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五十章 野心
迎面而來的正是漢朝使節團的船隊。根據桅桿頂部望員的報告,張銳和黃躍得知有一艘商船全力前行,正在極力擺脫緊隨其後的海盜船的追擊。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黃躍會毫不猶豫地下令艦隊出擊,保護被海盜襲擾的商船。但現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首要責任是保護使節團的安全,在沒有得到兩位使節大人的許可下,他不想自作主張,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他把雙眼注視著身邊的張銳,想知道他的態度,看他是否同意去解救那艘商船。
與此同時,張銳也用堅定的眼光看著他,開口道:「黑哥,帝國艦隊有責任保護海上帝國商船的安全吧。」
這正是黃躍所希望的表態。「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黃躍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很高興張銳支持營救的態度。他立刻命人用旗語通知華陽號、興元號兩艦,朝那艘惶惶然逃命的商船迎過去。
就在華陽號、興元號兩艘護衛艦離開編隊的同時,張銳和黃躍收到望員的報告,說海盜船開始掉頭轉向了,便問黃躍:「看來海盜發現了我們的身份,想要逃走了。能追上他們嗎?」
黃躍一聽張銳這麼問,無奈地搖搖頭說:「恐怕不容易追上。」「兩艘護衛艦竟然追不上海盜船?」張銳滿臉驚訝。他對航海知識瞭解甚少,以為在海上,只要船地速度夠快,就一定能追上其他船隻。
據他所知,現在帝國艦隊船隻中速度最快的就是驚濤級護衛艦。所以,他購買了一艘。交給米展去剿滅海盜。
而黃躍卻說驚濤級護衛艦追不上海盜,這讓張銳既吃驚又擔心。吃驚的是海盜船竟然會比驚濤級護衛艦跑得還快,而擔心的是米展是否會遇到類似的情況,要是沒有速度,即使在海上發現海盜也抓不到他們。抓不到海盜,何談能清理乾淨航線?
他心裡暗自納悶,為何米展在接受剿滅海盜的任務時完全沒有提到過驚濤級護衛艦追不上海盜船地問題?而且米展在接收新船時非常興奮,難道他當時並不清楚驚濤級護衛艦的性能?
「那麼你們以前是怎麼抓海盜的?難道每次只是把他們趕走而已?」張銳疑惑地問黃躍。
黃躍聽張銳這樣問,便知道他對航海瞭解不多。心想,也難怪。張銳是騎兵出身。不清楚海上的情況也正常。
只是張銳無心的疑問,讓他感覺有些慚愧。別人可以不清楚海上的事情,可以有疑問。他可是專門吃航海這碗飯的,而他又不能用正常的理由去解釋。他認為,即使解釋的理由再充分,也是無能的表現。
為了證明他地手下不是無能之輩,黃躍大聲下令華陽號、興元號兩艦全速追擊,一定要追上海盜船,否則軍法處置。
張銳不明白黃躍為何會下如此的軍令,這次出海又不是專門剿滅海盜。既然遇上海盜了,能剿滅當然好,追擊不上把他們趕走也可。沒有必要非得下死命令吧。
張銳正在困惑之時,已經來了多時的林白泉看出了其中地道理。他拉著張銳走到一旁,悄聲言道:「殿下。你看,我們現在處於逆風之下,相距海盜船也太遠,海盜要逃,要追上談何容易?」
張銳還是不明白。說:「聽說驚濤級護衛艦在任何狀態下。都是速度最快的帆船。我們處在逆風,但海盜船也是在逆風行駛。應該能追上吧。」
林白泉笑道:「那是賣船人自賣自誇,驚濤級護衛艦雖然有不錯的速度,也並不是在任何狀態下都是最快的船。您看,那艘海盜船在逆風狀態下,用船槳助力,速度自然要比的帆船快一些,加之距離又遠,哪能那麼容易就追上?」
張銳開始並沒有看仔細,聽了林白泉之言,又朝前方望了望,發現那艘海盜船是降下了主帆,只靠船槳之力在行駛。他忽然明白了,在逆風狀態下,升起主帆非但不能提升船速,反而會影響行駛。
他又問林白泉:「那為何我們的船隊中,沒有船隻安裝船船槳?」
林白泉回答道:「據屬下所知,在帝國艦隊中,只有在江河中行駛的戰艦才安裝了船槳,而出海航行的艦船都只安裝了風帆。」
張銳不解地問:「這又是為何?既然安裝船槳在逆風時行駛比帆船快,那麼帝國艦隊的艦船也應該安裝船槳。」
林白泉呵呵笑道:「殿下這可是問盲於道了,屬下既不是學航海出身,也沒有在帝國艦隊服過役,這麼會瞭解這些事呢?」
張銳也笑了起來,林白泉的知識非常豐富,他平時有什麼不知道地,都問林白泉,而林白泉每次都能答得出來。
在不知不覺中,張銳已經把林白泉當作一本活的百科全書,只要自己不清楚的事情,首先想到地就是問林白泉。
頓了頓,林白泉又說:「不過,據屬下猜測,帝國航海艦隻不安裝船槳不礙乎以下幾種情況。一是,艦船承載人數有限,安裝了側帆的船隻,就需要比一般船隻更多的操帆手,如果再安裝船槳,那麼還需要增加更多的人數。人太多,船隻負重就大。」
「二是,側帆在大多數情況下,都要比安裝船槳的船隻跑得快。您看,安裝了四個側帆地驚濤級護衛艦側向行駛起來地速度,可比海盜船在逆風直線行駛起來跑得快。如果兩艘護衛艦一直側向行駛起來。可以在斜線距離上趕到海盜船前方,然後再改變側帆方向攔截住海盜船。」
「只可惜,此處應該有許多小島暗礁,兩艘護衛艦行駛起來顯得小心翼翼,還經常地變化方向,這樣是很難追上直線逃竄地海盜船。但屬下相信。如果是在深海上遭遇海盜船,即使是處在逆風的狀態下,海盜船也很難躲得過驚濤護衛艦的追擊。」
聽著林白泉的解說,張銳也看出點明堂,連連點頭。如果兩艘護衛艦無需顧慮觸及暗礁,只拼絕對速度,海盜船肯定不是對手。
同時,他也想到,海盜船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出現,不僅因為這裡有大量的商船途經。也充分考慮到這裡複雜地地形對其劫財劫物有利,即使運氣不好碰上帝國艦船,他們也能憑藉著地形成功逃脫。
這麼看來。黃躍應該早就知道這種情況不利於追擊,所以才會說不容易追上,他最初的想法應該是只趕走海盜,結果在自己的疑問下,才下令追擊。
他不對自己解釋道理,卻下令一定要追上海盜船,說明他是個十分好面子的人。此時自己雖然知道了緣由,也不能去勸他罷手,否則更傷他的面子。但願兩艘護衛艦能追上海盜船,不然很可能會因為這道不合情理的命令影響到他的威信。
張銳和林白泉說話這陣。那艘商船已經行駛到了孟子號的近旁。張銳看見從商船上放下一艘小艇向孟子號駛來,便猜測對方是前來道謝的。
小艇靠上孟子號後,一名青年人登上艦來。朝黃躍鞠躬施禮。感謝救命之恩。
黃躍對他擺擺手說:「驅趕海盜,保護帝國商船在海上的安全,是帝國艦隊份內之事,你不必專程前來道謝!」
青年人猶豫了一下,說:「回稟大人。小地是飛鳥號商船的船長。這艘船是屬於一個叫林朝順的商人所有。遭遇海盜時,船上有船員作亂殺了船主。出了人命。回去之後一定會受官府調查。小地想請大人為小的作證,證明本船遭遇過海盜。」
黃躍對他搖搖頭,說:「我們艦隊這次出海還有專門的任務,哪有時間回去給你作證?再說,你遭遇海盜是實,而船主是否如你所說是作亂的船員殺害的,我並不清楚。抱歉,這事我沒有辦法幫你。」
遭到黃躍斷然拒絕,青年人滿臉沮喪。正欲施禮告別,忽聽傍邊有人問道:「你的船上出了什麼事兒?」
青年人抬眼一望,原來是個小姑娘,難怪聲音脆生生的。
問話的人正是六靈,她剛才聽見甲板上的問答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得知遭遇海盜了,於是不顧太監、宮女地勸說,急不可耐地跑出來觀望。
她想看看傳說中的凶殘海盜究竟是何方妖怪,長得何等模樣,看看他們是怎麼在海上搶劫的。可惜海盜船老遠望見帝國艦隊地船影就逃跑了,沒有一絲傳說的那種凶殘、霸道的樣子。
她正失望,忽然聽青年人說商船上發生了命案,不由得好奇心大作,疑問脫口而出。
而那名青年人,正是飛鳥號的船上黎韶。他正垂頭喪氣,看見只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問話,也沒有興趣回答。
他正想轉身離去,忽聽黃躍大喝一聲:「無禮、大膽之徒,竟然敢無視公主地問話!來人,把他抓起來!」
幾名護衛一擁而上,將黎韶按倒在地。也該黎韶倒霉,他哪能猜得出問話地小姑娘居然是公主?!等被按倒在地時,黎韶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禍,自己不搭理公主的問話,已經犯了不敬之罪。
黎韶可不想因此獲罪,他急中生智,連忙大聲認錯:「是小地糊塗,請公主殿下恕罪,請大人息怒,小的實在不知是公主殿下在問話。」
六靈獲得公主身份未久,很不習慣繁瑣的禮儀。見黎韶因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就要被拿下問罪,心裡很不是滋味,連忙勸阻黃躍:「黃大人,俗話說不知者不罪。他也不是有心對我無禮。他已經知錯了,就放了他吧。」
黃躍躬身說道:「公主殿下,此人對您不敬,也就是等於對皇帝、皇室不敬,犯地可是大罪。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呢?要是就此放過他,以後被陛下知道了。屬下也吃罪不起。」
黎韶在心裡恨死黃躍,他這樣說,分明是要治自己於死罪,而且犯得還是十惡不赦的大不敬之罪,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還要連累家人同罪。
不過,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罵黃躍,只能向六靈求饒才有出路。黎韶一邊向六靈磕頭,一邊罵自己見識淺薄、有眼無珠,不知公主的尊貴身份。請公主大發慈悲饒過這回。
他求饒起了作用,六靈對著黃躍發號施令:「這事於你無關,我命令你放開他。你放心。即使以後有什麼問題,也不會連累你的。」
黃躍為人謹慎,此時也十分為難,他一方面也想放過黎韶,又擔心以後有人會借題發揮,誹謗攻擊他。就算六靈保證他以後不會有任何麻煩,他還是很猶豫。黃躍把目光轉到張銳,張銳是六靈公主的親生父親,他又是怎麼想的呢?張銳對他微微地點頭,示意他照著公主地意思辦。既然張銳也認為沒有必要深究此事。黃躍也不再堅持,於是下令把黎韶給放了。
黎韶起身後,對六靈千恩萬謝。六靈笑道:「你也不用道謝。我只是好奇你船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你覺得可以講,就講給我聽聽。」
黎韶知道了六靈的身份,哪裡還敢不說。他當即把飛鳥號遭遇海盜時所發生的情況以及內訌事件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黎口齒清晰,敘述生動。六靈睜大眼睛聽得津津有味。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海盜搶劫的情景。但通過黎韶敘述的飛鳥號的遭遇,也大大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她沒有想到。只看見海盜船,就會發生如此驚心動魄的故事。
她非常同情黎韶的遭遇,問道:「你的船主不幸身亡,那麼以後怎麼辦?」
提起林朝順地死,黎韶滿心悲痛,回答道:「這次回去,小的將把船隻以及船上的財物盡數交還林船主地家人。如果林家還要繼續海貿生意,小的就繼續留下幫林家運貨。如果林家想結束海貿生意,小的只好重新找船主了。」
六靈讚歎道:「你對林船主倒是很忠心啊,你這樣的人很難得。」
黎韶低著頭說:「小的當年剛滿師出道,便被林船主聘為船長。這些年,承蒙林船主不棄,把小的當兄弟看待。林船主對小的的知遇之恩,小的沒齒難忘。小的到現在還在後悔,當時怎麼沒有為他擋住那一
六靈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要節哀順變。相信林船主知道你如此對他,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地。」
黎韶不禁對六靈產生了好感,她雖貴為公主,但說話為人,都非常隨和。這才是公主應有的風度和氣量,哪像剛才那個狐假虎威的混蛋?他想到這裡,又暗中恨了黃躍幾百遍。他知道,以黃躍現在地身份,他不可能報仇,但自己要在心裡詛咒他不得好死!。。
這時,黎韶又有了一個想法,對六靈說:「公主寬宏大量,又體恤民情,小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煩請公主為小的出具一份證明,證明飛鳥號歸航途中遇到了海盜,證明小的未曾謀害船主。否則,小的怕官府誤認小地串通船員殺害林船主,蒙受不白之冤。」
六靈道:「官府不會胡亂判案吧,他們只要詢問當時在場地船員,便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也太過小心了。」
黎韶瞄了兩眼黃躍,然後說道:「小地原本也不是很擔心,只是……只是剛才突然覺得,如果遇上了不講理的官人,有理也說不清。還請公主殿下恩典,為小的證明一下吧。」
六靈知道他是在暗中諷刺黃躍,呵呵笑了起來,說:「既然如此,為你證明一下也無妨。」轉頭命跟在身後的宮女會船艙去取來紙筆。然後在一名趴在地上太監的背上,為黎韶寫好了證明文書。並蓋上了自己地公主印章。
她把寫好的證明交給黎韶,說:「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黎韶看了兩眼,趴在地上磕頭謝恩:「多謝公主殿下恩典,小的今生恐怕無以回報,只能每日向上天祈求保佑公主平安。但願來生。小的變為牛馬,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六靈咯咯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必如此謝我。快快起來吧。」
黎韶起身後,便準備向六靈告辭。突然聽旁邊有人問:「小伙子,如果林家要結束生意,我給你介紹個去處可好?」
黎韶轉頭一看,見問話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疤面濃須大漢,他的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目光像是一把利劍,刺得黎韶急忙低頭迴避。
他剛想拒絕,忽聽六靈公主問那人:「爹爹。準備把黎大哥介紹到哪裡去啊?」
黎韶心裡一驚,六靈公主喊那人為爹爹,也必是皇家身份。怎麼這艘船上這麼多皇室成員。幸好剛才沒有對他無禮,不然只看他凶狠的外貌,很難說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奇怪啊,我怎麼沒有聽說,有那位王爺是生得如此樣貌呢?他樣貌倒很像傳說中的瘋虎。
黎韶還在暗自納悶,就聽那人對六靈說:「我準備介紹他到你王叔叔那裡做事。」
六靈拍著小手道:「唉呀,我怎麼開始沒有想到呢?謝謝爹爹提醒。」說罷,轉過身問黎韶:「如果林家要結束生意,你可願意去安濟富做事?」
「安濟富?東島群島的那個安濟富?」黎韶抬起頭來,長大嘴巴。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六靈。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對啊。你聽說過?」六靈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她沒有想到黎韶也知道安濟富。
黎韶突然想笑,現在做海貿生意的。只要在南島州和紅海之間的航道上行駛過,大概沒有幾個沒有親眼看到過安濟富船隊的。
安濟富不僅是這條航線上的常客,時不時也能在南京、泉州、福州等港口看見他們地身影,聽說現在的生意還擴展到非洲的馬裡等國。據某些人說,安濟富地財力已經超越了排名第一的錢家「老字號」。成為了最大的漢商號。
安濟富這些年擴張得很快。特別需要航海海員和有經驗的船長。行內的人都知道安濟富不僅給的薪水高,每次出海還有很高的獎金。如果能混上船隊指揮,還有利潤分紅。而且艦隊出海,還有專門的護衛艦護航,連羅馬和蘇丹交戰時,都敢在戰區內穿行。交戰兩國不僅不敢阻攔,反而爭著為他們護航。
這樣的商船隊,做夢都想去。黎韶當年剛剛滿師的時候,也曾經去東島群島應聘過。他那時沒有單獨指揮船隻地經驗,明知自己的希望不大,只是去碰碰運氣。回來後,才被第一次做海貿生意的林朝順看中。
現在猛然聽六靈說要介紹自己去安濟富任職,黎韶心裡又驚又喜。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死命掐了一下大腿,哎喲媽呀,真是痛!敢情這回不是做夢!
「願不願意去,回句話啊?」六靈見他傻笑不答,又追問道。
黎韶連忙下跪磕頭:「願意,願意!小地一百個願意!多謝公主、多謝這位大人推薦小的去安濟富,你們的恩情,小的永記於心。」
六靈見他答應,也沒有多想,便又取過紙筆,對張銳說:「勞爹爹為他寫封介紹信吧。」
這時,張銳心裡隱隱有些悔意。因為他看見黎韶下跪之時,臉上全是渴望之色。心裡暗思,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次回去後即使林家想繼續海貿生意,這人也會找理由從林家脫身。能去安濟富,哪裡還記得林朝順地什麼恩情。
這小子之前表現地特別忠義,我正是看中他對原僱主的這份情意,才想介紹他去王敬寶那裡。沒有想到,一旦觸及到他心裡地野心,他那份忠義就變得不值錢了。唉,我到底應不應該介紹他去王敬寶那裡呢?
可是看到六靈懇求的眼神時,張銳這時也無法反悔了。只能寫了介紹信,然後交給黎韶。黎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然後喜滋滋地乘小艇返回飛鳥號,揚帆離去。
張銳心情不佳,鬱悶地站在甲板上無聊的望著海面出神。黃躍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的身邊,站立一會兒,說:「三郎,你可是在想剛才那個年輕人?」
張銳心裡感觸,說:「是啊,這小子我很難看懂啊。」
黃躍同意的點點頭說:「不知為何,我見面就對這人沒有好感。他給我一種城府很深的感覺,我最不喜與城府深的打交道,故此才拒絕了他的要求。沒有想到公主會對他另眼相看。」
張銳歎了口氣說:「公主年齡還小,看走眼是正常的。只是連我開始也看走眼了,後來等發現時,已經晚了。」
「對了,三郎,你怎麼認識安濟富的老闆王敬寶?」黃躍好奇地問。
張銳笑了笑說:「我們都是安江人,我和他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友。」
黃躍吃驚地說:「你和王敬寶是從小的朋友?」
張銳微笑地點頭。黃躍心想,一個是帝國數一數二的猛將,一個帝國數一數二富商,他們竟然從小就好友。這也太巧了吧。
張銳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心想,這也不是什麼巧合,如果讓你知道我和王敬寶是一塊做生意的,那還不把你驚死!
轉念他又想道,胖子的生意越做越大,名聲也越來越大。這樣眼紅之人必定不會少,也許現在就有不少人想要整倒胖子取而代之。前次,沒能把東島群島要到手,我得另外想個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