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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自我養成》第34章
第34章

 慕梓悅趴在馬背上,被顛得暈頭轉向,身上的一陣陣發冷,直欲嘔吐。廝殺聲和呼喝聲忽遠忽近,她只好緊緊地抓住了一樣東西,勉強保持平衡,以免從馬背上掉下來。

 抓了好一會兒,她才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手裡的東西結實而帶著幾分彈性,好像是那個人的大腿!

 她又氣又恨,手下使勁地捏了一把,果不其然,身上傳來了一陣悶哼,不一會兒,她的手上傳來一陣暖意,一隻寬大的手覆住了她。

 慕梓悅想要甩開,卻被那隻手牢牢地握住了,肌膚相貼間,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隻手在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的風聲呼呼而過,呼喝聲終於遠去了,馬蹄聲漸漸緩了下來,慕梓悅終於忍不住□了一聲,勉強看了看四周,只見在晨曦的微光下,一條羊腸小徑彎彎曲曲地通向遠方,小徑的兩旁灌木叢生,顯然是一條山道。

 四周悄無聲息,只有一下一下的馬蹄聲,慕梓悅終於忍不住□了一聲:「喂,你準備走到哪裡去?」

 那人的身子僵了僵,往後面一瞧,見張封奕早就沒了人影,終於翻身下馬,想把慕梓悅抱下來,慕梓悅哪裡會肯,掙扎著從馬背上哧溜了下來,卻站立不穩,往地上撲去,那人猝不及防,救之不及,只來得及用人肉墊子墊在了地上。

 這一跤摔得慕梓悅眼冒金星,後背一陣鑽心的疼痛,臉白如紙,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不容易等暈眩過去,從那人身上坐了起來,抬眼一眼,卻發現那人的臉比她還要慘白,身子搖搖欲墜,眼神淒迷地看著她,彷彿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一樣。

 慕梓悅很想大罵他一頓,罵他壞了她的好事,可是,他的手一直在發抖,讓她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眼前這個人,據說是冷酷無情,據說是殺人不眨眼,可是現在這副模樣,活脫脫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傻瓜。

 「你來湊什麼熱鬧?不是讓你在京城乖乖等我嗎?」慕梓悅憋了半天,終於把罵人的話收進肚子裡,想要緩和一下氣氛,話一出口,卻發現自己聲若蚊蠅,看來那屠龍掌果然厲害,她還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夏亦軒的另一隻手覆在了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了起來,又掠過她的唇角,反覆擦拭了幾下,慕梓悅嘴角的血還在汩汩地留下來,被他一擦,更顯可怕。

 他忽然俯下頭來,將臉貼在了她的臉上,彷彿想從她身上汲取力量,只可惜,他的語聲發顫說:「梓悅……我來晚了……別怕……我來陪你……」

 慕梓悅有些莫名其妙,綿軟無力地推了他一下,可他固執地貼著,怎麼也推不開。她無可奈何地說:「好了,快起來,被人看見了就糟了,英明神武的瑞王殿下也斷袖了,這可怎麼得了。」

 夏亦軒不僅沒有鬆開,反而伸手攬緊了她的肩膀,語聲痛楚:「都怪我想不明白……梓悅……不管你是不是梓安我都不在乎了……只要你還在就好……真的,我知道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不在乎了……」

 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慕梓悅的心頭升起,欣喜?感動?懷疑?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她無暇顧及這複雜的情緒,只是喘/息了幾聲:「鬆開……我……我喘不過氣來了……」

 夏亦軒終於起了身,呆呆地看著她,語聲竟然有些哽咽:「我會治好你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我帶你回京城。」說著,他就要去抱她。

 慕梓悅隱隱覺得不對,試探著問:「幹什麼?難道我要死了?」

 「不會,我不會讓你死的,」夏亦軒斷然搖頭,「你別多說話,被屠龍掌擊中的人心肺都會受傷,你還流了這麼多血,我帶你去治病。」

 慕梓悅不安地動了動,發現她的手還在夏亦軒的掌中,只好吶吶地說:「這個……我覺得我現在還好……不然你把個脈試試?」

 夏亦軒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不忍去看她的眼睛,半晌才把手指搭在了她的脈門上,半晌過後,他愕然地睜大了眼睛:手中的脈相雖然紊亂,但跳動得還算有力,不像是垂死之人啊!

 慕梓悅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兩聲說:「我穿了一件金絲軟甲,掌力卸掉了一大半。」

 夏亦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愣了半晌之後,飛快地去扒她的衣服,慕梓悅又羞又惱,一側身閃了開來,一手撐在了他的胸膛,氣急敗壞地說:「喂,你別太過分了!」

 夏亦軒呆呆地摸了摸她嘴角的血跡:「這……這是什麼?」

 慕梓悅忍不住「呸」了一聲,從口裡拽出了一個透明的羊腸包:「我騙那個張封奕的。」

 夏亦軒整個人都怔住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慕梓悅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試探地叫道:「亦軒兄……你還好吧……」

 夏亦軒的身子一顫,好像被火燙到了一樣,飛速地把自己的手臂從她身後抽了出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急促地說:「你呆著,我去取點水來。」

 慕梓悅眼尖,清晰地看到他的後耳根泛起了幾分紅色,一股淺莫名的滋味從她心底泛起:太奇怪了,夏亦軒還真的會臉紅……

 她斜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看著夏亦軒狼狽的身影漸漸遠去,一絲竊喜泛上心頭,說她虛榮也好,說她自戀也好,這麼一個位高權重、桀驁不馴的王爺在這生死關頭傾身相救、真情表白,放在誰身上,都會竊喜的吧。

 她又回味了片刻剛才夏亦軒那些斷斷續續的話:他是以為她要死了嗎?這算得上是情話了吧?算得上是露骨的表白了吧?他什麼時候喜歡上了她?他喜歡的到底是以前的慕梓安還是現在的慕梓悅?上次的肉腸應該有效果,他難道一點兒都不害怕他斷袖了不成?

 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可不知怎的,在這人跡罕至的山林裡,慕梓悅的心裡沒有像以前一樣充滿了算計和懷疑,一種久違的安定的感覺慢慢地浮上了心頭,這麼多年,這種感覺幾乎已經絕跡,可在此時此刻,卻一點也不違和。

 屠龍掌果然厲害,她說了這麼多話,覺得有些迷糊了起來,許多平日裡很少想起的人在腦子裡紛沓而至,好像在夢中一樣。

 「小安,以後你就是你哥哥了,必要忠於陛下,保我廣安王府威名不墮。」

 「小安,我真的很愛她,老天為什麼對我們這麼殘忍?」

 「……我現在嬌妻愛子,很是快活。唯一不好的就是家裡老父老母年歲大了,很是想念你。」

 ……

 嘴角傳來了一陣清涼,耳旁有人一直在低喚:梓悅,梓悅……

 慕梓悅驟然醒了過來,手掌一翻,雙指一下子便掐在那人的咽喉,睜眼一看,夏亦軒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手拿著樹葉團成的杯子,一手拿著衣角,正幫她擦拭著嘴角的污漬。

 慕梓悅心裡咯登了一下,暗自後悔自己太缺少警惕,隨即用手吃力地撐了一下地,想要坐起來:「我自己來。」

 夏亦軒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放心,以後你不想說的事情,我就不查。」

 這話大出慕梓悅的意料,她雖然不能全信,但心定了好多,笑著說:「亦軒兄真是快人快語,我可記著你這句話,大家不撕破臉,這日子就好過多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夏亦軒的手滯了一下,旋即又開始擦拭起她的臉來,神情專注而溫柔。泥痕和血污漸漸散去,慕梓悅那張清秀的臉呈現在他眼前,和那些京城的美人們不同,她整張臉彷彿透著一股別樣的活力,淺蜜色的肌膚細膩而光滑,一雙閃閃發亮的眸子彷彿會說話一般,把整張臉龐點綴得熠熠生輝。

 他失神地看了一會兒,終於收回目光,將手裡的水遞到她嘴邊:「來,喝一點。」

 慕梓悅的確渴了,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杯,轉眼一看,夏亦軒弄來了一些雜草,解下了外袍鋪在地上;又把背後的包袱解了下來,弄成一張床的模樣:「你睡一會兒,療一下內傷。」

 「不用了……」慕梓悅剛想推辭,夏亦軒往外走出幾丈,用腳在下面劃了一條線。

 「我不會過來,以此為界。」夏亦軒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說著,坐了下來開始閉目調息。

 慕梓悅猶豫了片刻,她一夜未眠,又經過了這一場生死打鬥,的確十分疲憊,剛才瞇了一會兒,更覺四肢百骸都疼痛了起來。她看了看夏亦軒,掂量了一下他那句話的份量,終於選擇相信,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一下子睡了一個多時辰,慕梓悅是被一股香氣催醒的。她躺在地上,吸了吸鼻子,倏地一下坐了起來,果然,夏亦軒在不遠處搭了個架子,樹枝上串了幾隻鳥,烤得正歡呢。

 慕梓悅的肚子頓時嘰嘰咕咕地叫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覺得精神好了許多,就是後背被擊中的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

 她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著夏亦軒走了過去:「想不到亦軒兄還會這一手,這個我最在行了,我來幫你鑒定一下手藝。」

 夏亦軒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取下一個遞給了她:「沒有調料,你先將就著吃點,下次回到王府,我再烤給你吃。」

 慕梓悅接了過來,那野鳥烤得外酥裡嫩,焦黃焦黃的,夏亦軒又從包袱裡拿出了些乾糧,她一口乾糧一口烤鳥,狼吞虎嚥地吃了好幾個,到了最後拍了拍肚子,才發現夏亦軒一直看著她,一口沒吃。

 她終於良心發現,慇勤地把樹杈上最後一隻烤鳥抓下來遞給了夏亦軒:「味道還不錯,和我做的叫花鳥不相上下。」

 「你還會做叫花鳥?」夏亦軒凝視著她。

 「是啊,軍營裡吃得不好,常常偷溜出去改善一下伙食。」慕梓悅隨口應道,跺了跺腳,忽然覺得腳上一陣刺痛。

 她低頭一看,剛才太驚險都沒發現,自己的一隻靴子底豁開了一個大口,這一跺,把整個底都掀了下來,裡面的白色錦襪也破了,腳底被樹杈刮出了幾道血痕。

 她忽然想起和夏亦軒初相識的那一場架,這雙腳可給她惹了不少麻煩,於是情不自禁地看了夏亦軒一眼,縮了縮腳,剛想打個圓場混過去,卻見那夏亦軒低聲喝道:「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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