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源大酒店總經理辦公室
方自在與趙欣婉并肩坐在唐雅對面的沙發上,方自在表面神情怡然從容,笑意優雅而和煦,風度翩然。其實內里卻是尷尬而緊張,看似坦蕩的眼神中隱隱有著几分閃躲不安,自然是生怕一個不小心,露出點馬腳惹唐雅或是趙欣婉懷疑。
說句良心話,這一段時間來,方自在留戀于溫柔之鄉,玩轉一龍雙鳳、左右逢源,享盡那銷魂蝕骨的人生至樂,只是這內心無限滿足之際,卻也常懷忐忑之意。
方自在暗自思忖,唐雅本身知道自己與趙欣婉的關系,雖說唐雅平日里頗有些裝聾作啞,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從不會詢問有關趙欣婉的點點滴滴,但是這不代表唐雅就會放任自己與趙欣婉隨意交往!如果讓她知道自己與趙欣婉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以唐雅的火暴脾氣與強悍的吃醋本能,沖動起來,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而所謂紙里包不住火,若是被趙欣婉知道自己與唐雅的關系,她會不會尋死覓活?
平日里一想起這個問題,方自在心底便總有些惶惶之意,有心與二女做個了斷,卻也委實割舍不下,只覺得舍了誰,心中都是難過不舍。他本就是多情之人,而在顧老頭的邪惡教程培養之下,對顧老頭闡述的左擁右抱,坐擁花叢,心底其實也是有著几分向往,私底下便盼望著最好維持現狀,自己三人不要碰頭才好!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卻是萬萬想不到,一個小鬼子的一場約戰,讓自己三人無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趙欣婉提議找唐雅幫忙,她是出于滿腔的關切,方自在也不好反駁,更怕自己極力不允惹趙欣婉懷疑,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與她來見唐雅。
望著方自在二人,唐雅面上一如往日般的冷漠一片,無悲不喜。便如萬載雪山上亙古不化的寒冰一般毫無半點的人間煙火之氣。
對唐雅的寒意凜然,趙欣婉自然是司空見慣。也不覺得如何,方自在倒是坐立不安,因為自進門時起,唐雅就沒看自己一下,方自在委實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內心忐忑,如坐針氈般的難過。
趙欣婉將整樁事情地來龍去脈敘述一遍。這才望著漠然無語的唐雅,柔聲道:“雅姐,整件事情就是這樣地,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領著自在,到唐婓二哥的生死台去看一看,熟悉一下環境,讓自在做做准備。”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趙欣婉不知道唐雅對方自在態度如何,更不知道唐雅與方自在在孤島上的生死相依,眼下生怕唐雅因為以往與方自在的矛盾而耿耿于懷。會不應允,是以軟語懇請之中,語調誠摯的近乎哀求。事關方自在的成敗榮辱,趙欣婉覺得為了自己的心上人,拉下臉來懇求唐雅,倒也沒什么難為情地。
唐雅冷峻的目光在趙欣婉面上微一掃視,冷冷地道:“你這么關心他干什么?他愿意去打拳,讓他去打好了。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冰冷的語調中似不夾雜任何的人類情感,只是那赤裸裸的毫不加修飾的質問語氣落在趙欣婉的耳朵里,卻有如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剝開衣服一般的難堪,她熟知唐雅的脾氣秉性,知道她向來說話磊落而直接一片,卻也不以為忤,只是覺得有些羞不可耐。玉面暈紅,纖手輕輕落在方自在的手掌之上,囁嚅著道:“雅姐,你何必明知故問?”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羞怯的語調中嬌媚一片,而眸子中那一抹由衷的喜色,更是自然表露,此時的趙欣婉,玉面上容光煥發,益增無限妖嬈。
對于趙欣婉的大膽,方自在只覺得心底一陣抽搐。戰戰兢兢的偷偷瞥著唐雅,心底尷尬的要死,更是無奈地大罵顧老頭,‘什么狗屁坐擁花叢、嘯傲王侯?這老家伙,根本就是在誤導我,我現在就是如坐針氈芒刺在背啊。’
只是唐雅卻對趙欣婉刻意表露出來地親昵恍如未見,更似壓根不在乎方自在的存在,纖眉微皺,沉聲道:“聽趙叔叔說,你倆早已結束了,哼,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又破鏡重圓了?”
沉悶的語調中,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醋意,趙欣婉卻是聽不出來,聞言眸子中羞意大盛,輕聲道:“這樣說,其實只是為了騙騙一些亂嚼舌頭的家伙。好了,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以前跟自在有點小矛盾,但是都過去這么久了,你也早該消氣了不是?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個忙,好不好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滿是討好的意味,趙欣婉擺出這幅撒嬌的神態,唐雅也只覺得好笑,無奈地搖搖頭,緊繃得俏臉微微緩和,放慢了語調,和聲道:“好吧,你們先下去吧,我到停車場與你們會合。”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說到最后,語調重又變得漠然一片,更是斬釘截鐵一般、有著不可忤逆的味道,趙欣婉喜不自勝的點點頭,歡天喜地的拉著方自在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砰”,一聲震天價的大響自唐雅手底下響起,秀氣的手掌因為大力拍擊桌案而變得通紅一片,唐雅卻對徹骨的疼痛恍如未覺,清冷的玉面鐵青一片,眸子中更是浮現出一抹傷心欲絕的悲戚色彩。
唐雅本以為,自己暫且可以對方自在的花心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全心全意的就成。但是眼下的她卻驀地發覺,自己對方自在的感情,甚或說是占有欲望,已經大到了讓自己都心驚的地步,適才趙欣婉只是握住方自在的手掌,自己就差點火冒三丈,還好常年養成的冷漠本能終于在關鍵時刻,支撐著自己保持住了高貴清冷的優雅姿態,沒有做出失禮的舉措。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雅美目微闔,急促地喘息著,極力調勻呼吸,讓自己紛亂的思緒平復下來,心思更是如電飛轉:‘不行,我不能失態,更不能發火,自在表面溫順得很,內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若是激怒了他,自己與他的關系怕就是到了終點。其實我也沒敗。鹿死誰手還未得知,自在也很喜歡我,我要有信心才是。’
一想到‘信心’,唐雅越發的自信起來:方自在與自己探討商業知識時,神態舉止中那由衷的佩服之意,總讓自己的虛榮心無限膨脹,而床笫之間。方自在對自己身軀的迷戀,那一次次近乎貪婪地索取,更讓自己在羞澀之際,也是無限滿足。
‘我真心真意的對他,自在沒理由會不喜歡我。只要我表現的善解人意一些,溫柔一些,一定能將他徹底俘虜的。’唐雅如是想著,鐵青的面色漸漸恢復了常態,一抹蕩人心魄的紅暈在無瑕玉面上悄然浮現,幻想著以后甜蜜的愜意生活。眸子中更是蕩漾著水一般地柔情,起身來到臥室,對著化妝鏡補了補妝,做了一個自信的笑容,這才信心十足的出門而去。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這是方自在第二次到天馬娛樂城來,在唐雅的引領下,方自在與趙欣婉來到了四樓辦公室,找到了天馬娛樂城的總經理一唐雅的二哥唐婓。
對于三人的突然到訪。唐婓顯然也頗有些驚訝,尷尬地推開擁在懷中纏綿悱惻、打情罵俏的兩個妖艷祕書,慌不迭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擦擦面上淺淺的唇印,邊使眼色讓這兩位衣著暴露、身材火暴的妖嬈尤物快點出去,邊望著唐雅,訕訕地道:“嘿嘿。小雅啊,嘿嘿,怎么不讓阿凡通報一聲哪。”
“嗯,今天有點急事,我直接上來了,沒讓阿凡通報。”
唐雅輕描淡寫的說著,對唐婓窘迫的神情視若無睹。不小心撞破唐婓的胡搞瞎搞,方自在與趙欣婉都覺得很是有些尷尬,唐雅卻是神情自若,面上毫無半點的難為情。
方自在發覺。除了自己,唐雅對誰都是如此一副硬邦邦的毫不客氣地語調,只是即便如此,卻沒有多少人真個討厭她,而即便是那些經常遭她斥罵的屬下,對她也是恭敬有加,方自在混跡社會多年,恭謹之意,是出于本心,抑或是虛情假意,倒也分辨的一清二楚。
‘雅兒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待人真誠,從不玩些手段,也算是坦率的可愛,即便是疾言厲色的斥責,大多時候,也只是對事不對人,員工心服口服再加上雅兒的賞罰分明,手下這才擁戴她吧。’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浮想聯翩,暗自對唐雅敬服不已,而那唐婓見有外人在場,干咳數聲,這才勉強恢復了几分常態,干笑著道:“欣婉啊,哦,還有自在啊,來來,快坐快坐。”
唐婓神情殷切的引領三人安然就座,方自在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卻發覺唐婓的辦公室簡直就如雜貨鋪一般的紛亂不堪:各種物品擺設毫無章法,而那台電腦的老舊顯示器頂蓋上,落滿了一層灰,卻也懶得擦一下,這個唐婓,倒也是有夠憊怠的。
說來倒是古語說的好,這‘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唐家四子唐雅,眉清目秀中有著極重的脂粉氣,唐雅雖為女兒身,卻專橫強勢的有如男子一般,這個唐婓痞子氣十足,聽聞能力卓越,卻又是頗好這花叢中的几分顏色,人也懶散不堪。
唐雅望著屋內雜亂無章的擺設,眉頭緊緊皺起,隨手整理著辦公桌上那散亂不堪的文件書籍,嘴中也是沒好氣地嬌聲道:“二哥,你沒事讓你的祕書們幫你打掃一下衛生,也省得她們一天到晚正事不干,擦胭脂抹粉,賣弄風騷。”
對于唐雅的說教,唐婓毫無半點不悅,忙不迭地大點其頭,附和地道:“嗯,還是小雅聰明,我正發愁她們一天到晚白領工資沒事干,得了,就聽你的,讓她們明天就給我整理房間,哈哈。”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雅拍著唐雅的小小馬屁,末了故作豪氣的大聲朗笑,借此沖淡心底的尷尬之意,半晌后停住笑聲,面上神色早已恢復了從容之態,和聲問道:“小雅,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
唐雅隨意瞥了方自在一眼,淡淡地道:“方自在與日本人定了決斗約定,想來熟悉一下場地。”
唐婓聞言一愣,雙目落在方自在面上,神情訝然中,卻也迸射出了興奮的光芒,“哈哈,昨天宮本一道那小崽子出一百萬包場,說要與一神祕高手對決,原來這個神祕高手,就是你方自在啊!”
唐婓神情間越發的振奮,一臉的喜笑顏開:“嗯,看場地,絕對沒問題。不過自在啊,以我的經驗來看,你也應該腳踏實地的感受一下角斗場的氣氛。因為觀眾震耳欲聾的狂吼與嘶喊,那股子歇斯底里的狂喝亂罵,掌聲大作、聲浪如潮,哈,也能影響選手的心境,你感受一下,有點心理准備,這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嘛。”
唐婓的語調爽朗中蘊含著極度的關切之意,方自在聞言默默地點點頭,這點,他也是深有體會。高手對決,講究的是要溶于戰斗之中,不為外物所擾。方自在雖然自問即便場外天打五雷轟,他也能做到怡然對決,但是能切實感受一下大都市黑市拳的氣氛,有個心理准備,總也沒有壞處。
唐婓見方自在點頭應承,心底驀地興奮起來,哈哈大笑著道:“這樣吧,明天,明天有一場對決。南州大學的大學生與美國黑市拳賽的高水平拳手,會在我的場子中做一場生死對決,那些富豪早已將票一搶而光,更是下了血本來豪賭,那盤口開的……嘿嘿。”
唐婓欲言又止,神情間得意非凡,親昵地拍拍方自在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我安排你坐在首位上,切切實實的感受一下這個瘋狂而殘忍的地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