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預定打工名額
今晚由歐陽詩雅做東,回請方自在。本來邀請了果果與方自然作陪,只可惜二臨時有些瑣事,不能前來赴宴。對于這個結果,歐陽詩雅嘴上連說‘可惜’心中卻是存著幾分竊喜的念頭。故而當方自在提出改天再聚材建議,卻被她找出種種理由輕易的否決掉了。
二人選在‘珍味樓’的二樓大廳用餐。珍味樓是南州市一家中型剁次的酒樓,地處北郊與市區的交界處,主營粵菜。菜價相對低廉,味道還算差強人意。主要是酒樓裝修典雅不凡,彰顯品味,在這里用餐,也算得上是倍兒有面子。
“自在哥,第一杯酒,我敬你,謝謝你平日里對我的照顧。”歐隊詩雅笑語嫣然的舉杯敬著方自在,卻又叮囑般的柔聲吩咐著道。“要干了哦。”說著話,歐陽詩雅揚起脖子,一杯啤酒登時見底,神情從容地放下杯子重新填滿。舉止優雅中更有著說不盡的颯爽之氣。
“真干了?”方自在失聲笑著,雖然方自然說過歐陽詩雅酒量甚豪,三四瓶啤酒入肚,也是面不改、不過方自在還是頗有些擔心,笑著將自己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望著殷切地給自己填酒的歐陽詩雅,和聲道︰“詩雅。孩子家,喝酒別那麼急,對身體不好,也容易醉。”
听出方自在話語中的關切之意。歐陽詩雅心喜悅。卻也是滿不在乎的嬌笑著道︰“自在哥。你放心,我醉不了,更不會要你背我回去的。”
方自在呵呵笑著,旋即苦著臉道︰“我知道你酒量好,我是怕你把梧醉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背我回去,那多不好意思。唉,男授受不親,罪過啊罪過。”
惶惑的話語中,滿是戲謔之意。歐陽詩雅被他逗得咯咯嬌笑,忍不住橫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就想好事吧!哼,如果你醉了,我就把你扔在這里不管了,讓你獨坐到天亮。”
頗有些任的話語,嬌媚動听,惹人心動。方自在哈哈笑著,只覺得跟詩雅在一起,真個是心境放松,很是愜意。
歐陽詩雅喜笑連連的替方自在夾著菜,隨口問道︰“自在哥,你的餐館謀劃的怎麼樣了?”
一提及自己的未來事業,方自在忍不住有些眉飛舞,歡聲道︰“差不多了,地角我已經選好,跟你們校的有關部門也簽好了社賃意向合同。我打算開一家中檔次的小型酒樓,主營魯菜……”
歐陽詩雅笑嘻嘻的听著,面上浮現出一抹發自心底的敬佩之意,突然柔聲道︰“自在哥,如果你需要服務員,可一定要優先考慮我啊。”
方自在一愣,見她鄭重其事,絕對不像是在開玩笑,忍不住訝道︰“詩雅。你要做餐館服務員?”
方自在覺得出離訝異了,以歐陽詩雅的條件。應該去走T形台,在鎂光閃爍之際,接受衣冠楚楚的觀眾們那熱情洋溢的掌聲,至不濟也該去五星級酒店去做迎賓,絕對是綽綽有余。到一家小餐館,在煙燻火燎的埋汰環境下做一個辛苦勞作的小服務員,那不但是大材小用,更是讓人覺得心有不忍︰她那雙青藤般縴柔優的手臂,實在不太適合去端油膩的菜案,她適合出入名流舞會,優雅的端著那高腳酒杯。啜飲著那猩紅如血的極品酒,傾听著江月般的演奏。
腦海中,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鮮明對比之下,方自在神思間頗有些恍惚,歐陽詩雅卻是抿嘴一笑。輕嗔出聲︰“死自在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做一個服務員!?”
嗔怪的語氣中,有著無盡的幽怨之意,那神情委屈無限,便似是一只饞嘴小貓,乞求主人賜予食物而不果一般。
這無限委屈的容顏背後,更是蘊藉著無盡的嬌媚。方自在望去,只覺得心中砰然心動,綺念連連念連連。忙甩甩頭不敢去多想。神情一整,正道︰“詩雅,以你的條件,要打工賺錢,還是做模特比較好。好听的話我不會說,照俗語講,你是一個頂好的衣服架子,無論搭配怎樣的服裝,總讓人打心眼里覺的舒服。”
不加修飾的淳樸話語,有著濃濃的推崇之意,更是情真意切。毫無半點不著邊際的吹捧,歐陽詩雅听來心中只覺得受用無窮,縴柔的嘴角露出一絲極度歡悅的笑容,卻也忍不住搖頭嘆道︰“自在哥,你也知道現在社會有多黑暗,我們模特社的孩子,在台前幕後,經常被人擾。還好我們只是業余的,不需要靠著這個行業吃飯,所以很多時候,那些潛規則就無法套在我們頭上。可即便這樣,我們也是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有好多次,我們被人在酒水中下藥,如果不是大家機警,早就被一些混蛋得逞了。”
歐陽詩雅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方自在聞言也是一嘆。年輕貌的孩子,本就容易引起有錢有勢階層的垂涎,若是這些孩子再加上一個高歷,那些富豪就更是趨之若鶩,所以南州大校門外,每到下午放或是節假日之際,總是高級轎車排成隊,其中的丑陋與陰暗,不言而喻。在這個社會,有權有勢的人,玩弄個把孩子根本不算怎麼回事,輕易的就可以擺平。而反過來說,不受錢權引、安貧樂道的孩子,倒也不是很多。
“以前,我總對T型台上的風光充滿了無限的憧憬,現在想想,真是幼稚的很。”歐陽詩雅的無暇玉面上,露出一抹無限惘悵的神,自喃地一笑,又道︰“現在很多時候,我們演出完畢,立刻就走,生怕受人擾。如果我們是職業模特,怕就只能虛與委蛇了,那些所謂的上流高層,真的比網絡上披露的還要黑暗還要丑陋。沒有強有力的後台,躋身在這個污濁的泥沼中,要想獨善其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真的不打算在模特這條路上走下去,一天都不想。”
歐陽詩雅喃喃地陳述著。決絕的話語中,卻也有著幾分不甘心。無奈地一嘆,望著側耳傾听的方自在,眸子驀的一亮,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笑嘻嘻的柔聲道︰“所以我想到自在哥的酒樓打工啊,賺多賺少,肯定開心。如果自在哥日後發展壯大,或許我連畢業後的工作也省了找啦。我也堅信,自在哥這麼本事,一定會一飛沖天平步青雲的。到時候水漲船高,我說不定也能變成一個小富婆哪,呵呵。”
輕松寫意的話語中,有著對方自在的無盡信心。得了的夸獎,方自在的虛榮心也得到了無限滿足。呵呵笑著道︰“那好啊,借你吉言,我也爭取早日成為人上人。當然了,只要你不覺得苦,不怕賺錢少。我肯定會幫你安排一個打工的位置。”
歐陽詩雅連連點頭,更是滿不在乎的笑著道︰“自在哥。你別小瞧我,我爸爸去世的早,媽媽身體又不好,家里的家務,都是我一個人操辦。什麼洗衣做飯整理家務,我樣樣拿得起放得下。高中的時候,為了賺錢湊費,我還經常到山里砍柴。跟村里的大人們一起運到城里賣哪。論較起來,做做服務員端端盤子打掃打掃衛生,小菜一碟啦。”
痛快利落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字里行間,卻也蘊含著生活的艱辛。方自在心中很有幾分訝異,直愣愣的望著歐陽詩雅。他實在想不到,眼前這風嬌水媚、都市麗人般的時尚孩兒,竟然也有著這麼苦的過去。
歐陽詩雅在方自在灼灼的目光注視下,玉面緋紅一片,羞怯不安的垂下螓首,心便如小鹿急撞,一陣喘息不定,卻也忍不住低聲嗔道︰“死自在。看什麼哪?”細若蚊吶的低語埋怨,似羞似喜。
方自在這才猛然醒轉,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尷尬的撓撓腦袋,干笑著道︰“不好意思啊,詩雅。唉,我以前總以為,你縱然不是出身富庶,也必定生活無憂,卻實在想不到……”方自在感慨萬分,輕嘆一口氣,語帶關切的柔聲問道︰“詩雅,那你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歐陽詩雅聞言神一黯,神情間淒楚一片,幽幽的道︰“我本來還有個弟弟,然幸天折了。我就成了家里的獨生,我家也沒什麼別的親戚。因為家里沒有男丁,在磨盤村一向很受欺負。更有人罵我媽媽克夫克子,是白虎下凡,不過……”
歐陽詩雅神情驀的振奮起來,眸子中神采奕奕。笑著道︰“不過,後來我越長越高,比一般的男孩子都要高。打起架來,他們都怕我。欺負我跟媽媽的人,才不再那麼明目張膽。”
歐陽詩雅神間滿是自得之意,方自在卻只覺得鼻翼發酸,心底痛惜不已。一個孩子要跟人去打架,才能爭來一口氣,此間情形,的確是太過悲哀,而家中失去了主心骨。受人欺凌的苦楚,方自在也是深有體會。當年父母雙雙亡故之後,自己與也經常受到一些同齡小孩子的欺負,每每自己帶著一身的傷痕去找那些小孩子的爸媽告狀之際,除了奚落冷漠之外,卻是得不到半點的安慰與公道。回想當時的悲傷場面,真個是心酸不已。
歐陽詩雅望著神情悲戚的方自在,眸子中突然閃過一抹濃濃的希冀彩,顫聲道︰“自在哥,很多時候。我總是想有一個哥哥,一個能保護我,不讓壞人欺負我的哥哥……”她的語調越來越是急促,有著一抹明顯的忐忑之意。
“詩雅!”方自在心潮澎湃之際,伸手將歐陽詩雅的縴手緊緊握住,沉聲道,“我就是你的哥哥。誰敢欺負你。我就替你出氣。”
斬釘截鐵的話語擲的有聲,有著旁人無法扭轉的決心。而感受著方自在溫潤的掌心傳來的陣陣熱力,歐陽詩雅只覺得心底羞澀的同時,渾身也是暖意密布,毫不反抗地任由他握住自己的縴手,螓首微垂,羞不可呢低聲道︰“其實,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哥哥了。”
低不可聞的話語中,有著一股子發自心底的甜蜜,更有著一抹說不盡的曖昧情思。方自在听來只覺得心神一蕩,心底鏑念升而起,手指不受控制的在詩雅那光潔玉潤的手背肌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感受著這不經意的輕薄,詩雅玉面越發的羞紅,益增嬌,而指尖那好的觸覺毫無遮掩的傳入方自在的中樞神經,只覺得渾身舒泰愜意無雙。
好半晌,方自在才在歐陽詩雅戀戀不舍的思緒中,松開了她的縴手。經過適才的對話,二人的關系越發的熟絡,歐陽詩雅知道方自在大致只是將自己當成,而適才的輕薄,也無非只是心神失守下情不自的失禮舉措,可即便如此,也無所阻擋她心中的甜蜜。
二人開懷暢飲其樂融融之際,卻只听得樓梯口處傳來一陣嚶的腳步聲。下一刻,一群人嬉笑打鬧著自樓梯處走了上來。
方自在隨意望去,只見這群人中六男兩,子衣著暴露。輕佻放浪,男子吊兒郎當,勾肩搭背,痞子氣十足、反觀歐陽詩雅也在注視著這群人,一向從容怡然的玉面露出了幾分厭惡之,方自在心中好奇,和聲問道︰“詩雅,怎麼了?你認識這些人嗎?”
歐陽詩雅點點頭,柔聲道︰“這幾個人是校散打社團的家伙,他們的社長馮正龍跟幾個副社長都在這里面。說起來散打社是校里最亂最囂張的社團,比如說他們在校籃球足球等各項競技比賽中。設置盤口私下聚賭,有時候更是濫用暴力左右比賽結果。傳言他們經常組織隊員在校外面打黑市拳,參與巨額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