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集中於一點 打架之約(上)

　　趙亮這句話說的突然，卻並不是一時衝動。

　　雖然他對事情的態度很隨便，做前鋒和守門員都無所謂，但在內心裡面，真的很想能像夏冠峰他們那樣進幾個球。

　　每次比賽的時候，但見到自己的球隊落後了，或者怎麼都進不了球的時候，自己卻只能站在球門前著急，這種有力氣用不上的感覺實在難受，再加上昨晚看到哥哥留下的「疾光射門」，更使得他希望自己做一名前鋒，將腳下的足球送進對方的球網！

　　他心理的變化卻是沒人知曉，就連趙亮自己也覺得有些荒謬，旁邊的一干人等愣愣地看著這個想當前鋒的門將。

　　張海軍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想頂替鄭玉鵬？」

　　「是的！」趙亮看著他的眼睛，「請讓我當前鋒吧！我一定能進球的！」

　　「啊亮……」隊員們都不敢相信，廖文陽說，「你做了前鋒，那我們的球門怎麼辦？」

　　「不是還有啊偉哥嗎？」

　　「我……」劉偉知道自己的水準根本無法和趙亮相比，雖說自己本就是一個門將，但這樣就是要代替趙亮，這個任務是十分沉重的，不禁有些擔憂。

　　趙亮哪裡會不知道劉偉的想法，笑著說道：「啊偉哥你不用擔心的，我放棄守門員的位置就是為了進球！不管你讓對方進了多少球，只要盡力就行。我和隊員們一定能把比分追回來的！」

　　「但是……」既然趙亮這麼說了，看來他說要當前鋒並不是開玩笑，同時也正好給自己一次表現的機會，也沒什麼好反對的，轉過頭去看向張海軍。

　　「不行！」張海軍當然不肯，做為一名教練，首要的就是穩重，心想趙亮做門將早已習慣，一下子去做前鋒，這怎麼可以？嚴肅地道：「我決不答應。」

　　「教練，請你……」

　　「不用說了。」張海軍轉過身去，「你知道這樣做地後果嗎？」

　　「知道！」趙亮站到張海軍面前，「我可能成為全隊的拖累！」

　　「既然知道你還想這樣？」張海軍大聲罵道，「你不想拿冠軍，其他隊員還想呢！」

　　「我……」趙亮撓撓頭，看來自己想的卻是太簡單了，也沒有考慮到全隊，只想著進球和「疾光射門」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好好休息下……」張海軍丟下這麼一句就走開了。

　　趙亮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感到好無奈，足球比賽的輸贏畢竟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啊亮，你沒事吧？」林佳瑩和趙亮走出校門口。

　　「趙亮歎了口氣，搖頭道：「沒什麼的，只是覺得很鬱悶。」

　　「呵呵。」林佳瑩拉住他的手說，「那我們去玩玩吧！」

　　「不了。」趙亮看了看表，「我看還是去武館吧。」

　　「嗯……」林佳瑩想了想，「也是，明天就要和張傑那傢伙打架了，再去向薛教練學幾招也好。」

　　趙亮：「……」

　　兩人先吃了晚飯，再去「育英」武館。

　　「薛教練，你今天能教啊亮幾樣厲害一點的招式嗎？」林佳瑩對薛老頭從來不客氣。

　　「我不是每天都教他擒拿嗎？」薛老頭說道，「武術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循序漸進的，沒有厲害不厲害之分。」

　　「哼……」林佳瑩嘟起小嘴，「不教就不教嘛。」薛老頭見她一點都不講理，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我現在的擒拿也沒真正學好。」趙亮沖林佳瑩笑笑，知道女朋友是為了自己好，安慰道：「沒事的啦。」

　　女孩子最受不住心上人哄了，趙亮又難得這樣，芳心一陣甜蜜，也不再說什麼。

　　薛老頭沒有聽懂他們兩個的話，問道：「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趙亮怕林佳瑩嘴快，連忙回答，「佳瑩只不過是想讓我多學一點罷了。」

　　薛老頭點頭道：「其實你的擒拿手已經練得極好，對付幾個普通人完全不成問題。」

　　「那就行！」林佳瑩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在她的心裡，把趙亮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聽薛老頭說的這麼肯定，高興地說道。

　　「那薛師父您現在繼續教我擒拿吧！」趙亮卻並沒有很欣喜的表情，自己有多少實力還是很清楚的，和張傑一挑一的話，根本沒什麼好擔憂的。

　　林佳瑩最不喜歡聽薛老頭唸經，自己跑了出去。趙亮向薛老頭問道：「薛師父，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

　　「嗯，說。」因為趙亮在練武的過程中總會問一些問題，薛老頭也不覺得奇怪。

　　「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一點之上……」

　　「什麼？」薛老頭聽了之後一愣，「集中於一點？」

　　「是呀！」趙亮撓撓頭，「一般人可以做到嗎？」

　　「這個……」薛老頭雖然不清楚趙亮為什麼問這個，卻也慢慢解釋道：「要說集中於一點，即是『蓄力』，比如你的手，握成拳頭之後就可以『畜力』了，打在其他物體之上，看其所畜之力有多少，產生相應的『破壞力』！」

　　「破壞力？！」趙亮興奮起來，可能薛師父真的能夠幫自己理解「疾光射門」。

　　「不錯。」薛老頭繼續說，「比如把看成是一個『點』，集中於一『點』就可以說成是『集中於拳頭』了。」

　　「哦。」趙亮聽懂了大半，又問：「但是一瞬間之內，可以把身上的力量全部集中嗎？我想這個應該很困難吧？」

　　「一瞬間？」薛老頭也入了神，細細一想，歎了口氣道：「這個我也不能解釋了，其實『集中於一點』也並不只是拳頭，手指、腳尖、頭部等等都可以，但若是在一瞬間的話，至少我做不到，這和武術並不一樣，科學地講，這需要技巧。但是按照理論上的話，應該可以的。」

　　「這樣啊。」趙亮有些失望，看來「疾光射門」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與林佳瑩離開了武館，趙亮一直都在想著如何才能做到在一瞬間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一點。

　　林佳瑩見男朋友又傻乎乎了，疑惑道：「啊亮，你怎麼了呀？」

　　「沒什麼。」趙亮微微一笑，歎氣道，「真的很想做前鋒呀！」

　　「對了。」林佳瑩馬上想起了什麼，又問，「你怎麼突然會有這個想法，為什麼要放棄做門將呢？」

　　「因為……」趙亮望了望夜空，正好一顆流行劃過，「因為我想射門！」

　　今天就是和張傑打架了，林佳瑩雖然相信男朋友一定能贏的，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心裡還是非常擔心，一大早就去他的班級找他。

　　「啊亮，林大美人找你！」馬建強在教室門口叫道。

　　「哦！」趙亮應了聲，跑了出去。

　　同桌的李芳芳看了他一眼，轉過頭望向窗外，雖然林佳瑩和趙亮在一起自己已經完全接受了，也自認比不上她，可心裡仍是隱隱覺得難受，難道自己真的無法把趙亮當作普通朋友看待嗎？

　　林佳瑩拉著趙亮來到樓下，關心地說道：「啊亮，要是張傑打電話給你了，一定要先和我說一聲，我不希望你出什麼事情。」

　　「好啦好啦！」

　　趙亮抓住她的小手，「這句話你都交代了10多遍了，我保證通知你就是了。」

　　林佳瑩俏臉一紅，靠在他的懷裡，埋怨道：「人家還不是擔心你呀！」

　　「呵呵。」趙亮也覺得好幸福，「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嗯！」林佳瑩抹了抹有些紅腫的眼睛，在他胸口打了一記，「今天晚上我要來你家！」

　　趙亮聞到懷中女孩陣陣體香，忍不住在她的頭髮上親了親，開玩笑道：「老婆大人回家還要問我呀？」

　　林佳瑩：「好呀，你又臭我……」

　　兩人打鬧了一陣，各自回教室去了。

　　其實趙亮對打架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倒是「疾光射門」總是徘徊在自己的腦子裡，一天下來，同桌的李芳芳就聽他不停地念叨著：「集中於一點……一瞬間……」這類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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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放學之後，趙亮的手機終於響了，果然是張傑打來的，「說吧，哪裡？」

　　「你先到學校外面的馬路上來。」

　　「怎麼？你不是……」

　　「放心，我不會耍花招的，你不是怕了吧？」

　　趙亮：「那好吧！」

　　來到外面的馬路邊上，一眼便見到張傑等在那裡，旁邊還有一輛黑色小汽車。

　　正好張傑也瞧見了他，走了過來，雖說是約好打架，可他的表情卻很輕鬆，「我們走吧！」

　　「去哪？」趙亮有些遲疑，總覺得哪裡不對。

　　張傑沒有回答，轉身走過去打開車門，「先上車！」

第147章 集中於一點 打架之約(下)

　　趙亮開門坐了進去，張傑笑了一聲便發動了汽車。

　　「你想去哪？」趙亮語氣很平和，並沒有一絲害怕。

　　但張傑卻是如同知道後面將會發生什麼，更顯得胸有成竹，輕笑道：「怎麼？看你好像一點都不怕嘛，我今天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趙亮沒有理他，拿出手機，正想撥號碼，張傑一個急剎車，「你小子不是想報警吧？」

　　其實張傑最「不。」

　　趙亮解釋道：「我只是想打個電話給……」

　　「不用說了！」張傑猛地一踩油門，「不許打電話！」

　　趙亮：「……」

　　一路無話，張傑開著車子在上海大街小街地饒來繞去，搞得趙亮都有些迷路了，問他到底去哪也不說，乾脆躺在後座上睡著了。

　　張傑卻是沒想到這個小子還能有心情睡覺，居然對他一點戒心都沒有，還是……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原來還對他有了些好感，想到這點卻又惱怒起來，轉頭看了眼熟睡著的趙亮，眼中的殺氣一閃即逝。

　　他哪裡知道趙亮一無聊就喜歡睡覺，也可能警惕性確實太差了。

　　不知過了多久……

　　「喂！快下車吧！到了。」張傑打開後門把他拖了出來。

　　「哦……」趙亮睜開眼睛，發現天都已經黑朦朦了，卻見到自己在一個廢舊的工廠裡面，忍不住問道：「這裡是哪兒？」

　　「我們打架的地方！」其實一看就很容易發現這是一個廢舊的鋼鐵廠。「就在這裡嗎？」

　　趙亮撓撓頭，「怎麼打？」

　　「你去那邊隨便拿樣傢伙好了。」張傑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堆鋼鐵。

　　「你是說武器？」趙亮倒是沒想到這個，學武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拿過武器練習。

　　「廢話。」張傑管自己走到車子的後面，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根白閃閃的鐵棍子。

　　趙亮歎了口氣，走到鋼鐵堆旁邊，原來都是一些生銹了的鐵片，根本就不能拿來當防身的工具，自己再笨也知道張傑是早有準備，同時也覺得好笑，看來張傑對自己還是蠻在意的。

　　「準備好了嗎？」張傑走到他身後。

　　趙亮站了起來，沒有拿任何東西，轉頭笑笑問道，「就這樣開始嗎？」

　　張傑沒有說話，倒退了兩步，其實他原本並不是想如何對付趙亮只是嚥不下這口氣，現在見他一點都沒有畏懼，最恨的就是趙亮這副平淡的表情，揮了揮手上的鋼管，面露殺機，猛地衝了上去，「你死吧你！」

　　趙亮呆了呆，沒料到他說出手就出手，一下就衝到了自己眼前，這麼高的塊頭，手持鋼管狠狠地往自己頭頂揮落。

　　趙亮本能地向測邊一閃，速度奇快，張傑砸了個空。

　　剛才他下手之狠，著實讓趙亮嚇了一跳，真不敢想像被他打到之後會怎麼樣，額頭上不由得滲出冷汗。

　　其實張傑是經常和黑社會的幾個人一起去打架的，深知一個道理：「你不打倒他，他就會打倒你！」雖說對方是趙亮這樣的人，他也不會留情。

　　只是剛才的那一下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要是平常人，遇到那樣危險的情況，可能嚇得動都不會動了，而趙亮卻是如此鎮定，動作也是相當快。兩人心中各有計較，趙亮也有些害怕，因為對反手上拿的東西可以致命，再有把握也不敢怠慢。

　　其實張傑手上拿的鋼管中空，而且很輕，這種武器即使打重了對方也不太會造成很嚴重的傷，但是非常疼痛。趙亮還是第一次和別人打架，又是真格的，心中不免發虛，薛老頭教他的那幾招擒拿手想都沒想到，就是想到了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看來練習實踐的比武才是最重要的。

　　張傑「嘿嘿」一笑，臉色馬上變得陰沉，大叫一聲又衝了上去，這一次橫劈趙亮的雙腿！幾天下來的擒拿畢竟不是白學，輕身向上一跳便即躲過，張傑吃驚之下正欲向上掃去，手上卻是一滯，竟是趙亮單手扣住了鋼管的末端。急吼一聲，向後一收便即掙拖。

　　趙亮謹慎地退了一步，現在才知道薛師父所說的「手勁」是多重要，但也因此增加了幾分信心。

　　雖然張傑手上有武器，可趙亮現在只要能用上練習時的一半武功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打敗。

　　真正的打鬥卻不是練習那麼簡單，一有不慎可能就是頭破血流，趙亮最怕痛了，更不想流血，所以心裡還是很緊張。

　　「看你小子好像還有兩手嘛！」張傑已經惱火了，跑上去朝趙亮的身上一頓亂揮，趙亮左躲右閃，竟施展開了薛老頭教他的擒拿步法，一個巧妙的側身急停，右手成爪，一下便即抓住了張傑握棒的左手手腕，驚惶失措的張傑揮拳打向他的眼睛，趙亮沒有躲閃，右手一擰，只聽「啊——」地一聲慘叫，張傑的痛苦地倒了下來。

　　趙亮呼了口氣，撿起鋼管，對正自呻吟的張傑說道：「你的手腕脫臼了……」

　　「你……你……」張傑手上劇痛難忍，可更難受的是被趙亮這麼輕易地就打敗了。

　　「好了。」趙亮拿著鋼管在自己的手上拍了拍，「我自己回去了，你可不要再來找我打架了。」說完轉身向鐵門口走去。

　　張傑眉頭緊搐，心中實在不甘心，突然眼睛一亮，身旁有塊橢圓形的廢鐵，想都沒想，咬緊牙關，伸左手抓起來就向趙亮擲去，雖然此時他已經用不上勁，但趙亮就離自己幾步之遙，況且擲出去的又是鐵塊，心想這回可有的趙亮受了。

　　而趙亮卻如是第六感，頭都沒轉，眼角瞄到物體飛來！就在此刻！心中忽然閃出哥哥的那句話來：「一瞬間……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