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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第140章
潛龍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雪谷

  高光遠的出現,給了我一個難得的契機,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應該不會騙我,可是想到這件事要犧牲阿依古麗的幸福,我頓時猶豫了起來。當初是我一手將阿依古麗從瀚海沙漠之中救出來,難道我又要將她親手送入火炕嗎?

  世是果然存在因果循環,有因則必有果,阿依古麗的事情終於到了必須面對的一天。

  我並沒有馬上回復高光遠,其實也用不著回復,一切都在於我的決定,只要我同意將阿依古麗送入燕國,他就會明白我的決斷。

  我下令重新關閉了燕康之間的通道,不再接受從燕國逃亡過來的難民,既然李兆基不識抬舉,就讓他的國家陷入一片內亂之中。

  關口的封閉,讓整個楚州重新歸於一片平靜。入夜,我和焦鎮期忙裡偷閒來到我的別院喝酒,因為阿依古麗的事情,我的心情頗有些沉重,多數時間都是焦鎮期向我介紹最近的情況,和他所瞭解到的燕韓兩國最新的戰局。

  我心不在焉的不住點頭。

  焦鎮期看出我心神不寧,微笑道:「公子約我出來喝酒,看來有心事。」

  我歎了口氣道:「高光遠拋給我一個誘人的條件,想將燕都以北的土地送給我。」

  焦鎮期笑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公子理應高興才對,為何顯得憂心忡忡呢?」

  我低聲道:「他勸我將阿依古麗送入燕都,和七王子李國泰完婚。趁著婚禮之機,發動宮廷政變,捧李國泰為燕國的新君,然後向我稱臣。」

  焦鎮期沒有說話,默默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水,許久方道:「公子不相信他?」

  我搖了搖頭道:「高光遠沒有理由騙我。」

  焦鎮期道:「那麼公子就是為了阿依古麗心煩……」

  我苦笑道:「江山美人,本來就是男人最難以抉擇的兩件事,卻經常擺在我的面前。」

  焦鎮期道:「只有王者才有這樣的煩惱。」

  我感歎道:「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幾乎每個女人都想遠離政治,可政治卻往往和女人密切地聯繫在一起。」我握住酒杯,凝神焦鎮期道:「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焦鎮期和我碰了碰酒杯,飲完這杯酒方道:「其實公子自己早已有了主意,只是不願說出來罷了。我大膽的推測一下,高光遠的條件早已打動了你的內心,可是你卻又不願放棄阿依古麗,當初對燕琳如此,後來對酈姬也是如此。公子心中已然將阿依古麗當成了自己的女人,自然不會將她雙手奉還給燕國。更何況現在地燕國奄奄一息,宛如待宰羔羊,根本沒有與我方抗衡的實力。」

  我低聲道:「話雖如此,若是我拒絕高光遠而選擇戰爭,仍舊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相比較而言,我捨易求難,顯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焦鎮期道:「公子必然在想一個既能接受高光遠的條件,又能保證阿依古麗安危的辦法。」

  我喟然歎道:「我現在才發現這世上兩全其美的方法實在太少了。」

  焦鎮期道:「如果高光遠確實可信,那麼我們可以派出高手混入送親隊伍,即便是燕國宮變發生,我們也能夠保證阿依古麗地安危。」

  我不無顧慮道:「那樣豈不是令更多的兄弟陷入危險之中。」

  焦鎮期道:「即便是如此,和發動一場戰爭相比,這樣的代價也要小得多,公子不妨考慮一下。」

  我皺起眉頭道:「這件事我想親自問問阿依古麗的意思。」

  焦鎮期點了點頭道:「我這就派人去綠海原接她過來。」

  此時阿東向我們走來,聲道:「主人,外面有一位法名圓慧的尼姑要見你!」

  我微微一怔,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當日在琢城遇到秋月寒地時候,她曾經說過,若是一日過世,讓我將她葬在梅花谷中,難道說她現在已經過世了?

  阿東看到我久未出聲,低聲問道:「主人,要不要我喊她進來?」

  我搖了搖頭道:「你們迴避一下,我須得親自出去迎她。」

  走出門外,卻見圓慧一身白色僧袍,靜靜站在雪地之中,手中抱著用白布包裹的骨灰罈。看到她滿面淒楚的表情,我心中頓時明白發了什麼,想起秋月寒當初對我的深情厚意,我的眼眶不禁濕潤起來。

  圓慧看到我,緩緩跪倒在我的面前:「縹緲閣弟子圓慧參見主人!」

  我慌忙跪倒在雪地之上,此跪並非是為她,而是為了待我如同師父一般的秋月寒,我低聲道:「圓慧師姐,你且起來,我擔待不起如此大禮。」

  門外的護衛看到我跪下,慌忙也跟著跪了下去,圓慧這才意識到我所為何事,目光中閃過一絲感激,因為她及是方外之人,我不好出手相攙,和她先後站了起來。

  圓慧捧起骨灰恭恭敬敬交到我的手中,顫聲道:「師叔臨終以前讓我來找你,你答應過她的事情千萬不可以忘記了!」

  我含淚點了點頭:「圓慧師姐放心,秋前輩待我恩重如山,她所吩咐的一切,胤空必然做到!」

  翌日清晨,我和圓慧前往楚州城南的梅花谷,自從上次秋月寒向我提出這件事之後,我便讓人將梅花谷周圍的住戶遷走,現在這裡已經是空無一人。

  我並未讓隨從進入谷內,和圓慧兩人手捧秋月寒的骨灰,緩緩走入梅花谷中。

  我對秋月寒有種就不出的負疚感,這不僅僅是因為她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在我的潛意識之中,秋月寒的死和我有著莫大的關係。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被輕顏設計,落到如此淒慘地下場。

  梅花谷中,積雪深深,清冷的空氣之中夾雜著寒梅的清新香氣,泌人肺腑,讓人地精神為之一振。

  谷口的小徑十分狹窄,最窄的時候,僅僅容納兩人並肩通行,前行一里多路,眼前豁然開朗。谷內生滿黃色臘梅,一株株競相吐艷,傲立雪中。

  望著枝頭綻放地臘梅,我情不自禁地想起輕顏,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方,這個曾經對我柔情似水的女子,又怎會對自己的師叔如此殘忍,難道她真的遺傳了冷孤萱陰冷無情地稟性?我無法相信,輕顏和我相處地日日夜夜,表露出的情意絕非偽裝,可是眼前的一切,我又該如何去解釋……

  圓慧拿出一張泛黃的地圖,按照地圖的所指我們繼續前行,在梅花谷地西南角停下,這裡有一泓水潭,上方的流瀑因為天寒地凍早已凝結,水潭也結起了厚厚的冰層。這裡的臘梅花開得格外繁茂,水潭的周圈層層疊疊全是黃色的花朵。

  距離水潭不遠處,有一座草亭早已坍塌,草亭後方還有兩座相連的茅舍。

  圓慧泣聲道:「師叔當年便住在此處……」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秋月寒這所以選擇梅花作為埋骨之地,是因為這裡對她有著特殊的意義。難道這裡便是當年她和花逐月的定情之地?」

  我緩步向那茅舍走去,來到門前,伸手推開那結滿蛛網塵絲地大門,沒想到經年日久,那門扇早已腐朽,『吱呀!』一聲倒在了地上。

  走入房內,卻見其中的桌椅板凳,全部保持著原貌,因為有了剛才的經驗,我不敢在去碰室內任何的物品,生恐將之毀去。

  圓慧道:「師叔讓我將這裡全部焚燬!」

  我點了點頭,下要轉身離去,忽然留意到西檣處掛著一幅畫像,我向來喜好丹青,對於任何墨跡自然要多留意一些,當下走了過去,小心地從牆上摘下畫卷,那畫卷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浮灰,看不清上面到底繪的些什麼。

  我來到光亮之處,小心地拂去浮灰,卻見畫捲上繪的是一個男人的畫像,那男子的面貌對來說竟有幾分熟悉,我用力眨了眨眼睛,湊到光亮處望去,目光登時凝滯在那畫卷之上,許久未能說出話來。

  這男子的面貌竟然有八分和曹睿相似,我脫口道:「怎麼會是他……」

  圓慧也湊了過來,她迷惑道:「你說什麼?難道你認識此人?」

  我迅速穩定了一下情緒,淡然笑道:「我只是覺得此人有些面熟。」

  圓慧搖了搖頭道:「此人我從未見過?」

  我低聲道:「他是不是花逐月?」

  圓慧充滿迷惘道:「花逐月是本門高手,加上他英年早逝,我並未見過他的真容,我聽說他易容之術妙絕天下,這幅畫像究竟是不是他本人也未必可知。」

  我點了點頭,將那畫像小心的收好,如果這幅畫像真的是花逐月,那麼曹睿無疑和花逐月有脫不開的關係,我幾乎可以斷定曹睿就是花逐月,可是他當初為何要將春宮圖交到我的手中,又為何三番兩次的點拔於我?曹睿的身上究竟擁有怎樣的秘密呢?

  我忽然想起采雪,當初我和曹睿的邂逅究竟是不是一場巧遇?采雪和他之間究竟是不是以前便相識?一層層的迷霧籠罩了我的內心,我恨不能立刻撥開這所有的謎團,看清整件事情的真相。

  圓慧親手焚燬了這兩件茅舍,我雖然不瞭解秋月寒和花逐月之間的那段過去,可是我能夠斷定,這裡曾經存留著他們最美好的回憶,茅舍的焚燬也代表著她的那段情感隨著她生命的逝去而徹底終結。

  我和圓慧將秋月寒的骨灰埋葬在烈火焚燒過的土地之上,按照秋月寒的吩咐,墳塚要與地齊平,周圍種植梅花。

  我親手完成了她的心願。

  我們恭恭敬敬的跪在秋月寒的墓前,拜了三拜。在我的心目之中,雖然和秋月寒沒有師徒的名份,可是早已將她視為自己的師父。

  我向圓慧道:「師姐打算往哪裡去?」

  圓慧輕聲道:「我打算前往晉國。」

  我微感詫異道:「師姐前往晉國所為何事?」

  圓慧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左手之上,我垂頭望去,她目光所關注的乃是當初秋月寒傳給我的綠玉戒指。

  圓慧道:「主人,我身為縹緲閣弟子自然要為縹緲閣出力,師叔臨終以前,專門交待一定要主人照顧好縹緲閣的諸位弟子。」

  我心中暗自苦笑,這縹緲閣該不會是一個尼姑庵吧,若是秋月寒留給我一幫尼姑讓我照顧,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試探著問道:「師姐,縹緲閣究竟位於晉國什麼地方?」

  圓慧道:「縹緲閣位於是晉國西涼城外清蜀山,主人去了那裡便可以找到。」

  我低聲道:「可是那座八百里連綿的清蜀山?」

  圓慧點了點頭。

  我苦笑道:「清蜀山如此之大,我即便是去了,也未必能夠找到。」

  圓慧指了指我手上的戒指道:「裡面有一條蟠龍,主要抵達清蜀山之後,龍頭所指的方向便是縹緲閣所在方向,無論你身處何方,龍頭的指向都不會改變。」

  我半信半疑的望向手上的這枚戒指,世上居然的如此神奇的事情?

  圓慧料定我不會相信,輕聲道:「此物乃是縹緲閣歷代相傳的至寶,只有縹緲閣主人才能夠擁有它,當初師叔將它傳給你,便代表將整個縹緲閣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千萬不要讓她失望。」

  我鄭重點了點頭:「師姐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整個縹緲閣的安全。」

  圓慧囑托道:「我這次返回縹緲閣,會將你成為縹緲閣主人的事情通知本門,不過……」她遲疑了一下又道:「你雖然貴為太子身份,可是既然成為縹緲閣主人,便要尊重本門的規矩,每年的六月初六,乃是縹緲閣參拜神光的日子,這一天,你一定要親自來冰宮主持儀式。」

  安葬完秋月寒,圓慧便離開了梅花谷,我一直將她送到谷外,圓慧臨行之前,向我道:「主人,師叔臨終以前讓我告訴你一件事。」

  我看到她閃爍的目光,想來這件事她並不情願說出來,我微笑道:「師姐但說無妨。」

  圓慧道:「師叔說,她並不怪輕顏,也不讓你怪她,輕顏之所以做這許多的事情,或許有著難言的苦衷。」

  我點了點頭,秋月寒的確有著非同尋常的胸襟。

  圓慧道:「可是……我不會原諒她,縹緲閣也是……」

  我明白圓慧的意思,默然點了點頭。圓慧再不說話,轉身向遠方走去。

  車昊和阿東在故外守候多時,看到圓慧走遠方才來到我的身邊,車昊道:「公子的事情辦完了,我們是不是返回楚州呢?」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夜幕即將降臨,我輕聲歎了一口氣道:「秋前輩待我有師徒之誼,今晚我想在她的墓前為她守靈。」

  他們兩人點了點頭。

  我又道:「你們就不要陪我進去了,秋前輩生性淡薄,恐怕不喜歡他人打擾她的寧靜。」

  阿東為我拿來外氅,低聲道:「夜冷風寒,主人要多多小心。」

  我淡然一笑,從車昊手中接過燈籠:「這梅花谷乃是一個死谷,只有這個入口,沒有什麼危險的。」

  車昊笑道:「之前我們也曾巡視過,裡面很安全。」

  為秋月寒守靈並不是我突然的決定,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我都應該為她做一些事情。

  我默默坐在秋月寒的墓前,藉著燈光仔細審視著手中的這副畫像,畫中人的神態樣貌,越看越像曹睿。如果說曹睿就是花逐月,那麼輕顏便是他和冷孤萱的女兒,采雪又是誰呢?曹睿為何將如此重要的藏寶圖交道了采雪手中?

  冷風吹過,吹起地上的冰屑,轉入我的袖口,領口,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仰頭望去,燭火終於燃盡。

  我悄然將無間玄功行遍全身,很快驅走了身上的寒意。

  月光靜靜傾灑在梅花谷中,一切是如此的靜謐。

  我彷彿看到當年花逐月和秋月寒漫步於梅林的情景。秋月寒的一生無疑是不幸的,她致死沒有擁有應當屬於自己的感情。

  仰望深藍色的夜空,內心不禁浮想聯翩,武功即便是練成秋月寒的地步又如何,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可是權力呢?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還不是一樣?終有一日,我也會面臨死亡,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又怎會突然想到死?歆德皇醉心於仙道之術,無非是想延長自己的生命。更長時間來掌控大康的政權。我將來有一天,會不會像他一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我征服天下的步伐才剛剛邁出,對我來說奪取燕國的土地才是一個開始,我生命中最輝煌的時刻遠未來到,我要珍惜每一天的時光,讓我充分享受到生命的樂趣。

  我的目光忽然凝滯在對面的山崖上,我超人的目力馬上分辨出,山崖上正有一道白光的身影沿著峭壁,飛速的向下移動,我心中不由得一驚,慌忙隱身在坍塌的草亭後,卻不知是何人在深夜造訪次地?

  那白色的身影,宛如幽靈般落在谷中,我仰望那筆直而陡峭的懸崖,心中一陣驚歎,如此輕功已經臻入卓絕之境,當世之中應該沒有幾人能夠做到,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的內心,難道此人是冷孤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若是真的是她,麻煩恐怕就大了。

  那白衣人應該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郎,因為和我的距離遙遠,加之輕紗蒙面的緣故,我看不清她的本來面貌,夜風輕動,衣炔飄飄,她整個人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帶有一股全然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氣質。

  我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起來,這女子的步伐節奏優雅,在我看來竟然是熟悉到了極點,心中一個聲音默默呼喊道:「輕顏……」我雖然看不到她的容貌,可是我能夠斷定這女子定然是杳無蹤跡多時的輕顏。

  輕顏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我先前掛在墓前的燈籠上。

  我畢竟還是疏忽,好在那燭火早已燃盡,應該不會引起她的懷疑,輕顏看到了那片未被冰雪覆蓋的土層,她肯定是找到了秋月寒的埋骨之所。

  我心中暗自討道:「她應該不是來毀去秋月寒的遺骨吧?若是真的那樣,我決不可以讓她那樣做!」

  卻見輕顏緩緩在秋月寒的墓前跪下,無聲的啜泣了起來。

  我心中微微一怔,不覺生出幾分寬慰,輕顏是來憑弔秋月寒,看來她對秋月寒充滿了歉意和負疚。

  輕顏顫聲道:「師叔……輕顏對不住你……」

  我心中暗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又怎生對一個如此寬仁的長者痛下殺手?」

  輕顏泣聲道:「師叔……弟子只是想得到無間玄功,並沒有加害您的意思,你在天有靈一定要原諒我……」她哭到激動之處,劇烈的喘息起來,『噗!』的噴出一口雪霧。

  我心中不禁一顫,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始終都在牽掛著她,即便是她做出了如此多得壞事,我從來沒有真正責怪過她。

  輕顏哭到傷心之處,竟然肩頭一晃,摔倒在雪地之上,我哪裡還顧得上隱藏自己的行蹤,起身衝了過去,伸手正要扶起輕顏,沒想到輕顏猛然扭轉身軀,一指點向我的胸口要穴,當她看清我的面容時,瞳孔驟然收縮,激動之下竟然昏厥過去。

  我抱起她的嬌軀,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息,只覺的她的脈象忽強忽弱,時緩時急,氣息也是微弱之極。

  我凝視她緊緊閉起的美目,心中暗道:「她是不是仍然在騙我?」

  我握住輕顏的柔荑,按照無間玄功導氣篇地口訣,向她的體內注入一股氣流,氣流行入她的經脈頃刻間受到阻滯,只覺的她的內息紊亂到了極點,顯然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我心中不禁駭然,輕顏何以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抱著她來到草亭旁,將外氅披在她的身上,又用隨身攜帶的火石點燃了草亭,過了許久,輕顏悠然醒轉過來。

  她掙扎著從我的懷中掙脫開來:「你……不要管我……」

  我用力摟住她的嬌軀道:「輕顏!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輕顏湖水般明澈的眼眸中蕩漾著淒冷的淚光:「我的事情跟你無關,你無需問,更沒有必要知道!」她試圖甩脫我的手臂,卻被我更用力的抓住,我怒道:「我不許你走!」

  輕顏怒道:「你憑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輕顏的嬌軀顫抖了一下,她的櫻唇顯得越發的蒼白,目光卻在我的逼視下軟化了下來。我不顧一切的擁住她。近乎粗暴的吻住她的嘴唇。淚水沿著輕顏無暇的俏臉緩緩滑落。她開始大聲的哭泣,以至於我不得不放開她,她哭得竟然是如此難以自制,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肩頭,試圖幫助她鎮靜下來,可是輕顏卻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因為輕顏的意外出現,我提前離開了梅花谷,我不知道她為何來到這裡,究竟是想再次欺騙我,還是真心來到秋月寒的墓前表示懺悔?可是我卻明白,自己對輕顏的感情從未改變過。我無法捨棄她,無論她曾經做過什麼。

  離開雪谷之後,我讓車昊連夜前往綠海原,去請慧喬過來,一來是想讓慧喬為她診治疾病,二來是想查出輕顏的病情究竟是不是偽裝。

  回到我位於楚州的別院,我徑直將輕顏報入我的房間,她仍然沉睡不醒,脈息卻變得越發的紊亂。

  我屏退眾人,掩上房門,昔日我曾經以陰陽雙修之術治癒過輕顏體內的重傷,現在是不是仍然可以呢?

  我在輕顏耳畔輕聲呼喚,可是她全然沒有反應,我歎了口氣,看來這次輕顏體內的傷勢遠比上次嚴重的多。

  我解開輕顏的羅裳,面對她嬌媚無暇的玲瓏玉體,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在輕顏的嬌軀上審視了一遍,卻見她艷雪般的肌膚之上,沒有任何的創痕,應該沒有受到外傷,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輕聲道:「輕顏,我並非有意褻瀆你,我是為你療傷……」暗自收斂心中的慾念,輕輕抱起她誘人的嬌軀,腦海之中一片空明澄澈的境界,我的內息隨著我們身體的交融,緩緩度入了輕顏的體內,讓我失望的是在輕顏的體內我並沒有找尋到她的內息,我嘗試著將氣流導入她的丹田。

  此時輕顏的美目緩緩睜開,她馬上明白了我在做什麼,拚命掙脫道:「不要……趕快放開我……」

  我低聲道:「輕顏,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內傷!」

  輕顏泣聲道:「快放開我,我不想連累你……」

  我還未明白她的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只覺得一股陰冷無比的氣旋從輕顏的丹田中升騰而起,我體內的脈息被這股龐大無比的氣旋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向輕顏的嬌軀流去。

  此時再想放開輕顏的嬌軀,已經太晚了,我們的身軀宛如被黏合在了一起,內息從我的身體內源源不斷的向輕顏流去。

  我默默凝視著輕顏,只因為我已經無力說出任何的話來,腦海中一個聲音反覆在迴盪,她欺騙了我……

  可是輕顏的表情比我更加的痛苦,我的內息磅礡洶湧的衝入她的體內,她似乎已經無力承受,櫻唇中不斷的吐出鮮血,將我們的胸前完全染紅,她用力的咬住下唇,體內的那股陰冷的氣旋似乎在瞬間改變了方向。

  我借此機會,和她的嬌軀分開。整個身軀軟綿綿沒有任何的力道,無力的趴伏在床上。

  輕顏又噴了一口鮮血,昏迷在床上。

  我喘息良久,方才恢復了一些力氣,掙扎著穿上了衣服,即便是如此簡單的動作,都已經讓我氣喘吁吁,默運玄功運行週身,只覺得丹田處空空蕩蕩,再也沒有昔日那種氣息充盈的感覺,一身功力竟然被輕顏吸去了十之八九。

  我的唇角浮現出一絲苦笑,無論輕顏是不是刻意害我,我辛苦修行的武功都在頃刻間幾近全費,我的輕率胡為終於為自己帶來了慘重的代價。

  門外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道:「龍大哥,你沒有事情吧?」卻是阿依古麗已經到了,我低聲答道:「我……沒有事情……」發出的聲音乾澀到了極點,連我自己都感覺到無比陌生。

  阿依古麗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龍大哥……你怎麼了?」

  我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拉開房門,阿依古麗滿面擔憂的站在門外,我勉強笑了笑,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阿依古麗哭著保住我的身軀:「龍大哥!」

  我生恐她驚動他人,低聲道:「不要聲張……先扶我……坐下……」

  阿依古麗迅速鎮靜了下來,她扶起我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反手掩上了房門。

  我週身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沾濕,虛汗仍然在不住的流出。

  阿依古麗看到我這番模樣,擔憂到了極點:「不成……我要去找大夫!」

  我抓住她的皓腕:「我沒事……你……你去看看……她是否還活著……」我伸手指了指床上的輕顏。

  阿依古麗的俏臉頓時紅了起來,輕顏仍然在床上玉體橫陳,誘人的體態,即便是女子也要心動。

  阿依古麗自然可以想像出我們剛才發生了什麼,她滿面羞色的走了過去,探了探輕顏的脈息,又用錦被將輕顏的嬌軀掩住。

  她美目低垂,不敢看我,低聲道:「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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