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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216章
第五部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圍城打援

 漢元792年6月14日凌晨3時許,張銳與杜晗等人都在西門的內牆上觀察城外的敵情。這一夜,他們幾乎都沒合眼,張銳在內城牆和外城牆之間來回巡視,幾乎整晚都沒有休息片刻。

 按照預先的計劃,今夜由杜晗營駐守城牆,明日由盧預亭營接替。面對城下十倍之敵,游騎團的將士們從騎士到軍官都信心十足,毫無懼色。多數將士還興奮地低哼軍歌,為了又一場勝仗摩拳擦掌。

 「二營的將士們士氣很足啊!」巡視了幾遍後,張銳忍不住開口誇獎。

 杜晗自豪地說道:「將軍,我們游騎團哪次出戰不是以少勝多?二營的將士都見慣這種場面了,別說才一萬餘人,就算再多上一倍敵人也不在話下。這些人頭,在大夥兒的眼中其實就是一枚枚勳章。」

 張銳凝望城外的敵軍營地,對杜晗說道:「依你看,明日敵人會不會發起強攻?」

 杜晗嘿嘿一笑,回答道:「如果屬下是敵人的將領,必不會發動強攻。白堡堅固、險要,強攻只能徒添傷亡,沒有半分拿下的可能。這樣的陪本買賣,屬下想沒有人願意去做的。」

 張銳同意杜晗見解,倘若自己是敵將也不會選擇強攻。面對這樣一個類似烏龜殼的城堡,沒有重型武器的情況下,圍城斷敵糧草才是最好的選擇。

 「老六,你說我們此次是不是不應該守城?」張銳有意無意地問道。

 杜晗考慮了一下說道:「雖然我們的任務不是佔據敵軍城池,但白堡對我軍以後發起進攻有著很重要的作用。不拿下此城,就得去進攻楚河營壘,否則大軍無法渡過楚河。我個人認為,為了大軍順利渡河。值得冒險。」

 一旁的范明也說道:「突忽人如果是用白堡做誘餌圍殲我們不到兩千人,也是冒險之舉,難道他們沒有想到萬一攻不下白堡,整個楚河防線就會瓦解嗎?如果我是突忽將領,絕不會為了小利而用此冒險之計。」杜晗和范明的地話語。讓張銳又一次放下心。

 唐特猶豫了一下說道:「將軍,屬下認為,即使突忽人想用白堡為誘餌,想釣的也不是我們這條小魚。如果屬下是突忽人,會利用白堡吸引趕來支援的步軍。如果在河對岸埋伏下一支部隊,趁著我軍渡河之際,突然在背後發起進攻,而前面城下又有一萬餘人,兩面夾擊,很可能全殲一團步軍。」

 張銳等人聞之色變。唐特分析得非常在理。五千步軍長途而來,必然疲乏,再加上半渡之時。腹背受敵,很有可能便會被突忽人全殲。而自己手上的兵力太少,即使發現步軍受到攻擊,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可以援救。而後突忽人全殲漢步軍後,再集中兩岸地兵力強攻白堡。

 張銳心中悔恨不已,之前一直在考慮突忽人是否在給自己設了陷阱,根本沒有想到突忽人會玩圍城打援之計。此計真是歹毒,只要消滅了對岸來的援軍。自己這夥人就真的成了甕中之鱉。想想如果突忽人要使用這條計策,對岸至少也要佈置一到兩萬的伏兵才行。等他們消滅步軍之後,兩岸之敵加起來也有三、四萬人。到時不論強攻還是圍困都比現在把握要大得多。

 媽的,老子這次可是上當了。難怪前世共軍屢屢用圍城打援之計,將國民黨軍隊戲耍得團團轉。當初還鄙視那些國民黨將領們,恥笑他們愚蠢之極,沒想到現在老子變成國民黨將領了。一塊肥肉就逗老子誘進了圈套。主動發消息讓自己的部隊增援。看來事後諸葛誰都會當。現實裡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如果那一團步軍被全殲,自己就是最大的兇手。張銳懊惱不已。事已至此,眼下該如何應對呢?

 范明見張銳聽完唐特的話之後,臉上一直陰晴不定,便建議道:「將軍,唐特所慮極是。我們是不是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給隨後趕來的步軍,讓他們也好有個準備?」

 杜晗歎口氣,說道:「現在知道已經晚了,出城的唯一通道已經被敵軍佔據。我們地人守城尚可,出去迎戰絕無勝算。」

 范明和唐特都無計可施,三人齊將目光看向張銳。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大家沒了辦法時,都是張銳為他們指明方向。在他們心目中沒有張銳解決不了的問題,現在又一次到了他拿主意的時候。

 可是張銳確實沒了主意,正如杜晗所言,現在就算明白已經晚了,城裡地人完全沒有機會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心急如焚的張銳在心裡又暗罵開了:***聖祖,你不是學問高深嗎?怎麼沒有將無線電發明出來?要是我現在手中有一個電台,就完全不必擔心。聖祖穿越前該不會是鐘錶匠出身的吧?不然懷表都發明出來了,怎麼連個小小的電台都搞不定,鄙視你!

 張銳腹誹聖祖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他為什麼就不發明點東西出來呢?也許他一直認為自己太笨,是什麼都不會的人,所以自動過濾這些念頭,只想著聖祖的不是。再也許他一直視聖祖為偶像、偉人,偉人當然什麼都要會,什麼都要精通。自己則是個非常非常普通地人,來到古代還要靠著不斷學習才能混口飯吃的小人物,這些「偉大」的事物,當然與自己沾不上邊兒。

 想了一會兒,猛抬頭,見杜晗三人還在用期待地目光看著自己,臉上陣陣發燙。他們都視自己為偶像,這次我這個偶像可現相了。

 城堡南方,南側是筆直的高崖,也許徒手攀巖的高手能成功,但要說在游騎團裡能找出這樣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人僥倖爬出去,步行前往五百里外報信。等他將情報送到,這邊地戰事也早已結束。

 楚河在北側彎了一個S形,使得白堡北側和東側都外都臨著河。同理從北側和東側吊下城去,可以游過楚河。但過了河會不會被對岸埋伏地突忽人發現,即使躲過突忽人地追擊。走著去報信,成功地幾率也不大。

 看來還是要在西城打主意。又觀察敵營,只見五里外的敵軍營地連綿一里左右,牢牢地將出路堵死。營外挖了簡易的壕溝,幾十米搭建一座哨塔,壕溝外也安置了拒馬。壕溝中間也留出幾條進出營地的通道,不過這些通道都用木柵欄當作門。而且那裡***通明,裡面站著不少持弩地哨兵。依照這樣的佈置,不論自己派兵是偷襲還是強攻,都沒有成功的把握。

 張銳突然有了些想法。派遣一隊騎兵,出城後直接奔向楚河,然後拉馬渡河。過河之後也能騎馬快速離開。只有行動迅速,在河兩岸突忽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或許有希望突出去。

 只是這樣做的危險性很大,如果河對岸的突忽人反應快,渡河之人便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是唯一有效的方法,做還是不做,張銳著實難以抉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是凌晨四點過。范明見張銳一直沒有吭聲。忍不住說道:「將軍,實在不行我們就強攻一次,說不定能拿下一處通道。只消數騎突圍出去即可,就算傷亡大一些也值得的。如果將軍打算用這個辦法就速速行動,天一亮,就沒了機會。」

 張銳見實在拖不下去了,狠心下了決心。將自己的想法對三人說了。范明首先說好。比自己強攻地成功的把握大,值得一試。杜晗隨後也表示可行。

 唐特說道:「將軍,將這個任務叫給屬下吧。」

 「你去?」張銳驚愕地問道。

 唐特堅定地點點,道:「屬下的水性不錯,能迅速跟隨戰馬一起游過河。」

 張銳知道唐特是徐州人氏,家在海邊,自幼熟悉水性,由他去當然很適合。張銳覺得應該要把危險對他說清楚,「你可知,如果我們地猜測是正確的,河對面會有突忽人埋伏,一旦他們發現你,往河裡射箭,你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唐特毫無懼意,回答道:「將軍,請在營中挑選三十名水性佳的騎士,隨我一起過河。屬下想,河對岸突忽人的主力定會躲在遠處,即使岸邊有埋伏之人也是小股偵查人員。這樣他們發現,也不一定把我們都射死,只要三十人中能衝出去一兩個,任務就有望達成了。」

 張銳見唐特已經拿定主意,便答應了他的請求。事不宜遲,決定下來之後,便由杜晗在二營內徵召了三十名水性好的騎士。書信張銳就不寫了,只把任務內容說了一遍,讓他們都記在心裡。

 之後,他毫無隱瞞地把任務的危險性告訴了騎士們,而且告訴他們說,這項任務全都憑自願參加,如果有人不願意,儘管提出來。唐特以及三十騎士,都高聲回答都是自願。

 唐特對三十名騎士說道:「大家過河地時候,盡量分散開。遇到同伴受傷,不要去管,不要去救,只要自己能活著衝出去就是勝利。聽清楚了嗎?」眾人齊聲回答清楚。

 張銳用敬佩而又堅定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勇士們,你們的行動,或許能拯救五千同袍地性命。望你們都能順利渡河,迅速地脫離危險。」

 交待清楚之後,杜晗命令守城騎士將城門打開,放下吊橋。由二營一連長魏士敬帶著百餘名騎士掩護唐特等人出城。

 城外的突忽人見到城內有騎兵衝出,霎時間號角聲四起,警鈴大振。警訊很快傳遍營地,突忽指揮官以為游騎是來沖營,命令全體將士彙集到前營整隊。數千弩箭手,和萬餘士卒氣喘吁吁地趕到各自的崗位,持刀槍,拉弓上弦,準備迎戰。

 突忽將士都知道城堡內有多少漢軍,也知道自己的人數多餘出對方十倍以上,可心裡還是異常緊張。游騎的戰力誰也敢小覷。瘋虎地威名不敢輕視,哪怕對方只有一人沖營,大家也會全神貫注地對待他。

 待營內各處都準備好後,才發現漢軍沒有直奔營地來,而是在三里外便轉向楚河去了。這股突忽部隊地指揮官是原突忽第六軍官的軍團長梅依。梅依在沙林會戰時犯了大錯。是導致突忽軍會戰失敗地罪魁禍首,按律他本是難逃一死。

 但他畢竟跟隨了阿巴亥數十年,算是心腹之人,被押送到柳都後,認罪態度好,跪在阿巴亥面前放聲痛哭,說自己的行為上對不起汗王的栽培,下對不起戰死的部下,願意以命抵罪。他的表演讓阿巴亥動了情,梅依此人雖才能不夠。忠心還是有地,於是便饒了他一命。

 不過他犯的罪過太大,阿巴亥雖然饒了他的性命。卻一直沒有再次啟用他。晾了他兩年,不久前他得到了重新出山的機會。由於多伊利「臨陣脫逃」,導致突忽十餘位將軍戰死在烏河城堡。一下損失了十餘位高級將領,就算重新組建部隊,哪裡能找到多帶兵的將領?

 這時阿巴亥他想起了梅依。他從軍多年,又參加過沙林會戰,是一個有實戰經驗的老將。在將領缺少的突忽,像梅依這種「人才」實屬難得。於是又將他叫去。告誡了一番後,重新任命了他的職務。

 這次阿巴亥交給梅依的是一支「勁旅」,名叫囚軍。這支部隊很有特點。從士卒到軍官都是犯過罪之人,而且大多數犯的是重罪。在成立這支部隊之前,阿巴貢就向阿巴亥提出,國家現在需要作戰人員。而各地監牢裡卻關著不少罪犯,與其讓這些罪犯在監牢裡服刑或是被斬殺。還不如將他們集中起來。送到前線去作戰。

 阿巴亥覺得有理,便同意他地建議。之後。阿巴貢下令,讓各地監獄將不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的,且身體強壯者都押送到柳都來,共得兩萬餘人。阿巴貢對這些人說,只要在戰場上殺死漢軍超過十人,就洗清他們地罪過,然後去留自便。如果想從軍的就送到各主力部隊去,如果想回家的就放他們回家。

 這些罪犯不是被判死刑,就是終身監禁,本都是絕望之人,一聽還有希望重獲自由,當然踴躍參軍。這支部隊成軍之後,就命梅依來掌管,他也是犯過死罪之人,從這一點來說更加適合做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也更符合囚軍這個稱號。

 蘭伊的計劃被阿巴亥通過後,就命令梅依帶著囚軍秘密東進,交與度信都督哈山調遣。哈山為了誘引漢軍上當,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來佈置陷阱。先從南方調來的十萬押糧的部隊中抽調了兩萬,再加上五千囚軍一起渡過楚河,在山裡埋伏下來。又命梅依帶著剩餘地一萬餘囚軍進了楚河營壘。再後減少了一支運糧隊的押運人數,故意讓游騎截了。最後命令白堡的士卒裝成斷糧,四散而逃。

 一系列地行動都瞞過了游騎,讓游騎最終上了當。他們一部分留在白堡,同時派出了求援信使。哈山得知後,洋洋自得。繞是瘋虎狡詐,畢竟也是人,是人就難免會有貪慾,只要誘餌下得夠大,就能讓他上當。

 白堡會不會丟失,哈山並不擔心。他已經考慮好了,實在不行就將那押糧的十萬部隊,再抽調一部加上梅依的囚軍和之前的兩萬人,他不信憑著白堡裡面不到兩千人漢游騎就能抵擋數萬人輪流強攻。不過這些要等到消滅來援的漢軍後再談,現在只要梅依不讓他們逃走就行。

 深知計劃地梅依當然不敢違令,來到白堡城下,立即挖壕築營,將游騎地去路牢牢堵死。為了防止漢軍夜裡突圍,命令營內各部輪流睡覺。休息的部隊,也不能脫衣,聽見警號就要迅速趕到前營指定地防守位置。

 吃過虧的梅依小心是沒有錯的,果然漢軍在凌晨衝出城來。梅依信心十足,憑借一萬五千人,又有壕溝、拒馬做掩護,漢游騎是衝不進營地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漢游騎沒有對著營地而來,反而朝著楚河邊兒去了。

 他們是要渡河逃跑嗎?可是又不像,出來的只有百餘騎。也許這也是漢軍的信使,他們見城堡被圍困,想衝出去求援的。去就去吧,他們越求援,趕來援救的漢軍就越走得急。這也是一件好事。

 梅依想清楚這點,也不再理會這股游騎。只是想,明日要派人在河邊再挖一些壕溝,免得城堡內的漢騎都跑了。

 魏士敬等百餘騎將唐特等人送到楚河邊,便返身回城堡。此時天色已漸亮,站在城頭地張銳等人見唐特三十一分散得很開,一手拉著馬尾,一手牽著另一匹馬的馬韁,快速向對岸游去,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張銳暗暗在心裡祈禱。但願對岸沒有突忽人埋伏。似乎上天聽見了張銳的祈禱聲,唐特等人一直到了離河對岸還有不到百餘米距離,也沒有看見有突忽人對他們射箭。

 「對面沒有突忽人。難道是我們猜錯了?」杜晗見到這個情景,已開始懷疑之前他們的猜想是否正確。

 范明也送了口氣,說道:「我們猜錯了最好,給趕來支援地步軍提個醒也不錯,小心使得萬年船。」

 張銳正要說話,突然看見河對岸的草叢裡百餘人影站起身來,一起朝著河面射擊。一輪過後十餘名騎士中箭,其中數人像是被射中要害。鬆開拉著的馬尾,被洶湧的河水淹沒。

 「操!」張銳一拳打在城牆垛上,拳面被堅硬的石頭劃破。鮮血流了下來,可他渾然不覺,心全掛在那些在河中的騎士身上。

 「又有五人被射中了!」杜晗驚呼起來。

 「奶奶地,這裡要是有投石塔就好了,也能幫助唐特他們一把。現在……」范明連連跺腳歎息。

 河中的騎士沒有絲毫沒有退縮。甚至沒有時間抬頭去看射來的利箭,全力向河岸上游去。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到了離岸還有五米的時候,只剩下不到十人,而且大多數身上帶著箭吃力地前進。

 他們迎著箭向河岸游去,無暇顧及同伴的死亡,只要有一口氣都要游向岸邊。有地甚至身中十餘箭,還在奮勇向前,彷彿像是死要衝上岸來架勢。眼看著幾名漢軍拚死登岸,射箭的突忽人慌亂了,也許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不要命的人。

 當第一名游騎登岸成功之時,一些突忽人開始逃竄。當剩下地四名游騎都上岸翻上馬背之時,所有的突忽人都紛紛丟盔棄甲,拚命逃亡。

 可是登上河岸的游騎們,並沒有追擊他們,而是向著西邊而去。還沒有跑上幾步,其中的三人就摔下了馬,他們都身受重傷,經受不了馬的顛簸。張銳看見落下馬的其中一人像是唐特,他極力想穩住身體,最終沒能如願。

 他落馬之後,前面的幾人像趕緊勒馬停下去救他,卻被喝止,幾人稍一停頓又疾馳而去。等三名游騎走遠,那人艱難地跪起身來,拔出腰間的短刃,對著東方猛地將短刃插入前胸,然後一頭前撲倒地。

 張銳感到撕心裂肺般地疼痛,二十八名勇士在他的眼皮底下戰死,他卻沒有絲毫力量去幫助他們。他想要佔領白堡,說穿了就是貪功。他心裡很清楚,得到佔領白堡的這份大功,很有可能自己地爵位會被提升。為了私心,為了貪念,讓這些勇士失去了寶貴的生命,張銳感到無法面對死去的唐特等人,感到無比內疚。

 城牆上的所有騎士都看見了這一幕,都為陣亡的戰友感到悲痛。沉默了一會兒,范明說道:「將軍,消息已經傳遞出去,援軍地安全應該沒有問題了,現在該考慮我們地處境了。」

 對!死去的已經死去,現在是該為活著地人多想想的時候。范明的話將自責不已的張銳喚醒。他重新打起精神,開始考慮千餘名部下的生存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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