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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魔情錄》第100章
第九集 第三章

  夜深之時,葉歆帶著四老來到了「雪竹莊」,並打算將他們安置在這裡,如此一來,就可多些人照顧冰柔。

  冰柔正在哄著小葉破睡覺,突然發現臥室外進了幾人,抬頭一看,整個人定住了。

  四老看到被關在籠子裡的冰柔時,淚如雨下。田氏首先撲到籠邊,伸手去摸冰柔,冰柔突然不由自主地向後一縮,一臉驚慌。

  「兒啊!是娘啊!你怎麼了?」田氏哭嚎著伸長了手去抓冰柔。

  冰柔呆了一陣,方才醒覺,撲到籠邊抓著母親的手大聲痛哭。

  冰離也在一旁輕撫著女兒的頭,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看著憔悴的女兒,淚水忍不住越流越多,葉君行夫妻也陪著一起傷心。

  葉歆緊緊地攥著拳頭,強忍著淚水,走上去勸道:「大家不別再傷心了,柔兒的身子弱,禁不起這麼哭。」

  睡在一旁的小葉破也用哭聲幫著父親勸阻,田氏忙不迭的抱著可愛的外孫親了又親,陶晶、葉君行和冰離也搶著看看孫子,哭聲也因此而止。

  小葉破被四老逗樂了,嘻笑著抓著冰離的頭髮不放,一臉純真的模樣逗得四老都笑了。

  葉歆走到冰柔身邊,握著她的手道:「柔兒,以後爹娘和岳父岳母都會在這裡照顧你,外面有我,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冰柔點了點頭道:「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足夠。」

  葉歆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

  次日,明宗聽聞葉歆病癒,而且還遞上了「崇武賦」,十分高興,立即在御書房召見了他。

  「你這一病居然將兩鬢都染白了,少年白頭,令人可歎!」明宗看著葉歆的模樣忽發感歎。

  「托皇上的鴻福,微臣一切都好,只是荒疏了政事,臣惶恐不安。」葉歆抬頭仔細瞧了一眼皇帝,發現皇帝也老了許多,精神也不太好,手指不停地顫著,一副下世的光景。

  「復原就好,詹事府的缺還是你的,這幾個月白安國替你辦得不錯,你既然好了,還是你去打理詹事府。白安國,朕想放個知府,他的缺,你找人替吧!」

  「是!」

  「有人說你殺了一百多位掌門,不知可有此事?」

  「微臣雖與他們見過面,切磋過幾次,但他們都是高手,微臣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次殺死那麼多高手。上次公主被劫,臣親撲丹峰縣相救,雖然用計救出了公主,但也被他們打成重傷,以至休養了幾個月,請皇上明鑒。」

  明宗一聽葉歆受傷和公主被劫都是那群人做的,勃然大怒,因為這不單是葉歆的事,還是有意挑戰皇帝的權威,如何能不怒,喝道:「這群無法無天的人,他們竟敢劫持公主,打傷朝廷命官,死了活該,朕也好趁機解散所有的門派。」

  「皇上聖明!」

  「聽說孝仁公主很能幹,將駙馬府打理的井井有條,連我給她的兩隊禁軍也訓練的十分精銳。」

  「是!」葉歆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只好如實回答。

  「哦!如此說來,讓她出任軍職倒也不錯,可惜她有了身孕。」

  葉歆有些驚訝,朝中的女性官員極少,又多出任次要的官職,皇帝如今叫紅緂去做官,不知是為了什麼?

  自己本打算安排她假死,可她如今有了身孕,自然不可能依計而行,沉吟了一陣,答道:「公主是微臣最好的幫手,實在捨不得她。」

  明宗笑道:「說說而已,她若喜歡,就在詹事府給她一個職位。」

  「是!」

  ※※※

  出宮之後,葉歆帶著馬昌皓和丁才兩人第一次走進自己的衙門。

  詹事府在城東,衙門不大,裡面的人聲倒是不小。

  葉歆剛踏入大門便看到八個穿著八、九品官服的人坐在屋簷下閒談,說的儘是些風花雪月,例如哪家妓院的姑娘漂亮,哪間酒樓夠氣派,說得津津有味,連三人進來都不知道。

  葉歆的眉頭立時就皺了起來,轉頭望向丁才,丁才一臉不滿之色,正想叫人,葉歆擺了擺手,抽出腰間的雪籐,甩了過去。

  八人被打得哇哇大叫,還沒看人就叫了起來。

  「誰***敢打老子?!」

  「老子是駙馬的人,是誰動我?!」

  ……

  葉歆冷笑著走向最近的一人,一腳便踢了過去,喝道:「給我滾進去。」

  丁才也幫著喝道:「沒聽見嗎?葉大人來,還不進去?!」

  這八人一聽是葉歆到了,嚇得連滾帶爬地進了屋,分立在兩側,低著頭等葉歆進來。

  葉歆走到屋北的酸枝椅上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六個廢物,吩咐道:「你們六個,把來歷、職位,還有花了多少銀子買官,都給我說一遍。」

  一個胖子搶著道:「小人王強,左司諫,家裡是開古玩鋪的,花了一萬,您要是想買古玩,我家有的是。」

  葉歆見他嘻皮笑臉,喝道:「不許廢話。」

  其他人不敢再胡言亂語,一一據實稟告。

  葉歆輕笑著問道:「花上萬兩買一個八、九品的小官,值嗎?」

  王強又搶著道:「值!在大人您的手下做官,怎麼會不值?」

  「你們連舉人都不是,憑什麼來做官?」

  「白大人說破格錄用,所以我們都先買了個秀才,然後再來做官。」

  葉歆指著馬昌皓道:「馬大人將會是新任司直郎,你們六個以後就歸他管,一定要聽他的吩咐,否則我都撤了你們。」接著轉頭對馬昌皓道:「你好好管管他們。」

  馬昌皓做慣了掌櫃,這種管教下屬的事自然是手到擒來,應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們。」

  「都出去!昌皓,讓他們帶你四處看看。」葉歆留下丁才,皺著眉道:「這群人要是讓皇上看見了,我可不知道怎麼回答。」

  丁才問道:「乾脆撤了,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留下?」

  葉歆道:「平白無故撤了會惹人疑心,他們六個也不會心服,萬一到外面胡說,又要惹麻煩,你想個辦法,讓他們都犯點錯,讓我有借口趕走他們。」

  丁才笑道:「這事還不容易,您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弄好,只是白安國那裡恐怕不好說話。」

  葉歆哼了一聲道:「他要敢說一個字,隨時叫他活不到明天。」

  丁才一時無法適應葉歆的轉變,只好退出去做事。

  葉歆看了不大的房間,歎了口氣,閉著眼睛休息。

  剛剛甦醒沒幾天就要勞累了,今天又一早去見皇上,精神和體力都還沒有恢復,還有那時時疼痛的肺部,因此覺得很累,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就聽面前有人叫喚,葉歆睜開眼一看,白安國正站在桌前,輕喚著他。

  「有事嗎?」

  白安國見了葉歆總有點怕,陪笑道:「皇上放了我呼蘭府的缺,下官特來告訴駙馬爺。」

  葉歆琢磨了一下,問道:「呼蘭府,好像是在銀州的東南部,聽說挺富的。」

  白安國笑道:「不瞞駙馬爺,那算是個肥缺。」

  葉歆略想了想,厲色道:「白安國,這次上任不許貪一個銅板,否則我要你的命。」

  白安國哭喪著臉,想不答應,又不敢,支吾著說不出話。

  葉歆淡淡地道:「銀子你不必擔心,只要你辦好了事,我給你的不會比你貪的少。」

  白安國這才喜笑顏開,問道:「駙馬有何吩咐,下官一定照辦不誤。」

  「銀州有個叫趙玄華的人,此人野心不小,妄圖謀反。」

  白安國大驚,道:「下官到任之後一定全力捉拿他。」

  葉歆瞪了他一眼,輕喝道:「糊塗,要抓他,我早就向皇上稟告了,還用得著你?」

  白安國若有所悟,道:「您的意思是放長線?」

  葉歆微笑道:「你知道要想陞官,立什麼樣的功勞最好嗎?」

  白安國想都不想就答道:「自然是軍功!」忽然恍然大悟,低聲道:「您的意思是讓他造反,再抓他。」

  葉歆淡淡一笑,道:「現在抓他無證無據,立不了什麼功,若是等他起兵造反,我們再剿滅他,便是大功一件。若你辦的好,再加上你在呼蘭府豎立了名聲,陞官不是件難事。你四十歲就做到了尚書,可見你不是庸才,只要把利益暫時放開,將來更好的日子還等著你呢!」

  白安國深以為然,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就是貪財,於是應道:「下官一定謹記駙馬爺的教誨,在銀州為您辦好一切。」

  「好,你的家眷不必帶去,聽說有幾房小妾,就把她們帶去吧!你的夫人和兒子都留在京裡。」

  白安國猶豫道:「這不好吧?」

  葉歆哼了一聲,道:「我不瞞你,上去強行攻入我府上劫走公主的就是他,你若是帶老婆兒子去,你想他會放過嗎?」

  白安國大吃一驚,額上也冒了冷汗,連聲道:「幸虧駙馬提醒,否則事情可就大了。」

  「你是自己人,我不會害你。因此你去到銀州必須先整頓軍務,兵馬司若是不聽話,你就參他,我會給你一個好的人才。你一到任,趙玄華必然會行賄於你,記住,他給多少,你拿多少,還要顯得貪心不足。如果他要你做的事,你就拖著,總之讓他覺得你在依附他。」

  「明白了,總之他出什麼招我應什麼,若是應不了就拖,再遞給駙馬爺。」

  「知道就好,去吧!」

  白安國喜滋滋地走了出去,若葉歆說的真,他的仕途也會一片美好。

  葉歆看著離去的身影,默然地搖了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件貂皮大皮,屋內也多了一個火盆。

  轉頭一看,紅緂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搬了張椅子在身側,正靠在自己的肩頭睡著了。

  葉歆輕輕地搖醒她,紅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甜笑道:「夫君,你累了吧?」

  葉歆問道:「外面這麼冷,你怎麼來了?」

  紅緂道:「就是因為外面冷,我怕你身子弱,別人又不會照顧你。果然,來的時候屋裡連個火盆都沒有,還是我吩咐丁才添的。」

  葉歆握著紅緂的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凝視了她良久,才柔聲道:「你有了身孕,別亂跑,影響了孩子就不好了。」

  紅緂摸著小腹嬌笑著道:「第一次做母親,人家真的既高興又緊張,若是柔姐能教我就好了。」

  葉歆想起冰柔,默然不語。

  紅緂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歉然道:「對不起!」

  葉歆歎道:「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紅緂怕他傷心影響身體,問道:「孩子出世,取什麼名字好啊?」

  葉歆搔了搔頭,苦笑道:「又要取名字,上次那個讓柔兒罵了一頓,這次我可不敢取了。」

  紅緂白了他一眼,嗔道:「懶鬼,我不管,你是狀元,不可能連孩子的名字都不會起。」

  葉歆沉吟了許久,又不時地抬頭掃一眼紅緂,心裡躊躇不決,最後忐忑不安地說道:「妹子,我……我想讓孩子姓紅。」

  紅緂的臉刷的一下全無血色,如被雷擊般傻了,緩緩地轉頭盯著葉歆,顫聲問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葉歆既搖頭又擺手,連忙否認道:「妹子,無論姓什麼,都是我的孩子,自己的骨肉,我怎麼會不想要呢?」

  紅緂一臉迷茫,又問:「為什麼要姓紅?」

  葉歆歎了口氣,柔聲道:「這是為了你和孩子著想,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現在計劃要加快了,還可能會有大動作,本想安排你假死,可現在不便實行。但如果將來有什麼危險,我會想方設法讓你擺脫現在的假身份,帶著孩子和破兒一起回到鐵涼,那裡有你的父親相助。我一旦事敗,不但性命不保,而且會臭名遠揚,我不想孩子的一生被我所累。」

  紅緂撲到葉歆的懷中,哭道:「不會的,你一定會成功,我和孩子也會在這裡看著你成功。」

  葉歆的心裡另有打算,見紅緂的反應如此強烈,不好勉強,因而不再多言,靜了一陣方道:「為了以防萬一,孩子出世之後,我同樣會給他兩個名字,一個姓紅,一個姓葉。」

  紅緂伏在葉歆的懷中,默然點了點頭。

  ※※※

  「大人,你可回來了……」成泓突然氣沖沖地闖進了葉歆的屋子,忽見葉歆和妻子偎在一起,覺得有點尷尬,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下官莽撞,請大人恕罪,下官還是過一會兒再來吧!」

  葉歆見他氣得滿臉通紅,不停地搖頭,連忙鬆開紅緂,端坐桌後,指著旁邊的紅木椅,笑道:「成兄不必如此,坐吧!有話就說,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

  成泓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挺著大肚子的紅緂,不敢言辭過激,略為不滿道:「大人,這半年可別死我了,白安國招來的都是飯桶,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辦不成事。來了幾個月也什麼事都不做,每天都坐在一起談風弄月,鬧得這裡烏煙瘴氣,我屢次進言,白安國卻總是袒護他們,再這麼下去,我快受不了了。」

  葉歆莞爾一笑,那些人是什麼貨色,他心裡很清楚。以成泓的脾氣能忍到今天已經算不錯了,那還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壓抑怒氣,此時見到自己自然忍不住連珠炮般發洩了出來。

  見他說完了,葉歆這才婉言寬慰道:「這事我知道,你放心,我已有安排,很快就讓他們在衙門裡消失。白安國將調任北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在這詹事府生事了,你儘管放心,放手去做,我支援你。」

  成泓有一種突遇知己的感動,起身躬身讚道:「還是大人辦事高明,第一天就解決了問題,下官多言了。大人大病初癒,氣色依然不好,還是保重為上,下官不打擾大人休息。」

  說罷,他高興地離去了,心下覺得跟著葉歆過來詹事府果然沒錯,有這麼一個好上司,辦起事來也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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