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哈克軍西側戰線的最大據點丹頓,了望塔上負責監視的士兵打了個哈欠,眼前所面對的敵人從參戰至今只是和己軍對峙著,並沒有任何攻擊行動。
之前常出現敵軍的小股偵察騎兵,一再通報的結果連上級都感到厭煩,指示除非有相當數量來敵或特殊狀況,否則不需要通報,因此他們可以做的事就更少了。
“等等交班以後去弄點酒來喝吧!”想時他又打了個哈欠。
擦掉被擠壓流出眼角的淚水,士兵重新打起精神注意西方的動靜,這才發現遠處天空上出現兩個小點。
隨著時間過去,兩個小點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飛龍!是敵軍的飛龍騎士!”他緊張地向著下面大喊,底下的人也隨之騷動起來。
但當能辨識清楚飛龍的體色時,這名哨兵又驚呼道“紅色的飛龍,是赤翼!”這讓听見的軍士官們更是吃驚。
許多人都知道飛龍雖是風系魔獸,但偶爾會出現擁有其它屬性魔力的變種,帕威魯軍統帥凱爾。米西魯的騎龍就是名為『赤翼』,能使用風火兩種屬性魔法的異種。
與尋常墨綠體色的飛龍不同,兼具炎系魔力的飛龍有顯眼的火紅外表,更凶猛而富侵略性。
但是這些變種相當罕有,整個大陸東部目前也就僅有一頭紅色飛龍,這表示來勘察己軍陣地的正是敵方大將。
這個消息傳到司令官耳中時,整個指揮部就像火爐上的滾燙開水般地沸騰起來。
敵方統帥做出這樣輕率的舉動對他們來說是個絕佳機會,如果能將之擊落的話會是對帕威魯軍的一記重擊。
現在己軍西側戰線的飛龍全集中在此處,有四頭飛龍可以升空迎擊,在數量上佔有優勢。
“所有的飛龍騎士立刻出擊,弓箭隊和魔法師也全部作好戰斗準備,務必擊落赤翼。”西哈克第三軍團長霍爾下達命令。
從哨兵確認敵軍飛龍出現到己方飛龍騎士準備升空還不到十分鐘,但在四名騎士出發前司令官又派人傳令提醒“把目標放在赤翼上,別理會旁邊的小人物,擊落敵軍統帥的話,首功者晉升兩級,其它人也可以晉升一級。”
紅色飛龍和同伴盤旋于敵軍據點外圍,好讓主人能俯瞰對方的陣地部署情況。
“迎接我們的的隊伍這麼快就出來,真是群注重禮節的家伙們。”看見敵軍升空,飛龍背上的騎士用一種帶著優越感的語氣道。
另一名飛龍騎士迪羅靠近用手勢請示要不要迎戰,米西魯。凱爾給予肯定的回答。
雖然敵人有四名,但是對空中戰斗經驗豐富的他曉得對手不見得佔優勢。
高度和速度對空中戰斗有相當大的影響,而這兩項的優勢都在己方,只要善加利用在第一擊就解決兩個,剩下來的兩個憑著飛龍素質和騎士技術的差距,一樣可以輕易解決掉。
這名飛龍騎士操縱座騎爬升搶佔制高點,部屬也緊跟在後,好讓敵人沒有機會縮小高度差距。
當雙方接近以後,兩頭飛龍開始收攏雙翼疾速俯沖,比之于正在爬升中的對手,他們的速度快上不止一倍。
但是意外的是對手並不是呈兩兩隊形,而是三一隊形,敵人將主力用來對付紅色飛龍,對另外一頭飛龍只是牽制而已。
米西魯在一瞬間就想到這是為什麼,但卻沒有任何動搖,因為一般空中騎士和他相比,除了技術、經驗外,就連騎龍的能力也差了一大截。
普通飛龍在一場戰斗中只能使用兩次魔法來加速,培育良好的騎龍可以用到三次,而他的座龍卻可以使用四次魔法,而且還能使用威力強大的火焰攻擊。
比較麻煩的是空戰用的魔法長槍只能發動三次攻擊,只要失手一次就只能靠飛龍的魔法來進行戰斗了。
正在盤旋爬升的數騎眼睜睜地看著敵人俯沖而來,卻沒有辦法將武器對準敵人,雖然所配備的魔法武器威力雖足以重創飛龍,但卻比同類武器更大、更重,在激烈的空中纏斗中想拿穩這種東西極為困難,因此都是用支架固定住,能瞄準的角度有限,面對從上方而來的敵人根本無法反擊。
面著對赤翼,一記爆炎彈在首當其沖的飛龍背上炸裂開來,駕御者當場粉身碎骨,受到重創的飛行騎獸失控墜落,但兩名僚騎只能任對手從身旁掠過而無法阻擋。
一擊得手後,火紅的飛龍隨即回旋翻轉、拉開距離,不讓對手有餃尾追擊的機會。
此時轉頭探視僚騎的情況,正好看見迪羅的對手以滾轉動作避開致命的一擊。
“漂亮的滾轉!看來是個棘手的獵物。”他贊賞道。
判斷部屬沒辦法輕易解決對手,接下來還是得靠自己獨力應付剩下的兩騎。
早期的空中戰斗就像騎士長槍比武般互相沖向對手,相對速度極快,彼此交會攻擊的時機只有一瞬間,因此很難擊中對手,經常出現雙方都耗盡武器的魔力還沒分出勝負而各自返回的情況,直到年輕的飛龍騎士凱爾。米西魯研究出新的攻擊方式,才改變了這種情況。
他采用的方法是從後方咬住敵人,如此一來相對速度變得緩慢許多,而且不必擔心對手的反擊,有更充份的時間可以瞄準目標。
起初有些飛行騎士批評那種戰斗方式就像狗打架互咬般沒格調【英文中空戰就叫做(DOGFIGHT)】,但是在接連幾個飛龍騎士很不優雅地和座騎一起栽進泥地里後,這種方式就成為空中戰斗的主流。
在參加過的六次戰爭中米西魯共擊落六十二個空中目標,其中有二十七個是飛龍騎士,他因而有『天空的王者』、『最強的飛龍騎士』等稱號。
在重新爬升之後,赤色飛龍和兩個敵手的高度相當,在這種情況下他若咬住其中一個的後方,另一個就可以趁機餃尾攻擊。
“我就教你們一招吧!不過學費可是很貴的。”米西魯惡狠狠地說。
如同所料,對手采用的正是互相掩護的戰法,當他急速回轉繞到其中一個的後方瞄準時,另一個也尾隨在自己背後找尋攻擊的機會。
魔法長槍所發出的爆炎彈準確地命中前方的目標,被擊成重傷的飛龍發出哀鳴,身上還燃著火焰向地面墜落。
但米西魯很清楚背後的敵人正緊追而來,絕不會放棄這個用同伴性命換來的攻擊機會,只要讓對手有充足時間瞄準,那自己就得熱情擁吻大地了。
一記爆炎彈掠過右翼十數尺外之後,他駕御飛龍收攏雙翼準備使用風系魔法擺脫追擊,對方見狀也開始發動加速魔法。
但就在加速魔法發動前的瞬間,赤紅的飛龍突然展開雙翼向後翻轉,原本用于加速的風系魔法此時反而變成減速。
跟在後方追擊的飛龍騎士因來不及反應而沖過對手下方,不到一息的時間雙方位置便調換過來。
“啃土去吧!”米西魯發話的同時爆炎彈也飛射向目標。
當看見赤色飛龍最後的對手被擊墜後,那名和迪羅已經纏斗上一陣子的飛龍騎士立刻開始俯沖脫離戰場。
“別想跑!”眼看對手要逃走,迪羅正準備尾隨追擊,但是卻看見上司放出彩色的煙號要他折返。
雖然覺得被獵物逃掉很可惜,但長官所下的指示是必須服從的,于是他遵照命令停止追擊。
早就有帕威魯軍的魔法師利用遠觀魔法看到這場空戰的結果,所有人都對己軍三比零的戰績感到興奮。
擊墜敵軍飛龍的英雄從座騎下來就被眾人抬起來拋高又接住,連續三次,這是飛龍騎士的傳統,在空中戰斗中打下幾個對手就會被拋起幾次。
米西魯喜歡這種感覺,只有這時候他不是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統帥,而是一名自由奔放的飛龍騎士。
被放下來後他豪爽地笑著“為了慶祝擊落飛龍數到達三十,等戰斗檢討完以後,我用獎金請大家喝一杯。”根據規定不論階級、兵種,只要能擊落敵人的空中騎士都會發給一筆擊墜獎金。
眾人听了都歡呼叫好,這時遠征軍的參謀長費爾納帶領親衛兵過來排開眾人,讓戰斗的英雄又變回崇高的統帥。
“閣下,您要知道自己是身負全軍安危的人,應該多加保重,希望下次不要再隨便做出這種親赴前線的危險舉動了。”費納爾的措詞雖然客氣,但語調卻透出幾分責備之意。
“知道了,我會記得你的忠告,其它的抱怨等開完檢討會我再听。”米西魯揮著手轉身走向房舍。
雖然有許多部屬認為兩人關系惡劣,但事實上正是由侯爵指定讓費納爾擔任遠征軍參謀長。
米西魯很清楚自己經常隨性做出輕率舉動的缺點,所以需要一個嚴謹又敢于直言的人勸誡他,而費納爾正是這樣的人。
帕威魯之所有能擁有許多優秀的空中騎士,由他所創造的只有飛行騎士們參加的戰斗檢討會有極大影響,在空戰後將雙方所使用的戰術、戰技加以分析討論,對參與討論者的戰技提升有很大幫助。
會中先檢討的是赤翼以一敵三的那場戰斗,其它飛行騎士們對那種利用魔法減速翻轉取得有利射擊位置的手法都嘆為觀止。
反倒是侯爵提醒大家說“這一招其實有個很大的缺點,雖然可以取得有利的位置,但也會失去速度,這時背後若還有其它敵人,在他們眼中就會像只掛在天空中的死鴨子。”
輪到檢討迪羅的那場纏斗時,比較雙方的技巧和飛龍的能力,有許多人都感到不解,兩方面都是他較佔優勢,可是敵手竟能和他纏斗那麼久而不落敗,最後竟還順利逃脫。
“只是運氣好吧!要不然迪羅隊長至少有三次機會可以把那家伙打下來的。”有人提出這種看法。
“有多少人是這麼想的?”當侯爵這麼問時,全場竟沒人敢答話。
“你們認為決定勝敗的因素中,有什麼比飛龍的素質和騎士的技術更重要?”他又問。
“是經驗的累積,閣下。”一名部屬大著膽子回答。
“不完全對。”米西魯笑著說。
有人帶頭以後,“團隊合作”、“戰術的運用”等等接連幾個飛行騎士都提出自己的想法,等到部屬沒有人再提出回答後他才接著說,“答案是迅速而正確的判斷,不過豐富的經驗可以使判斷更快、更正確。”
“迪羅的技術和飛龍都比對方強,但是敵方的判斷能力卻在他之上,對手一開始在面對俯沖攻擊時並非用回旋閃避而是用滾轉,已經可以證明那名騎士的技術和判斷都很優秀,但是更高明的是一發現戰況不利隨即俯沖脫離的決定。”
只有少部份的飛行騎士立刻明白侯爵為何稱贊那個俯沖是極高明的判斷,“因為那是唯一可以逃得掉的方法,在爬升和平飛的時候,飛龍的素質差異立刻就會突顯出來,但是俯沖的速度卻都差不多,所對方可以利用先機拉開距離。”
“而且從那種高度俯沖用加速魔法無異自殺,根本沒有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追上對手。”
等幾名部下說完了,米西魯才開口“你們說得沒錯,但關鍵不在于是否追得上,而是根本就不能去追他。”然後轉頭問迪羅,“如果當時你跟著他追下去,要到什麼地方他才會進入你的攻擊範圍。”
才思索了一下,迪羅便驚訝地睜大眼楮說,“他想把我引進陷阱!”
“對,你當時只注意著他,忘了我們是在敵軍的勢力範圍,若真的飛到低空去追擊的話,根據情報敵軍在丹頓最少也應該有二十幾名魔法師,兩千多名弓箭手,他們的攻擊隨時會從你看不見的死角飛來,到時候能活著飛回來的機會有多少呢?”
想象到那種情形,有些人覺得身上開始起雞皮疙瘩。
“以前就教過你們,在飛行時最危險的就是沒被發現的敵人,所以要不時注意後方和兩側的情形。如果是低空飛行更要小心魔法師和弓箭隊的伏擊,我以前就遇上過幾次,那時要是被打中的話,現在就不能站在這和你們說話了。”
“所以那個逃掉的騎士其實是很不幸的,他若是身在我軍,一定是你們當中的頂尖人物,不過現在三個人戰死只有他逃回去,恐怕得負起戰敗的所有罪責。”侯爵惋惜地看著敵軍的方向說。
統帥雷歐親自到西線視察,擔任戰區司令官的霍爾陪同在側,對于防御工事和各聯隊的檢閱結束後,他開口問“前幾天赤翼出現在丹頓並且與我軍發生戰斗是嗎?”
“是的。”統帥突然提起這場敗仗,讓霍爾感到有些惶恐。
“我軍出動的飛龍騎士被擊落三名,只有一人平安返回是吧!”
“是的。”這位軍團長的臉上開始滲出冷汗。
“把那名生還的騎士召來,我有些話想問他。”
“是的,我這就去安排。”這時霍爾心里還盤算著是否要先警告那名飛行騎士不要亂說話。
當奉召而來的飛龍騎士走進大廳晉見時,神態有幾分無精打采的樣子。
“路羅茲叩見殿下。”騎士跪在地上說。
“起來吧!你不須如此的。”雷歐溫和地說。
原本騎士晉見只需要站著行禮即可,但是他不稱官餃而且下跪行禮,是表示自己是戰敗有罪之人的意思。
“辛苦你了,這幾天想必受到不少委屈吧!”雷歐環視諸將說“其實他的撤退決定做得非常正確,我接到的報告中指出他是在三名同僚都被赤翼擊落後才脫離戰斗的,並不是膽小怯戰之輩。”
“在那種情況下他還能全身而退其實是一件大功,對手可是『天空的王者』啊!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也被擊落了,敵人就算派只一只空馬從高空偵察我軍陣地,我們也拿對方沒辦法。”
“諸君要記得,當已經沒有辦法取勝的時候,就要能忍受恥辱以保存再戰的力量,這才是一名將領應有的態度。”
在場眾人的思緒都因這些話而有所感悟,而心情最激動的自然就是那名飛龍騎士,自從戰敗逃回後,他就飽受上級的指責和其它人的嘲弄恥笑,直到今天才听到雷歐說出這番見解。
羅路茲心中暗誓,只要是這位大人需要,就算是要奉獻這條生命也在所不惜。
“今天我找你來是因為你對飛龍騎士最了解,而且曾和帕威魯的飛龍騎士交手過,所以有些事情想問你。”此時雷歐才說明召見他的用意。
“下官必定竭盡所知為殿下效力。”這名飛龍騎士低頭道。
“你對帕威魯的飛龍騎士有什麼看法?”
“強,他們真的很強,無論是飛龍的素質還是騎士的技術。四年前我國曾派遣使者和帕威魯的馬薩斯伯爵密會想促成兩國結盟,那時我也隨行前往。當時伯爵為夸耀帕威魯的軍力,曾帶著我們參觀該國飛龍騎士的訓練,當時已經帶給我們不小的震撼,回來後將學到的東西用來改進我們的飛行戰力。本以為我們已經有能力和他們的飛龍騎士交手,但是直到前幾天那一戰我才明白,當時看到的只是他們次等戰力,我們和帕威魯的一流好手還是有段差距。”
沉吟片刻,“這麼說豈不是無法在天空打敗帕威魯的飛行騎士了。”雷歐說。
“至少在十年內是做不到的。”羅路茲回答。
“那麼你知道飛龍騎士會受到那些限制或有什麼弱點嗎?”
“如果說限制的話,不論是哪里一種飛行騎兵都有一個共通的弱點,就是因為座騎沒有辦法在晚上看見東西,所以沒有辦法在夜間飛行。”
【大部份的鳥類因為視力很強,所以需要的光線也更多,以視力可達5。0的金雕為例,們只要到黃昏就接近全盲。】“另外飛龍還有一個限制,因為他們沒有羽毛保暖,所以不像戰鷲和空馬可以適應寒冷氣候,除冰系和炎系的異種以外,只要天氣太冷們就不能升空飛行,北方國家就是因此而不使用們。南部平原的氣候雖然整年都可以讓飛龍活動,但今年特別嚴寒,若是開始結霜的話,飛龍就無法活動了。”
听到這些說明後,雷歐開始低頭沉吟,有將領建議說“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趁夜奇襲敵軍的飛龍基地,只要不能升空,飛龍騎士就和一般騎士沒什麼不同。”
“問題在于這可能是米西魯設的陷阱。”他抬頭回應道。
大部份的人都不明白統帥為何會如此判斷,雷歐掃視眾人臉上的反應後才繼續往下說。
“雖然帕威魯的飛龍騎士聲名卓著,但兼具速度和攻擊力的輕騎兵團與射程比他國更長的弓箭隊才是他們的主戰兵力。我軍的兵力組成適合攻城和守城,能在短時間內構築堅固防御工事的能力更是別國軍隊所不及的長處。如果放棄防守的優勢去主動攻擊敵人,不是正合對方心意嗎?”
經他說明後眾人才都醒悟過來,“這麼說來確實有些可疑,敵軍要派飛龍騎士偵察我方陣地的部署變化頂多只要每天來一次就好,可是他們這幾日以來都是一天之中來兩三回,似乎是故意施加壓力挑釁我軍。”
“幸虧殿下深謀遠慮,要不然我們很可能就會中了敵軍的計謀。”有將領奉承道。
也有將領擔憂地說“但是僵持下去對我軍不利,好不容易攻下海德烈堡取得優勢,等普羅西亞軍重整完成就會被抵消大半,必須設法突破這種困境。”
“不過現在我軍處于兩面作戰的情況,以目前雙方兵力來說要再發動大規模的攻勢風險實在太大。”其它人也提出看法。
各人的表現反應雷歐都看在眼里,但突然有人冒出一句話讓他靈光一閃,“兵力不足的問題實在叫人頭痛,我們總不能學馬德米亞那種做法吧!”他雖然捕捉到一些頭緒,可是還有些事情得確認才行。
“路羅茲,飛龍騎士在偵察的時候是怎麼估算地面部隊人數的?”
“回殿下,在飛行的時候因為速度很快,距離又很遠,所以都是用計算旗幟數目來估算敵軍兵力多寡的。”
在听到回答後,雷歐相信剛想到的計劃是可行的,只是對手並不是容易欺騙的對象,要怎麼樣才能讓對方上當還要得再詳細規劃。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沒想到我竟然也會用到馬德米亞的方法來對付這種強敵,世事真是難料啊!”
在結束據點的視察工作後,新任普羅西亞南方軍團長正埋首于辦公桌前堆積的各種情報和文件中,這時候有人送來晚餐。
看了一眼菜色後,奧克斯。韓問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送飯的士官有些惶恐,“閣下,非常抱歉,因為之前沒有通知您要來,所以廚房來不及準備高級材料,臨時只能調到這些東西,還請見諒。”
從前馬德米亞軍團長來視察時,廚房都得先準備魚子醬、鵝肝、松蕈等高級料理以供他享用,但是現在這些東西並不容易弄到,時間又太緊促,而軍團長的身材高大得像頭熊,食量肯定相當驚人,所以只能多準備些牛排、紅酒。
“把這些東西送去慰勞今天辛苦的軍官們,另外去幫我拿份士兵們吃的東西過來。”奧克斯說道。
送飯的士官當場愣住一會兒,“閣下,您要嘗嘗看士兵們吃的東西嗎?那些食物相當粗糙,不會合您的胃口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吃那些東西,現在是戰爭中,吃一樣的東西,睡一樣的床,我才能知道士兵能夠承受負擔到什麼程度,擬定出他們有辦法執行的作戰計劃。”
這時士官的臉色除驚訝外,有更多的感動與敬佩,躬身道“是,我馬上照您的吩咐去做。”
送飯的人出去之後,奧克斯重新投身于文件之中,從各種情報來看,他懷疑敵軍正暗地策劃某些行動。
雖然所有消息都指出敵軍將主力轉移到西線,統帥雷歐也親自前往坐鎮,但是卻有些可疑之處讓他認為當中有詐。
己方偵察人員發現有敵軍有十幾個聯隊從北線往西線的方向出發,而帕威魯軍的偵察也指出有數量相若的敵軍進入西線。
但是怪異之處在于敵軍進入西線的補給並沒有增加,反而是北線陸續有大量補給運抵,而且其中有一部份的內容被覆蓋隱藏起來,還受到嚴密保護,應該是在運送某些秘密裝備。
“會是『增兵減灶』之計嗎?”他盤算道。
這時剛好新的晚餐也送來了,當那名士官要出去時,奧克斯吩咐他去請負責偵察的隊長來。
當軍官來到辦公處後,听到軍團長要他們密切注意的東西時驚訝地睜大眼楮,“閣下,是否我听錯了,您真的要我們監視敵軍水肥車進出的頻律嗎?”
“你有打獵的經驗嗎?”
“有的,但是這跟打仗還有水肥車應該是…”軍官突然領悟過來,以致于那句話沒有講完,“我明白了,閣下,這件事情我會特別要求部下嚴加注意的。”
“嗯,這件事非常重要,從監視的結果就可以判斷出敵人下一步的動向,只要你們能確實完成任務,到時候有功的人員可以報請獎勵。”
軍官出去以後,奧克斯閉目小憩時自言自語道“只要監視的結果出來,就可以知道他們是否在打著那種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