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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腦傳奇》第250章
第六章 水鏡夢花

  隨著江大海以及楊舒明的引領,在鑽過一小片荊棘之後,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大片開闊地帶,雖然還是淩晨的時候到處都很黑,不過祺瑞他們都看清楚了眼前是一片嫩綠的草地,這兒的空氣清新,溫度似乎都比外邊暖和好幾度,溫暖潮濕的風兒微微的吹拂在臉上,這裏的氣候恍如江南的春天一般宜人。

  “這裏還不是奇怪的地方,前面還要過一個叢林,裏面有很多只有在熱帶雨林裏才能見到的東西,包括不少毒蛇和猛獸,剛才我們逮住那小子的時候也差點兒給蛇咬了。”楊舒明得意洋洋地說道。

  祺瑞望著遠處蒸騰的熱氣,道:“我明白了,問題是你們怎麼會發現這個地方?那些人為什麼不躲在這裏邊?”

  “誰知道呢?或者他們覺得這地方太危險吧,我在叢林邊緣見到不少死人的屍骨,其中還有比較新的,似乎那兒是他們處理囚犯又或者訓練的地方,我們追著的那家夥跑得可真快,居然還跳進了一個小溪裏,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他給逮住。”

  “這可真的是一個好地方,”祺瑞喃喃說道,說話間阿財已經飛入密林之中,通過與阿財的聯系,一個恍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象出現在祺瑞的腦海裏。

  這兒最深處有一個噴湧的溫泉,就是它讓谷內的溫度比外邊高上了很多,這兒風雪吹不著又溫暖潮濕,因此隨著溫度變化居然在同一個山谷之中擁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候條件和依此類推的生物群落,或許成千上萬年來都沒有什麼變化,因此說這裏是寶地一點兒也沒錯。

  “好吧,這地方事後再說,現在我們還是清點一下東西,把重要的文件和人連夜帶回拉薩,其余的就交給這些帶來的戰士吧。”祺瑞沒有現在就繼續深入探險的念頭,召回了阿財之後原路返回了前邊藏獨分子的基地,把該帶的帶上,連夜返回了拉薩。

  頻傳的捷報讓禹副主席笑逐顏開,對祺瑞贊不絕口,祺瑞謙遜兩句之後,鑒于現在形勢劇變,他已經基本達成了目的,于是他將手頭的事情交給了有關領導,然後便准備往日喀則去見班禪活佛。

  這個時候紮西師長急匆匆跑了過來,劈頭便問道:“那些被特殊‘照顧’的家夥是不是一起交給警方帶走?”

  祺瑞想起了桑吉布措,那家夥除了滿腦子藏獨思想之外倒也是一條漢子,本來祺瑞便有心要打他的主意,這個時候看了看時間,似乎還有些空余的樣子,祺瑞便上了紮西師長的車子,跟著他來到了布達拉宮廣場。

  天色漸漸地亮了,看到廣場上空蕩蕩的,昨天連綿的帳篷都沒了蹤影,只有執勤的戰士還在警惕地站著崗,祺瑞不由笑道:“那些戰士真的都安排到百姓家裏去借宿了啊?”

  紮西師長是一個耿直的漢子,聞言便答道:“是啊,昨天一下午大部分的戰士都動員去了老百姓家,挨家挨戶地去問,不過老百姓們很熱情,基本上都願意接納我們戰士住進去,等一會他們回來報道的時候就可以知道效果怎麼樣了。”

  祺瑞點了點頭,道:“紮西師長,你去忙你的吧,審訊犯人這些小事情就不用勞動你了。”

  “好,這些人就交給您了。”紮西師長事情還多著呢,聞言立刻便忙去了。

  ◎

  “把桑吉布措和他那幾個不肯聽話的嘍?玩a上來!”祺瑞一聲令下,擺出了青天大老爺審案的架勢,可惜沒有驚堂木可拍。

  幾個戰士將戴上了重鐐的幾個死硬藏獨份子帶了上來,桑吉布措他們經過了一番疲勞審訊之後看起來依然很強硬,只是精神差了好多,桑吉布措還好,有的人連連打著呵欠,眼睛只想閉上。

  “桑吉布措,咱們又見面了!”祺瑞瞧著桑吉布措堅毅剛強的臉上也稍見困頓,不由微笑著打招呼道。

  桑吉布措哼了一聲,怒眼瞪了祺瑞一下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睡吧……睡著了最好,桑吉布措,有人說我是活佛轉世,你一睡著我就可以讓你乖乖的成為我的奴仆,你信不信啊!”祺瑞就像哄著小孩睡覺似的,聲音極盡溫柔,而且還帶有無限的誘惑力,聽到他的話,眼前的七個藏獨死硬份子一個個都打起了呵欠來,有的更是東倒西歪地似乎就要倒地大睡一場似的。

  桑吉布措首當其沖感覺更加明顯,他猛地一哆嗦,睜開了眼睛,努瞪著祺瑞道:“要殺便殺,你又想搞什麼鬼花樣?想讓我背叛活佛那是休想!”

  “我沒說要你背叛誰,我只想讓你看一些東西,”祺瑞微笑著,臉上如沐春風般恬然:“我就用靈光神鏡讓你們瞧瞧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吧。”

  祺瑞將手虛畫了一個小圈,隨著他指頭的移動,桑吉布措他們眼前便出現了一塊直徑足有兩米的煙波水鏡,如夢似幻的水鏡,裏邊出現了昨天布達拉宮廣場前的情景,有人顫巍巍地伸手去摸了一下,結果卻只是在水鏡上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他的手指便沒進了鏡子裏瞧不到了,嚇得他趕緊縮回了手,一陣蕩漾之後鏡子又恢複了原狀。

  “這……這……這究竟是真還是假?”桑吉布措冒著血絲的眼睛睜到了最大,死死瞪著眼前的神奇鏡像,他昨天早在爆炸之前便被雜在人群中的便衣用麻醉針給紮暈了逮著,之後雖然也感受到了那籠罩拉薩全城的神意,但是一直卻沒有人告訴他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那神跡便是面前的祺瑞所造成的,因此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情景,一下子便被驚呆了。

  鏡子之中出現了桑吉布措的身影,他喊了一句之後正往別的地方轉移的時候便衣擠到了他的身後,一針紮了下去,桑吉布措掙紮了一下,卻又被另一個人抱住了腰捂住了嘴,後面那人也摻起了他另一只手,兩人托著已經慢慢陷入昏迷的桑吉布措往人群外擠去。

  “可恥的漢人……就知道從背後暗算,有本事咱們來單打獨鬥……”桑吉布措並沒有懷疑眼前看到的情景,因為那是他所經曆的事情,只是喃喃地痛罵著。

  其他人也都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被捕的場景,不勝唏噓下都被鏡中的情景迷住了。

  那面水鏡突然變得無比巨大,漸漸地他們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在重曆被俘的那一幕,他們驚恐地奮力掙紮著,卻一點兒用處也沒有,漸漸地,他們就好像當天中了麻醉藥一般漸漸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回他們的意識還沒有沉睡,只是陷入了黑暗,他們恐懼地在一個黑洞洞的地方摸索著,遠方似乎出現了一點光亮,人類對黑暗與孤獨天生的恐懼讓他們朝著光亮的地方狂奔,他們早都忘記身在何方,事實上他們一個個睜著眼睛站在那裏就好像泥雕木塑一般,祺瑞等人就在他們面前愜意地聊著天。

  “這一招叫做水夢鏡花,除了一開始引導出現的景象之外大都是他們自己所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因此很容易便沉浸了進去,當然,這與施術人的水准關系更大。”祺瑞頗得意地笑道。

  “我不知道還要修煉多久才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准啊……”劉恒志沮喪地說道。

  “以你的年齡來說你已經比同齡的大多數人要高明得多了。”祺瑞安慰道。

  “可是老大你分明比我還小些。”劉恒志嘀咕道。

  “那我豈不也要一頭撞死?昨天我跟班禪用精神力交流了一下,他絕對擁有著不輸于我的力量,而且他才十七歲……”祺瑞苦笑道:“人比人氣死人,還是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來吧,每個人的際遇不同,沒什麼好羨慕別人的。”

  “老大說的是,咦?你們瞧,他們看到什麼了,怎麼一臉的憤怒啊?”楊舒明問道。

  “你們想看嗎?那麼,自個進來吧!”祺瑞笑呵呵的在面前又畫了一個水鏡,裏面一團混沌,有人影在晃動,但是看不真切。

  “老大,我們進去了會不會也被催眠啊?”劉恒志猶豫著問道。

  “不會,他們是親身經曆,你們只是看電影一樣,我也沒打算這麼催眠他們,只是把事實告訴他們讓他們好好的想想,我犯不著把這些藏獨分子一個個催眠成自己的手下,何必呢?”祺瑞解釋道。

  “老大還會害我們嗎?別羅嗦了,快點告訴我怎麼進去啊!”江大海著急地問道。

  “這就進去了。”祺瑞微微一笑,那面鏡子猛地無限擴大並且將大夥的意識都籠罩在內,一瞬間功夫,江大海他們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團虛無的靈魂飛舞在一個個奇異的世界裏,祺瑞現出身影來,對大夥道:“你們可以隨意說話,只有我能夠聽見你們的對話,我還是帶你們去看桑吉布措的夢吧。”

  桑吉布措眼前一黑,眼前的景象又有了變化,只見自己正站在桑切贊普面前,桑切贊普卻似乎對他視如未見地狠狠說道:“桑吉布措這個白癡,居然想跟我作對,真是白日做夢,就讓他到漢人的監獄裏呆著吧!”

  “為了一點兒私利你居然出賣你的同伴,你還真是夠狠的啊!”薩拉扮成的老人冷笑著從裏屋走出來說道。

  “這種白癡隨便抓都有一大把,他還真以為迎回了活佛就讓活佛做我們的王啊,嘿嘿,老活佛還有多少年可以活啊,現在他的行止全在我們美國主子的掌控之下,獨立以後還不是我們這些人掌權嗎?有了美國人的支持,我們要恢複我們在西藏的容光,讓所有的藏民都成為農奴,我們才是西藏的主人,像桑吉布措這種人只配為哦們作牛做馬,嘿嘿……假如西藏獨立以後他還沒死的話,我就讓他做我的家奴好了!”桑切贊普得意地說道。

  “嘿嘿,達賴活佛一回藏我就可以一步登天了,我可是最有資格成為攝政大活佛的人,等達賴死了,小達賴還不是掌握在咱們手裏麼?嘿嘿,所以我們這一次一定要成功,絕對不容有錯,漢人不是說麼,凡是成功的革命都是要流血的,自己的血要流敵人的血也要流,所以,我已經布置好了……”

  桑吉布措真想沖過去把眼前這兩個曾經讓他畢恭畢敬的頭人和長者給一個個掐死,但是之前的經曆讓他明白現在所看到的只是一些曾經發生的事情,他是沒有辦法幹涉的,所以他固然氣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聽了薩拉的計劃之後他又急又氣,明知事情已經過去,但是他依舊還是為自己的同胞們擔憂著,桑吉布措的獰笑依然在耳,不過桑吉布措卻又回到了布達拉宮廣場,廣場上的人們正被說服即將散去的時候,爆炸發生了。

  “不!”桑吉布措抓扯著自己的頭發,憤怒與羞愧讓他無助得就要瘋了,爆炸連串地發生了,就好像薩拉所計劃的那樣,桑吉布措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腥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似乎每一次爆炸都在剜割著他的心似的疼。

  “不要難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也很快就會結束,待會你就明白我是什麼人了,我來西藏究竟是為了鎮壓你們的暴亂還是為了拯救你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祺瑞突然出現在桑吉布措身邊緩緩的說道。

  “是你!……快……快救救他們,不要再繼續了……他們都是無辜的!”桑吉布措痛心地喊道。

  “已經發生的事情不能挽回,不過你的同伴制造爆炸你卻讓我們阻止他們,這算不算是背叛?”祺瑞不等他回答,一指前方遠處,笑道:“看,事情立刻就有轉機了!”

  桑吉布措睜大了眼睛,依稀只見到一個身穿漢人高級軍服背後還有烈烈飛舞著的披風的人如天神降世一般騰空而起,飛上了高高的和平紀念碑。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從那人嘴裏吐了出來,就如醍醐灌頂一般震醒了怒火殺意狂漲的人們,連桑吉布措都受到了震撼,在虛空中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和平紀念碑上的祺瑞在念著經,跟桑吉布措站在一起的祺瑞卻道:“我從遠方受到了活佛的召喚而來,目的就是為了接他回藏,他病情加重後已經失去了自主,他的弟弟完全投靠了美國人,他們為了將西藏分裂出去,出賣了西藏的利益,視藏民為可以犧牲的物品,殘害藏民的正是你們這些人……”

  “不要說了!”桑吉布措用手狠狠打著自己的耳光,祺瑞沒有阻止他,而是繼續他的勸說。

  “西藏是一個自主權很高的自治區,藏民們有著比我們漢人還要高的自由,我不知道你們還需要什麼自由,難道你們需要任意殺人的自由?你們需要把別人踐踏在腳下的自由嗎?”祺瑞的話像一只只重錘一樣敲在桑吉布措心裏,剛才所見到的情景也讓他無言以對。

  “我知道你愛達賴活佛,愛護藏人兄弟,可惜你們都被欺騙了,西藏的和平與發展只有在中央政府的統籌管理之下才有可能實現,你們鬧騰著只會給藏民們帶來不幸。”

  突然間桑吉布措發覺自己又回到了現實世界,臉頰上淚痕還沒有幹,而且火辣辣的疼,他看著眼前的祺瑞已經是無話可說,轉頭看了看身邊還剩下的三個同伴,他們的情況跟他差不多,桑吉布措知道他們跟自己的遭遇差不多,啞著聲音問道:“你們……有什麼話想說嗎?”

  另三人搖了搖頭,道:“大哥,我們都聽你的!”

  桑吉布措長吸了口氣,面朝祺瑞道:“好吧,我相信你,我們向政府投誠,不過暫時我們只相信你一個人。”

  ◎

  將桑吉布措他們暫時交給警方之後,祺瑞讓人准備了一架直升機准備赴日喀則,原本不想帶什麼人過去,不過聽說可以見到傳說中的活佛,徐如林他們幾個死活也要跟著一起去,讓活佛好好點化一下,結果也只好帶上他們幾個。

  正要上飛機的時候祺瑞的手機卻響了,是蕭蕾蕾打來的,祺瑞一陣高興,卻只聽她說道:“祺瑞,我想了一夜,我可以不去麼?我不太想去西藏,病人比較特殊,我去了也不太方便,既然國家已經安排有人去了,我想我還是不去了。”

  祺瑞呆了一呆,以精神力傳了一道信息給徐如林:“給我查一下總書記給我安排了什麼醫生什麼時候到,資料要詳細一些。”

  徐如林點點頭去幹活了,祺瑞在電話裏安慰道:“妳不想來就不來吧,在那邊還好吧?”

  “嗯,如果你要我去我就去,這邊一切都很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嘻嘻,我這些天給你花了不少錢買了很多東西啊,你不會心疼吧?”蕭蕾蕾輕笑道。

  “妳忙妳的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該花的錢就要花,放心吧,妳吃不窮我的,妳也別太累著,有空交些朋友多出去玩玩,過一星期左右我想我就該有些時間回新疆看妳,這就要上飛機了,有什麼事情就找我交待過的那人,我很快就會過去的!”

  祺瑞不是很高興地掛斷了電話,對三人道:“准備上飛機!”

  江大海問道:“怎麼?嫂子不來了嗎?”

  祺瑞郁悶地點了點頭,道:“不來也好,這一趟過去也不是很安全,假如上邊安排的醫生與我想象的差不多的話,她來的話會很尷尬。”

  過了一會徐如林回來了,他證實了祺瑞的猜測,即將來的人確實會讓蕭蕾蕾相當尷尬,祺瑞二話不說讓飛機直飛日喀則而去。

  日喀則班禪行宮德慶格桑頗章在日喀則西側城外,乃是班禪大師的夏宮,因為1954年老夏宮貢覺林卡被洪水沖毀後,按周恩來總理批示撥款50萬大洋所建,故又稱之為新宮,曆經數十年風雨,陸續又翻新多次,目前的夏宮占地五十余萬平方米,祺瑞也只是在傳說中得知有這麼一個地方。

  直升機在夏宮正前方兩百米外的一個空地停了下來,絡繹不絕的到夏宮中參觀游覽的藏民們好奇地看著從飛機上跳下來的換上了便服的祺瑞等人。

  祺瑞朝他們友好的微笑著點了點頭,合什致意之後步行走入了開放游覽的夏宮之中。

  夏宮的建築融合了西藏民族建築以及現代建築風格,顯得古樸宏偉又富有活力,信徒們紛紛往參拜的正殿行去,祺瑞卻突然一轉繞到了夏宮主建築的後面。

  再轉得兩轉,身旁已經沒有了其他人,而祺瑞他們卻也來到了一個鳥語花香果實累累的後花園中。

  “老大,這是哪啊?我們怎麼走到這裏來了?”江大海奇道。

  “傻瓜,活佛早都知道我們來了,是他指引我們過來的,你沒見那些喇嘛沒有阻止我們卻把其他的香客攔住了嗎?”徐如林代為解釋道。

  江大海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不吭聲了。

  這個大花園之中不時有小動物見到生人而嚇得落荒而逃,江大海不由在肚子裏嘖嘖稱奇:“這兒的人都不喜歡吃肉嗎?”

  轉過一簇錦繡花叢,只見兩個喇嘛正在花園中石頭桌椅上下著圍棋,其中一個年老的喇嘛眉毛胡須都白得沒有一點兒雜色,微微抬頭朝著走過來的人一瞥,隨後又皺著眉頭將注意力回到了棋盤之上。

  那年輕的喇嘛回過頭來,炯炯有神的目光在諸人身上一掃而過,他站了起來,朝著祺瑞微微一稽首,笑道:“王將軍,沒想到你們那麼快就來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哪裏哪裏,活佛能夠接見我們我已經感到莫大榮幸了!”祺瑞由衷地說道。

  小班禪站起來之後目光只是隨意在徐如林他們幾個身上一掃而過,注意力卻集中在了祺瑞身上,祺瑞亦然,雙方都在短短的一剎那之間仔細地觀察著對方。

  小班禪年僅十七歲,長得頗清秀,個頭也沒有祺瑞高,比起祺瑞來也稍顯消瘦,臉上真誠的笑容使得他看起來相當親切,不過他一閃即逝的目光卻如刀一般讓劉恒志出了一身的冷汗。

  “活佛您的法力果然深不可測,佩服佩服!”祺瑞欽佩地說道。

  “我只是靠著曆代班禪大師留下來的福蔭罷了,王將軍卻是依靠自身修持到今日之境地,實在是可驚可佩啊!”小班禪呵呵笑道:“這位是拉古贊活佛,是一位有修行的大師,也是我的老師之一,我曾經在他那裏學到了很多東西,他也是第一十世班禪活佛的好友之一你們不妨親近親近!”

  祺瑞恭恭敬敬地朝著那位老喇嘛鞠躬道:“拉古贊活佛,久仰您的大名了!”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額爾德尼,今天我又輸給你了,唉,今天你這裏臭氣熏天,我不該來的,我還是回紮什倫布寺去吧!”拉古贊活佛站了起來,對祺瑞微微一點頭,瞅著劉恒志哼了一聲,道:“好自為之吧!”

  拉古贊活佛走掉了,劉恒志卻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小班禪笑著對劉恒志道:“你不要太在意,各人修行法門不同,拉古贊老師只是有些看不慣而已……不過,你們有句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你有高人護持,不過戾氣可解孽債卻必須自身造業才能償還,拉古贊老師那句話你還是要好好記住。”

  “多謝活佛指點,我今後一定會注意的。”劉恒志有些膽戰心驚地道。

  “我看也未必,這一點我的想法與活佛有些不同之處,還請活佛指點一二。”祺瑞道:“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殺得一個惡人不知道可以提前造福多少人,恒志所作所為都得到了我的允許,他用手裏的法器殺了不少人是不錯,不過殺的可以說沒有一個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在我看來他該是造業無窮才是,哪來的什麼孽債!”

  “以殺止殺並不能制止暴行的繼續發生,相反因為互相報複反而會愈演愈烈,眾生皆平等,就算殺的是惡人,那也是一樣的罪孽……”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並不想殺人,但是有時候有的人卻非殺不可,若因此而遭到報應我也毫無怨言!”祺瑞信念堅定,並不為小活佛的勸說而有所改變。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勸你了,事實上世上也不能缺了斬妖除魔的護法金剛,但願你不要如墮落天使般墜入魔道便好。”

  祺瑞道:“天使因為殺了魔鬼而玷汙了自己純潔的心,因此而墮落,再也無法回到天空城堡,因墮落而自卑,因自卑而放縱,因放縱而更加墮落,我不一樣,我是從地獄裏爬起來的,看慣了人間醜惡,手上沾再多的血也不能讓我更墮落,相反世上的美好的事物卻讓我找回了自己,我不能失去她們,因此我必須使用我所學到的手段制裁我的敵人們!魔?有時候我覺得魔並沒有什麼不好,他們的信念堅定,他們的手段直接,偶爾魔鬼也是會幹點好事的。”

  小額爾德尼·確吉傑布歎了口氣,道:“看來你比我所想的陷得還要深,不過若非如此你也無法讓你的修為突飛猛進年紀輕輕便能達到如此境地,我的法力可以喚醒一般人,但是對你卻沒有多大的效果,看來要想不陷得更深還得靠你自己,假若你看慣了世上的美好,看淡了世間的真情,在那一天,你會真正的陷入魔道……”

  “活佛您若是說陷入魔道的人冷血無情毫無人性,那麼我想您無需擔心,那種滋味我已經感受過了,今後也絕對不想再嘗試,這世界那麼大,美好的東西那麼多,窮盡我一輩子也看不完,再說很多東西我會珍視一生,絕對不會漸漸淡忘,您放心好了,您的佛法也並非對我毫無效果,至少昨天到現在我有無數殺人機會卻沒有沾到一點兒血腥,若非如此,昨天晚上死的人絕對會超過現在統計出來的十倍以上!對敵人我還是第一次如此寬大為懷!”

  小活佛微微一笑,道:“我是有些杞人憂天了,昨天我感受到的可是無邊無際的慈悲啊,那可是裝假不來的,有這慈悲之心護持,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大家別愣著,這裏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隨意在樹上摘些成熟了的果子吃吧,王將軍,我們下一盤棋怎麼樣?”

  “敢不從命!不過我對下棋可沒什麼研究,棋藝臭得很,哪敢班門弄斧啊!”祺瑞笑道。

  “難說難說,下一旁再說吧。”小活佛笑道。

  祺瑞恭敬不如從命地坐到了剛才那個老活佛的位置上,笑著對徐如林他們道:“你們在園裏隨意走走吧,要看我們下棋也行,隨便吧。”

  徐如林他們唯唯諾諾地卻不肯走開,屏住了呼吸要看兩人下棋。

  祺瑞遠來是客,于是持黑先下,起初兩人一面隨意交流修行中的心得體會,偶爾還可以指點徐如林和劉恒志一兩句,一面落指如飛,祺瑞對圍棋沒有什麼研究,不過腦袋裏棋譜倒是記了不少,稍微琢磨之後下得倒也似模似樣,不過下了二十來手之後情況大為不妙,小活佛不聲不響地居然占了絕對的上風。

  祺瑞一時間皺眉苦思,良久之後才落下了一子,小活佛眼睛一亮,贊聲好隨後稍一思索便繼續下了一子。

  這一回祺瑞下得卻是飛快,小活佛驚訝地輕咦一聲,因為祺瑞的棋藝前後判若兩人,突然碰見高手,他也被激起了好勝之心,仔細地思考了一會之後又下了一子。

  之後幾乎全盤都是小活佛在苦苦思索著,祺瑞只要他一落子之後至多思考上五秒鍾便會把自己的棋子填入棋盤之中,漸漸地棋盤上黑白漸漸分明,黑白子在整個棋盤上到處 殺,白棋還有些章法,黑子卻雜亂無章,從局面上看黑子扳回了不少劣勢,不過整體上看依舊落後了一籌。

  “我看這棋不用再下了吧?只要活佛您不出錯,我已經輸定了,誰讓我一開始落後了太多呢?”祺瑞苦笑道。

  小活佛看了看天色,歎息道:“我還是第一次下棋下得如此驚心動魄,假若你一開始便認真下的化我恐怕早都輸了。”

  “哪裏哪裏,我只是胡蒙的,我下得一點章法都沒有,或許就是如此才攪亂了活佛您的布局吧。”祺瑞毫無得色地說道。

  活佛搖了搖頭,道:“你的棋藝太過看中局部的爭奪,招招短兵相接,雖然可以蠶食對手,不過往往沒有注意到全局,若非我棋力不足,恐怕就算你一直認真下最後輸的未必是我……怎麼說呢?我感覺你的棋風很像那個超級電腦,打敗過世界冠軍的那個,簡直太像了!不過它下的是國際象棋,圍棋界還沒聽說過電腦能夠下贏真正的大師的,呵呵。”

  祺瑞微微一笑,道:“活佛您說得不錯。”

  肚子裏祺瑞卻笑道:“這還是我第一盤棋,自然沒有什麼章法,雖然靠著芯片幫忙還是輸了,不過再下一局的化就難說了,就怕說出來嚇到小孩子而已。”

  “時候不早了,我想我們還是談談重要的事情吧。”小活佛道:“你認為你的第二元神或者叫元嬰的究竟是什麼?”

  祺瑞雙目一凝,苦笑道:“第二元神,也就是是靈魂的延伸吧,它本該與第一元神如同一體,如臂指使的,但是無論我如何召喚它如何感應它卻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只有昨天它突然闖了出來奪去了我身體的控制權我這才突然發現到它的存在。”

  “把你的手抬起來。”小活佛目光中閃耀著睿智的光芒,沒有人會繼續把他看成是一個小孩子,包括祺瑞,他抬起了手,道:“怎麼了?”

  小活佛笑道:“你把手抬起來之前有沒有命令它讓它抬起來呢?”

  祺瑞呆了一呆,道:“這道理我懂,我也試過,不管是有意識無意識去做都不行。”

  小活佛微笑著瞧著他,祺瑞冥思苦想了好一會,頹然道:“不行,我還是不能驅使它,或者說我根本沒法找到它。”

  小活佛嘴角露出了一絲童心未泯的微笑,道:“一開始說到殺人說到入魔你毫無畏懼侃侃而談,現在怎麼卻怕了起來?你的潛意識中還是在把你的第二元神看作是另外一個個體,事實上它就是你你就是它,沒有任何區別,或者之前你有過什麼經曆讓你害怕它抗拒它,因此只有在內心很想做但是卻又猶豫著不敢做的時候你的潛意識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說來簡單其實非常複雜,但是只要抓住重點--你害怕了,解決了這個問題其他問題也就不會再困擾你了。”

  “我害怕?”祺瑞一臉的不可思議狀,突然回憶起當初好奇心大盛跑進了意識海中差點被自己未成形的元嬰給吞噬的情景,臉上露出了千載難得的奇景,他果然有些驚懼起來。

  小活佛輕輕地哼了一聲,祺瑞猛地一震,省悟過來,這才發現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他用手抹了一把臉,說道:“多謝活佛指點,我確實有過可怕經曆,差點被未成形的元嬰吞噬,因此內心中總是害怕它始終有一天會把我吞噬掉。”

  小活佛微笑搖頭道:“原因既然已經找到,那麼要想解決問題還要看你自己了,第二元神吞噬主神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你繼續抗拒它的化遲早它會出問題,就像昨天那樣,你差點便走火入魔了。”

  “多謝活佛不但解救我而且還點化于我,昨天我確實以為就可以破開時空壁壘飛升而去呢,看來我的心魔確實很重啊!”祺瑞感歎道。

  “解鈴人還需系鈴人,你的心魔外人沒法幫你化解,此去達蘭薩拉你重任在肩,若是有了第二元神襄助,事情會簡單許多。”小活佛笑道:“接下來我們該談談有關接回師兄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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