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與柳如眉閑聊之際,院長金芳容與鳳鳳返回辦公
金芳容翻著檢查室的專家給出的傷情鑑定報告,半晌后面上終于露出了令人心安的笑意,在方自在與鳳鳳希冀期許的眼神中,輕輕頷首,“嗯,華小姐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神經活性未被破壞,要完美恢復,絕對沒有問題。”
方自在與鳳鳳不由自主的長舒一口氣,對視輕笑,二人的手掌早已握在了一起,只覺得對方手心溢滿汗珠,顯然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很。
二人得悉好消息,緊張的心情剛剛有些松懈,金芳容的下一句話卻又將二人的心高高的揪了起來。
“不過…”金芳容的面色和煦依然,只是語調露出一絲凝重之意,卻是欲言又止。
方自在一向很討厭說話大喘氣的人,只是眼下有求于人,當下也只能耐著性子,陪著笑臉道:“金院長,有什么話您就直說吧。”
所謂關心則亂,方自在一向平穩的語調出奇的顫抖起來,鳳鳳心中本來也是緊張異常,只是聽了方自在這一句話,心中一抹異樣情懷驀的升騰而起,甜甜的微帶一絲淡淡的羞澀,這種很舒暢的感覺輕易的壓抑住了心中的忐忑之情,纖手反握住方自在的手掌,青蔥玉指羞答答的搭在方自在的手背上,本來僵硬的手掌說不出的溫婉柔軟,沉重的呼吸也變得輕快起來。對鳳鳳而言,能得方自在如此關切,即便一張群芳難逐的玉面難以恢復,也是值了。
一旁的柳如眉將鳳鳳的神態舉止盡收眼底。望著鳳鳳美眸中那一抹欲語還羞地無邊嬌媚美態,心中沒來由的一嘆,一絲淡淡的惆悵開始縈繞于心田腦海,揮之不去。
金芳容對這些小兒女的心態自然是沒有過多關注,聽了方自在的話,開始和聲解釋,那一大串的專業朮語聽得方自在與華鳳鳳云山霧罩的不知所以,便是柳如眉也有些纖眉微顰。理解的頗為費力。
總之在金芳容和顏悅色地解釋下,方自在等人大致算是抓住了她話語中的重點,那就是:鳳鳳的傷疤是舊傷,而且神經的活性已經降到了一個低點,眼下的狀態,不適合直接做手朮。必須借用光子理療機進行神經活性催化,才能確保整容后不會出現任何的后遺症,天衣無縫!
“理療?要多長時間?”方自在急切的問道。
“要多少錢?”几乎在方自在詢問的同時。華鳳鳳也是慌不迭地問道,神態焦灼的很,現在正值創業初期階段,每個地方都需要花錢。獨攬財務大權的鳳鳳,真是恨不得將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整容的預算最多是一百四十萬,再多了,就有些吃緊了。
“錢不是問題。”方自在急忙打斷鳳鳳地話。
金芳容搖搖頭,正色道:“關鍵還是錢的問題。光子理療機本院只有一台,在整個江南省大致也只有這么一台,造價不菲不說,最昂貴的則是催化藥劑,價比黃金…。嗨,這么說吧,三個月不間斷的理療下來,才能達成做手朮的條件,花費要在一百萬。”
“一百萬!?”鳳鳳失聲驚呼,面色變得陰云密布。方自在也有些瞠目結舌,只以為頂天也就是二三十萬的,卻不料要價如此昂貴。
柳如眉纖眉卻是微微皺了起來,雖然沒有說話,可一雙美眸柔柔的望著金芳容,眉宇間一絲疑惑表露無遺。金芳容也是聰慧之輩,輕易的瞧出柳如眉無聲的質疑,忙細細地解釋道:“這台光子理療機技朮雖然先進,但嚴格來說,卻是不成熟的產品。配套的催化劑耗損極其的大,利用率極低,在國外,只有一些富豪才用得起。如果不用理療機,直接做手朮也行,但是我不敢確保十几二十年后,華小姐的臉部不會出現面癱之類的不愉快地情形。”
金芳容的話平穩而干練,卻如一記重錘一般擊打在方自在的心口,几乎在她話音落地的剎那,方自在已經一咬牙,道:“做,當然要做,一百萬的理療費用嘛,我付得起。”
方自在語氣豪邁,鳳鳳與柳如眉卻是嚇了一跳,便是金芳容也露出訝異的神色,而那眸子深處更是隱藏著一抹不安與焦灼,沉穩的語調驀的有了些急促:
在兩百二十萬左右,你有這么多錢嗎!?”
語調中充滿了訝異與不信,更有了些許的惶急,方自在與華鳳鳳與她不熟,聽了倒是不覺得如何,柳如眉與金芳容關系熟稔,對她沉穩練達地性格很是了解,只覺得她今天真的有些反常,只是到底哪里不對頭,卻又有些說不出來。
方自在心中卻在暗自盤算,高增送給自己一百萬,打贏宮本一道,賺了一百萬,加上平日的積蓄,大致有二百五十萬左右,眼下一下子拿出二百二十萬來,別說酒店,即便是快餐店怕也是難以為繼。看來只有向唐雅或是趙欣婉借錢了,鳳鳳的臉總是橫在他心頭的一道坎,他是一天也等不了了,在整容這件事上,便是一貫堅持不向女人借錢的方自在,也覺得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得暫且讓讓步了。
方自在的財產,鳳鳳是最有數的,她自然不知道方自在的主意,當下望著金芳容道:“金院長,要不這樣吧,我們過個一年半載再來做手朮吧。”
華鳳鳳的設想很好,什么時候把事業發展的紅火,兩百萬能輕易拿出手了,什么時候再來做整容手朮,到時候腰包鼓,底氣也足。如果眼下方自在不顧一切的替自己做了整容手朮,那大家的事業就不用發展了,若是這樣,鳳鳳真的覺得太過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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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芳容卻已經嘆氣道:“不行啊,華小姐,不是我危言聳聽,根據檢驗室適才的報告,你的臉部肌肉的神經活性在慢慢的消褪,如果再拖延下去,一年半載后,估計很容易惡化到無法做手朮的地步,到那時,就是后悔莫及了。”
她的語調肅穆,充溢著告誡的味道,鳳鳳心頭一涼,方自在正待開口,柳如眉卻是搶先道:“這樣吧,我來替鳳鳳出手朮費。”
此言一出,方自在與華鳳鳳俱都一訝,金芳容卻是變了臉色,語調中頗有几絲顫抖的味道,“你?如眉,你怎么…”
震驚之余,金芳容只覺得喉嚨干澀,竟是發不出半點聲音,方自在也呆呆的望著柳如眉,后者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嬌靨微微一紅,卻是柔柔一笑道:“自在,你幫了我這么多次,你總也得給我一個機會,還你的人情啊。”
柳如眉的語調理所應當的很,毫無半點施恩于人的驕嬌之態,方自在心頭百味交雜,也不知是該喜,抑或該訝,鳳鳳不知道方自在與柳如眉之間到底有些什么糾葛,可也覺得這個人情太大,正待推辭,驀的,卻只聽得剝啄房門的聲音響起,清脆之音,打斷了屋內的一切言語交流。
適才談話之際,金芳容的神情一直很是有些不自然,而柳如眉的提議更讓她的惶惑之色溢于言表,直到此時才如釋重負般的輕噓一口氣,和聲道:“請進!”
房門應聲推開,眾人瞧去卻是一愣,站在門外的卻正是那姿容艷絕的張明媚。
張明媚顯然對屋內的熱鬧場面也很是有些驚訝,失聲淺笑著道:“這么多人啊,眉姐,自在,呵呵,你們在開會嗎?”
戲謔的話語帶著一絲調皮之色,而爽朗的笑聲聽來更是親切的很,金芳容趕忙站起身來,朝著張明媚神態恭謹的一點頭,恭聲道:“明媚啊,我們在談論給華小姐整容的事情。”
“哦。”張明媚點點頭,美眸落在鳳鳳的面上,神情驀的一怔,失聲嘆道:“這…,真是天妒紅顏,唉。”
長長的一嘆,蘊含著無盡的痛惜,一雙媚態畢露的俏目流露出驚艷與憐憫之意,她的神情誠摯,飽含著一抹淡淡的哀傷,迥異于常人的害怕與厭惡,讓鳳鳳好感頓生。
張明媚走上前來坐在鳳鳳的身旁,輕柔的握住鳳鳳的手,柔聲道:“華小姐打算什么時候做整容手朮?”
她的神態親切和婉,便如鄰家大姐姐一般的讓人心中備生暖意,鳳鳳只覺得心中感動,此時金芳容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復述了一遍。
張明媚聽罷,輕松而愜意的一笑,柔聲道:“我道是什么大事,眉姐啊,你也不要破費了。我來提一個折中的辦法,大家聽聽,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