。見劉武周看著自己,意思是讓自己解釋。今天從下午開始張銳就一直在飛騎軍總部開會,晚上又來劉武周這裡。屠村事件他哪裡知道?心裡也奇怪:好大的膽子,是誰下令屠殺的?

 「你可知是哪個連隊在屠村?」張銳向辛醇問道。

 辛醇聽見張銳的聲音身體抖動了一下,遲疑一會兒,還是直言道:「下官不知道他們的番號,只是那個帶隊地連長下官見到了,只知道他姓程。」

 「他生得何等模樣?」

 待辛醇描述了一番後,張銳明白了。是程節那個小子,猜就是他。別人哪有他那麼喜歡殺人?這個混蛋,一天到晚給我惹事,回去後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才行。

 「屠村的游騎還在毛村嗎?」劉武周問道。

 「不在了,他們已經走了。說是還要去屠村,所以下官才急著來報告。」

 「混賬!」劉武周勃然大怒。屠殺了一個村子不夠。還要去繼續去屠殺。人都他們殺光了,明年部隊吃什麼?

 「報告大人,下官也有情況報告。」這時,與辛醇同來的那人說道。「哦?你們不是一起地?」劉武周奇怪地問道。

 「不是,下官是三山縣大石鄉地鄉長。」

 「你有何事?」

 「下官所在的大石鎮,今日下午時也被游騎給圍住了。到黃昏時,游騎們將鎮裡的漢人剔除後,就開始了屠殺。一個鎮子數千人啊…….嗚嗚…….就這麼沒了。」那人邊說邊哭。

 張銳聽到這裡心開始發冷,背心一陣陣發涼。只是屠殺一村,或許還能為程節遮掩過去。他正盤算著。找些證據說那個村原本就是匪窩,再私下求求劉武周等人,這事或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是聽說將一個鎮子的人都給殺了,張銳也沒了主意。心想,這禍也闖得太大了,弄不好程節地腦袋都保不住。張銳心裡將程節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回去用鞭子狠抽他一頓。

 「也是那個姓程地帶隊屠殺嗎?」劉武周問道。

 「不是,大石鎮是由一個營長在指揮,聽說姓羅。」

 聽到這話,張銳腦子裡「嗡」的一聲。程節好殺。他做出屠殺地事情還可以理解。羅濟平日雖然對敵凶狠,但沒有屠殺平民的愛好。如果沒有命令,他是不會主動去幹屠殺的事情。可是他為何今日也會跟著程節發瘋?

 劉武周此時已是氣得滿臉通紅,拳頭都攥出汗了。如果張銳不是他的心腹愛將,早就指著鼻子責問、開罵了,他一直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等著張銳主動向他解釋。可是等他聽完辛醇下面的一番話時。終於沒有能忍住。

 「長官。還不止這些呢。城外來人大多數不是一個地方的,他們也說自己所在村莊都遭到了游騎的屠殺。下官剛才聽他們其中一人說。他聽一名游騎對同伴說今夜一定要殺完十二座村鎮,才會罷手。」

 聽到這話,張銳猛然醒悟。十二,這不就是毛司雨等人地失蹤數字嗎?殺一人,屠一村的宣言不是自己說過的話嗎?他們說要屠十二座村鎮,證明他們已經找到了毛司雨等人地屍體,現在正在實施報復手段。

 怎麼辦?看這架勢,參與屠殺的中級軍官不在少數。如果要追究起責任來,不知有多少人要為之送命,最起碼也會被迫退役。張銳心裡此刻也責怪裴仁基,將部隊交與他指揮,他看著程節、羅濟等人亂來,怎麼也不去制止?

 可是現在生氣也沒有用,事情已經發生。責任必須有人來承擔,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身經百戰的部下們白白送命?或是看著這些優秀的部下離開游騎團?不行,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正在張銳下定決心的時候,劉武周衝著他大聲吼道:「張銳,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說清楚!」

 張銳抬頭見劉武周臉上青筋暴跳,面色已由紅轉白,連自己的表字也不叫了,知道他已怒不可遏。為了保住部下,張銳決心一人攬下全部責任,他面不改色、從容自定地回答道:「將軍,這是屬下對他們下的軍令,他們正在執行屬下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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