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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14章
第十四章新年

  安江城外的官道上,張銳拉著小小的手依依不捨。今天是學校寒假的第一天,外地的學子們紛紛啟程返鄉。小小也決定今天走,於是張銳跟著二姐來為她送行。

  “放手,這麼大了還膩人,你羞不羞啊?”小小拋著手,可是在張銳的緊握之下,怎麼也拋不掉。

  “你到底要纏到什麼時候,你說啊!”小小已被張銳纏著了一個小時沒能走成,急得杏眼圓睜,朝他發威。

  “小小,你早點回來好嗎?”張銳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老虎!我一年才有兩次機會回家,你還叫我早點回來?”正想再罵他幾句,看見他可憐的神情,心頭一軟,“好吧,要我早點回來也可以,給我找個理由。”說完氣乎乎地瞪著張銳。

  理由?需要理由嗎?好吧,既然她需要,那我就必須給她找個理由,不然她家人也不願意那麼早就放她回來。“早點過來,可以見到我家准嫂嫂哦。”

  張銳這話可不是信口胡謅騙她的。早幾日家里收到二哥來信說,今年他休假,準備回家過年,還要帶回一位公爵家的小姐。信里沒有寫出具體目的,不過誰都明白那個意思,不就是徵求奶奶、老爸、老媽的意見,請求家里同意,好正式向那位小姐求婚嗎?

  小小聽了這個理由,側頭向二姐望去。只見二姐對她輕輕點頭,確認了這話的真實性。“那你二哥什麼時候回來?”見小小這樣問,張銳大喜。看來有希望了,說道:“就這幾天了,他們肯定會趕在過年前到家的。”

  “那你二哥什麼時候走呢?”小小皺著眉頭又問。二姐回答道:“二哥這次有一個月半的假期,除開路上需要的時間,這次會在家里住到正月十五以後才會走的。”張銳也趕緊點頭稱是。

  小小嘟著嘴,板著手指在那里盤算著日子。張銳見她又有些猶豫,情急之下又拉住了她的手晃動起來。二姐也在旁邊幫腔說道:“小小,別考慮了,早點回來。我們一塊兒去練馬好嗎?”

  聽了這話,小小終於動了心。可是仍不心甘拋著張銳拉著的手,嬌聲道:“你們姐弟倆就合著夥算計我吧,人家好不容易才回趟家呢。”

  二姐走上前摟住小小的肩膀晃著說道:“我們不都捨不得你嗎。你要老不回來,有人會想死你的。”二姐把“有人”兩個字說得重重的。張銳聽後,繞是現在臉皮頗厚,也羞紅了臉。

  “好了,好了。六靈,別跟我開玩笑了。先說好了,我正月十五之前回來。這離開學還有半個多月呢,我可是要在你家白吃白住哦。”小小受不了二姐的晃動大法,只好同意了。

  二姐笑著說道:“行啊!你還把我家吃不垮的。最好一輩子就留在我家不走怎麼樣?呵呵……”小小打了二姐兩下,嬌嗔地說道:“你就知道欺負我,不和你說了。我走了。”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張銳追上兩步,叫道:“小小,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小小沒有理他,伸出頭來對二姐說道:“六靈,你要準備兩匹馬給我騎啊。”二姐微笑地說道:“沒問題,十匹都沒問題。”

  馬車開始緩緩向前移動,張銳仍是依依不捨地看著小小。終於小小也對他說道:“老虎,在家里要乖點,不然小心我回來揍你。”張銳癡癡地看著馬車漸漸的遠去,一直消失在視線之外。

  小小走後,張銳像是失了魂似的跟在二姐後面回到安江城堡。因為要過年了,城堡內到處張燈結綵,武士家的門前也打扮得喜氣洋洋。路上的小孩子也明顯比平日多了起來,跑著、玩鬧著。

  來到樓前,見老爸正站在小廣場上指揮著家里的僕人佈置燈彩,老媽也是滿臉喜色站在他的旁邊,兩人還不時地低聲商量著什麼事兒。見到姐弟倆回來,只是沖他們微笑了一下,接著就又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不就是二哥要帶個公爵家的小姐回家嗎?有什麼啊?看你們忙里忙外的樣子,幾天都沒好好關心關心我姐弟倆了。當心以後這個公爵家的小姐擺出架子來,鬧個婆媳之爭出來,看你們是不是還笑得出來。”見父母對自己漠不關心,張銳便吃了醋,惡毒地詛咒著。

  三天后,二哥回來了。未進城堡,已有人來通知老爸。老爸把除奶奶外的全家人都集中起來,到外面的小廣場上迎接二哥。

  不一會兒,張銳見一行幾十人的車馬隊行駛過來。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人,騎著駿馬走在佇列最前面。他身穿帝國軍人的黑色盛裝軍服,頭上的高筒軍帽上插著兩隻紅色的短翎,腰間配掛帝國制式戰刀,腳踏齊膝高的軍官馬靴。

  張銳越看越覺得他樣子似乎很眼熟,扭頭去看身邊的二姐。怎麼看,他倆怎麼像。心想,二姐要是穿上那身行頭,估計和那軍官也差不到哪兒去,他就應該是我的二哥了。果然那名軍官來到近前時,飛身下馬對著老爸、老媽行禮說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兒子回來了!”老爸也回了他一個軍禮,老媽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眼中淚光閃動。

  據二姐說,二哥自上次軍校畢業時回來了一次,這三年來還是第一次回家,所以老媽有這樣的失態表現也屬人之常情。

  這時,一輛豪華的馬車行駛到近前停下。車門打開,一位年齡與二姐相仿的少女從馬車中探出身來,她手牽長裙緩步邁出。姿態優雅、氣質高貴,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來到老爸老媽面前,面帶恬靜的微笑,大方得體地行禮,朱唇輕啟:“殿下、夫人,您們上午好。我的父親以及母親大人讓我代表他們,向您們問候,祝您們身體安康。”

  見到這位小姐的風采,張銳不禁感概起來,這公爵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樣啊。不過也怪了,二姐她同樣也是公爵家的小姐,還有小小也是個侯爵家的小姐,就是讓她們裝模作樣地學這位小姐的儀態,也學不像啊。看來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老爸也正式向她點頭還禮道:“多謝韓公殿下及夫人的掛念。韓公殿下及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殿下。家父還在帝國軍團中服役,身體非常健康。家母身體也很好,多謝殿下的關心。”小姐禮貌地回答道。接下來和老媽也是禮節及程式化地一番寒暄。

  張銳仔細觀察老爸及老媽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們非常滿意這位小姐。這門親事十有八九都成了。二哥可真有眼力,也真有耐心,沒有白白等待這麼些年。

  帝國內到了二十歲還不結婚的貴族子弟已很少,世襲家族的世子,二十多歲還不結婚的就更加少見。張銳早從家里人的嘴里知道這些事兒,父母和奶奶都時常惦記二哥的婚事,現在他們終於可以放下一件心事了。

  接下來幾天,張銳瞭解到。這位小姐是當代韓公司馬家的二千金,名叫司馬玉卓,和二姐一樣今年才滿十六歲。不過她早一年考上帝國上都女子學院,現在已是大學生了。今年暑假時,她到建安候司馬家去度假。當時二哥所在的軍團正好在建安附近駐紮,一次被邀請去參加司馬家的聚會,兩人是一見鍾情。

  後來,司馬玉卓寫信告知了家中父母,韓公家沒有反對他們交往,所以這次就跟著二哥回家來見家長。如果胡公家同意,按照帝國習俗,他倆今年會在韓公司馬家訂婚,兩年後或司馬玉卓畢業後,在胡公家完婚。

  他倆可稱得上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璧人。胡公家就不必說了。那司馬家族在聖祖之後一百多年間是號稱“帝國第一豪門”的世家。這是因為在司州原司馬家族中,有三位先後進入了淩煙閣中成為了帝國世襲家族,這是在帝國所有家族中是絕無僅有的。

  他們分別是第一代韓公司馬懿;第一代建安候司馬懿次子司馬師;第一代信毅伯司馬懿弟弟司馬孚之子司馬望。除此之外,司州司馬家先後共有九人在帝國初期擔任過高官,並封有爵位,人稱“司馬九馬”。這是一個有著輝煌家世的世家,絕對能配得上與胡公家結親。

  二哥回來的當天,司馬玉卓拜見過奶奶後,這門親事就正式定了下來。司馬玉卓就這樣變成了張銳嫂嫂。並由胡公殿下親自給韓公殿下去信,彼此商議訂婚日期等具體事宜。

  司馬玉卓沒有被安排到一樓的客房中住宿,而是老媽讓僕人們把大姐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她居住。從這一點看,胡公家族已經將她視為自家人了。

  這位司馬小姐到胡公家之後,非常討人喜歡,家中的多數人已被她哄得團團轉。無論是奶奶、老爸、老媽甚至家里的僕人們都對她讚不絕口,只有二姐和張銳還不能接受她。二姐為什麼原因不喜歡她,張銳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女人們特有的嫉妒心在作怪。

  張銳不能接受她,是有個原因的。初次見她時,她的風采的確征服了張銳。不過接下來兩三天里,她一直保持著初時的典雅恬靜儀態。待人說話甚至微笑都是程式化的樣子,這讓從未接受過正式貴族禮儀訓練的張銳,越來越感覺彆扭。

  後來張銳甚至怕和她講話。因為只要和她說話,無論什麼話題。她鐵定是敬語、主語加結束語再配上固定模式的笑容。啊!那樣子讓張銳想起來就覺得心累。

  “小姐,你不是機器人。能不能有一點自己的思想、自然的笑容、自發的語言?喏你看!就象六靈那樣,那才是個真正女孩子嘛。”張銳很對她這樣說,但看見二哥跟在她後面,並非常癡迷地看著她這樣表演。歎了口氣,算了不說了。他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這小孩子去瞎摻乎個什麼勁兒。

  張銳的二哥名字叫張歧,小名四平,沒有字。現在漢帝國不是什麼人都隨便取字的。平常家之人,在家里叫小名,出門就是大名。二百年來只有德高望重者、官位顯赫者、功績卓著者才會給自己取個字型大小,最榮耀的是皇帝親自賜予的字型大小。如是一般人取字型大小,不但不會得到別人的尊重,還會被世人取笑。

  當初張銳來到家族時,奶奶、父母及二姐,表露出現的親情他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而在二哥這里,張銳覺得他對自己和二姐是一種形式上的兄弟姊妹之情。從這點上看他和司馬玉卓還是很相配的,都是愛走形式的人。

  大年夜終於來臨,這天按照大漢習俗,每家每戶都會團聚在一起吃年夜飯。今年家里人相對往年來說聚得最齊,所以家里把很久未用的大餐廳也佈置出來,奶奶也從樓上下來和全家人一起吃年夜飯。

  年夜飯,也就是家族成員聚在一起聊些家常話,一起等著時間過十二點,一起迎來新的一年,這叫辭舊。第二天早上全家人又一起吃早飯,這叫迎新。按習俗這兩頓飯下來,新的一年里全家人都會平平安安地度過。

  十二點時,樓外響起一片鐘鼓之聲。這是老爸特意安排的,說有個聲響才有喜氣。張銳和二姐挨著個向家里大人們祝福,也就是要紅包。張銳得到的祝福最多,因為今年他十二歲,已是少年郎了。

  要完紅包,張銳抽個空子悄悄遛躂到大廳里,背著數了數紅包里的錢數,加起來竟有十二枚金幣。心想,是不是他們商量好的,正好給了十二這個數字,那麼明年是不是要給十三個呢?

  張銳正在幻想著,二姐悄悄的從後面探出頭來,一把要去抓他裝錢的袋子。還好張銳機靈,一下就把錢袋移開,撒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喊:“搶錢了,救命啊!”二姐在後面叫:“老虎,給我看看嘛,又不要你的。站住別跑了。”

  哼,說得好聽,不要我的?上次在安江城讓你看見了我的金幣,就損失了一半。今天打死也不給你看,絕不會再上當了。

  “六靈搶錢了,你別追了。”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

  “你不追,我就不跑了。”

  姐弟倆邊繞舌,邊在樓外的小廣場上嘻嘻哈哈地追逐。家里人笑呵呵地看了一會兒都散了,就只剩下姐弟倆還在這里繼續打鬧。

  最後還是二姐輸了,她體力耗盡,叉腰喘息。張銳還是體力不減,跑得輕鬆愉快。他邊跑邊想,人家說有錢就有動力,的確是這樣。為了保護神聖的私有財產不受侵犯,體能全被激發出來了。

  二姐的喘息聲還未平,又開始打上鬼主意。“老虎,給我看看你的錢袋,我就帶你去放爆竿好嗎?”

  “什麼爆竿?你別欺負我小,騙我。”張銳始終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二姐笑咪咪地引誘道:“爆竿啊,是最最好玩的東西了,我那兒有專門從交州來的爆竿哦,你要是給我看一下,我馬上就帶你去玩怎麼樣?”

  張銳有點猶豫,明知錢袋到了二姐手里,至少得損失一半,但她說那個爆竿也想去見識見識。“這麼晚了,爹爹他們能讓我們去玩爆竿嗎?”

  “今天是年夜哦,只要不耽誤今早的早飯怎麼玩都可以的。你要是有精神等會我們就玩個通宵怎麼樣?”看來二姐今天不把錢袋騙到手,誓不甘休。

  張銳看到她的架勢,心想,既然遲早錢袋要被她騙去,還不如趁著可以交換點東西的時候,就主動的交出吧。“好,我給你看,但是你不能騙我。等會我要通宵玩爆竿。”

  “沒有問題,我看了就馬上回房去拿爆竿,我們一起到堡前的大廣場去玩。”二姐爽快地答應。

  張銳忍著心痛,依依不捨的把錢袋遞給二姐。她一把抓在手里,低頭數著。“十二個!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張銳忍不住問道:“你呢?是不是十六個?”

  “什麼十六個?我哪有你多嘛。老虎,你平日又不用錢的,乾脆這些金幣我替你保管怎麼樣?”二姐用狼外婆般的口吻對張銳說道。

  “不行!我自己保管。”張銳心痛啊,沒有想到二姐心會那麼黑,居然想把全部的金幣據為己有。

  “你小小年紀,能保管這麼多金幣嗎?丟了怎麼辦?不行,最多只能先給你一半,用完了,再來問我要。”二姐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能拿回一半,與張銳的預期值相差不遠,所以也點頭同意了。

  二姐興高采烈地還了張銳六個金幣,將其餘的金幣放進了自己的錢袋中。不過她倒是沒有失言,立刻回自己的房間去準備。過了一會兒,張銳看見二姐的兩個女僕抱了兩大堆包裹跟她走了出來,叫上張銳一起向著城堡大廣場走去。

  一路上的燈籠都是點亮著的,武士家的門前也是燈火通明,雖然路上有雪,幾人倒也沒有摔跤。來到大廣場時,沒有想到這里已彙集了一百多個孩子在玩耍。他們三三兩兩,玩著各種遊戲。廣場地上的雪,也被人掃成了一堆一堆的。

  二姐叫兩個女僕去尋了些木材,架成一堆點火燒起來。火越燒越旺,二姐解開帶來的一個包裹,張銳看見里面竟是一節一節的竹子。只見她取了一節竹子抬手就扔進了火堆里,然後蒙著耳朵逃到一旁去。

  圍著火堆張銳左看右看,沒有想明白把竹節扔到火里幹嗎。正琢磨著就聽耳邊“嘭”得一聲巨響,嚇得他猛地向外跳去,半天耳朵里還在嗡嗡作響。這一聲把在一旁的玩童們也嚇得不輕,一個個也圍了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只有二姐在旁邊笑得前仰後合。

  原來這就是古代的放爆竹,這不是跟前世的炮仗一樣嗎?難怪叫爆竹呢,居然真的是在放火燒竹子,只是沒有想到這種一節一節小小的竹節威力不小,居然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響。張銳邊想邊拿起一塊竹節丟進火堆,人急忙後退幾步。不到一分鐘,火里又是傳來“嘭”的一聲。

  在場的小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放爆竹,一個個拍手叫好。姐弟倆左一個右一個往火堆里扔著竹節,這種放炮的玩法很新奇,張銳也是玩得興趣盎然。

  這天,張銳特別開心。放完爆竹後,又和在場的頑童一起玩耍起來。還一起玩了一局砸陣的遊戲。在亂哄哄又沒有統一隊服的情況下,很難區分誰是自己人,許多時候還把球誤傳到對方手里。不過大家只圖個高興,以玩耍為主,誰也不會認真去計較這些。一直到早上六點天色微白時,廣場上的人才漸漸散去。

  吃了迎新飯後,全家沐浴更衣。一起到家廟祭祖,這里供奉著胡公家族十二代祖先的幾十個牌位及畫像。在老爸的帶領下,家族所有成員包括司馬玉卓在內,進行跪拜、行禮、上香、告祖等等儀式。做完這一切後,已經是中午時分。

  張銳等人各自散去,而老爸和老媽今日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晚上他們會在堡前廣場上宴請所有的家族騎士及武士。張銳年紀還小,二姐是女孩子,所以他倆就不用參加。但張銳的二哥和准二嫂是必須去參加的,誰叫他們是未來家族的一家之主呢。

  一月二日這天,全家人去了安江城中的英烈祠,拜祭數百年來為帝國捐軀的將士們的英靈。聽二姐說,這條規矩從聖祖時期流傳下來了。全帝國不光是張銳家要去參拜英烈,國內的各大城鎮都會在今日舉行這樣的儀式。就連皇帝陛下也會在今日帶著滿朝文武大臣去淩煙閣旁邊的英烈祠拜祭。

  張銳聽後心想,要不怎麼說皇帝的主要職責就是祭祀呢,昨天他剛拜完淩煙閣,今天又要拜英烈,明天還得去祭天,後天是祭地、大後天祭祖。這年頭當個皇帝也不容易。

  一月三日,老爸領著二哥和司馬玉卓上路了。他們是去例行新年巡視,巡視胡公家族的全部領地,並設宴慰勞那里的家族武士們。等他們回來要到一月十日了。這些事都與張銳無關,老爸等人一走,他便閉門謝客,專心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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