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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第36章
「你確定嗎?」泰倫斯子爵向報告的人再次確認。

 「不會錯的,大人,敵軍分成三路往不同的方向移動了。」負責在高處偵察了望的士兵回答。

 「敵軍主將在想什麼?這種情況下竟然會分散兵力,難道認為我們永遠找不到他們嗎?」隆納德子爵疑惑道。

 接到後方傳來的急報不久,前線的十二個戰區便已經協調好各抽派五百兵力負責追擊流竄于各領地的敵軍。

 搜索部隊從外圍旋轉收縮前進,如此要找到敵軍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因為他們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逮到,派數千兵員對付沒有抵抗能力的老弱婦孺就像用鐵錘去敲雞蛋,所以才會這麼做。那些該死的鼠輩!」泰倫斯緊握著拳頭咒罵。

 「伯爵大人,您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好。」隆納德問,雖然敵軍是由他和泰倫斯率領的部隊最先發現,但隨後來援的辛吉亞爵位、軍餃較高,因此兩人在名義上遵從他的命令行動。

 伯爵在之前的戰役因為受到奇襲,不但伏兵被殲滅,手下的僕役更被剃光毛發,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的他自願加入追擊的行列。

 「奧斯維德,你有什麼看法呢?」他沒有回答,轉而徵詢身旁騎士的意見。

 被問者沉吟片刻後說「我想再確認幾件事。」接著他問斥候的士兵「你能講清楚敵軍三路隊伍的兵力和編裝嗎?」

 「是,三支敵軍的數量都差不多在千人左右,往北和往西的兩路隊伍武器編裝很雜亂,而且弓箭手較多。向西北移動的那一隊武裝就整齊多了,除了有不少槍兵外,還有一些騎兵。」

 「這麼說來敵軍的組成份子已經很明顯了,西北的那一路是支正規軍,而北、西兩路是聘雇來的佣兵團。」泰倫斯插話道。

 早先各領地的回報有些是被正規軍攻擊,有些是被佣兵團掠劫,但敵軍實際的兵力結構卻一直無法判斷清楚。

 「敵軍有沒有派人搜索後方?」奧斯維德又問。

 「昨天傍晚曾有只巡邏隊出來,但一下就回去,離我們隱藏的森林還很遠。」

 「現在情況很明顯,他們為了提高掠劫、破壞的效率所以想分三路進行,卻沒發現我們已經追上來了。」泰倫斯再度插話。

 「可是我有點懷疑,他們為何要用忠誠可能有問題的佣兵。全部都用正規軍的話,指揮協調不是更能統一嗎?」隆納德提出他的疑惑。

 「哼!南方那些少爺們冬天都習慣蹲在要塞的溫暖房間,能找出多少耐得住野地長期行軍的,當然只能找些有錢什麼都干的佣兵來湊數。」泰倫斯不屑地說「也許就是因為佣兵難控制,所以他們的指揮官才會把隊伍分散開來。」

 「伯爵大人,這是個好機會,不用等其他援軍到達我們就可以采取行動。應該在有更多尊貴者的領地受害前擊潰這群流氓。」

 原本應該追蹤敵軍直到集結足夠實力再一口氣發動強襲,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辛吉亞面臨抉擇,他看向身旁的得力部屬,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意見。

 「我認為這有可能是個陷阱。」奧斯維德慎思良久後做出這個讓三人感到震憾的結論。

 「你是憑什麼這樣斷定的?」泰倫斯的語氣沒有掩飾他的不悅。

 對方躬身恭敬地解釋「大人,他們現在是在斯堪地國境內,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出現而且不容易傳遞消息,因此我很難相信會做出分散兵力這種愚行的對手,就是之前在雪鹿谷道漂亮地反奇襲本軍的敵人。」

 「當時能輕易察覺伏兵,現在發現我軍的跟蹤也不足為奇,派出搜索隊伍可能就是有所警覺,那麼分散兵力這種不合理的舉動可能就是引誘我們攻擊的陷阱。」

 「這不可能,這邊一直很小心地保持距離隱藏好,對方也從未接近過我們,沒有理由會被發現。先前的伏兵會敗露,一定是因為他們的疏忽而被視破。」泰倫斯並不認同對方的說辭。

 「這…但是奧斯維德說的也不無道理,眼前我們兵力不足,應該謹慎行事。」伯爵對于之前的挫敗記憶猶新,因此對在援軍到達前主動出擊的意見抱持保留態度。

 奧斯維德是他兩年前偶遇救助的流浪劍士,為報恩而事奉辛吉亞家,其後不斷展現他的武藝、才華和謀略,在貝爾根要塞前以雪中伏擊挫敗普羅西亞軍就是出自其策劃,是伯爵現今最為倚重的武士兼謀臣。

 但這種情況讓泰倫斯惱火,因為辛吉亞對奧斯維德的言听計從感覺就像是那名騎士透過伯爵指揮他們兩人。

 他大聲地質問「難道只因為敵軍隨便派人出來察看一下,我們就得畏畏縮縮地不敢采取行動嗎?現在敵軍正要去襲擾我們斯勘地神聖的三處領地,至少有能力救助其中之一的我們要坐視不管嗎?伯爵大人,您的勇氣到哪里去了,若是讓人知道我們因為害怕而沒有行動,那從陛下到路邊的乞丐都會把我們看作懦夫。」

 這些話讓辛吉亞變了臉色,被叫做懦夫是斯堪地貴族武士最大的恥辱。

 但部屬提出的警告也不可忽視,「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防範敵人設陷阱呢?」他問道。

 奧斯維德心中暗嘆,寧可戰死也不能當膽小鬼的蠻干作風是大部份斯堪地武士的缺點,即使是自己的主公也不例外。

 受到那樣的刺激後,想要伯爵忍住按兵不動已經變得十分困難,他只能另謀他法。

 「如果真的要進軍的話,就應該用最快的速度讓敵方的陷阱來不及發動。」奧斯維德轉而提出另一種策略。

 「原本就應該如此。」泰倫斯傲然道。

 「那麼就鎖定敵人正規軍那路隊伍為目標,擊破他們從俘虜身上問出情報,分散開的敵軍一定有個會合地點,然後聯絡友軍在那里埋伏,一舉將剩下的兩支佣兵部隊殲滅。」隆納德此時也提出意見。

 「想要問出會合地點任何一路敵軍都可以,我認為以西路或北路的佣兵團為目標會比較容易,有狀況也能輕易撤離,那會是比較適切的做法。」騎士提出諫言。

 「哼!拿錢賣命的佣兵會有多少人知道重要的情報,萬一少數知道會合點的幾個都戰死,我們要向誰去問。」泰倫斯斥喝道。

 奧斯維德沉默不語,看向自己的主君,似乎也是同樣心意。

 擊斃和俘擄敵軍的將領和高階騎士的功績若換成佣兵首領及干部就大不相同了,三名貴族的心思此時已放在如何佔據最大的功勞上,對付佣兵團的次等功績才想讓其他友軍來分。

 指揮權不統一,每個貴族都會為自己的利益盤算是斯堪地軍體質上的最大弊病,一介騎士又豈能力挽狂瀾,對于有恩于己的主君,奧斯維德也只能盡人事了。

 經過整日的追蹤,前方的敵軍已經開始扎營,泰倫斯和隆納德兩位子爵都堅持應該趁夜偷襲才能減輕傷亡並獲得最大的戰果,而將急行繞到前面伏擊和趁敵人扎營尚未站穩陣腳強襲的提議都否決。

 辛吉亞伯爵雖然器重手下愛將,卻也不能不顧及兩位貴族的情面。

 天亮前的兩小時是一般認為的最適合奇襲時間,此時經過大半夜的警戒衛哨已經疲勞,而其他人還在睡夢中,即使被吵起來,頭腦也不清醒,按照計劃三位貴族麾下的千人隊突襲同等規模的敵軍可說是游刃有餘。

 利用夜色隱蔽,摸黑前進的斯堪地士兵小心地不發出任何聲音,敵營已經近到可以讓他們辨認出篝火旁的哨兵五官。

 但刺耳的鐘聲瞬間震碎黑夜的寧靜,數枝燃著火光的箭如流星般劃過上空。

 「注意上方!」奧斯維德大喊的同時搶過一面盾牌保護主君頭頂。

 果然不出所料的數百箭雨隨即自空中落下,呼痛聲在己軍中此起彼落。

 剛才的聲響是敵軍為驚嚇士兵使其短暫停滯反應,燃燒的箭則是為了讓弓箭隊確認目標所在。

 听到擊在盾上箭矢所發出的聲音,辛吉亞嚇出一身冷汗,若非部屬機警,說不定此刻性命已經不在。

 「全隊突擊!」剛挽救主君性命的騎士在箭雨停歇時大聲下令,如果繼續停留原地,下一波的箭矢會在數息後來到,必需立刻變換位置。

 黑暗中的斯堪地兵大部份都在听到指示向前沖,當弓弦震動的聲音再度發出後,少數沒反應過來跟上的人就成了箭靶。

 奧斯維德明白此刻唯一的機會就是沖進敵陣形成亂戰,這樣才有可能憑藉斯堪地兵的剽悍扳回劣勢。

 但是當士兵們沖到敵營前時,看見對方的迎擊態勢就連他也倒抽一口冷氣,(龍槍!那些家伙竟連這種東西都準備了。)

 敵軍在塔盾防護下伸出許多槍尖,除非是瘋了,再蠻悍的勇士也不會想用肉身去和利刃對抗。

 (敵軍早就準備好陷阱等我們自己跳進來,那麼接下來就是…)想到這,奧斯維德大聲下令,「立刻結成圓陣防御,小心來自後方和兩側的攻擊。」

 就像要呼應他似的,後方和兩側迅速點起大批火炬,不斷地變換移動位置。

 敵軍的總兵力在三千左右,想嚴密包圍己方是很困難的,所以對手用游移不定的火炬來混淆判斷,好讓士兵們認為已經被包圍而恐懼。

 「不要害怕,那只是假像,敵軍的數量並沒有那麼多。」他激厲部屬道。

 奧斯維德的話對伯爵麾下雖然極為有效,但對兩位子爵的部屬卻沒多大效果,他們還未從混亂中恢復過來而擋住退路。

 看到火光和前方的敵軍開始逼近,(來不及了,敵軍很快就會聚攏,除非立刻拋棄友軍突圍,但伯爵一定不肯這麼做。)

 好不容易在亂兵中找出兩位貴族的身影,「兩位大人,快將部下結成圓陣防御,將傷者集中到內部,對方可能很快就會攻過來。」

 倉促受到打擊又突然出現大批敵軍包圍,使兩人的心智受到動搖,這時听到可行的建議就像溺水者抓到塊浮木一樣,立刻照著去做。

 對方未繼續放箭而改為推進並不算幸運,傷亡沒有繼續增加但突圍的機會也更加渺茫了。

 諾修下令停止放箭有幾個原因,他們的箭矢數量有限,想補充也不容易,即使在戰斗結束後回收部份也只能多維持一陣子,所以必須節省使用。

 而且他不想逼迫敵人在黑暗中盲目突圍,那雖然會使敵人傷亡慘重,但己方也會有所折損。

 除此之外,在私人情感上諾修不願大量殺戮這些斯堪地人而想逼迫他們投降。

 他先前刻意將麾下編成看起來像一路正規軍和兩支佣兵團,除了掩飾分兵的真正原因,也是揣測斯堪地貴族將領想法所做的配置。

 為防萬一,還規劃出交錯的行軍路線,即使敵人選擇另外兩路部隊為目標,他們依然能及時救援。

 「你覺得敵軍如何?」他隨口問旁邊的黑發騎士。

 「中央主力堪稱精銳,兩翼就如同烏合之眾,想消滅他們最好自左右方向進攻,驅趕敗兵沖撞中央的嚴密陣形後趁亂突擊。」

 諾修苦笑了一下,自己想問的並不是這個,「還是等天亮再看情況吧!」他說。

 這時敵軍主力的圓陣當中,奧斯維德看著武器掉落地上、肩頭正在滲血的兩名對手。

 「那麼就由我擔任代表,兩位大人還有意見嗎?」

 兩名子爵驚駭不已,尤其是泰倫斯,他沒想到這名討厭的騎士武藝如此高超,自己和隆納德手下最好的武士聯手,竟然也會一招落敗。

 奧斯維德的武器很不尋常,是一對像大鐮刀砍去長柄的怪異雙刃,沒想到看起來和農具差不多的東西能發出如此威力。

 破曉時分,斯堪地軍的陣營舉起白旗。

 「嗯,這該不會就是那有名的斯堪地式投降吧!」謝布爾說道。

 「喔,那接下來應該就是我的工作了。」多尼爾輕松地回應。

 對方一行三人,左右舉著白旗和攜帶書信的兩個都沒有武器,但中間的騎士依舊武裝著,而所攜帶的兵器卻相當罕見。

 經過搜身確認沒有藏著危險物品後,二人被帶到騎士團的核心人員面前,另一人卻留在兩軍中央的空地上佇立等候著。

 「果然就是傳聞中的斯堪地式投降。」許多人這麼說。

 穆特地把和自己交好的魔法師拉到一旁小聲地問,「什麼是斯堪地式投降啊?」

 亞雷克噗嗤一聲笑出來後說「那個啊!是和斯堪地人愛面子的習性有關。」

 「斯堪地崇尚武力、尊敬強者,被強大的對手打敗並不丟臉,但要他們承認普羅西亞人比斯堪地人強是不願意的。但是如果把對象縮小成單一個人就不同,所以要接受投降的一方證明他們當中有真正的強者,而不是光倚仗人多勢眾或一些計謀策略。」

 「等派出的好手打敗他們的決斗代表後,斯堪地人投降的對象是那名戰勝的武者而非我軍。是我方有個比他們強的杰出戰士,並不是我軍比他們強悍。」

 「要是拒絕接受這種方式,就表示我們通通是沒種出去單挑的膽小鬼,他們就算全體戰死也不會投降。」

 「接受這種投降可不輕松呢!雖然有時他們派的代表想避開殺戮會故意放水落敗,但也曾出現過受降一方反而因此被擊敗的事。」听到兩人的談話葛萊夫也過來加入。

 「當時數百人困住幾十名斯堪地戰士,他們派出代表要求決斗,而那名技藝遠超過對手的武士故意做成險勝的假象還裝出氣力不繼的樣子,被騙的普羅西亞武士一個接一個地出去送死,等到察覺不對時九個騎士已經有七個死在敵方決斗者手中,大部份的士兵失去領導者而動搖,此時斯堪地人趁機突擊,普羅西亞軍原本的大好情勢全付諸流水。」

 「原來是這樣,不過對方決斗者使用的武器還真罕見。」穆看著留在空地上的騎士說。

 「這麼說來我記得以前好像也有個頗有名氣的劍士使用類似武器,好像叫做…」亞雷克查找著自己的記憶說。

 「奧斯維德?『雙鐮』奧斯維德?」此時背後傳來諾修吃驚的聲音。

 「對了,就是他。」魔法師高興地擊掌說,然後才訝異地回頭看向團長。

 「這兩年來都沒有他的消息,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或隱居起來,沒想到竟然成為斯堪地騎士。」

 「听說他有一半斯堪地血統,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既然決斗的對手是他就棘手了,若他肯放水還好,不然恐怕是場苦戰。」說這話的人小聲地不敢讓兩名大劍士听見。

 听到其他干部的議論紛紛,穆只能請教別人「那個騎士是怎麼樣的人呢?」

 「那個奧斯維德的外號就像你所看到的是因為那對武器,據說他本來是用劍,後來受到一名可能是個退隱騎士的老農夫啟發改用雙鐮。除了曾敗于帕威魯兩名大劍師之一的布萊德雷以外,從沒有人接下他三擊。」

 對手是這種狠角色,現在整個特遣隊擁有與之匹敵的實力者不過兩人。

 但有些干部心中的盤算是應該先派次等武士應戰,如果奧斯維德有意放水,劍師級的戰士就足夠,若對方是玩真的,那也可以讓接下來應戰的大劍士看清敵手的虛實。

 此刻大家都在等團長下決定,不過諾修很清楚斯堪地人的想法和作風,派次等武者應戰等于是在羞辱他們。

 「多尼爾,我記得你好幾次和白沙之民的刀手打斗過吧!」諾修出聲道。

 「是啊!那可是相當難纏的敵人,出刀凶狠迅速,彎曲的刀刃也不容易抓住距離,要是被貼近身的話就死定了。」

 「團長,我懂你的意思,奧斯維德的對手幾乎都在三招內落敗的原因也很類似,只是那對雙鐮比白沙刀手的彎刀更極端。」

 「你明白就好,勝敗關鍵就在能否避開最初的三擊,要多加小心。」諾修叮囑道。

 「團長,你太小看我了,第一擊,除非能一招撂倒我,否則他沒機會的。」多尼爾拔出白金大劍豪氣地說。

 「去告訴那兩個使者,我們接受這場比武。」指揮官對身旁的傳令發出指示,一場以斯堪地軍千名士兵性命為賭注的決斗就這麼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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