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流一滴真心的眼淚
　唐雅與秦心在辦公室里交談之際，方自在信步來到走廊盡頭的落地玻璃窗前。

　輕輕打開一扇窗戶。只覺窗外陽光明媚、風息溫馴，因為昨天剛下過雨，此際的空氣中。帶著一抹滋潤的氣息，干淨單純，和風吹過，輕繞著腰間，摩挲著顏面，帶來說不盡的愜意，而天際，碧空如洗、浮雲依依，有著說不出的秀之感。只是如此愜意的氛圍，卻夠起方自在半點的陶醉之意，而一向神采奕奕的眸子中。空洞一片、惆悵不已。

　‘如果照顧老頭的說法，自己也算不得是中惡鬼。有堪折直須折嘛。’方自在連連替自己的急行為開脫著，只是轉念一想，眉頭不由得卻又緊緊皺起，‘可趙怎麼看？我該如何處理？照理說，我與雅兒已經發生了關系，應該一心一意地去對待她才是。’

　方自在左思右量，卻只覺得心中對二都有一股子割舍不下的心態。不自的唉聲嘆氣、反復為難。驀地，心中念頭一動，‘嗯？我既然都喜歡她們，為什沒能同時擁有？’

　方自在被自己陡然間冒出的‘邪惡’心思嚇了一跳，連連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饒是如此，心中卻也隨之閃現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之意，而在這股子莫名興奮的驅使下。忍不住口干舌燥、琦念連連。

　‘不不不。我不是那種人，我這麼想，只是不想傷害她們任何一個。’方自在連連為自己的邪惡做出辯解，繼而細想，一抹苦笑卻又在嘴角浮現，忍不住自嘲道，‘咳。你小子想的倒是挺？你以為你是大家族的公子？窮小子一個。搞不好把她們知道你腳踩兩只船後，怒火中燒派人把你干掉。’

　方自在好笑的連連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堅持自己的擇偶標準，不跟這些富家混在一起，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這種尷尬局面啦。算了算了。說什麼也沒用，如果我再猶豫不決，只會對趙造成更嚴重的傷害，可如果告訴她……’

　一想到趙欣婉得悉真相後悲痛絕的神情。方自在心悸不已，著實不敢想下去。只是他雖強行用顧老頭的泡妞理論來安慰自己，可對趙欣婉的俏之意，卻越來越是濃重，思來想去，也實在拿不出個主意。

　腦海中思緒紛亂如潮，方自在在‘’與‘正人君子’之間徘徊。難以取舍之下，但覺得頭疼裂，突然心一橫，決定做一個正人君子，一心一意對待與自己有了合體之緣的唐雅。

　方自在強忍著心中的無奈，屏息靜氣掏出手機，撥通了趙欣婉的號碼。只是那一向沉穩有力地手掌，卻在不停地哆嗦。

　音樂鈴聲響起。卻是來自身後，方自在一愣。緩緩轉身，不由得目瞪口呆︰一身皮衣、裊裊娜娜的趙欣婉。面上掛著一抹柔情，喜笑顏開地望著自己。

　“趙？”方自在驚訝出聲，心中一陣緊張，他雖然很想跟趙欣婉把事情說清楚，可陡然間看到了她，卻又很是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死自在，出去這麼多天，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你心中還有我這個朋友嗎？”趙欣婉玉面上露出幾分幽怨的神，雖是質問嗔怪的語氣，卻沒有多少怒意，不過其中那一抹哀怨的味道。听來卻是讓人心疼不已。

　方自在心中內疚極了，忙伸出手臂摟住她的縴腰，趙欣婉玉面微紅，象征的掙了一下，之後便不再反抗，柔順的偎依在他的懷中。

　方自在細細端詳著趙欣婉地面容，十幾日不見，佳人眉宇間頗有幾分憔悴之意。方自在心中喟然一嘆，柔聲道︰“欣婉，你清減了。”

　方自在本來一直稱呼趙欣婉為‘趙’，此時心潮澎湃之下，便是他自己也不知為何，竟會陡然改口。而趙欣婉听得這個明顯親昵得多的稱呼。心中升起無限的喜悅，將俏臉埋在方自在胸前，羞澀地道︰“你別臭，我可不是想你想的。”

　羞意盎然的話語，充滿了蓋彌彰之意，感受著懷中佳人的柔情蜜意，方自在越發地俏不安，輕聲道︰“欣婉，真的對不起，不是我不想打電話，其實我在船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唉，這件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好嗎？”

　其實趙欣婉也只是借故撒撒嬌。讓心上人更加在意自己而已，所以眼下看到方自在一臉的愁眉不展，她可是心疼壞了，趕忙柔聲道︰“好了好了，我跟開個玩笑。你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游玩，我也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再有，你剛才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多開心哪。”趙欣婉的語氣歡欣一片，眉宇中流露出毫不掩飾地自豪之意。只要能被方自在惦記。她的心中就有著無限的滿足。

　最難消受人恩，趙欣婉越是表現的善解人意。方自在就越是覺得自己有夠，有這的一個朋友，自己還不滿足，偏偏稀里糊涂的又跟唐雅發生了關系，一點克制力都沒有。

　方自在暗自自責。眉宇間羞慚之意大盛。先前還興起的‘兼容包蓄、一龍雙鳳’的鬼念頭登時消失無蹤。此刻面對趙欣婉。他的心中只有深深的自慚形穢之意，只覺得自己實在不能耽誤趙欣婉的終身大事，當下無奈的一嘆道︰“趙，我覺得，我們之間，我們兩個，我們應該，唉。我的意思是說”方自在想將分手的話說出。只是話到嘴邊，卻又支支吾吾的有些猶豫，心中升起濃濃的不舍。

　趙欣婉凝神細听，半晌後見他面紅耳赤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中不覺得有些訝異，驀地，心一動。繼而玉面緋紅，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羞澀不安之意，同時間。縴手狠狠地在方自在腰間擰了一下。

　方自在猝不及防之下吃疼不已。呆呆地望著佯裝不悅的趙欣婉，不知她為何會搞如此的突然襲擊。

　趙欣婉望著他傻愣愣的表情，只覺得說不出的可愛，‘撲哧’一聲嬌笑，偎入他的懷抱。低聲嗔道︰“小鬼。我知道你一天到晚想著那些丑事。你如果真的……”

　趙欣婉玉面浮現一抹潮紅，貝齒輕咬嘴唇，將俏臉死死的貼在方自在的胸膛上。低聲道。“你真的想要，今天晚上，我就把自己交給你。”

　說到最後，趙欣婉的面早已紅若霞燒，嬌滴地神態有著說不盡的妖媚魅惑。而聲音更是低若蚊吶，幾不可聞。只是這羞不可耐之中。偏偏有無盡的動人蘊含其中，讓人怦然心動、琦思不斷。

　方自在不沉溺在眼前的無邊妖嬈之中，一陣口干舌燥、血脈泵張，暫時忘卻了繼續自己的話語，輕嘆一聲，將趙欣婉緊緊地摟在懷中。半晌後，心情略微平復過來的方自在。心一橫，低聲在佳人耳邊道︰“欣婉。我覺得，我可能真的不適合你。”

　終于鼓起勇氣將心中話語說出的方自在。只覺得身上一松，可是同時間。一股子不舍無奈的情緒卻開始在心頭縈繞，這種滋味，酸酸的，澀澀的，苦苦地，總之是難過至極，而在這種負面情緒影響下，方自在只覺得胸悶漲、煩躁吐，真恨不得一拳將自己的胸口擊碎。

　趙欣婉聞言，嬌軀秘一顫，緩緩地自方自在懷中抬起螓首，一張感無雙的俏臉早已煞白一片，顫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說到最後一個字，本嬌媚悅耳的聲音，陡然間嘶啞一片。

　趙欣婉嬌軀輕輕顫抖著，貝齒死死的咬著嘴唇，血流溢出尚不自知。她的內心充滿了惶惑不安，一股子世界末日來臨般的恐懼開始將她的全身緊緊包裳住，腦海中混亂一片，心處在崩潰的邊緣。她知道，只要方自在再說一遍。她就會徹底垮掉。

　方自在倒是沒料到趙欣婉會有如此大地反應，望著她那悲痛絕的雙眸中泛起的霧氣。那泛著血絲的豐潤玉唇，心中可是嚇壞了，也顧不得繼續自己的分手言辭，忙不迭地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柔聲道︰“我的意思是，我太窮了，無權無勢，我怕別人會笑話你。”

　方自在原本的打算。是要將自己與唐雅的事情說出來，讓趙欣婉徹底討厭自己。達到順利分手的目的。可眼下見趙欣婉如此夸張的反應，他哪里還敢提及半句。只能隨意找一些借口來為自己適才的話語做掩飾。此刻在他的心中，只要能將趙欣婉哄得恢復正常神態，要他做什麼都可遙

　如此連聲安慰數遍。趙欣婉才勉強鎮定下來，感玉面上卻已經是淚痕斑駁，忍不住哽咽著道︰“死自在，你沒良心。人家什麼都願意給你。你卻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原因就跟人家提出分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里？沒錢怎麼了，沒錢可以賺，賺不來，只要有骨氣，咱們一樣可以頂天立地。你說分手就分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趙欣婉越說越是委屈，握緊拳頭在方自在胸口死命地捶著。方自在不躲不避任由她發泄不滿，而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慚愧。有這麼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換了任何一個男子，怕也會感動不已吧。

　趙欣婉的清淚簌簌流下，宛如梨帶雨分外妖嬈，更是惹人憐惜不已，而玉面上那晶瑩的淚滴在陽光折射下，發出璀璨而迷人的光芒，看上去得讓人心醉，更是心碎。

　“如果現在，有一個人肯為我流一滴真心的眼淚，即便上刀山下火海，即便要我粉身碎骨，即便與整個世界為敵，我也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曾幾何時，顧老頭神情落寞地說出這句話之際，聲音早已嘶啞，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孩子一般，便是一直沒心沒肺與他搗蛋的方自在听了。心中也是難過至極，他隱約覺得，可能真的有人為顧老頭流淚，而看顧老頭悔恨不迭的樣子，當時的他，大概是沒有珍惜。

　“如果日後有人為我流淚。我會是怎樣一種感受？”當時還不懂男歡愛的方自在，望著悄悄抹著眼淚的顧老頭，傻乎乎的如是想著。

　此時的方自在知道了這種感覺，那就是，他也想陪著這個人一起流淚。在趙欣婉的哭聲中，方自在只覺得一股子酸楚的感覺涌上鼻翼，眼前視線開始模糊，方自在驀地沖動起來，突然間將趙欣婉死死的抱住，也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哆嗦著將火熱的雙唇印在趙欣婉的面上。

　飽含歉意的無數熱吻在趙欣婉的俏臉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將她的眼淚一一吮干，淚水入口微帶苦澀，方自在心中更是羞慚不已，趙欣婉的心中，想必就如同這淚水般苦澀悲傷吧。

　趙欣婉也被方自在表現出的火熱嚇壞了，一時間也忘了哭泣，傻愣愣地迎接著他雨點般的熱吻，而最後更是任由他的雙唇覆蓋在自己豐潤的櫻唇之上。

　方自在撬開佳人的貝齒、攻城掠地，擒住那不停閃躲的小舌，吸吮著那甜的津玉液。一雙手更是在佳人完的身段上愛憐的撫摸著，以這無聲的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趙欣婉驀的渾身滾燙起來，心底的熱情被方自在徹底勾起，終于拋開一切、熱情迎合著，渾然忘卻了周邊的環境。

　好在此際甬道上沒有人員往來，二人這番驚世駭俗的熱吻才沒引起轟動。不知過了多久，熱吻消停，趙欣婉偎在方自在懷中，急劇的喘息著。被方自在一番憐惜過後，趙欣婉眉宇間意盎然，適才的嗔怨哀傷盡數不見，只剩下開心滿足。

　驀地。趙欣婉柔聲道︰“自在，你以後再提分手的事情，我就死給你看。”

　她的話語雖柔和，卻有旁人無法左右的決心，方自在嚇了一跳，苦笑著道︰“不敢了不敢了，只要你開心，怎樣都行。”方自在的話語中。既有無奈之意，更多的卻是對佳人垂青的感激。

　望著一臉嬌媚笑意的趙欣婉，方自在心底卻在連連哀嘆，分手提了一半，就被趙欣婉嚇了個半死。這分手的事情，看來是無法再提，可日後如何是好，方自在心中也沒有半點主意，思來想去，也只好得過驅，走一步是一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