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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騎軍》第301章
第五部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人選

 用罷午膳,同樂顧不得休息,立即起駕趕往凌雲閣,準備召見劉炯、張銳等人。半道上,一名小太監急匆匆跑來,朝杜衡稟報了幾句。杜衡走到同樂身邊,輕聲稟道:「丞相在御書房外請求見駕。」

 「就他一人?」同樂瞇瞇縫著眼睛斜靠在步輦上。

 杜衡回道:「只他一人。」

 一絲不悅之色在同樂臉上閃過:「他明知朕下午要召見前方回來的將士,還偏偏這個時候來打岔。」

 「陛下,丞相求見必有要事。依臣之見,陛下還是見見他。」杜衡小心翼翼地勸道。

 「也罷,去御書房。」同樂很不情願,不得已還是要先去見見高穎。

 到了御書房,高穎弓著腰從外面進來,正要行跪拜禮,同樂開口道:「免了吧。」高穎剛站直身子,同樂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卿有何事要奏?」

 高穎低著頭沒有作聲,同樂會意,一揮手,屋內所有的太監、宮女都悄然退下。

 關好門,高穎奏道:「臣今日來,有兩件要事奏請陛下。」

 「說吧,朕聽著呢。」同樂知道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端起桌上的松花翡翠杯抿了一口茶,背靠在椅背上,擺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臣要奏的第一件事,是武勇伯張銳私留俘虜一案。」

 同樂聞之眉頭緊皺,道:「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又提它做甚?」

 高穎像是沒有察覺同樂話語中的不快,接著說道:「臣覺得這個案子尚有疑點,不應草率結案。」

 「疑點?有哪些疑點?」同樂更加不悅。

 「第一,告發信明明是文旌宇和宋金剛所寫,可李伯藥的調查報告上卻成了一名叛匪為了陷害張銳所為,這不符合情理。」

 「李伯藥已經說明了那是叛匪模仿文、宋二人的筆跡。偽造的告發信。他叫叛匪又寫了一遍告發信,朕已過目,筆跡跟第一封信一模一樣。所以,這分明是叛匪為了折損我大將,而造謠生事。」

 高穎搖頭道:「陛下。世上哪有模仿得如此逼真的筆跡?臣非但沒有見過,就連聽說也沒聽說過。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李伯藥為何不將他帶回上都?」

 同樂有些煩躁不安,壓了又壓心中地怒火,才道:「李伯藥不將那人帶回上都,是因為張銳要處死他。」

 高穎語氣強硬地道:「張銳心中倘若無鬼,為何要急著處死那人?」

 「你懷疑李伯藥包庇張銳私藏戰俘,還與張銳合謀作假,欺君犯上?」同樂的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這真是臣要說的第二點,派李伯藥去調查此事。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臣後來得知李伯藥與張銳是帝大同學,並且關係密切,由他去調查案子難保公正。」

 同樂道:「你無憑無據懷疑他人。是丞相所為嗎?」同樂此刻非常後悔當初同意高穎任丞相。高穎心胸太狹隘,當御史大夫還勉強合格,但絕不適合當丞相。前段時間,太尉也無意間流露出有推薦不當之意,可見他也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可高穎沒有注意同樂的情緒,仍喋喋不休地奏道:「正因為身為是丞相,所以臣更要政律清白,絕不能容忍出現違犯國法軍規、徇私舞弊之事。這個案子。臣建議重新派人調查。」

 同樂不耐煩地說道:「既是如此,那就責令虞世基再派人調查好了。」

 「不妥。」高穎反對道,「臣建議。調查人員應由吏部指派。」

 他地這番話,犯了忌諱,同樂呵斥道:「調查案子應由監察院負責,什麼時候輪到政務院來管?如果這些事情都由政務院管理,你管理的事務是不是也太多了?朕知道你與張銳有仇。但也不能如此刻薄地對待他。辦理公事不能摻雜私人恩怨。丞相應該有丞相的度量。」

 高穎臉色驟白,聲音有些顫抖:「臣與張銳沒有私仇。臣所做的是秉公辦事。」

 同樂冷笑道:「張銳曾兩次毆打你的次子,可有此事?」

 高穎沒有想到同樂會說出這事,猛吃一驚,急忙解釋道:「皇上明察,確有此事。不過那是後生們的私怨,並未影響為臣公正處事……」

 同樂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解釋,嚴厲地說道:「你不用再解釋,你以為朕不知道這些事情?其實朕在你提案要調查張銳時,就已經明白你的打算。當時朕同意調查,一是相信張銳是清白的,查不出什麼問題。二是,希望你能自己醒悟,放棄私怨。可你揪住此事不放,已經結了案還要親自派人調查,到底為了什麼?你的所作所為,甚令朕失望。」

 高穎誠惶誠恐,跪下謝罪道:「臣一片忠心,往陛下明察。」

 同樂用手指著自己頭上戴冠冕延上,掛著一串串地玉石珠子問高穎:「卿可知這是何物?」

 高穎雖不明同樂問話之意,還是老實地回答道:「這叫旒。」

 「旒有何用?」同樂又問道。

 這下可把高穎問住了,他從來沒有細想過旒的用處,更沒有瞭解過旒的用途,只能老實回道:「恕臣魯鈍,不知其中含義。」

 同樂說道:「記得朕七歲地時候,老師給朕上第一堂課時,曾問朕旒有什麼作用。」

 高穎知道同樂所說的老師是宇文護,他自己也曾拜宇文護為師,但從未聽老師解釋過旒作用,心裡好奇便恭敬地道:「請陛下指教。」

 同樂緩緩地說道,彷彿在追憶以前的時光:「朕當年回答不出來,老師解釋道,掛旒的目的是提醒天子,對待臣子要寬容,誰能沒有過失呢?該閉一隻眼的時候就閉一隻眼,像隔著簾子看人一樣,不要總是明察秋毫。所以才有視而不見的說法。」

 接著同樂又指著冕到耳朵的地方各掛有地一塊玉道:「老師還說,這個叫充耳,所以也才有充耳不聞的說法。為帝者在適當的時候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才能體現出君主地寬厚。老師雖然已經去世多年,但他的話朕無時無刻不記在心裡。所以你所做的一些事情,我也就不再深究了,權當沒有聽見。望卿以後,不論對何人何事,都保持一顆正直坦蕩之

 高穎提議調查張銳,本不是為了私怨,但同樂認定他是因為高鴻兩次被打而在報復。他一時也找不到解釋的理由,情急之下臉色變得通紅。同樂見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過了好一會兒,同樂見高穎沒有說話,於是問道:「卿還有何事?」

 高穎才像是被突然驚醒,頓頓了說道:「今年太尉任期已滿,理應在內閣中討論新任太尉地候選人。」

 同樂問道:「卿可有建議地人選?」

 高穎回道:「依臣之見,賀弱弼可當此重任。」

 同樂聞言面露怪異之色,稍停了一下,又問道:「說說你的理由。」

 高穎一直趴在地上埋著頭,沒有看見同樂地神色:「賀弱弼是我朝公認的名將之一,在第一次平定突忽之亂時,立下汗馬功勞。此後又擔任過近衛軍統領、樞密院參議長等職務,有功勳、有能力,除他之外,臣想不出還有誰更適合接任太尉一職。」

 同樂懶懶揮手道:「你的意思朕知道了,容朕考慮考慮再說。現在西部叛亂大體已經平定,但仍有不少叛匪餘孽在作亂,一切等局勢穩定,戰區撤銷後,再詳細商議。」

 「是。如此,臣告退了。」高穎也知道,換太尉是大事,不是一天兩天能決定下來的。今日對陛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夠了。要稟告皇上的事已經完必,當即告辭。

 他退下後,同樂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前些時候,太尉就曾經上過一份表章,說叛亂已經結束請求其退休。當時同樂也考慮答應太尉的請求,可是御史大夫虞世基的一個報告,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虞世基的密報中說,太尉將要退休之事傳出後,朝中的一些大臣開始四處串聯,準備接任太尉之位。其中賀弱弼表現得最為積極,一段時間裡,他經常出入各大臣的府邸。據查,一周內,他曾四次去丞相府。

 楊堅是文人出身,雖說當了十五年太尉,同樂卻能放心。而賀弱弼是軍人出身,雖說有功勳、有能力,但性格較為急躁。同樂清楚自己的身子,能再堅持一年兩年就算不錯的。自己在位,賀弱弼還不敢放肆,但如果自己駕崩,恐怕他很難服人管教。

 雖然楊堅有時也會與自己有不同意見,但他是出於一片公心,而且態度也很溫和,一旦發現是他錯了,立即就會改正。這樣不驕不躁之人,才是理想的輔佐幼主的太尉人選。可惜啊,祖宗的制度不能違背,不然他是絕不會同意太尉退休。

 不過他也下定決心,在找到合適的人選前,楊堅不能離職。現在他還能以戰事未完全結束為由,堵住那些迫不及待地想謀取太尉之職的人。目前他已有了初步的人選,今日召見從前線返回的幾位將軍,就是想考察一番。

 同樂默默地想,但願你不要令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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