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奇峰突現

高中籃球風雲再起。二ＸＸＸ年全國大賽預選賽開始了。

這一天，江川隊正式踏上征戰全國大賽的道路，這一天，沉寂四年的少年球王將正式亮相高中籃球界。

江川市最大的雜志《少年體育》記者陳鎮濤和助手黃建文早早趕到江川體育館，看著人山人海的體育館，黃建文不禁停下腳步，躊躇問道：“我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兒真是高中聯賽比賽場地嗎？”

陳鎮濤啞然失笑：“呵呵，全市可沒有第二間江川體育館。”

“可是、可是怎麼這麼多人？你真的確定？”

“走吧。”陳鎮濤拍拍黃建文的肩膀，“我不會搞錯的，快進去吧，待會兒人還會更多，晚了就沒有位子了。”

“比賽雙方都是名不見經傳的球隊，為什麼會吸引這麼多的觀眾？”黃建文不得其解，“尤其是二中，從來沒有打進高中聯賽不說，在江川市也從來沒有得過好成績啊，這場比賽究竟有什麼理由值得這麼多人關注？”

“這一切全是因為那個人－－少年球王陳俊豪，消失四年的他，只要今天能夠出現在體育館就不枉此行了，這麼多觀眾基本上都是來看他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來關注這一場小小的預選賽？”

“少年球王嘛……”黃建文沉吟著。

比賽前十分鐘，一個身材高大、長相瀟洒帥氣的男子氣喘吁吁地跑進體育館，看著空蕩蕩的球場中央，喘了一口氣：“幸好比賽還沒有開始。”

江川隊的休息室－－

“走了，進場了。”老爹渾厚的聲音響起。

“走了！”李盟率先站起來，神情既緊張又興奮。

風浩天與冷文俊依然是那副表情，一個木然、一個冷峻，北野風正在偷看身邊的陳芸筠，被身邊的王剛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慌忙地整理自己的球衣，本天才與周奕相視一笑，“啪”擊掌道：“走了，去打敗他們！”提起身邊的背袋，本天才與他率先走出了休息室。

身后，陳芸筠抱著一大堆東西，跺腳道：“就沒有人幫我拿點東西嗎？”

推開體育館的大門，眼前的情景讓本天才呼吸一窒，不由得停下腳步－－體育館人山人海，座無虛席，球場邊鎂光燈閃耀不停，推開大門的剎那，歡呼聲震耳欲聾，身邊的李盟腳一軟，身體不由自主地癱下去，本天才及時一把抓住他。

“我的天，這麼多人啊？這麼多人來看我們打球嗎？”李盟顫聲說道，“這真的只是一場預選賽嗎？”

抓住他的手臂，本天才拖著他向前走：“很多人看著你呢，快站好了。”

“就是因為有這麼多人看著，我才緊張啊……”李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接著站直了身體。

其他隊員也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具具木乃伊，在老爹的帶領下，大家勉強來到自己的休息區。

“怎麼這麼多人啊，老爹？”我低聲向身邊的老爹問道。

“他們可都是沖這你少年球王的頭銜來的，差不多整個高中籃球界都知道你復出了，怎麼能不過來看看你這個少年球王是什麼德行呢？還有一些有志問鼎高中聯賽冠軍的球隊未雨綢繆，先派幾個人來觀察一下未來對手的表現，這也是理所當然。”老爹輕笑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那就讓他們看吧，反正早晚要遇到他們的，我怕過誰？”我傲然說道，“除了南洋隊，我不畏懼任何對手。”

“幾年不見，你的口氣倒是大了不少，不畏懼任何人？”老爹啐道，“你當自己是喬丹阿？”說著一巴掌拍在我后腦杓上。

我摸摸后腦杓，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上場熱身吧，”老爹拍拍我的肩膀，“可別讓這麼多觀眾失望。”

本天才聳聳肩膀：“誰管得了這麼多？”

球場上的對手－－二中已經在場上熱身了，看他們僵硬的動作，比我們剛才的樣子還多像木乃伊三分，我不禁稍感安慰：畢竟緊張的不僅是我們。

抓起球，大喊一聲：“走了，我們也上吧！”本天才一個箭步朝球場沖過去。

體育館人聲沸騰起來，江川隊員紛紛沖入了球場。

陳芸筠氣喘吁吁地把一大堆東西擺好，無力地倒在椅子上，身邊的老爹回頭看看，笑著說：“妳只要稍微發揮一下妳的魅力，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陳芸筠紅著臉，橫了他一眼：“老爹你還是管好自己是事情吧。”老爹笑呵呵地摸著自己的下巴。

簡短的熱身很快退出，雙方隊員的動作都已經恢復，老爹拍拍手：“都回來了。”

眾隊員坐定，老爹開始宣布：“下面宣布出場隊員名單，中鋒，５號北野風；大前鋒８李盟；小前鋒，７號冷文俊；得分后衛４號周奕；控球后衛６號風浩天。”

周奕詫異地問道：“阿俊不出場嗎？”

“他擔任第六人，”老爹說道，“我們的戰術就照你們平常的打法，一對一緊迫盯人。還有問題嗎？”

“沒有！”

“那上場！”

“喉！”上場隊員齊聲吶喊，上場了。

裁判一聲鳴笛，比賽正式開始！跳球的結果是身高占有絕對優勢的北野風，搶到球，風浩天接著接過北野風的球並且迅速往二中的陣地推進。

連續兩個假動作，迅速擺脫了對手的阻擊。

當風浩天沖到禁區外的時候，隨后跟進的冷文俊已經順利搶占到有利的位置，風浩天一個地板球，迅速將球塞給冷文俊，冷文俊正面對著對手的阻截，把球打進。

“果然實力堅強。”我暗暗喝採，雖然不是十全十美，但已經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輪到對手進攻了，江川隊迅速回防，北野風與李盟據守內線，仗著身高、彈跳的優勢，對手在內線根本毫無辦法，外線的周奕與風浩天的防守也稱得上是滴水不漏，王牌球員冷文俊緊緊盯住著對方的主要得分球員，二中的進攻被徹底的遏止住了。十分鐘過去了，局勢已經完全落入了江川的掌握之中。

“看來不用我上場了。”我愜意的倒在了椅子上，“對手的實力太差了，在江川市，我們應該是沒有對手了。”

“別想偷懶，準備上場了。”老爹呵斥道，“要在沒有遇到強勁對手之前，多演練一些陣容，你沒有休息的時間了，我換下誰，你就接替誰的位置。”

“什麼意思？”我疑惑不解，“你不是要我每一個位置都打吧？”

“答對了！”正在這個時候球出界，老爹趕緊叫了換人，“現在上去把北野風換下來。”

“你要我打中鋒的位置？”我呻吟道，“不需要這麼看得起我吧？”

“笨蛋，你也可以和李盟組成雙前鋒阿。”老爹喝叱道，“快上去。”

這時候北野風已經走過來，嘟噥著：“教練，為什麼換我下場啊？我今天狀態很好啊。”

“換你下來休息一會兒，待會兒還得上。”

北野風還想說什麼，接到了陳芸筠手中的毛巾，腦袋一陣空白，傻笑著忘記了要說什麼。

我上場了，比賽繼續。

風浩天發出界外球，球直奔我這邊過來，周奕在一邊大喊著：“阿俊，來一個，大灌籃。”

“好！”抄起籃球，本天才向二中的陣地快速沖過去，如猛虎沖進羊群、一陣秋風掃落葉般，二中的防守陣勢被迅速沖散，本天才大喝一聲，如大鳥般騰空而起，“轟”的一聲，籃球被重重砸進籃框－－灌籃！

看台上傳來雷鳴般的掌聲，休息區中的陳芸筠痴迷地看著尚抓著籃框晃動的陳俊豪。

北野風不滿地嘟噥著：“我剛才也灌籃了，怎麼沒有這麼多人為我鼓掌？不公平。”

“呵呵，笨蛋，別發牢騷了，好好看他在籃下的表現，待會兒你還得上場呢，比較一下和你有什麼不同。”

進攻得手的江川迅速回防，我與李盟堅守的內線牢牢的壓制住了二中在內線的發揮，外線的盯人防守依然是江川占據完全優勢。

與剛才不同的是，內線的進攻更加犀利了，在本天才的增援下，江川內線火力全開，剛才還能稍作抵擋的二中轉眼間斗志全消。

比賽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式。五分鐘過去，江川領先了二十分。

“換人！”老爹再次揮起了換人的大棒，這一次被換下的是隊長周奕，而北野風上場。

我是得分后衛了，球再一次傳到我的手中，在線外三分高高地拋出，在體育館內眾人的注視目光中，籃球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穩穩地落入籃框。

三分球！看台上又是一陣喝採。面對著這些我只是聳聳肩，沒有任何感受。對手太弱了，沒勁！

又是五分鐘，風浩天與冷文俊被換下又換上，我前后出任了控球后衛與小前鋒的角色。

當時間還剩下十分鐘的時候，我回頭看看老爹，老爹會意地點點頭，當籃球再次出界的時候，老爹再次揮起了換人的大棒，只是這一次換上的是李逸凡、楚澄、王剛、程鯤勇、涂雙泉，場上留下的全是替補陣容。

即使只是替補陣容，但面對全無斗志的二中，江川還是占據了上風，當裁判吹響宣布比賽退出的哨聲時，江川最終以五十分的優勢退出了比賽。

雖然對手很弱，但是勝利畢竟是讓人喜歡的，在裁判宣布我們勝利的時候，江川的休息區仍是一陣陣歡騰聲。

當我們一路歡聲笑語走出體育館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身后高喊著：“阿俊！”

好熟悉的聲音啊，我轉過頭，只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在站立在身后，帥氣的臉上掛著由衷的歡喜……是沉奇峰！

“沉奇峰？”我試探著問道。

“哈哈，是我，是我！”沉奇峰大笑一聲，張開雙臂。

甩開手中的背袋，我飛奔上前，與他緊緊擁抱著。好久，才各自給對方幾拳頭。

放開對方，沉奇峰來到老爹面前說道：“老爹，我回來了。”

老爹一把摟住沉奇峰，好久才樂呵呵地放開：“走，今晚上一起到我那兒去。”沉奇峰自然是應命。

老爹向一旁迷惑的隊員們介紹沉奇峰，一行人聽說沉奇峰是當年江川挑戰南洋的隊員時，都紛紛上前握手致意。

在老爹的家中酒飽飯足之后，胡謅一陣子我便帶著沉奇峰回家，我們很自然地聊到這四年來的經曆。

四年中，沉奇峰添加了職業籃球隊－－現在的北京劍勒隊，和當初的對手耿天放成了隊友。而他們的教練便是我當初遭遇的那個酒鬼，耿天放的老爹耿直，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

“你們今天比賽的對手實力太弱，看不出你的實力與四年前的差距，希望你沒有退步才好。”沉奇峰說道。

“才不會，我可是天才。”

“呵呵，你這一點還是沒有改變，希望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次回來，我給你帶來一些好東西－－南洋隊的比賽錄影，”沉奇峰接著鄭重地說道，“看了錄影你就會清楚知道，南洋隊的實力遠遠超出你的想像，如果短期內江川隊沒有較大的進步，遭遇的結果還是只有一個－－失敗！”說著說著，沉奇峰表情一陣黯然，“就像我們當年那樣。”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失敗的。”緊握拳頭，我信誓旦旦說道。

“我相信你，這次全國大賽還是在北京舉行，到時候我會去看你比賽，不要讓我看到你輸了哭紅鼻子的樣子，就像當年一樣。”沉奇峰戲謔道。

“你當年還不是一樣！”我反唇相譏。

“哈哈……”說著我們不約而同笑起來，溫馨的友誼在笑聲中昇騰。

“到了！”到家了。

“這就是你家？還真是華麗啊，還有警衛，你家還真不是普通有錢。”

“爸媽會賺錢而已，進來了。”

走過大廳，我們來到我的居住區。

“那是什麼？”沉奇峰指著一處奇怪的建築問道。

“我的籃球館，要不要進去看看？”

“好，看看去。”

“喲，還挺齊全的啊。”

“要不要試兩手？讓我看看職業球員是什麼水平。”

“你想較量嗎？我怕你輸了會哭紅鼻子啊。”

“誰哭紅鼻子還不一定呢。”

“真的要比？剛剛才吃完飯哩。”

“啊哈，有人害怕了。”

“混蛋，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不讓你見識一下，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睛！”

“你四只眼睛也沒有用了，我來了。”帶著球，我快速地沖過來，趁著沉奇峰還在不停吹噓的時候，球從沉奇峰頭上穩穩地拋進籃框。

“混蛋，你偷襲！”沉奇峰氣急敗坏，“你還真當我是病貓啊？”

“是不是病貓試試看就知道了，換你進攻了。”

“我來了。”

沒多久，籃球應聲拋近籃框：“還真給你蒙進了。”

“那當然，你當我這個職業球員是假的啊？”

“別得意，我馬上還以顏色。”

一次又一次來回進攻與防守之后，我們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你還真是厲害呢，真不知道你這四年來是怎麼練的，四年不見你的實力增加了這麼多！”我像被抽干體力的狗，伸著舌頭，急速地喘著粗氣。

“混蛋，你還說呢，我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拼命防守你，還是一次又一次看著你把球投進。”沉奇峰躺在地上，不停喘著粗氣，恨恨地說道。

“哈哈，我早說過我是天才。”

“混蛋，天才，我來教訓你這個天才。”沉奇峰費力地想爬起來，手一軟，又倒下了。

“哈哈……”我們不約而同一陣大笑。

許久過后，筋疲力盡的我們相互攙扶著對方站起來。

到了臥室，我們爭先恐后爬到床上，愜意地躺在軟綿綿的床上，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真不知道你這個混蛋是怎麼練的，實力竟然這麼強，我在聯賽中闖蕩了四年，好歹也算是個角色，遇到你竟然還是不堪一擊！”沉奇峰忽然感慨，“也許你真是中國籃球的救世主也說不定呢。”

“哈哈，你總算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不過我更佩服的是你的臉皮厚度，給你三分顏色你便開起染房來了。”

本天才的臉上一陣火熱，一時無語。

“你現在的實力，即使是參加ＣＢＡ我也不會意外，真羡慕你這個家伙，你的天賦可以稱得上天才二字。”沉奇峰正顏說道，“縱觀整個中國籃球界，已經找不到年紀輕輕就能夠達到你這種程度的人了，如果不是缺乏經驗，你幾乎和國手比肩了，我在聯賽遇到的一些國手，甚至還沒有你現在厲害呢！”

我的臉上火熱程度再一陣增加：“別說笑了。和國手比肩？你真當我是喬丹了，還是中國籃球真的沒有高手啦？”

“我不知道喬丹在你這個年級時實力是否比你還強，不過我知道的是你的實力真的可以和一些國手比肩了！”沉奇峰看著我，忽然神祕的笑道，“會有機會證實我說的話的。”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有些茫然。

“別說這個了，談你的比賽吧，這次復出，你最大的願望還是打敗南洋隊吧？”沉奇峰轉移話題道。

“那當然，整個高中籃球界只有南洋隊才是我真正的對手，和南洋的那一場比賽雖然退出四年了，但是至今還是讓我熱血沸騰，真想再和那樣的對手較量一次啊！”我閉上眼睛，回味著那場比賽，不禁一陣心馳神往。

“絕對會有機會的，不過我擔心你接受不了啊！現在的南洋的實力，比起我們當年遇到的對手還要強上三分，他們被譽為南洋曆史上最強的陣容、高中籃球界的夢幻陣容、最接近職業水平的高中球隊，我帶來的錄影帶是南洋隊和劍勒隊二軍的比賽錄影，你猜一下比賽的結果是怎麼樣？”

“怎麼樣？”

“一百比七十八，南洋隊獲勝！雖然我們不是派主力球員上場，但是他們的實力你也可以想像了。”

“這麼強？”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是我們江川隊，比分是怎麼樣呢？一百比三十？當然獲得一百分的不可能是我們。

“還不止這些，我和耿天放聯手和對方的兩個隊員打半場，竟然只是小贏兩分。而且我還打聽到南洋隊今年的目標就是打敗你的江川隊，全國冠軍他們都可以放棄，只為了遏制你發揮，他們現在可是在全力苦練防守陣勢呢。”

“這麼看得起我？”我不禁有受寵若驚的感受，什麼時候這麼看得起我了？

“還有誰比南洋更清楚你的厲害呢？當年如果不是你，那場決賽他們也不會贏得那麼艱難，最后還是在裁判的幫助下才以一分險勝。”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看得起我啦？那場比賽我雖然得分不少，但也沒有夸張到你說的這種程度吧！”

“到底是什麼程度，除了你，所有人都清楚。正常情況下，我們在上半場就應該已經輸掉比賽了，如果沒有你，誰都知道那是什麼結果。”沉奇峰忽然翻身坐起來，對著我，正顏說道，“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添加，江川隊不可能打進全國大賽，我也不會有機會進入職業籃球隊。”

“喂，不用這樣吧！如果你真的認為是我幫了你，那簡單，明天請我吃烤鴨啦，記得我要要雙份的！”本天才促狹地說道。

“你這個混蛋，家里這麼有錢還敲詐我！”

“哈哈……”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