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十五章 堵截
暴熊軍團左師進攻國內城的同時,張銳正在桶嶺鎮收拾自己的行裝準備開拔。騎士們也在將一些繳獲的貴重物資裝上幾輛馬車,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將啟程前往興府。在興府將這些物資交給北洋船隊,然後西進去執行新的任務。
“報告!”門外有人高聲報告。
“進來!”張銳低著頭整理行裝隨口的說道。
進門的是一名排里的騎士,他進門後對張銳敬禮。“報告排長!門外胡漢山求見。”
“請他進來!還有叫李賜來我這里。”張銳將一個小巧的精制銀瓶裝入自己的行軍包中,沒有抬頭仍是查看著上堆著半的貴重財物,張銳正在盤算著要帶走哪些物件。
“是!”那名騎士轉身出去。這些物品都是胡漢山孝敬他的,張銳也是來者不拒,只是東西實在太多,里面的價值,張銳衡量不出來,只有挑選能入眼的帶走。
張銳又挑了一個玉牌收入包中,就看見自己鼓鼓囊囊的行軍包再也不能裝入更多的東西。于是將行軍包扣好,放到一牛張銳剛剛立起身,就听見背後胡漢山在說︰“恩公,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張銳轉過身,看見胡漢山滿臉是汗,口里不停的喘息著,神情焦急的望著自己。一看他就是一路匆匆跑來。張銳笑著拉他坐下,又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碗水遞給他。胡漢山連忙起身道謝接過,但他沒有喝只是將碗放到身前,目光還是望著張銳,等著張銳答復。
胡漢山稱張銳為“恩公”,是從那日張銳救了他一命之後開始的。那日手持短刃的青年人,一刀秘刺向胡漢山。
胡漢山離他太近,又沒有防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名青年人手中的短刃,直直的刺向自己的心髒。就在胡漢山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一旁的張銳如閃電般的一把抓住了那名青年的手臂。
而後張銳的手輕輕的轉動,“喀嚓”幾聲後,那名青年嚎叫著倒在了地上。胡漢山看見青年人的手臂已擰斷裂成幾節,而張銳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不斷翻滾的青年人。
張銳救了他一命,又將那名青年人的處置權交給了胡漢山。胡漢山也從最初的驚魂未定中清醒過來,他向張銳道了謝,並開始稱張銳為“恩公”。
至于那名意圖刺殺他青年人,胡漢山自然不會輕饒他。胡漢山指使手下也將那名青年人捆在木樁上,當著他的面殺了他全家的男丁,只留下他的。胡漢山又在那名青年人耳邊說了間,那名青年頓時淚流滿面,口中苦苦向著胡漢山求饒,只說自己隨便胡漢山怎樣處置,只求饒了自己的。
胡漢山得意的站在青年人身前,听他哭叫著討饒,听煩之後就吩咐手下將他的嘴堵上。胡漢山親自給他來了個開膛破肚、取髒挖心,全村人掩面不港視。隨後胡漢山再選人出來凌遲那些頑固分子時,每戶村民都照著他的話辦了。顫抖著用手里的刀,或多或少的在那些人身上割下一塊肉來。
當晚一連就駐扎在小村邊上,準備第二天帶著那些叛匪的家眷去山邊喊話。里十一點時,胡漢山神神密密來到張銳住的營帳外,求見張銳。張銳本以為胡漢山有什麼新的情況要向自己報告,就讓他進來。
誰知胡漢山卻牽著那個青年人的一起進了營帳,恭敬地對張銳說︰“恩公救小人之命,又如此提攜小人。如今小人沒有什麼可以孝敬恩公的,只見那惡賊的還算生得俊俏,所以小人將她二人獻上,今為恩公鋪疊被。”
張銳知道他是想報答自己,張銳沒有拒絕。自己無心糟蹋這兩個柔弱子,可是自己手下的弟兄呢?他們是人不是機器,在適當的時候給部下一些放松的機會,能減輕他們平日的壓力,也能長久的保持他們旺盛的士氣。
胡漢山走後,張銳叫李賜進來,指著兩個蜷縮在地上的子說︰“去問問弟兄們,有沒癰意享用她們的,記著當值的兄弟必須下值之後才能享用。”
“是!是否留下一個長先用?”李賜問道。
“不用了,我沒有興趣。”
“是!”李賜恭敬地回答,指揮幾名騎士將那倆子架走。張銳出去巡視了一圈崗哨後,才躺回自己的小帳內睡下。
第二天張銳將兩名子還給了胡漢山,胡漢山也沒有將她們浪費,接著又賞給了自己的兄弟。
胡漢山的計劃很成功,小村內逃離村民的家眷在山下勸了兩日,就有八成的村民下山投降。沒有歸降者家的男丁,全被胡漢山命令那些投降之人動手殺害,家中子就賞給那些歸降之人享用。下山村民心有不願者,從家人口中听說了違抗不催的遭遇後,不得不乖乖地舉起屠刀。
連長裴仁基見胡漢山的方法如此管用,于是提升他為代理鄉長,在附近的村莊中實行他的剿匪方法。胡漢山糾集這些手上都已沾有鄉鄰血跡的村民,開始對全鄉進行清理整頓,張銳排一直擔任他們的保鏢角。
不可否認,胡漢山有天生的組織能力和狠毒的心腸,在清理過程中軟硬兼施,恩威並舉。不到十日功夫全鄉內上山的青壯,已有七八成返回了自己的村里,同時手上也沾上了頑固分子家眷的血。
裴仁基將這樣的剿匪方法報告了劉武周,劉武周讓全營在整個興府地區使用,效果非常明希山上大多匪徒只要听說能赦免自己,爭先恐後地涌下山來。只是下山以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在手上沾血,不管心里願不願意,那時也由不得自己。于是在手上沾血之後,只好配合漢軍去剿滅那些仍在負隅頑抗的叛匪。
半個多月的剿匪,使得興府地區十之七八的叛匪迷途知返。又在他們的幫助下,使帶方郡的糧食沒有一粒運到大江郡。劉武周為了表彰胡漢山的功績,又提升他為桶嶺縣的代理縣令。
不到一個月,胡漢山就象做夢似的連升數級,待九品職到了正七品職。欣喜若狂的胡漢山在心里更加堅定了投靠朝廷才有出路的想法,同時也感激張銳的提攜之恩。雖然他知道,現在的職都是只是代理,不過在任職其間多立功勛的話,叛亂結束後升為正式餃的機會也是有的。
胡漢山自當了代理縣令後,在全縣內組織了一營的自衛隊,從頑固分子家中查抄來的一些貴重小物件,也是源曰斷的私張銳這里,有時也會送來一兩個年輕姿略佳的子。
對于胡漢山送來的財物和子,張銳從來沒有拒絕過,財物自己收下,子叫自己部下享用,完後仍然還給胡漢山。
這一來二去,胡漢山和張銳的關系變得更加密切。今天一早,胡漢山听說漢軍要準備離開桶嶺鎮,于是匆匆跑到張銳這來探個究竟。
如是前方漢軍失敗,漢騎要撤走的話,自己也好準備逃離。如果被高麗句的叛軍抓住,胡漢山可以想到自己的命運是怎麼樣的,那時就是想痛快一死,也是一件奢望的事情。
張銳知道他的想法,也不打算瞞著他撤離的事情,對于向胡漢山這樣毫無保留幫助漢軍的人,張銳覺得他們可以值得信賴。
張銳笑著對胡漢山說︰“漢山,別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恩公快講。”胡漢山急切的想知道這是怎麼一會事兒。
“帝國暴熊軍團會在今日同時進攻國內城、杜含城和護屈城,相信帝國的軍隊用不了多久,就會擊潰那些叛軍。漢山啊,平息這遼東四郡的叛亂指日可待。”
胡漢山聞言大喜,站起身來說道︰“恩公,是否可以讓小人帶著部下隨騎軍一起西進,我們也想去攻打叛軍。”他磁銳話里听出,這次騎軍是要西進去配合步軍的作戰,為了多立功勛就想率部一起前往。
張銳知道他立功心切,笑了笑說︰“漢山,我們是騎軍,行進速度你的部隊跟不上的。你還是在此留守,只等帝隊到來,你也是大功一件。”
胡漢山失望地坐了回去,張銳剛想再勸說他間,就听見李賜在門外叫報告。張銳阮賜進來,指著上一大堆物件說︰“收去,將這些東西平均分配給排里的弟兄。”
“是!”李賜沒有吃驚,他知道張銳對待部下極好,不會一個人獨吞財物。李賜出去叫了幾名騎士進來,將那些物件搬了出去,分配給全排的騎士。
李賜他們剛出去,胡漢山就感嘆說︰“恩公真是愛兵如子啊,您將財物都分給了部下,小人敬佩萬分。”他看見自己平日孝敬給張銳的物品,卻被張銳全部分給自己的部下,張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次提升一個檔次。
張銳心想,全部?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自己還做不到,我難道就沒有家要養了嗎?不過自己還沒有貪婪到獨吞的地步,仗又不是靠著自己一個去打,如果平日不對自己的部下好點,他們在作戰中又怎能真心的幫你立功?
張銳見胡漢山贊嘆了間,又神沮喪的坐在哪兒不出聲。張銳知道他心里還有顧慮,便開導他說︰“漢山,人有忠奸之分,功有輕重之別。怎樣是區分忠奸呢?只于逆境中才可得知,功勛也只于危難時才會更重。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去做。”
胡漢山听了張銳的話後,精神大振、慷慨激昂地說︰“多謝恩公的教誨,小人知道怎麼辦了。恩公走後,如果叛軍再來,小人會領著隊部上山和他們周旋到底。小人會永遠忠于大漢,就是戰死也在所不辭。”
張銳聞言點頭稱贊︰“嘻然沒有看錯,只要你有此決心,那些叛匪會拿你沒有辦法的。你放心,漢軍不出一月功夫必將到達這里。”說話的同時張銳在心里想,要是多有點向胡漢山這樣的人,帝國也不會叛亂不斷。看來以後對敵時要恩威並施,對待胡漢山這樣的人,不僅不能殺他們,還要重重的用他們。他們為了各種目的,會拼命的效忠帝國。
一連在裴仁基帶領下,離開了呆了一個多月的桶嶺鎮。胡漢山和他的手下依依不舍地送行很遠,一直到炕見騎軍的身影才返回。胡漢山回到桶嶺鎮後,就召集心腹來商議,準備漢軍離開後將要遇到的困難。
在胡漢山鼓動下,所有心腹發誓要和叛軍周旋到底。此後胡漢山就開始了撤離的準備工作,不過後來一直等到漢軍再次佔領這里,連半個叛匪的影子也沒有瞧見。又到後歷漢山因為剿匪之功,被朝廷正式任命為桶嶺縣的縣令。
胡漢山在駐扎在這里的漢軍中沒有看見張銳,只是听說騎軍正在向東進發。胡漢山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隨著後來他的職越做越大,感激張銳之心也是越來越重。盼望著能有朝一日再次的見到給予自己榮華富貴的恩人,這個願望一直到了許多年以後才得以實現。
這是後話,張銳隨著一連回到興府,看見全營人馬已經集中到來。北洋船隊再次來到興府,對游騎做了一次補給,當然也同樣帶著一大批物資返回濱海州。
第二天一早,全營向著西方急馳而去。按照營長的命令,全營必須在四月十八日前,拿下津水和戰水上的兩座橋梁,切斷從國內城逃出叛軍的後路。
全營在路上分成兩路,一路由營長劉武周親自帶領兩個連,向著津水上的汾杜橋而去。另一路在一連長裴仁基的帶領下,去切斷戰水上的安渡橋。張銳排還是擔任前行任務,沿著戰水南岸向安渡橋疾馳。
命令要求這次要盡量俘獲叛軍,幾萬人所拍賣的費用,足以抵消這次進攻的開支。只是營長劉武周沒有能料到,暴熊軍團左師的攻擊速度會這樣的快、這樣的猛。暴熊軍團左師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拿下了國內城。城破後剩余的四萬多名叛匪被飛騎軍輕騎一路堵截驅趕,正向著戰水上的安渡橋涌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