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失憶星夜

　　「哥哥你剛才去哪兒了，都不帶小夜一起去，小夜不理你了」女孩撲進葉天涯的懷裡撒嬌道。女孩正是葉天涯拚命救活過來的星夜，星夜在天涯谷裡睡了兩個多月，終於醒了過來，讓本來高興的葉天涯難過的是，星夜失憶了，什麼也記不得，心智也回到了七八歲左右，而且下肢經脈萎縮，葉天涯費了好大的勁才能打通一點點，所以到如今還不能下地走路，走哪裡都得要人抱。而只有十來歲心智的星夜只要看到葉天涯就會伸手要抱抱。心在滴血的葉天涯不得不強將著笑臉，每每這時候都會溫柔地將星夜抱在懷裡。細心地照顧。

　　「哥哥剛才去找房子去了，我們很快就要搬新家了，小夜想不想搬新家啊？」葉天涯將星夜抱在懷裡，溫柔地看了看旁邊的冰霜和冰雪，二女都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葉天涯衝她們淡淡的一笑。

　　「想，，太好了，要搬新家嘍，太好嘍，哎喲——」星夜高興地在葉天涯膝蓋上歡呼起來，卻因為那麼掙了一下，頭頂在葉天涯下巴上撞了一下，痛得直呼哎喲。

　　「痛嗎，小夜，哥哥撞痛你了嗎？」葉天涯忙伸手給她按摩，星夜卻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邊自己伸手去摸了摸被撞疼了的地方，一邊笑道：「哥哥是個小傻瓜，小夜才不疼呢，小夜把哥哥的下巴撞扁了，咯咯咯咯」

　　葉天涯故意生氣道：「好你個小丫頭，敢耍哥哥是吧，你看哥哥怎麼懲罰你，撓癢癢嘍，來嘍，」笑著伸手向星夜腋下撓去。星夜咯咯地笑著掙扎，還伸手回撓葉天涯的腋下。兩人打做一團。

　　鬧了一會兒，身體還很虛弱的星夜沉沉地在葉天涯懷裡睡著了去。葉天涯低頭看著星夜清純的臉龐，長長的歎了口氣。

　　「夫君，別太難過，也許小夜這樣還能過得開心一點」冰雪伸手握住葉天涯的手安慰道。

　　葉天涯點了點頭，歎息道：「這樣也好，只要小夜開開心心的就好了，對了，霜兒，雪兒，你們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出谷去嗎？」

　　冰霜搖了搖頭道：「夫君，不是我們不想出去天天陪著夫君，只是我們有點怕，外面的世界那麼複雜，連小夜都遇到那麼多事，我們……還是多學一些外面的知識之後再出去吧。你帶小夜出去，只要租了房子之後，把魔法陣安放在房間裡，你們就可以隨時回來。不也是一樣的嗎？」

　　葉天涯知道二女對外面的世界存在著生疏的恐懼，加上冰霜說得對，只要找到了住處，將魔法陣安放好了，那住處與天涯谷就可以算是連通了，只要一點點魔法力穿過空間之門就行。於是也就不再強求二女。

　　葉天涯又等了半個月，才抱著睡著了的星夜穿過魔法陣，出現在了市醫院的花園裡，上次他就是將魔法陣隱形在了花園邊上的圍牆上的，還好葉天涯從魔法陣裡出來的時候是晚上，花園裡沒有人，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葉天涯重新收拾好魔法陣，抱著星夜溜出醫院，在門口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道：「哪裡能買到輪椅就去哪裡。」

　　司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葉天涯，遲遲不開車，葉天涯不解道：「師傅，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只是沒看到過誰染頭髮連眉毛都染成白色的。」司機不好意思地笑道，才發動了車。

　　葉天涯這才想起自己的頭髮眉毛在上次救星夜時混沌訣突破第四層時全變白了的，不過他懶得去和那司機解釋，只是溫柔地緊了緊抱著星夜的手。謄出另一隻手給林思音打電話。

　　「喂，思音姐嗎，房子買到了沒？」

　　「早就買到了的，已經裝修好了，只是打你的電話總是沒信號，你在哪，什麼時候回來？」林思音在電話裡激動地問道。

　　葉天涯淡淡地道：「我就在S市，你給我說說房子在什麼地方，然後我們明天去看看可以吧」

　　「好，在香格里拉小區，我給你買了四室兩廳的一套房子，手續當場就辦了的，而且，我已經照你的要求裝修，傢俱也都買齊了，現在就差衣物被子什麼的了。」林思音在電話那頭道。

　　葉天涯感激道：「謝謝你了，思音姐，那明天我們早上九點在香格里拉門口見面好嗎？」

　　「好的，我準時到。」林思音高興地說道。

　　葉天涯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了星夜。

　　「哥哥，我們在哪啊，我們去新家嗎？」星夜還記著葉天涯說過的新家。

　　葉天涯理了理星夜睡亂了的頭髮溫柔地道：「小夜，我們先去給你買個輪椅，然後找家賓館住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看新家好不？」

　　「不要，我不要坐輪椅，我只要哥哥抱，哥哥想把我扔在輪椅上就不管我了是不是？」星夜嘟著小嘴不依道。

　　葉天涯忙道：「不是的，小夜聽話，哥哥不是扔下小夜不管，只是哥哥抱著你走路太遠了，哥哥也很累，買個輪椅給你坐著，哥哥推著你走，保證不扔下你，行不？」

　　「你保證？」

　　「保證！」葉天涯憐惜地撫著星夜的頭髮溫柔地道。

　　「那，拉勾」星夜天真地伸出小手指向葉天涯道。

　　葉天涯無奈，只好伸出小姆指與星夜拉上。星夜笑著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會變」

　　葉天涯將星夜抱在懷裡，喃喃地道：「一千年，一萬年都不變」

　　如果能與時間一樣永恆，那就是永恆不變，葉天涯從星夜醒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就算是神，也別再想將星夜從他身邊奪走。他當然不可能扔下她。

　　在輪椅市上，葉天涯給星夜選了一款最新上市的帶有電動引擎的輪椅，而且坐在上面的人可以自己操控前進方向和速度，只是速度最快也超不過常人小跑。

　　星夜坐到軟軟的輪椅上時，卻緊緊地拉著葉天涯的衣角不放，擔心地看著他，好像深怕他一轉眼就消失了一樣，葉天涯心中一痛，忙向她笑道：「小夜，哥哥就在這裡看著你，你試試看會不會操控這個椅子，」

　　星夜這才鬆開葉天涯的手，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學習如何打開引擎，如何掌握方向，控制速度。聰明如星夜，很快就撐握了，工作人員還想要她再練習一會兒，可星夜剛學會就將輪椅開到了葉天涯旁邊，再次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角。

　　「小夜，哥哥保證過不離開的，走，哥哥帶你去買好東西去」葉天涯心痛地推著她付了錢向外走，星夜還是不時回頭來確認是葉天涯在推著她。

　　一路上不少人都好奇地看著兩人，一個全身素白衣服的少年，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少女，這本來沒什麼值得好奇的，好奇的是那白衣少年從頭到腳都是白色，包括頭髮和眉毛都是和衣服一樣的銀白色。更是因為那輪椅上的女孩本來看上去十七八歲，卻如七八歲小女孩一樣的懷裡抱著個潔白的玩具熊，手裡還拿著一團棉花糖舔食著，好奇地打量著路邊的街景，不時發出咯咯的天真笑聲。

　　「小夜，知道那些四個輪子的是什麼嗎？」

　　「是車，我還知道那個是法拉利，前面那個是奧迪，那邊開過來的那個是紅旗，那個是寶馬」

　　「那小夜認識那邊閃光的那些字嗎？」

　　「認識，是『華軒大浴場』」

　　葉天涯心中一動，星夜失憶了好像卻沒有忘記以前學過的東西，還認得那些字。於是又問世道：「小夜，牛頓第三定律是什麼？」

　　「知道，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對嗎？哥哥？這麼幼稚的問題你都拿來問我，真是瞧不起小夜」星夜嘟起天真的小嘴不滿地道。

　　葉天涯心中又是一喜，忙道：「對不起哦，那哥哥再問一個，正弦函數的導數是什麼？」

　　「餘弦函數！」星夜脆生生的答道。葉天涯問的這個問題是大學裡面才學的，葉天涯在聽到星夜的答案後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星夜可能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忘記了認識過的人，卻沒有忘記他以前見過和學過的東西。

　　葉天涯又連續問了好幾個大學裡才學和知識，星夜都對答如流，肯定了這一可能的葉天涯心裡高興了起來，至少，星夜並沒有將過去完全忘記，還有希望記起以前的事情和人。

　　當夜，葉天涯和星夜在南京路的鴻雁賓館住下，星夜死活不自己住一間，非得與葉天涯擠在一起，連葉天涯在她面前消失一秒鐘都不行，更別說單獨住一間房間了。

　　上床後就鑽進葉天涯懷裡的星夜沒多久就沉沉睡著了，葉天涯摟著星夜，聞著她頭髮的清香，思潮起伏，直到深夜一點多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