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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魔情錄》第39章
第四集 第二章

  客棧很小,從大堂轉過去,只有五、六間房,葉歆順著次序一間一間地查看,終於在第二間找到了冰柔。

  她躺在床上不動,看來是昏迷了,身子似乎冷的蜷縮在一起,臉色發青,葉歆一見就知道是寒氣入體,心下大驚,以為妻子受到甚麼重傷。又見上次放走的那個女子坐在桌邊,看著冰柔歎氣。

  葉歆急欲為妻子看病,縱身幻至滕依的身邊,然後現出身形,緊接著腰間的雪籐迅速彈向滕依。滕依措不及防,被雪籐緊緊地纏住了頸部,她急欲擺脫,伸手去扯雪籐。

  就在這時,葉歆輕喝一聲,雪籐的表面立即泛起薄薄的綠光,將雪籐包裹在內。與之同時,雪籐的表面伸出幾根籐刺,直插滕依頸部的幾處大穴,滕依還不及反應便已昏倒。

  葉歆沒有再理她,走到冰柔的身邊,抓起來她的手號了號脈,探得妻子受了點傷,但並無大礙,這才放下提到嗓子口的心。他馬上利用雪籐伸出來的刺,幫冰柔解開穴道。

  冰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葉歆關切地看著自己,又看了看四周,問道:「相公,我怎會在這裡?這是甚麼地方啊?」

  葉歆親匿地擁她入懷,伸手撫了撫她的鬢絲,柔聲道:「柔兒,沒事了,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

  冰柔這才想起自己被那個中年漢子設計暗算,心頭那把無名火焰騰騰的按捺不住,正欲叫喚,卻被葉歆摀住了嘴。

  「柔兒,先不忙,等我幫你醫好,再去教訓那些東西。」葉歆的眼中突然露出懾人的寒光,看得冰柔心頭一震。

  她感覺到右臂又酸又麻,胸口脹痛,寒氣漸漸來到肩膀,問道:「我的傷甚麼時候能好,孩子沒事吧?」

  「你的胸口中掌,那掌勁氣不強,且無寒氣,只是震動了內腑,靜養便可痊癒。而右手的勞宮穴被寒氣侵入,寒氣沿經脈而上,麻痺了手臂的經脈,使氣血不順,我幫你扎幾針,過後再服些藥,將寒氣驅除就會沒事。不過這兩天你不能動手。至於孩子,你放心,一切都安好。」

  冰柔聽到孩子沒事,這才放下心頭大石,又道:「那個中年漢子的武功不錯,又卑鄙陰險,你能對付他嗎?」

  葉歆自信地笑道:「若是連這些人都料理不下,我在山上兩年的苦修不是白廢了嗎?」

  冰柔看他如此有信心,也就放心下,她知道丈夫不是個愛吹噓之人,他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把握。

  葉歆從牆角找到了他們的包袱,從裡面拿出一盒銀針,走到冰柔的旁邊,在她的手臂上紮下幾針,道:「我先幫你控制寒氣的移動,等我收拾了其他四人再幫你去除。」

  冰柔受了幾針之後,立即覺得胸口的悶氣已平,身體不再覺得冷了,只是右手麻木,不能動彈。

  「相公,是時候教訓他們了吧?我實在忍不住了。」冰柔憤恨地叫道這次葉歆沒有阻攔她,此刻他胸中的憤怒不少於妻子,加上妻子平安無事,也就不用投鼠忌器了,盤算要教訓一下那群人,因此也就不怕妻子驚動他們。

  房子建得很簡陋,冰柔這麼一叫,立即驚動了隔壁的人。此時,隊長正指著垂頭喪氣的吳平訓斥著,罵他不該私自外出,聽到隔壁的聲音,大叫一聲不妙,立刻衝出了房門。

  當他們四人衝到冰柔的房中時,就見葉歆擁著他們捉來的女子安坐床邊,像是等著他們。

  葉歆用那凌厲的目光掃了四人一眼,冷冷地道:「我兩次告戒過你們,認錯了人,事不過三!這次居然敢把我妻子給擄來,不給你們點教訓,當我們是好欺的。」

  隊長瞧了瞧伏在桌上的滕依,哼了一聲,喝道:「小子,我們可不管有沒有抓錯人,只要看上去有點像的,我們都要。你到挺有能耐,居然能查到這裡,算你有本事,不過遇上我們幾個可不這麼好過的。」

  葉歆見他們冥頑不靈,震怒之下不再多言,右手迅速在桌面畫出一符,然後輕輕一拍桌子。

  只聽啪的一聲,那四人正想笑,可剎那間,桌子已化成萬點梅花狀,時而幻成利針、時而變成薄刀,如濃霧般向他們籠罩過去。四人只見到一團灰濛濛的東西撲面而來,急忙舞動雙手,緊閉雙目,縱身而退。

  就在此時,葉歆已經遁至四人的退路,一條雪籐幻作靈蛇向四人捲去。因為雪籐不是靠勁氣所動,所以移動時無聲無息。

  許安平等三人被幻想遮眼,看不清四周的情況,還未來得及運氣護身,便皆為籐刺插中穴位而倒,只有隊長一人早有準備,用內力護著全身,雪籐沒有勁力,所以刺不進他的肌膚。

  就是如此,他也嚇得一身冷汗,此時他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有木針和竹刀衝向他。他被眼前的幻象嚇住了,不顧一切地縱身硬闖而逃。

  葉歆本想追趕,但妻子受了傷,無法與人打鬥,他怕敵人還有伏兵,因此沒有追趕。他隨手一招,屋內似乎又回復了原狀,連桌子也是完整無缺。

  冰柔又驚又喜,驚奇地看著丈夫,問道:「相公,你甚麼時候練的這一招?怎麼方才看到桌子碎裂成粉狀,現在又變回原樣了?」

  葉歆收回雪籐,笑著解釋道:「這一招叫草木幻境,只是利用現場的物件產生幻象,幫助打鬥而已,並不是甚麼奇術。那個漢子被我抽中也能逃,這就說明這一招的效用還有限,有時間要改良一下。」接著他又歎道:「我有力攻人卻無力護身,只要身體直接被擊中,便九死一生,不像你有內力自然保護。」

  冰柔指著地上的人問道:「這幾個該如何處理?」

  葉歆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道:「他們的手段如此卑劣,一定不是甚麼好人,我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柔兒,去解了他們的扶風穴,我要問話。」

  冰柔走了過去,將四人的扶風穴解開,然後回到他的身邊。

  葉歆見四人漸漸地甦醒,問道:「為何要為難我們夫妻?」

  許安平等三人見不能動,哭喪著臉哀求道:「不關我們的事,是上頭吩咐要這麼做的。」

  葉歆哼了一聲,喝問道:「你們到底是甚麼人?上頭又是誰?」

  許安平等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回答,葉歆正欲發作,卻見滕依張口欲答,於是用雪籐將那三人點倒,走到滕依的身邊,道:「你是否有甚麼想說?」

  滕依面有慚色地答道:「我們是鐵涼派在天龍的暗探,他們是潛龍隊的成員,本來在平安州活動;我是臥鳳隊的成員,在綿陽府活動,這次受二皇子的命令前來抓人,為了配合他們的行動,因此借調過來。」

  葉歆和冰柔都很吃驚,自己居然惹上了鐵涼的暗探。葉歆心想若不是自己及時發現了妻子,妻子很有可能會被送到鐵涼國,到時候問題就大了。

  同時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還牽扯上鐵涼國的二皇子,其中可能暗藏著不小的陰謀,想必是與鐵涼國內部的政治鬥爭有關。

  「你們要捉的人叫甚麼名字?她是甚麼人?」

  「她是甚麼身份,上頭不肯說,我們也無法證實,手上只有她的畫像,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冰柔抱怨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們夫妻是順州人,路經此地而已。」

  滕依低著頭道:「我知道,只是潛龍隊隊長李嘯遠說,抓錯了也要送回去,他說送個大美人給二皇子也有功。」

  葉歆氣得拍桌子,吼道:「這個李嘯遠,下次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誰敢動我妻子,我就要他生不如死!柔兒我們走吧,我還要去幫你抓藥治傷。」

  「相公,他們怎麼辦?」冰柔指著滕依和地上那三人。

  「這位姑娘既然把事情都告訴了我們,我看就再饒她一次。其他三個就扔在這裡,經此一役,他們應該不敢再來煩我們了。剛才我刺破了他們的膻中穴,他們的真氣被破,內力應該只剩不到一成,不足為患,這也算是對他們的懲罰。」

  「姑娘,穴道半個時辰後自解,就麻煩你在這裡待一陣。」接著葉歆拿起包袱,扶著冰柔走出了客棧。

  ※※※

  東城外,葉歆和冰柔正坐在馬車上向東馳去。

  葉歆趕著馬車,轉頭看著冰柔,溫柔地道:「你的傷不礙事了吧?」

  冰柔靠在他的肩頭,道:「還有點麻木感,不過好多了。」

  「不必著急,過兩天就好了。」

  冰柔摸了摸小腹,嬌嗔道:「都是這個小東西,害得我又驚又怕,不敢放手一搏,要不然也不會被擒。」

  「柔兒,以後小心點,人心叵測,不可不防。」

  冰柔知道自己的缺點,歉然道:「相公,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上了他們的當,以後我會小心。」

  葉歆溫言勸道:「柔兒,你一向直爽豪邁,我很喜歡,只是有的時候該多留點心眼,我們在曉日府的時候沒有經過甚麼大事,所以處事的經驗不足,以後要多加小心,眼看亂世又生,人心越來越難測。」

  冰柔皺著眉道:「真想不到外面這麼亂。」

  葉歆輕聲笑道:「我們以後還會遇上更多的事情,你若是這麼快便放棄,不如我們立即回雲錦山算了。」

  冰柔嬌笑道:「我可不幹,說好了下山闖一闖,就算再難也要試一試。」

  葉歆瞭解妻子的心態,仍有些擔心,問道:「柔兒,如今這樣,你還想去查賑糧之事嗎?」

  冰柔剛經歷這次被擒的事件,心裡有點怕,但她想起滿街的災民,以及那些求助的眼睛,又想做點事,猶豫之間,無法決定。

  葉歆看在眼中,知道她的想法,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有孕在身,又受了點傷,不適合冒險,剛才的事把我急壞了,弄得全城都以為有鬼,我可不想你再次遇到甚麼危險。」

  「三種說法中,山賊劫糧這一說法最簡單。若是征北大將軍所為,我們一介草民,不可能做些甚麼,他現在是天龍帝國北邊的大將,手持重兵,即使真有其事,也不能怎樣。若是鐵涼國所為,那就更麻煩了,不是你我可以一查到底的。」

  「而且,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這個時候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來劫賑糧,不知道背後還有甚麼隱藏著的秘密,我怕一旦查到甚麼內幕會牽扯上麻煩,而招致殺身之禍。經過這次的事件,我們已經惹了不小的麻煩,雖然我們能應付他們,但是像這種陰謀詭計,防不勝防,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免牽入其中。我覺得他們在找甚麼重要人物,此中必有重大的陰謀,否則不必勞師動眾地來尋人,說不定兩者之間也有關聯。」

  冰柔伸了伸舌頭,歎道:「這麼複雜啊!這麼一件小事,虧你想到這麼多,還牽扯上了朝廷大事,聽得我越來越怕,還是不要說了,我可沒心思去想那麼多,也許只是一群黑心山賊干的,或者是饑民餓極了搶糧。你既然不願去查就算了,說實話,我也有點擔心。」

  葉歆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妻子最討厭的就是動腦子,陰謀詭計的東西和她直爽的性格不符,所以一聽就煩。

  ※※※

  出了東門,走了片刻,就聽身後有急促的馬蹄聲,他們轉頭一看,就見身後大批的士兵急奔而過,大約有百人。

  葉歆和冰柔連忙將馬車勒停在路邊,等軍隊過去再走。

  「相公,他們是去抓那兩位姑娘的吧?」冰柔似乎不太喜歡官府去抓那二個女子,語氣之中有些不滿的意味。

  「應該是吧!只是反應慢了一點,前後已經快兩個時辰,應該追不上了。」

  「我們怎麼不走南門,而走東門?」

  「你不是想去見識一下臨川的金家嗎?我打算繞道臨川,反正路程差不多。」

  「是啊!這麼一個大善之家,真應該去看一看。」

  「我們走臨川府南下順州,一則可以去拜訪一下金家,二則可遊玩一下。此次回順州,我將參考科考,你亦將為人母,恐怕沒有時間一起出來遊山玩水了。」

  冰柔嬌笑道:「相公對我真好,保祐相公考個狀元。」

  葉歆回以一笑。

  ※※※

  沿著大道,他們一直朝東南方向而去,在南安小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繼續行程。當馬車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左側林子裡突然傳來了叮叮噹噹的打鬥聲,還有喝斥聲和慘叫聲。

  葉冰二人對望了一眼。

  「柔兒,你先趕著馬車去前面的林中等著,我用遁術隱身去看看。」

  「相公小心,有事叫我。」冰柔說完就揚鞭驅車向前而去。

  葉歆施出遁術往打鬥聲的方向而去,行不多遠,便見前面的林中人影翻飛,刀光劍影,其中便有前幾日所見的那兩個女子。

  一大群官兵正圍攻著一位綠衣綠裙的姑娘,正是昨日殺了李稅監的那位女子。地上已經躺著不少士兵,有的昏死、有的氣絕身亡,還有的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著。

  而與她在一起的那粉衣少女身上多處染血,靠著大樹,勉強的揮劍迎敵。

  綠衣女子的主要敵人並不是那些士兵,而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軍官,黃臉上長著短鬚,眉角有一顆黑痣,雙目炯炯有神,鷹視狼顧,一看就知道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但其身手矯健,一把虎頭刀使得是虎虎生風、刀刀要命,更甚的是,刀尖掃過之時,真氣貫注於刀身,時隱時現,弄得那綠衣女子頗為吃力。

  這綠衣女子本來佔了上風,但身邊的同伴受了傷,因此她既要對敵,又要照顧同伴,便落了下風,身上也多處受傷,但此時被士兵包圍著,想逃也無處可逃,只好咬著牙硬拚。

  那軍官忽然虛晃一招,用刀氣引出劍鋒,然後左手一揮,三枚藍色的小針呈品字形向粉衣少女射去。粉衣少女根本無力躲避,眼看著藍針逼近,卻無計可施。

  綠衣女子大驚,見回招已經來不及,於是全力擲出手中長劍,追向藍針,她也縱身過去,想推開粉衣少女。

  可是,眼看藍針就要被長劍擊落的時候,突然迴旋擊向綠衣女子。綠衣女子措不及防,連忙矮身相避,雖然避過了兩針,卻仍是被一枝藍針刺中手臂。

  軍官此時也躍身舉刀當胸便劈,粉衣少女死命地推了綠衣女子一下,綠衣女子才讓過要害,卻只聽得嗤的一聲,刀尖自上而下劃破衣服,並且將綠衣女子的面紗挑下。

  面紗之下露出一張秀麗的面孔,眼睛明亮如波,俏麗的眉毛又細又長,小嘴嫣紅,在面紗之下別有一番味道,正是桃花人面薄紗籠。

  綠衣女子慘叫一聲,仰後便倒,胸口處血如泉湧。

  粉衣少女,驚得大叫:「小姐,你怎麼啦?」

  綠衣女子躺在地上,胸口中了一刀,鮮血淋漓,她感到傷有麻癢的感覺,並且有暈眩感,心道不妙。

  她怒瞪著那軍官,有氣無力地道:「這個卑鄙小人,居然在刀上抹毒。」

  那軍官嘿嘿一笑,道:「原來是個小美人,別讓她跑了,大家樂完了再拿回去給李大人報仇。」

  「是!」士兵淫笑著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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