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仇人下落

　　小巴士在路上只要有人攔車都會停下來載人，還沒走到兩公里，車上就塞滿了人，中間的過道上都站滿了人，就是人還沒什麼，可路邊上來的這些人都大包小袋地提著東西，還有些蘿筐籠子什麼的裝著一些雞鴨，整個車廂裡就成了個菜市場，鬧哄哄的一片，車子左右顛簸時，車廂裡的人都撞來撞去相互擁擠著。不過那些人好像都怕挨到葉天涯身邊來一樣，別的地方都擠得不行，反倒是葉天涯旁邊還很鬆，那些穿著樸素的乘客們都小心地拿著手裡的東西不讓他碰到葉天涯，葉天涯好心對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道：「這位大哥，你站靠近我一點吧，那邊太擠了。」

　　那個年輕人搖頭用四川話道：「不，，我身上髒，弄髒了你的衣服我賠不起」

　　葉天涯聽了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不敢靠近自己了，苦笑道：「沒關係的，弄髒了我不要你賠，過來點吧，大家也可以輕鬆點。」

　　那個青年還是沒有過來的意思，他旁邊的一個中年人開口道：「小伙子，你不是四川人吧？」

　　葉天涯點頭道：「不是，大叔怎麼知道的呢？」

　　中年人笑道：「看得出來啊，咱們四川人在這四川境內都不會說普通話的，你們說的就是普通話，一聽就知道你們不是四川人，你們是從哪來的啊？來走親戚嗎」

　　葉天涯淡淡笑了笑，這些人還真是淳樸，他笑道：「是啊，去草壩，大叔你們別怕，都站過來點吧，那邊太擠了。」

　　中年人站過來了些，道：「你也別怪我們這些人怕接近你們城裡人，上次，也是在這種車上，咱村一個大嬸不小心讓蘿筐碰髒一個女娃兒的衣服，結果那個女娃兒要她賠他兩百塊，說她那衣服是值上萬元的，當時大家還不信，後來咱們村的一個打工回來的人聽了後才說人家那家服真得值上萬塊，就乾洗一次沒一兩百搞不下來，乖乖，你說我們這些平常老百姓家，哪能賠得起啊。好像，，那個女娃兒也是草壩的，到江南省那邊一個什麼地方去打了兩年的工，回來的時候就富得流油，還在雅安城裡開了好大一家理髮店呢。那女孩叫什麼來著，我一時也想不起來，好像是草壩程家的閨女吧。真不知道江南省是遍地黃金還是什麼的。」

　　葉天涯聽了臉色一變，和星夜對視了一眼，星夜開口道：「大叔，你知道那個姓程的女娃兒開的理髮店叫什麼嗎？」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大什字那裡正對著百貨大樓的那家，我在那裡看到過那女娃兒，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們是他的朋友嗎？」那個中年人好奇地問道。

　　葉天涯沒有回答他，而是匆忙地站了起來，叫道：「司機大叔，麻煩你停車。」

　　司機停下車後，葉天涯和星夜從裡面擠了出來，問道：「司機大叔，這裡現在有回去雅安的車嗎？」

　　司機被這兩個年輕人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都到了這些了又回去，不是白跑了嗎？不過他看到兩個年輕人都儀表不凡，不敢多問，道：「還有一趟，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到」

　　司機的話沒錯，葉天涯和星夜沒等多久就有車到來，葉天涯攔住上了車，回來的車上人不多，兩人做在最後一排，星夜輕聲問道：「天涯，找到他了你打算怎麼辦？」

　　葉天涯想了想道：「先將她『請」到S市了再說，到時候交給夜大哥，等到找齊了羅看守，就一起送回林城，讓胡清將兩個連環案件一起上訴」

　　「胡清是誰？」星夜不解地問道。

　　葉天涯笑道：「是個很正義的律師，你知道丁香嗎？就是那個被人糟蹋了後跳樓自殺的女孩」

　　「知道，當時我們學校都鬧開了，是一中的女生對吧。」星夜點頭說道。

　　葉天涯點頭道：「是，她就是被劉啟動，李可等人給害的，胡清律師就是一直為丁香打官司的那個人」

　　星認好像想起了什麼，道：「我想起來了，他有個叫『雪涯霜葉』的慈善基金會，還捐過十萬塊給孤兒院的，是不是？」

　　葉天涯點頭道：「對，就是他」，葉天涯想了想，是時候給星認提出來那個基金會是以她的名義成立的了。於是看向星夜道：「星夜，其實那個基金會的擁有者就是你，胡清律師只是替你管理而已。」

　　「什麼？」星夜驚訝地張開嘴沒有合攏，難以置信地看向葉天涯，她那聲驚訝的叫聲引來了坐在前面的幾個乘客好奇地回頭看來，葉天涯忙道：「你冷靜點，聽我慢慢給你說。」

　　星夜點了點頭，才平息了一下心情，盯著葉天涯等他解釋，葉天涯於是輕聲地從他那天在三中打跑了劉啟運後，劉啟運如何陷害他，打他，最後又如何被他狠狠地打了一頓，到後來，在高考的時候劉廷恩又如何卑鄙地抓他關起來不想讓他參加高考還陷害他販毒之事，到最後葉天涯和胡清律師如何敲詐他大出血，不得不私了付出一百一十萬，還讓葉天涯暴打一頓的事，一五一十地給星夜講了出來，不過他只是說自己是偷偷地逃出來參加高考的，星夜想著他的一身功夫，也沒有懷疑，只是聽得一時喜一時憂，聽到葉天涯讓人給打的時候，他手都捏緊了，而當聽到葉天涯兩次在警察局裡打警察，還打了警察局長的時候，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說完了後葉天涯才道：「那一百多萬本來就是因為你的事情才得來的，回上那些錢都不是什麼乾淨的錢，把他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才是最好的用途，只是一時間我找不到合適的法人，才想到用你的名義，我想你不會介意為與我們相同命運的苦命人們做點好事吧。」

　　果然，在葉天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情況下，星夜算是默認了那個法人的身份，葉天涯這麼做本來就有著他自己的心思，星夜一心想在為他這個活著的人報了仇後就要到地下去，葉天涯用這個基金會能幫助更多苦命人的大帽子絆住她，好讓以後就算自己不表明自己就是葉昕，也能讓星夜放棄殉情的念頭。

　　星夜低頭一言不發，良久才抬起頭來，道：「好吧，我盡量去做吧，能幫一個就算一個，希望有一天，天下都不再有你我這樣的苦命人。」

　　葉天涯這才放下心來，他們這一出一進雅安城，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才到達城裡。葉天涯兩人下車後，先是找地方吃了晚飯，然後才裝著逛街的樣子向大什字的方向走去。

　　在大什字那裡兩個環顧了一下，找到了百貨大樓之後，才看向北貨大樓的對面，在夜幕降下，閃耀的霓虹燈亮起的地方，豁然有一家「瑩瑩髮廊」在那裡，進進出出不少的人，看來傍晚時的生意還不錯。葉天涯和星夜在對面的一家音樂茶座裡一邊喝茶，一邊等著那裡的顧客少起來之後再進去找程修瑩，可他們沒等多久，髮廊就出事了，葉天涯看到裡面突然亂了起來，還有爭吵聲從裡面傳出來，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女人的尖叫聲還有喝罵聲。葉天涯和星夜對視了一眼，結了茶錢穿過馬路走過去，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的爭吵一個男人的聲音怒道：「老子讓你給我理發你還給老子裝什麼純，你這臭婊子還清高什麼，給老子理發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媽的，在這雅安還沒人敢對老子不敬的，兄弟們，給老子砸，看他媽的還做個鳥蛋的生意，」

　　「姓黃的，自己沒手藝吸引顧客就在老娘身上撒氣是不是，老娘混道的時候你還他媽的鼻涕橫著擦，你有種你砸，老娘讓你後悔一輩子。」這個聲音是程修瑩的，就算化成灰葉天涯也聽得出來。看來她身上的黑氣還是沒有洗掉呢。

　　葉天涯和星夜對視了一眼，一個想法突然從葉天涯的腦中閃過，他忙跑到旁邊的公用電話亭給夜梟打了個電話，然後才對星夜道：「一會兒聽我的，我們將姓程的騙回S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